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倪柝声

共同追求: 

第一章 为这时代兴起的独特恩赐

第一章 为这时代兴起的独特恩赐

主到中国的行动

在创造里,神命定人要遍满地面,并管理一切受造之物(创一28)。在救赎里,主托付祂的门徒为着祂在地上的国,往普天下去传扬福音,使万民作祂的门徒(可十六15,太二八19)。五旬节以后,不到半个世纪,地中海周围之地就福音化了,并且在头两个世纪里,福音就扩展到欧洲。然而,福音局限在那里十多个世纪。虽然在发现美洲之后,福音借着欧洲移民被带到西半球;但在西班牙被击败以前,福音从未正式扩展到远东。

在第七世纪,景教徒将他们的宗教从波斯带到中国。景教偏离了神圣的启示,不是纯正生命的福音。唐朝有三个皇帝接受了这宗教。然而,两个世纪之后,景教因着不准确和缺少生命而被查禁消失。此后,中国再没有任何形式基督教的踪迹,直到十三世纪的方济会修士和十六世纪的耶稣会教士来到。他们连同他们西方的学问,也是无生命的,且满了传统的规条。他们并未有效地得着那些被儒家伦常教训所薰陶,且被佛教迷信所误引,守旧的中国人。乃是到了十九世纪初,纯正的福音和圣经才被带到中国。

西班牙在十六世纪原是天主教世界中的强权,她被击败后,在神主宰的恩典之下,许多更正教差会在欧洲和美洲兴起,差遣数以百计的传教士到异教国家,其中以差遣到中国的居多。十九世纪初,马礼逊(Robert  Morrison)在中国最南一省的省会广州登陆;公理会、美以美会和圣公会的人来到南方的福建省;美国长老会和南浸信会的人到达北方的山东省;宣道会到达上海这个国际港口;中国内地会开拓了好些内地的省分;其他的差会也在许多其他的区域立足。这些传教士,尤其是其中的开拓者,有许多是属神的人。他们为着主的使命牺牲了许多,为着福音受了许多苦。借着他们开拓的工作,在中国许多的门开了,千万在黑暗和罪中的人被引到主面前,接受主的救恩。这些传教士带来三样宝贝:主的名(就是主自己)、福音和圣经。我们为此感谢主!然而,福音并未充分地陈明给中国的知识分子,关于生命和召会的真理也未有效地释放出来,直到二十世纪的头十年。

一九○○年,撒但煽动义和团之乱。在这次变乱中,许多传教士和大批中国信徒殉道。撒但的企图是要终止主在中国的行动。但在神的主宰之下,这逼迫唤起了西方世界的圣徒,使他们极有负担,为着主在中国的行动迫切祷告。我们相信,主答应了那些迫切的祷告,于义和团之乱后,在中国信徒当中就兴起了一些有能力的传福音者。这些“本土的”传道人传福音很有能力,他们的传扬达到了中国新生一代的学生。一九二○年前后,福音深入许多学校,全国从北到南有许多中学生和大学生被主得着。好些优秀的人才蒙主呼召,受主装备,作祂的工作。

倪柝声的兴起

在这些杰出的学生中,有一位名为倪述祖。他的英文名字是Henry Nee(倪亨利)。他的祖父倪玉成,就读于福州的美国公理会,并成为闽北公理会信徒中头一位中国人牧师。他的祖母是福州的美国公理会女子学院的学生。他的父亲倪文修,是第二代的基督徒,就读于福州的美国美以美会书院,在中国古文上受过良好的训练,并成为中国海关的官员。他的母亲林和平,也是第二代的基督徒,就读于上海的中西女塾。这所学校的英文水准很高。倪述祖是第三代的基督徒,就读于福州的圣公会三一书院。这是一所二年制的大学,中英文的水准都很高。他被主兴起执行主的使命之后,取了新的英文名字Watchman  Nee(倪儆夫),以及新的中文名字倪柝声,意即更夫打更的声音。他一重生成为基督徒,就蒙主呼召,认为自己是更夫,被兴起向黑夜里的人发出打更的声音。因着主丰盛的怜悯和恩典,他至终成了给这时代独特的恩赐。倪柝声弟兄是主为着祂在地上恢复的行动,所赐给祂身体的,不只是为着中国,也是为着全地。

 

第二章 得救与蒙召

第二章 得救与蒙召

借着余慈度的传扬

主在中国所兴起的传福音者中,有一位年轻的姊妹,名叫余慈度,英文名字是Dora Yu。她年幼就得救,以后家人把她送到英国去学医。在往英国的途中,当船停在法国南部的马赛港时,她负担沉重,就去告诉船长,她无法继续行程,必须回去中国传扬基督的福音。船长感到困惑不解,但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回家。她父母见她回来,十分失望。他们力图改变她传福音的念头,但终告徒劳,只好让她去了。不久她从家里出来,在街头各处传扬主耶稣。没有人雇她,她只信靠主。借着主的供应,她在上海市郊租了一个店面,为着传福音之用。从那时起,她得到各公会的邀请,主领许多传福音聚会。她到处游行,在许多省分作福音的工作,成了主的一位有力的见证人。她一生不断传扬,带领数百人归主。

一九二○年二月,余慈度姊妹应邀到福建省的省会福州城,在美以美会的礼拜堂传福音。她的传扬大有能力,非常征服人,以致每次聚会后,礼拜堂的地板上都可以看见几道听众的眼泪。许多人得救了。在得救的人中,有一位受过高深教育的中国女子,就是倪柝声弟兄的母亲。她和丈夫都是美以美会会友,但没有得救的经历。等她一得救,就回家向丈夫和儿女彻底认罪。她的长子述祖看见母亲认罪,大为惊讶,也大受感动。他觉得必须到余慈度的聚会去,看看是什么叫他母亲有这样的改变。第二天他去了,主就抓住了他。同一天夜里,他看见主耶稣挂在十字架上的异象。借着这经历,主呼召了他作祂的仆人。

倪柝声弟兄个人的见证(注1)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我是出身于基督教家庭。在我之上有两个姊姊。当家母生她们时,我的姑母不欢喜,因为我有一位伯母,一连生了六个女孩。按当时中国的风俗,是重男轻女的。所以当家母生了两个女孩之后,人说家母也要象伯母一样,生半打女孩后才会生男孩。那时家母虽未清楚得救,但也会祈求主。她对主说,“我若生一个男孩子,我就要把他奉献给你。”主竟然听了她的祷告,我就生下来了。日后父亲对我说,“妈妈未生你时,就已经应许把你献给主了。”

我是一九二○年十七岁时得救的。我得救前,心中大有交战,要决定是否接受主耶稣作救主,也要决定是否作主的仆人事奉祂。多数人得救时所要解决的,是怎样从罪里被拯救出来;但在我,得救脱离罪与终生的事业是连在一起的。我若接受主耶稣为救主,同时也就要接受祂为主。祂不只要把我从罪中救出来,也要把我从世界里救出来。那时我怕得救,因为我知道一得救后非事奉主不可。因此,我的得救必须是双重的。我不能将主的呼召放在一边,而只要得救。要信主,就两方面都要有;不然,就两方面都不要。在我身上,要接受主,这两件事就要同时发生。

一九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我独自在房间里,有坐卧不安之感,问题是要信主还是不信。起先我想不信主耶稣,不作基督徒;但不信又不安,里面起了挣扎。后来我跪下祷告。起初没有话祷告,但过了些时,我看见有许多的罪摆在面前,并知道自己是一个罪人。在我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一面看见自己是罪人,一面也看见救主;一面看见罪的污秽,一面也看见主的宝血能将我洗净,使我洁白如雪;一面看见主的双手钉在十字架上,一面也看见主伸出双手来欢迎我,并对我说,“我在这里等候接受你。”这样的爱折服了我,我无法抗拒,就决定接受主作我的救主。以前看见别人信主耶稣,我就讥笑他们,但那一夜我不能笑。我流泪认罪,求主赦免。认罪之后,罪担就脱落了,人觉得轻松,心中充满喜乐平安。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罪人,第一次经历喜乐与平安。以前或者也有喜乐与平安,但得救后的喜乐与平安才是真正的。那夜我一人在房间里,我似乎看见了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对主说,“主啊,你实在恩待了我。”

现在座中至少有三位,是我以前的同学。其中有一位是魏光禧弟兄,他能见证我在校中是何等不得了的学生,同时也是了不得的学生。坏的方面,我是一个常犯规的学生;好的方面,神给我天生的聪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论文常是贴榜的。那时我是个青年人,有许多好梦,有许多计划,为自己的前途设想,以为自己的断案是好的。我谦卑地说,我若向世界去搅的话,很可能会有大成就;我的同学也能见证这件事。得救以后,在我身上有许多新的事发生,我先前的打算都空了,都完了,我的前途都断送了。这事在别人或许是容易的,在我却是艰难的,因为我有许多的理想、梦想与打算。从我得救的那一夜起,我开始过新的生活,因为永生神的生命进入我里面了。

我的得救与蒙召事奉主是同时的。自那夜起,我没有一次怀疑我所蒙的呼召。在那一小时中,我决定了我的前途,一定永定。我知道一面主救我是为着我,但另一面主救我是为着祂自己。主一面要我得着祂永远的生命,一面要我来事奉祂,并与祂同工。我小时候不知何为传道,但渐长时,在我眼目中的传道乃是世上最轻微的事,是最下流的。那时的传道人,多是欧美牧师的雇工,须看牧师的情面,每月不过赚得八九块大洋。我根本无意要作传道,不只不作传道,也不作基督徒。想不到,今日竟然拣选了我以前所看为轻微下流的传道职务。

 

第三章 造就与成全

第三章 造就与成全

余慈度的造就与成全

倪柝声弟兄得救以后,事奉主的心愿很强。他那时虽然还在念高中,却渴望到上海受余慈度的训练。他母亲答应了,余慈度也接受他到她的圣经学校里。但因他有些习惯,是余慈度所不称许的,就如晚起等,余慈度就决定不留他。有一次,余慈度差他到上海市区邮局去投寄一些邮件,由于路途遥远,路况恶劣,他花的时间比预料的长,余慈度断定他是跑去游玩,事实并非如此。但余慈度还是叫他退学,他就回家,并且念完了两年的大学。

倪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得救以后,我仍然在学校中,但对书本没有什么兴趣。别人带小说在课室中阅读,我就带圣经在课室中勤读。以后我想在属灵方面深造,就离开学校往上海余慈度所办的圣经学校受训练。但不久她就很客气地把我送回,我就回家了。送回的原因,她只说在那里住不方便。以后我知道,那时我的肉体未受对付,我要食得好,穿得好,早晨八时才起床。余慈度以为我是为着主的好材料,有前途;但以后发觉我的生活不行,就把我送回了。

那时我很灰心,觉得我的前途完了。我甚至自问是否得救。是得救了!我以为自己很好了,以为有千万方面的改变了,哪知还有很多没有受对付,没有学功课。我确知主已救了我,呼召了我,所以不能灰心。我承认自己是不好,但过些时会有进步。

既然在属灵上深造的时候未到,我就决定再回学校。同学遇见我,也承认我改变了;但我的改变还不彻底,有时发脾气,有时出事。我有时候很象一个得救的人,有时候又很象一个未得救的人。

和受恩的造就与成全

倪柝声弟兄还在学校的时候,因着寻求主,与和受恩(Margaret E.Barber)经常接触。和受恩是圣公会的宣教士,在上一世纪末被打发到中国的福建。其他的宣教士因着妒忌她,就捏造严重的罪状诬告她,使她被召回国。和受恩对主有活的认识,对十字架有深的经历,并且一直操练十字架的功课,所以对于别人的控告,她定意不为自己表白。她在英国家中住了几年,到了一个地步,差会董事会的主席发现当初的控告是捏造的,就要求她说明事实真相。他说他知道和受恩在寻求学习十字架的功课,不愿为自己辩护,但他以在她之上权柄的身分,命令她说明事实真相。于是和受恩将整个故事原委说明。她在董事会跟前完全得了表白,董事会就决定再打发她回中国。然而,她觉得时候到了,就向差会辞职,但她仍有负担为着主的权益回中国去。

在这之前,和受恩就接触了潘汤(D.M.Panton),潘汤是一位了不起的圣经学者,也认识了宗派的邪恶。和受恩因着与他的接触,对于公会的事也就清楚了。

和受恩经过很久的祷告,觉得主自己要打发她回中国。她就回到中国,但这一次与任何差会都没有关联。从人的观点看,她在本世纪初回到中国,是自给的。她在倪弟兄的故乡福州的市郊住下。她住在那里,很少出外游行,也没有任何宣传。她只是留在家里,为着主在中国的行动多方祷告,并帮助那些因追求主而到她那里寻求指引的人。她无疑是主为着祂的恢复在中国所种下的种子。她写了好些诗辞,其中有许多经过整编收录在我们的诗歌本里。这些诗歌都展示在基督里顶深的经历。

和受恩凭信而活;她没有外来的支助。按中国人的规矩,一切账款须在年底付清。有一年年底,她发现自己还缺一百二十元,才能把账付清;过年前两天,她为这需要迫切向主祷告。到了那一年最后一天,潘汤从伦敦通过在福州的英国银行来了一封电报,所寄的款项刚好是一百二十元。

因着与和受恩的接触,倪弟兄大得造就与成全。每当他有问题,或需要属灵上的指导和加强时,总是去找她。和受恩把他当作年轻的学习者,对他的管教常是很严的。

那时有六十多位青年弟兄姊妹接受和受恩的帮助。她在主里很深,又极其严格,经常在许多事上责备这些青年人。不久之后,这些青年人大都不再去见她了,只剩下倪弟兄一位。他每次去见和教士,她总是责备他。她经常指出,青年人事奉主,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但是,她越责备,倪弟兄越回去受责备。因着有意把自己送去给她责备,他得着述说不尽的帮助。

一九五○年二月七日,倪弟兄与香港召会交通时说,“那时有六十六位青年人在和受恩姊妹手下受训练。潘汤弟兄在他给我的第一封信上说,再过十年,这些青年人中若有六个能留下,就很好了。现在,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留下的只有四人。”

和受恩非常有主的同在。有一天倪弟兄去见她,她一时未能接见倪弟兄,倪弟兄就在客厅里等她。他说,虽然和教士还不在那里,但他已经深深觉得主的同在。

和教士天天等候主的回来。有一年除夕,她和倪柝声弟兄一道散步,将近转角的地方,她说,“也许在转弯的时候,我们会遇见祂”。她热切等待主回来,她的生活和工作,都是在盼望主回来。

一九三三年,倪柝声弟兄访问欧洲,他说在他全部旅程中,他在西方世界几乎没有遇见一个人,能与和受恩相比的。倪弟兄借着这位姊妹得到属灵生命的基础。他常对人说,他是借着一位姊妹得救,也是借着一位姊妹得到造就。

和受恩一九三○年到主那里去。她在遗嘱里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倪弟兄。这除了一本有许多宝贵笔记的旧圣经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他想要为她写传记,只是时间不容许。

关于和教士的离世,倪柝声弟兄在一九三○年三月《复兴报》公开的信中,说了这样一段话:“我们觉得顶可惜,听见福建罗星塔白牙潭的和受恩教士去世的消息!她是主里一个顶深的人。她与主的交通,和对主的忠心,在我看来,是世上少有的。”

和教士总是把倪柝声弟兄置于他的一位同工王载之下。王载比他长五岁,一直与他的观点不合,这使他受了许多的苦。他们有难处到和教士跟前求解决时,和教士总是把他压下去,说王载比他年长。有一次定规了要有受浸,他们为着谁来施浸的事有了难处。倪弟兄拿这事问和教士,她回答说该由王载施浸。倪弟兄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他比你年长。”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吴澹吾弟兄,比王载年长。倪弟兄以为只要提起吴弟兄,就可以打败王载,于是向和教士建议说,“吴弟兄比王载年长,所以该由他来施浸。”但她还是说该由王载施浸。她一点都不让步,好叫他学十字架的功课,学习不讲理由,只要服从。

倪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一九二三年我们有七位同工,我与另一位比我大五岁的同工是领头的。我们每周五有同工聚会,其余五人都是听我们二人争执。那时我们都年轻,各有各的看法。我说他错,他说我错。那时我的血气未受对付,常发脾气。今日(一九三六年)我会笑,那时我很少笑。二人争执时,我承认错多,但有时候他也有错。我对自己的错容易赦免,对别人的错却不容易赦免。周五我们相争,周六我就去年长的和受恩姊妹那里,控告比我大五岁的那位同工。我说,“我告诉那位同工某事应当那样作,但他不听,你要向他说话。”和姊妹说,“他比你大五岁,你应当听他的话而顺从他。”我说,“是不是有道理或没有道理都要听他呢?”她说,“是的,圣经说年幼的应当顺服年长的。”我说,“这样我是作不到的,基督徒也该按道理行事。”她说,“你不要管有理或无理,圣经是说,年幼的要顺服年长的。”我心里生气说,圣经为什么这样说?我要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每次周五起争执之后,我就去见她,向她诉苦;但她又引圣经的话,要我顺服年长的。有时周五下午相争,晚上我哭了一场,第二天就去见和教士,向她诉苦,以为她能为我伸冤,但周六晚我回家时还要哭一场。我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生。有一次的争执,是我有好的理由,我以为去告诉她,她必定会看出我的同工是错的,并支持我。但她说,“某某同工错不错是另一件事,今天你在我面前这样控诉弟兄,象不象个背十字架的人呢?象不象羔羊呢?”给她一问我实觉惭愧;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我的言语和态度,的确不象一个背十字架的人,不象羔羊。

在这样的光景中,我学习顺服年长的同工。那一年半里,我学了一生中最宝贵的功课。我的头脑充满许多的理想,但神要我进入属灵的实际。那一年半给我认识什么是背十字架。今日(一九三六年)我们有五十多位同工,若不是在那一年半中学了顺服的功课,恐怕我无法与任何人同工。神将我放在那样的环境中,要我接受圣灵的管治。在那十八个月中,我没有机会出主张,只能哭泣并痛苦地忍受。若不是这样,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难受对付的人。神要将我的七棱八角磨掉,这是不容易的事。但感谢神,赞美神,靠着祂的恩典将我带过去了。

我现在可以对年幼的同工说,你若经不起十字架的磨炼,就不会成为有用的器皿。只有羔羊的灵—温柔、谦卑、和平,才是神所喜悦的。你的雄心、大志、干才,在神面前都是无用的。我走过这条路,我必须常常承认我的错处。我一切的事都在神的手中。问题不在于对不对,乃在于象不象背十字架的人。在教会中,对与不对都没有地位,算得数的乃是背十字架,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这才能流露神的生命,并成就神的旨意。

 

第四章 受教导与蒙光照

第四章 受教导与蒙光照

倪柝声弟兄没有读过神学院或圣经学校。关于基督,关于那灵的事,以及关于召会历史,他所学习的多半是得自研读圣经和阅读属灵人的著作。

研读圣经

倪弟兄一开始过基督徒生活,就殷勤研读圣经。他研读圣经的方法如下:

(1)一般地按顺序研读圣经各卷,得着整体的概念。

(2)专一研读一卷书,如创世记、但以理书、马太福音、罗马书或启示录,探索神话语中那一部分的深奥。

(3)读专题,如更美之约、时代、基督的再来、国度和被提,全盘明了某些真理。

(4)读辞,如救赎、赦免、称义、和好、救恩、公义和圣别,学习一些重要字辞的基本意义。

(5)读预表,如帐幕、祭坛、约柜、圣殿和供物,得着基督、召会和属灵事物清楚的图画。

(6)读寓意,如撒拉与夏甲(加四24)、雅各井(约四12~14)、活水的江河(约七38),领会这些属灵事物的意义。

(7)读比喻,如马太十三章的七个比喻、十个童女的比喻、他连得的比喻,明白这些较深奥秘的深邃。

(8)读数目,如三、五、七、八、十二,明白它们在圣经中的意义。

(9)读预言,如关于以色列的预言,关于召会的预言,关于外邦人的预言,明白圣经中关于时代的真理。

(10)读圣经人物的生平,如亚伯拉罕、大卫、但以理、彼得、保罗等,从圣经人物的生活学榜样。

(11)读历史,如以色列的历史和召会的历史,看见神在祂管治中的行政。

(12)读诗歌,如诗篇中的诗,以及别卷中的歌,学习如何赞美和祷告。

(13)比较的读法,将圣经的一段与相似或不同的一段作比较。

(14)查读希伯来或希腊原文,得着一个字或辞的准确意义。

(15)读别人的著作,得其帮助、灵感和平衡的观点。

(16)从圣经得知识和亮光的读法。他用一本圣经,特为作笔记和写注解。他教导人为着这目的,每天读三章旧约一章新约,一年读完圣经一遍。

(17)得生命的读法,为得属灵生命的每日粮食。为此他用另一本圣经,没有任何注解或笔记,好接受新鲜的亮光,得着属灵的滋养。他教导别人每早晨也这样作,读几节圣经,同时用祷告的灵接触主,透彻地消化这几节。

(18)速读,为着熟悉圣经。他在二十岁左右,约有一年之久,每周读新约一次。

(19)慢读,默想圣经中某些段的话。

(20)背诵一些重要的经节或段落,将圣经存在心里,为着常时和即时的需要。

借着用许多不同的方式读圣经,倪弟兄对圣经非常纯熟,也得着关于神的定旨、基督、召会以及救恩和生命之事的亮光。

读属灵书报

倪柝声弟兄不只对圣经有卓越的研究,他也用心研读属灵书报。他有杰出的恩赐,能选择、了解、分辨并记忆适当的材料。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轻易抓住一本书的要点。读基督教的书报,不只帮助他得着属灵的亮光与生命,也使他对召会历史和西方的基督教有丰富的认识。借着和受恩,他熟识潘汤(D.M.Panton)、郭维德(Robert Govett)、彭伯(G.H.Pember)、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史百克(T.Austin-Sparks)等人的著作。他也收集了达秘(J.N.Darby)、开雷(William Kelly)、马金多(C.H.Mackintosh)等弟兄会教师的著作。此外,他还收集了许多别人的著作。他早年尽职时,收入的三分之一自己用,三分之一帮助别人,剩下三分之一买书。他与伦敦一些旧书店约定,只要他们收得他所订的书,就自动寄出。这样,他几乎收集了第一世纪起所有一流的基督教著作。他收集了三千本最好的基督教书籍,包括召会历史、杰出基督徒的传记和自传以及属灵著者的中心信息和解经。他二十三岁时,卧房里几乎都是书,地上也是书,甚至床上还是两排书,一边一排,只留下中间一条空处给他躺下。人常说,他是埋在书堆里的。他一面读这些书籍,一面勤读圣经,这不只使他对圣经的内容多有学习,更使他的观点得着平衡。这样的研读使他比前人认识更多真理,这大大加强并充实了他为着主恢复的职事。他从教父的著作,以及各世纪一直到现代所有著名作者的著作中,采取了所有合乎圣经的优点,把它们汇集在一起,摆在他基督徒生活的实行与召会生活的实行中。

倪弟兄研读了不同基督徒团体的诗歌,以及许多著者的诗辞和歌赋。他熟识一万多首诗歌。从这些著作中,他也得着亮光和属灵的帮助。

他从阅读所得的帮助,可分类如下:

(1)他从卡亭乔治(George Cutting)这位弟兄会著者得着关于得救证实的帮助。

(2)本仁约翰(John Bunyan)的《天路历程》一书、盖恩夫人的传记、戴德生的传记以及其他奥秘派的著作,在生命的事上帮助他。

(3)关于基督的事,他从柏勒(J.G.Bellett)、杜伦巴尔(Charles G.Trumbull)、宣信(A.B.Simpson)、史百克(T.Austin-Sparks)等人的著作得着很大的帮助。

(4)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所著《基督的灵》一书,在那灵的事上对他是一大帮助。

(5)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和麦敦诺师母(Mrs.Charles McDonough)的著作,帮助他明白人的三部分。

(6)他从慕勒(George Müller)的自传得着关于信心的开启。

(7)他从慕安得烈的著作和戴德生的传记得着关于住在基督里的亮光。

(8)关于基督之死主观的一面和属灵的争战,他从宾路易师母的著作得帮助。

(9)史百克等的著作,在基督的复活和祂的身体这些真理上特别对他有帮助。

(10)关于神救赎的计划,麦敦诺师母所著《神救赎的计划》一书,对他是一大帮助。

(11)关于召会的亮光,他得助于达秘及其他弟兄会教师的著作。

(12)郭维德、潘汤、彭伯以及其他弟兄会著者在预言的事上对他有帮助。

(13)福克斯(John Foxe)和布罗本(E.H.Broadbent)等人洞察的眼光,在召会历史的事上对他特别有帮助。

(14)关于解经和其他一般的真理,倪弟兄特别从达秘和弟兄会的著作得帮助。

 

第五章 接受负担与使命

第五章 接受负担与使命

倪柝声弟兄对圣经的研究,对许多属灵书籍的研读,使他在神的经纶上得着许多亮光。他接受负担为主作工,乃是照着他从主所领受的启示。这负担事实上就是主为着祂在这世代中的恢复,所给他的使命。他的负担分为好几类。

传扬福音

倪弟兄起初的负担是要传扬福音。他得救之后不久就开始爱主,并有强烈的负担传福音给他的同学和同乡。他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这样作。有一段时间,他每周六禁食,为要得着能力,在主日早晨的传福音聚会中传扬福音。借着他的传扬,几乎他所有的同学都被带到主面前,并且在他的学校带来了一次复兴。借着他的同工协助传扬,这次复兴于一九二三年广泛地扩展到他家乡的人那里。数以百计的人得救,并且生活有所改变。这段期间,他也编写出版了好些长篇福音信息。借着这样的努力,他不仅带领许多罪人归主,并帮助在福州的召会扩增;他也为我们立了传福音的扎实根基和美好榜样。历年来,主的恢复无论到哪里,都强调并实行传福音。这就是为什么在中国人当中,有许多的不信者被带到主面前,以扩展祂的国。

造就青年信徒

在传福音之后,倪弟兄有负担在其他五方面帮助青年信徒:(1)在他们基督徒的行事为人上;(2)在生命的长大上;(3)在认识圣经上;(4)在认识宗派的错误上;以及(5)在认识召会上。他指导他们如何向神彻底承认他们的罪;如何与别人和好;如何彻底清理已往;如何胜过罪;如何弃绝世界;如何将自己奉献给主;如何研读圣经;如何祷告;如何引导别人归主;如何与圣徒聚会并交通;如何寻求主的旨意;如何跟随内里的膏油涂抹;如何凭信而活;如何弃绝宗派;并如何保守身体的合一。为了达成这目的,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致力于发行一种叫作《基督徒报》的月刊,这月刊广为流传,每期印刷数千分,成百跟随主的青年从这些信息得着深远的造就。

教导真理

倪弟兄也有负担帮助信徒正确领会与主权益有关的属灵事物,并教导他们圣经的真理。在他早期的职事里,他带人查读启示录。接着,他带领在上海的召会彻底查读马太福音,查读被提与大灾难、如何聚会以及好些别的题目。他既透彻明白圣经,就渴望一卷一卷地解释圣经,但主拦阻了这意念。之后,他领悟主给他的负担并托付,是在于两件事:(1)作主特别的见证;(2)建立地方召会。

作主特别的见证

首先,他自己学习借着经历主包罗万有的死与复活,深刻地认识主。因着他自己在这条线上的经历,他从主领受了特别的负担和托付,为这真理作见证。为着卸下这负担,他释放口述的信息,也发行一种叫作《复兴报》的刊物,在其中发表信息,论到主钉死与复活的主观方面、生命的原则、基督的至高以及神永远的计划。历年来他也一再召开特别聚会,释放关于这些更深主题的信息。在本书第二十五章所载,他的公开信里,他把这一点说得非常清楚。

建立地方召会

其次,倪弟兄终极的负担是要建立并建造地方召会,以满足神的心愿。这是他基于对主的看见和经历,从主所受终极的使命。他的异象乃是:传扬福音、造就信徒、教导圣经真理以及为主作特别的见证,都当照着神的经纶,以建立并建造地方召会。前四者不是神的目标,乃是达成神目标的手续,神的目标就是建立并建造地方召会。神渴望照着祂新约的经纶得着众地方召会;这是祂永远的计划。这清楚且着重地启示在新约里,这也是新约启示的中心点。倪柝声弟兄和使徒保罗一样,对这启示有完全的负担和托付。他在传扬福音、造就信徒、教导圣经真理以及作主特别的见证上,受到所有基督徒热烈的欢迎。然而,在建立并建造地方召会的事上,他为大多数的基督徒所弃绝。在这件事上,有些基督教的领头人和教师不仅反对他,也定罪他。甚至有些赞赏他的人也在他们的著作里说,倪柝声的召会观是错的。今天,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基督教书店都卖他的书,但供售他关于召会的书者很少。这是由于基督教世界对召会在神经纶里的重要性普遍的无知。倪弟兄因着忠于主关于召会的使命,受了许多苦。在这事上,他确实看见了异象,并且领受了使命。因为异象这样清楚,使命这样真实,他被弃绝、反对并定罪,也不介意。他预期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且定意为着他从主所领受的使命付代价。为着忠于这使命,他付上了生命的代价。

倪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一九二一至一九二三年中,各地都有复兴布道会。多人以为只有这样的布道会,引人归主,才算是为神工作。但神给我看见,神的目的是要蒙恩得救的人,站在地方合一的立场上,代表神的教会,维持神的见证。只是有一班的同工在教会的真理上看法不同。当我花时间查读使徒行传时,就看见神要在各城市建立地方教会。那时这个光临到我身上是相当清楚,给我看见神的目的是在此。

光一来就出了问题,因为有的同工未见这个光,大家对工作的重点不同,就有摩擦的事。有的同工觉得应该热心于复兴布道的工作,并且这个工作易见果效;但我的负担是要建立地方教会,对于复兴布道比较冷淡。有一位比我年长的同工常出外开布道会,我心中有时也受试探想开我自己的复兴布道会。然而,我没有那样作;当他出去时,我就照着我的异象去作,他一回来就把我所作的改过去,照着他的意思作。当他又出去时,我就改过来,照着我的异象来作,因此二人时常翻来覆去。在工作上所领受的光既然不同,工作的路也就不同。一条是专门复兴布道的路,一条是建立地方教会的路。主所给我看见的非常清楚,就是不久祂一定会在中国多处兴起地方教会来。我的眼睛一闭起来,就看见地方教会的产生。……

主呼召我来事奉祂,不是重在到各地开复兴布道会,使人多听圣经的道理;不是本身要作一个布道家。主乃是给我看见,祂要在各地建立地方教会,来彰显祂自己,并站在地方的立场上作合一的见证,使圣徒们在教会中各尽功用,过教会生活。神所要的不仅是个人追求得胜,追求属灵等等,乃是要得着一个团体荣耀的教会献给祂自己。

 

共同追求: 

第六章 顺从圣经并放弃传统

第六章 顺从圣经并放弃传统

倪柝声弟兄得救一年之后,就开始在受浸和擘饼的事上,顺从圣经并放弃传统,他也离开了他的公会。以下是摘自他于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在上海所作的陈述,曾刊载于一九三三年的《讲经记录》第三十三期。

疑 问

我是在一千九百二十年那一年春天的时候得救的。得救的头一年,我并不明白教会的真理。不过领我得救的那一位姊妹曾对我说,今天在教会里有一顶可惜的事情,就是有名无实的教友太多。另一方面,我只觉得(我所认得的)牧师的资格最卑鄙,除了牧师来要捐钱之外,平时看不见牧师的面。我家里的人还没有得着复兴的时候,在我家里往往有几桌的麻将牌。碰到牧师来捐钱的时候,有时就顺手把牌桌子上的钱拿些给他。虽然牧师也明知是牌桌上的钱,但是,他仍是收下。因此,我觉得牧师的资格太卑鄙了,只要有钱就行。另外,我又觉得,在教会里,又有许多教友是有名无实的。

受 浸

在一九二一年三月里,主给我看见受浸的真理,叫我看见公会所施的滴水礼并不合乎圣经。因为在那几个礼拜内,我读圣经,看见主耶稣受浸的时候,圣经说祂来到约但河,说祂从水里上来。我就想起公会里替人施洗的时候,用一小碗或者小盆盛水,是怎么上来的呢。并且我想起我小时受洗的时候,是一美以美会的监督给我作的。他把冷冷的水滴在我头上,两只大手按着我的头,我巴不得他快些作完,我因不耐,并且哭了。受洗完了,那位监督,还给我一张执照,里面填上我的名字,他也签了名。我得了这个,以为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我后来没有信主,就是有了那张执照,我还是什么都敢作;幸亏我后来得救了,才有了一个大转机。那一次的受洗,是我母亲替我作的,我自己并没有信主。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小时的受洗是错误的,并且若是受洗,按着圣经是应当受浸的。

就是在一九二一年三月二十八日的早晨,家母叫我去,对我说,“我如果要去受浸,你怎样看法呢?”我说,“我也正等着要受浸。”家母说,“如果要受浸,到哪里去受呢?”我说,“我早已打听好,离开福州坐两点钟的小火轮,到马尾一位和教士那里去找。余慈度小姐来闽时,就是在和教士处受浸的。”哪一天受浸好呢?拣日不如当日。所以,我同家母就定规立刻动身去。到了和教士那里,把我们的意思告诉她,她也赞成。于是我们在当日赶到一个阳歧乡下去受了浸。

这样一受浸,在我的身上,就有了一个大转机。第一件事,我去告诉我的一个朋友,就是王载弟兄。我怎样认识他的呢?就是当我得救的头一年,在我们家里,每礼拜四有一个查经班。来查经的,年长年老的居多,我好象是个小孩子,好象找不着同我年岁差不多的谈谈。两三礼拜后,王载弟兄来了,我看见他,年纪和我差不多,比较可以同他亲密些,从此我就同他有些来往。我受了浸,第二天就去告诉他说,“我昨天到阳歧受了浸。”他说,“顶好,顶好。从前我也是在南京受了滴水礼,后来我到厦门,碰见一位弟兄,把受浸的真理告诉我,所以我在鼓浪屿也受浸了。”我们两人真是欢喜,因为我们有了同样的亮光。

第二件事,我就去告诉那位领我们查经的老牧师。在福州,他是第一有圣经知识的。因他查经的时候,曾说什么都该凭着圣经而行,所以我欢喜去告诉他。但是,我说的顶热,他的态度却是顶冷。我就问他,受浸是不是合乎圣经的。他说,“合是合的,但是……不必这样拘泥。”我真有些希奇了。查经有一年了,他总是说,只要是圣经的教训,我们总要跟从。受浸这件事,既然是合乎圣经的,怎么又说不必这样拘泥呢?今天只顺服一件的真理,就说,“但是不必这样拘泥”,就恐怕他所讲的有些通融办法了。如果只讲一样教会的真理,就说不必这样拘泥,就怎敢说其他教会的真理都是应当顺服的呢?所以,我就有些怀疑他所讲的关乎教会的真理了。我因此想到人的权威都该放在一边,从此我要好好地来读圣经了。

擘 饼

就在这一年(一九二一年)中,我到圣经里去查考些问题。在今天的教会里,有好多是有名无实的教友;但是,圣经里是说,教会里只有得救的人。今天有许许多多的公会;但是,圣经里没有美以美会,也没有长老会,或者什么别的会。我为什么作一美以美会的教友呢?神的话没有这样说,我为什么这样作呢?美以美会的监督是我们家里的好朋友,但是,人情是一事,公会不合圣经又是一事。我也看见,牧师的制度是不合圣经的。更有一件事,就是聚会,应当按着圣经的原则而行。这些事,在当初,我不过都只有一点的亮光,好象马可八章所说的那个瞎子,起先虽然看见人了,但是他们好象树木,并且行走。看是有点看见了,不过还不大清楚。

到了一九二二年的上半年,一天的下午,我觉得有一件事顶难。圣经说,信徒该擘饼聚会,常常记念主。为什么今天的教会,一年只有四次(就是四季)的擘饼?并且来擘饼聚会的人,平时一天到晚看电影的也有,一天到晚打麻将牌的也有,甚至说耶稣是不是一个好人的也有,明明不是神的儿女的也有。我看见他们这样的人,也去领所谓的圣餐,我就想,我能去不能呢?不能。我从信主后,一直到一九二二年,都没有去领所谓的圣餐。我好几天在圣经里一直查考:擘饼这件事,是不是必须牧师主领的呢?是不是受了按立礼的人,才能主领擘饼,没有受按立礼的人,就不能呢?我花顶多工夫去找,但是,一点找不出。牧师主领擘饼这件事,是圣经里所没有的。这个时候,我顶难顶难。圣经是说该常常擘饼记念主,但是,我要去,又没有地方可去。

有一个礼拜四下午的查经班完了,我就找我的朋友王载弟兄谈一谈。我对他说,圣经说,要常常擘饼记念主,但是,我自从得救以来,一次都没有作过。在公会里,有的明明不是神的儿女,这样的人,我不能和他们一同擘饼。但是,有一难题,他们说,非牧师不能主领擘饼。你也不是牧师,我也不是牧师,我们就是把真信主的人聚在一起,牧师也不肯来擘饼,我们自己擘饼,他们又说我们没有资格,这不是有点难么?这个时候,王弟兄就拉着我的手说,“神所引导的,正是一样的。我昨夜整夜未睡,直祈祷查考信徒该不该擘饼?擘饼是不是必须牧师主领的?我祷告、查考的结果,圣经没有一个地方说受了按立的牧师才能主领擘饼。”我听了,真是感谢主,因为祂所引导的是一样的。我们既看清楚了圣经里聚会的原则,我就说,“拣日不如当日,就是这一个主日起首擘饼吧。”

时间已经定规好了,就商量地方。我家的房子比较大一点,但是,这件事我还没有对家母提起,恐怕她知道了,也许说我们青年人造反了。王弟兄说,他是借住一个女学校的房子,最近要搬家,有点不便当。我说,不要紧,就在他所住那一间聚会好了。这样定规了以后,礼拜五、六这两天,我一天到晚顶快乐,因为前面有一快乐的日子要到了。到了主日晚上,我通知我的母亲说,我要到王弟兄家里去。她说,“去作什么?”我说,“去作一件顶要紧的事。”那天夜里,我们三人(王弟兄夫妇和我),在一间小房子里,一同擘饼,一同喝杯了。我告诉你们,我死也不能忘,就是到永世也不能忘,没有一次靠近天象那天夜里的!那天,天真是离地近!我们三人都不禁流泪了!那天才知道擘饼记念主有什么意义。我小的时候,因受了滴水礼,曾吃过圣餐。我曾说,“面包有些酸,葡萄汁还有些甜呢。”我只记得一酸一甜,别的我都不懂。这一次,我才知道它在神的面前,是神所最宝贵的。我们第一次才学习什么叫敬拜,什么叫记念主。我们没有别的话可说,我们只有赞美,只有感恩!

这一次的聚会完了,我们就问下一次呢?有的公会,是三月一次,我们怎样呢?按圣经所说,是常常记念主。看行传二章所记,当初也许天天有擘饼。行传二十章七节是说,“七日的第一日,我们聚会擘饼……”这是很清楚的。所以就定规每主日都有。从那天起,每逢主日,除非我病了,或者出门在路上,或者有意外的阻挡,我总是擘饼。我们这样行,不久,家母知道了,不过说,你们胆这大,但是,也并不反对,过了几个月,她也和我们一同擘饼了。

后来,在外面渐渐有些事发生了。就是有人说,倪家有几个人受浸了。美以美会的连环司来问到我们。我说,“只问受浸这件事,合不合圣经?如果不合圣经,我肯到会众面前,站起来承认我的错误。如果合圣经,我就应当顺服。”他没话可说了,只说,“哦,合是合圣经的,但是,不必这样拘泥!”一样不必拘泥,样样也可以不必拘泥了。我顶希奇的,原来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因受浸这件事,他们竟然冷了。从那天起我才知道什么叫作顺服主,顺服主的代价是如何了。我也知道了,平时人以为受浸是不要紧的,等到你受浸之后,就有一点要紧了。

脱离宗派

一九二二年的下半年,我又从圣经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宗派的问题。圣经里有没有说我该作美以美会教友呢?林前一章,保罗劝在哥林多的信徒不可分党,是因他们各人说,“我是属保罗的;我是属亚波罗的;我是属矶法的;我是属基督的。”我就想,难道卫斯理比保罗还大么?在哥林多的信徒,若说我是属基督的,尚是保罗所责备的。那么你说你是属长老会的,我说我是属美以美会的,他说他是属浸礼会的,这些必定不合乎圣经。

我那时在一个教会学校里读书,学校派我作代表赴春令会,要我填一张单子,说明我是哪个公会的教友。我写:“我是一个基督徒,是直接属于基督的。”他们说,“无论如何,你总是一个公会的教友。”我说,“不,我只作一个基督徒。圣经没有说我该作哪一个公会的教友。”那时我在口头上,总不肯承认我是美以美会的教友。无论是谁问到我,我总是回答说,“我是一个基督徒”。

有一天我一面读经,一面思想这个问题:我就是这样脱离宗派成不成?又有一天,我听见人说一个百货商店倒闭的事。他们说几个人合股开店,无论你平常怎样不问那店里的事,但是,什么时候,那个店一倒,作股东的,总脱不了关系,总得同负倒闭的责。我就从这件事得了一个教训,就想到我是美以美会一个教友,好象一个股东。虽然美以美会的一切制度,在事实上我没有参加,但是,在名义上,我总脱不了关系。我如果要跟从主,就不只在行为上不作一个美以美会的教友,连名字也得从美以美会拿出来。这件事我既然清楚了,就不得不和家母商量,因当初是家母把我的名字放进去的。不过那时家母以为西国教士都是我们的好友,这样作,恐怕他们见怪,所以没有表示同意。实在我们不要怕人怪我们,乃是当怕那一位比人更大的怪我们啊。

有一天,我坐船到马江去问和受恩教士。我问她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教会的生命册上对不对(他们称题名录为生命册)?她说,“恐怕这本生命册上的名字死的人顶多,沉沦的也不少啊。”我问她把名字放在地上的生命册上该不该?她答应说,“如果你的名字是在天上的生命册上,这地上的生命册能帮助你什么?如果你的名字没有记在天上的生命册上,这地上的生命册于你有什么益处?”

为着这件事,我同家母讲了两个月之久,都没有得着同意。有一天,我们一家的人,都在花园里。我就乘机对家父母说,“名字放在公会里,是不是合乎圣经的?”他们说,“不合。”我又说,“我们的本分,该不该顺服圣经?”他们说,“该。”我再说,“那么我们为什么迟延不顺服圣经呢?”他们说,“好,去作去作。”我就立刻起草,后来家父亲自写信,各人亲自签了名,我立刻到邮局挂号寄去了。这封信的大意是说:我们看出圣经里没有宗派的分别,有宗派是罪恶的事。所以,从今天起,请把我们的名字,从某某堂的生命册上除掉。我们这样作,并非个人情感用事,乃是要顺服圣经的教训。这件事就是这样作了,下次不必再提。我们见面仍是朋友,此外并无别的缘故。

信寄出后,过了四天,几位西国教士到我家里来说,“从来只有教会把教友革除的事,没有教友自己把自己从教会革除的事。你们这样作,有什么理由呢?”我们说,“理由已经说了,不必再说了。”过一天,他们再托一位某某学校的校长来问。我们说,“没有什么可说了,我们朋友还是朋友,不过名字还是请涂去好了。”后来本堂的牧师、连环司、监督又来,问我们是不是因受浸的问题所以要求除名?如果有人要受浸,美以美会也肯。我们的回答是:“这件事是神引导我们的。你们可以不必拘泥,我们却不能不顺服神。”

哦,所有问题,不是和人争执受浸,或者离宗派。所有问题,只看人肯不肯顺服圣经。受浸、离宗派,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顺服中几千件之一而已。圣经上主要的点,就是顺服。

 

共同追求: 

第七章 学习如何领人归主

第七章 学习如何领人归主

倪柝声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自从得救之后,自然而然地就有爱罪人灵魂的心,盼望他们能得救,因此就在学校中开始向同学传福音作见证。作了约一年的工夫,没有一个人得救。那时我以为话越多,理由多,就能救人。我有很多话来讲主耶稣的事,但没有能力,叫听的人不受感动。

为别人的得救祷告

后来遇见一位西国的刘教士(Miss  Groves),她是和受恩的同工,她问我得救一年了,曾救了几个人。我怕她问,所以就低下头来,很惭愧地轻声答说,“我有传福音给同学听,但他们不喜欢听,听了也不肯信,这个罪就归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吧!”她就很爽直地对我说,“你不能引人归主,是因为你与神有间隔,或有隐存的罪尚未对付清楚,或有亏人的地方等等。”我承认有上面的情形。她问我是否愿意立即清理。我说我愿意。

她又问我:“你是怎样作见证呢?”我说,“我乱拉人来听,不管人听不听,我就开讲。”她说,“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先对神说话,然后对人说话。你也要向神祷告,将同学的姓名写下,问神哪一个是要你祷告的,按名日日为他们祷告。当神安排有机会时,就向他们作见证。”

与她交通后,我就开始对付许多罪,例如赔偿、还债、与同学和好、向人认罪等等。在笔记簿中就写下六、七十人的名字,天天为他们祷告,将每人的名字都提到神的面前。有时每小时为他们祷告一次,在课堂上也暗中为他们祷告。有机会就向他们作见证,劝他们信主耶稣。同学常向我开玩笑说,“讲道先生又来了,我们来听他讲道。”其实他们是不听的。

我又去见刘教士,并对她说,“你所告诉我的方法都作了,但为何不生效力呢?”她说,“你不要灰心,还要继续祷告,一直到有人得救。”我靠主恩典,日日继续祷告,有机会就作见证,并向他们传福音。再经数个月后,感谢主,在我的笔记簿中的六、七十位,除了一位未得救外,其余的人一一都得救了。

要得圣灵的充满

虽然有人得救,我觉得仍不满足,因为学校中、城市里还有许多人未得救,我亦觉得需要圣灵的充满并得到从上头来的能力,才能拯救更多人归主。我就去见和受恩教士。那时我对属灵的事是幼稚的,我就问她,是否要被圣灵充满,才能得着圣灵的能力,才能使多人得救。她说,“是的。”我问她有何方法方能得着圣灵的充满。她说,“你要将自己奉献给神,让神来充满你。”我说,我已经奉献了,但当我看自己时,仍是自己。我知道神已经救了我,拣选了我,呼召了我;虽未完全得胜,但有许多罪恶与坏习惯都脱离了,有许多缠累我的事都放下了。然而我还是觉得缺少属灵的能力来应付灵工。她就对我提起浦力金(Prigin)弟兄的见证如下:

浦力金弟兄是美国人,曾到过中国。他已是一位硕士,打算得一哲学博士。他感觉到属灵生命的光景不好,就有追求与祷告。他对神说,“我有顶多不信的心,有的罪没有胜过,也无能力作工。”两礼拜之久,特别祷告,求神用圣灵充满他,为要得着得胜的生命和能力。神就对他说,“你真要么?若真要,两个月以后,不要去考哲学博士,我用不着一个哲学博士。”他就觉得很为难。在他,哲学博士是最稳当要得着的;若是不去,真有点可惜。他就跪下祷告,与主商量,问主为什么不让他一面得哲学博士,一面作牧师。有一件事顶希奇,神要求了,就是要求了,神从来不和人商量。

他那两个月是最痛苦的。到末了的一个礼拜六,他真是交战。是要哲学博士呢?是要圣灵的充满呢?是博士好呢?是得胜的生命好呢?别人可以得博士为神所用,他怎么不可以呢?他一直挣扎,一直同神商量,他真是没有办法。哲学博士可爱,圣灵的充满也可爱。但是神不肯让步。要得博士,就不能有属灵的生活;要有属灵的生活,就不能得博士。末了,他流泪说,“我顺服。虽然我二年之久学哲学,从小孩起,这三十多年中,一直都盼望得一个哲学博士的头衔,但是,今天为顺服神的缘故,只好不去应考。”他就写信通知学校当局,他礼拜一不去应考,从此永远不要哲学博士了。他一夜顶累,第二天上讲台,无道可讲,就简简单单把顺服主这段事讲给大家听。那一天,在那里有四分之三的人流泪得了复兴。他自己也有了力量了。他说,“我若早知结果是如此,我就早顺服了。”后来他的工作甚蒙主祝福,并且他是一个认识神最深的人。

我在英国时想去美国会见他,但他已被主接去,所以无人可见了!当我听见他的见证后,就对主说,“我愿除去与神中间一切的间隔,来得圣灵的充满。”从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二年中,我至少曾向二、三百人认罪。再经过一件一件严格地审查过,我还是觉得与神之间有间隔,不然我一定会有属灵的能力。经过多方的对付,还是得不着能力。

接受神的对付

我记得有一日要去讲道前,打开圣经要找题目,顺手就翻到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我读后就对自己说,“诗篇的作者能说这话,但我是不能的。”那时就发觉我与神中间是有隔膜。

今日我的妻子不在场,我可以把我与她婚前的一段故事提一提。十数年前,我与她很有感情,那时她还未得救,当我向她提到主耶稣的事,并劝她相信时,她把我当作笑柄。我对她的关系到底是如何呢?说起爱来,我是爱她,但我让她笑我所信的主。同时我也想一想,到底是主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或是她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我能说,少年人一落到爱情中,就很难将所爱的人放下!我在神前曾表示肯放下,但在心中我不肯。我再读诗篇七十三篇时,对神说,“我不能说,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因在地上我是有所爱。”当时圣灵指示我说,“这就是你的拦阻。”

那一个主日我也讲道,但不知道所讲的是什么。我对神讲道,要神忍耐,求神先给我力量,以后我才放下她。我请神慢一点来对付这事。但是神从来不同人讲理由。那时我打算到边荒的西藏去布道,并向神提出好些事,或者能使神不向我提要放下我所爱之人的事。但神的手一指到那件事,祂是不肯收回的。无论怎样祷告都通不过。在学校亦无心读书,追求圣灵能力又得不着。我的心难过,多祷告,我以为苦求能转变神的心。感谢主一直要我学习拒绝自己,放下天然的爱情,专心地来爱祂;不然,今日我在祂手中是无用的人。祂用利刀来砍断我的天然生命,使我在世学所未学过的功课。

有一早晨我讲道,下午回到房中很难过,对神说,下礼拜一要去读书;同时亦追求圣灵的充满,并基督爱的充满。两周之内,我仍不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感谢神,祂的爱充满了我,我终于肯放下她,大声宣告说,“放下她吧!永非我的人!”这样宣告之后,我就能说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话。那一天,虽未到三层天,可以说已到二层天。我看世界变小了,好象只有我一人腾云驾雾于天上。我得救的那一夜,我的罪担全脱落,但放下我所爱的人那一天(这是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三日晚的事),我的心中一点霸占的东西都没有了。

(那时倪弟兄写了以下的诗歌:

一 主爱长阔高深,实在不能推测;

 不然,象我这样罪人,怎能满被恩泽。

二 我主出了重价,买我回来归祂;

 我今愿意背十字架,忠心一路跟祂。

三 我今撇下一切,为要得着基督;

 生也、死也,想都不屑,有何使我回顾?

四 亲友、欲好、利名,于我夫复何用?

 恩主为我变作苦贫,我今为主亦穷。

五 我爱我的救主,我求祂的称是;

 为祂之故,安逸变苦,利益变为损失!

六 你是我的安慰,我的恩主耶稣!

 除你之外,在天何归?在地何所爱慕?

七 艰苦、反对、飘零,我今一起不理;

 只求我主用你爱情,绕我灵、魂、身体。

八 主啊,我今求你,施恩引导小子,

 立在我旁,常加我力,过此黑暗罪世。

九 撒但、世界、肉体,时常试探、欺凌;

 你若不加小子能力,恐将贻羞你名!

十 现今时候不多,求主使我脱尘;

 你一再来,我即唱说:阿利路亚!阿们!

(诗歌三三○首))

到第二个礼拜就开始有人得救了。魏弟兄(我同班的同学)能为我作见证,我本来是很讲究服装的,我穿有红点的绸缎长袍,那一天我就脱下讲究的衣履,而穿上老旧俭朴的衣履。我跑到厨房里,煮浆糊,拿了一大束的福音标语到街上张贴在墙上,并分发福音单张;这在那时的福建福州,尚是首创之举。

一九二二年下学期,在学校中开始福音工作,有多人得救。我天天为记在簿中的同学祷告。一九二三年起,我们开始用借或租来聚会的地方,广传福音,那时约有数百人得救。凡名记在簿中者除一个未得救外,其余全数得救。这是证明神答应这样的祷告。神是定规你要为罪人祷告,他们才能得救,这数年中更能证实此事。

 

共同追求: 

第八章 活在神的同在中

第八章 活在神的同在中

倪柝声弟兄得救以后,首先开始领人归主,其次开始学习活在主的同在中。他发现他与神之间的任何事物都是祷告得答应的拦阻。那对于他为着他的需要信靠神,也是一种打岔,并使他与神的同在隔绝。同时他看见他必须向神彻底认罪,并且完全改正与人有关的任何错误。他在这两件事上非常严格,以维持无亏的良心(提前一5,徒二四16)。每当他为着某件事与神有来往时,神就会对付他,要他除去某些事物,以维持他与神的交通。他终其一生都是这样与神同行。

对付罪

为了留在神的同在中,他一再写信给圣徒承认他的错误、亏欠和过失,请求赦免。他在人面前和神面前都对付罪。在擘饼聚会中,许多时候人听见他在祷告中承认他是有罪的,并求主赦免他。这指明他的良心对于在神面前任何罪恶的事物都是敏锐的。他的良心这样敏锐,因为他一直在人和神面前对付罪,不留下什么是没有对付的,借此保守良心清洁。因着保守他的良心无亏,他就能维持与神亲密的交通。

对付世俗

为了活在神的同在中,倪弟兄从他的生活中除去一切属世的事物。他绝对从世界分别出来。在他家中、在他的穿着上或在与他生活有关的任何事上,没有一点世俗的痕迹。虽然他不是把这事当作律法来遵行,但他一生过的都是脱俗的生活。他不愿过节或庆生,因为对他蒙光照的悟性而言,这些事是属世的。

他不仅在生活上,也在工作上保守自己不属世。他所有刊物的设计都不带有世界的样式,他所引进召会中的实行也没有任何世界的味道。

因着他这样严格地对付世俗,就使他一直蒙保守在神的同在中。他的生活方式对我们这些与他亲近的人,以及在主恢复里从他的职事得益处的众召会,有很强的影响。

对付肉体

肉体是堕落之人最坏的部分,总是与神的灵相争(创六3,加五17)。倪弟兄完全领悟这点,总是抵挡他的肉体和天然个性,以维持与主不断的交通,并留在神的同在中。因着活在灵中,并照着内里的膏油涂抹而行,他的肉体不断地受压制。因着这样生活行动,他不断地在祷告中求主拯救。他惧怕他的肉体,不愿照着他的肉体作什么;他乃是不断照着他的灵行事为人,使他不失去神的同在。

对付己

倪弟兄得了启示,看见堕落的人被撒但浸透,并且很容易就能成为撒但的化身和彰显。这是彼得在马太十六章二十一至二十三节的经历。在跟随主的事上,他不断地否认己(太十六24),为要不断地享受主的同在。他惧怕己,并且定罪己过于其他消极的事物。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在他的工作上并在他与别人的接触上,找不着己的踪迹。反而他的行为和工作总是留给人一个印象,他是背十字架并否认己的人。借着这样的生活,他维持对神同在的享受。

对付己的爱好

倪弟兄完全晓得存在人堕落性情里己的爱好。他的良心不会允许他在属灵的事或主的工作上有任何己的爱好。他知道扫罗王因着己的爱好失去他的王位和宝座(撒上十五1~28)。他领悟己的爱好比罪或世俗更狡诈,他对人说话的时候,经常在这件事上摸人的良心。他不会容忍任何己的爱好存在于他自己和主之间,以维持神的同在。

对付不顺从

不顺从也是倪弟兄对付的另一件事,以维持主同在中的交通。他的经历是,没有一件事能顶替顺从,甚至美好和属灵的事也不能。对他而言,顺从主就是忠于主所定的旨意;不象巴兰接受祂许可的旨意(民二二2~35)。任何事物偏离了主所定的旨意,就是不顺从。对他而言,不顺从是将他与神的同在隔离的幔子。他强调要从主接受亮光和启示,就需要没有帕子遮蔽的脸。和受恩教士告诉他,一小片树叶就能使人看不见满月,他也把这话传给他亲密的同伴。他既领悟不顺从会使人失去神的同在,他就定意不计任何代价顺从主的旨意和主的启示。

应用基督的血

倪弟兄为了保守他与主的交通不受玷污,就学习如何将基督的血应用到他的处境。他告诉我,有一次他的良心为着某些事在神面前厉害地定罪他。他无法过去,不得不去寻求和教士的帮助。他对她叙述他的故事以后,她说,“祂儿子耶稣的血洗净我们”(约壹一7)。当他告诉她,他仍在定罪之下,她就向他重复好几次:“祂儿子耶稣的血洗净我们”。至终他得着亮光,看见惟有主的血能使人的良心脱离在神面前任何一种定罪。借着那次与和教士的交通,他学会借着主血的洗净,保守自己一直在神的同在中。

一九四○年,我参加他在上海的训练,我听见他在擘饼聚会中祷告认罪并应用主的血。我听了他的祷告大受感动。这指明他倚靠主血的洗净,维持不断地与神同在。

住在主里面

倪弟兄也彻底学习照着内里的膏油涂抹,住在主里面的功课(约壹二27~28)。对他而言,这对与神同在的实行是重要的。他领悟内里的膏油涂抹乃是主在他里面的运行和工作。不顺从膏油涂抹就是不顺从主自己。惟有借着顺从内里的膏油涂抹,他才能最亲近、最密切地与主同行。他知道对于内里的膏油涂抹,甚至一点点疏忽也会使他失去神的同在。

借着以上所有的实行,他保守自己一直在神的同在中。没有什么阴影得以介入他与神之间,他一直维持着与主的交通。在这样与主不间断的交通中,他一直接受属天的亮光和属灵的启示。他非常宝贵神的同在。神的同在对他乃是生命、亮光、能力和得胜。在神的同在中,他享受神供备的一切丰富。显然他从劳伦斯(Lawrence)弟兄所著的《与神同在》一书得着很大的帮助。在这事上,他也借着戴德生(Hudson Taylor)的传记得着很大的帮助。

 

共同追求: 

第九章 凭信而活

第九章 凭信而活

倪柝声弟兄从一开头,就完全领悟他该凭信而活,不仅为着他的生活,更是为着主的工作。因此他学习为着他一切所需的信靠主。这迫使他多方祷告,将自己绝对奉献给主,与主有彻底的对付,且在一切事上顺从主。他需要保守他的良心没有亏欠,好使他能活活地并实际地信靠神。他常常说,我们良心里若有一个洞,就会把我们的信心漏掉。

凭信而活保守他在主的旨意里。我们若靠自己的方法生活并工作,就不需要受主旨意的约束与限制;我们喜欢作什么事,喜欢在什么时候作,就都可以作,不需要寻求主的旨意或等候祂的引导。但凭信而活需要我们受主的旨意约束,不然当我们在信心里祷告时,祂不会答应我们。我们按自己的喜好作事时,祂绝不会支持我们并供应我们的所需。借着凭信而活,倪弟兄就蒙保守不受工作外表的吸引。他所在意的乃是主的旨意,不是兴隆的工作。他的愿望乃是凭着神所尊重的信心而活。他知道他所作的工,若不是在生命里并按照神的旨意作的,神绝不会对他的信心有反应。因此,他个人的生活以及他的工作,都是一直受约束的。

他经年累月,不断操练自己过这样一种信心的生活。在中国他是第一个过这样生活的人。他对他所有亲密的同工,就是那些蒙主所召,凭信为主生活并工作的人,成了一个有力的榜样。

倪柝声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昨晚我祷告时,似乎主还要我再见证一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关乎我自己的事,我很少作见证。我常见人用错了见证,以人的见证作为传说的新闻。我亦觉得有的见证不够稳。有的见证象使徒保罗三层天的经历,须等十四年后才告诉人。有很多属灵的见证,须过了相当的时间方可说出来,但很多人十四天内就说了出来。

关于钱财的事

钱财的事可以是小问题,也可以是大问题。当我初出来事奉时,我很担心生活的问题。我若在公会作传道,每月会有固定的薪水。但我既是走主的道路,就只能靠主过日子,不能按月靠领薪水过生活。在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二年时,在中国的传道人因信靠主而活的少而又少。这样的人找不到两三个;大多数都是领薪水过生活的。那时有很多传道人怕全时间出来事奉主,都是想,若出来传道不领薪水,没有饭吃怎么办呢?我以前也有这个思想。今日(一九三六年)在中国与我们有交通的弟兄姊妹中,大约有五十余位是完全靠主生活的,这比一九二二年普遍得多了。今日各地弟兄姊妹,顾念到传道人亦比前进步得多。我相信再十数年后,弟兄姊妹对主工人的需要必能更加以注意,但在前十数年这是不容易的事。

向父母表示要过信心生活

我在先前作见证时曾经指出,我得救之后仍在学校读书,并且亦在校中为主工作。有一晚我与父亲谈到我接受他经济供应的事。我说,“经过数日的祷告,我觉得该向你表示,从今开始我不能用你的钱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钱,一方面是为父之责,一面我亦相信你盼望将来我能赚钱给你用;但我要先告诉你,我作传道,将来不能还钱给你,也不能计利钱给你。我的学业虽未了,但我要学习如何倚靠神。”我发表了这段话之后,我父亲以为是戏言。但从那时起,母亲有时送给我五元或十元,她会在纸包上写“倪柝声弟兄收”,而不是以母亲的身分送钱给我。

当我向父亲表示后,魔鬼就来试探我说,“这样的作法是很危险的。假定有一天生活过不去,再来向父亲要钱,那是丢脸的事。你对父亲表示太快了,应当等你工作开展,得救的人多了,也多交朋友,然后来过信心生活。”但感谢主,自从我表示不接受父亲的钱后,直到如今,我未曾向父亲要过钱。

出外工作仰望神的供给

在中国,那时按我所知,只有余慈度姊妹是没有受薪水的传道人,她是靠神而活。她是我属灵的姊姊,我们彼此非常熟识。她有很多中外的朋友,工作范围很大,到处布道。但我的情形是相反,顾念到我的人也很少,所以我觉得为难。当我在主前仰望时,主对我说,“你若不能凭信而活,你就不能为我工作。”我知道需要活的话,与活的信心,来事奉一位活的神。有一次当我数算钱包中的钱,只有十几元,不久就会用完了,我突然想起撒勒法的一个寡妇坛内只有一把面,瓶里只有一点油(王上十七12),没有两把面。我虽不知道神用什么方法来维持她的生活,但我知道神有办法。

一九二一年,有一次我与二位同工,先到福建一个地方布道,之后要去另一地方。在我袋中只有四块钱,不够三人的车票。但感谢主,有弟兄送我们三张车票。

在闽南鼓浪屿时,我袋中的钱被贼偷去,我就没有路费回家。我们是住在一个人的家里,在一个小礼拜堂里,一天讲一次道。我们讲完了就要回去了。那两位同工有钱可以回去,但我的钱给人偷去了(那时我们是各用各的钱)。他们决定明天回去,我听后觉得很为难,但我又不愿意向他们借钱。那晚我专心向神祈求,一定要给我路费。这事无人知道。那天下午有数人来谈道,我无心情同他们谈。这时魔鬼来试探我,要动摇我的信心,但我总是相信神是不会误事的。那时我乃是新出来凭信心事奉主的少年人,还没有学过凭信而活的功课。那夜一直向神祷告,以为自己作错了事。魔鬼说,“明早可请同工代买车票,到省城时可以还他。”我不接受这个建议,我还是仰望神。起程时间到了,我手中没有钱,但我照常收拾行李,雇好人力车。此时我记起一个故事,有一位弟兄搭火车,快要开车时手中还无车票,正要开车的刹那间,神安排一个人送他车票。大家要上人力车了,共有三架,我是乘最后的一架。人力车刚拉约四十码时,后面来了一位穿长衫的老人家,呼叫着说,“倪先生,请停。”我叫车夫停车。老人家送我一包食物,另给一信封,然后就走开了。那时我太感激神的安排,就流下泪来。我一拆信封,内有四元,正好够买车票。魔鬼一直对我说,“你看危险不危险?”我说,“有点担心,但不危险,因为神已按时供应我的需要。”到了厦门,又有一位弟兄送我一张来回车票。

一九二三年魏光禧弟兄请我去福建北部的建瓯传道。那时我袋里只有十数块钱,约是三分之一的路费。我决定于周五晚动身,就在周三周四两日一直祷告,但钱还没有来。周五早晨我又祈求,不仅还没有钱来,并且里面有个感觉,要将五块钱送给一位同工。我记起主的话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本来不爱钱财,但那日我实在爱钱,要拿出来很难。我又向主祷告说,“主啊,你若要我拿出五块钱来,我愿意。”但我里面是不愿意的。我被撒但欺骗,以为祷告后可以不必拿出五块钱。我一生就是这一次为着钱落泪。至终我顺服主,就将那五块钱送给那位同工。钱送出之后,我心中充满了天上的喜乐。那位同工问我为何要将钱给他,我说,“不必问,以后你会知道。”

周五晚我就准备动身。我对神说,“十五块钱已经不够路费,你还要我送出去五块钱,现在岂不是更不够么?”那时我不知道怎样祷告,我就决定先搭轮船到水口,然后再搭小木船到建瓯去。我只花一点钱到水口。轮船将到时,我觉得不照自己的心意祷告,结果会更好。所以我对主说,“我不知道如何祷告,求你替我祷告。”我又对主说,“你若不给我钱,求你为我安排一只廉价的船。”当我一到水口,有很多船夫来向我兜生意。其中有一位,开价只有七块钱,这价钱是在我预料之外的。平常的路费比这个多几倍。我就问船夫,为何他收费这么便宜,他说,“这只船是县长包用的,我在船尾可另收一个客人,所以不在乎船费多少。但你要自己买小菜吃。”我口袋中本来只有十五块钱,后来送一同工五块钱,小轮船费约数角,木船七块钱,买小菜一块多钱,到建瓯时,还剩下一元五角。感谢主!赞美祂,祂的安排总是好的。

在建瓯工作完毕后,我准备回福州,问题又发生了:我没有足够的路费回去。我是决定下周一动身,所以我一直祷告到周六。这次我心中有把握,就想起未离福州时,神要我送五块钱给一位同工,但当时我舍不得送出去。那时我读到路加六章三十八节说,“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我就抓住这句话,对神说,“你既然如此说,我求你照着你的应许,为我预备路费。”

主日晚有一位英国鹿教士(Mr.Philips),他实在是清楚得救,并且爱主的弟兄,他请魏弟兄和我吃饭。晚餐时,他告诉我,因着我的信息,他和他的差会得到很大的帮助,并表示要负责我来往的旅费。我对他说,已经有人负责了;我的意思是神负责。他就对我说,“当你回到福州时,我要送给你魏克斯先生(Mr.P.Wilkes),一位主在日本所大用的福音使者,所著《工作的炸力》一书。”我立刻觉得良机失了;我所需的乃是路费,不是一本书。我有点懊悔不接受他的供应。吃完晚饭,我与魏弟兄一路回家。我拒绝了鹿教士的供应,使我单单信靠神;但我心中仍是有喜乐和平安。魏弟兄不知道我经济的状况。我有点意思向他借路费,等回到福州时再汇还给他,但神不许我向他表示。我深信天上的神是可靠的,我要看神如何来供应我。

第二天要动身时,我口袋里只有数角钱。很多弟兄姊妹来送行,有人将我的行李挑走了。我一面走,一面祷告说,“主,你不会只将我带到这里来,而不将我带回去。”走到半路,那位鹿教士派人拿来一封信。信上说,“虽然有人负责你的路费,但我觉得应该有分于你在这里的工作,好不好让我这年老的弟兄得这分儿呢?请你为这缘故收下这一点儿钱吧。”我看了信,觉得这钱是应该收的,我就收了。那笔钱不仅够用作路费回福州,而且还足够印行一期的《复兴报》。

当我回到福州之后,那位曾收到我所送五块钱之同工的师母,来问我说,“你临走时,我想你自己不够用,为什么忽然送五块钱给我的丈夫呢?”我就问她这五块钱有何问题,她答说,“我们到周三家中留下的只有一块钱,到周五一切都用完了。所以周五整天,我们向神祈求。祈求后我丈夫觉得要出去走走,然后就遇见了你,你就送他五块钱。这五块钱用五日后,神又从别方面供给我们。”她流着泪继续说,“那日你若不给我们五块钱,我们就要挨饿了。我们挨饿不要紧,但神的应许何在呢?”我听了她的见证,心中充满喜乐。主借着我,用那五块钱,供应了他们的需要。主的话实在是信实的:“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

这是我一生所学习的功课。我现在有经验,我手里越没有钱,神就越给我钱。这条路是难走的。许多人可能觉得自己能过信心的生活,但试验来时就怕了。你若不能相信一位又真又活的神,我不劝你走这条路。我今日能见证说,神是供给的神。以利亚时乌鸦的供给,今天还是有的。我要对你们说一件事,恐怕你们是难以相信的:我常经历,当我用到最后一块钱的时候,神的供给就来到。我有十四年的经历。每次神都要自己得着荣耀。神供应了我一切的需要,从没有一次亏负我。以前供给的人,今天不供给了;一班一班的人变来变去。这不要紧,因为高高在上的神乃是活神,祂是永不改变的!今日为你们的益处,我不得不提起这事,好叫你们在过信心生活的这条路上一直往前去。象上面所提的事,还有十至二十倍可以述说的。

关于财物奉献方面,你们必须有确定数字抽出来,十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均可,拿出来摆在神的手中。奉献两个小钱的寡妇,天然方面可能舍不得,但她却蒙了主的称赞。我们要作别人的榜样;神不会亏负我们,所以我们不要惧怕。要学习爱神,相信祂,服事祂,因为祂是配的。我们要感谢祂,赞美祂,因为祂有说不尽的恩典!阿们。

在文字工作上仰望神的供应

从一九二二年我就开始印福音单张,因为有的人从来不去福音堂听福音,所以应当将福音送到他们那里去。我将稿写好后,就开始为印刷费及发行费祷告祈求。神对我说,“你若要我答应你的祷告,你就要除去自己一切的拦阻。”在主日,我就以“除去一切的拦阻”为题目来讲道。那时有很多人批评我一位同工的妻子,她是我们中间的姊妹。聚会之后她站在门口。当我进去讲道时,我看着她,心中也批评她,以为别人对她的批评是真的。当我讲完离开会所时,我向她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我为印刷的事又向神祈求,说我已除去了一切的拦阻。神对我说,“你讲什么道?你批评那位姊妹,这是祷告的一个拦阻,你应该除去,你要去向她认罪。”我答说,“心中的罪不必向人认。”神说,“不错,但你的情形不同。”以后我想去认罪,到见面时,有五次想认又不认。虽然我想去认罪,但我觉得她本来是很佩服我的,我若认罪,她就要轻看我。我对神说,“你叫我作别的事是可以的,向她认罪我就不愿意了。”我继续向神要印刷费,但神不听我的争辩,一定要我认罪。到了第六次,我靠着主的恩典,向她认罪。两人带着眼泪,彼此认罪,彼此赦免。我们充满了喜乐,此后二人在主里更相爱。

不久邮差送来一封信,里面有美金十五元。信中说,“我喜欢分发福音单张,觉得要帮助你印福音单张的事,请你哂纳。”当我除去一切拦阻后,神就听我的祷告,感谢主!这是在印刷的事上我第一次经历神答应我的祷告。那时我们每日约分发千余福音单张,每年印发约二、三百万张,供应各地的教会。自开始文字工作后,数年中神都听我的祷告,供应我们一切的需要。

主又要我办《复兴报》,免费供应人。那时全中国属灵的报都是卖钱的,只有我出的报是白送的。我的编辑室是一个小房间,我常在里面写稿,稿写好了就付印。没有印报款,就求神供应。想到自己所作的就笑起来,因为没有钱就付印了。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当我笑还未完,就听见有人叩门。我开门见一中年妇人,她常来聚会,但我心对她非常冰冷。她是有钱的人,但她很爱钱,看一个小钱如一元大洋钱。我心想她怎么会给我钱为着印报用呢?我就问她有何事来。她回答说,“约于一小时前,我心中觉得不安。当我向神祷告时,神说我不象一个基督徒,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地奉献过,我太爱钱财了。我就问神要我作什么,祂说,‘你要奉献钱为着我的工作用。’”她说完就拿出三十块大洋钱,放在桌子上说,“随你怎么用。”那时我看见报稿在桌上,钱也在桌上。我感谢主,也没有谢谢她。她走了以后,我立刻去印刷所接洽印刷的事。她送我的钱,够印一千四百本报;包装费及邮费,另有人赠送。今日每次出版总在七千多本以上,所有的费用,都是象上面所述的情形,神按时供应我。我从来不作向人募捐的事,有时人还求我收钱。在这一切事上我一直是单单仰望祂。

倪柝声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主日聚会中所讲《往事的述说》中,更详细地说到同样的事。

一九二二年的年底,我有一个负担,要办一个报。因为在福州已有人得救,并且人是越过越多了。这个时候,王载弟兄,因到长江一带布道,他的家只有他的师母和孩子,就叫我搬到他家里住些时,好有一点照顾。我就和王师母天天为办报的事祈祷。那时我的经济非常困难,祷告了一礼拜,祷告了两礼拜,祷告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文钱都没有。有一天早起,我就说,“不必祷告了,这是没有信心,现在应当先去写稿。难道神还要把钱先给我们,来等着我们写稿子不成。从今以后,不为这事祷告了,就去预备稿子。”

等到一切都预备好了,抄到最末了一个字,我说,“钱要来了。”我最末了再跪下祷告一次,对神说,“神啊,稿子已经写好了,要付印了,但是,钱还一文没有……。”祷告完了,顶希奇,顶有把握,神必定要给钱。我们就赞美神。真希奇,一起来,就有人叩门!我想,也许有人送钱来。因王师母是主人,所以让她去开门。哪知走进来的,是一位有钱而又不大舍得钱的姊妹。我想,是她来,不会有钱。但是,她对我说,“我有一件顶要紧的事找你”。我说,“请说。”她说,“基督徒捐钱该怎样捐法?”我说,“不该照旧约只抽十分之一,该照哥林多书所说,按着神所嘱咐的抽出来。也可以捐二分之一,也可以捐三分之一,也可以捐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她说,“捐到哪里呢?”我说,“不可捐给反对主的礼拜堂,不可捐给不信圣经的人,他们不相信主的流血赎罪,如果没有人捐钱给他们,他们就不能传了。每次捐钱,应当祷告神,或者送给穷人,或者送为工作,总不能放在不正当的组织里去。”她说,“有好多天,主一直对我说,你这个人太爱钱。我起先还不佩服,现在我服了。今天早起,我祷告,主说,‘不必祷告了,钱要先拿出去。’我真难受,现在拿来三十元,交给你为着主的工作用吧。”刚好,这三十元,够印一千四百本的《复兴报》。后来又有人送三十元,刚好够邮票和其他的杂用,这就是第一册《复兴报》的起头。

他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于鼓浪屿亲自作见证,说到以上的事件时,有以下的结语:

人在钱财的事上处理不好,在许多别的事上必定也作不好。我们必须专一仰望神,永不可作丢主脸的事。人送钱给我们,我们乃是替基督收钱,千万不可作求人的事。我感谢神,自我向父母宣告不用他们的钱后,我还在学校读两年书。我虽不知道供给是从哪里来的,但有需要时神总是供给。有时似乎实在是危险,但神是从来不误事的。我们常是倚靠人,神是不要你仰望人。我们要学一个功课,一面收入,一面付出;千万不可似死海,只有流入而无流出。我们要似约但河,一面有流入,一面有流出。旧约的利未人,是专门事奉神的人,但他们也要奉献十分之一。

另外一些个人的见证

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所讲《往事的述说》中,他说到另外一些凭信而活的个人见证:

聚会差不多聚了一个月,我们中间就有一班少年的弟兄说,从今以后,该有一聚会的地方。那时我们缺乏钱,租房子有点作不到。我回到学校里去,和几位得救的弟兄商量,就是和陆忠信弟兄、缪受训弟兄、王畏三弟兄等商量,我们看该继续对学生的工作。于是我第一次去租何姓的房子,这家里的人都得了救。他们说,只认定租给我,每月房租是九元。我回去和几位弟兄一同祷告,求神给我们钱,因为一进去,就要出三个月的房租。

我每礼拜六,都要到马江去听和教士个人讲道。这一次我去了,她就对我说,“在这里有二十七元,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给你们为作工之用。”这个数目刚好,因房租每月九元,三个月要二十七元,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很大方地先交三个月。后来又是祷告主,主又有了供给。

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于福建鼓浪屿所作的第二次见证中,他见证了下面的事:

我在漫长生病的期间写了《属灵人》。我写好要出版的时候约需要四千元。我手中无款,所以求神应付这需要。只有四位同工知道这需要,别人不知道。不久主就供应四百元,我们就与印刷所立合同开始印刷。合同上说,若以后不能按期付款,不只失去首期的四百元,还要赔偿损失。所以我们同心合意为此事祷告。那时我因病仍在床上。印刷所按时来收钱,主都供给我们,使我们能按时付钱。印刷所的人见我们守信用,就说,“除了你们教会的人之外,别人不是这样准时付款的。”

在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第十九期的《复兴报》,他的公开信中,他作了以下的见证:

在印费上,并没有缺乏。虽然我们并没有向谁捐取印费,也没有谁给我们一笔的基本金,但是神亲自把这样工作的需要放在人的心里,这里寄来一点,那里寄来一点,叫我们能够作出祂所要我们作的。我们真是感谢祂!

在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出版,《复兴报》第十二期他的公开信中,他说了以下感激的话。这话是他对弟兄姊妹的忠诚而有的珍赏,也可说是他对主供给的见证。

还有一件事是我所顶感激的,就是有主里的几位兄姊,在我四顾茫然的时候,来帮助是个孤身无助的我。但愿在义人复活的时候,我的主丰丰富富地报答他们。还有许多的兄姊们知道我无恒产,因主的缘故,克己地、慷慨地从南北各地自动地、厚厚地馈送我,使我在病中无欠缺之虞。大德隆情,实有足多。哦!我哪里配呢?我不过是主最无用的仆人之一。真的,“你们也一次两次地,打发人供给我的需用,我……所求的就是你们的果子渐渐增多,归在你们的账上。”我所盼望的,就是你们这样地待我,不至于落空。盼望我这次复起,能够在神的事业上完成我那顶小部分的工。此外还有许多写信问候,关心我情形的兄姊们,也是应当受我感谢的。请你们同受我一个感激的“多谢”!

 

共同追求: 

第十章 过钉十字架、复活并得胜的生活

第十章 过钉十字架、
复活并得胜的生活

借着与和受恩的交通,倪柝声弟兄从起头就知道作基督徒完全是一件生命的事。和受恩自己就是这原则一个绝佳的榜样。她不在意别的,只在意生命。她是一粒生命的种子,在倪弟兄里面。倪弟兄从她学习凭基督作生命而活。

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要凭基督作生命而活,必须看见基督之死的主观方面。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他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活着的不再是他,乃是基督在他里面活着。他也看见要主观经历基督的死,就要背十字架。他已经与基督同钉,但他必须留在基督的钉死里。留在基督的钉死里就是背十字架,不让旧人或肉体离开十字架。他知道要有这样的经历,神必须主宰安排他的环境,使其成为实际的十字架,让他背负。这就是神所作的。从他职事的开始,神就安排环境,叫他在其中背十字架否认己,凭基督作生命而活。

他一直是一个在十字架之下的人,愿意接受反对、弃绝、批评和责备。他不为自己表白,不原谅自己,不与人讲理由或说明事情,来减少所受的苦。他总是避免显露自己,不让人知道他为主作了什么善工,为人作了什么美事。他实在是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他早年尽职时,曾被他的六位同工革除。那时他的血气和肉体发作,要对他们的行动有所反应;与他们一起聚会的圣徒,也多数站在他这边,使他的这个倾向更为加强。当他出外作工的时候,有人写信和打电报告诉他说,他被革除了。他收到电报和来信时,里面有禁止叫他不读。但在回福州的船上,他读了这些信和电报,十分气愤。他觉得六位同工革除他是不公平的,打算回去为自己表白。然而,圣灵在他里面立刻使他清楚,主不许他为自己表白,他就因主而静默。他到了福州,许多弟兄姊妹到码头迎接他,他们禁不住告诉他,六位同工如何不公平地对待他。当天晚上,他们又从码头跟到他家里,他们的同情都激动他的血气,但主强力制止他,不许他有任何行动。那时弟兄姊妹挤在一起,等候他说明确的话;他说主不许他为自己表白,他第二天就要离家到别地去,离开那个局面。他叫他们安静,这使他们非常失望。在那艰难的处境中,他多方学习如何实际留在主的死里,背十字架,好凭基督并为基督而活。在那段受苦的期间,他写了以下这首诗:

一 我若稍微偏离正路,我要立刻舒服; 

 但我记念我主基督,如何忠心受苦。

二 我今已经撇弃世界,所有关系都解;

 虽然道路越走越窄,但我在此是客。

三 管他世人怒目白眼,我只求主笑脸;

 群众虽然喜欢外貌,但我要主的“好”。

四 我心所望不是伟大,不是今生通达;

 我愿现在卑微事主,那日得祂称许。

五 我今每日举目细望审判台前亮光;

 愿我所有生活、工作,那日都能耐火。

六 让你们去得着名声、富足、荣耀、友朋,

 让你们去得着成功、赞美、从者、兴隆。

七 但我只愿孤单、贫穷,在此不求亨通;

 我心切望忠诚跟从我主到了路终。

八 因我知道,主在此世不过得着一死,

 所以现在我无他望,只望因祂失丧。

九 我的荣耀还在将来,今日只得忍耐;

 我决不肯先我的主在此世界得福。

十 那日我要得着冠冕,主要拭我泪眼!

 今日主既仍旧迟延,我要忠心进前。

(诗歌四六八首)

倪弟兄住在上海还未结婚的时候,他母亲来与他同住了一段时间。有人散播谣言说,有一个女人与他住在一起。一位先前帮助过他的姊妹刘教士(Miss Groves)听见这谣言,就来问他说,“听说有一个女人和你住在一起,是真的么?”他回答说,“是的。”于是刘教士责备他。多年以后,他把这事告诉我,我问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那女人是你母亲?”他回答说,“刘教士并没有问我那女人是谁。”他就是不愿意为表白自己而向人说明事情。

倪弟兄结婚以后,他妻子的姑母威胁说,他若不去她那里行拜访之礼,就要采取行动破坏他的名声。这样一来,他就不去拜访她了。她若没有威胁他,他还会去看她。但在她的威胁之下,他反而不愿应她的要求去作。他拒绝作任何事来减少别人对他的攻击。他相信一切事故都是出于神的手,愿意忍受任何的反对或攻击,作为十字架,为要过与基督同钉的生活。

一九四二年上海召会起了一场关于他的大风波。他不说一句话为自己表白,也不采取任何行动,来平息当时的局面或减少他所受的苦楚。再一次,他学习十字架的功课,凭着那活在他里面的基督过钉十字架的生活。

因着那一次的风波,他被迫停止他的职事六年之久。在那受苦的六年中,他没有作什么。他既未试图恢复他的职事,也没有试图开始别的工作。他完全静默,在神主宰的手下,学习十字架的功课。在那长期的试炼之中,他把自己完全限制于基督的死里,经历基督作他的生命。经过那六年漫长的黑夜,黎明破晓时,主在一九四八年借着上海的一次复兴,恢复了他的职事,那时他请我们唱以下这首诗歌,说到葡萄一生的事。这首诗描绘葡萄不断受各种苦难和对付,但仍然结果子叫别人喜乐。其中三节说: 

然而全冬之间,它酒却赐甘甜, 

给那寒冷之中,忧郁愁苦之众;

但是葡萄却在外面,孤独经历雪地冰天, 

坚定忍受一切,一切可疑、难解!

直到寒冬已过,它又预备结果, 

重新萌芽生枝,再来放绿成姿;

不因已往所受磨难,心中有了埋怨不甘;

不因所失无限,而欲减少奉献。

它的所有呼吸,尽是高天清气,

并不半点沾染不洁属地情感;

面向牺牲,依然含笑,再来接受爱的剥削, 有如从未遇过损失、痛苦、折磨。

(诗歌四六五首)

这首诗指明倪弟兄一直在苦难和对付之下,为要结属灵的果子,叫别人喜乐。经过那漫长的冬天,他又预备结果,不因人的恶待而生怨,也不愿减少自己新鲜的奉献。他还是愿意面对任何的牺牲,再次受剥削,有如从未受过任何打击。

他告诉我们这些亲密的同工,虽然我们为着真理必须毫不犹豫地争辩,但当我们的行为和品格被人批评时,我们不该为自己表白。

一九四八年在上海召会中有一位弟兄,因长期有野心要得地位却未得逞,就反对倪弟兄。这位弟兄资助一位游行布道家,这布道家写了一长篇文章,批评控告倪弟兄几件事。这篇文章广为流传,但倪弟兄没有作什么为自己表白。

一九五○年他和我都在香港。一天晚上聚会后,有两个年轻人站在会所正门,散发批评他的传单。这两个年轻人就站在我们面前,但他没有反应,只是向他们笑一笑,就走开了。

我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看过他与人争吵、争论或争执。人总是从他得着一个印象,他是跟随羔羊的脚踪,活在耶稣的治死之下,好叫耶稣的生命得以显在他身上(林后四10)。

倪弟兄个人的见证
(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讲于福建鼓浪屿)

一个信徒可以阅读、研究或讲解十字架的道理,但不一定能接受十字架的功课,或真正认识十字架的道路。当我与同工配搭事奉时,主为我安排了许多十字架。许多时候我觉得为难,不肯接受十字架的对付,很难顺服;但我里面觉得,十字架若是主所安排的,虽然艰难,我肯顺服而接受就是对的。主在地上的时候,也是因十字架的苦难学了顺从(来五8,腓二8)。我岂可例外呢?我起头学习十字架的功课时,约有八、九个月之久不肯顺服。我知道对于主所安排的十字架,我该默默无声地接受。我立志顺服,但那不过是一时的。当事情来到时,我就很难顺服,里面充满了背叛的思想;我觉得很难过。

等我认识了主为我安排的十字架,我发现那对我实在是益处。我的同工中,有五个从小就是我的同学;另外一位是从外面来的,比我大五岁。那五位总是站在这一位的一边来反对我。不论我作什么,他们总是说我错。许多事是我作的,功劳却归给他们。有时我的意见他们不接受,我就上山到神面前去哭。那时我写了一些背十字架的诗歌,我第一次经历什么叫作“与基督的患难有交通”(腓三10,原文)。当我与世界不能交通时,我就享受天上的交通。我得救两年,还不知道什么是十字架;这时我才开始学习十字架的功课。

在学校中,在班上,我总是列于第一位;在事奉主的事上,我也要列于第一位。因此,当神将我放于第二位时,我就不服,天天对神说,我受不了,因为我得到的荣耀和权柄太少,人人都站在那比我大的同工一边。但今天我能从心里感谢神,敬拜神说,这一切临到我,都是神给我最好的训练。神叫我遇见许多的难处,就是要我学习顺服。最终我向神表示,我愿意被放在第二位。当我肯服下来时,我所经历的喜乐与得救时所经历的不同,这喜乐不是广的,乃是深的。又过了八、九个月,许多时候我就愿意被破碎,不作自己想要作的事;但在属灵的路途上,里面充满了喜乐与平安。主服在神的手下,我也愿意这样顺服。主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腓二6),我岂敢在主之上么?我初学顺服时是艰难的,但越过就越觉得容易。最后我向神表示,我要拣选十字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放下我自己的意思。

过复活的生活

倪弟兄看见他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并且与基督一同复活。复活的基督带着那灵的丰满,作了他的生命。凭着内住基督复活的生命,他才能背十字架,有分于基督苦难的交通,并模成基督的死。凭着基督复活的生命,他撇下世界,丢弃前途,否认自己,得释放脱离罪,胜过缠累的罪行,克服撒但的试诱,战胜撒但邪恶的计谋,并打败撒但自己。他也是凭着基督复活的生命,事奉主,为主作工,完成主的使命。他在事奉主的事上,一直弃绝自己天然的力量,惟恐自己介入主的工作里。他不敢离开内住的基督而服事。他释放信息,接触人,写作,与圣徒通信,甚至处理琐碎的事情,都不凭自己,乃凭复活的生命。

他更进一步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乃是复活基督的扩大、扩展与彰显。他所看见在复活里的基督是召会的生命与内容这个异象,是独特的。他不只凭复活的基督服事,也把复活的基督服事给圣徒,好建造基督的身体。他常常强调,任何事若不是在复活里的基督,就不是召会;任何事若不是凭复活的基督作的,就是身体上的外来物。他服事召会,不凭别的,只凭复活的基督。他越尽职事,就越把复活的基督供应给圣徒和召会。复活的基督不只成了他的生命与生活,也成了他的信息与职事。他是一个不只认识复活生命,更凭着复活的基督、带着复活的基督生活并服事的人;他也是一个背十字架,有分于基督的受苦,并模成基督的死的人。我信乃是凭着过这样复活的生活,使他能以经过漫长的殉道,被监禁二十年,以至于死。

过得胜的生活

倪弟兄借着查读圣经,并阅读宾路易师母的著作,得着清楚的异象,知道什么是作得胜者。他在旧约和新约都看见这原则:每当神的子民失败了,神就呼召一些人回到祂原初的标准,胜过失败的情形,成就祂的定旨。这也是主在启示录二、三章给七个召会的七封书信中所一再强调的。倪弟兄看见召会的光景堕落了,他蒙主呼召在这个时代作得胜者,使主得以恢复祂对召会原初的定旨。神够用恩典丰富的供备,使他能凭复活基督的大能,过这样得胜的生活。他得胜的生活,乃是过钉死并复活之生活的结果。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他胜过罪、世界、己、自怜、天然、肉体和撒但。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他也胜过了失败、堕落、偏差的基督教,及其一切形式和传统。同样的,他也凭着钉死并复活的生命,胜过基督教的批评、弃绝、反对和逼迫。借着过这样的生活,他跟随他的主人,就是羔羊,得胜地出到基督教的营外,忍受祂所受的凌辱。他过这样得胜的生活,跟随使徒保罗的脚踪,为基督的身体,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西一24)。至终,借着过这样得胜的生活,他成了基督活的见证人,不只在被罪侵袭的世界中,也在被撒但侵袭的基督教中,背负“耶稣的见证”(启一9)。他所过得胜的生活,至终成了他为着主的恢复为主所作的见证。

以下是李渊如姊妹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复兴报》第六期公开的信中的一段话,见证倪弟兄如何凭着过得胜的生活而劳苦工作:

在上一期公开的信里,我们的弟兄倪柝声已经说明,那一期报是他在诸般伸张中编成的!虽然如此,他仍是预备着紧接付印这一期的复兴。哪知,在这个期内,我们的弟兄竟然是度着兵凶战危的生活!当他写《属灵人》时,是如何在撒但的齿缝间度日;当《属灵人》写成之后,撒但更是竭其阴府的权势,想把我们的弟兄打到一败涂地,好使属灵人的见证都归于空虚而后已!这样的争战,好象真是旷日持久,要使我们唱悲歌的了。但是,我们慈爱的父亲,得胜的救主,就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候,领我们的弟兄在升天的地位里,胜过了仇敌猛烈的攻击!我们今天含着欢欣的泪向主感恩,使我们在祂的得胜里,仍然能出这一期的复兴!

倪弟兄活得胜的生命,凭这样的生命工作,也将这样的生命供应给圣徒和召会。他职事的负担之一,是主领好几次得胜聚会。这些特会中所释放之信息的目标,乃是发出得胜者的呼召。他的心意是要帮助圣徒过得胜的生活,也就是过钉死、复活的生活,为着主见证的恢复,在这世代中作得胜者。

倪弟兄在他一生并他尽职的年日里,一直紧紧地联于钉死、复活的基督,活在得胜生命的实际里。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表面看他因着政局的改变而不能尽职,实际上乃是神的主宰,将他放在一种环境中,使他有二十年之久,过得胜的生活。他的确是过这样的生活,得胜以至于死。这是主刚强的见证,不只向着我们这些跟随他的人,也向着这世代所有神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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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注意生命过于工作

第十一章 注意生命过于工作

和受恩的榜样

在注意生命过于工作一事上,和受恩教士对倪柝声弟兄是很重要的榜样。他知道神看重我们所是的过于我们所作的,他的工作都是照着这原则。他看见和教士如何一直强调生命的事,几乎完全不在意她的工作。

他有时与和教士一同去听基督教里的人讲道。他总是欣赏讲者的口才、知识、热心、才干或天然的说服力。和教士就会向他指出,他所羡慕的不是出于生命,也不是出于灵。他所羡慕的也许能把人挑动起来,推动人作某些工作,但绝不能将生命供应给人。借着这样属灵的诊断,他受了教育,分辨并分别生命与工作的不同。他开始领悟到,大多数传道人和基督教教师所讲的道,都不是生命的种子,乃是糠秕。他也观察到,大多数基督教的工作,表面上是为基督作的,但其中很少将生命供应给人。

主耶稣的脚踪

倪弟兄向同工们指出,按照四福音,主尽职时并不在意人的欢迎;反之,当群众寻找祂时,祂经常避开。他常说,主耶稣把自己当作生命的种子撒出去(太十三3),祂是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使祂里面的生命得以释放出来,结出许多子粒(约十二24)。

受人欢迎的危险

他告诉我,当那位比他大五岁的同工周游各地开布道会时,和受恩知道受人欢迎的危险,就警告他说,“你若再到处作布道工作,我就不再为你祷告了。”她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样的工作会使他的属灵生命崩溃。这事果然发生了:他那位同工从属灵生命转移到受人欢迎的工作里。

倪弟兄怕受人欢迎。他害怕得着名声,害怕受人称赞、高举。他把人的这种欢迎看作试诱的工具,这不过是要在跟随主的事上,试诱年轻的同工离开生命的正路。他从来不因人的轻视、反对、弃绝和控告而受搅扰。反之,他把这些视为一种保护,保守他在生命里,使他在主里更长大。这样的异象使他更容易在主的工作上与主是一,顺从主的带领。他实行从主所得的异象,不是以工作的方式,乃是以生命的方式。

不是量,乃是质

倪弟兄从林前三章十二至十五节看见,对我们的工作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量,乃是质。金、银、宝石总是量少而质高,木、草、禾秸则是量多而质低。木、草、禾秸经不起火的试验,金、银、宝石却经得起火炼。我们将来在审判台前受审判,不是看我们工作的量有多少,乃是看我们工作的质如何。

生命的流露

当他听见某某传道人成功地得着许多跟从者,或某某基督教工人在作庞大的工作时,他经常会告诉我们这些受他训练的人,真实的工作乃是生命的流露。

凭着倪弟兄的恩赐、知识和才干,他很容易在基督教中得着大批的跟从者;但他没有在这一面滥用他的恩赐和知识。在运用恩赐和知识上,他总是竭力约束自己,确保他的工作完全是在生命里,属于生命,借着生命,并且就是生命。只要他有把握,他的职事是生命的流露,他就满意了。

他的职事开始于一九二二年;在他职事之下所产生的上海召会,是在一九二七年兴起的。到了一九三三年底,我第一次到上海看他时,那里在主恢复中聚会圣徒的人数只有一百多。一九二八年二月,他在上海带领得胜聚会,与会者包括全国所有同工和有心寻求者,人数也只有三百多。他尽职了十年多,主恢复中圣徒的人数还是很少。然而他没有失望,反而大得鼓励,因为他知道那个小数目乃是他职事的结果。赞美主!因着倪弟兄不在意外面的工作,他职事生命的结果已经流遍全地。他的职事中,借着他的书报充满了今天的基督教的那一部分,不是他的工作,乃是他的工作所流出的生命。对他而言,工作算不得什么,生命才是一切。在我一生所认识的人中,他是惟一注重生命过于工作的。

以下这段话是摘自一九二八年七月《复兴报》第四期中,他所写的公开的信:

我们深信神现在并非要我们作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工作。人都是顾念到那看得见的,但是,神并不如是的近视,我们并不相信什么印相片、出报告的工作。我们所最觉得难过的,就是神的儿女并非不知道神不在热闹里;但是,他们偏喜欢热闹。……所以我们应当小心,不要以为说得好听的都是出乎神的。我们真觉得今日真是空前地需要分别属灵和属魂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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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经历神作大医生

第十二章 经历神作大医生

因着工作过劳,身体又缺乏合式的照顾,倪柝声弟兄在一九二四年得了肺结核病。他的病重到一个地步,在他的报上给读者公开的信中,有几次说他地上帐幕的绳栓已经动摇。他去世的谣言,也曾传出好几回。他在生病期间,为着他的生存极度操练信靠神,神也信实地照顾了他。他受这病之苦约有五年之久。但至终借着经历神作大医生,他得了恩惠的医治。以下是他在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在福建鼓浪屿,关于这事所作的见证:

患病却不停止工作

一九二四年我开始得病,起初只有一点热度,身体觉得无力,胸部有点痛,我不知道是什么病。黄和声医生对我说,“我知道你有信心,相信神能医治你,但你可否让我检查一下,看是什么病?”他检查后,低声对王灯明弟兄说了一些话。我问他们检查的结果如何,他们起初不告诉我。我说,“我不怕。”黄医生说我肺病情形很严重,恐须长期休息。

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睡。我心情沉重,因为工作未完,即回去见主,似乎对主不起。我决定到乡间休息,与主多有交通。我问主说,“到底你在我身上的旨意如何?若是为你舍命,我死也不怕。”约有半年之久,我摸不到主的旨意,但我心中有喜乐,相信主总不会错。那时各地多人来信,不是说劝慰的话,而是责备我工作太过,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有一位弟兄引用以弗所五章二十九节的话责备我,那一节说,“从来没有人恨恶自己的身子,总是保养顾惜,正象基督待教会一样。”不久南京的成寄归弟兄请我到他家,一面休息,一面帮助他翻译司可福(Dr.C.I.Scofield)的圣经函授课程。其时还有三十余位弟兄姊妹来和我交通,我就和他们谈论到教会问题。我知道神的手在我身上,就是要我回到最初的异象中;不然,我也会走上复兴布道家的道路。

日过一日,肺病未见痊愈。虽然勉强作一点文字与查经工作,但甚为吃力。每日下午发烧,晚间失眠,常出冷汗。有弟兄劝我要多休息,我说,“恐怕会休息到生锈的地步”。我觉得虽然活不长了,我应当一面信靠神加我力量,一面为祂作工。我问主有什么未了的事要我作的。主若要我作未了的事,就求主留我的性命,不然,我对世界也没有任何留恋。我本来还能起床,以后就不能了。有一次有人请我去领福音聚会,我勉强起来,求主加我力量。去赴聚会的途中,我常常要抱住电灯柱稍为休息。每次抱柱休息时,我就对主说,“为你死,实在是值得!”有些弟兄知道我这种情形,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我说,我爱我的主,并且愿意为祂舍命。

病中写《属灵人》

经过一个多月的祷告,我觉得应当将我在神面前所学习的,写成一本书。以前我以为一个人要到老年时才可以写书;但那时我以为自己快要离世了,所以必须开始写书。于是我在江苏省无锡城租了一个小房间,将自己关在里面终日写作。那时我的病开始加剧,连躺下来都不能。写的时候要坐在一张高背椅子上,胸部顶住桌子,以减轻胸部的疼痛。撒但对我说,“你既然快要死,何不死得舒服点,何必如此受苦?”我说,“是主要我这样,你退去吧!”经过四个月,我写完了三卷《属灵人》。在写作期间,不知流了多少血汗与眼泪;在生命无可指望中,神的恩典都将我带领过去。每次写作后,我都对自己说,“这是我对教会最后的见证。”虽然是在百般的艰苦中写作,但我觉得神对我非常亲近。人以为我是受神的折磨,成弟兄来信对我说,“你如此拚命,终有一日会后悔。”我回信说,“我爱我的主,我当为祂活着。”……

病情恶化

此书出版以后,我在神面前祷告说,“如今请让你仆人安然去世!”那时我的病恶化了,夜间不能安睡,晚上醒来,在床上翻来覆去,骨瘦如柴,夜间盗汗,声音嘶哑。人听我说话时,将耳朵放在我口边也听不见。有几位姊妹轮班服事我,其中有一位是老练的护士,一见到我就哭起来。她作见证说,“我看过很多病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象他这样可怜的光景,恐怕只能活三四天吧。”有人将这事告诉我,我就说,“就这样了了吧,我也知道我快要死了。”有一位弟兄打电报给各地教会说,我没有希望了,不必再为我祷告。

得医治

有一天我问神说,“为什么这么快召我回去?”我在神面前认罪,因怕我还有不忠的地方。同时也告诉神,我没有信心。那一天我专一禁食祷告,也再一次将自己奉献给神,答应神只作祂派定给我的工作。那一天我禁食,是由早晨起到下午三时。同时,同工们也在李渊如姊妹家,为我迫切祷告。我向神祷告,求祂给我信心,祂就给我话语,是我一生不会忘记的。第一句:“义人必因信而活”(罗一17,另译)。第二句:“凭信而立”(林后一24,另译)。第三句:“因信而行”(林后五7,另译)。这几句话使我充满了喜乐,因为圣经说,“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可九23)我就感谢赞美神,因祂已经给我话语,我相信神已经医治我了。

试验立刻就来。圣经说,“凭信而立”,但我还躺在床上。这时我心中交战,是要起身站立,还是继续躺卧在床?人到底是爱自己,以为躺在床上死,总比站着死舒服一点。但是神的话发出能力,我就不顾一切,穿上我一百七十六天来未穿过的衣服。我下床要站立起来,出了很多汗,好象被雨淋透。撒但对我说,“你连坐都不能,还想站立起来?”我说,“是神叫我站立。”我就站起来,全身又出冷汗,几乎倒下去。我一直说,“凭信而立,凭信而立!”我就走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穿好了,我就坐下。一坐下,神的话又来了,叫我不只要凭信而立,还要因信而行。我觉得我能起床,并走几步去拿裤子和袜子来穿,已经是了不得了,我怎能希望再行走呢?我就问神:“你要我往哪里去?”神说,“你下楼梯到二百十五号李姊妹的家里去。”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为我的病已经禁食祷告了两三天。

我以为在房间里走走也许可以,我怎能下楼梯?我祷告说,“神啊,我凭信能站立,我因信也能行走下楼梯!”我立刻走向通往楼梯的门,把门打开。我老实告诉你们,当我站在楼梯顶的时候,我看那是我一生所看见最高的一道楼梯。我对神说,“你叫我走,我纵使死了,我也要走。”但我接着说,“主啊,我走不动,求你用手扶着我走。”我扶着栏杆,一阶一阶地走下去。我的全身又出冷汗,一面走,一面喊着说,“因信而行,因信而行!”每下一阶,都祷告说,“主啊,是你叫我能走!”在信心中,我似乎是与主手拉着手,直走完了那二十五阶的楼梯。

下到楼梯底时,我觉得很有力量,就快步跑到后门,开了门,一直向李姊妹的家中走去。我对主说,“从今以后,我因信而活着,不再是个躺着的病人了。”我就象彼得在行传十二章十二至十七节那样叩门,只是没有罗大出来应门。门一开,我走进去,七、八个弟兄姊妹注视着我,不出声,也不动。大家安静坐着,约有一小时,如同神出现在人间。我也坐在那里,心中满了感谢和赞美。以后我就向他们述说我蒙医治的经过。大家灵里畅快喜乐,高声赞美神奇妙的作为。那天,我们租了一辆汽车,到郊外江湾去见著名女布道家余慈度。她看见我,觉得非常惊奇,因为她不久前才接到我快要去世的消息。我的出现,被当作是从死里复活一样。在主面前,我们又有一番的感谢和赞美。那一周的主日,我在讲台上讲了三个小时。

何等奇迹

距今四年前,有一个德国医生的家拍卖东西,我到那里去,一问之下,发现这位医生就是多年前拍照我肺部X光的。他拍了三张,并告诉我没有盼望了。我请他再拍一次,他说,不需要了。他拿一张别人肺病的X光照片给我看,说,“这个人的情形比你的好,但他拍照后回家,两周内就死了。你不必再来见我,我不想赚你的钱。”我听了就非常失望地回家去。四年前,我在报上看到一则广告,说某某德国名医去世,要拍卖房子和家具。当我知道这位就是曾拍我肺病X光照片的医生时,我举手赞美主说,“这位医生死了,他曾说我不久要死,现在他倒死了,主真是恩待我。”在主的血之下我说,“这位医生比我强壮,可是先死了,我倒蒙主医治,仍然活着。”那一天,我从他家里买了很多东西,留为记念。

神进一步的扶持照顾

当倪弟兄得了严重肺病的时候,他的心脏在一九二七年患了心绞痛。神施恩医治了他的肺病,却主宰地留下他的心绞痛。他受这心脏病之苦,有四十五年之久,一直到他去世。这使他常受剧痛,出冷汗。有时候,他在讲信息时疼痛发作,只好靠着讲台。他随时都可能死去。这自然地使他为着他的生存完全信靠主。他时刻凭着相信神而存活,那些年间,神也用祂恩典的照顾和复活的生命扶持他,直到他去世。借着这些肉身的苦难,他对神有许多的经历和享受;若非受疾病的缠磨,他就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经历和享受。

倪弟兄所经历这种神圣的医治,与所谓医病的恩赐不同。这不仅仅是神神迹的作为,乃是复活的生命经过恩典的过程所作出的结果,是借着对神信实的话运用活的信心,为使人得着造就和生命的长大。这不仅仅是神圣能力的神迹;这完全是在于恩典和神圣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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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结婚与作生意

第十三章 结婚与作生意

结 婚

倪柝声弟兄年少时就爱上了一位年轻女子,名叫张品蕙。他们两家是三代的世交。倪弟兄归向主之后,张品蕙还未得救,有时还在他面前讥诮主。这使他感到为难。一个爱主的人,怎能娶藐视主的人为妻?当他寻求被圣灵充满时,主要求他放下这女子。他为此事挣扎了一段时间,至终,主使他不得不放弃她。那时,他把自己和自己的前途完全奉献给主。他实在地经历了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的实际,除了主以外,在天上地上都没有所爱慕的。

十年后,张品蕙大学毕业,也归向主,一九三四年开始参加在上海的召会聚会。那十年中,因着主的主宰,她一直没有结婚。至终,主把她带回给倪弟兄。但她的姑母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她认为倪弟兄不过是个穷传道。一面,这使倪弟兄对结婚的事裹足不前;另一面,他母亲却非常关心他的婚事,因为他已经三十岁了。一九三四年,他在杭州带领第四次得胜聚会,众同工都在那里。他母亲利用这机会催促他的婚事。结果,他们在特会过后随即举行婚礼。张品蕙姊妹的姑母对她侄女的婚事非常不高兴,她威胁说,倪柝声若不按风俗礼仪去拜访她,她就要找他麻烦。她若不是这样威胁,倪弟兄必定会去拜访她,但她这样一来,反而使他不去。他觉得不能在威胁之下遂她所愿的,别人会以为他在耍手腕讨好她,因此他拒绝答应她的要求。因着这样的冲突,在上海起了大风波,是张品蕙反对的姑母引起的,这使倪弟兄受了许多苦。然而,这婚姻乃是主给他的,张品蕙姊妹是他所需要,在病中照顾他的好帮手。在他受监禁的二十年间,她是惟一得允许去看望他的人。在倪弟兄去世前一年,主把她接了去。在神主宰的安排下,他们没有子女,使他们能不受牵累地经过长期的试炼。

作生意

倪弟兄的二弟是合格的药剂师,在一九三八年开了一家小药厂。他对于生产药品很有经验,但在经营上经验不足。倪弟兄的父母怪他帮助许多别的弟兄,却不帮助自己的弟弟作生意。因着家里有这种感觉,他就在一九三九年下半年,开始帮助弟弟经营药厂。这时,他也有供给同工的负担,他觉得借着作生意可以得一些利润,应付他们的需要。所以,他着手全盘经营并重整药厂。因着这脱不开的牵连,有些在药厂工作的弟兄对他不高兴。撒但借着这种情形,在上海的圣徒中掀起风波,反对倪弟兄,使他不能尽职。同时,上海被入侵的日军占领,迫使他把工厂迁至内地的重庆。重庆是中国对日抗战时的首都。他在那里继续经营药厂,同时也受雇于政府。战后他把药厂带回上海。借着作生意所得的利润,他不只照顾了好些弟兄姊妹的需要,还有能力在他家乡附近的鼓岭山上,购置了一个约有十二座平房的训练中心。一九四八年,在上海的召会有一次复兴,他也恢复尽职。同时,他也把药厂交出来给工作,作为对主的奉献。他这样作感动了许多弟兄姊妹,也把产业交出来给工作。

张宜纶弟兄的见证

以下是倪师母的弟弟张宜纶弟兄所作的见证,说到倪柝声弟兄作生意的事:

我在大学得了化学的学位,一九三八年加入药厂的事业,作倪柝声二弟怀祖(George)的助手。一九三九年底倪柝声开始经理药厂,从那时起,我与他共事,有十年之久,直到我在一九四九年离开中国大陆。

因着日本的入侵,我们的工厂从上海迁至重庆。一九四三年,倪柝声回到福州。那时,他打电报叫我到那里。我一抵步,他就告诉我有一位弟兄需要约一万块钱还债。那时,我对他这么慷慨,无条件替这位弟兄还清大笔债款,感到相当不解。但这事叫我清楚知道,他经营生意不是为着自己的需要,乃是为着别人的需要。

主有时供应倪柝声的需要,有时没有供应。没有供应时,他就亲手作工,供给自己的需要,也供给别人的需要。

后来,从海外购买原料的限制越来越严,以致无法大规模发展制药的事业。圣徒仍然需要供给,收入却有限。这种情形迫使倪柝声找了一分政府的工作,为的是不要负累别人。他的工作不只是为着帮助别人,也是要应付自己生活的需要。

战后他把药厂带回上海。他为这事业建立了稳固的根基,又有主的祝福,于是增加了另一家工厂,是生产颜料的。因着这两家工厂在财务上所得的祝福,倪柝声就有能力奉献大笔款项给在上海的召会,为着建会所之用;他也能以维持在福州鼓岭山上有好些宿舍的训练中心。

相信我是惟一在倪柝声作生意的期间,从始至终和他在一起的人。我能见证他的动机绝对不是为了致富。他是完全被主得着了。虽然有人批评他作生意,但我必须见证,他所赚得的,丝毫没有为自己的享受花费。他所得的钱都是为着主,是照着主的心意花费的。

因着他对主有丰富的经历,他与政府官员共事时非常有效率,长官都很欣赏他。他从来不会企图表现自己的优越;反之,他总是在顺服的灵里生活和工作,接受上级的命令。因此,战后政府迁回南京时,他得到很高的职位。然而,因着他与主的关系,以及他对众同工和众召会的职事,他不得不放弃政府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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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得帮助

第十四章 得帮助

在倪柝声弟兄的生活和工作上,有四位姊妹对他是很重要的。他借着余慈度的传讲得救,在和受恩之下得成全,并且得着两位年长同工,李渊如和汪佩真的扶持。余慈度与和受恩是年长的一辈,而李渊如与汪佩真和倪柝声是同一辈。

李渊如姊妹

李渊如姊妹于一八九四年出生在湖北省,约比倪弟兄大九岁。

得 救

以下所摘录的,是张郁岚弟兄和魏光禧弟兄所记录,李渊如姊妹于不同的时间所作个人的见证。

我乃生长于一个非基督教的家庭。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不需要得救。当我在武昌女师之初,虽然不知到底有没有神,但我总有一些畏罪敬神的观念。等到学年稍长,知识较多,我就放任起来。

后来到了天津亲戚所办的学校里教课。表舅是个信徒,学粹品端,是我所敬佩的。然而,我认为他有点迷信。我到一个西国女教士处去学英文,却不参加他们的查经班。我在南京女师当校监的时候,常劝学生不要信基督。

一九一八年三月,当我乘船在长江之上,观看两岸景色之时,领悟到必定有一位超乎人类以上的主宰;正如圣经罗马一章十九至二十节所说的,这位主宰必定大有智慧大有权能。

有一天,我的一位同事郑女士翻开她的圣经,我顺眼一看,就看到罗马二章二十八至二十九节。她又读罗马三章二十九节给我听。那时我就知道有神,并知道祂也是我的神。

四月底,郑女士邀我到一位美教士李女士(Mary A.Leaman)家中午膳,在那里我才发现我朋友经常为我祷告。饭后,李女士劝我信主,并请我一同跪下祷告。祷告完了,在场的人就为我唱诗:“为你,我今祈求!为你,我今祈求!但愿我救主也向你施拯救!”(诗六六九首)

此后我每天必读几节圣经。有一天我跪下祷告说,若是真有神,若是这本圣经是真的,就求你使我能信这本圣经是真的。果真一起来,我就能信了。

然后我决定要学祷告和唱诗。我暗暗请我的一位基督徒学生,抄了一首诗,又抄一个简谱给我。何等希奇,就是当我唱第一节:“今日何日!我意立定,拣选耶稣,作我救主”时,便定意相信耶稣是我救主了。唱到副歌的“赎罪宝血洗我罪恶”这一句话,我真快乐,好象神对我说,耶稣已经洗净我所有的罪了。从那天起,我得救了。

后来被神再一次的光照,方才觉得我的罪孽高过我头,如同重担叫我担当不起!我向神认罪,并得了祂的赦免。那时每次想起亏负人的地方,就去向人一一认罪。如此,我的生活和心情才有大的改变。

有一天读到路加十二章八节,我定意要在人前承认我已信了耶稣。但我没有勇气在人前承认主。我挣扎了很久,也很难受。有一天我里面好象有一个声音说,“你肯否撇下一切跟从我呢?”那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知道,就对主说,“主啊,我肯。”我一决定,就去向校长辞职。

蒙 召

不久有一间基督教女子高中请我去任校监,我就想用自己的方法去改良学校中宗教的生活。作了半个月,就病倒了。我知道这是主的管教。我晓得自己不对,因我有雄心靠自己的力量来为主作工。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学习认识神。不久以后,神又要我离开教职,专心事奉祂。我在一九二○年三月辞职。最后我答应了主的呼召来事奉祂。

离开教职以后,我与一位美国女教士同工了七年,得她不少帮助与栽培。

寻求主的路

那些年间当我与基督教的团体接触时,我发觉大多数都落在人意的组织中。我有心要找一条正直的路。最后,主带我到南京,在那里遇见几位属灵的弟兄姊妹,他们帮助了我。我就开始学习什么是出乎人的,什么是出乎神的。

与倪柝声弟兄的接触

一九二二年底,李渊如姊妹被请往福州传福音。福州的弟兄姊妹预备到码头迎接她。在她到达的前一晚,倪弟兄考虑是否要一起去迎接,他想到李渊如虽是很好的传福音者,但她毕竟是个姊妹,不该把她摆得太前面。但是当晚他作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和别人都去码头迎接李姊妹。当他在梦中看到李姊妹的时候,主告诉他,李姊妹就是主为他预备的同工。等到早上醒来,他认真地思想这梦。他知道这梦若是出于主,他不去接她,就误了主的旨意。于是他去了。李姊妹的船到达码头后,许多弟兄姊妹都到甲板上去迎接她,但倪弟兄留在人后面。他们和李姊妹握过手,就把她介绍给倪弟兄。倪弟兄说,“我已经见过她了。”当然,人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九二六年,李渊如和成寄归邀请倪弟兄到南京去休养一段时间。那时,他进一步与李渊如和另外几个人接触。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在上海的一次聚会中,倪弟兄在述说往事的时候,说到李渊如的情形如下:

我未到南京前一年,虽然曾和李姊妹说过些教会的真理;但是,她的态度很硬,并未接受什么,因此我就索性不提了。后来李小姐因读一本教会的历史,看见各宗派的由来,并不合圣经,她就有些明白了。不久,我听说她受了浸。又不久,她和几位姊妹每主日也起首擘饼聚会了。我到了南京,当然到会一同记念主。

那时李渊如被邀作《灵光报》的编辑,那是一分领头的属灵刊物,由国内一些知名的基督徒作者所出版。她接受了这个职位,但借着与倪弟兄接触,她领受了关于主行动正确道路的亮光,就决定转向主的恢复。所以她辞去《灵光报》的编辑工作。《灵光报》委员会的主席不让她辞职,尽力挽留她。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因此一时无法如愿辞职。

一九二七年,南京被革命军占领。有些基督教的建筑以及《灵光报》的办公室都被那些反对基督教的人所毁。《灵光报》结束了,李渊如也就在主的主宰下得了释放。

得力助手

李渊如离开了编辑的工作,便到上海与同工姊妹们相会。同年,倪弟兄将他的福音书房移至上海,并请李姊妹在编辑的工作上帮助他。

李姊妹的中文造诣极深,从一九二七年起,所有倪弟兄的著作都是她编辑的。她在倪弟兄的出版工作上,是个得力的助手。

一九三三年,倪弟兄为了圣徒与召会间的交通,决定出版《通问汇刊》。他请李渊如姊妹作他的代理编辑。她帮了很大的忙,替倪弟兄省了许多宝贵的时间。

一九三七年,因日本入侵,弟兄姊妹便四散。那时倪弟兄开始出版《敞开的门》,以促进圣徒与召会间消息的交流。后来因他需要访问欧洲,便再度请李渊如姊妹作他的代理编辑。她在其中所写的《代编者言》,对中国各地乃至东南亚各国的召会,都有极大的帮助。

一九五○至一九五二年,倪弟兄有极重的负担,要加速出版他于一九四八至一九四九年训练期间所释放的信息。在这工作上,李渊如姊妹给他的帮助,是无可限量的。因着她的帮助,那些信息大部分都在倪弟兄被囚之前出版,如今成了主恢复中极大的遗产。我们为此真感谢主!

此外,李渊如姊妹不只在属灵生命和认识上有扎实的根基,她也充分地认识并经历了人生。她很能干,既有深入的眼光,又有严谨的性格。她在召会中并在工作上,不仅能给姊妹们,也能给弟兄们许多照顾。

下面几段是摘自她代替倪弟兄,在《复兴报》中所写公开的信,从其中多少可以看出她属灵的分量。以下是她在一九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所出版《复兴报》第七期中所写的话:

我们越放大我们的目光,来看神所定的永远旨意时,我们就越喜乐,越盼望,也是越要认清神在今日所量给我们的界限!如果有的工作,神已经兴起祂自己的人负责了,我们就求神祝福,我们的心也真是快乐。我们并不敢因着要应付环境的急需而自己起来作什么工,我们所求所盼望的,就是在神所量给我们的界限里忠心而已。我们一想到教会是同有一个生命,终要长大成人联于我们的元首基督时,就不禁要用歌声来赞美这个福音的奥秘啊!弟兄姊妹们!愿神激发我们的热心爱心,起来祷告吧!祷告以促成基督的身体早日建立,基督的国度早日降临吧!

以下是摘自一九二九年五月十八日所出版的《复兴报》第八期:

我们不愿意神的真理只储藏在人的脑府里,或者老搁置在人的书架上;乃是愿意它消化在人的灵府里,表显在人的生活上。因此,每册的篇数虽然不多,里面的信息却不是不紧要的。盼望你们不是在接到的时候一阅了事,乃是要费一点的工夫来细心体会它。不是知道了真理,真理就成为你的,乃是经历了真理,你才能得着这真理的拯救与自由。

最后的这段是引自一九二九年六月所出版的《复兴报》第九期:

这一期的信息,没有一篇是空虚的理论。如果我们肯谦卑,肯留意的话,我们就要看见“基督在我们里面”的真理,是何等的事实,也是何等的意义和荣耀!也要看出:何等的祈祷,才能与神同工;何等的态度,才能使仇敌从天被摔落。

读者啊,现在真是需要主复兴我们的时候;但是,我们应当认识:什么是人工的复兴?什么是圣灵的复兴?如果不过是人工的复兴,就许多的轰轰烈烈,仍不过是肉体的变相而已!我们学习放下自己,惟独用信心与完全的基督联合,是有何等的安息呢!我们的道路已经太多了!我们的失败已经不少了!神不要我们用什么法子来补救,也不愿我们从此灰心退后;乃是要我们承认自己道路的尽头,肉体善良的虚空,因此来寻求祂的旨意。我们最大的危险,就是不肯把所有的生活工作都求神鉴定,不肯放下自己的天才,成见,而完全倚靠神。不肯在失败软弱的时候停止挣扎,而完全仰望神。我们真应当祈求神把启示的亮光给我们,使我们认识自己,认识神的救恩,好让我们接受圣灵的复兴。

我们盼望被提的读者,我们都当儆醒!一点肉体的思念,就是与神为仇;一点今生的思虑,就可累住我们的心。如果我们没有预备好,就不要太坦然了。我们的弟兄倪柝声说,“愚昧童女的灯是不能久亮的,我战兢!”读者,你们以为如何?

因着李渊如姊妹对真理清楚的认识,对生命丰富的经历,跟随主的绝对,以及判断的准确,她就能给许多需要者应时的帮助、正确的扶持和实际的照顾。多年来,倪弟兄多方仰赖她。她实在是主所预备的。

至死忠心

从一九五六年起,李渊如被囚,直到约七十五岁在主里安息为止。她持守信仰,直到路终。

汪佩真姊妹

汪佩真姊妹生于一八九九年,父母是非基督徒。她比李渊如小五岁,比倪柝声大四岁。籍贯安徽省。中文名字原为汪亦荪。成为基督徒以后,采用新名汪佩真,意思是赞佩、佩带真理。

得救与蒙召

她的父母希望她能接受现代教育,把她送到浙江省杭州基督教女子中学。她在那里不仅接触基督教,也听见福音,相信主耶稣,并得着救恩。那时她父亲是浙江省的一位县长。她接受了洋教,对她父母是一大羞耻。因此,她大遭反对。

她不仅得救,也非常受主吸引,并且热心传扬福音。这激怒她的父母,使他们对她更为生气。还不只如此;她受主吸引,并且爱上了主,到一个地步,深觉主要她献上一生,在福音工作上事奉祂。这使她的父母极其烦恼。她宣告要离家,出外传扬福音,令他们非常惊讶。这对她的父母是无法容忍的。他们坚决不让她离开。她祷告且禁食。她的继母看见她那样迫切,晓得她去意已定,无法更改,便向她父亲求情,劝他让她去。至终她父亲的怒气平息,决意让她自己定夺。日子到了,她觉得是离家凭信跟从主的时候了。她走出家的大门,她父亲和母亲跟着她,各站在门的一旁,眼中含泪,说,“女儿!女儿!你不要父亲,不要母亲,只要你的耶稣了!”他们哭作一团。但甚至这样的父母之情,也不能动摇她的心意。离家以后,她到金陵女子神学院去就读一段时期。

她得救以前,父亲已将她许配一位富家青年,他留学德国,新近回国,前途无量。她答应主的呼召,为着传扬主的福音献上她的一生,因此不顾一切地要解除婚约。她父亲晓得她心意坚定,无法改变,只好将她的决定告诉那青年。但那青年不愿放弃她,直到她亲自出面,向他说明她的情况。他听了以后很同情,就让她解除婚约。至终大家都同意让她的堂妹(她叔父之女),代替她与那青年订婚。

她从金陵女子神学院毕业之后,就开始她的福音工作。她的传讲很能折服人,很有能力,以致许多公会邀请她主领聚会。在她传福音的早年,她行经好些省分,数以百计的人借着她的传讲被带到主面前。

一九二五年四月,她应邀到我家乡烟台,在南浸信会礼拜堂传福音。我听见消息,非常好奇,要目睹这样一位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传道人传福音。已往我们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因此,我参加她的聚会,我能见证从那天起直到现今,我从未见过这样有能力的传讲。她向一千多人的会众传讲,不是讲罪,也不是讲地狱,乃是讲撒但如何据有并霸占人。她用法老占有以色列人的故事作她信息的基础。我当场就被主抓住。

转向主的恢复

她在南京读神学的时候,遇见李渊如姊妹同其他的姊妹,也遇见倪柝声弟兄。借着与他们的接触,她得着光照,看见公会消极的一面,也在积极一面看见了召会。她与他们的交通,使她后来绝对转向主的恢复。她这样作,就把她那受公会里许多基督徒所重看,广受欢迎的布道工作丢弃了。对公会的基督徒而言,放弃这样有前途的福音工作是愚昧的。然而,对她而言,这乃是顺从属天的异象,为这异象,她不惜付上任何的代价。约在一九二六年底,她与另外一些姊妹一同迁到上海,在那里开始聚集。

主恢复中的一大宝贝

在上海的召会建立以后,她成为姊妹们中间的一大帮助。同时她仍然作许多福音工作,在学校里传福音,并访问其他城市。她不仅长于主领福音聚会,也长于带领个人得救。她住在上海的时候,探访初接触福音的人;与她谈过话的人,少有至终不得救的。李渊如对姊妹们是一大帮助,而汪佩真的负担是照顾福音朋友。

她是个严谨且坦率的人。她因着爱主,自律甚严,因此有绝佳的性格。她对主的奉献非常绝对,一直是火热的。她的意志总是降服于主的旨意,她的心思在领会属灵的事上一直且时时是清明的,她的灵是纯洁刚强的,接触人时总是先叫人碰着她的灵。因此,她在属灵的事上达到高峰,在属灵的生命上有很大的度量。这一切特质,使她在帮助别人时有敏锐的鉴别力。

她是全人为着主和主的恢复。没有一事霸占、阻挠或打岔她,使她偏离主的权益。她总是愿意牺牲自己的需要,照顾别人的需要。她的心极其宽广,能接纳无数在属灵和物质上有需要的人。因此数以百计的信徒,不仅姊妹,也有弟兄,接受了她温暖的抚育。

她有卓越的灵,同着慈爱的心、清明的心思和坦率的性格。她总是亲切、谦卑地,放胆指出与她说话之人的弱点、缺点、缺陷、错误,有时甚至指出人的罪。她的话很强,有时甚至很严厉,但她的语调满有恩典和膏油。在这样的说话之下,她所服事的人总是得着丰富与合宜的帮助,不仅在生命上,也在他们日常生活实际的事上。倪弟兄非常宝贵她在这些方面的帮助。她给接受者的帮助有多宝贵,需要永世才能完全表彰。

她不仅对上海召会是一大帮助,也访问了中国其他城市和东南亚各国的召会。早在烟台召会建立之后的那年,她来访问我们。她的访问在主的路上大大加强且帮助我们。一九四三年我病了,在烟台的召会由于我的久病而受压。那年秋天她来探访我与召会。那次探访在我们的试炼中带给我们应时的帮助。那次旅途中,她也探访了在青岛的圣徒,并给他们所需要的供应。

她在扩展主恢复的工作上,派定了一位学习的青年姊妹帮助我,开始主在天津的恢复。她是比我早十年进到工作中的长者,在主的工作上无论我有什么需要,她都扶持我。在天津和北平的召会,因着她在那里,都得着莫大且持续的益处。汪佩真姊妹与我,同着其他的人,走遍中国西北,并在许多地方尽职。旅途中,她总是刚强地扶持我,与她在一起的人总是得着她的帮助和照顾。

在倪师母的姑妈反对她侄女的婚姻所造成的风波中,汪佩真是惟一在整个为难期间,留在上海面对艰难处境的人。那些日子,倪弟兄不在的时候,她帮助我照顾那里的召会。后来在一九四二年,上海弟兄姊妹中间起了风波,倪弟兄被迫停止他的职事,汪佩真对于真实的情况有从主所得清楚的异象,并且为着主给祂召会的恩赐倪柝声坚定站住。她实在是中流砥柱,抵挡所有的误会与攻击。她的站住为后来倪柝声弟兄职事的恢复立下了根基。

一九四二年,在上海的召会关闭之后,她留在上海。她这样作,有个明确的目的和期望,就是在上海的召会和倪弟兄的职事都会得恢复。她是为着这双重目的的惟一种子。至终,一九四六年,战争之后,主使用她连同俞成华弟兄的帮助,重新打开在上海召会的门。那年夏天,她诚挚地写信邀请我,访问那里得恢复的召会。在我访问期间,召会大得医治,我也非常得着坚固与加强。在上海的召会恢复以后,她在照顾青年信徒上,很强地尽她属灵的功用。好些青年圣徒借着她的功用并在她的照顾之下,得着培育和造就。这一切都是重大的步骤,把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

由于她诚挚的邀请,一九四六年底,我有负担住在上海,与她一同作工,以重新建造召会,并恢复倪弟兄的职事。她在职事上给了我难以形容的帮助,以致于一九四七和一九四八年带进复兴。那进一步将倪弟兄带回他的职事。至终他借着那次复兴在上海恢复了他的职事。一九四二至一九四八年间,她在主的引导和膏油涂抹之下,扮演重要的角色,维持了主恢复的生命线。

倪柝声弟兄恢复职事之后,第一个负担是在鼓岭山上办训练。在一九四九年,在那里的第二期训练中,汪佩真在照顾姊妹和青年受训者的事上,对他是很大的帮助。

一九五○年,复兴到了香港之后,她带着丰富的祝福从上海来访问那里的召会,以及厦门和福州的召会。这次行程之后,她回到上海。这是她末次出外尽职。

为着我的得救、生命的长大并在主工作上的职事,我深深感激她。除了倪柝声弟兄以外,她是最成全我的人。我们中间许多人,同样怀着衷心的感谢记念她。她在主的恢复里是极大的宝贝。

跑尽了当跑的赛程

汪佩真姊妹也在一九五六年下监,并且留在监里,直到约七十岁她离世与她所爱的主同在。她的确跑尽了她当跑的赛程。

 

共同追求: 

第十五章 经历圣灵的管治

第十五章 经历圣灵的管治

倪柝声弟兄和古时的雅各一样,在主手中经过许多对付。在他停止尽职这一段长期的试炼之后,我们在上海与他交通时,他经常说到圣灵的管治。他从经历中学了以下的功课:当神的儿女寻求祂的时候,无论他们身上发生什么事,无论源头是什么,无论对付的性质是什么,无论是如何发生的,一切都是神主宰的手所安排的。我们环境中这主宰的安排,就是圣灵的管治。神的灵借着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管治我们。

倪弟兄看见我们天然的所是算不得什么;惟有那灵在我们这人里面所构成的才算数。我们与生俱来的所是,无论好坏,无论有没有用,都是天然的,都是拦阻圣灵将神圣的生命构成到我们这人里面。为这缘故,我们天然的力量、天然的智慧、天然的聪明、天然的个性、天然的缺点、天然的美德和天然的属性,加上我们的性格和习惯,都必须被拆毁,好使圣灵在我们里面形成新的个性、新的性格、新的习惯、新的美德和新的属性。为了完成这重新构成的工作,神的圣灵在我们里面运行,用神圣的生命光照、感动、引导并浸透我们;祂也在我们的环境里作工,安排我们处境里的每一细节和人事物,好拆毁我们天然的所是。祂也许将某个人安排在我们家里,为要拆毁我们天然的快或慢。祂也许安排某些事,废掉我们天然的聪明或迟钝。祂也许安排另一种处境,拆毁我们天然的智慧或愚拙。祂用各种人事物拆毁我们天然人的各方面,为要将我们模成基督的形像。

倪弟兄看见,在罗马八章,一面神的灵在我们里面作工,叫我们实化儿子的名分;另一面,在我们的环境里万事互相效力,叫我们得益处,使我们模成祂长子的形像。一切与我们有关的人和处境,都是神的灵所安排的,好配合祂在我们里面的工作,使我们被模成神长子的形像。那灵在里面的工作,是要为我们构成一个新人;而那灵在外面的工作,是要借着环境拆毁我们旧人天然的每一方面。

倪弟兄强调这事的重要。凡是我们天然生命的东西,都必须被拆毁,使我们这人由圣灵用神圣的生命重新构成。借着历年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事,他学知神的儿女需要圣灵的管治。他学习接受各种环境,没有抱怨、怨尤、怨恨或批评。他认为一切都是圣灵的管治。一切都叫他在属灵上得益处。他不愿错过任何机会学习功课,并得着益处。他经常问那些在受苦的人说,“你学了什么功课?你得了什么益处?”他没有教导我们任何人改良自己的性格,或改正自己的行为;他帮助我们众人学习圣灵管治的功课。

他不断地提醒我们,改良性格或改正行为不过是使天然的人好一些;而圣灵的管治是拆毁我们天然的人,构成更新的人。

我从未看见或听见他定罪任何人事物。他总是安静、平和,愿意接受任何一种环境。无论景况如何,他总是让圣灵有机会,拆毁他天然生命的某一方面,并用神圣的生命更新他。他总是预备好与内住的灵合作,让祂借着外面的环境施行祂的管治。因此,他总是与别人相和,在主里安息,并在生命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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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经历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第十六章 经历
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倪柝声弟兄在他基督徒生活的早期,就学习如何背十字架,过钉十字架的生活,并且活在主的同在中。他所著《正常的基督徒生活》一书,各章都是他早年所学习的功课。后来,他又学习圣灵的管治、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等进一步属灵的功课。经过战争期间所受许多的苦难之后,在我们与他的交通中,他所强调的就是这三个主要的点:圣灵的管治、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毫无疑问,在他长期的受苦中,他学了许多功课,但在他的交通中,他没有指明其他的功课。他只说到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这些经历也都是他的实际。一九四○年代末期,他恢复尽职时,从他所出来的,给人一种印象:这是一个经过破碎的人,那灵借着他能完全得释放。

他经常分享说,虽然圣灵住在我们灵里,但我们外面的人若不被破碎,我们的灵绝不能得释放。住在我们灵里的圣灵,受我们外面之人的局限和拘禁。为这缘故,外面的人必须被破碎,使里面的人(带着圣灵的人灵)能得释放。这实际的圣经依据是林后四章十六节:“我们外面的人虽然在毁坏,我们里面的人却日日在更新。”

倪弟兄教导说,我们接触别人、传扬福音、供应话语或作见证时,需要灵的释放,使那生命的灵能从我们出来,将生命分赐给别人。在见证和职事里能分赐多少生命,在于有多少灵能从我们里面释放出来;有多少灵能释放出来,在于外面的人破碎了多少。这不仅仅是拆毁天然人的某一面;这乃是破碎外面的人。

倪弟兄接触别人时,不是运用他天然的洞察力,了解他们的情况。他总是运用他的灵,察觉他们在主面前的真实光景。每当他听人说话或对人说话的时候,首要的总是他得释放的灵,不是他外面被破碎的人。结果他对别人所说的,就不仅仅是知识或教训,乃是在他得释放的灵里所传输生命的供应。

他供应话语时,重要的是他灵的出来。他所关心的不是道理,乃是他灵的出来。

对他而言,除非有灵的出来,神话语的职事就是失败的。让灵出来对倪弟兄并不难,因为经过许多受苦的年日,他外面的人已被破碎。然而,我们这些与他在一起的人很难让我们的灵出来,因为我们外面的人仍然是完整的。

他与别人在一起或供应话语时,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预备让他的灵出来。在开头的话里,不要多少时间他就能让他的灵出来。他外面的人既被破碎,他就能随时让他的灵出来,除非他特意限制他的灵。我们其他的人不容易让我们的灵出来;但他很难限制他的灵,因为他外面之人的壳子已被破碎。

我们在这里所说的,不只是在灵里的行事为人,使我们能过属灵的生活;我们是说到灵的出来,使生命能从我们里面出来,供应且滋养别人。倪弟兄的交通与职事在生命上是丰富的。秘诀就在于,他外面的人已被破碎,并且他的灵很容易出来。

倪弟兄非常强调外面之人的破碎为着灵的出来。他说,外面之人的破碎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我们一生所有的情况和环境都是神所安排的,以成就这一件事。这是圣灵管治的终极完成。

在他恢复尽职后的日子里,他一再强调外面之人的破碎。他与我们交通到主的工作时,指出在同工中间,功用有多少,结果子有多少,所受的限制都是由于缺少这一件事:外面之人的破碎。借着多年的受苦,他充分经历了这破碎,并且在这事上立下美好的榜样。就我个人对他的认识,这是他从主所学习最后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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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成熟

第十七章 成熟

创世记启示,雅各临终时,得成熟成为以色列。倪柝声弟兄对主有了许多经历,又受过诸般的苦难之后,我们在他身上也看见成熟的生命。他的成熟显于好几方面。

他与主是一,因为他的全人被主浸透。在他身上很难找到一丝天然的东西。他总是在灵里,绝不受肉体的阻挠,不为天然的人所限制。

他总是预备好,将主供应给人。他不需要预备就能供应;他能常时并即时地将生命供应给人。倪柝声弟兄有成熟的生命度量。

他满有洞察力,能透彻地辨识人的光景。他有能力分解人的难处,彻底诊断他的情形。

他的心宽广,以背负别人的担子为享受。别人的担子对他不是重担;他对别人的照顾如同海洋一般,从不短缺。他完全背负主的恢复在中国建立召会的担子。然而,人看不出他在努力或挣扎,要完成他的使命。

他待人甜美亲切又温柔,这都是自然的。他不造作,这些美德的馨香,只是自然地从他成熟生命的丰满里洋溢出来。

他的见证乃是,他已经预备好,被提或是殉道。我写这些话时,在我书桌上有两个石刻的文镇,其中一个刻着他的话说,“我的前途不是被提就是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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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作奠祭被浇奠

第十八章 作奠祭被浇奠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和一九四九年二月,倪柝声弟兄在上海召开两次领头同工们的紧急特会。在最后一次聚会中,经过多方祷告和考量,倪弟兄决定为着主恢复的工作留在上海。一面,他完全信靠主的主宰;另一面,他知道有危险,他也预备好为主的见证牺牲。他甘愿如此,必是由于主恩典的供应。他决定留在上海以后,立刻采取行动,进行他在鼓岭的第二期训练。

一九五○年一月,他访问香港,打算停留片时,就回去中国大陆。各地的弟兄们劝他不要回去,警告他会有危险。然而,因着他对大陆上众召会、众同工及主的见证的负担,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回去。在这一面,他就象使徒保罗在行传二十章二十四节一样:“我却不以性命为念,也不看为宝贵,只要行完我的路程,成就我从主耶稣所领受的职事。”他知道有危险,但他意志坚定,灵中勇敢,要行完他的路程,成就他从主所领受的职事。这时,他接到从汕头来的电报,说他母亲去世了。然而,因着大陆众召会和众同工急切的需要,他在三月中旬直接从香港回到上海,把他母亲安葬的事交由他大姊料理。

这是在中国的恢复紧要的时候。倪弟兄回到上海,劳苦照顾众召会和同工们,并造就许多从公会和自由团体转到主恢复的信徒。他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所以抓住机会,出版他在鼓岭两次训练中所释放的信息。他希望这些信息能保存下来,使众召会将来能得益处。

一九五二年春,他被捕入狱;经过长期的审讯,他在一九五六年夏被判十五年徒刑,但他至终并没有得着释放。

在他被监禁的期间,只有他的妻子得允许偶而去看他。他的妻子在一九七一年十一月七日去世,这使他极其忧伤,也断绝了他与外界一切的接触。她死后不久,在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倪柝声弟兄也走完了他在地上的旅程,与他付上生命代价所事奉的基督一同安息了。

他对主的信仰从未改变。他将自己当作奠祭,浇奠在主的恢复上,为着照顾众召会,就是照着他从主领受的异象和使命,借着他的职事所建立的。他打了美好的仗,跑尽了当跑的赛程,并守住了信仰。

他在被监禁的期间虽然受了限制,但他的职事却不被捆绑(提后二9)。在主的主宰之下,他的职事传遍全世界,向今日的基督教作了相反的见证,对所有寻求主的基督徒却成了丰富生命的供应。

他惟一的负担在于众召会作神的家,神的帐幕。他自己属地的帐幕被拆毁了,但他心中所挂着的众召会不只仍然存在,更继续旺盛地生长,在地上广为开展。“他虽然死了,却仍旧说话。”

 

共同追求: 

第十九章 见证

第十九章 见证

本章包含五个人的见证,他们都是亲身认识倪柝声弟兄的,他们所写关于他的事,是根据他们多年来个人的认识和亲身的经历。

壹 他的内弟

第一个是他内弟张宜纶弟兄的见证,他曾是洛杉矶召会的长老。

与倪弟兄的关系

倪柝声弟兄的祖母和我的祖母是同学,她们的友谊开始了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我们的父亲也是同学,姊姊也是同学,后来我们二人也进了同一所学校。然而,我们之间不只是世人的友谊,乃是两个基督徒弟兄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多年来一直持续着。我是借着一九二七年与倪柝声弟兄的交通,才清楚自己的得救。一九三四年他与我的姊姊结婚,虽然他成了我的姊夫,我们的关系还是基于我们在基督里的关系,而不是基于我们的亲属关系。

借倪弟兄得着得救的证实

我与倪弟兄的属灵关系开始于我得着得救证实的时候。他在那灵里将基督供应给我,带我进入对得救的证实又真又活的享受。他只问我:“你得救了么?”我回答说,“我不知道。”他又问:“你为什么没有得救?”我又回答说,“我不知道。”他又问:“你信约翰三章十六节么?”然后,他把这一节分成一句一句:“‘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你相信么?”“我信。”“你相信‘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么?”“我也信。”“你得救了么?”“我不知道。”于是他强有力地对我说,“但神这样说了。你若不信祂所说的,就是以祂为说谎的!”这话除去我心中的帕子,点活了我的灵。我立即感觉到里面膏油的涂抹,完全相信我得救了。

得着倪弟兄的服事

我好几次有个人的难处去找倪弟兄得帮助,他从来不责备我,他只是问:“你从主学了什么功课?”他帮助我领悟,万事都互相效力,叫我得益处,将我模成神儿子的形像(罗八28~29)。

有一次,我妻子进医院动手术。手术以后,仇敌控告攻击她,使她认为自己快要死去。消息传到倪弟兄那里,他就和我姊姊去看望她。倪弟兄知道我妻子正受仇敌的控告,就用启示录十二章十一节供应她:“弟兄们胜过他,是因羔羊的血,并因自己所见证的话,他们虽至于死,也不爱自己的魂生命。”然后他打电话给我,承认他已过没有帮助我留在主的交通里,以致给仇敌留了地步,攻击我的妻子,这是他的失败;为着这失败,他请求我的赦免。他十分明白,这争战不只是我妻子个人的事,更需要她的丈夫和召会;因此他请求我的赦免。他知道要与仇敌争战,我需要召会,而他已过疏忽了,没有和我站在一起。然而我告诉他,那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我不够奉献,是我爱世界,以致给仇敌留了地步。我立刻向主悔改。就在我悔改的那一刻,仇敌离开我的妻子,主就给她平安。第二天早上,当倪弟兄的母亲来陪她祷告时,她已经能够向主歌唱赞美,并享受主甜美的涂抹了。由这件事可以看出,倪弟兄认识神的法则。借着他属灵的鉴别力,我的家得着帮助,我们的日常生活恢复了与基督完全的联结。

我对倪弟兄的印象

倪弟兄是一个完全被主浸透的人,也是一个活在主面前的人。经过和受恩教士多年亲手的成全,他的个性、性格和行为被变化了。他能聆听别人的说话和意见而不打岔。他这人内里的所是被主摸过,并且因着被主对付而得了丰富的经历。不然,象他这样的天才,很难与象我这样愚拙鲁钝的青年弟兄相处。以后,我与他很接近,一同作工,我看见他能听任何一种人讲话,不会给人印象他是优越的。他被变化到一个地步,能与任何人建造在一起;不管别人的情形如何,他总不会因人的缺点和幼稚而受挫。

我观察倪弟兄作工的方式,从来没有见过他强使他的权柄。反之,他亲自设立榜样:早起,工作时间有规律,不轻率从事,不随意行动,不怠惰。他从来不以自己为“老板”,也不要求别人作他自己所不作的事。他亲手作工,并教导别人一同作工要温柔、有爱心、忍耐并合作。

今天,大体的基督教批评他,是因他关于召会的职事。但我能见证,他关于召会的职事不是道理、理论或行不通的计划。他不只将神所给他关于召会的启示教导人,他也将启示付诸实行。虽然在倪弟兄有生之年,还没有大规模地看见神启示给他之召会的实行,但今天,这实行已经完全得着表白。这是可行的。今天,成千的信徒能见证,他们是活在召会生活完满的实际里。

贰 一位同学

魏光禧弟兄(一九八八年去世)是倪弟兄的同学,以下是他于一九七三年所写的见证:

我与倪柝声弟兄在福州城英国圣公会办的三一学校是多年的同班同学。我们二人是很好的朋友,常在一起读书和玩耍。在初中和高中时期,我们都是挂名的教友,满脑子圣经的知识,外面也遵守了基督教的礼仪,如受洗礼、领圣餐、作礼拜、读经和祷告等,但从来未曾由心中接受这位为我们的罪钉死十字架,第三日从死里复活的耶稣基督,作个人的救主。我们都贪爱世界,追求世界的虚荣。

倪柝声中文的造诣很深,常向报馆投稿,将所得的稿费用来买发财票。他也喜欢看影戏。我是喜欢运动,要得着名誉和人的称赞。

到大学一年级时,我发觉他的生活忽然改变了。他成为一个热诚的基督徒,脱离了以前贪爱世界的生活。他在学校里常向同学作见证,劝人信靠主耶稣。很多同学信了主,并且平时自动到学校的礼拜堂祷告。他在上课时,常常读圣经;但到考试时,每种课程几乎都得到最高的分数,并不因多读圣经而受影响。许多同学因为信了主,生活上大有改变;学校的舍监承认,有些顽皮不守校规的学生,因信了主,生活有大改变,以致他处理学生犯规的案件,减少了许多。

借倪弟兄得救

倪弟兄曾邀请我参加传福音聚会,但我推辞了,因我一心要追求成为闻名的运动家。但有一天,他来到我的房间,个别地向我传福音,劝我接受主耶稣作救主。当时我与他辩驳宗教问题,但他不与我辩驳,只问我几个问题:“你曾犯罪么?你知道你的罪得赦免么?你知道你得救么?”那时莫名其妙的,我心中觉得难过,以后才知道这是圣灵的工作。他向我传福音,说神如何爱我,将独生子赐给我,只要我真心相信祂,我就不至灭亡,反得永生。他问我愿意相信否,我说,“愿意”。他就与我一同跪下祷告。他先为我祷告,我也祷告,求主赦免我的罪,并谢谢主爱了我,拯救了我。祷告完了,一起来,我心中充满了喜乐与平安。我的生活有了大改变,也结了悔改的果子。在他的祷告名单上,我是其中的一个;主答应了他的祷告,感谢主!

被倪弟兄恢复

一九二四年我转学南京金陵大学,受了新神学的影响,使我在信仰上起了动摇。那时倪弟兄正好也在南京,在一个弟兄家里养病,我去找他交通,他帮助我脱离了新神学的影响。当他的病稍愈后,我介绍他到金陵大学传福音,结果有两位同学清楚得救。

受倪弟兄造就

一九二八年我将离开大学时,有意全时间事奉主。我不愿意作一个受薪的传道人,但不知道如何过信心的生活,于是我去找倪弟兄交通。那时他非常孤单,极需要同心的同工。当我将此事与他交通时,他并没有因需要,或因人情,就随便鼓励我出来事奉主。他只对我说,不是等约但河水分开后才过去,乃是用信心的脚踏在河水里,河水才分开。他知道我缺乏这种信心,要等环境安排好了,才出来事奉主(五十年前在中国,几乎找不到象倪弟兄那样,过信心生活来事奉主的人)。因此,我就将全时间事奉主的事摆在一边,去教了八年的书。

一九三四年春,倪弟兄在上海召开第三次得胜聚会,上午讲基督的中心与普及,下午讲神的得胜者。借着他在这次特会中的信息,主使我得着启示,在我的属灵生活上有了很大的转机。结果,我一生第一次在大会中,站起来表示,要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主。那时我仍任教职。

一九三五年,倪弟兄在山东烟台重新经历圣灵浇灌后,到福建泉州开特别聚会。他约我前往参加。这次特会,他带领多人经历圣灵的浇灌,使人有能力与胆量,作主的见证人。他又传得胜生活的秘诀,就是让基督在里面替活,如保罗在加拉太二章二十节所见证的。这次的聚会,带进一次大复兴。

受倪弟兄印证并指派

一九三六年十月,倪柝声弟兄到福建鼓浪屿,召开同工聚会,他用电报邀请我参加。那时我已经清楚主的呼召,要放下教职,过信心的生活来事奉主;正在仰望主的带领时,收到倪弟兄的电报,知道是主的安排,所以立即前往参加。感谢主,给我这罕有的机会,听见倪弟兄的见证,就是我以后所出版的三篇见证。这次特别聚会后,倪弟兄和其他的同工就安排我先到广州开工,然后到香港开工。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到中国西部云南昆明开工,建立了教会;不久他要离开,盼望我能去帮助那里的教会,我就接受了这个负担,携眷前往。我留在那里工作了三年,直到一九四○年才回香港。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倪弟兄每次到广州或香港,我一定去找他交通。事前我记下许多问题要问他,但和他交通后,许多问题都不需要问了。每次的交通,我都得着丰盛生命的供应。

受倪弟兄训练

一九四八年,上海教会有一次特会,我又有机会参加。倪弟兄在会中说到“交出来”的事,话语刚强,满有圣灵的能力;聚会满有主的同在,多人得到复兴,愿将自己和自己所有的都交出来,并在教会中一同配搭事奉主。特会结束的最后一晚,因我要先返福州,倪弟兄在众人面前送我临别赠言如下:

基督本来只有一位,但是今天因着工人的观点与重点不同,就把基督分成许多个。若是工人不能将主所要我们摆出来的那一位基督彰显出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今天有许多人,的的确确与基督有很密切的接触,但另外有许多人只是在拥挤耶稣(可五24)。或者有人真的摸到主的背,拉到主的手,甚至撕裂主的衣服,但是在生命上一点没有与祂发生关系。在那么多拥挤的人中,生病的不只那一个血漏的妇人,但是在生命上得医治的,只有这一个人(太九20~22)。

今天有人实在认识一位在伯赛大的基督(可八22~26),在格拉森的基督(可五1~20),在以马忤斯的基督(路二四13~35)。他们在经验上真正看到神迹异能,甚至有人也能行这些异能,但是如果没有真正内里的启示,这些都没有用处。今天有人可以将以马忤斯的基督,富有感力地告诉人,他们能够对人解经,甚至人也实在心里火热,但是这些仍然无济于事。真正的工作乃是把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这些话我不但对魏弟兄说,也对所有的同工并弟兄姊妹说。你我假若不能将一个启示的基督给人,我们的工作就是失败的。

在这里我们看见主的工人有两个基本不同的立场,一个是重在工作、解经、神迹、异能、祷告得答应等,另外一个乃是将一个启示的基督摆在人面前。

同年,就是一九四八年,从六月初到九月底,倪弟兄在福建鼓岭山上,有四个月的时间,训练全国的同工,我也有分参加。我们每日在倪弟兄跟前约有七小时,聆听并接受他话语的供应。我在属灵的认识与为主工作的原则上,得了很大的帮助。……

与倪弟兄最后的接触

一九五○年初,倪柝声弟兄来到香港,不久李常受弟兄也来了。已往两位弟兄同时在一地教会带领聚会,是罕有的事。他们的职事给香港教会带进大复兴。原来只有三百多人的聚会,在短期内增至二、三千人,这是香港教会特别蒙恩的地方。

叁 接受他训练的人

张晤晨弟兄,台湾岛上一位领头的同工,乃是接受倪柝声弟兄训练的人之一,以下是他所作关于倪弟兄的见证。

借倪弟兄得救

我是一九三五年夏天,在山东烟台第一次看见倪柝声弟兄。那时我二十一岁。虽然我生长在基督教的家庭中,也在基督教的学校读书,外祖父又是一位循道公会的牧师,但基督教所给我的印象却非常坏,因此我成了一个不信有神的人。然而神有丰富的怜悯,祂使我遇见了倪柝声弟兄和李常受弟兄。主借着他们拯救了我。

我姨母很关心我得救的事,经过她的介绍,在李常受弟兄的客厅里,倪柝声弟兄接见了我。他向我传福音,我们就开始辩论到底有没有神的问题。他举出许多理由证明有神,但我辩论说,“我没有看见神,所以不能相信神。”他问我说,“你以为你的眼睛什么都能看见么?你看不见的东西就认为它不存在么?就如在这房间里有空气,有电波,你能看得见么?但确有它的存在。神并非物质,神是个灵。要接触神不能用你的眼睛,必须用你的灵。你要用你里面的灵来寻求神,就必寻见。”我就问说,“怎样用灵接触神呢?”他说,“你要照着你里面深处的需要和感觉向神求诉。”

我回家以后,就开始照倪弟兄的话祷告。感谢神!祂垂听了我的祷告,从里面改变了我。到了主日我就去参加聚会。那一天是李常受弟兄传福音,他的话是那样地有能力,征服了我,也拯救了我;我清楚得救了。

借倪弟兄的书报得帮助

我得救以后,就暗暗地将自己奉献给主。主对我是那样的可爱、宝贵,我世界不要了,愿一生作一个事奉主的人。以后十二年之久,我再没有看见倪弟兄,但主借着他所写的属灵书报,给我很多的帮助。

受倪弟兄训练

我是一九四八年倪弟兄在福州鼓岭山上第一期训练的受训者。我参加这次训练,约有四个月之久,得着他很大的帮助。有一次,我作见证之后,他给了以下的评语:

张弟兄,你说你在属灵的事上,有时爬不起来,里面也常感觉枯干。我盼望你今后不必再理这些,爬起来也好,爬不起来也好,让它去。你只要把自己交在主的手中,相信主能作,主自然而然地会带你过去。许多难处不是我们自己能胜过,但我们瞻仰主、亲近主时,难处就过去了。

有一个百足虫走路的故事:一天,当百足虫要走路的时候,它一直看自己的脚,在想该先动哪一只。是左脚呢,还是右脚?是第八只呢,还是第十只?一直在那里打算。结果思想的难处就成为实行的难处。后来太阳出来了,它要跑去看;它索性不想,也不管先动哪一只脚,怎样走法都忘记了,结果就能走了。思想的难处没有了,实行的难处也就没有了。

里面枯干,有重担,爬不起来,你越想要去对付,就越对付不过去。你把它当作一件事情,它就变作一件事情。忘记它,让它去,就过去了。

有时难处的胜过,是借着争战,也有时难处的胜过,是借着忘记。有许多的事要借着能力、刚强,才能过去;但有时忘记一下,也就过去了。你夸你的软弱,放弃你的挣扎和你的方法,祂的能力反而覆庇你。

秘诀就在于此:求神稍微给你看见一点祂的丰富,或是借着读经,或是借着祷告,或是在聚会中,或是与弟兄们交通时,稍微看见主的荣耀,就自然而然地忘记了。里面的充满是靠着忘记,忘记是在于碰见主一下;碰见主,就不再看自己了。

我听了他对我见证的评语,就问他以下的问题:我生过肺病,痰中带血,卧病一年之久。有一天得着神的话,有了信心,病就得了医治。但有时又吐血,病状还会来,是什么原因?如何胜过?

倪弟兄的回答是这样:

关于病得医治的问题,要注意三点:(1)不试探神;(2)不承认病状;(3)信恩典够用。

提摩太有慢性胃病,保罗劝他不要照常喝水。那时犹太人是在楼底下挖水池,装雨水,或将水引进去,水中生虫并不清洁。保罗劝提摩太稍微用点酒(提前五23),酒有温暖与活血的作用。保罗有医病的恩赐,也医治了相当多的病人,但他没有医治提摩太的病。提摩太自己也是有恩赐的人,却不能医治自己的胃病。神没有话,提摩太不能说,“我喝水也好,喝酒也好。”不!那是试探神,他不该喝泥池的水。试探神和相信神,外面的行为是一样的,不同的是有神的话或没有神的话。有神的话爬起来走,和没有神的话而爬起来走,外面看行为是一样的。没有神的话而行走是试探神,我去信神能医治我,这是试探神。有了神的话,什么卫生的律都不必管;但是没有神的话时,律就不敢违背。请看那枯干手的人。因为主对他说了话,他就不用等病状改变才信病好了。他能够不看病状,主叫他把手伸出来,他就伸出来。主的话是靠得住的,病状是靠不住的。瘫子不是等刚强了才拿褥子走,主叫他拿褥子回去,他就拿褥子回去。你有了主的话,就不要看脉搏好不好,热有没有退。何时没有神的话,就要守卫生的规矩。有了神的话,我们就是极端的人,什么都不怕。

然后倪弟兄作他自己病得医治的见证:

我自己有过病,神差祂的话来医治了我。我只知道和神的话发生关系,和神的话办交涉,不和病状办交涉。神说医治了我,神的话就挡住病。你如果再和病发生关系,神的话就失去效力。热度低一点我也不高兴,高一点我也不慌张。我的眼睛不在热度的高低上,乃在神的话上。热度高低,血球多少,都不是主,只有主是主。学习对热度发笑,高低无所谓;学习信神的话,不信病状。只有神的话是真实的,病状是虚假的。神的话说好了,就是好了。吐出来的是红的,那是信心受试炼的时候。要学习信神的话,不信病状,病就会改变。我起初也无法相信,因为没有神的话。但有一天,神的话来了,可是病状还是很严重;我就起来说,“主啊,如果病状是假的,求你责备病状。”这样不过一、二小时,病就好了。

我有肺病、腰子病、肝病、心脏病。一九二三年我有一次患腹膜炎,躺了一个多月,呼吸就痛,热度甚高,很是痛苦。那时缪弟兄请了一些弟兄姊妹来为我祷告。他祷告时我不觉得什么。当一位姊妹(和教士)祷告说,“主啊,坟墓里没有人赞美你,弟兄死了就不能赞美你”,我的心里就通了,但热度还是那么高,里面还是那么痛。到了天明我就起来,走到罗星塔编了一期《基督徒报》。你若没有神的话,就当小心保守身体;若有了神的话,则千万不可再看病状。那些病状,只好当作是试探和谎言,它不能留在那里,必须离开。

有的病马上就好,有的病不一定。我有一次生病,求主医治我,主说,“没有这么快医治,但我的恩典够你用的。”主就叫我看见一件事:有一只船在江中航行,前面有一大块礁石,无法再开过去。主说,“你是要我把石头挪开,让你开过去,还是要我使水位增高,让你从上面开过去?”我里面清楚了主的意思,就说,“主啊,不是难处除去,乃要恩典加多。”

基督徒在世界上,断没有胜不过的病。你若有主的话,就不必管病状。必须信神是信实的,你只能和神的话接触,用不着请病状来帮忙,也不必怕病状来抵挡。虽然石头没有除掉,但水位增高了,并不是仅仅,乃是多多。这就是我们的路。

归纳起来说,有三件事:(1)没有神的话,不试探神;(2)有了神的话,不看病状;(3)若神的话是不立刻医治,则祂的恩典够用。祂绝没有意思让我们生病,又不给我们够用的恩典。保罗虽病,但他作的工比别人都多。疾病绝不会拦阻工作。要学习把自己交托给那忠诚、信实的主。

我去鼓岭参加训练之前的一个月,还大口吐血,住在上海的医院中,血一停了就去鼓岭,所以才问病得医治,病状还来的问题。听了倪弟兄给我的帮助、带领之后,主给我看见,宇宙中只有神和神的话是真实的,其他都是虚假的。我既然有了神的话,病就得了医治;病既得了医治,就不必再理病状。有了神的话语之后,病状也是虚假的。感谢神,从一九四八年六月直到一九九一年的今天,四十三年之久,我再没有吐过一次血,连一点血丝都没有见过。病状完全逃跑了,赞美主!

对倪弟兄的印象

每当有人问倪弟兄问题时,他的解答总是那样的实际中肯,又清楚又明亮,满有膏油又满带亮光。他的态度非常自然、敞开,他是那么平易近人,气度宽大,胸怀阔宏。在属灵的事上,他爬得高,摸得深;对神的法则和神的旨意,他有极丰富的认识和经历。他常被人误会,遭受毁谤,但他从不解释,更不表白。有一次,人问他说,“倪弟兄,有人误会你,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叫他们明白呢?”他说,“弟兄,如果人相信我们,就用不着解释;如果人不相信我们,就是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不只有人背后毁谤他,他不解释不表白,就是有人当面责备他,他也不分诉不辩论。

他对于钱财看得很轻。经过他手的款项,数目相当多;在主的工作上托给他分配的,以及他为主经营所赚的钱,都相当多。但他常是这一手进来,那一手就送出去。有一次他说,“我相信在中国的同工中,钱用到最后一块的,也许我是最多的一位。”确是如此。接近他的人知道,他常是两手空空,不为自己留下什么。但为着主的工作,为着召会的需要,他是什么都肯摆上去的。

肆 一位亲密同工

以下是倪弟兄一位亲密同工张郁岚弟兄的见证,他生前是台湾台北召会一位领头的弟兄:

对倪弟兄的印象

倪柝声弟兄是一九四五年三月六日到重庆,三日后在重庆的教会请他爱筵。他在我家住过十天,我们共处有一年多。后来倪弟兄搬到附近的小龙坎。我们有些人每周必到他家一、两次,寻求交通,约有半年以上。我经常带着一些问题,一一问倪弟兄,许多难题因此得以解决。他总是给人非常甜美的感觉,可亲可敬,态度温柔谦卑,话中满有膏油。人与他见见谈谈,皆是叫人里面滋润,喜欢接近他。那时有七、八位弟兄姊妹,常常围住他又谈又问,数小时不倦。他的言谈与行动,叫我常有回忆,不能忘记。

关于属灵的教导

倪弟兄告诉我们,他在学生时代,每周必要送去给和受恩教士责骂一顿。有时没有可责备之点,和教士便故意发出问题要他回答;问出毛病,又责骂一场。他说因此得了很好的属灵教导。

一次,倪弟兄被他一位职员指脸拍桌责骂,约有四个小时,闹得邻居皆抱不平,但是倪弟兄坐在椅上,手持报纸,面不改色,若无其事,不时还要点一点头。那时我们看来非常不解,现在方知他是不住地从神手中接受管治,一直服在神许可的遭遇之下。

倪弟兄两眼常常忽然望天,口中念说,“祂是神。”含意一切遭遇皆在神主宰安排之下,他甘心接受顺服。

对于伤害他的弟兄,倪弟兄与一般人的观念不同。他有一次对我们说,“犯罪的弟兄好象家里跌落泥沟的小孩,衣发染污了,只要洗一洗澡就干净了。所有弟兄姊妹,在原则上将来皆是新耶路撒冷中一块透明的宝石。”

在重庆,弟兄们屡次请他参加擘饼聚会,他却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祷告,而不吃饼喝杯。他的原因是:“上海教会中的问题尚未解决,不能在此擘饼。”我问他何时才可恢复职事,他回答说,“没有可能了”。

关于主对工作的引导,倪弟兄的辨别很敏锐,决定很迅速。我曾问他原因,他说,“若是错了,主会用墙用驴拦阻我,如同拦阻巴兰一样。”这种态度指明,倪弟兄行事为人,是一直服在圣灵管治之下的。

关于基督徒生活

倪弟兄有一次指示我们说,“基督徒需要逃避制度,对付制度比对付奉献更重要,在制度里奉献是无用的。”有人问到打牌不赌输赢可作不可作,他回答说,“基督徒没有绝对的是非,对某一人是可以作,对另一人又不可以作。基督徒的是非,是根据生命程度而定;生命程度的高低,又是看他不能作的事有多少。”

祷告和与主交通

倪弟兄祷告时是慢慢的,一个字两个字,拉着尾音祷告的。我在重庆时无形之中学了他祷告的方式,觉得如此祷告,有主的面光停在眼前,一字一句皆是向着主说,里面有话语一直涌流上来。后来有位前面弟兄责我不该效法别人祷告,我才停止。但是直到现在,个人祷告之时,仍是一个字两个字地在神面前倾心吐意。这样祷告比较容易摸着膏油。

关于如何维持与主的交通,倪弟兄举了以下的例子:“火车从四川开往昆明,必须经过许多山洞,时暗时明;基督徒与主交通的经历,也是如此。若在黑暗之中,先要认罪;若不觉有罪,就要运用意志继续交通下去。”

生命成熟

关于生命成熟的问题,倪弟兄说过以下的话:

生命成熟需要时间。青年人只有大头脑,不会实际成熟。成熟的问题在于度量的扩充。你要让神有更多的时间,给你受你所不能受的苦难,以便扩充你的度量。有人吃亏五元可以赦免,五千元就不能了。有人可以赦免人二次三次,第五次手就抖了。生熟两种果子,分别是在于味道,生的酸涩苦硬,熟的才甜才香。盖恩夫人有成熟的味道,她是老年人的先生,小孩子的朋友。基督徒的生命是自然成长的,不是闷香蕉般闷出来的。人子来,也吃也喝,有人一吃一喝就显出原形来了。生命不是灵修来的,有灵用不着修,无灵无从修起。百合花开花,飞鸟长毛,都不必预备;预备只能叫你作人间圣人,不能叫你作真正的基督徒。我们只要在消极方面有十字架的记号就够了,不必用力结果子。我们用力只会耽误生命长进,却不能促进生命长大成熟。要紧的是接受神在环境中的安排,这安排就是圣灵的管治。逃躲一次神的安排,就是失去一次度量被扩充的机会;如此我们里面生命成熟的时间便要延长,甚至要补课才能成熟。信徒经过苦难之后,和以前绝不会一样;不是度量被扩充,就是更加刚硬了。所以信徒遭受苦难时需要注意,要看见生命成熟是接受圣灵管治的总和。人只看见那人生命成熟,却未看见那人历年逐日暗中所接受加起来的圣灵管治。

属灵格言数则

倪弟兄有一次说,“一件东西放低一些比较稳妥,一只杯子放在地下最为保险。”含意为主作工的人,越将自己降卑越是稳妥。又一次说,“十字架漏了风,就会吹走。”含意背负十字架时,不可对人说什么,一说就失去十字架的意义了。

又一次说,“有人跌倒,是在楼上跌倒的;有人站住,是在楼下站住的。楼下站住的人,不可嗤笑楼上跌倒的人。”

一次谈到劝勉人的问题,倪弟兄说,“劝勉人有两个结果:(1)挽回他;(2)使他更加刚硬。如何认出劝得对不对呢?要看你所劝勉的人。若他不听便落在黑暗之中,那就证明你劝得对了;若他不听仍能与主交通,那就证明你劝得不对。”

有一次他对我说,“有些叫化子睡在屋檐底下,你可叫醒他们,请他们吃碗馄饨,向他们传点福音,你里面必会摸着膏油。”我到了台湾,遇见倪弟兄的侄儿倪苏夫,他说年幼时见过倪弟兄在路上遇见一团车夫,蹲在地上赌钱,他也就蹲在他们旁边,一同有说有笑。倪弟兄真是在什么人中就作什么人,为要得着人。

他的生活

我观察倪弟兄的生活,觉得他已学会如何处丰富,如何处卑贱,随事随在都学了秘诀。他初到重庆时,住在一间角楼上面,只有一床一几一凳而已。我去看他,登那角楼之时,木梯还会摇摆,又会吱吱作响。倪弟兄后来住入自己的工厂大楼,在他没有两样,态度依然如前。关于饮食,他有时一餐只吃一个馒头,喝点白水,有时也赴丰富的爱筵。这些生活情况,他都不在乎。

伍 一位西教士

赖教士(Elizabeth P.Rademacher)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上海的传教士,现今在美国加州亨丁顿滩(Huntington Beach)的召会中服事主。以下是她所作关于倪柝声弟兄的见证:

我最后一次见倪柝声弟兄,已经是四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是在一九四三年二月间,美国正与日本作战,那时在中国上海租界里的外国人,大都在日本人的管治之下。就在我和其他许多美国人(我的同工们是英国人)被拘禁的前一天晚上,倪弟兄到我们家里来,事先没有通知;他来看望我们四个西国人时常是这样。我们用过茶点,享受了甜美的交通之后,他递给我一小瓶没有标志的浓缩维他命,是生化药厂制造的,他指示说,“每天服半滴。”对于一个即将被拘禁不知多久的小姊妹,倪弟兄竟有这样的预先设想和关切!

我第一次听见倪柝声这名字,是在一九三四年,那时我对他毫无认识。在我的想像中他是一位长须白发的老人,殊不知他没有比我大多少—他那时不过三十岁左右。几年以后,我和一位比我年长的西教士到哈同路参加擘饼聚会和特别聚会,才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他。

那灵的内住

一九三八年初,倪柝声弟兄在上海召会带领查经聚会,查读关于圣灵的事。我有灵恩派背景,但对灵恩派感到有点混乱和失望。我渴慕听听倪弟兄所说的,希望在几个困扰我的问题上得帮助。例如,为什么这么多人宣称得着圣灵的浇灌及其表显,生活却与此不一致?敬虔的生活在哪里?为什么我过的是失败的生活?

主借着倪柝声弟兄向我所说的话,对我的人生起了革命性的冲激。那天晚上,当我听见他说耶稣成了那灵住在我们里面时,天破晓了!以前主对我似乎离得很远,现今祂在我里面是那么真实。这解决了我基本的难处。如今我能在我里面找到祂。我进一步看见圣灵的工作有两面:外面是恩赐和表显的一面,但更重要的是里面的一面,就是里面的充满,使生命得着变化。

他举了一个很有帮助的例子,给我不可磨灭的印象:一辆载重的车若是轮胎的气不足,发动起来可能会使车破毁。这是一幅适当的图画,描绘一个人经历了多次圣灵的浇灌,里面却没有与此相当的圣灵的工作。感谢神,我没有变成一辆“破车”。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我以前所认识的人,至终叫主的名蒙羞。

有一次他作见证,说到他所爱,又为着主放弃的女子。他引用诗篇七十三篇二十五节说,“除你以外,在天上我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他见证这话成了他的实际。这见证叫我惊讶,我从未听过或见过任何人,能诚实地说这样的话。

国 度

那次的查经结束了,但主在我身上的工作并未停止。在倪弟兄去香港和英国之前的主日晚上,我们六个人在一对传教士夫妇的家里,围绕着火炉聚集。我们以前就有过好几次这样非正式的聚集。通常有不少西国人聚集,一同用饭交通,很渴慕地听倪弟兄用流利的英语讲说国度的事,或回答别人就着他所释放关于圣灵的信息所发的问题。有一次我里面深处忽然有感觉:神站在这里说话!

这是他出国前最后一次的机会,交通他的负担。他开始说,“我想多说一点关于国度的事。”他在说话当中说了这句话:“主需要传报国度的人。”那时我受了感动,倪弟兄注意到我的反应,就说,“赖姊妹,不要怕。”就是这样借着主说话的大能,我改变成为另一个人。为着这样一位忠信、谦和、可亲的主仆,赞美主。

其他的回忆

我还记得一些事情,显示他非常实际并周详的爱的关切:有一天倪弟兄和倪师母来访,给我们西教士每人一床丝绵被;好几次被邀到他家吃饭,享受美味、精致的福州名菜;有一次我作了一个非常严重错误的决定,之后与他谈话时,他回答说:“有时甚至我们的错误也是对的”,叫我大得安慰。

一九四○年至一九四三年初,召会生活有一些改变,我们开始在城里不同的地区有较小的分区擘饼和祷告聚会。倪弟兄通常在主日上午和周三晚上供应话语,有时在周五晚上对初信者说话,此外也在特会中说话。我记得他常提到和受恩教士,说他在基督徒生活的早期从她得着很大的帮助。他话语的职事赐人生命,并且在我里面种下了许多不能磨灭的印象。例如,他论罗马十二章一至二节所说的话:“神的旨意不是为着那些未奉献的人。问题在于我是怎么样的人?我是否够资格认识祂的旨意?善良的不都是神的旨意,但神的旨意总是善良的。”又如,他对初信者所说的这段话:“得救而不奉献,就象铁路只有一轨。我们要在属灵的路上往前,二者都不可缺。”还有他论约翰十四章六节的这段话:“你所认识的真理,有多少是叫你得自由的?真理就是基督:真理对你若只是‘真理’,就是没有功效的。”

有一篇关于神旨意的信息把我完全征服了。这篇信息描述神从已过永远到将来永远的旨意。他所说的中心思想是这样:在起初只有一个意志—神不受抗衡的意志。然后撒但堕落了,在宇宙中有了第二个意志—背叛的意志。后来神创造人,给人自由意志,能选择与神是一或与撒但是一。在将来的永远里,撒但被扔在火湖之后,宇宙中又再次只有一个意志;但这意志与起初的意志不同,乃是神的意志与人的意志完全调和成为一个意志。

信托他的带领

一九四二年间,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停止了。起先我们不以为奇,因为我们对他的动向和他在别地的事工一向不是很清楚。一周一周地过去,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请停止在哈同路尽职,但我开始觉得有一股暗流。不久,他们也请我们西国人不要参加聚会,我不知道这是因为日本人的占领,还是因怕我们被控作间谍。那些日子,倪弟兄有时会突然来看望我们,叫我们欣喜不已。他那时在经营生化药厂,还亲自带我们参观过那工厂。在他“织帐棚”的这段期间,不管别人的感觉如何,我们却只信靠并信托他的带领。我们怎能审判他?乃是因着他忠信地跟从主并宣扬主的话,我们几个人才被带进荣耀的召会生活里。

 

共同追求: 

第二十章 倪弟兄所领受的启示

第二十章 倪弟兄所领受的启示

倪柝声弟兄完全相信一切真基督徒所持守合乎圣经、基要的信仰。他相信圣经是神的圣言,字字都是神所默示的。他相信神是三一的—父、子、灵—三者有别,却完全是一;从永远到永远同时并存,互相内在。他相信耶稣基督是神的儿子,就是神自己,成为肉体来作人,兼有属人和神圣的生命;祂死在十字架上,完成了救赎;第三日带着身体从死人中复活;祂升到天上,登了宝座,得着荣耀为冠冕,被立为万有的主;祂要再来提接跟随祂的人、拯救以色列并在地上建立千年国。他相信每一个相信耶稣基督的人都会蒙神赦免,为祂赎罪的血所洗,因信称义,由圣灵重生,并借恩得救。这样一位信徒乃是神的儿女,并基督身体的肢体。他也相信每一个信徒的定命,乃是构成召会,就是基督的身体并神的家的一部分。

除了这五方面基督徒基本的信仰以外,倪弟兄又进一步得着亮光,从主领受清楚的启示,看见另外五十三项合乎圣经的教训,这些教训对充分明白并实行基督徒信仰都很要紧。

一九二○年至一九三二年

1 得救的证实

主首先向倪弟兄启示的基本项目之一,乃是信徒得救的证实。当时在整个中国,很少基督徒团体照着圣经教导得救的证实。然而,倪弟兄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他向基督徒传福音,帮助他们看见自己得救了。他能用圣经明言的话给人看见,信徒对自己的得救,可以有完全的把握。他会帮助有疑问的人读一节圣经,如约翰三章十六节,把这节加以消化,直到他们感到这话是确定的,他们绝不会灭亡了。他也向他们指出,神的灵住在他们里面,与他们的灵同证,他们是神的儿女(罗八16)。倪弟兄进一步从约壹三章十四节举出得救的证实:“我们因为爱弟兄,就晓得是已经出死入生了。”

2 恩典与律法的区别

当时基督徒大多没有得救的证实,因为他们不知道恩典与律法的区别。倪弟兄得着主清楚的启示,看见得救单单是借着恩典,不是凭着律法。得救若是律法的事,就是在于我们自己的行为。但救恩乃属乎主的恩典,只在于祂的所是,并祂为我们所作的。

3 得救与得胜的不同

有些基督徒不知道得救与得胜的不同。这是不确定自己得救的另一原因。我们相信主耶稣基督的那一刻,我们的救恩就一定永定了。但得胜乃在于胜过罪、世界、肉体、己并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一切消极的事物。我们这些神的儿女,借着简单地相信耶稣基督,就得着救恩,我们永远的定命是永远稳固的。但得胜乃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并且与时代的赏赐有关。

4 得救与得赏赐的分别

基督徒若不清楚得救与得赏赐的分别,对自己得救的证实就会有难处。这区别向倪弟兄完全启示出来。得救是靠着恩典,借着信(弗二8);得赏赐是照主的旨意工作的结果(太十六27,林前三14)。

5 诸天的国与永远生命的不同

有些基督徒不敢说自己得救,因为他们不清楚得永远生命与进诸天的国是不同的。当一个人相信主耶稣而得救了,他就得着永远的生命。但要进入诸天的国,他必须在诸天的管治下过日常生活。这样的生活在现今召会时代是一种操练,使我们有资格在国度时代有分于主千年国里的管治。这样的有分乃是对于在属天管治下过生活的赏赐,而不是永远救恩的事。在这事上,倪弟兄领受了透彻并清楚的启示。

6 国度的真理

倪弟兄也全面地看见新约中关于国度的真理。他看见新约说到诸天的国,与神的国是有分别的。神的国包括神整个的掌权,从已过的永远到将来的永远。但诸天的国是神的国里面一个较小的范围,乃是现今召会时代里信徒中间属天的管治(太五3、10),又是要来国度时代里的赏赐(太五20,七21)。所有重生的信徒都在神的国里(约三5),但只有那些在属天管治下过生活的人,会承受国度时代为赏赐。神的国与救恩有关,而诸天的国与赏赐有关。

7 被提

随着国度的启示,主也给倪弟兄关于被提的启示。今天基要的神学告诉基督徒说,只要他们是得救的,就能一同有分于普遍的被提,全召会都要在灾前被提。但倪弟兄看见,不是所有信徒都同时被提。有些信徒在灾前作了成熟的得胜者,所以就首先被提。然而大体信徒后来才成熟,所以晚一点被提。国度是赏赐的事,被提是成熟的事。被提可比作收割。农作物还青嫩的时候,不会收割到仓里;必须先成熟,才能收割。所有的基督徒也必须生命成熟;当他们成熟时,主就把他们收割,并带到属天的仓里。有两点必须清楚记在心里:(1)国度是给得胜信徒的赏赐,(2)被提需要得胜者的成熟。

8 基督教的偏差

倪弟兄和几个年轻的信徒,得救后不久,借着研读圣经,就开始发现今日的基督教是何等不正常;那时他们还是学生。主给他们看见今日所实行的基督教,几乎每一点都偏离了神在祂圣言里所命定的。

9 召会,艾克利西亚,基督的身体

主给倪弟兄关于祂的召会清楚的启示。他传讲并教导说,召会不是建筑物,不是组织或基督教的差会。召会乃是生机体,是活的身体。另一方面,召会是艾克利西亚(ekklesia),就是蒙召出来的会众。

10 召会的两面

倪弟兄看见召会有宇宙的一面,也有地方的一面。全宇宙中只有一个召会,就是神的召会(林前十32)。这独一的召会在地上显于许多地方,在每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地方召会。宇宙召会由所有地方召会所组成,地方召会就是宇宙召会的实际显出。马太十六章十八节启示出宇宙召会,而在马太十八章十七节,我们看见地方召会。若没有地方召会,就无法有分于宇宙召会,无法过实行的召会生活。在使徒行传、书信并启示录里,召会乃是显为地方召会,就如在耶路撒冷的召会,在安提阿的召会,在以弗所的召会等等。召会的行政不是宇宙的,乃是地方的。

11 宗派

倪弟兄得着关于召会之启示的同时,也看见宗派的邪恶。宗派把基督的身体分裂成许多组织。这是圣经所定罪的(林前一11~13)。

12 圣品制度与宗教组织

倪弟兄也得着亮光,看见圣品阶级与平信徒制度的不对。这种制度包括任何一种形式之基督教中的组织、圣阶与地位,这种基督教已经沦为一种人为的组织了。罗马天主教里有神父、主教、大主教、红衣主教以及教皇。圣公会里有牧师、主教、大主教,以统治的君主为元首。更正教里有牧师。这种圣品阶级制度显然与新约的启示相对,并抹煞了基督身体上肢体的功用。宗派使基督的身体支离破碎,圣品阶级扼杀了基督身体上所有肢体的功用。

13 普遍的祭司职任

这普遍的祭司职任是另一项向倪弟兄启示出来的真理。他看见新约中的祭司职任与旧约的不同。旧约的祭司职任至终是在亚伦的子孙身上,产生一种与平民不同的圣品阶级。但新约的祭司职任是给所有信徒的(启一6,彼前二5、9)。新约中没有圣品阶级与平信徒之分,人人都是祭司。

14 正当的长老职分

倪弟兄从圣经领受清楚的启示,看见召会该由一个长老团来治理。每一个地方召会都需要一班老练的弟兄们作带领人和监督,照顾召会一切的活动。在圣经中,这班人称为长老或监督。

15 职任与恩赐的不同

倪弟兄从圣经看见召会的职任与恩赐的不同。召会的职任包括长老与执事,是地方一面的(腓一1);恩赐包括申言者、传福音者以及牧人和教师,是宇宙一面的(弗四11)。

16 受浸与擘饼

主向倪弟兄启示正当的受浸方式乃是浸入水里。主也给他看见合乎圣经的擘饼之路。受浸是信徒见证自己老旧的生活已经了结,并且他已经从世界分别出来,归给主和主的身体。擘饼乃是记念主,也是见证祂身体的合一与交通。

17 蒙头与按手

倪弟兄也看见蒙头和真正实行按手合乎圣经的意义。蒙头是显示召会里对基督元首权柄的顺服。按手是联合的行动,指明将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分赐给身体上另一些肢体。借着按手,就将属灵的恩赐分赐给一些肢体,也实化了基督身体肢体间的交通。

18 信靠神的生活

倪弟兄看见真正事奉神的人必须过信靠神的生活,而不该受雇于宗教组织。在倪弟兄早年尽职的时候,信心生活的实行在中国几乎是不为人所知的。弟兄会中间没有雇用事奉主的人,但他们来到中国的时候,认为要教导中国人过信靠神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中国基督徒的观念里根本没有过信心生活这回事;然而,倪弟兄不仅教导这事,他也亲自这样实行。

19 神医

倪弟兄不仅相信圣经中的神医,他自己也经历到这事。对他而言,这不仅仅是外面神迹的恩赐,乃是里面的经历,叫人的生命得着建立。

20 基督的死与复活

主给倪弟兄看见,基督死与复活的专特启示。他看见基督的死有两面:客观一面,对付我们的罪性、罪行、世界、撒但和黑暗的权势;主观一面,对付我们的肉体、我们的己和我们的旧人。他也看见在基督的死里,旧造被了结了。这是十字架消极的方面。在积极方面,基督神圣的生命被释放出来,使新造有新生的起头。在我们主的复活里,祂神圣的生命释放出来,以重生信徒,使他们成为基督身体上的肢体。从祂的复活,召会就出现了;并且在祂的复活里,基督的身体正被建造。也是在祂复活的大能里,信徒能背十字架,并在同祂受苦的交通里,模成祂的死(腓三10)。主的子民享受着基督复活的生命,就得着加力,虽然行走在地上,过的却是圣别、属天的生活。这复活就是复活的基督自己,并且基督的灵是这复活的实际。

21 基督的升天

倪弟兄看见基督已经升到诸天之上,远超万有。地的吸力、鬼魔、空中掌权者的元首以及一切黑暗的权势,都不能阻挠或留住祂。这些现今都在祂的脚下。借着祂的升天,祂已被立为万有的主(徒二36),并且借着祂的升天,所有跟随祂的人也被带到诸天界里(弗二6)。祂的地位、祂的职事和祂的生命现今都是属天的。现今祂正在作工,将属天的生命并诸天本身供应到祂的子民里面,使他们成为属天的子民,在地上过属天的生活。

22 基督的再来

倪弟兄对基督的再来得着了清楚、透彻的看见。他看见主的来临(希腊文,parousia,巴路西亚)有隐密的一面,和公开的一面。对那些儆醒寻求祂,并等候祂再来的人,祂要在大灾难以前,从诸天来到空中,象贼一样隐密地来到(太二四43,启三3)。但对那些沉迷于世界的人,祂要在大灾难以后,从空中来到地上,象闪电一般来到(太二四27、30)。在祂隐密的来临里,信徒要被提到空中;祂公开的来临就要给地上的世界带来审判。

23 圣灵的内住

这位钉死、复活、升天的基督,如今乃是住在祂的子民里面,作生命的灵,使基督对他们成为实际。基督这内住的灵就是圣灵,也是神的灵。神圣的灵主要的功用乃是将神圣的生命分赐到神的子民里面,重生他们,膏抹他们,并用神的成分浸透他们,好圣别、变化他们。倪弟兄多方传讲这事。

24 膏油涂抹的教导

倪弟兄领受了关于圣灵的启示,同时也得着亮光,看见膏油涂抹的教导。膏油的涂抹乃是圣灵在我们灵里的运行与工作。膏油的涂抹从里面,在凡事上教导我们(约壹二27)。生命的律代替了旧约的律法,膏油涂抹的教导代替了旧约的申言者。我们乃是借着膏油涂抹的教导,住在主里面。

25 圣灵的浇灌

倪弟兄看见圣灵的两面:圣灵的内住,为着生命;以及圣灵的浇灌,为着能力。主从死人中复活的那天,就将圣灵吹到门徒里面(约二十22)。那时,圣灵进入门徒里面,就住在他们里面,目的是为着分赐生命。但在五旬节那天,圣灵浇灌在门徒身上(徒二4、33)。那灵的浇灌,目的是为着分给门徒能力。这是对那灵的第二种经历,圣经称之为圣灵的浸。大多基督徒没有看见那灵这两面的不同。然而,倪弟兄在这个区别上领受了清楚的启示。他虽然从未说过方言,但他一再得着圣灵浇灌的经历。

26 人的三部分

倪弟兄在他基督徒生活的早年,就已经看见人有三部分:灵、魂和身体(帖前五23)。他看见魂是人的个格;身体是人外在的部分,为接触物质的世界;灵是人最里面的部分,为接触属灵的世界。因为神是灵,所以我们必须在我们的灵里敬拜祂并事奉祂(罗一9,约四24)。信徒乃是在他们的灵里,为神的灵所重生;神的灵与他们的灵同作见证(罗八16);主耶稣是与他们的灵同在(提后四22);并且他们与主成为一灵(林前六17)。灵必须与魂分开(来四12),使信徒能在他们的灵里行事生活并工作(加五16、25),并作属灵的人(林前二14~15)。

27 因信成圣

在一九二五年以前不久,倪弟兄就看见因信成圣的事。就着卫斯理约翰有关成圣的教训,他得了亮光,并说卫斯理所教导的不是真正的成圣,乃是无罪的完全。他经过研究,发现弟兄们在成圣的异象上,比卫斯理更进一步。但弟兄们对成圣的教训虽然准确,又过于客观,仅仅是一种地位的改变。弟兄们教导说,在世界里的金子是凡俗的,但金子一摆在殿里就成圣了。弟兄们进一步举例并教导说,羊群、牛群里的羊和牛是凡俗的,但一献在坛上就成圣了(太二三17、19)。此外,弟兄们还举例说,市场上的食物是凡俗的,但一放到基督徒的饭桌上,经过祝谢便成圣了。倪弟兄指出,这些例子全是指地位上外面的改变,没有包括里面性质上的改变。他教导说,成圣不仅是地位上的改变,更必须是性质上的改变(罗六19、22)。

28 基督作生命

基督对相信祂的人乃是生命(西三4),这生命就是在他们灵里生命的灵(罗八2)。凡信徒所作的,必须出于这内里的生命。每一个信徒都该凭里面这神圣的生命而活(加二20)。

29 生命之灵的律

信徒从主所领受神圣的生命乃是在圣灵里。圣灵乃称为生命的灵(罗八2)。这神圣的生命有它本身的律和特征,它的功用就是用神的神圣成分来规律我们,供应我们。这不是仅仅外面律法的字句,乃是神的灵在我们灵里所执行生命的律(来八10)。倪弟兄对这里面的律得着了完满的启示。借着这里面的律,就是所谓的生命的律,我们就得了释放,脱离了罪与死的律,能以过公义、圣别的生活。

30 罪和死的律

倪弟兄从圣经看见,罪和死乃是一个律(罗八2)。这律是在我们身体的肢体里(罗七23),并且是出于撒但邪恶的生命。每一个堕落的人都在它的权势下。但生命之灵的律比罪和死的律更有能力,能把我们从其中释放出来。

31 更美之约

主耶稣用祂的血为我们所立的新约,比旧约更美(来七22,八6)。旧约是按着旧约的律法,其祭司职任是照着属肉之诫命的律法;新约是按着生命的律,其祭司职任是照着不能毁坏之生命的大能(来八10,七16)。

32 基督得胜的生命

因为基督已经胜过撒但和宇宙中一切消极的事物,所以祂的生命乃是得胜的生命。我们若凭基督活着,祂的生命就为我们胜过一切消极的事物。

33 得胜者的呼召

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对得胜者的呼召。因着全召会都失败了,不能满足主的定旨,主就进来呼召祂信徒中的一些人作得胜者。这清楚启示在启示录二、三章的七封书信里。因为全召会偏离了目标,所以主就向那些爱祂的人发出祂的呼召,要他们胜过堕落的召会。

34 属灵的争战

一九二五年以前,倪弟兄就看见了属灵的争战这件事。他看见为了完成神在宇宙中神圣的定旨,至终在神和祂仇敌撒但之间有一场争战要成形。这争战牵涉神所有的儿女。他们若站在撒但那一边,就是背叛神;他们若站在神这一边,就是敌挡撒但。所有得胜的信徒都当看见,他们是在战场上,为着神的神圣定旨争战。信徒要打这场属灵的仗,就需要看见自己属天的地位。以弗所二章清楚说到我们是坐在诸天界里,以弗所六章也指明我们是与诸天界里的权势争战。信徒必须守住他们属天的地位,好使他们能击败神在诸天界里的仇敌。信徒的地位若是在地上,他们就在仇敌之下,他们也就失去得胜的地位。

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七年

35 地方召会的界限

一九三三、三四年之间,倪弟兄看见了地方召会的界限,乃是以召会所在的城市为界限。他指出一个城市的界限以内不该有一个以上的召会。这自然就把分裂除去了。

36 基督的中心与普及

在一九三三、三四年,倪弟兄也看见了在神永远的定旨里,基督的中心与普及。他看见在宇宙中并在基督徒的生活中,基督都该居首位(西一18);他也看见在新人召会里,基督是一切,又在一切之内(西三10~11)。

37 地方召会的立场

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开始看见地方召会的立场。这比地方的界限更往前一步,指明信徒不该为任何事所分裂。召会的立场就是一的立场。我们无论到哪里或在哪里,都该与那地的信徒是一。一个城里只该有一个召会。召会不该是在某个家里的召会、在某家工厂里的召会、在某个校园里的召会、在某条街上的召会或有某种名称的召会。地方召会乃是一个城里的召会。若一个地方有一个以上的召会,那地方的信徒就会分裂了。

38 移民

倪弟兄从使徒行传清楚看见,有两条传福音的路:一是借着差派使徒;一是借着信徒的移民(徒八4)。在他的职事之下,这两种方法都曾用来传福音。

一九三八年至一九四二年

39 召会生活的实行

一九三九年倪弟兄进一步得着关于召会的亮光,这次是关于召会生活的实行。他从新约得着清楚的亮光,看见长老该如何实际地尽他们长老的职任,执事和女执事该如何服事圣徒和召会。他也帮助召会所有的肢体有分于召会的事务。

40 召会的实际

倪弟兄看见召会实行上的一面,同时也看见召会的实际。他强调召会的内容,必须是基督在所有肢体里面活着,并借着所有肢体活出来。任何不是基督的事物,就不是召会。实际上说,召会就是基督。所以,基督乃是召会的实际,召会该是基督的彰显。

41 召会的一

召会真正的一乃是那灵的一(弗四3)。真实的一不是道理、意见或某些作法上的一;真实的一乃是那灵自己。虽然我们可能在道理上和作法上一致,但我们若不在灵里,就没有真正的一。

42 看见身体

在一九三九年到一九四二年,倪弟兄一直有负担讲到基督身体的异象。他有负担帮助基督徒看见身体,不是在道理上的,乃是在实行上的。他不断着重地说,看见身体就不可能有个人主义。人一旦看见了身体,就会有团体的行事、为人。

43 身体中圣灵的权柄

倪弟兄看见基督的身体既是一个生机体,圣灵就必须在凡事上,在每一部分,都有主权。身体一切的活动,都必须在圣灵的权柄和指引之下。

44 圣灵的实际

圣灵是一切属灵事物的实际。除非圣灵亲自作每件属灵事物的内容和实际,不然,属灵事物这辞就是虚空的。圣灵乃是基督徒生命的实际,也是他们生活的实际。凡他们的所是和所作,都必须有圣灵作实际。

45 召会的权柄

倪弟兄看见,要有实际召会生活的实行,就需要有权柄。作头的基督所分给祂身体上某些肢体的权柄,就称为代表权柄。地方召会必须在这种代表权柄之下,有美好的秩序。这权柄对地方召会的建造非常要紧。借此召会就成了一个直立的器皿。因此,顺服是必需的。

46 召会的建造

主借着倪弟兄启示,信徒必须与别人一同实际地、在召会的权柄下建造在地方召会中。这种建造对真正的属灵乃是试验。人若不能与别人一同被建造在地方召会中,他的属灵就是有问题的。

47 召会生活中的配搭

倪弟兄所得着的另一个启示,与权柄和建造有密切的关系,就是关于召会中配搭的启示。地方召会中所有的肢体不仅需要与别人建造在一起,也要与别人配搭在一起。召会的事奉不能由个人来完成;所有肢体必须配搭着来服事。

48 身体与属灵的争战

在倪弟兄早年尽职的时候,他看见个人一面属灵的争战。然而,从一九三九年起,他看见这不仅是个人的事,更是身体的事。以弗所六章的战士不是单个的信徒,乃是基督的身体。倪弟兄强有力地着重说,信徒若有个人主义,就很难抵挡诸天界里的权势。要抵挡仇敌,我们需要身体。我们不仅需要在诸天界里,也需要在身体里。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

49 圣灵的管治

在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这段期间,倪弟兄受了很多苦。在这段时间,他学习看见,为着重组我们这个人,并破碎我们外面的人,就需要圣灵的管治。他看见神主宰安排我们的环境,借着圣灵的管治,为我们效力。圣灵安排我们的环境,并借着我们的环境管治我们,为要用神圣的成分在里面重组我们。

50 外面之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

一九四二年至一九四八年,正当倪弟兄经过他那段长期受苦的时候,他就看见外面之人的破碎与人灵的出来。基督的灵住在我们的灵里。我们外面的人若没有破碎,我们的灵同基督的灵,就会被限制在我们外面之人的壳子里。因此,我们外面的人极其需要破碎,好叫我们的灵,连同基督的灵能得着释放,将生命分赐给别人。圣灵的管治拆毁我们天然生命的某些方面,同时也破碎我们外面的人。

51 运用灵

倪弟兄得着关于释放灵的亮光,同时也看见信徒必须学习如何运用他们人的灵。在供应话语、传福音、接触人时,甚至在日常生活的事上,信徒都必须先用他们的灵,不是用他们的心思、情感或知识。在这一切之前总得用灵。借着我们的灵,我们才能摸着别人的灵。信徒惟有借着他的灵,才能传输生命的灵,并将生命分赐到人里面。

一九四八年至一九五○年

52 工作的区域

一九四八年,倪弟兄得着启示,看见召会是地方的,工作却是区域的。召会是地方的事,但工作乃是区域或地区的事。在彼得工作之下的众召会各在不同地方,但彼得的工作却是在一个区域里,这区域是由这些召会所在的地方组成。保罗的工作,以及借着他的工作所兴起的众召会,也是如此。

53 将一切交出来

倪弟兄看见,为使工作能达成目的,并使地方召会得以实际地建造起来,所有主恢复中的信徒需要不仅把自己交出来,更把他们一切所有的交给工作。借此,信徒就被释放脱离自私和个人主义。这也帮助信徒顺服主的权柄。这甚至给主机会使用信徒的财物来为着祂的定旨,并赐给他们更多物质的祝福。

倪弟兄所得着的启示,还不只这些,他还从圣经得着许多亮光,看见很多别的事,论到福音的真理和一些实行上的事,诸如主日、婚姻、衣着、对付钱财等等,请参看本书第二十七章。

 

共同追求: 

第二十一章 倪弟兄所受的苦难

第二十一章 倪弟兄所受的苦难

倪柝声弟兄为着他职事的缘故,忍受了许多苦难。他绝对地跟随主,忠信地完成他所受的托付。因着他的忠信与绝对,他不断遭受人的错待,历经许多的难处。因着他不住为着主的恢复打仗,他就不断受到仇敌的攻击。同时,他也在神主宰的手下;神对他环境的主宰安排,也是他困苦的源头,以及神对付他的凭借。因着这两个原因,他所过的乃是受苦的一生。他所受的苦难大部分来自以下几个源头:

壹 贫穷

在倪弟兄尽职的早年,中国的经济状况非常艰难。但他蒙受光照,到一个地步,他能完全凭信事奉主,达成主的呼召。他得着的亮光,叫他不能受雇为任何差会、任何公会、任何所谓的教会或任何个人工作。因着他所看见的,他就操练单纯信靠神而活。这在当时并不是容易的路。在那种经济情况中,他学知什么是贫穷。他早年在上海尽职的时候,有时除了一点馒头以外,什么吃的也没有。

贰 疾病

倪弟兄也因着经常生病而受苦。他在一九二三年以前就开始尽职,一直未婚,直到一九三四年。在那十一年之内,没有妻子帮助他。那些年日他过着单身汉的生活。就是在这段时期他染上肺病,并因这病受了好几年苦。

他的胃也有毛病,此外还有一种心脏病,叫作心绞痛。他的心脏病始终没有痊愈。他告诉我,有好几次特会之前,他都不能起床,直到要讲道的时候到了,他才起来;讲完以后,立刻就要躺下。

因着他的疾病,倪弟兄学到如何完全倚靠主。他学会如何凭复活的生命活着,好应付他身体上的需要。许多时候,他不是靠身体的力量服事,乃是靠复活的生命。

以下几段是摘自《基督徒报》和《复兴报》中他所写的公开信,描绘了他的疾病和他借着疾病所学的属灵功课。以下这封信摘自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基督徒报》第二卷第十二期:

当这一期报送到诸君的面前时,我们又是到了一个年度的末了了。回顾这一年来,主如何恩待我们,引导我们,教训我们,供给我们,督促我们,医治我们,责备我们,鞭打我们,管教我们,我们真要感谢祂!我的心哪!你应当赞美耶和华!再想到我们自己在这一年是如何的污秽、失败、忤逆、反抗、寡恩、不义、缺乏、错误,又是如何的自怨自艾!我们何等地愿意,这样的黑点没有在我们生命历史中呢!但是,我们不愿自不愿,失败还失败,这是何等的可怜呢!然而,我们这样的自知,不过使我们更相信自己的肉体是无可救药的,也更大声地颂歌我们的主,因为祂在我们这样的失败中,还是那样地恩待我们。主啊,我们怎能忘记你的恩典呢!

我在这年中的身体软弱,几乎是到处知道了;并且,有三个地方竟有我地上帐棚已经毁坏了的讹传。因此,我所得的代祷也比往常加多了。我真是感念着那些关心于我身上事的人!自然,往日的精力好象衰败了许多,平易的工作好象也很快叫身体觉得其担负;但是,感谢神,因为今年的日子究竟还是工作的日子。与其休息而生锈,何如劳碌而信靠。应许的力量在必需的时候,还是没有减少的,这是不能不感赞我主的。

果子的稀少,生命的虚空,灵性的依旧,身体的软弱,在在都足以使自己惭愧。其实,自己除了惭愧以外,也不应当得着别的。万事互相效力,使爱神的人得着益处,乃是真实可信的。乃是在我这样的光景中,这话才重新显为实在。

以下摘自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复兴报》第十二期:

我相信你们从各方、从本报,大概都知道我是病了。不错,自一九二六年以来,我的身体实是一天弱过一天,屡次患病,加之身上还有许多责任,不能休息。所以,总是每况愈下。自从我写完《属灵人》之后,我的心力都已用尽,就一病缠绵,直到如今。……

自然我在病中的经历是与我自己顶有益处的。我从起初就是祷告说,但愿神使我在这次病中得着我所当得的。我真不愿空病了一场。回顾这过去年余,我能顶感恩地说,神这样地待我是不错的,没有一天是可少的。此次的经历自然有许多是不可以公开的,但我深信是为着我个人的富足,也是为着众人的益处。

我现在因着神无穷无尽的恩典,和你们不断地祷告,又再一次从死门回来了。我盼望神在合宜的时候,要叫我完全复原。我现今还是在作工里带着休息。我现在再一次将我自己奉献给神,遵行祂的旨意,并服事祂的圣徒。

以下摘自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十九期:

我两三年以来的病,真是神用以试验许多圣徒的肺腑心肠的;因为我的软弱竟成功了许多人爱主的机会。当我想到你们爱我的恩情,我是何等的感激呢!当我听见有许多的弟兄姊妹散处各地;虽在肉体上并未谋面,只因在主里有了关系的缘故,竟然为我的健康在神面前痛哭流泪地呼求,这个真叫我觉得,你们所待我的是何等深,我所给你们的是何等薄。这个叫我不能不说,若有更多的生命、气力和光阴,我是何等地愿意为众圣徒舍去呢!

我身体的受伤,是多年积蓄所致的,另一方面,是因着写《属灵人》而加剧。但是,感谢神,我现在已经逐渐还原,能够再写几封信,再预备几篇稿子,再领几个查经班,再出去聚几次会。虽然我所盼望的并不只作这些事,但是,人虽然有许多不能作的,人也得因所能作的来感谢神。按着有身体知识的人来看,我已经是多次活不了的人,但是,感谢神,到底我还被留到今天。我盼望在我寄居的日子中,能够忠心地事奉祂和你们。

以下摘自一九三二年五至六月《复兴报》第二十五期:

这数月来,因为心身稍受了伤的缘故,地上的帐棚又时有倾倒之虞。多少的时候,真是徘徊歧路,不知何从。许多的经历,按人而看,真是啼笑皆非。不过我们感谢神,为主没有什么事情是太难的,为主也没有什么代价是太大的。从信而顺服的眼光,在阴云密布的环境中看来,依然是青天白日。真的,“如果地乐消减,求你多给天;虽然心可伤痛,愿灵仍赞颂。”

叁 公会

从公会来的反对,是倪弟兄苦难的第三个来源。他向他们作相反的见证,因此就使他受了许多苦。

一 藐视

公会彻底藐视倪柝声弟兄,这使他大大受苦。他二十三岁开始写三卷《属灵人》。当时中国一位头号神学家的反应是:“倪柝声只是一个聪明的青年人,他很能读英文书。他不过把那些书上的东西拣来翻成中文。”有时,藐视比批评把人割得更深。那时,希伯来十三章十三节对倪弟兄和其他一些人是非常真实且可应用的:“这样,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祂去,忍受祂所受的凌辱。”倪弟兄和那些与他一起的人完全跟从这话,在组织基督教的营外,忍受了基督所受的凌辱。

二 批评

除了被藐视,倪弟兄也受到公会很厉害的批评。虽然他们藐视倪弟兄,但他的确作了一些事;当这些事成为有目共睹时,他们就公开地批评他。他在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发行的《基督徒报》上,强有力地暴露出公会偏离了圣经纯正的真理。他们无法作什么,只有批评他,出版许多文字批评他的职事。

三 反对

紧接着批评,反对跟上来了。倪弟兄这样对神子民的职事,挑起公会的反对,他们都起来反对他。他们有隐密的反对,也有公开的反对。有些传道人在讲台上反对他,公开警告他们的会众不能接触他。

以下摘自他在《复兴报》的公开信,揭示他对反对的态度。他在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复兴报》第十二期写道:

亲爱的弟兄们,主的再来真是快了。我们应当忠心。往下我们也许要受更多的误会,更烈的反对,但是这是命定的,我们应当忠心。……弟兄们,请你们继续记念我,为我代祷,使我在诸般的危难中能以忠心站住,为神作美好的见证。

不过,再过几里,朋友!腿要不酸,身不累,

不再有罪,不再有忧,主要擦干你眼泪;

听他正用柔声说道: 勿恐,勿馁,仍力前,

因为也许明朝未到, 旅程就已到终点。

他在一九三二年七至八月《复兴报》第二十六期写道:

这一期报真是在诸般困难中写成的。我知道撒但和他的邪灵是特别的忙,因为他知道《复兴报》的信息是与他有害处的。所以,信息和传信息者都是受攻击的目的。因此,我更请求在主里的弟兄,多给我以祷告的帮助。

各种的试探,各种的压迫,各种的误会,各种的难处,真会叫最刚强体格的人软弱下来,何况帐棚绳栓时常动摇,象我这样的人呢?然而,殉道者固然难作,背道者也是难作。忠心固然不易,失节也许更难。吞忍固然痛苦,辩白也不见快乐。恶名固然可伤,美名也并不可喜。我们惟有从当初的爱心,用纯一的眼睛,作忠心的工作,等候主来而已。难道我们出发的时候,主没有告诉我们要背十字架在世遇见苦难么?

以下摘自一九三三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二十九期:

现在真是受试探的时候,什么都是纷乱的、寒冷的、残忍的。基督人在这个时候,真是要招架不住。但是,这岂不是我们所早就知道的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踽踽道中,四顾茫然,我们若非放下兵器,就得被提。主啊,你看哪样好呢?

这是今年的第一期报。我们不能说,有比去年更大的盼望,更大的胆量,和更大的兴趣。反之,恐怕是更大的难处;但是,我们还得照旧进前。

反对不仅来自本地的基督徒,也来自西教士。大部分西教士反对倪柝声,是因为他所作相反的见证。他们舍弃了自己的国家、家庭和事业,来到一个异教之地,帮助人得救,并建立他们差会的教会,因而对他的职事深深怀恨。在那种光景中,这个从未离开中国的年轻本地人,竟起来印发文字,攻击他们工作的根基并他们所建立的公会。他教导说,所有的公会都不合乎圣经,只有一种召会是合乎圣经的,就是在地方上的召会。他对西教士把福音带到中国表示感激,但他强烈地反对他们把公会带来,并在分裂中建立他们差会的教会。他说所有公会的名称,就如长老会、浸信会、循道会、圣公会等,都必须拆掉。他将这信息印成文字,在全中国散布。他强有力地相信自己的观点合乎圣经,并且付了很高的代价来持守这观点。

一九三九年他参加开西大会,他所献上的祷告深深摸着与会者;后来,大会的主席,也是中国内地会的主席,跟倪弟兄谈起话来。倪弟兄抓住这个机会,觉得这是适当的时机,与传到中国最好差会的领头人有一次交通。在交通之间,中国内地会的主席赞同他,并告诉倪弟兄说,主托付倪弟兄在中国所作的,正是中国内地会创立人戴德生先生所接受的负担。他又说他们在中国的西教士反对倪弟兄,乃是错的。后来,他到上海召聚中国内地会的西教士,告诉他们说,他们反对倪柝声的工作乃是错的。他告诉他们,倪柝声所作的正是他们所该作的。他劝他们从那天起,永远不要再作任何事反对倪弟兄。但是,他离开回去伦敦后,他们仍然不断反对倪弟兄。

四 攻击

公会反对他,攻击他,又尽所能地破坏他的职事。以下是其中一个例子。当倪师母的姑母反对她嫁给倪弟兄的时候,有些公会的基督徒与她姑母联合攻击他,尽所能地破坏他的职事。他们恨恶他,向他发动全面的攻击。

五 谣言

反对倪弟兄的人攻击他的方法之一,就是散播关于他的谣言。这就是保罗在林后六章八节所称的“恶名”。谣言是最诡诈,最破坏人的攻击。谣言不是别的,乃是谎言。一些反对倪弟兄的人散播谣言,给他恶名,以毁坏他的名誉。当倪弟兄还是单身,住在上海的时候,他的母亲有一段时间来与他同住。有人就散播谣言说,他与一个女人同居了。这是何等邪恶的谣言!

到一九三四年,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完全被公会弃绝。他把他的职事摆在他们面前;所得的回应却是他们的藐视、批评、反对、攻击和谣言的散播。他完全被弃绝了!

主在地上的时候,热中犹太教的人也藐视祂、批评祂、反对祂、攻击祂,并散播关于祂的谣言。使徒也遭受同样的事。这些乃是撒但用来反抗神经纶的基本武器;他也用同样的武器攻击倪柝声弟兄。

六 误解与误传

倪弟兄也被误解并误传。倪弟兄形容人如何误传他时说,“他们所描绘的倪柝声,我自己也会定罪。”陈明在人面前的倪柝声,往往是经过不实消息的过滤,加上那些误会他的人带着怀疑的想像。因这缘故,那些这样陈明他的人,就使人对他有完全错误的印象。这也使他受苦。

肆 弟兄姊妹

倪弟兄所受的苦难另一个来源乃是弟兄姊妹。这些苦在性质上比从公会来的苦更严重。因公会所受的苦是从外面来的,而因弟兄姊妹所受的苦是从里面来的。从里面亲近的人而来的苦,比其他任何种的苦更使他难受。

一 革除

一九二二年倪弟兄在家乡开始实行召会生活,两年后他就被他的同工革除了。他被革除的原因乃是这样:他为着主恢复的真理站住,反对一位带头的同工接受公会差会的按立。他们认为倪弟兄的异议太强烈了,就把他革除。革除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这次他是在出外尽职时被革除的;大多数与他们一同聚会的信徒,都站在他这边,但主不容许他作任何事为自己表白。那对天然的人来说真是受苦。

二 异议

倪弟兄一开始作工,就与一位比他年长的姊妹有交通。这位姊妹爱主,寻求主,也从主得着一些恩赐。她从多方得到基督徒的尊敬,就开始旅行布道。但她却成了不断对倪弟兄持异议的人。一九三四年一月,当他在上海带领第三次得胜聚会时,这位姊妹也在聚会中。倪弟兄讲道时,她不住地摇头。这对他是一种苦。这不是惟一的例子。多年来,在工作中并在众召会里,这种反对他的异议发生过好几次。

三 不成熟与无能

那些在召会生活中与倪弟兄一同作工并担负责任的人,在成熟与能力上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比;这些人都不成熟,能力不足。在五十年前的中国,倪弟兄对属灵事物的认识,是独特不凡的。他比其他人不知前进了多少。他看见许多事物,是弟兄们没有看见的,他们的不成熟与无能使他受了很多苦。

四 顽梗

弟兄们的顽梗也使倪弟兄受苦。有一天,一位有学问的青年人来上海召会聚会,并且得救了。他想到美国深造;不过,他盼望在离开中国前受浸。

倪弟兄对他的情形很清楚,并同意他应当受浸。但一位较年长的同工却不同意。他的理由是这个青年人太陌生了,只来过聚会一、二次,并且快要去美国了;这样的人不该受浸。他的理由是倪弟兄自己教导说,在召会中作任何事都要在交通里,而他的交通就是这位弟兄不该受浸。他固执地抓住关于交通的这个点,用这点来坚持说那青年人不该受浸。他担心那青年人可能还未得救。倪弟兄告诉他,倘若给那青年人施浸是错的,他愿在主面前担负全部责任。但那位同工仍然顽梗地拒绝了。

一九三三年倪弟兄开始发现,在召会的祷告聚会中没有姊妹们祷告,是很大的亏损。他很有把握,姊妹们在聚会中祷告是正确的。然而,当时在召会中领头的人顽梗地持守老路。这也叫他非常难过。

五 野心

倪弟兄也因弟兄们对地位的野心而受苦。在头三位从开始就进到上海召会的弟兄中间,有一位很有野心要作领头的人。因着他的野心,他就引起很多麻烦。至终在一九四八年,在他进入召会二十年之后,他离开了。他在自己家里开始了一个聚会,雇了一位游行传道人。那位游行传道人后来写了一篇很长的文字攻击倪弟兄。这也使他受苦。

那只是一个例子。已过五十年来,好些中国的传道人都曾经过召会生活。他们来聚会,期望得到一点地位。但倪弟兄总是对人清楚说明,召会不是组织,没有地位给任何人。人问到关于地位的事,他就会说,“谁给我地位?没有地位。教会乃是生机体。”有的人到召会中聚会一段时间,期望在工作中得着一点地位。但至终他们就发现,他们无法得着所要的,他们就离开了,并成了反对者。

六 背叛与攻击

弟兄姊妹的背叛是倪弟兄受苦的另一个来源。有一位同工弟兄犯了不道德的罪;倪弟兄帮助那位同工所在的召会把他革除。他就反过来背叛、攻击倪弟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军队占领上海以后,那位同工写信给倪弟兄,这些信的内容若被检查员揭发或发现,就会引起很大的麻烦。这是何等邪恶的攻击!

多年来,有好些人背叛并攻击他。最厉害的一次是在一九四二年,针对他作生意这件事,牵涉到上海的圣徒。大部分的弟兄姊妹,包括同工和长老,都背叛他并攻击他。这是他受苦的最大原因,迫使他不能尽职有六年之久。那是极其严重又漫长的受苦。

然而,借着这一切苦难,他学了功课。这些苦难不只帮助他信靠主,更为他效力,对付了他的肉体、己、魂和天然生命。就我个人对他的认识,他借着他的苦难所学最末了的经历,就是在他职事停止的那六年期间,他学习了外面之人的破碎。他从来不会仅仅传讲教训或道理;他的信息中有他从受苦的经历所得着的实际。他从苦难所得着的经历,给我们众人极大的帮助,并成了主恢复中众召会丰富的遗产。这丰富的遗产是他付上极大的代价所换取的。

他所受的苦难也帮助他从主得着启示。往往经过了某种苦难,他就得着了某种启示。他的苦难往往成了主的启示。借着他所受的苦难,他就被炼净、对付、拆毁,圣灵就用神圣的生命来重组他。借着这种受苦的经历,他就得了装备,有地位来得着主的启示。

伍 其他

一 诬告与监禁

倪柝声弟兄在一九五二年三月被捕。他受审讯,被诬告,一九五六年被判十五年监禁。他在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死于监禁之中。在这段漫长监禁的期间他经历了什么,我们无法得知。下面八封信是他在监禁末期亲笔写的,我们惟有借此稍为得窥他受监禁时的受苦、感觉与期望。

信件一

品铮大姊:

收到你四月七日的信,知道你没有收到我通知你每次东西都已收到的信。你信上所提的东西,我都已经收到了,实在感谢你。

我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是慢性病,是器官病,发病就很难过,就是不发病,病依然在身上,只有发不发之分,没有好不好之分。夏天到了,多晒些太阳可以改变一点皮肤颜色,但不能改变病。但我维持自己的喜乐,请你放心。希望你自己也多保重一点,心中充满喜乐。

祝你好!

述祖

四月廿二日

倪弟兄这封信是写给他妻子的大姊,就是他在信上所称的“大姊”。(译者注:以后各信称“大姨”。)这位姊姊住在北平,与倪师母约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就在她一九七一年探访倪师母的时候,倪师母从凳子上摔下来,断了两根肋骨。因着这次摔跤,倪师母的高血压上升,因而致死。因着这次极大的亏损,这位大姊觉得倪师母死后,她需要留下来照顾倪弟兄并送他必需品。“你每次东西……”,就是指这事。

“发病(慢性病)就很难过”,“多晒些太阳……不能改变病”,指明他仍受疾病之苦。

“但我维持自己的喜乐”,指明他实行使徒保罗在腓立比四章四节的话:“在主里常常喜乐”。“希望你……心中充满喜乐”,指明他不仅自己在主里喜乐,更激励他妻子的大姊要充满主的喜乐。这两句话给我们看见,他在受牢狱之苦时,信靠主并与主多有交通。他就象使徒在坐监受苦时,仍在主里喜乐,并激励读他信的人也在主里喜乐(腓二17~18)。他这封信里没有引用圣经节,指明他没有自由这样作。这封信的日期是一九七二年四月二十二日,就在他去世前三十八天。这封信的署名是“述祖”,那是他在亲友中间常用的名字。

信件二

品铮大姨:

明日是蕙妹逝世半周年之期(五月七日)。这半年来,变化实在太大,回首前尘,展抚遗物,叫我不能不一直心感悲痛。二十年来,不能一次伺候她,总是终身遗憾。一切都是我对她不起,害她困难。我病已缠绵,经常反复。生活我尽量简单化,以免麻烦人家。病中实在想念自己的亲属,想要和他们一起。但我顺服环境安排。十余日来,深思蕙妹不能自已。

你身体如何?时常在挂念之中。年老的人只有多加保重。你还想南边来不想?我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我只有祝你好。

述祖

五月六日

这封信里的“蕙妹”,是指倪弟兄的妻子张品蕙。

信件三

品铮大姨:

你六日北京的信及十一日上海的信,均已收到。你此次来,望能多住一点时间,多休息一点。我病中也望能与自己的亲人多接触。此间山明水秀,有一特点,小孩长得特别好,比上海以前所看到的都好。望多休息一回。

蕙妹骨灰,的确是个问题,你来后再商量决定。

我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手电带一个来。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十六日

信件四

品铮大姨:

我和领导谈过,关于我的出场问题,他说,“北京上海不能去,要去小的地方、农村。只要有证明来,政府要按政策办事。不必我……谈。”

所以请你代我在亲戚中,找可以代为挂钩的人。可以向其说明,我有生活,希望他收留我,请公社证明我可到他地方,可收纳我。

希望能在亲戚中替我找人。马兴涛也是可以商量的一人。请你和他商量,或与别人。

拜六夜里又发一次,好几小时的心房颤动。后来吃了地戈辛,人能支持。礼拜睡一整天。我在病中心情极想回到自己亲人在一起,落叶归根。我和大家二十年失了联系,只好请你。

你来时带一斤太仓式肉松,一斤牛肉干。我因心肌梗死,医生说,不可吃蛋黄、肥肉、各种腑脏,以免加剧。故只好吃点瘦的。不吃,又缺少蛋白质的氨基酸补充。很困难。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廿二日

在这封信中,倪弟兄不只一次提到他的病。地戈辛是尼亚辛的商标名称,尼亚辛是一种烟碱酸。他所患的病是慢性的心绞痛,因着心肌缺乏血液供应而引起胸部疼痛。

“马兴涛”是倪弟兄一位表侄女的丈夫。在倪弟兄被监禁的期间,他的表侄女及其丈夫照顾身体不好的倪师母。他们都是主内的弟兄姊妹。后来这位表侄女过世,就剩下她的丈夫照顾倪师母了。

倪弟兄写上面这封信的同一天,也写了另一封信给这位亲戚(见信件五)。

信件五

兴涛侄婿:

我的情况,我想婶婶在世之日,一定对你谈。

你知道我是有大姊寄家用的,所以生活没有问题。我年老病多,极想到自己的亲人那里去,落叶归根,可以寻个归宿之处。我迫切希望,你能替我负责办妥这件事情。一切方面,全倚靠你。

婶母去世至今六个月半,我五内俱摧,过日为难。我希望你勉力为之,将证件寄到此处。婶母在日多次提到慧宜及其孩子,不知孩子们现在如何?念念。

听说到浙江去,粮票有问题。我想,我吃很少,有解决方法,不要紧。

廿多年未通信,常在念中。

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廿二日

这封信是倪弟兄写给他表侄女的丈夫。“婶婶”是指倪师母。“我的情况,婶婶……一定对你谈”,按全信的上下文看来,是指倪弟兄的健康和有关他被释放出监的事。“大姊”是倪弟兄的大姊陈师母,她住在香港,在他被监禁期间,就是她送钱到上海给倪弟兄和他妻子。因此这里说“生活没有问题”。

“极想到自己的亲人那里去”,指明他希望从监牢得释放,到他表侄女的丈夫那里。那时他看自己是“落叶归根”,寻求余生“归宿之处”。“替我负责办妥这件事情”,指明他请表侄婿为他预备住宿之处。关于这件事的“一切方面”,他完全倚靠这位亲戚。

“婶母去世至今六个月半,我五内俱摧,过日为难。”这显示倪弟兄因着妻子去世所经历深深的忧伤,以及他因此所受的苦。

“你勉力为之,将证件寄到此处”, 可以指明倪弟兄希望这位亲戚将一分证明他们关系的证件寄到他那里,叫他能从监牢得着释放。

“到浙江去”,指明这位亲戚的家在浙江,倪弟兄想到那里度其余生。

“粮票有问题”,指明他在浙江买食物可能有问题,因为他在当地是外人。

这封信的日期是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二日,离他去世只有八天。

信件六

品铮大姨:

我将于明早调离枫树岭到山下坡农场去。你来的时候不要买票到枫树岭,要买票到山下坡下车,比枫树岭再远一点点,进去第二站。我曾蒙发一信给你,比这封早,不知收到没有。望早见面。

祝你好。

述祖

五月廿五日

这封给他妻子大姊的信,表明他在五月二十六日就要调离枫树岭农场,到过去一站的山下坡,另一个更偏远的农场。

信件七

兴涛:

我在枫树岭时,曾写给你一信,望你能替我办到公社的一张证明书,说明你们愿意收纳我,保证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大姊寄家用)。你们态度要坚决明朗。

(……………………………………………)

我于今日从枫树岭调至白云山修养组。望你努力而为,给我一封回信,证明要直接寄给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抬头是由公社写给安徽广德县白茅岭农场,但是你寄来时要寄到安徽广德县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收。

我极望回到自己亲人那里去。请你努力。

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廿六日

这是倪弟兄写给同一位侄婿的第二封信。日期是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六日,在他去世前只有四天。

“我在枫树岭时,曾写给你一信”,指明先前那封信是在枫树岭写的。

“要寄到安徽广德县白云山农场第十四队收”,指明倪弟兄是死于安徽广德县的白云山农场。白云山农场可能就是信件六所提的山下坡。

“我极望回到自己亲人那里去”,指明他何等渴望得着释放,到他亲人那里。但他四天后就离世了。

以上每封书信中都没有提到主的名或神的名。这指明他没有自由这样作。

信件八

品铮大姨:

我调到山下坡十四队,这里离开车站还有十里路,还要翻一座山。你来实在不便当。可以不必来了。

我病中心仍喜乐,请你不必挂心。我仍尽力促使自己,不要因病痛难过。

品蕙骨灰请你处理,一切都拜托你,我都同意。

纸短情长。祝你好。

 述祖白

五月三十日

这是倪弟兄最后的一封信,表明他去世时所在的农场颇为偏远,离车站十里路,还要翻一座山。他改变主意,不再想他妻子的大姊来看他,并且把处理他妻子骨灰的事交托她,这些似乎指明他感觉到自己快要离世。在同一天他就过去了。

二 离世与屈辱

我们无法追踪倪弟兄死亡的原因。然而,在他离世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弟兄或姊妹在他身边。就人来说,这样的离世是何等可怜,又是何等的屈辱。关于他的死亡与葬礼,并没有正式的通告。他在一九七二年六月一日火化。只有倪师母的大姊接到通知说,他已经去世,并在一九七二年六月一日火化了。乃是她把骨灰收来交给倪弟兄的表侄婿。这位表侄婿就在自己家乡浙江省海宁县观潮那里,把倪弟兄的骨灰与倪师母的葬在一起。

以下是倪弟兄一位侄孙女的记述;捡倪弟兄骨灰的时候,就是她陪伴着倪师母的大姊:

一九七二年六月,我们接到农场的通知,说公公已去世。我和大姨婆赶去农场,但到了农场才知道,他们已将他火化,只能看到他的骨灰了。……临离去前,他留下一张纸在枕头下面,那是用非常颤抖的手写下的几行大字,公公要用他一生的经历,来证明这个他至死都持守的真理—“基督是神的儿子,为人赎罪而死,三日复活,这是宇宙间最大的事实。我信基督而死。倪柝声。”当农场干部将这张纸给我们看时,我祷告主让我快速将它背下来记在心里。……

公公去了,他至死忠心地带着他血染的冠冕被主接去了。虽然神没有成就他最后的心愿,能活着出来与他妻子团聚,但主却预备了更好的—他们团聚在主前。

倪弟兄就这样结束了他在地上的年日。十七年后,一九八九年五月,倪弟兄的两位侄儿把他和倪师母的骨灰一起移到江苏省苏州市香山公墓,葬在“基督教坟场”,他弟弟倪怀祖及其妻的墓旁。

倪柝声弟兄是一个受苦的人。在他跟随羔羊的路上,他忍受了苦难。因着他的受苦,我们今天在主的恢复中有如此丰富的遗产。下面两节诗歌是我们诗歌本里第四百六十五首的结语;这首诗说到葡萄所受的苦,一九五○年他在香港帮助我把这些话编成可唱的诗句,这乃是他一生的写照。

估量生命原则,以失不是以得;

不视酒饮几多,乃视酒倾几何;

因为爱的最大能力,乃是在于爱的舍弃,

谁苦受得最深,最有,可以给人。

谁待自己最苛,最易为神选择;

谁伤自己最狠,最能擦人泪痕;

谁不熟练损失、剥夺,谁就仅是响钹、鸣锣;

谁能拯救自己,谁就不能乐极。

倪弟兄看见估量生命的原则,以失不是以得,并且谁苦受得最多,最有可以给人。为这缘故,他从不怜惜自己,他乃是背起十字架,交通于基督的苦难,模成祂的死,为要活出基督,使别人能得着基督的滋养和丰富。

 

共同追求: 

第二十二章 倪弟兄的职事

第二十二章 倪弟兄的职事

我们已看见倪柝声弟兄从主所领受的启示,以及他所经过的苦难。看过他的启示和苦难之后,我们现在来看他的职事。

职事出自启示加上苦难

职事出自启示加上苦难。人若没有启示,就无法有职事,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供应的。人也许有启示,但若缺少苦难,他仍没有职事。他有的也许是一种教训或恩赐,但这不是职事。教训与职事有所不同。职事是更高更深的。恩赐是肤浅的,价值低;职事是有分量的,价值高。你若从神领受了启示,祂就要将你摆在苦难中,为要使你有职事。

我们从使徒保罗的著作能看见,在他忍受苦难之前,他领受了启示。他领受了启示,没有立刻出去,将这启示当作教训或知识传给人。这样作不会是职事,乃是一种教训或恩赐的运用。他领受启示之后,主就将他摆在一些苦难中。因此,他所有的书信中都有这次序:第一是启示,第二是苦难,第三是出自前二者的职事。领受启示是一回事;将这启示作到我们这人里面是另一回事。

在制作瓷器花瓶的过程中,首先要将图样画在花瓶上,然后将花瓶放在火炉里,将图样烧在其上。经过火炉,图样与花瓶就成为一。领受启示就象将图样画在我们身上;但这图样必须烧到我们里面,使图样与我们成为一。图样烧到花瓶里面以后,就抹不掉;花瓶与图样也就分不开了。花瓶若破了,图样也就破了,因为二者乃是一。我们也是这样。我们惟有借着苦难才能被烧。没有一位神真正的执事能免去苦难。

我们能供应别人的生命有多少,实际有多少,基督的丰富有多少,完全在于两个元素:我们领受了多少启示,以及我们为所得的启示经过了多少苦难。启示加上苦难,才使我们有职事。

保罗说,“因此,我们既……受了这职事。”(林后四1)他不是说他有某种教训或恩赐,乃是说有职事。他又说,“我保罗也作了这执事。”(西一23)他不是说他成了讲员或教师,乃是说成了执事。执事是有真正职事的人;这职事是出自两件事—启示加上苦难。

恩赐与职事不同

我们可用巴兰的驴作比方,说明恩赐与职事的不同。有一天,外邦申言者的驴忽然说了人话(民二二28~30)。那能称为职事么?当然不能!那是恩赐。职事是我们所是的表现,而恩赐仅仅是一种表演。你看一个人说话、行走、打手势,你不会想像他是一匹马或一种什么动物。他既是人,凡他所作的,就是人的表现:那是他的职事。

比方说,训练猴子的人,有时候能诱使猴子象人一样表演,但那完全是一种恩赐或表演。今天的基督教里有许多活动,大部分都是表演。倘若使徒保罗访问我们一个月,我们会赞叹说,“他实在是他所供应的!”他所看见的已作到他全人里面;因此,他所供应的就是他的所是。人就是信息。今天我们看见有口才、有学问、有学位、穿着特别的人,站在讲台上,带着某种腔调讲道。那仅仅是表演,不是职事。使徒保罗不同,倪柝声弟兄也不同。

我与倪弟兄在一起多年。他说到十字架,我在他身上也看见十字架。他是一个属于十字架的人。他从各方所接受的苦难就是十字架的工作,他所领受关于十字架的启示也作到他里面。他在已过年日中所作的,不仅仅是教导或运用恩赐。我能从我深处见证,他所作的就是职事;他所作的就是他所是的。

为着建造召会,恩赐不象职事那样需要。倪弟兄所有的并非仅仅恩赐,乃是职事。他对神有所看见,他所看见的也烧到他里面。甚至他的同在,就将生命供应给人;他在聚会中,聚会就大大不同。他在那里,聚会就丰富;他不在,聚会就不会那么丰富。有他在场,甚至只是安静地在场,就有所不同。他有真正的职事。那不是他的知识、他的道理,也不是他的恩赐,乃是属神的东西作到他这人里面,以致聚会中有他在就有所不同。有时候有难处的圣徒把问题带到倪弟兄面前,他不需要说一句话,他们的问题就得以解决。在他面前,他们得着所需要的光。他的同在成为他们的光照,因为神的光已作到他这人里面。他们在他的光中得以见光。今天在召会中,我们何等需要这样的职事!

多年来,我与倪弟兄在一起的时候,我留意到他总是贬低恩赐。他所一再强调的乃是需要职事。

圣经里有两封使徒保罗写给哥林多人的书信。前书的主题是消极提到的“恩赐”,后书的钥辞是积极提到的“职事”。在前书保罗贬低恩赐,在后书他高举职事。在后书很难找到“恩赐”一辞,但在前书这辞出现多次。

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基督与召会

借着苦难,启示作到倪弟兄里面,由此产生出职事。他的职事很清楚地有两方面:第一是基督,第二是召会。他的职事是完全、正确、平衡的。我从未见过任何人象倪弟兄,在基督与召会这两面,这样完全且充分的平衡。他对基督有清楚的异象,对召会也有完全的启示。在他所释放的信息和出版的文字中,这两面总是适度平衡的。在美国许多人知道他出版一本又一本的书,讲到基督是生命,基督是一切。但你也许不晓得他也出版一本又一本的书,论到召会的事。

关于召会,在他的职事中包括两个要点:召会的内容与召会的实行,或说,召会的实际与召会的实行。召会的内容与实际就是基督自己。按照倪弟兄所看见的异象,基督不仅仅是为着个别的信徒,更是为着团体的召会。他的异象不象今天所谓属灵的人;他们坚持基督主要是为着个别的基督徒,却很少顾到召会。他们甚至害怕说到召会,因他们晓得每当提起召会的事,就造成难处,他们宁愿避开这一切难处。倪弟兄对基督的异象乃是,基督给个别的信徒享受,为要使他们在召会中被建造。至终我们所经历的基督,就成为召会的实际与内容。倪弟兄也看见,召会这实际也是可实行的,我们需要召会的实行。因此,他所供应的,乃是召会的实际与实行。召会的实际是其内容,召会的实行是其彰显。

基督不只是为着个别的基督徒,也是为着团体的身体。我们基督徒个别所享受的基督,完全是为着建造团体的身体。因此,基督是召会的内容与召会的实际。召会的实际就是由许多个别基督徒所团体实化的基督。我们要配得上这实际,就需要召会的实行。我们若留在家里,持守基督作实际,就不会有召会。即使我们能个别持守实际,我们也会缺少实行。基督徒需要来在一起同被建造;各人需要从他的小房间里出来,进入大房间里,在一个屋顶之下,实行召会生活。这样,我们就不仅有召会的实际,也有召会的实行。这就是倪柝声弟兄职事的两个要点。

倪弟兄关于基督作生命的职事,完全被人接受;但他关于召会的职事,经常被人弃绝。今天也是一样。许多人从他关于基督作生命的职事得着帮助,但这些人不愿接受他关于召会的职事。许多书店备有他论基督作生命的书,却特意不供应他论召会的书。有些出版社出版他关于基督作生命的书,非常欣赏他这面的职事,却定罪他关于召会的职事。出版社和书店甚至尽量隐藏他关于召会的职事。我们完全赞同他论基督的书该出版,因这些书是了不起的。但隐藏他论召会的书,是完全不公平也不诚实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甚至有谣言传说,倪柝声改变了他对召会生活实行和召会立场的观念。这完全是不确实的。他所著《教会的路》一书毫无疑问地证明且显示,一九四八年后,他不只没有改变他对召会的观念,反而比从前更强地讲说他原初的异象。在这些信息中,有一篇是他下监以前不久释放的,他说他在一九三七年所看见关于召会的事,是绝对正确的。他反而证实他从前所看见的;他完全没有改变。他忠于主所赐,关于基督与召会的异象和使命。在他的一生中,他的职事是为着基督与召会,不是只为着基督,乃是为着基督与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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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倪弟兄尽职一般的方式

第二十三章 倪弟兄
尽职一般的方式

倪柝声弟兄用八种不同的方式,来尽主作到他里面的职事。五种是一般的,三种是专特的。五种一般的方式是传扬福音、教导圣经、出外尽职、接触人以及与人通信。三种专特的方式是开特会、办训练以及出版书刊。

壹 传扬福音

倪弟兄尽职事所采用的第一种方式是传扬福音。这是他早年尽职的主要方式。他向群众和个人传讲,在人家里和街上传讲,在城市和村庄传讲。他在国内,也在国外传讲。除了口头的传讲以外,他也用单张和小册子传扬福音。虽然一般人不认为他主要是传福音者,但他的确作了许多福音工作,将数以百计扎实的果子带给主,以建造祂的召会。

贰 教导圣经

倪弟兄也借着教导圣经来尽他的职事。一九二八年以前,他在上海带领少数信徒彻底查读启示录。一九三一年年底,他带领上海的圣徒用一个月查读圣经中关于召会的真理。一九三一年以后,他有数年时间断断续续带领上海召会查读马太福音。一九三二年左右,他带领上海的圣徒查读圣经中关于大灾难和被提的真理。这次查经的记录刊印在名为《灾难与被提》的小册里。一九三四年二月,在他第三次得胜聚会之后,他带领上海召会和好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同工,查读地方召会的界限。这些信息刊印在《聚会的生活》一书里。一九三五年五月,他应数位同工(不到十位)的请求,在杭州西湖带领他们彻底查读雅歌。这些信息刊印在《歌中的歌》一书里。一九三七年五月,他带领上海召会查读福音问题,以及如何进国度。同年十月,他再带领上海召会查读地方召会与工作的不同。一九三八年二月,他带领上海召会查读圣灵的真理。这次查读包括保惠师在信徒里面的工作,圣灵浇灌在信徒身上的工作,以及信徒的生活需要被圣灵充满。一九三八年二月,他在香港召会带领数次查经聚会。一九四五年,他带领重庆召会查读召会的正统。这次查读的记录刊印在《教会的正统》一书里。借着这样的查读圣经,许多圣徒蒙光照,召会也得建立。

叁 出外尽职

倪弟兄尽职事的第三种方式,是出外尽职。虽然他无意受人欢迎,但在主的引导下,他行经中国好些省分。无论他去哪里,就有罪人得救,并使信徒在生命上得造就,或者使召会得加强,或者为召会的建立铺路。

一 国内

一九二二年,他访问上海,在北四川路基督教宣道会守真堂作见证。

一九二四年,在杭州传福音。从那里去南京协助《灵光报》的工作。

一九二五年,在闽南漳州的公会中领奋兴会。

一九二六年三月,访问厦门、鼓浪屿、漳州、同安,在闽南约两个月。

同年夏天,在安徽省领奋兴会。

一九二六年下半年又到闽南,并在厦门、同安和附近地方成立为着主恢复的聚会。

一九二六年秋末,应成寄归和李渊如的邀请,第二次访问南京,住在成弟兄家里,帮助他翻译司可福圣经函授课程,并在金陵大学传福音。

一九二七年初,住在江苏无锡漕桥镇,在那里写《属灵人》上卷。

一九二七年三月,访问上海,同主恢复里的圣徒参加当地聚会,后定居上海。

一九二八年夏天和一九三○年七月,去江西牯岭休息。

一九三一年一月,访问广东汕头和揭阳,月底返回上海。

同年访问北平。

一九三二年三月底,访问山东省省会济南。在济南时,先到泰山对八十多位齐鲁大学学生讲道,以后在该校作工十一天。这次访问为后来济南召会的成立铺了路。

一九三二年六月,应烟台中华自立会的邀请,对公会里的信徒讲道一周。那次访问促使烟台召会兴起。

同年七月,应邀对黄县(烟台附近一城市)南浸信会神学院的学生及会友讲道。

一九三三年四月,倪弟兄访问山东省省会济南在主恢复里的圣徒。从那里继续前往烟台访问召会,并对主恢复里的圣徒和公会里的圣徒讲道。

同年冬天,再访问济南,探望召会并坚固当地圣徒。

一九三四年十月,在杭州带领第四次得胜聚会。

一九三五年春天,同张宜纶、弟弟怀祖和另一位弟兄,经过浙江、江西、湖南,到广西、贵州、云南,为着推广主的恢复勘察情况。

同年八月,从上海到烟台访问,并在当地召会召开特别聚会。

同年十月,再访问闽南鼓浪屿,召开同工们的特会。

一九三六年一月,从上海到北平,访问当地召会。又从北平前往天津,召开福音布道特会,加强天津那里刚起头的工作。

同年五月,应邀到河南开封,向省政府的官员讲道。从那里返回上海。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访问汉口,有来自沿海各省的同工一同聚会。在这次特会中,释放了后来刊印在《工作的再思》一书中的信息。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到香港,润饰《工作的再思》信息文稿,一九三八年一月返回上海。

二月,再离开上海前往香港,在那里举行查经聚会。

一九四一年,访问香港。

一九四五年三月,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到重庆住了一段时间。其间好些有心寻求的圣徒接触他。他同他们聚会,讲解启示录二、三章的七封书信;这次查读的记录后来编成《教会的正统》一书。一九四九年二、三月间,访问台北,同领头的弟兄们交通十天,在属灵认识和生命经历的事上给他们许多帮助。

一九五○年一月,他从上海到香港访问,为期两个半月。有相当长的时间,他在香港召会晚间带领召会聚会,上午与同工们和领头人聚会。在他访问的前半期,他的职事带给当地召会一次复兴。由于这次复兴,香港许多圣徒把他们的产业交出来。

二 国外

除了国内旅行之外,他也访问好些别的国家。

一九二四年十一月,访问马来西亚实兆远(Sitiawan)。次年访问同地,并在东南亚建立第一个召会。一九二五年五月,从马来西亚返回中国。

一九三一年三月,在日本工作一周。

一九三三年六月底,旅经法国,后住在英国伦敦一段时间。访问了弟兄会,也会见史百克(T.Austin-Sparks)以及在伦敦贵橡(Honor Oak)与他一同聚会的人。在伦敦,也访问了潘汤(D.M.Panton)与卡亭乔治(George Cutting),后者告诉倪柝声:“没有祂我不能活,没有我祂也不能活。”弟兄们带他到美洲,访问加拿大温哥华和美国纽约市的聚会。在纽约,他用英语对二千多位弟兄会信徒讲话。同年八月,返回中国。借着那次访问,他清楚了弟兄会真实的光景。

一九三七年七月,访问菲律宾马尼拉,早晚都在当地带领聚会。在菲律宾时,到碧瑶山上聚会,在那里对一百多位信徒讲基督得胜的生命、圣灵的浇灌以及关于召会与交通的真理。

同年九月,从马尼拉到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实兆远、槟城去访问。

一九三八年二月,从上海到香港、新加坡、槟城,分别在这些地方的召会举行聚会。

四月,倪弟兄旅经印度,五月到达伦敦会见史百克。

七月二十二日,与史百克弟兄一同赴开西大会(Keswick Convention)。早晨开传教士会议。会议主席艾迪斯先生(W.H.Aldis)知道倪弟兄在聚会中,就请他祷告。他先迟疑一下,但与史百克商量并得他鼓励之后,他作了以下的祷告:“主掌权。祂在掌权,祂是万有的主。没有什么能摸着祂的权柄。那出去损害主在中国和日本之权益的,乃是属灵的权势。我们不为日本祷告,我们不为中国祷告,但我们为你儿子在中国和日本的权益祷告。我们不责怪任何人。他们不过是主仇敌手中的工具。主,我们在你的旨意中站住。主,粉碎黑暗的国。主,逼迫你的召会就是逼迫你。”(注1)这祷告是当着一位日本基督徒的面献上的,那时侵略的日军大肆破坏,并且日益加剧。全会众都被这祷告所抓住,并且深受感动。

同年十月,他应邀访问丹麦,也访问挪威、德国、瑞士,经由巴黎返回伦敦。他住在伦敦时,《工作的再思》一书译为英文。翻译工作得一些姊妹帮助而完成,该书由史百克的书室出版,名为Concerning Our Missions。该书出版是盼望能将召会生活的实行,供应主在西方世界的子民。当时他关于基督作生命的职事,在北欧完全被接受。然而,当时的气氛还不太有利于他释放关于召会生活之实行的职事。为这缘故,他有负担将他论这事的主要文字留在他们那里出版。

一九三九年五月,他离开英国,七月经由印度和新加坡返回上海。

他访问别的国家,给所接触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主所托付的。这些接触为后来主的恢复在中国以外的推广铺了路。

肆 接触人

倪弟兄也借着亲自接触人尽他的职事。他多半是在处理特别事情时,使用这方式。他生命丰富,鉴别敏锐,总是给就近他的人应时的帮助。借着他个人的交通,许多流浪的人被带回归主,许多受打岔的信徒被带回正路,许多失败的圣徒被恢复到主的得胜里,许多有需要的人得着生命的供应,许多寻求的人也蒙光照,转向主的恢复。他的灵总是刚强的,能分辨就近他的人真实的情况。因此他在属灵生命或实际事务上,都能给他们正确的指导。

伍 与人通信

倪弟兄尽职事数种一般的方式中,末了一种是与别人通信。借着书信与人接触并交通,在原则上与当面接触是一样的。经常有信徒从各地写信给他,提出他们的疑问和个人的需要。若时间许可,他可以把他全部的时间单单花在这件事上。他有充分的知识和丰盛生命的供应,解答与他通信者的问题,并供应他们的需要。

以下是摘自一九二八年七月《复兴报》第四期公开的信。这封信显示他如何致力于写信尽他的职事:

这四个月来,我因为要致全力于写《属灵人》的缘故,以致外面的来信,已经积压一堆未复。我愿意与我通讯的兄姊们知道,迟迟未复并非神离的表示。每一封的信都是最谨慎地读过。你们所有的难处,我是最表同情的。不过因着时间关系的缘故,所以,不能即答。我愿意所有通讯的人都记得这一点。

以下是摘自一九三○年三月《复兴报》第十三期公开的信:

对于许多人写信问我许多圣经的问题,我说句直话,我实在不能答复。我若要一一答复,除非开一个函授圣经科不可。不过,若有关乎灵命经历的难题,我还可拨空一复。

 

共同追求: 

第二十四章 倪弟兄尽职专特的方式(一)

第二十四章 倪弟兄
尽职专特的方式(一)

上一章所提倪柝声弟兄尽职五种一般的方式,对所有基督教工人来说是很普通的。但倪弟兄既为着今时代主当前的见证,背负了一个专特的职事,并受了这托付,他就进一步用了三种专特的方式,来尽他特别的职事。

壹 开特别聚会

倪弟兄尽职所用第一种专特的方式,是开特别聚会。为着释放他从主所领受给今时代特别的信息,召会的例会不足以应付。为着释放他专特的负担,需要有较多的听众,由真正寻求主和主权益的人组成,并且需要在一特定的时间内,举行连续的聚会。为此,他召聚许多特别聚会。这些聚会主要的称为得胜聚会,其余的只称为特别聚会。以下这段话摘自一九三一年九至十二月《复兴报》第二十二期公开的信,说明他所带领之特别聚会的目的:

我们顶盼望每一次在这特别的聚会里,只提及基督得胜的信息,而不说到其他的问题,因为这个信息是我们所特别负责传的。……实在说来,人若不是在信托并顺服上认识了神,就和他谈到许多别的问题是没有多大益处的。在忠心的人中,我们也提起那些问题,但是,在人还没有愿意忠心事奉神之前,提起这些问题,不过发生辩论而已。……我们“查经聚会”的性质就不同,乃是为着愿意忠心事奉神,而要对于圣经的真理有更明白的见解而设的。所以,在这个聚会里,就没有什么拦阻我们不提起一点我们在特别聚会里所不愿意提起的。所以,我们盼望在将来特别的聚会中,无论讲者、听者,都不在公众或者私人的面前提起关乎基督得胜之外的问题,好让神更能祝福我们。……这并非说别的问题是不要紧的;乃是说当人真要接受基督的得胜,而相信并顺服主的时候,那些外面的问题,主自然会叫他们注意,他们也很自然会顺服。……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们顶愿意在查经聚会里帮助他们。我们深深地感觉到,神的教会在今天所特别需要的,所绝对应当经历的,乃是基督的得胜,就是祂在祂的死里和复活里所表明的事实和原则。为着这个,我们要忠心,要持守,要专一地传扬。

以下是他于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在鼓浪屿所作第二次个人见证中,说到得胜聚会的话:

神使我看见,在各地教会须兴起一班得胜者(如启示录二、三章所说的),作主的见证人。所以每年召开一次得胜聚会,将神给我的信息,忠心地传扬出去。

一九二八年二月,倪弟兄在上海举行第一次得胜聚会。他的信息是说到神永远的计划和基督的得胜。他揭开属灵争战的奥秘:神有一计划要完成,但祂的仇敌撒但,就是黑暗的权势,反对这计划。然而,基督借着祂在十字架上的死,击败了撒但,得着完全的得胜。如今神所需要的,乃是在基督里的信徒,有分于祂的得胜,借着执行基督所完成的,来抵挡黑暗的权势。参加第一次得胜聚会的,人数顶多是五十。有二、三十位是从上海以外的地方来的,大部分来自北方的江苏省和浙江省的平阳县。人数虽然不多,影响和结果却是重大的。

第二次得胜聚会于一九三一年十月八日至十八日在上海举行。以下是该次特会的通告,原刊于一九三一年五月的《复兴报》:

这聚会的目的,乃是为着联合各地同心的信徒在神的面前等候,并领受从神那里来的信息。在我们过去的经历中,我们都感觉到我们必须受更深的造就,所以,我们就不能不重看主所托付给我们“基督得胜”的见证。但愿主前的代祷者同心为这聚会祷告,使这聚会能真有圣灵清洁的能力,而没有一点属魂能力的搀杂。

在这次特会中,倪弟兄的负担是神的约和神的智慧。他揭示神借着基督的救赎为我们所立之新约的真义和内容。神对待祂的子民,首要是借着祂的话。首先,祂在祂的话中应许祂的子民,要按照祂的计划,为他们作一些事;于是,祂的话成了祂的应许。祂的应许在基督里得着完成之后,就成了事实。当祂把这事实遗赠给祂所拣选的人时,就把约立定了。这约是新约,比旧约更美。这约是借着基督的血所立,并由祂不能毁坏之生命的职事所维持的。这些信息首先在这第二次的得胜聚会中释放,然后刊载于一九三二至一九三四年的《复兴报》,后来汇印成书,就是《什么是新约》一书的前半部。

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他在上海召会带领特别聚会。那一次,有八位从英国、美国和澳洲的弟兄会来的弟兄姊妹,与我们交通。

一九三四年一月,他在上海带领第三次得胜聚会。以下是这次特会的通告,原刊于一九三三年十至十二月《复兴报》第三十二期,是他在那一期所写公开的信的一部分,说到那次特会的性质:

一九二八年二月,一九三一年十月,我们曾有过二次同样性质的聚会。去年十一月聚会的性质,乃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次是我们第三次“得胜”的聚会。

关于这种聚会的性质,我愿意弟兄们知道,我们不是要注重圣经中枝节的问题,乃是要在圣灵里看见基督和祂的钉十字架。许多的问题,都有它们正当的地位。预言、教会的组织、圣经的解释、预表、受浸、按手、方言、神迹以及其他百十的问题,都有它们正当的地位。我们作基督人的,都不该不给以相当的地位。然而这些并不是圣经的中心;也不是圣灵生命的中心;神的中心只有一个,就是基督,就是基督和祂的钉十字架。我们每年这种的聚会,就是要回到这个中心来。所以在这个聚会里,我们一点不愿意提起任何枝节的问题,我们乃是光要注重神所注重的中心。……

我们这次的聚会,就是要继续以前那样的注重中心的信息。在我们的祷告中,我觉得神所给我对于这次聚会的题目乃是“神的得胜者”。会中的一切都要以此为中心。……

末了,盼望我们在这次的聚会中,是要求遇见基督,从天上得着亮光和启示,多充满生命,就是常人所不明白的生命,而非注意许多外面枝节的问题。“使我认识基督”(腓三10),这是我们所求的。

第三次得胜聚会与会的约有三百人,其中一百多位来自全国各省。信息分两条线,一条线是说到基督的中心与普及,揭示基督如何是宇宙中并基督徒生活里的中心和圆周,祂必须在凡事上居首位。第二条线是说到神的得胜者,启示神如何在每个世代中呼召祂的得胜者,顶替祂失败的子民来完成祂的定旨。这些信息的摘要刊登在一九三四年三至四月第三十四期的《复兴报》上。

同年十月,在杭州举行第四次得胜聚会。与会的人与在上海第三次得胜聚会的大致相同。他的信息也是分两条线,第一条线是关于亚伯拉罕的生平,给我们看见亚伯拉罕如何作得胜者,完成神的定旨。第二条线是关于属灵的争战,给我们看见如何与仇敌争战,以完成神永远的定旨。

一九三五年八月,他第三次访问烟台,在当地召会带领了一次特别聚会,说到基督得胜的生命。那时,圣徒大得帮助,经历了圣灵的浇灌。这次特别聚会带进一次复兴,这复兴且扩展到上海和其他城市。烟台有了复兴以后,倪弟兄于九月回到上海,在当地召会带领了一次特会,说到圣灵的浇灌。

十月,上海的特会结束后,他在闽南的鼓浪屿与同工们有一次特别聚会,说到同样的主题。

一九三七年一月,他在上海召开全国同工紧急聚会。他的负担是要与同工们交通到他从主所领受,关于工作和地方召会的新异象。

同年十一月,他在汉口与同工们有一次特别聚会,释放的信息还是一样,说到他所看见关于工作和地方召会的新启示,但这一次说得更完全。虽然信息和在上海所释放的一样,但内容更深,启示更清楚。这些信息后来刊印在《工作的再思》一书里。

他从欧洲回来以后,于一九三九年八月召开一次为期十一天的特别聚会。在这次特会里,他释放了关于基督身体的原则的信息。

一九四○至一九四二年间,他开了许多特别聚会。在这期间,他一面带领同工的训练,一面帮助上海的召会实际地建造。他在这一切聚会里所强调的要点,就是需要看见身体。他也释放了一些关于属灵生命较深之事的信息。《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一书中的信息,就是那时候释放的。

一九四八年四、五月间,在上海有一次特别聚会,参加的不只有当地的圣徒,还有约八十位来自全国各地,有心寻求的圣徒。在这次特会里,他主要的是说到工作的事。他的负担是从已往学功课,好知道未来往前最好的路。他是在这次特会中恢复了他的职事。这次特会产生一个结果,就是众弟兄姊妹把他们所有的交出来给工作。在这事上,倪弟兄是带头的。这带进一次复兴,结果约八十位有心寻求的弟兄姊妹到福州的鼓岭山上,接受倪弟兄第一次长期的训练。

一九五○年一、二月间,他在香港召会带领一次为期不短的特别聚会。他说到胜过钱财,以及如何为着主工作的推广,把我们的所有交出来。同时,他也强调,信徒已在那灵里浸成了一个身体,他们该在召会里被建造起来,使召会能成为团体的凭借,让主开展祂的福音。好些弟兄姊妹受带领,把他们的所有交出来给工作,这给全召会带来了复兴。借着这次访问,在香港的召会就立下了根基,在后来的年日里,无论在生命或人数上,都得着很多的祝福。

贰 办训练

倪弟兄尽职第二种专特的方式,就是办训练。现在我们来看他于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在鼓浪屿所作第二次的见证中,论到这事所说的话:

若是主延迟回来,就需要兴起一班青年人,继续第二代的见证与工作。很多同工已经为这事祷告,盼望能预备合式的地方,为训练青年人用。我的意思不是开神学院,或圣经学校,乃是要青年人,住在一起过身体生活,操练属灵生命。他们在这里受训练得造就,学读经,学祷告,并建立良好的性格。在消极方面,训练是要他们学习如何对付罪、世界、肉体、天然生命等。到了适当的时候,这些青年人要回到各地教会,与众圣徒一同配搭,在教会里事奉主。我已经在上海郊外真茹,买了十几亩地,进行建筑计划,不久青年人就可以到那里受训。

一 创始阶段

倪弟兄的训练开始于一九三三年。开始的时候,有几位青年弟兄住在上海会所的楼上。那个阶段的训练是非正式的。受训者生活在一起,研读圣经,并且个别与他交通,得属灵的帮助。有时在没有召会聚会的晚上,他会花时间与我们在一起。这样非正式的训练持续了二年之久。

二 在上海的训练

一九三六年倪弟兄开始在上海郊外真茹建造训练场所。就在建筑完工之前,中日战争爆发了,该建筑也被摧毁。此后,一直到一九四○年,他都没有机会实施他的负担。

他访问欧洲后回到上海,就决定一直留在上海,释放他关于基督身体的信息,并帮助召会实际地建造。那时他在上海友华村租了一个地方,开始办他的第一期训练。因他那时的负担主要的是在于基督的身体,所以他的训练也是以这主题为中心。在训练中,他经常叫我们作怎样看见身体的见证,见证作完,他常常说,“你还没有看见身体”。然后他会用受训者所说的话,证明他还没有看见身体。他向一些作见证的人指出,身体对他们只是道理或理论,不是异象。

他也在奉献的事上训练我们。每天早上,他请一位受训者作自己奉献的见证。每个人见证完,他就象医生一样诊断,象法官洞察入微地审判,并且象外科医生一样,在我们身上毫不留情地开刀。关于奉献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通得过他锐利而严格的察验。然而,众人都在生命上得着实际的帮助。那次训练约有二年,也有好些从别地来的继续留在上海接受训练。受训的人数约有七、八十。

三 在鼓岭山的训练

在倪弟兄缄默的时期,他把握机会在福州附近的鼓岭山上买了好些房子;那里是许多西教士夏季渡假的地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大多数西教士都离开中国,他们乐意以极低廉的价钱将房子出让。倪弟兄从他们买了十五幢以上的房子,用意是为他的训练作准备。

一九四八年复兴到了上海以后,他的职事恢复了,于是有大约八十位弟兄姊妹与他一同到鼓岭山上,用那里的房舍,有一次四个月的训练;那是在一九四八年六月至十月。以下是其中一位受训者张晤晨弟兄的见证:

训练开始时,倪弟兄先有一篇说明。“第一,这次训练并不是一个神学校。所以不是给参加的人一点圣经知识,或一些作工方法。乃是帮助那些已在跟随主、走主道路的人,更往前去。我和李常受弟兄的职事有点不同。李弟兄能使无心的人变为有心,不行的人变成行,不走路的人起来走路。这点我承认我没有。二十年来,我只能叫那些有的人变为更多,要的人得到帮助。这次训练成功或失败,乃看你是哪种人。若你是有缠累,自满自足的人,就得不着帮助。真要走路的人,我能帮助你走得更远,有些光的人,我能帮助你更有光。我的职事不是叫你复兴、改变,乃是为已在走路的人领路,而不是将坐在家里不动的人拉出来走路。

第二,这次训练要作四部分的工作:(1)怎样作神话语的执事;(2)怎样帮助初信的基督徒;(3)个人当有的注意及难处的解决;(四)如何治理教会的事务。”

训练的内容非常丰富。倪弟兄每周五天,每天六个小时释放信息。其中部分细节如下:

壹 怎样作神话语的执事。用神的话来服事人的,就是话语的执事。

一 要会使用灵。作话语的执事,其基本要求是必须学习使用自己的灵,不然的话,所作的就不过是魂、是情感和思想而已。

二 必须碰着权柄。一个作工的人,必须碰着权柄。不只要顺服直接的权柄,也要顺服代表的权柄。一个碰着权柄而学习顺服的人,才能作权柄,也才能传讲神的话。

三 要认识人。你必须知道弟兄姊妹属灵的情形对不对,然后才能帮助他们。要认识人,不能只根据他们的话,要学习摸他们的灵。这需要你自己接受神厉害的对付,让神挖得深,摸得透。若自己是未受对付,不清不楚的糊涂人,就无法认识别人。所以必须活在神的光中。

 四 学习如何读神的话。

1 要花工夫。特别是年轻人,必须花工夫来读神   的话。

2 人要对。什么样的人读出什么样的圣经来。所   以不可马虎,不要主观,不可刚硬,不可好奇。

五 学习如何传神的话,不是传自己,乃是传神的话。有人在台上讲的时候,神的话不出来,是人的思想、看法、意见出来。所以不只人属灵的情形必须对,说的话也必须对。不然别人就碰不着神,得不到光和供应。

六 要有启示和负担。一个事奉主的人,必须从神得着启示,将负担倒出去,才能给人真实的供应。

贰 怎样帮助初信的基督徒:

一 必须拆毁已往。一个初信的人得救以后,他从前作人的那些东西,还都背在他身上。他把主的生命和他已往的一切混在一起。他对自己的估价,还是那样自义骄傲;他还贪图虚浮的荣耀,还有怪脾气,不能与人相处。所以非除掉这些事不可,并且要回转到小孩子的样式,才能起头作新人。

二 作基督徒是有标准的;一个基督徒的生活、看法、意见都是有标准的。不认识这标准的人,很容易夸口自己,相信自己。他看为错的不一定错,看为对的不一定对。惟有认识这标准的人,才能知道哪些事不能作,哪些话不能说,才能寻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初信者所需要的造就乃是帮助他们拆毁该拆毁的,加上该加上的,这样他们才能盼望作一个标准的基督徒。

 三 实行:

1 谁是初信者?

a 一个罪人一信主,一受浸,就是初信者。无    论年纪多大,学问多博,地位多高,世故多        深,他都需要接受初信造就。

b 已往信主多年,但从来没有受过造就的人,       也要参加。

2 作法:

a 要讲。讲时声音要高、要清楚,且要提纲挈    领,不要借题发挥自己爱讲的话,不要象讲   道式地一直讲。

b 要问。要鼓励发问(林前十四35)。但发问   时要切题,不要节外生枝,越问越远。

c 要答。回答要清楚。问者离题太远时,要拉   回来。答时不要拯救脸面,而不注意真理;   懂就说懂,不懂就说不懂。

d 要按初信造就五十题的顺序讲。每年都要讲   这五十题。

e 要进入生活。不是光讲给他们听,要查问他们作了没有。要一直推动,直到他们认真作,成为他们的生活才算数。

四 带领的人:

1 态度要对。带领的人身分是传神的话者,不是来作师傅,来作先生的,乃是低的人传话给低的人听,不是高的人来教导低的人。

2 必须摸着新鲜的灵。前面所说的五十题,是每年都重复传的,所以传的人必须摸着新鲜的灵。如果你的灵旧了,你就是讲道理,就变作“公祷文”。

3 需要主的祝福。基督徒的生命是挂在主的祝福上。你若没有主的祝福,就是一切都安排得好,也作不好。基督徒不是走对的路,乃是走主所能祝福的路。

叁 个人当有的注意及个人难处的解决:

一 当有的注意:

1 要注意身体。有人问一位年长弟兄,人在什么年龄是最有用的时候。他想一想之后说,“是在七十岁到八十岁的时候”。有的人在还没有到最有用的时候,就送到坟墓去,这是教会的损失。不要弄坏自己的身体。你的起居饮食,都当有节制。

2 要操练性格。一个事奉主的人,必须有好的性格。一个性格松懒,品格低下的人,就是有恩赐,他所作的工,也会被他坏的性格所破坏、所拆毁。

二 难处的解决。每日有一堂,受训的人轮流作见证,问问题,见证完后,倪弟兄即按各人的情形、需要,详加评判和带领,一面指出各人难处的所在,一面将蒙恩的路摆在各人面前。每次他审判及带领的话,都是非常中肯、明亮,有时又是那样沉重、严肃。被审判的人末了祷告时,多是悔改认罪,流泪痛哭。

肆 如何治理教会的事务。这点倪弟兄交通很多,归纳起来有七点:

一 教会中的职分:教会中的两种职分,是执事与长老(监督)。

二 如何事奉:应该全体事奉,不该有包办制度。教会是基督的身体,所有蒙恩的人都是肢体,都有功用。教会的事奉有两方面:一面是祭司的事奉,重在属灵的一面。一面是利未人的事奉,重在事务的一面。

三 如何聚会。教会该有以下这几种聚会:福音聚会、初信带领聚会、祷告聚会、擘饼聚会、按着林前十四章的聚会或有姊妹聚会及儿童聚会。地方教会不必维持主日的讲台。绝对不该建立牧师制度。无论如何,教会不该效法“列国(各公会)的风俗”。我们必须把传统推掉,而走恢复的路。

四 地方教会与工作和使徒的关系:

1 地方教会最高的权柄是长老。长老是使徒设立      的。长老的废除也在乎使徒。所以长老该听从使徒。

2 使徒负责工作,长老负责教会。但在工作区域的地方,使徒也可以作长老。

3 当教会与教会中间有了问题时,按行传十五章,是使徒和长老共同在主前寻求、交通、解决。但不要光学习圣经的作法,要有圣经的灵。

五 工人的配搭问题。工人必须配搭。要有配搭,就必须:

1 认识权柄。在神的工作里有工头,在使徒中有带领的人。所以要学习顺服。

2 寻求交通。没有交通,就没有配搭,所以同工们要学习:

a 彼此敞开。

b 要丢弃成见,同心合意,如同一人。

c 要背负别人的重担。

d 要主动地寻求交通。

3 在权柄与交通里才能有真实的安排、打发、   住下、嘱咐等的实行。

六 谁是同工和谁是使徒:

1 使徒。作使徒不是恩赐,乃是职分。神是在有恩赐的人中,拣选出自己合用的器皿,差遣他们出去,为祂作工,建立教会。如行传十三章中的保罗、巴拿巴,他们个人的恩赐是先知和教师。但一被圣灵打发,到了行传十四章四节,他们就被称为使徒了。使徒不必带职业,若他已带职业,也不必要求他放下。保罗的职业是使徒,不是织帐棚。他的织帐棚是为着叫他能作使徒。

2 同工。同工的范围比使徒大。我们要求所有的弟兄姊妹,把所有的职业都变作是副业,目的为着事奉神。所以一切为着主的人,都是我们的同工。

七 经济问题:

1 地方教会对于钱的分配,分类如下:

a 经常的开支。

b 照顾贫穷的人。

c 顾念负责弟兄的需要。

d 寄给别的地方教会用。

e 送给个人的工人。

f 送给整个工作的区域。

2 同工们之间的经济关系:

a 带领的人要顾念同工们。

b 照着个人的需要来顾到,不是照着恩赐。

c 都得学习过信心的生活,在神面前仰望神,   不倚靠任何人,也不替任何人负责。要学习   靠信心得着,也靠信心给与。

训练结束以后,在十月间,受训者带着他们所得的帮助,回到他们原来所在的各地。他们到哪里,就把复兴带到哪里。结果带来一次属灵大爆炸,数以百计的罪人为着主的国度被主得着,许多信徒为着主的恢复焚烧起来,众召会得着空前的扩增与建造。

这是倪弟兄在鼓岭山上的第一期训练。他的负担是要长远地每年至少办一期这种训练。因着当时的情势,他不得不把第二期训练从一九四九年二月延后到八月。这一期训练的内容与第一期一样,只是有些改进。受训的是另一批信徒。训练中途,他把训练从鼓岭山搬到福州城内他在海关巷的家中。

第二期训练结束以后,因着政局的改变,他不再有机会继续办训练。虽然他训练的计划中止了,但他在鼓岭两次训练中所释放的信息都刊印成书,对许多有心寻求,要在主的恢复中跟随主的人,成了很大的帮助。那些训练所产生的结果,今天对我们是非常宝贵的。

 

共同追求: 

第二十五章 倪弟兄尽职专特的方式(二)

第二十五章 倪弟兄
尽职专特的方式(二)

叁 出版书刊

倪柝声弟兄尽职第三种专特的方式,就是出版书刊。

一 福音单张

一九二二年初,倪弟兄开始为着他传福音的工作印制福音单张。他在一九三○年三月《复兴报》第十三期公开的信中说,“两年来,送出的福音单张,已有几十万分。对于救人的结果,我们是时有所闻。”

他在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十九期公开的信中说,“我们所出的福音单张,真是蒙主的祝福。在这两三年以来,我们已经送出五百多万面,就是今年,也已印至一百五十万面之多。”

二 复兴报

一九二二年年底,倪弟兄有负担出版一分刊物,名为《复兴报》。第一期于一九二三年一月在福州出版,发行了一千四百分。《复兴报》的主题是专一论到神深奥的事,由生命的信息组成,以主耶稣为中心,特别注重祂的生命、钉死、复活、代祷、身体、再临和国度。这些信息是特为栽培属灵的生命,不作理智的辩论。

《复兴报》一直出版到一九二五年,倪弟兄有负担出版《基督徒报》时才停止,到一九二八年一月又在上海复刊。以下几段话摘自他于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在鼓浪屿所作的第二次见证,以及他一些公开的信,给我们看见《复兴报》的目的,以及复刊的原因。首先我们来看他见证中的一段:

在我生病之前,我不只到各地领特别聚会,我还有一个大雄心,要写一本最详细、最好的圣经注解。我打算花费很多的精神、时间和金钱,来写一部厚厚的、有一百卷之多的注解。在南京病时,写了《属灵人》之后,我知道解经的工作不是我的分,可是以后还是常有这试探。病愈后神给我看见,祂给我信息的中心,不是解经,不是传普通的福音,不是注意预言或外面的东西,乃是着重生命的活道。所以我觉得要继续出《复兴报》,在属灵生活和属灵争战上,帮助神的儿女。

接着我们来看他在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基督徒报》第二十四期“编者给读者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话:

全部圣经原有许多的教训,我们这些微小的信徒们,真是不会完全都明白,并且主的见证也是伟大无比,不是我们可得而完全传扬的。在我等候和祷告的期间,神就将祂所要我个人作的见证交给我。我写的《属灵人》这部书,可算是主所要我作的特别见证的大纲。在这一年来,主的手一天过一天更为加重在我身上,叫我知道,主是要我为祂儿子主耶稣基督作一个特别的见证的。普通的见证已经多了,主是要我为祂作特别的见证。因此,我就愿意舍去我平日所最喜爱的解经工作,而专门作神所新交给我的见证。最奇妙的就是主也是这样地引导在上海一同聚会有交通的兄姊们。因此,将来的《复兴报》就是要照着我们从主所领受的,特别向基督的身体说明“神深奥的事”。我们现在就是愿意专心致志作主所赐给我们独一的见证。我们也深知道,主在我们之外,还要兴起许多另外的信徒,一同来作这见证。我们在灵程上越行走的时候,我们越知道十字架的道的重要。现今信徒的失败,就是因为没有让十字架深深地作工来除灭一切属肉体的工作。就是因为旧造还没有经过神的取缔,因此,在信徒的生活和工作里,就搀杂了新旧两造。这样搀杂的结果,都是新造受亏。外面行为的正当,教会组织的美好,圣经知识的加增,为神工作的勉力,都不足以保证肉体是没有搀杂在里面。反之,肉体在这些事上乃是可以自由活动,尽力提倡进行的。十字架除灭旧造工作是不可缺少的。没有十字架站立在新旧两造的中间,这个人的灵命就是虚伪的、轻浮的、皮面的。因为我们信徒一生的生活,都是与我们的“己”和“主”发生关系的。所以十字架必须败坏己,使主有合法的地位。千年国度的时候,乃是我们的主胜过撒但的时候。所以我们愿意借着主的恩典,提醒神的教会,盼望基督的身体兴起与神同工,把国度带领进来。我们愿意仇敌早日蒙羞,基督早日得荣。

在一九二八年一至四月《复兴报》第一期公开的信中,他说:

乃是因为我们从神那里接受了使命,要我们专门在属灵的生命,和属灵的争战上帮助神的儿女的缘故,我们才发刊了这个小报。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所特别需要的真理。我们就是要借着《复兴报》为今时代的真理作见证。

以下的话摘自一九三一年一至二月《复兴报》第十九期“给我亲爱的读者”:

至于《复兴报》,也许有的人要以为是太专门的;不过有许多别报虽然是主所大用的,但是,《复兴报》是供给它们所不能供给的;这是许多读者来信所告诉我们的。所以我们知道,我们从主那里所受的命令是不错的。我们靠着主的恩典,在今年并将来的年日中(主若愿意),《复兴报》要继续讲论神深奥的事。

《复兴报》一直出版到一九三四年七至八月第三十六期就停刊,到一九四八年为《见证报》所代替。然而,到了一九五一年一月,《复兴报》又再次复刊。

三 基督徒报

为了给人奠立根基,好明白《复兴报》这分较深的刊物,倪弟兄出版了另一分刊物,名为《基督徒报》。他在一九三二年十二月四日主日上海一次聚会中所讲“往事的述说”里,提到他办这分报的负担:

《复兴报》是一九二三年一月起出刊的。这个报本是无定期的刊物,一直出到一九二五年。我住在罗星塔的时候,觉得要出一种定期的刊物,多注重一点得救的真理,多注重一点教会的真理,也讲一点关乎预言和预表的事。我办这个报的本意,不过是一暂时的性质。这个报就是《基督徒报》。一九二五年出了两期,一九二六年出了十期,因着需要的缘故,一九二七年又出了十二期。

在《基督徒报》第十三、十四期合刊里有一段关于该报的启事:

宗旨:传扬十字架的救恩;栽培基督徒的灵性;警告新  神学的危险;宣说神一切的旨意。

内容:报里有讲台,有短篇,有故事,有时期预兆,有 研究,有问答(不明圣经者都可问),有解经。约每隔两月出一次“解经号”,里面专解圣经;最近题目是启示录。

这分月刊每期篇幅约八十面。他在其中讲解了启示录头三章,在七封书信上花了许多工夫。借着这些关于七封书信的信息,宗派制度完全被暴露,正确的召会得以启示出来。中国各地许多青年人,因读这报眼睛得开启,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就是这样看见宗派的邪恶,并看见召会。《基督徒报》原来的二十四期,我们至今还保存了二十三期。这些报中所充满的,不只有许多启示,也有许多灵感,实在是不平凡的。一位只有二十二岁的青年人,竟能讲解圣经到这样的地步,实在难以置信。在这报里,他不只讲解了启示录头十二章,也讲解了创世记头两章。他说到第一日、第二日和第三日,并把这一切多方应用于基督。他清楚说到第三日旱地从水中露出来,乃是预表基督从死人中出来。基督是美地,在第三日复活,以产生各种生命。这是何等美妙的启示!

以下五段话,有四段是录自《基督徒报》里编者的话,一段录自《讲经记录》,给我们看见他出版《基督徒报》的负担和目的。

以下录自一九二六年三月《基督徒报》第五期:

此后,主若愿意,每次出报时,《基督徒报》里,都将有“时期的预兆”一栏,使读者更明白晚近末世的情形,而知圣经的预言如何步步得着应验。愿主使用此栏,叫祂的儿女因之而儆醒祈祷,以自备备人。知道主快要来,并不叫人怠惰,反能叫人舍弃世界。知道主快要来,而尚仍旧爱慕世界,其人的灵性光景必是非常可怜的。

《基督徒报》的目的,并非传扬什么人,和人的理想和主义。它的使命是传扬主耶稣和祂的钉十字架。我们感谢主,因为《基督徒报》已经引起多人的同情和代祷。我们愿意在这几十页中,将主的信息传与近处和远处的人听。我深相信,神的仆人们若明明白白地传扬十字架代死的福音,而倚赖圣灵的大能大力以重生罪人,则绝不会无结果。所惜的,就是人现在所传说的不是神的福音,不是神恩典的福音,乃是以人的理想,或改良的规条,以代替神所启示十字架的信息;难怪罪人不受影响。还有的呢,则靠着自己的聪明智慧以传扬神的救恩,没有圣灵用权能与他同工;所以虽传,究也不能拯救人的灵魂。我们谦卑地祷告,就是主施恩给我们,叫我们不倚靠才能,不倚靠力量,只倚靠神的圣灵以传说主的福音。

以下录自一九二七年一至二月《基督徒报》第十三、十四期合刊:

当我们开办《基督徒报》的时候,原意只先行试办一年,因为现在属灵的报纸,虽然不能说有许多,但究也有好几家;所以,也许没有《基督徒报》存在的必需。但是,自从发刊以来,各地的阅者均以为《基督徒报》是补满现今教会的大需要,有它特殊的地位;所以,定购者、介绍者、勉励者,纷至沓来。我们感谢神,因为祂使《基督徒报》这样地受祂儿女的悦纳。我们要继续再作一年的工作。……

当我们出版第一期时,我们曾有一个宣言,提到我们的宗旨、标准、关系等等;兹再录之如下:

宗旨:我们愿意在这个小小的月刊里,供给灵奶与少年,干粮与老年的信徒。我们对于十字架的救恩,特别注重。信徒灵性的问题更是我们所留心的。我们求神加增我们的能力,使我们能传扬神一切的旨意。至于近今新神学的误谬,我们也必竭力警告神的儿女以它的危险。

标准:圣经是我们独一无二的标准。若是圣经纯正的道,我们绝不因人反对之故,而怕传;若不是圣经的道,就是有了众是,我们也不敢赞同。……

今年《基督徒报》的内容,仍旧进行。除了时期的预兆、故事、问答等,一如去年的之外,今年的福音讲台,我们已经预备了三篇的“地狱捷径”(第一篇已登在本合刊里)。尚有其他宣传神恩惠福音的讲台,当陆续披露。所有读者尽可将本报的福音讲台讲给别人听(无论提及本报否都可以)。有一位的传道,常将本报的福音讲台在主日时,读给教友听,以为耳虽然不能听我们讲道,但可用这个间接的法子。主很祝福他这样的作为。

今年的灵训栏将有许多特别论到“信心”的信息。受训先生的祈祷文字,仍将主旨逐期继续。我们盼望尚有神其他儿女的切实文字可以登出来。在上半年我们盼望登“信心的实用”、“信心的行为”、“要紧与不要紧”、“主耶稣的降卑”、“贿赂良心”等篇。峙先生为我们译了一篇“与慕勒先生一点钟的谈话”,将登于见证栏里。主若愿意,峙先生尚要为我们翻译别的属灵稿件。故事栏中的“一篇尚未讲出的讲台”,也是最会感动人的。我们盼望今年能登一些中学生和大学生的见证。请注意这个。

我们也翻译了一篇“圣经的由来”。盼望不久登出。

至于解经方面,我们要继续默想创世记,不过每篇都是自成段落的。第六、第七两篇现已写好,一名“创世故事与时期要道”,一名“创世故事与创世记七个大人物的故事”。爱读此栏的,将要得着许多的灵粮。

倪弟兄出版了二十四期《基督徒报》之后,有负担恢复出版《复兴报》。因此,《基督徒报》在一九二八年一月停刊。过了六年半,到一九三四年七月,又再复刊。以下的话说明《基督徒报》停刊的原因和目的。这一段话摘自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基督徒报》第二十四期中倪弟兄所写“编者给读者的一封信”:

经过长久的等候与祷告,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主对于《基督徒报》明年的旨意。当我才发行这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并非一分永久的报了。当初我只存心试办一年,后来又继续了一年。现今算两年满了。在开办的时候,好几位的朋友问我说,你办《基督徒报》有何目的,并且,对于前此的《复兴报》,要如何对付。我的答应是:《基督徒报》的目的是要引导信徒读《复兴报》。当什么时候,我看见时候到了,我就要停止。这是当日回答好几位朋友的话。现今时候到了,《基督徒报》要停刊了。

今年全年我是不间断地在神面前默想祷告到这报的将来。我一天明白过一天,这报的信息是已经够了。神现在是要引我去作别的特别见证。这一个工具在神手里已经用过,神现在欢喜将它放下,我是什么人呢?敢说不?知道这件事的几个朋友们,都为着《基督徒报》可惜。并且,照着人看来,这报既然有了很广的销路,实是难得。停了未免可惜。自然,照着我自己的意思也是舍不得《基督徒报》停刊。我本来最喜欢这样的工作。但神的制动机已经压下了,我只好欢欢喜喜地顺从。到了那日,你们要知道我这样作,乃是顺服神。

我深觉得《基督徒报》各种的见证,特别是那些关乎信徒外面行为的,已经够了。我们如果再累赘,那就叫《基督徒报》变作一种专门讲论离宗派、受浸礼的报了。我感谢神,因为祂在这件事上,使同工者和我都是一样的感觉。……

这样,我们不再有别的文字见证了么?主现在引导在上海聚会的信徒们一同发刊《复兴报》。今后的《复兴报》,就算是在上海一同聚会有交通的信徒们文字的见证。

以下是倪弟兄在一九三四年六月《讲经记录》中所刊登,关于他的文字出版的启事:

一九二七年冬,我因为明白了神的旨意,知道了祂是召我去专作属灵方面的见证(一切关乎预言、教会、解经方面,会引起争执者,皆不在范围内)。所以,就停办《基督徒报》,而复办《复兴报》。这并非说《基督徒报》的工作不是要紧的,反之,它也有它相当的地位。不过我是觉得主所托付给我的,乃是这几年来《复兴报》那样性质的真理。至于《基督徒报》那样性质的教训,也是极乎需要的,但是,主所没有托付给我的,只好等着别人来作。

到了一九三○年,因为看见了许多少年(灵性)的信徒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就出了较浅易的《讲经记录》,盼望神的儿女得着益处,能和《复兴报》性质的真理接得起来。同时心中一直盼望,也多次向同工提起,最好神兴起别人来作这居间一步的工作。

去年我因为自己的不振,受了神特别的对付,深觉得我如果再这样地往下去,神所托付我的事情,我并没有作好,并且,一不小心就有取消一九二七年顺服的危险。所以就有停办《讲经记录》的意思。

今年有特别聚会的时候,就在弟兄的聚会里提起这件事。因为现在已经有这许多的弟兄兴起了,许多的事该弟兄们起来多负一点责任。弟兄们同心地定规要复刊《基督徒报》,而让我停刊《讲经记录》。

自然这并非说我就不再负《基督徒报》文字的责任了。我自然是顶乐意地追随在众弟兄之后,将我以前堆积的稿子登在里面。至于我,从今后只作属灵的见证。

从这一期之后,《讲经记录》就要停止,下一期就要重出《基督徒报》,但愿神在我们新的安排中,得着荣耀!

以下是一九三四年七月复刊的《基督徒报》第一期中本书著者所写的启事:

《讲经记录》停刊,和《基督徒报》复刊事,己经见于倪柝声先生在《讲经记录》第五十期里的启事。现在在这里,不过为着《基督徒报》的复刊,再说几句话。

自从一九二八年,倪先生停办《基督徒报》,而复办《复兴报》以来,虽然《复兴报》那样性质的真理,在属灵生命方面,帮助了不少神的儿女,但是,《基督徒报》那样性质的教训,却似乎是向神的儿女隐藏起来了。我们知道,属灵生命的原则,固然是第一要紧的,但是,道路上的亮光,也是不可缺少的。属灵的生命,固然是我们所应当注意的,但是,圣经的知识,也是我们所不可忽略的。今天信徒里面的生命需要造就,外面的行为也需要栽培。虽然《讲经记录》在这一方面,对于神的儿女也有相当的帮助,但是,与当日的《基督徒报》总是不同。所以,《基督徒报》的复刊,就感觉到必需。

虽然在今年一月特别聚会后,弟兄们就定规了要复刊《基督徒报》,但是,到今天因着神的恩,才得到复刊第一期。这虽是我们的迟误,却是神的安排。

《基督徒报》复刊后的性质与内容,大致与前相同。所不同的,就是从前的讲台,现在改作讲经记录;从前的解经,现在改作查经。这些不过是方式上的改变,功用和从前仍是相同。解经所以改作查经,是因为要在这一栏里,把倪先生近几年来,在上海和弟兄姊妹们查经的记录,陆续登出,使各地渴慕真理的弟兄姊妹,同得教益。讲台所以改作讲经记录,是因为要保守讲经记录的存在,使它现在对于神的儿女们所有的帮助,不至中止。所以《讲经记录》的单独刊行,虽然停止,《讲经记录》的本身存在,却并未取消。我们是把《讲经记录》放在《基督徒报》里,当作它的一栏。这样,一面使《基督徒报》得以复刊,一面又使《讲经记录》得以保存。我们愿意一面恢复《基督徒报》从前所作的见证,一面又继续《讲经记录》目前所有的帮助。

我们盼望神肯用这个微小的见证,带领祂的儿女来亲近祂活的道—基督,和祂写的道—圣经,使他们看见他们在今天所当走的路,而来顺服基督,好叫基督在他们的生活和工作里有更多、满多的地位;使他们看见祂天上的样式—基督,而注意到祂中心的工作—教会,好叫基督被高举,基督的身体—教会—被建立。我们也盼望神肯用它宣说祂的旨意,释放祂的真理,使祂儿女们的灵性得栽培,难处得解决。虽然这个责任是重大的,虽然我们所有的不过是贫穷和软弱,但是,我们所仰望的,并不是自己和自己的什么,乃是祂,和祂够用的恩典,并祂覆庇的能力。

在一个象今天教会这样纷乱、黑暗、荒凉、背道的时候,要直说神的旨意,要不隐讳神的真理,自然难免遭仇敌的攻击,和人意的反对。但是,在这个弃绝主的地上,攻击和反对岂不是跟从主的人应得的分么?在服事主的工作上,除了祂在天上的喜悦和满意以外,我们还盼望得着什么呢?虽然我们不敢把自己与使徒相比,但是,我们却愿意追随他的忠心,而和他同样地说,“我们是要得人的心呢,还是要得神的心呢?我们岂是要讨人的喜欢么?若仍旧讨人的喜欢,我们就不是基督的奴仆了。”

末了,亲爱的弟兄们!责任的重大,仇敌的攻击,我们的软弱,在在都是需要你们同心、同情和同肩的代祷!愿神祝福你们!

以下是同一期《基督徒报》里,关于复刊的《基督徒报》的一段启事:

题目:宣说神的旨意,栽培基督人的灵性。

内容:有讲经记录,有十二篮,有故事,有见证,有问答,有查经。

《基督徒报》一直发行到一九四○年,然后暂停,到了一九四八年为《道路报》所代替。

 

共同追求: 

第二十六章 倪弟兄尽职专特的方式(三)

第二十六章 倪弟兄
尽职专特的方式(三)

叁 出版书刊

四 讲经记录

倪柝声弟兄于一九二八年停刊《基督徒报》并复刊《复兴报》以后,仍然有给少年信徒信息的需要。为了应付这需要,他就印行第三分报,名称是《讲经记录》。以下的启事印在一九三三年十二月该报的封底:

一 本刊是一九三○年四月发刊的。至一九三三年底,已出到第四十四期了。我们是盼望月出一期
(若是主愿意)。

二 本刊是一种较浅的刊物。有时讲一点福音,有时讲一点主的工作和主的身位,有时讲一点造就少年信徒的道理等。

这分报所刊载的信息,其中一些题目列在本书第二十七章,在标题“为造就初信者的书籍”之下(第二组),这些信息主要的是为着造就少年的信徒。

这分报后来与一九三四年复刊的《基督徒报》合并,成为该报的第一栏。(注1)

注1:关于此事,见本书第二十五章倪柝声在一九三四年六月《讲经记录》上的启事,以及李常受在一九三四年复刊基督徒报第一期上的启事。

五 通问汇刊

为着众召会之间的交通,并不同地方之圣徒间的交流,倪弟兄于一九三三年末有负担印行《通问汇刊》。下面这封致弟兄们的公开信,见于这分刊物的第一期,解释其缘起:  清心祷告主的弟兄们大鉴:

我们感谢主,因为主是恩待我们的。在这末了的时候,把亮光赐给我们,使我们知道主是如何喜欢我们在世上显出祂教会所该有的特性,叫祂在这里就有所得着。我们也感谢祂,是祂倾向了我们的心,使我们起了意念要顺服祂,要叫祂喜悦。不然,我们这些人是连起一个好的意念都是不会的。

我们感谢主的恩典,在这过去几年中,叫我们看见要叫主喜悦,要显出教会的特性,我们就该不分门别类地聚会,而归于主的名中(这自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不过我们也为此感谢主)。因此就有许多的弟兄们,在各地(按着我们所知道的,计有百余处)奉主的名聚会。这固然是一件顶可欣慰的事。但是,圣经中的聚会,虽是就地为政的;然而,各地的聚会是互相交通的。现在有这么多的聚会了,但是,有的聚会竟然除了自己的聚会之外,并不知道还有别的地方的聚会。至于他们的消息更是不知道的。这个并不能算得交通。

我们相信,神的旨意是要我们就地为政的。但是同时我们相信神是要我们受别人的更正的。就地为政,使我们自己能负自己的责任;交通,使我们能接受别人的帮助和别人的更正。所以,在帖撒罗尼迦书才有“效法”,才有“榜样”的话语(帖前一6、7,二14)。不然,就难免自己错误了,还不知道;别人长进了,还不跟随。

许多的弟兄们,常常写信来给我们中间的个人,提起他所在地方的一点消息。也有弟兄们写信来问别的地方的消息。我们真觉得这样的互通音问是该有的,是很紧要的,不过我们没有这许多功夫来写信而已。

当我们发行《讲经记录》第一期的时候,就有意将各地的消息填入。但因《讲经记录》后来的读者,有一大半不是与我们同行的,就叫我们觉得登了各地的消息在其中,难免发生误会。所以后来就不登载了。但是,这个互通音问的需要,并非没有了;并且是与日俱增的。

当我们在神的面前得着一点亮光,知道什么是基督的身体的时候,我们就深深地觉得个人单独行动的可惜,和一个聚会单独行动的可怕。如果我们看得不错,就今日信徒的最大缺点,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身体的生活。他们好象和别的忠心跟随主的人脱了节似的。今天信徒的个人主义,实是太厉害的。十字架的工作,复活的生命,圣灵的能力,几乎都变作发展个人的圣洁,为着个人的灵性,帮助个人的得胜。个人固是紧要,但是,如果光是个人,而不知如何在弟兄中作弟兄,在姊妹中作姊妹,就这种的个人主义,不过是那最可恨的“自己”的变像而已。所以我们巴不得从今之后,神的儿女要学习忘记自己,而作弟兄们的佣人和仆人。

因为这个,我们就想要发一个小小的刊物,称为《通问汇刊》。这个刊物的发行,不是为着送给一般信徒的,乃是为着各地与我们一同聚会,一同行走的。凡没有站在主所要他们站的教会地位的,我们一概不送。

本刊的内容,没有别的,就是各地的消息,和各地代祷的事项。这些信的来源,多是从通信上来的。有的也许是弟兄直接寄给我们的,有的也许是弟兄写给别人的,他们把它转送给我们的。

关于这个刊物的性质,需要一句声明的话。我们知道眼前普通的习尚,是将各地的消息登载出来,(1)好叫人得着荣耀,(2)或作广告来得着物质上的好处。因为有了这个,我们中间必定有属灵的弟兄们,因为要避免误会的缘故,就不愿露出什么消息来。但是,我们必须记得,弟兄的交通乃是要紧的。你们的行动,你们那里聚会的举动,都是他们所关心的,你不该因为要隐藏你自己的缘故,就叫你的弟兄失去了你的消息所能给他的鼓励,和他所该得的代祷权利。在你固然是谦卑了,但是,其如叫你的弟兄失去你的帮助何?身体的生活,就是顾到弟兄们的生活。寻求在宗教世界里显大的,自然是错;但是,在弟兄(非外人)中,故意隐藏的,也并非谦卑,乃是退缩;并非不看自己,乃是长看自己;并非属灵的生活,乃是肉体故意造作的举动。但愿神在一方面拯救我们脱离今日宗教世界的罪恶,而在另一方面拯救我们脱离过度属魂的自觉,和“故意的谦虚”。请记得圣经的榜样。一方面是:“你们的信仰传遍了天下”(罗一8);“你们向神的信心不但在马其顿和亚该亚,就是在各处,也都传开了;”(帖前一8)“因听见你们……”(西一4)。另一方面是:“他们到了那里,聚集了会众,就述说神借他们所行的一切事,并神怎样为外邦人开了信道的门;”(徒十四27)“他们就述说神同他们所行的一切事”(徒十五4)。

我们今日所需要的,不是独善其身,自以为是的灵界伟人,乃是顾念别人,知道如何和别人共同作肢体的弟兄。我们并不需要隐藏的弟兄,乃是需要有益处的弟兄。

所有的问题都在乎存心。但愿我们在一方面不故意退缩,而另一方面不故意显露,不求从人来的荣耀。凡事都要求荣耀神,并造就弟兄。

有几件事要请你们注意:

(1)凡有工作情形,难处和结果,代祷事项,以及别的消息,请尽量寄来。

(2)所有的记载,要以翔实,明了,并造就人为原则。长短,文言,白话,不拘。

(3)如有私人寄给你的信件,提到别的地方的聚会消息的,请转寄给我们,好叫各地的弟兄多知道主工作的情形。

(4)如果有关于聚会和工作的通告,我们愿意登载。

(5)各地负责的弟兄,须留心不要把本刊送给非与我们一同聚会的人的手里。除了与我们同行的弟兄之外,我们最好不要将本刊给了别人。

(6)所有通讯请寄“上海信箱三二三号通问汇刊编辑处收”。

我们现在将这件事放在神的手中,也放在弟兄们的面前,但愿这个是蒙你们悦纳的,象其是蒙神悦纳的一样。但愿神的恩典,与你们的灵同在。顺此即请

平安。

基督的仆人

你们的弟兄

二十二年十一月三十日

这分刊物只发行了两年半,直到一九三五年七月。倪柝声弟兄于一九三五年七月通问汇刊第十二期上所写的公开信,告诉我们停刊的原因,如下:

在各地同心的弟兄们大鉴:

当初我们发行通问汇刊的目的,是要借着这个小小的刊物,使在各地的弟兄得以互通音问,并使在各地的聚会得以互相交通。我们也盼望多有消息说到弟兄姊妹个人属灵的经历,使在各地的弟兄姊妹在灵性上彼此得着造就,因为我们的工作乃是属灵的,我们所注重的乃是生命。这些在本刊第一期的缘起里,和第九期一封说到本刊和同工的信里,以及第十期负责弟兄们的几句话里,已经都说过了。

我们发行本刊的目的和盼望,虽如上述,但是,我们所收到各地弟兄姊妹的来信,多未注意及此。就是我们在编辑的时候;也没有把我们的目的拉得牢。已往的稿子,多是论到外面的事,如受浸、离宗派等,使本刊变成一个脱离宗派的专刊。

我们现在清楚地看见,这样作,不只达不到我们发行本刊的目的,并且也够不上我们的见证。弟兄们,在这件事上,我们是与主的心相左了。所以,我们只好寻求神的恩典,盼望有一个改变。

我们从前已经说过:“我们的工作乃是属灵的,我们所注重的乃是生命。我们所明白的就是神要我们显出基督的生命于地方的教会中。所以,我们工作的实际,是基督的生命。我们工作的外表,是地方的教会。在现在(外面)教会荒凉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一点意思要发起一个新的‘运动’、‘团体’、‘机关’和‘宗派’。并且我们连自称为各地的地方教会都不敢。我们不过是站在地方教会的地位上而已。

我们的中心是什么呢?我们的工作是传基督为主呢?是传脱离宗派呢?我真惧怕各地有一点一知半解的弟兄,自己在神面前并没有属灵的经历,只知一点关乎外面的事,如受浸、蒙头、宗派等,而又肆力宣传这些,叫外人误会我们,以为我们是注重这些外面的事,而非高举耶稣基督为主。我们知道人若要跟随主,就这些外面的事,是在乎必行的。但是,这并不是说,行了这些外面的事的人,就是完全跟随主了。我们必须注重,一直地注重,叫我们中间没有知识的弟兄知道,我们虽然相信这些外面的事,但是,我们的见证,我们与人的不同点,并不在乎这些外面的事。”(以上的话,见本刊九、十两期)

因此,我们现在定规,此期出过,就不再出刊了。盼望我们所定规的,是弟兄们所看为美的。愿我们今后,都当看重里面的见证,过于外面的事情。这不是说,我们要忽略外面的事,乃是说我们不把它们过于看重。我们承认它们有它们的地位,但是,它们并不是我们的中心,并不是我们的见证。已往的失败,只好求神赦免,并求弟兄们包容。但愿主叫我们看重祂所看重的。愿主祝福你们。

端此顺请

主内平安!

你们的弟兄 倪柝声启

六月十九日

六 敞开的门

因着一九三七年七月日本的侵略,主恢复中许多的圣徒和同工被迫从沿海各省迁入内地。倪柝声弟兄有负担出版《敞开的门》,这不是作为正式的刊物,乃是作他个人职事的一部分,来服事分散的圣徒。一九三七年九月第一期里公开的信,向我们揭示他出版这分刊物的目的:

同蒙恩召的弟兄们鉴,敬启者:

我觉得需要一个报为着各地工作通讯之用者,已经有年了。因为各地的地方通问,乃是属于地方的,乃是教会的。但是,我们需要一个互通音问的报是为着各地的,为着工作的。《敞开的门》这个名字早就取好了,但是我一直盼望有别人受主的托付而起来负责。因为一面这是一个需要,而另一面我因为有特殊关系的缘故,致不能由我去作。如果是由别人作的,就不过是个人的、恩赐的;由我作的,就变作正式的、地位的。为要避免这一个,所以,年来都不敢动。

真是想不到会在这个环境中,在这个时候里,在这个地方中发行这个通讯的刊物。我现在只得作我所不愿意作的。不过请弟兄们一直记得这是个人的职事,而非团体的机关。若有哪一位的同工,或者哪一个地方的教会,不愿意他的消息在此发现,就请声明,以便我不至于在这件事侵犯了谁。但是我是盼望能够有各地的消息,使关心你们者有了消息,也能代祷。

我这次本是要往英、美去,但是,不知为什么缘故,一直在路上迟迟其行。在南洋过了十星期,仍然未入印度海。在槟城的时候,觉得主要我回来,先作一点别的工作,然后再行赴英。

这个《敞开的门》所注重的是各地传福音的工作。我们相信现在是传道的门最敞开的时候,求神使我们利用这机会。在这刊物上,我们要登载:

(1)关乎工作原则的文字,

(2)各地传福音的消息,

(3)工人(使徒)移动的住址,

(4)各处有地方教会者的聚会所地址,以便避难弟兄有地方可去聚会,

(5)各地在主里弟兄(门徒)的行踪,以便安关心者的悬念。

我们现在暂时在汉口小董家一巷福音弄出版。将来或者要移到长沙也难说。但是在还没有新的通告之前,我们的通讯处总是汉口。

还有一件,因为各地同工行踪无定,要寄信者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愿意在这一件事上服事弟兄,凡有信件要我们转交者,可寄到上述地址,我们自当照办。

自然,这刊物是非卖品,乃是仰望神供给需用的。专此,敬问

平安!

你们的弟兄 倪柝声上

九月十九日

这分报于一九三九年九月发行第十九期后暂停,直到一九四八年被《执事报》所代替;后来在一九五○年六月再度复刊。

七 佳音报

除了已经提过的刊物,还有一分关于福音的报。以下这篇关于该分报的启事,刊于一九三四年六月《通问汇刊》第七期,说出该报的目的与内容。

在今年一月第三次得胜聚会以后,各地同工的弟兄们,在上海曾有一次的聚会。在那次的聚会中,多数同工的弟兄,都盼望能出一个专为传福音的文字见证。

最近在上海的几个同工,越发觉得发行这个文字见证的必需。所以我们就定规从今年七月起,出一个《佳音报》,专为向罪人传福音。

此报的内容分说道、故事、见证三栏。说道,就是较浅的福音说道;故事,是已往信徒得救的故事;见证,是今日信徒得救的见证。

本书著者被请担负编写信息及编辑该报之责。《佳音报》的第一期于一九三四年七月出版。第三期的福音信息名为“有神”,是倪柝声弟兄的一篇讲道记录。这报只出了三期,在一九三六年就停刊了。

八 代替的期刊

一九四八年上海的特会之后,倪弟兄恢复尽职事,弟兄们也把他们的产业交了出来给工作,倪弟兄立刻与我们一同安排出版四分报,以代替以前暂时中断的几分报。

(1)《见证报》,代替《复兴报》。《见证报》的主题是专一述说生命的信息。内容是述说在神面前所得的亮光,所学的功课,帮助神的儿女在生命方面有实际的长进。

(2)《道路报》,代替《基督徒报》。《道路报》的主题是宣说圣经真理,指明属灵道路。内容有福音之路、生命之路、读经之路以及路中之人。

(3)《执事报》,代替《敞开的门》。《执事报》的性质乃是说出事奉的路,帮助事奉主者和各地教会前进,并解决职事上的困难。倪弟兄在一九四八年七月该报的第一期为该报发刊写了一段话:

多少年来,各方面就是风闻多,信息少。许多地方都隔膜了。实在需要有执事上的交通。为此我们出刊《执事》,盼望弟兄们能明白我们的执事是什么,也盼望能彼此帮助解决执事上的困难,末了盼望弟兄们最少也能知道执事中的情形。末了的时候,一切都是严肃的。这些日子是紧急过于我们所想的。但愿主怜悯我们。

(4)《福音报》,代替《佳音报》。《福音报》的主题乃是传扬神的福音,内容乃是福音信息、得救见证和福音故事。

一九五○年六月政局改变以后,《敞开的门》复刊,继续出第二十期,其中有以下的启事:

敞开的门(执事报,今并入本刊)

性质:盼望能说出事奉主者的路,帮助事奉主者及各地教会前进,并解决职事上的困难。

(中略)

发行启事:自今年起,我们盼望能继续出刊《基督徒报》、《复兴报》。因此要将《道路报》并入《基督徒报》,《见证报》并入《复兴报》。

这报继续再出版了三期,一直出版到一九五一年,后来倪柝声弟兄被捕,就自动停止了。

《复兴报》在一九五一年一月复刊,出版第三十七期,并继续再出版两期,直到一九五一年四月,后来倪弟兄被捕,这报也就自动中断了。

《基督徒报》却始终没有再复刊过。

 

共同追求: 

第二十七章 倪弟兄尽职专特的方式(四)

第二十七章 倪弟兄
尽职专特的方式(四)

叁 出版书刊

九 书籍

倪柝声弟兄除了出版期刊以外,还出版许多书籍,以尽他的职事。这些书有的是在他的期刊上登过的信息,汇集成书出版的。这些书籍可分类如下:

1 关于福音的书籍

虽然传福音不是倪弟兄职事的中心点,但他也出版了二十一本关于福音的小册:

(1) 有神

(2) 神愿意

(3) 逾越节

(4) 十字架的苦难

(5) 如何下地狱

(6) 下地狱的方法

(7) 地狱捷径

(8) 审判

(9) 强盗得救(路二三39~43)

(10) 淫妇得救(约四1~15,28~29)

(11) 善人下地狱恶人上天堂

(12) 人是因作好得救么

(13) 你知道自己得救么

(14) 得救的证实

(15) 基督与神

(16) 基督与基督教

(17) 基督与新生命

(18) 基督与基督徒

(19) 祂来为什么 李如愚著

(20) 神爱世人 李常受著

(21) 财主灭亡(路十六19~31) 李常受著

他也出版了一本书,内容是关于福音真理的问题与答案,说明了福音的五十方面。

2 为造就初信者的书籍

倪柝声弟兄在鼓岭的训练里,为着造就初信者释放了五十篇信息,如下:

(1) 受浸

(2) 往事的了结

(3) 奉献

(4) 口里承认

(5) 与世界分别

(6) 加入教会

(7) 按手

(8) 区别的消灭

(9) 读圣经

(10) 祷告

(11) 早起

(12) 聚会

(13) 各种聚会

(14) 主日

(15) 唱诗

(16) 赞美

(17) 擘饼

(18) 作见证

(19) 领人归主

(20) 全家得救

(21) 若有人犯罪

(22) 赔罪和赔偿

(23) 赦免和挽回

(24) 信徒的反应

(25) 释放

(26) 我们的生命

(27) 寻求神的旨意

(28) 理财之法

(29) 职业

(30) 婚姻

(31) 择配

(32) 夫妇

(33) 父母

(34) 朋友

(35) 消遣

(36) 言语

(37) 衣食

(38) 禁欲主义

(39) 疾病

(40) 政治的赦免

(41) 神的管教

(42) 圣灵的管治

(43) 抵挡魔鬼

(44) 蒙头的问题

(45) 教会的道路

(46) 合一

(47) 爱弟兄

(48) 祭司的职分

(49) 基督的身体

(50) 教会的权柄

他的用意是要每一地方召会都用这五十篇信息造就初信者,一年中每周用一篇,每年重复使用。

以下三十五本书是由‘讲经记录’刊载过的信息重印而成,乃是倪弟兄为着给少年信徒使用而出版的。

(1) 人惟一的罪

(2) 认罪

(3) 赦罪及认罪

(4) 赎愆祭的另一方面

(5) 受浸的得救

(6) 受浸的意义

(7) 基督的心

(8) 圣灵的印记

(9) 信徒在神面前的价值

(10) 属灵年日的计算

(11) 新约中的四个执事

(12) 新旧的比喻

(13) 我们主的自别为圣

(14) 大祭司的体恤

(15) 拣选的能力

(16) 主不失望的原因

(17) 神打断人的话

(18) 爱神

(19) 蹧蹋自己与实用主义

(20) 基督人所当注意的四件事

(21) ‘一件美事’(太二六10)

(22) ‘马利亚!’(约二十16)

(23) ‘和彼得’(可十六7)

(24) 告诉祂

(25) 大卫与米非波设

(26) 个人与众人

(27) 寡妇妇人和童女

(28) 漏与漂

(29) 应当一无挂虑(腓四6)

(30) 两个安息

(31) 到荣耀里去的路径

(32) 如何知道神的旨意

(33) 信而顺服

(34) 一个失败的义人

(35) 眼泪

3 给基督徒一般信息的书籍

以下十九本书是给基督徒一般的信息:

(1) 十字架的使者

(2) 圣灵的工作

(3) 因信而活

(4) 因信而活与得着真理的过程

(5) 浮浅的生活

(6) 权柄与顺服

(7) 是属灵的呢是属头的呢

(8) 认识神的途径

(9) 如何自知与神的光

(10) 人第一次的罪

(11) 世人都是神的儿子么

(12) 事奉殿呢或是事奉神呢

(13) 敬拜神的道路

(14) 祷告的工作

(15) 教会祷告的职事

(16) 敬拜神 李如愚著

(17) 天国的问题 李常受著

(18) 基督家谱的拾遗 李常受著

(19) 世代拾遗 李常受著

他也出版了一百四十四篇信息,分作十二册,名叫‘十二篮。’其中三十五篇信息是以上题过之书籍的重新编排,七篇是论到中心信息书籍的重排。剩下的一百零二篇,十篇是俞成华讲的,十二篇是李常受讲的,其余的八十篇是倪柝声讲的。

4 论到中心信息的书

主 给倪弟兄负担和使命,为基督的钉死、复活、升天、再来和国度作专特的见证。所以,他职事的中心点乃是基督的死和复活,为着在生命里产生召会,好经历基督的 得胜,带进祂的国度。为这缘故,他看论到这些事的信息为中心信息。他开得胜聚会并出版复兴报的负担,就是要陈明这样的中心信息。他也把这同一类的书翻成中 文。本章头一部分所题所有其他类别的书,其目的是用来预备信徒,使他们能领略这些中心的信息;这些信息主要包含在以下二十二本书里:

(1) 灵修指微(原来的英文名称为The Christian Life and Warfare,基督徒的生活与争战),一九二七年六月出版。这本书是他写属灵人的前一步。

(2)  属灵人 共三卷,一九二八年秋出版。这套书不仅是中心的书,更是倪弟兄著作中最伟大的书,包括下面几个主要的点:(一)人的三部分-灵、魂、体;(二) 魂与灵的分别;(三)属肉体的基督徒;(四)属魂的信徒;(五)十字架主观的方面和圣灵的工作;(六)属灵的人;(七)属灵的争战。

倪 弟兄出了两版的‘属灵人’以后,发现他的读者常会内省。他也觉得这套书写得太完美,太详细了。为此他决定不再出版,特别是一九三九年以后,他看见了属灵的 争战不是个人的事,乃是团体的事。他告诉我,他在‘属灵人’书中对属灵争战的看法,主要的是基于罗伯斯(Evan Roberts)和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的著作和经历。罗伯斯和宾路易师母只看见属灵争战的个人方面,因此把这事描述为很难的事。但倪弟兄在出版‘属灵人’十年多以后,就 开始发现,按照以弗所六章,属灵的争战必须借着基督的身体,以团体的方式完成。为这缘故,他最后决定中止这书的出版。不过,我们后来在台湾发现,这书除了 论属灵争战的那章以外,在属灵生命上对信徒很有帮助,所以就决定重印。凡读这书的人该记住以上这些话。

(3) 在律法上也是死了(罗七4,15~19)

(4) 信徒得救的范围 这本书告诉我们,神救恩延伸到我们的良心、(来九14、)心、(太五8,腓四7、)魂、心思和力量、(可十二30、)思想、(林后十5、)言语、(雅一26、)身体的情欲、(罗八12~13,)肢体(罗六13,19)和‘我。’(加二20。)

(5) 得胜的生命(约壹五12,腓一21)

(6) 正常的基督徒生活 这本书包含倪弟兄于一九三八和一九三九年旅行欧洲时所释放关于罗马五、六、七、八和十二章的一些信息。这本书是先用英文发行,然后译为华文。

(7) 一个两面的真理(腓二12~18) 这个两面乃是:一面,神希望我们‘作成’自己的救恩;另一面,神在我们里面‘运行。’我们作成神在我们里面所运行的。

(8) 两种生活的原则(创二9,16~17) 这就是生命的原则和对错的原则。基督徒该凭第一种原则而活,不该凭第二种原则而活。

(9) 在基督里(林前一30,罗八1~2,林后五17,西一14,林后五21,林前一2,西二10,弗一3,约十六33,林后十二2) 我们基督徒乃是在基督里的人,在祂里面享受救赎、生命、平安、得胜、以及一切属灵的祝福。

(10) 神的杰作(弗二1~10) 信徒是神在基督里,借着祂的死、复活和升天所作成的杰作。

(11) 什么是新约(来八6,8~13) 新约是用基督救赎的血所立的更美之约,并由复活的基督按着不能毁坏之生命的大能,在祂永远的祭司职分里所保证并执行的。

(12) 悟性的更新(罗十二2,弗四23) 信徒的悟性应当得着更新,使他们能脱去旧人,穿上新人。

(13) 复活的大能(腓三10,徒二32~33,弗一19~23,林后四7) 复活的大能就是圣灵的大能,信徒乃是在其中生活、工作并得胜,召会也是借此被建造起来。

(14) 一个求启示的祷告(弗一15~23) 使徒保罗在以弗所一章祷告,要叫信徒得着启示,知道神呼召的盼望、神在圣徒中之基业荣耀的丰富、祂对信徒浩大的能力、以及召会作基督的身体,就是那在万有中充满万有者的丰满。

(15)  基督是道路真理和生命 本书有五章:(一)基督是道路真理和生命;(约十四6;)(二)基督是复活和生命;(约十一25;)(三)基督是生命的粮和生命 的光;(约六35,八12;)(四)基督是那我是;(约八24,28,58;)(五)基督是教会的磐石。(太十六16~18。)

(16)  基督是一切属灵的事物 本书也有五章。头三章与前书的头三章相同;第四章说到基督就是神的事物;(约一29,六35,八12,十一25,十四6,林前一 30,西三4,提前一1,诗二七1;)第五章说到只有基督,没有事物。(约八28,西三3~4,一16~20。)

(17) 基督成为我们的智慧(林前一30) 神已把我们摆在基督里,并使基督在我们里面成了我们的智慧,作我们的公义、圣别和救赎。

(18) 基督是我们的义 本书有三章:(一)神的义;(罗三21~28;)(二)基督是我们的义;(林前一30;)(三)我们是神的义。(林后五21。)

(19) 圣灵与实际 (约四24,十六13,约壹五7) 实际乃在圣灵里。凡在圣灵里的事物就是实际。

(20) 圣洁没有瑕疵,或荣耀的教会(弗五22~32) 本书中的信息用创世记二章的夏娃、以弗所五章的妻子、启示录十二章的妇人、以及启示录二十一章的新妇,来说明关于召会是荣耀、圣别、没有瑕庛的一切属灵方面。

(21)  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 本书说到信徒完满经历的三方面。第一面是认识神是父,并经历祂作一切祝福的源头,如亚伯拉罕的经历所描绘的。第二面是认识子的承 受,并享受父神在基督里为信徒所预备一切丰富的产业,如以撒的经历所描绘的。第三面是认识圣灵的管治,经历天然生命受对付,以及圣灵把基督作到信徒里面, 如雅各的经历所描绘的。

(22) 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约十二24,来四12~13,约四23~24,林前二11~14,林后三6,罗一9,七6,八4~8,加五16,22~23,25) 本书强调我们外面的人,就是天然之人的破碎,使我们的灵连同圣灵,得从我们里面释放出来。

5 论到召会实行的书

在论到中心信息的书里,倪柝声说到召会的实际。他也有负担出版五本论到召会实行的书:

1 聚会的生活 本书包含一篇引言和四章。引言里强调召会的需要。四章的主题如下:(一)召会中的权柄,就是长老职分;(二)地方召会之间交通的实行;(三)怎样聚会;(四)地方聚会的境界,界限,就是地方召会所在之城的界限。

2 工作的再思 本书是倪弟兄论到召会之实行的主要著作,共十章,主要论到以下的点:(一)谁是使徒;(二)如何建立地方召会;(三)如何设立长老;(四)合一的立场和分裂的立场;(五)工作与召会的关系;(六)地方召会的组织。

本书翻成英文时名为Concerning Our Mission,再版时称为The Normal Christian Church Life。

3 教会的路 本书由倪弟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于一九五○、一九五一年间所释放的信息集成,主要论到:(一)召会的立场;(二)召会的内容;(三)召会的合一;(四)召会的事奉。

4 教会的正统 本书是倪弟兄所释放的信息,说到关于启示录二、三章与召会生活有关的七封书信。

5 教会的事务 本书的内容为倪弟兄在鼓岭训练时论到召会事务的课程。

6 关于主工人的书

(1)神话语的职事 本书的内容为倪弟兄于鼓岭的训练课程,论到神话语的执事和他们的职事。

(2)主工人的性格 也是鼓岭的训练课程,论到为主作工之人的性格。

7 关于读经的书

(1)天堂何在(来八1,林后十二2,赛十四12~14,诗七五6~7,四八2,结一1,4,亚六6,8,伯二六7。)

(2)启示录要义 说到研读启示录的一些紧要认识,并其二十二章的全部纲要。

(3)慕道查经课程 包括二十六课。

(4)启示录的研究 论到召会、犹太人、世人、大巴比伦、和新耶路撒冷的预言。

(5)马太福音查经记录 论到诸天的国。

(6)歌中的歌 论到属灵生命的阶段。

(7)读经之路 说到四十二种研读圣经的不同方法。

(8)圣经提要 共四卷,包括圣经四十四卷书,从创世记到使徒行传的提要,还有罗马书到启示录尚未完成。

(9)读经一年一遍 列出圣经各卷书的主题和纲目,连同每日读经段落。

(10)要道课程五十二题 李常受著,内容如下:

1.人的光景

2.神的爱

3.基督的救赎

4.圣灵的工作

5.悔改与相信

6.赦免

7.洗净

8.成圣

9.称义

10.与神和好

11.重生

12.永生

13.释放

14.得救

15.得救的证实

16.得救的稳固

17.顺服生命的感觉

18.活在生命的交通里

19.奉献

20.对付罪

21.受引导

22.遵行神的旨意

23.被圣灵充满

24.传福音

25.事奉主

26.信徒为人的几件事

27.对于神的认识

28.神的信实和神的义

29.神的拣选和预定

30.神与人的联合

31.基督的身位

32.基督的宝血

33.律法与恩典

34.在亚当里与在基督里

35.信徒的两个天性

36.三个生命四个律

37.与基督的联合

38.新约的事奉

39.信徒与罪

40.得赏赐

41.进天国

42.苦难

43.教会

44.天使

45.魔鬼

46.世界

47.罪

48.死亡与复活

49.审判

50.天堂与地狱

51.信徒被提

52.基督再来

8 翻译书籍

除了以上书籍,多年来在倪弟兄的职事下也翻译了一些英文的属灵书籍。

(1)以下十一本书是论到中心的信息,主要是倪弟兄亲自翻译的:

1.基督的十字架 第一章是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著,第二章是宾路易(Jessie Penn-Lewis)著

2.与基督同死的联合 宾路易(Jessie Penn-Lewis著)

3.得释放的途径 宾路易(Jessie Penn-Lewis)著

4.福音是其么 史百克(T. Austin-Sparks)著

5.十字架的三重定理 史百克(T. Austin-Sparks)著

6.显明的奥秘 史百克(T. Austin-Sparks)著

7.得胜的生命是的确的事实 史百克(T. Austin-Sparks)著

8.复活的生命与基督的身体 史百克(T. Austin-Sparks)著

9.作王的生命 亚察尔著(C. H. Usher)

10.得胜在乎与基督联合 麦渴溢(Mackee)著

11.神救赎的计划 麦敦诺师母(Mrs. Charles A. McDonough)著,俞成华译

(2)以下七本关于内里生命的书,由俞成华弟兄译。若正确加以使用,这些书是有帮助的。

1.馨香的没药 盖恩夫人(Madame Guyon)自传

2.由死亡得生命 盖恩夫人(Madame Guyon)著

3.简易祈祷法 盖恩夫人(Madame Guyon)著

4.盖恩夫人的信

5.与神同在 劳伦斯(Brother Lawrence)著

6.劳伦斯属灵格言

7.圣徒金言 芬乃伦神父(Father Fenelon)著

(3)以下八本论到一般信息的书,是由别人翻译的:

1.神的儿子 柏勒(J. G. Bellett)著

2.直道 亚力山大(Alexander M.)著

3.荒漠甘泉 考门夫人(Mrs. Charles E. Cowman)著

4.基督教与宗教 加百林(A. C. Gaehelein)著

5.如何领人归向基督 叨雷(R. A. Torrey)著

6.见与闻 麦雅各(James M'Ken drick )自传

7.神真理的两面 郭维德(Robert Govett)著,俞成华译

8.科学眼光中约书亚记的长日 利马(Harry Rimmer)著

十 图表

‘将来的事图,’显示一切关于将来之预言的纲领,描绘圣徒的被提、大灾难、基督的来临、基督审判台前的审判、千年国、白色大宝座、新天新地同新耶路撒冷。

十一 诗歌

在倪柝声弟兄出版的职事下,出版了三本诗歌:

(1)  诗歌 采集了一百八十四首诗歌,多半是倪弟兄从一万多首诗歌、歌谣、诗辞选出来,并由他翻译,稍加改进并调整而成。少数是他自己写的,一首是李渊如写 的。本诗集原名为‘小群诗歌,’后又弃而不用,因为人用这名字称我们是‘小群教会’。本诗集的内容分类如下:赞美的话,得救的快乐,巴迦谷里的泉源,与基 督的联合,在恩典中长进,灵程途中的追求,旅客的慰望,祷告的聚会,奉献,属灵的战争,圣灵,工作,吃奶者的歌颂,福音的号筒。

(2) 诗歌 较大的诗歌本,采集了一千零五十二首诗歌,由倪柝声弟兄与一些弟兄们合作编著而成。

(3) 福音诗歌 采集了一百首歌谣和诗歌,编著者为李常受。

 

共同追求: 

第二十八章 倪弟兄职事的目标

第二十八章 倪弟兄职事的目标

倪柝声弟兄的职事有确定的目标。他的职事是以基督为中心,并显于众地方召会。他职事的目标是要建立地方召会。他传扬福音,目的是产生材料以建造召会。他教导圣经、造就青年信徒、召开特会、带领训练并出版文字,目标和盼望,都在于建造地方召会里团体的见证。我们读他的著作就能看出,关于这目标,他从主领受了清楚的异象和确定的使命。

他强调这目标

在倪弟兄所著《聚会的生活》一书的引言中,他着重地强调这目标:

……神在万古之先,有祂自己的旨意,有祂预定的计划,就是在神的目的中,要有一班人得祂的生命,象祂儿子一样。神的目的,是要建立基督。不只是建立个人的基督,也要建立团体的基督。这团体的基督,就是教会。由此可知神在今天最注意的,就是教会。可惜今天不只属肉体的信徒,不注重神所注重的,连属灵的信徒,也不注重神所注重的!他们常以许多的工作,来代替神的教会。

用某种工作来代替神的教会,是撒但今天叫人所作的。但是,我们知道,神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要得着一个团体的基督,就是教会,叫基督作元首,信徒作肢体。撒但一心要破坏这个计划,所以他叫人用一种工作,来代替教会。

今天有人顶注重传福音,以传福音代替教会。我们知道有许多人顶会传福音,顶会拯救罪人。传福音固然是好事;但是,若把传福音的工作,来代替教会,使人从来不想到教会,这就不免受撒但的欺骗。我知道我说这话,并非过重的。神所以要人传福音,不过是为教会预备石头。人若用传福音来代替教会,这就错了。

有人设立差会,鼓励国外布道,热心捐钱,设立协进部,设立国外布道的机关,打发人往国外布道。但是,今天为什么有许多人,只知有差会,不知有教会呢?这是因为:神从永世所注意的是教会,人今世所注意的是差会。许多人把教会忘记了!哥顿先生说:“神从来不设立差会,神只设立教会。”但是,今天的人是设立差会,设立布道机关,设立学校,设立医院,设立勉励会、孤儿院等来帮助人;或者如监理会设立务德会来帮助人;又如有人设立主日学来帮助人。这些到底好不好呢?都好。但是,人把这些来代替神的教会,神就不能满意。你能看见撒但巧妙的手段么?撒但巧妙的手段,就是把神所用的工作,搬来代替神在祂永远的旨意中所要设立的教会。如果你的眼开了,你就看见这一切都当放下,而注意到教会。因为教会的生活,就是基督身体的生活,是神的目的。

许多基督人说,“我们并未设立差会、勉励会、主日学、学校、医院等工作呀。”请你且慢这么说。在消极方面,你并未作这些错事,在积极方面,你作了什么呢?许多人想,我只要作热心、得胜、圣洁的基督人就好了。弟兄姊妹们,我说句重话,这些并非神所要的,并非神独一无二的目的。我也并非说,热心、得胜、圣洁,是不要紧的。这些都是要紧的。但是,神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这些。神是要团体的教会,是要房子,是要灵宫。神不是要零碎的、单独的、一砖、一瓦、一木、一石。神是要一个身体,不是要一个手指,或是一个肢体。神所要的是教会。神是要叫基督在教会中居首位,作元首。虽然木石砖瓦都是需要的,但这并非神的目的。你作基督人这么多年,曾用过多少工夫,来想神所要的是什么呢?你曾想过教会这件事么?或是你只想到,只注意到,我当怎样祷告,怎样胜过罪,怎样能领罪人得救,怎样就能好好读经呢?你所想的是这些呢?或是想到教会是什么呢?神所要的,是一个教会。凡赶不上这个的,都是赶不上神的目的。我并非说这些不好,我乃是说,凡赶不上教会的,都不算神的目的。如果主日学只是为主日学,孤儿院只是为孤儿院,勉励会只是为勉励会,传福音只是为传福音,不用这些来代替教会就好了。因为这些都赶不上神的教会。神所要的是教会。主耶稣的死是为教会,圣灵的来也是为教会。新约中自始至终,都能找到这原则:就是什么都是为着教会。就如:主死是为教会。以弗所书记着说:“基督爱教会,为教会舍己。”主复活,远超过一切执政的、掌权的,在万有之上,为教会作万有之首。主把教会建立在这磐石上。圣灵的工作,在这二千年来,都是为着建立教会。神拯救罪人,使人得胜,是为建立教会。神赐下使徒、先知、传福音的、牧师教师等,是为建立教会。以弗所书说,主借着话,把教会洗净,成为圣洁,可以献给自己,作个荣耀的教会,毫无玷污皱纹等类的病,是圣洁无瑕疵的。这又是为着教会。神最终的目的,要得一新耶路撒冷,其所预表的就是教会。全旧约、新约、四福音、启示录所记载的神的目的,是为得着新耶路撒冷,就是为了教会。我顶重地说,我们今天的目的、工作、生活,若非为教会—就是要成功主所要得着的—我们就是大失败。愿主可怜我们,拯救我们,脱离我们微小的看法,进入主的目的中,进入圣经中神所注重的事。……

教会是神的目的。今天神就是把这目的放在人面前。神最终所要得的,是新耶路撒冷。神把新耶路撒冷所代表的教会作单位,放在每个城中。在神的目的中,当新耶路撒冷尚未从天而降之前,神要有一个新耶路撒冷的雏形在每一城中。就是神要有一个教会,在每一城中,来彰显祂永远的旨意。从起头到末了神所要作的最大的工作,就是建立基督的身体。所以神在每一个城中,设立地方的教会。这就是神伟大的教会的雏形,是小规模地彰显这新耶路撒冷。神的旨意,是为设立教会,就是基督的身体—新耶路撒冷。但这范围太大,我们怎能去摸到新天新地中的新耶路撒冷呢?我们怎么作法呢?我们抓不牢这个。但是,你能在上海来作。因为在每一城中都有一个雏形,神把得救的人,放在里面,叫他们都合在一起,聚集在一起,成功作一个地方的教会;这样就能彰显神的旨意。……

我不是在此控告你们,连我自己也在内。在中国这许多年传福音的工作中,很少有人注意神所注意的。天主教传至中国已有三百多年,若从景教算起,基督教在中国约有一千多年,但从来无人注意到小规模地发表神永远的旨意。就是我们也是如此。我们只注意到个人的胜罪、得胜、工作、救人等事。我们并未看见在一个地方,当如何发表神对于教会的旨意。但愿神施恩给我们,叫我们看见个人的胜罪、得胜、救人的工作,算不得什么。这一切不过是与本地聚会发生关系,这些并不能代替教会。因为神是以本地的教会为中心,其他都是要与这中心相联合。所以今天的问题,不是注意得胜、胜罪、传福音救人、祷告得答应,乃是进一步地问,我怎样能作到与别的弟兄姊妹配合得起来。……

所有的问题,不是在乎这石头好不好,大不大,好看不好看,乃是在乎这石头与别的石头配得好不好,能否合拼起来成一房子。今天许多基督人好真是好,有的顶光顶美,可是拼不起来。不是太大,就是太高,总是和别的基督人配不起来。我们每一个得救的人,就是活石。所以问题并非你得胜不得胜,有能力没有能力,好不好。问题乃在乎这些活石能否在众活石中,作一能与其他活石合得起来的人,作一配合的活石,不使在配合的地方和别的活石有裂缝。不然,就在神的家中,并无多大的用处。

在一九三五年七月所出版的《通问汇刊》第十二期里公开的信中,倪弟兄又用以下简短有力的话强调这目标:“我们所明白的就是神要我们显出基督生命于地方的教会中。所以,我们工作的实际,是基督的生命。我们工作的外表,是地方的教会。”

他忠于这目标

倪弟兄的职事为许多基督徒所接受,但他职事的目标为大多数人所弃绝。他们欣赏他生命的职事,但他们不愿顾到他建造地方召会的目标。有些人甚至认为他有这样的目标是错误的。但事实上,不是他错了,乃是他们没有看见主向他所启示的,就是神渴望使基督彰显在地方召会中。平心而论,在倪弟兄被主兴起的时候,成百万的基督徒当中有各种基督徒的工作,哪里有一个在一里凭基督所建造,不带任何分裂元素的正确召会?在满了分裂与混乱的局面中,倪弟兄得着属天的异象,看见基督的身体,是要在每个地方的一个召会里将神的心意彰显出来。他是合乎神心意的人,向其他基督徒见证他所看见的异象,但在这事上他完全被误会并弃绝。其他的基督徒,因着他们在公会结构里强烈的背景,受了蒙蔽,看不见神心意的清楚异象。有些人批评他心地狭窄。有些人认为他是“偷羊者”,有些人甚至控告他在召会的事上是错误的。事实上,他既不是心地狭窄,也不是错误的;他乃是忠心于他主人的目标,并且以他主人的目标为他职事的目标。他知道要付代价,也甘愿为此付代价。他甚至付上了生命的代价。他不关心别的,只关心他主人的心意,就是得着地方召会,团体地彰显祂。他不是“偷羊者”,乃是作他主人,就是那爱召会,为召会舍了自己的那一位,真实的见证人。他无意建造自己的“召会”,或为自己建造什么。他关心神的心意。他的心宽大,足以接纳神一切的儿女,尽管他被许多人误会并弃绝,他还是爱一切主所救赎的人。他深切渴望众人都得着亮光,看见主真正所要的,并照着主的心意寻求主。

倪弟兄照着主自己对召会的爱,照着他从主所得着的异象,对分裂的基督教作相反的见证,并且吹号叫所有真正寻求主的人离开公会的分裂,回到基督身体真正的一里,在各地团体地彰显基督。这是他整个职事的目标,并且他至死持守这目标。

 

共同追求: 

第二十九章 倪弟兄职事的成就

第二十九章 倪弟兄职事的成就

尽管倪柝声弟兄受公会藐视、批评、误会、反对并弃绝,他的职事仍然成就了好些事。他的职事使人清楚靠恩得救的事,兴起主恢复里外的人爱主,激励基督徒起来寻求真理,将寻求者引进属灵,带主的子民在基督的死、复活和升天里与祂联合,建立地方召会,引进且建立供应的职事。让我们依次来看这几件事。

使人清楚靠恩得救的事

从福音开始在中国传扬以后,虽然人热心且普遍地宣传,但中国的基督徒从来没有充分明白靠恩得救一事,直到倪柝声弟兄的职事兴起。在他的职事里,第一步是传扬福音。他开始传扬福音的时候,发现需要一些关于得救证实的清楚教训。他传福音时,加上了圣经中关于得救证实的明言。在一九二二至一九三四年这十二年间,借着他的劳苦,中国的基督徒才得以清楚这事。一九三三年秋天,我应邀至江苏省苏州市一个长老会医院的礼拜堂传福音。我告诉听众,他们能照着圣经确实知道他们得救了,这时我留意到牧师摇头表示不赞同。这件事显示当时中国许多基督徒对得救之事无知的光景。但一九三四年迄今,靠恩得救和得救的证实这两件事,对远东的基督徒已经非常透亮,这些真理在各公会里也广为传扬。

兴起信徒爱主

借着倪弟兄释放信息和出版文字的职事,许多基督徒被兴起火热爱主。这成为一股潮流,不仅漫溢不信者,也漫溢全中国许许多多不同年龄的基督徒。他的职事所到之处,都带进复兴,使人寻求主。这件事不是肤浅的,也不是一夜之间急速发展的,乃是慢慢地、扎实地发生,象种子撒在许多寻求主和爱主之人的深处,使他们爱慕主,并使他们在主里面长大。在上海一位弟兄见证,他初次听见倪弟兄说话的时候,连倪弟兄提到主的名,对他都是如此甜美。倪弟兄在主名里简短的一个祷告,就使他被主抓住了。倪弟兄这个人,和他的职事这一分主的供应,成为大磁石,吸引人跟随他全心爱主。借着他的职事,人不是受感动向主发热心;他的职事乃是在人的深处,使人在爱里深深摸着主。许多来接触他职事的人,完全被主所夺,被主得着,以致为着主在地上的行动,将自己完全献给主。

激励基督徒起来寻求真理

倪弟兄的职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激励听者起来照着圣经寻求真理。在他的职事被兴起以前,中国很少基督徒有兴趣将所有的真理与圣经核对。大多数的基督徒在教训和实行上只跟随传统。无论传教士和牧师教导并实行什么,基督徒都一概接受,没有运用多少那灵的鉴别,也不照着圣经加以核对。

倪弟兄对当今基督教的每一道理、形式、仪文、仪式上提出疑问,在这事上,他是先驱。他将每一项都与圣经中神纯正的话核对。这样,不只他自己发现了圣经中的许多真理,他也在寻求的基督徒当中制造出寻求真理的空气。这质疑的态度成为他职事的构成和特点,自然而然地帮助一切来接触他的人,丢弃不准确、不合乎圣经的教训和实行。这也在神子民心中激起对研读圣经的爱慕。在远东的基督徒当中,这成为极大的潮流。因着这职事,许多人的生命改变了,许多人的婚姻和家庭得着调整,许多人得帮助在生命里长大,许多人蒙光照认识神的旨意,许多人被主得着且转向主的恢复。同时,许多公会里不合圣经的外在实行也被调整。有些用辞,如“交通”、“聚会时间”、“弟兄”、“姊妹”、“擘饼”等,从前使用并不普遍,借着倪弟兄的职事,现在都变成普遍通用了。我年轻的时候,常听见牧师使用“公会”一辞,含意正式,并没有予人任何反面的感觉。然而,倪弟兄的职事吹号反对公会以后,就没有人敢以正面的意义使用“公会”一辞了。几乎所有的基督教领头人都确信,公会就道理说是错误的。他们虽不愿放弃他们的公会,但他们的确坚持,尽管他们有公会,他们却不愿有公会的灵。然而他们宣称,为着扩展福音并造就信徒,仍需要公会。倪弟兄的职事反对公会的号声,到今日仍给远东所有基督徒的耳朵和良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将有心寻求的信徒引进属灵

倪弟兄的职事在性质上是属灵的,并且非常强调属灵。许多有心寻求的信徒得帮助将魂与灵分开。在神话语的职事借着他得显明之前,中国的基督徒很少知道如何分辨魂与灵的不同。如今,因着他的职事多年来一直持续着,强调在消极一面认识魂与在积极一面认识灵的重要,寻求属灵的事在远东的基督徒当中就成为普通的事。虽然许多在远东的基督徒没有照着灵,乃照着肉体或魂而活,但他们借着倪弟兄的职事,知道属肉体和属魂的生活行动与属灵的生活行动有所不同。倪弟兄的职事所作的,就是为有心寻求的基督徒铺路,使他们得以照着灵,而不照着肉体或魂生活并工作。他这一面的职事大大提高了远东基督徒生活的标准。

带圣徒在基督的死、
复活和升天里与祂联合

倪弟兄职事的中心点是在死、复活和升天里的基督。他自己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担负着这见证。许多来接触他的人都受带领,在基督的死、复活和升天里与祂联合。他们借着他的职事得帮助,借着基督复活的生命模成祂的死,而凭祂活着。这是他职事的中心点,也比他前面各项的成就深得多。这样与基督联合的生活是主恢复的内在本质,召会生活的隐藏基础,以及主见证的支柱。这种特征产生与元首联合的得胜者,打属灵的仗,以完成神永远的定旨,带进祂的国。

建立地方召会

他职事的成就至终显于数百处地方召会的建立,这些地方召会多半在远东。一九五二年他被逮捕的时候,在中国已经有约四百处地方召会被建立。其中约一百处在华南的浙江省平阳县;四十余处在西北的绥远省;约二十处在江苏省的北方;二十余处在台湾省。其余的分散在全中国各省的主要城市与港口。若不是局势改变了,倪柝声弟兄职事之下的这些地方召会,可能很容易就福音化全中国。

此外,东南亚各国如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印尼等,有三十余处地方召会,都是直接或间接借着倪弟兄的职事被兴起的。

建立供应的职事

虽然这不是倪弟兄专一的目的,但借着他的职事,尤其是借着他文字出版的职事,自然而然地建立起一分供应的职事。在已过半个世纪,远东许多基督教工人,包括反对他的人,都用他的著作来传讲或施教。他的福音书房至终成了一个供应站。华语世界大多数有心寻求的基督徒,都从他的文字得着属灵的粮食和生命的供应。因此,甚至反对的公会也借着他文字的职事得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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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

第三十章
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

总而言之,倪柝声弟兄是这时代独特的恩赐,是主为着祂在地上恢复的行动,赐给祂身体的。按着他所看见神圣的启示,他该被视为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他所看见神圣启示的主要项目如下:

壹 三一神—神圣的三一:

一 父是源头。

二 子是父的化身。

三 灵是子的实化。

贰 神永远的计划:

一 神按着祂喜悦的愿望,在已过的永远里定了永远的计划(经纶)。

二 使基督,神圣三一的第二者,在神的创造和救赎里成为中心和普及,并且在万有中居首位。

三 得着召会与基督相配,作祂的配偶、祂的身体和祂的丰满;作神新造里的新人,并作神的家人、家与国。

四 使这基督作召会的救主、头、生命和成分。

五 使这基督在千年国作治理者,并且得着祂得胜的信徒与祂同王一千年。

六 使这基督也作圣城新耶路撒冷的中心与实际,作神与祂所救赎者的互居之所,彰显经过过程的三一神直到永远。

叁 三一神的成为肉体:

一 出于父神。

二 在子神里。

三 同着灵神。

四 作三一神的化身与彰显。

五 将神带进人里面,使神与人成为一,成为神人。

六 使神与人联结。

肆 基督是神的儿子:

一 神格的具体化身。

二 神圣经纶里的中心与普及:

1 在创造里。

2 在救赎里。

3 在召会生活里。

4 在基督徒生活里。

5 在以上四项中都居首位。

伍 基督的死:

一 救赎的一面,将一切消极和老旧的事物钉死。

二 释放生命的一面,将神圣的生命分赐到信徒里面。

陆 基督的复活:

一 胜过死。

二 使基督成为神的长子。

三 使基督成为赐生命的灵。

四 重生所有的信徒,并使他们成为神的众子和基督的众弟兄。

五 将人带进神里面。

柒 神圣的生命:

一 神的生命。

二 永远的生命。

三 非受造的生命。

四 得胜的生命。

五 不能毁坏的生命。

捌 那灵:

一 三一神的终极完成。

二 父在子里对信徒的应用。

三 生命的灵。

四 赐生命的灵。

五 重生的灵。

六 内住的灵。

七 圣别的灵。

八 变化的灵。

九 那灵,作预尝并享受神的初熟果子,作信徒永远的分。

十 信徒身上能力的灵。

十一 神的实际。

十二 基督的实际。

十三 真理的实际。

十四 基督复活的实际。

玖 基督的救赎与神的救恩:

一 神的救赎已由基督为罪人的代死所成就。

二 神的救恩是基于基督的救赎,要拯救我们脱离已往的罪和现在的难处,并拯救我们进入在新耶路撒冷里对经过过程之三一神终极的享受,直到永远。

三 神的救恩是本于神与律法不同的恩典。

四 神的救恩与主的赏赐不同。神的救恩是今天借着信徒的信,赐给信徒的;主的赏赐是主回来时,照着信徒得胜的生活和工作,赏给他们的。

拾 信徒:

一 是有灵、魂、体三部分的人。

二 借着神圣的生命重生为神的众子。

三 作基督身体的肢体,就是基督身体的构成成分。

四 借着神的神圣性情被圣别。

五 为基督这灵所变化。

六 借着神圣的荣耀得荣直到永远。

拾壹 召会:

一 宇宙的一面—惟一的宇宙召会,作基督宇宙的彰显。

二 地方的一面—许多的地方召会,作基督地方的彰显。

三 作神的国。

四 作神的家,居所,殿。

五 作基督的身体。

六 作基督的新妇。

七 作基督的扩增。

八 作基督的丰满、彰显、复制、继续、开展、长成和富余。

九 作新人:

1 以基督为其生命。

2 以基督为其构成成分。

拾贰 新耶路撒冷:

一 作神的帐幕,神永远的居所。

二 作基督的新妇。

三 作召会—基督身体—的终极完成。

四 由旧约和新约所有的圣徒组成。

五 其构成乃是:

1 神的性情,如同透明的精金。

2 救赎的基督,如同珍珠。

3 变化的灵,如同宝石。

六 作蒙救赎、得重生、被变化并得荣耀之圣徒永远的居所。

七 作与蒙救赎之三部分人联结的三一神终极且永远的显出与彰显。

以上十二项在按着圣经的神圣启示里,乃是最奥秘的事。

倪弟兄不仅是这些神圣异象的先见,在这一切神圣异象之内容的经历和享受上也是先驱。

 

共同追求: 

第三十一章 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三五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第三十一章 一九二五年
至一九三五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初期的接触

关于我与倪弟兄之间的历史,起初我们就地理说彼此相离甚远。他在南方的福建省,我在北方的山东省。

他在一九二○年得救,我在一九二五年得救。我母亲的外祖父是南浸信会信徒,他也把我母亲带到基督教里。我母亲曾在美南浸信会学校读书,约在一八八五年,十几岁的时候就受浸归入南浸信会。我在一九○五年出生。她带我接触烟台的浸信会。我曾在烟台的南浸信会中文小学,和美国长老会所办的英语专科学校读书。虽然我幼年时曾参加南浸信会的崇拜和主日学,但我没有得救,也没有在他们那里受浸。至终,约五年之久,我停止参加任何基督教的崇拜。

我二姊得救以后,为我祷告,并将我介绍给中华自立会一位很好的中国牧师。这位牧师多次探访我,鼓励我参加主日早晨的崇拜。我拖延了许久,到了一九二五年农历年初二清晨,我定意要参加那个中华自立会的崇拜。约两个半月后,他们给我行洒水礼,我就成为他们的会员。但不久以后,在同年四月,我才借着汪佩真姊妹的传福音,真正得救并转向主。当时我还是个年轻人,对我的教育和前途雄心勃勃。但我因汪佩真姊妹的传福音得救以后,那天下午我走路回家时,在路上停下来,照着汪姊妹的信息,向神祷告,大意如下:“神,我不要被撒但(法老)借着世界(埃及)所霸占;我要事奉你,我不惜任何代价,这一生就是要一村一村传扬主耶稣的福音。”

从那天起我就爱圣经。圣经的话变得比蜜更甜,如诗篇十九篇十节和一百一十九篇一百零三节所说的。主的话滋养我,改变我的生活,并使我爱主且跟随祂。我尽可能地收集关于圣经的书。

后来我受引导参加我们家乡里弟兄会(牛顿派)的聚会。他们解释圣经并教导圣经真理的方式非常吸引我。从我得救那年起,我就一直参加他们的聚会,达七年之久。我从他们学了很多,尤其是在圣经预表、预言和比喻的事上。他们的教导帮助我丢弃世俗外在的一面,也保守我不从主的路上随流漂走。然而,我在生命、那灵和召会的事上,没有从他们得着多少帮助。我从他们的教导得着许多知识,但得着的生命却很少。

当我寻求彻底认识圣经时,在我家乡出现一分基督徒期刊,叫作《晨星报》。我所能得到的各期,我都读了。我读的时候,经常留意到署名倪柝声的文章。显然那些文章在圣经真理上是最特出的,在整分报上是最好的。我越读就越喜欢读。根据这位作者对读者说话的方式,我想像他必是一位老年的基督徒,也许六、七十岁了。其实他是个年轻人,只比我大两岁。后来该报有一期刊登一则启事,说倪柝声要出版自己的报,名叫《基督徒报》。我立刻订阅这报。从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我收到全部的二十四期。每收到一期,若是可能,我当日就会全部读完。除了读《基督徒报》以外,我也购买他所出版,一切关于属灵生命的书籍。从这些书报,我在生命的事上得着最大的帮助。我极其欣赏,也非常宝贵这些书报。

同时我受引导读倪柝声弟兄在《足前明灯报》上的文章,这是牛顿弟兄会在烟台出版的期刊。这些文章也给我深刻的印象。

在那些日子里,我开始与倪弟兄通信,这引进我们初次的接触。凡我写信问及关于圣经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在一封信中,我请他介绍帮助人认识圣经最好的书。他回信说,据他所知,在认识圣经上最有帮助的是达秘(John Nelson Darby)的《圣经略解》。他附带说,除非我读四、五次,否则无法尽领其意。八年后,我作他的客人住在上海的时候,他把这套书当作礼物送给我。

我得救以后,仍参加中华自立会主日早晨的崇拜,约有两年半之久。但借着读倪弟兄的著作,我开始领悟公会是错误的,并且知道有正确的召会这回事。虽然在我里面,公会已经完全了了,但我人还留在那里。那公会里有个年轻人,发觉我在寻求主的事上与别人不同。一天他问说,“我们怎么知道自己得救了?”我抓住机会帮助他认识得救的证实,我给他一本倪柝声弟兄所写,关于这题目的书。读了这书以后,他就清楚了,得救了。他名叫杜忠臣。我们二人之间发展出一种关系,我们的牧师将之比喻为约书亚和迦勒之间的关系。后来这位弟兄因着工作迁到上海,我就鼓励他参加倪弟兄在那里尽职的聚会。七年后,他成为上海召会头三位长老之一。

一九二七年年底,中华自立会选我为董事会的一员。对我这样的年轻人,这是不寻常的荣誉。但当时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不能接受那职位,也不愿再留在他们的公会里。我反而请他们把我从他们的生命册上除名。以后,我开始经常参加弟兄会的聚会;他们每周七次的聚会,我都参加了。我坐在他们中间,认真吸收他们所教导的一切道理。我与他们在一起,直到一九三二年。一九三○年,我还在他们那里的时候,由他们的领头人布纳德先生(Mr. Burnet)在海里给我施浸。

一九三一年八月,一天我在街上走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念头,我在弟兄会里所接受的一切教训多半是道理。我想到我累积了多少知识,然而我是多么死沉。不错,我从未回到世界,我每周参加七次聚会,但我是多么冷淡不结果子。这时我经历了深刻且真实的悔改。

次日清晨,我爬到我家附近的山丘上,迫切地向主呼喊并哀哭。每天早晨我都到那里去祷告。从那天起我不怎么想说话,只想要祷告。这经历持续了好几个月,从八月直到次年二、三月。

就在我寻求主的期间,倪柝声弟兄于一九三一年九月,在上海即将有第二次得胜聚会。当时我与他通信,并且报名参加那次聚会。但因着日本侵略东北,靠近山东省,我就不得参加那次聚会。

一九三二年春天,杜忠臣弟兄从上海回到烟台,并且来看我。他告诉我上海召会一切美好的聚会和一切美好的事。这使我越发急切要到上海,与圣徒们一同有分于那里的祝福。

第一次当面接触

然后杜弟兄和我到我们从前的公会去,建议他们邀请倪柝声弟兄来讲道。虽然我们离开了那公会,但我们留给他们非常美好的印象。他们接受我们的建议,邀请倪弟兄来讲道。杜忠臣弟兄回上海的时候,我请他邀请倪弟兄来访问我们的家乡,他照作了。同时靠近烟台的城市—黄县—的南浸信会神学院,也邀请倪弟兄到那里讲道,于是在一九三二年夏天,他到这两地来讲道。他抵达时,我和别人一同去接轮船,我们二人一见如故,因为我们彼此通信已有一段时间,彼此之间已经有了认识。他把自己向我敞开,和我说到他心上的事。他在中华自立会的礼拜堂里对大批群众讲道,约一周之久。我从他的信息得着许多帮助。那次聚会后,我也陪他到黄县的南浸信会神学院。

那些年间灵恩运动在华北相当得势,倪弟兄讲道的神学院也受到这运动的影响。在那些聚会中,我首次看见灵恩派希奇古怪的实行。有些人在跳,有些人在笑,还有些人在喊。有许多奇怪的现象。主持聚会的牧师费点力气平静聚会以后,倪弟兄才释放信息。他释放一篇感人的话语,根据路加十五章说到神爱的福音。

第一次聚会以后,倪弟兄和我一同走路回家。在路上我说,“这是什么聚会方式,又喊,又跳,又滚?”他回答说,在新约里没有规条告诉我们该如何聚会。他的话令我震惊,也使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否赞同灵恩运动那些古怪的实行。至终我发现他不赞同那种实行,但他也不坚持任何外面的形式。

我住在神学院的宿舍里。一天下午,灵恩派的聚会在进行,倪弟兄不在那里讲道,我留在房间里花点时间亲近主。我读以赛亚四十四章二十二节:“你当归向我,因我救赎了你。”读的时候深有所感,觉得主在呼召我事奉祂。我深深觉得主给我二十一节为应许:“你是我的仆人……我……必不忘记你。”二十三节对我似乎也是很清楚的话,说到祂呼召的目标:“耶和华……因以色列荣耀自己。”在那里主的同在对我非常真实,我深深摸着膏油,借着祂的灵得着复苏,充满喜乐,大得鼓励。

在神学院聚会之后,倪弟兄返回烟台,在我家住了两三天。我们有一些非常美好的交通,关系到主的权益。

他住在我家的时候,请我把他介绍给我家乡牛顿弟兄会的创办人布纳德先生。布纳德先生是个年老的人,是优秀的圣经教师,曾在弟兄会教师牛顿(Benjamin Newton)的脚前受教。我们三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察觉布纳德先生不欣赏倪弟兄为着主的见证。布纳德强调圣经知识的准确,而倪弟兄强调生命的需要。

那些日子与倪弟兄在一起的时候,主的甜美、可爱、吸引和新鲜,使我印象深刻。那些日子在跟随主的事上给我新的起头,并使我有基本的转机,从知识转到生命。因着与倪弟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开始与主有更亲密的交通。主之于我更为宝贵。那种经历甚至大于我得救的经历。与倪弟兄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影响我往后五十九年(从一九三二年起)在主里的道路。直到永世我都忘不了那些日子!那对我是何等的怜悯和恩典。

倪弟兄离开的前一天,嘱咐我在他离开以后不要作什么,否则别人会以为我在跟随他。我回答说,“我怎能作什么?在这城里没有人与我站在一起。”

但在他离开那天,有件事情发生了。我所离开的公会,董事会的一位弟兄,那天晚上来问倪柝声愿否帮助另一位在困苦中的信徒。我告诉他倪柝声走了,于是我们同意有点时间一同交通。那是夏天,所以我们到海边去。那晚我们有很长的交通,到了十点钟左右,这位弟兄转向我说,“今晚你一定要在海中给我施浸”。我迟疑了许久,终于为他施了浸。因着这事,我家里开始了聚会。我写信给倪弟兄,说明所发生的事。次年四月,他到我们那里来,在主的恢复里印证并加强我们,那次他在我家作客约十天。他晚间在我们的会所向我们供应话语,上午在中华自立会的礼拜堂对公会的基督徒讲道。他的信息使与会者大得造就,并且帮助那里在主恢复里的召会建造起来。

这次我告诉他,去年与他一同在黄县时,主如何呼召我事奉祂。对此他未作评论。

在主呼召上的关系

我得救那天就渴望一生传扬福音,所以专科毕业后,主就提醒我这件事。但我借口说,我必须帮助我弟弟完成专科教育。他从专科毕业后,主又提醒我该放下职业,全时间传扬福音。当时我知道我的定命是要献上一生事奉主。然而,我信心不够,不敢实行这事。

在我家乡的召会兴起之后,我仍然带职业,同时照顾聚会。一九三三年,召会开始之后一年,工作越来越兴旺,非常需要我的时间。八月一日到二十一日,有三周之久,我与主之间有很大的挣扎。我深深觉得祂在呼召我放下职业,凭信心事奉祂,但因着缺少信心,我不敢采取确定的行动。

当时召会所有的弟兄当中,只有我弟弟和我在职业上收入比较优厚。为这缘故,召会的需要多半由我们二人在暗中顾到。因此,主的呼召来了,要我放下职业,我就考虑这一切的需要。我若放下职业,不仅奉献给召会的金额会减少,还要别人来顾到我。所以我在这事上相当挣扎。

与主挣扎三周之后,我简直无法往前,所以在八月二十一日晚上祷告聚会后,我向两位领头的弟兄说明我的情况,并请他们为我祷告。当晚十一点之后,我到主面前,在书房里跪在祂面前。主立刻责备我:“你存着不信的恶心,将活神离弃了。”(来三12)我心里说,“我有妻子和三个孩子要照顾。”主回答说,“你们的天父原知道你们需要这一切。……这一切就都要加给你们了。”(太六32~33)当时我清楚我必须全时间事奉主。使我犹疑不前的惟一因素,就是缺少信心。我深深觉得主在那里;祂的同在那样真实,我无法否认。但我一直无法祷告。然后祂警告我说,“你若愿意接受我的话,就接受;否则,我在你身上到此为止。”主说了这话以后,我立刻觉得主离开了。我无法再祷告,甚至“阿们”也说不出来。泪水充满我的眼睛。最后我说,“好吧,就这样了。”没有别的路。次日早晨两位带头的弟兄来告诉我,他们祷告之后,觉得这是出于主,我该离开职业,全时间事奉主。

次日我去辞职。辞职以后我到邮局去,发现有一封信在等着我,是从日本占领之下满洲国的首都长春寄来的。我拆开那封信,令我大吃一惊,那是我平生所接到的第一封邀请函,请我到另一个地方为主说话。我一辞职就接到这封信,似乎是主对我辞职的明确印证,我非常得着加强和鼓励。我接受邀请去了。借着我的访问,当地兴起了聚会。该长老会的传道人、长老、执事和其他的人,有将近二十人转到主的恢复里,同一天在河里由我给他们施浸。

我在那里停留了十七天。在那里我接到我原先上班的公司总经理的来信,他告诉我他们不愿让我走,要给我升级并加薪。那时是九月底。我开始考虑,我们公司的政策是年底给员工红利,我被一种思想所试诱,我想我若再作三个多月,就能得着红利,然后辞职。

回到家乡,有一封倪弟兄的来信等着我。我看信封,知道信寄自上海。我拆开来读。日期是八月十七日,正是在我与主挣扎的时候。信上说,“常受弟兄:关于你的前途,我觉得你应当全时间事奉主。你感觉如何?愿主引导你。”我无法述说,接到他那纸简短的便条,使我得着何等有力的印证。那小小的便条一笔勾销了总经理的来信。我的心里在跳跃。我对自己说,“这事解决了。即使有人要把全世界给我,我也不要。明天我要到办公室去告诉总经理,我无法接受他的好意。”次日我就那样作。然后我觉得必须去上海见倪弟兄,问他为何在八月十七日那个时候写那张便条给我。

在上海倪弟兄对我叙述以下的故事。他告诉我,他从欧洲回中国的时候,船在地中海上航行。一天他在船舱里,有负担为主在中国的工作祷告,他觉得该写一张便条给我,告诉我该全时间事奉主。他告诉我这事,我就全然确信他是一个完全活在主面前的人。否则,我在数千里外与主挣扎,他在地中海上,怎会在神对付我的时刻,接受负担就着这事写信给我?这更使我相信,他是一个属神的人。他无须要求我与他同工;我已经决定了,我必须跟随他,并与他同工。我刚刚叙述的这件事,成了我们为主同工的基本因素。

在进入工作上的关系

一九三三年十月在上海,倪弟兄接待我作他的客人。我与他同住约四个月,那段期间他作了不少事成全我。这些事,有些我当时清楚他在作什么,有些我当时并不清楚。我有许多时间与他在一起。每次见面都是好几小时,我总是给他机会说话。我不愿说话,因我知道,我越说话就越愚昧。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他。他从不和我谈虚空无益的事,他总是抓住机会,主要的是和我说到四件事。

第一,他帮助我认识主是生命。在我去他那里之前,我也爱主,并且已经有许多圣经道理的知识。但我对于生命并不清楚。直到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眼睛才得开启,看见生命的事。

一天下午,我们坐在一起,二人都没有说话。我坐在沙发上,他坐在摇椅上。他边摇边问我,“常受弟兄,什么是忍耐?”我被难倒了,因为问题太简单。当然我们都知道什么是忍耐。但这问题既出自他的口,必定相当有讲究。我不敢回答。他摇着继续说,“什么是忍耐?”当时我不领会他的用意。他有负担,但我不了解。至终我说,“对我而言,忍耐就是一种忍受。人苦待你,逼迫你,但你忍受这个苦,这就是忍耐。”他摇头说,“不是!”于是我说,“请告诉我,什么是忍耐?”他回答说,“忍耐就是基督”。我无法领会。这对我来说好象外国话。我问说,“弟兄,你说忍耐就是基督,这是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好么?”他只是继续摇,一句也没有解释。他一再重复说,“忍耐就是基督”。我不仅被难倒,也深感困惑。我们留在那种光景里很久。我不愿提起别的问题,他也不愿说别的。我很想知道他的意思,但过了很久之后,他没有解释,我完全失望了。到了傍晚,至终我说,“倪弟兄,时间到了;我必须回去用晚餐了。”他回答说,“好”。

我回到接待处,实在很困惑。我到房间去祷告:“主,忍耐就是基督,这是什么意思?”那些日子主对我说话,我的眼睛得开启。我看见基督自己就是我的忍耐。真正的忍耐不是一种行为,乃是基督从我活出来。我看见了!倪弟兄就是这样,在生命的事上给了我极大的帮助。

第二,在这些交通的时候,倪弟兄也对我叙述主行动的历史,从他得救那年起,一直到那时为止。在主恢复的前十年,我还没有完全在召会中,也没有在工作里;所以他花了很多个小时,将与主那些年间的行动有关的事传给我,不是简略地说,乃是详尽地说。当时我不领会他对我叙述那些事的原因,但后来我知道了。他特意要成全我并建立我。他在立美好的根基。

第三,他教导我关于召会历史的事,从第一世纪直到如今。他详述关于召会所发生的一切主要事情,他说的方式意义深长。他是从主恢复的方面说,也是朝着主恢复的目标说的。

第四,他也帮助我用活的方式认识圣经。我由弟兄会得帮助,在字句方面认识圣经,但他帮助我在生命方面认识圣经。在我们所有的谈话中,我在这四件事上从他得着许多帮助。在生命、召会和工作的事上,他为我的工作立下美好的根基,甚至直到如今。

一天下午,我正在研读圣经的时候,他到我房间来,把两套旧书丢在我床上。他说,“这些书是给你的”。随即离开了。一套是达秘的五册《圣经略解》,另一套是四册《阿福德给英语读者的新约》(Henry Alford's New Testament for English Readers)。我晓得他送我这两套书的目的,是要在认识神的话上成全我。

此外,他也把我放在一个地位上,使我能有分于工作,并在上海的地方召会中尽职。这给我绝佳的机会,学习如何事奉主。然而,在把我放在这样的地位以前,他先试验我。他试验的方式是隐密的。起初我不知道他所作的;我不晓得我在受试验。在这之前数年我们通信时,他并未真正认识我。后来我们在一起较长的期间,他就在观察我,并且隐密地试验我。首先,我抵达上海之后,他立刻请我在主日早上的大聚会中讲道。这令我吃惊,但我释放了一篇相当长的信息,论到马太十三章五十三节至十七章八节通往荣耀的途径。

当时上海召会分两个会所聚会。主要的会所是第一会所,而第二会所是比较次要的。我抵达上海不久之后,弟兄们安排我在第二会所开特会。我信那是照着倪弟兄的指示,为要试验我。我每晚讲道,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我受试验约一周。倪弟兄不在那里,但我所讲的总有法子传到他那里。我想大概我是通过了试验,因我后来受嘱咐在第一会所定期讲道。

有一天倪弟兄带来一扎各地的来信。不同的人写信给他,问及召会、召会的实行、生命和解经的问题。他说,“常受弟兄,我太忙了,没有办法花工夫在这些事上,好不好请你替我复这些信,解答所有的问题?”我从未想像到这会是试验,但这的确是个试验。我对他说,“也许有些问题,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说,“那不要紧,有问题可以问我。”靠着主的怜悯,我答复了所有的信。我所写的最长的答案,是关于宗派和召会的结构。倪弟兄非常欣赏,刊登在第四期和第五期的通问汇刊。倪弟兄的第三次得胜聚会于一九三四年一月在上海举行。全国各地许多同工和圣徒参加聚会。外地的人几乎都在聚会开始前的主日抵达。主日早晨我们都在等候倪弟兄来讲道,这时有人递给我一张他的简短便条,请我在那聚会中讲道。我和与会者都很惊讶,他没有在那聚会中出现。但我照着他的要求在聚会中讲道,并得着一些新的经历。

在那十天聚会里,我从他的信息得着许多帮助。这些信息的确太好了,使我在基督徒生活和召会生活中都有真实的转机。我的眼睛得开启,看见基督照着神永远的计划,在万有中居首位。他一切的信息我都记下简要的笔记,至终他把这些信息刊登在一九三四年三、四月的《复兴报》里。

在特会前有一天,我们在一起交通。当时他问我每天如何研读圣经。我回答说,我在读使徒行传和歌罗西书。他立刻说,这两卷书是非常好的配对。起初我不领会他的意思,但至终我得帮助,看见使徒行传向我们启示,基督如何升到诸天之上,并且被立为主为基督(徒二36)。而歌罗西书启示,基督应当在万有中居首位,并且在神的经纶中应当是一切,又在一切之内(西一18,三11)。在我基督徒的一生中,从未有另一人帮助我这样深奥而鲜活地认识圣经,尤其是关于基督与召会的启示。

有一次上海第一会所安排要有福音聚会,但没有人知道谁是讲员。许多人以为倪弟兄要讲。我相当安闲,预备要听他的信息,同时盼望更多学习如何传福音。聚会前约一小时,有人叩门,递给我一张便条,上面说,“常受弟兄,今晚请你释放福音信息。”我大吃一惊!我该怎么办?无论如何,我必须讲。

那晚我引约翰十六章讲到那灵为罪,为义,为审判,使世人知罪自责。我说为罪,因为我们从亚当而生;为义,因为我们能相信基督;为审判,因为我们跟随撒但。我告诉人说,这里有三个人:亚当、基督和撒但。我们在亚当里生来都是罪人,但如今神给了我们机会进入基督,以祂为我们的义而得称义。借着相信基督,我们就从亚当迁到基督里。然而,我们若不相信基督,在亚当里就仍是有罪的,有一天我们就要与撒但一同受神在他身上的审判。我讲这篇信息的时候,看不见倪弟兄在聚会中。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人告诉我他在哪里。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一天我们在街上散步,他忽然转向我说,“常受弟兄,在中国很少人能象你一样,由约翰十六章释放一篇信息,论到罪、义、审判—亚当、基督、撒但—这三个点。我鼓励你继续往前。”我听见这话,对自己说,“他怎么知道这事?”至终我发现我讲道的时候,他站在门后听我的话。他听见了一切。那时我才发觉他一直在试验我。

到了一九三四年,我在上海住了约四个月后,有一天倪弟兄来看我。他说,“常受弟兄,这里的同工们都觉得,你该把家眷接到上海来,与我们一同作工。你把这事带到主面前,看主怎么带领你。”我把这事带到主面前,这时我的眼睛得开启,看见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我由使徒行传看见,地上只有一道水流,从施恩的宝座开始,流到耶路撒冷。从耶路撒冷流经撒玛利亚,往北流到安提阿;然后从安提阿向西转到小亚细亚和欧洲。我看见在整卷使徒行传里,主在这地上的工作只有一道流,不在流中之人的工作都没有记载。巴拿巴与保罗分开,开始另一个流,使徒行传里对他工作的记载就终止了(徒十五36~41)。后来的同工,如提摩太和亚波罗,被主为着祂的工作兴起以后,都并入主行动的一道流里,虽然他们无须为这目的上耶路撒冷去(徒十六1~3,十八24~28)。主向我启示,祂在中国工作的流必须是一。这流既已从上海开始,我就不该到北方,有另一个流。主若要在北方作什么,我就必须先进入在上海的流;那么至终上海的流会流到北方。虽然北方已经开始了一个工作,但我对一道流这件事,看得非常透亮清楚。因着看见这异象,在倪弟兄的特会后,我回到北方,停留一下,就回到上海,与他同住并同工。因此,主在中国的工作只有一道水流。

 

共同追求: 

第三十三章 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五○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第三十三章 一九三七年
至一九五○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在新启示上的关系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底,我接到倪弟兄的电报,要我立刻到上海参加全体同工的紧急聚会。汪佩真、张愚之、另一位同工和我,在一九三七年一月一日清晨抵达上海,倪弟兄到车站接我们。聚会当天就开始了,那次聚会中所释放的信息,就是如今《工作的再思》一书的内容。聚会期间他感冒了。他把我叫到床边,并嘱咐我替他释放行传十三章的信息。我从他接受了所有的要点以后,照他的意思释放了信息;但我必须承认,那非常不充分。至终,他病愈以后,又亲自释放了那篇信息。

在这次聚会期间,有一天他带我去看他在上海郊外的真茹,计划建造训练中心的建筑工程。他对我说到他如何有负担对寻求主的青年人施以一些生命、召会和工作的实际训练。一九三七年八月,训练中心的建筑工程还未完成,就被入侵的日本人摧毁。

当时大家定规,我该到华北各省,在公会里传讲并施教。那时我们觉得,我们该将主所赐给我们的一切亮光传给公会。那年夏天和秋天,我同汪佩真姊妹和别人,在绥远、山西、陕西等西北各省到处旅行。

那年夏天,日本侵略中国,许多同工从沿海逃到内地。我们在西北旅途的终点站西安,接到倪弟兄的电报,叫我们到中国内地的汉口,与他和同工们会合,有一次同工聚会。汪佩真与我搭火车前往那里。我在汉口等倪弟兄的时候,接到烟台长老们的电报;因着日本人的侵略,他们催促我回去照顾家人。我离开汉口以后,倪弟兄到了,并在同工聚会中再次释放《工作的再思》的信息。回到烟台以后,我因着战事无法再出来,所以有段期间我留在华北,而其他大多数的同工在内地。

一九三九年八月,倪弟兄从伦敦回到上海,要开特会讲基督的身体,他电请我参加这次特会。那时我与四位青年同工在山东省中部作工。我们五人一同前往上海赴会。在特会的所有聚会中,我应倪弟兄的邀请,在他讲道以前读经文。乃是在一九三九年的那次特会中,我的眼睛得开启,看见基督的身体。

这次特会我是倪弟兄的客人,再次得与他有亲密的接触。他对我讲述了欧洲之行的一些事,使我清楚主在英国和北欧各国之工作的真实情况。

特会以后,我回到烟台,有意参加倪弟兄在上海的训练。次年四月我与其他数人参加了训练,留在那里约有两个月。

一天我与他一同步下会所楼梯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们手中有神计划的蓝图”。那使我不解。我对自己说,“什么是‘蓝图’?”慢慢的,我看见他在上海所作的,召会生活的实行,我就把“蓝图”带回北方,在烟台实行了约两年。

在复兴上的关系

借着实行那蓝图,一九四二年,烟台有一次复兴。因着那复兴,我在一九四三年五月,受逼迫并被监禁了一个月。我从狱中得释放后,患了严重的肺结核。由于那次逼迫、监禁和疾病,我在一九四四年,被迫离开家乡。我到青岛去,在那里休息养病约两年。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后,我应邀于次年六月访问南京召会;在那里我又见到阔别六年多的李渊如。从南京我又应上海召会的邀请到上海,留在那里约三周。我在上海被恢复的召会有一次特会,讲生命树,并且与汪佩真和眼科大夫俞成华有许多接触。同年夏天倪弟兄由重庆回到上海,为着他药厂的工作住在那里。他还没有恢复尽职,但这段期间我有机会去看他并与他交通。

后来我从上海回到青岛。那一年秋天,我的妻子和孩子从烟台到青岛与我会合。基于南京和上海领头弟兄们的邀请和鼓励,一九四六年十月,我就带家人迁到该区作工。

因着再度到上海,我就有许多机会看见分别六年多的倪弟兄。我在北方的时候,他在内地的西部。战争期间我们没有通信,而我多少有点担心我在烟台的实行对不对。这时汪佩真姊妹与我,也关心倪弟兄职事的恢复。为这缘故,我们二人抓住每一机会与他有交通。许多时候我们交通到生命、那灵、工作、众召会和主恢复里的行动。在这一切事上,他给我们很大的帮助。在我们的交通里,我对他述说我们分别期间,我所实行的一切事。他的回应是鼓励我在其他召会实行同样的事。我们向他陈明,因着上海召会的恢复,和一些新地区敞开的大门,急切需要他恢复尽职。我要求他恢复尽职,但他告诉我,因着某些背叛的弟兄,他尽职的灵不会许可他对上海召会尽职。我由此领悟,要恢复他的职事,我们中间急需有一次复兴。

他向汪佩真与我完全敞开,并给我们关于主工作的指导。他与我们交通的时候,一再强调外面的人需要破碎,如此,在我们公开的尽职和与个人的接触里,我们的灵同圣灵才能得释放。

我留在上海以后不久,圣徒中间开始有复兴,聚会人数大为增加。一九四二年的风暴使上海召会关门,许多因这风暴受打岔的人这时都得了恢复。消息迅速传到全国众召会。福建和广东二省的众召会迫切邀请汪佩真与我访问他们。全国的同工与领头人都到上海来交通。我们就定规在一九四八年四月,有一次特会,请全国所有有心寻求者来交通关于主恢复的事。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底,汪佩真、李拉结姊妹和我初次访问香港召会,然后从那里前去访问广州、汕头、厦门和倪弟兄的家乡福州等地的召会。我们停留在福州召会的三周,带进了一次复兴。

回到南方以前,我编写了一本《福音诗歌》。我们留在福州的时候,倪弟兄审阅了那些稿件,并修改了一些福音诗歌,尤其是“需要耶稣”那一首。

在福州特会之后,我们又同倪弟兄多住二周,要与他交通,请他迅速恢复尽职。其他的同工与领头人听见有这交通,也不愿离开,要我们请倪弟兄许可他们也能有分于交通。起初他不许,但经我们再恳求,他才同意让他们在场,条件是他们要坐在大客厅的另一边,离开他一段距离。只有汪佩真、李拉结和我与他坐在一起交通。我起头交通,问他为什么福建、广东省的众召会满了混乱。他立刻回答,释放了一篇关于耶路撒冷路线的信息。话语从他口中倾倒出来一个多小时。我们惊讶地坐在那里。令我们吃惊的是,一位坐在远处的姊妹突然喊出来说,“为什么我们不立刻照着倪弟兄的信息作?”倪弟兄回答说,“你们若愿意作,就必须都将自己交给工作(职事)。请签字表明你们的奉献,并交给李弟兄。”他们都这样作了。

福州召会领头的弟兄们听见这事,当晚就来将他们自己与召会都交给工作。这挑旺了当地的众圣徒,倪弟兄就定规召开全召会的聚会。他要我在那聚会中说话,但我坚决告诉他,他若不去说话,我甚至不会参加聚会。因此他接受负担,在那聚会中说话。我们都晓得这是他职事恢复的开始。我们数百人为此欢乐。这些事发生于一九四八年三月。

接着我告诉他,有四十多位同工和有心寻求者要参加四月在上海的特会,时间已经排定,我问他愿否带领这次特会,他同意了。

在上海特会的一场聚会中,他请我们唱葡萄一生的事那首属灵的诗。经过这么多年的受苦之后,他渴望借着唱那首诗,表达他属灵的情操。于是我将韵律编好,我们就在聚会中唱。

那次特会使上海的复兴更扩大。借着那次特会,倪弟兄的职事也完全得恢复。当时他定规在鼓岭山的训练中心有六个月的训练。汪佩真、李渊如和我被指定留在上海,顾到召会和训练的供应。

到一九四八年,上海召会的赴会人数大为增加,因此需要建造较大的会所。为此我们在南阳路买了一块地,价钱是二百一十根金条,等于美金十万五千元,须分三期付清。当时召会手中只有头期款的一半。

有一天倪弟兄要我到他家。我到达后,他交给我三十七根金条,等于美金一万八千五百元,付头期款的另一半足足有余。他告诉我,他特意把那笔金额留下,为上海召会盖会所时买地用。

这时他也晓得主的恢复要扩展到台湾,他有负担为此在当时台湾省的省会台北买一些地。一位在台北作生意的弟兄答应为他办理这事,倪弟兄为此寄给那位弟兄一些钱。那位弟兄参加上海特会时,汪佩真姊妹与我深感他在钱财的事上可能不忠信。有一天,倪弟兄请我帮助他再寄一笔钱给那位弟兄,汪佩真与我就抓住机会向他表达我们对那位弟兄的感觉。他回答说,主知道犹大偷钱,但祂仍许可他管钱。我回答说,“我无法领会这点。”但他没有解释。

后来,我被打发到台湾,倪弟兄指示我去看那位弟兄,并叫我全权和他算账。我带着一位台北的长老,问那位弟兄账目的事。他向我们提出一扎利息账单,表明倪弟兄仍欠他许多利息。我写信把这次谈话的情形报告给倪弟兄,但我没有接到他关于这事进一步的指示。

一天我们交通到主的工作,他问我为什么去某地。我回答说,我要帮助当地召会解决难处。他说那是耍政治。他继续说,带着目的作任何事情,无论多么美好、属灵或合乎圣经,都是耍政治。惟有跟随主的引导,才不是耍政治。只要你不能说你去那里是跟随主的引导,你就是在耍政治。同年(一九四八年),因着上海召会的重任,他设立我为当地的长老,帮助那里的情况。

在从中国大陆被打发出去一事上的关系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倪弟兄紧急召聚上海众同工的聚会,为着我们该留下或离开,祷告、交通并寻求清楚的引导。当时我在杭州与当地召会开移民特会。特会最后一天,我接到倪弟兄的电报,要我立刻回去上海。我到了上海,发现他急于召开聚会。在开头的聚会中,他不是先与我们有交通,乃是报告说,既然大家都知道政治局势,李弟兄必须离开中国大陆。他说,“不管他喜欢不喜欢,都必须请他出国。”那是个严肃的时刻。几乎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一点祷告,最后倪弟兄说,“让我们把这事带到主面前,看主要如何带领我们。”那就是决定。

因着华北政治局势的改变,倪弟兄与我交通说,青岛的张晤晨、孙丰露和刘效良应当带着家眷移民到台湾,以扩展主的恢复。我们二人就拍了一封电报给这些弟兄,大意即如此说。

同工聚会之后,倪弟兄仍嘱咐我留在上海,监督新会所的建造。次年二月,有第二次同工聚会,交通到去留的问题。一开头倪弟兄就重复他前次聚会的宣布,大意是说我必须离开中国大陆。这一次,在有些祷告之后,他向其余的人宣布,他的感觉是他与大家必须留下,预备要为主的工作牺牲一切。

聚会之后,预备晚餐的时候,倪弟兄与我一同散步。我问他:“弟兄,为什么你定规我必须离开中国大陆,而你与其余的人都留下,为主的工作牺牲一切?你是认为我不配么?”他解释说,“弟兄,你必须了解,虽然在这危急的局面里我们信靠主,但可能有一天仇敌会将我们一网打尽。这事若发生,你在海外,我们还能留下一部分。所以你必须去。”我告诉他:“若是这样,我接受你的话,我去。”接着他问我要去香港或台湾。我回答说,“我没有意见;我没有考虑过这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作。”事情就这样定了。

这时倪弟兄与我写信给台北的赵静怀、张晤晨、孙丰露、刘效良、张郁岚诸弟兄,设立他们作当地召会的长老,把当地召会完全建立起来。

此后我留在上海,要完成新会所的建造,倪弟兄到福州去办第二期训练。

两个月后,我接到倪弟兄从训练中心拍来的电报,叫我将上海所有的责任交给当地领头的人,立刻到他那里去。我就这样作了。我到了福州,留在训练中心以后不久,因着局势必须去台湾。那是一九四九年五月间的事。

在倪弟兄的第二期训练之后,他指派三位受训者,一位弟兄和两位姊妹,到台湾来,在主的工作上帮助我。那位弟兄到台湾来,看看那里的情况后,放弃了倪弟兄分配的工作。然而,那两位姊妹照着倪弟兄的心意到台湾来作工。倪弟兄曾为她们写给我很长的推荐函,特别是说到她们个性上的改变。

最后的接触

一九五○年初,倪弟兄从中国大陆访问香港。因为他的职事给那里带来复兴,他就拍电报到台湾给我,要我在他回中国大陆以前到那里会见他。我回电说,我在台北正在重要的特会中,无法在他离开以前抵达香港。他的回答是不管他还在不在香港,我一有空就要到香港去,安排当地召会的事奉。至终,二月十六日,我到香港,留在那里一个半月。

以下是许骏卿弟兄的见证,他是那段时期在香港召会的长老:

一九五○年二月十五日晚上,倪弟兄告诉我们:“今午我已收到李弟兄的电报,他明天立刻到香港,与长老和负责弟兄们交通。我也请他在这里带领。他明早就会到,到时盼望你们能去接机。”那时我已是长老,就安排弟兄姊妹次日往启德机场去接他。

我抵达的次日早晨,倪弟兄把我带到同工和领头人的聚会中。他在众人面前说,“常受弟兄,照着主所给你的权柄,请安排此地教会一切同工、长老和执事的事奉。”这是个重大的责任,要为香港召会的事奉立下美好的根基。

晚间他把我带到复兴的特别聚会中,并要我讲道。我说,“只要你在这里,我就没有负担讲道。”于是他继续在那些特别聚会中尽职。

在香港的复兴里,有些弟兄姊妹把他们的财物交给主恢复的工作。倪弟兄请我与他分担处理这些财物的责任。

以下是许骏卿弟兄的见证,说到其中一次聚会:

二月九日我参加一次聚会,会中的话语大大摸着我。聚会末了,我站起来作了一个祷告,大声流泪奉献自己。我唱“我每静念那十字架”那首诗歌,我的全人充满说不出来的喜乐。那天晚上到会人数超过二百。聚会原定晚上九时半结束,但有人开始祷告之后,圣灵就继续作工,二十多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奉献自己。聚会直到十时三刻方止。

因着这次奉献,许弟兄和他妻子写下了以下的宣告:

爱我们的恩主啊!

我们感谢你,赞美你。因着你的呼召和怜悯,我们愿意把我们的身体献为活祭,并我们的儿女、职业、时间、前途、一切所有的,都交在你的手中。愿意在教会中与众弟兄姊妹们,一同配搭来事奉你。求你悦纳。并愿你的恩惠和慈爱,常与我们众人同在。阿们。

许  骏  卿 

     许赵丽英    

一九五○年二月九日下午九时半

对于他们把自己交给主恢复的工作,倪弟兄和我给他们写了以下的回条:

“田地还没有卖,不是你自己的么?

既卖了,价银不是你作主么?

行传五章四节”

骏卿弟兄:

你交出来的单子,我们已经读过。并且经过二次谈话之后,我们感觉按你们的属灵情形,你们合作作“家宰”的时候还没有到。所以关乎你们的前途,我们觉得你们目前该照以下办法安排:

(1)一切不用的东西,能卖多少者卖多少,能集中多少者,集中多少,将一半送交教会长老作为香港造聚会所之用,另一半送长老转送上海区工作用。

(2)你的事业仍旧归你自己办。所得盈余交长老转寄出去,专为香港区工作用。

盼望你在这些事上能忠心,在那日能象一个忠心的管家在主面前交账。更盼望不久你在处理财物的事上能有更大的进步。祝你

平安!

倪柝声

李常受

三月十八日

以下两封信,是倪弟兄和我写给另一位姊妹论到交出财物的事。

(译者注:该二信原文未详,以下乃译自其英文译稿)

意天姊妹主里平安:

我们已经读过你交出产业的信。我们何等感谢主,祂在这事上摸着你,并给你恩典能满足祂的要求。

我们知道你是一位弟兄的妻子,这使我们想起行传五章的记载,那里启示丈夫与妻子在奉献上的亲密关系。虽然圣经里的那对夫妇失败了,但这更表明得胜是何等紧要。那里进一步启示,丈夫也许失败,妻子自己还是可能得胜。

在这光中,我们盼望你能帮助你的丈夫与你一同得胜。

通常作丈夫的在奉献上摇摆的时候,他若有一位在奉献上坚定的妻子,就能因着她的影响得救。我们相信你或者与丈夫一起,或者你自己,都能忠心。

倪柝声

李常受

一九五○年三月十五日

意天姊妹主里平安:

关于你所奉献的贵重物品,请照以下方式处理:

一,请将缝纫机交给一同作工的弟兄们。

二,关于你每月的余款,请交给香港教会的长老,请他们将一半留给香港教会,另一半为着主的工作分给杭州、重庆、昆明、福州。

我们觉得这样处理是照着主的旨意。愿主与你同在,并祝福你的未来。

倪柝声

 李常受

一九五○年三月十五日

附启:

一,我们所写的信是指出你的责任所在。但你仍可跟随圣灵的引导,或者将钱摆在奉献箱里,或者将钱寄给其他的工作单位。我们不愿让我们特别的指示抹煞圣灵的引导。

二,你照着我们的指定将钱交给长老们的时候,请在奉献包上标明“妻”字,长老们就会知道怎么作。

我还在台湾,未去香港见倪弟兄以前,完成了编写中文诗歌第二集的工作。我把稿子交给他,他修改了葡萄一生的事那首诗歌,又加上几节,就是现在的中文诗歌第四百六十五首。

那时我告诉他,我也写了圣经要道六十题,并且需要重印中文诗歌第一集,和他一些别的刊物。这时他对福音书房和文字工作作了以下的安排:

(1)福音书房要在三地成立:上海、台北和香港。倪弟兄亲自管理上海福音书房;我负责台北福音书房;魏弟兄负责香港福音书房。再者,他要我在文字和编辑责任上协助香港福音书房。

(2)三个书房都有共通的版权。

(一九七五年,由于当时的情况,魏光禧弟兄与我同其他有关弟兄重新安排版权的事如下:所有的中文书籍由台北福音书房出版,所有的英文书籍由美国水流职事站出版;香港教会书室只在香港发行我们的刊物。)

我在香港的时候,与他交通到主如何祝福了在台湾的工作。因此他鼓励我为着主的工作回去,并留在那里。

既然我非常关切他回大陆的事,有一天我就着这事与他有很长的交通。我对他说,“主的旨意是怎样我不敢说,事情太重大,太严肃了。”他对我说,“大陆这么多教会我们怎么办?我必须回去照顾他们,并为着主的见证与他们站在一起。”

关于这事,许骏卿弟兄作了以下的见证:

倪弟兄离港以前,李弟兄曾多次劝他勿回大陆。只是倪弟兄说,“倘若一个母亲发觉家中失火,而自己正在屋外洗衣服,她会怎样作?虽明知危险,岂不仍冲进屋内?我虽明知回去凶多吉少,然而多少弟兄姊妹还在内,岂能就此一去不回?”李弟兄曾三次护送他从巴士站返回钻石山住处。……

倪弟兄不顾别人的劝告,在三月中旬的一天,请他的内弟张宜纶送他到火车站前往大陆。他这样作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不久以后,四月一日,我就回台北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从那时起我们没有通信,当然也从未再相见。我们只从他的亲戚接到关于他间接的消息,直到他到主那里去。

接触的印象

从一九二五至一九五○年,在我认识倪柝声弟兄的二十五年中,我对他的一些特点有深刻的印象。

向主绝对

他以主为他第一所爱的。对他而言,主在凡事上都是第一。对主的权益他从不妥协,也从不为着方便的缘故牺牲任何真理。他也不是只跟随主到半路。他对主的奉献是绝对的。

十分平衡

在认识圣经和召会的实行上,他十分平衡。他没有不平衡地跟随任何教训或任何实行,象公会里许多基督徒那样。他经常会将某件事的一个观点与其他观点比较,使他蒙保守不致落入某种极端。在他日常的基督徒生活中,他也实行同样的原则。

包罗一切

他阅读许多古典的基督教书籍,采取了许多不同的基督教团体一切合乎圣经的优点,将这一切都收集到召会生活的实行里。他从不因某个合乎圣经的优点是来自错误的源头,就加以拒绝。他甚至从极端的灵恩派采取一些好的项目。这样他就能将已过的世纪中,基督赐给祂身体的一切丰富,都带进当前召会的实行里。借着他,我们如今能在地方召会中有分于这一切丰富,不是狭窄的,也不是宗派的,乃是包罗一切的。

认识圣经

在我一生中,我从未遇见另一个人认识圣经象倪弟兄那样深。他从已过世纪中许多最好的基督徒著者得着许多帮助,但他也站在他们的肩头上,从圣经中看见得更多。他不仅认识圣经的字句,他也认识圣经的灵。他探入深处,并摸着圣经的灵。他对圣经的认识充满亮光,也满有生命。他对圣经不仅有客观的见解,对神的话也有主观的经历。

认识主

他的确是个属神的人,完全认识主。他认识主的作为,也认识主的法则。他不只认识主的爱、怜悯、恩典、公义和圣别,也认识祂永远的定旨和祂当前的经纶。他对主有完全的客观认识,和鲜活的主观体认。他个人认识主,也在召会,祂的身体里认识主。

认识生命

他认识主是活的灵,住在他的灵里;他也知道如何运用他的灵。他操练拒绝他魂的心思、情感和意志,也操练在灵里举止行动。这样他就凭着主作他的生命而活。他不太在意工作;他一直在意生命过于工作。他一再说,工作该是生命的流露。他的职事不是工作的职事,乃是生命的职事,是借着生命执行的职事。他注意他的所是远过于他的所作。他的确是个生命的人。

认识召会

他清楚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以基督自己为其生命和内容,作基督的彰显。他也看见只有地方召会存在,召会才能是实行的;也只有在地方上的召会才能完成神永远的定旨,使召会得建造,成为阴间的门所不能胜过的。他完全领悟,在正确立场上恢复正确的召会生活,是神当前的经纶。他不是仅仅教导关于召会的道理。他从新约领受了完全的启示,不仅是关于召会的内容与实际,也是关于召会的实行。历年来,在他的职事里,他不仅着重对基督的经历,也强调召会生活的实行。他的异象不仅是基督,乃是基督与召会。基督是他的生命,召会是他的生活。他为召会受苦,多于为基督受苦。从公会而来,临到他身上的逼迫,多半是因着他强调召会。他有负担执行他关于召会生活之实行的异象。他渴望看见中国每一城市都有地方召会。

时代的恩赐

我认为倪柝声弟兄是元首为着祂的恢复,在今时代赐给祂身体的一个独特恩赐。我绝对敬重他这样一位恩赐。我有充足的信心和把握,我如此为着主的权益,在地上主当前的行动上跟随这一位恩赐,乃是绝对出于主的。我说我跟随一个人,一点都不觉得羞耻,这人乃是今时代独特的恩赐,并今时代神圣启示的先见。

我非常感谢主,在我得救以后,立刻把我带进与倪弟兄这样有助益的关系中,并且在这么长的年日里,在这么多的事情中,在祂恢复的工作上,把我放在与他最亲密的关系中。我借着倪弟兄所看见关于基督、召会、灵与生命的启示,我从他所得着生命的灌输,以及我从他所学习关于工作和召会的事,需要永世来估量其真正的价值。




附录:
信函与照片

 

共同追求: 

第三十二章 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六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第三十二章 一九三四年
至一九三六年我与倪弟兄的关系

在指派工作上的关系

一九三四年二月,倪柝声弟兄的特会之后,我离开到北方,他在上海召会带领一系列的聚会。那些聚会也包括参加特会后留下的人,聚会的目的是要查读圣经,来看聚会的生活。五月我从烟台返回上海。我抵达的次日,倪弟兄到我这里来,把一扎稿子交给我,说,“请为这些稿写一篇序言”。我打开来,看见那些稿子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他在查经聚会里所释放的信息,非常喜乐。我无法停止,一口气读完了全部的四章。在各章中,最显著的点是关于地方召会的界限。读过之后,我写了一篇序言。这些信息后来出版在《聚会的生活》一书里。

我返回上海后的那段期间,倪弟兄的健康不佳。在大多数的聚会中,他不是休息,就是离开到别处。他多半是在特会期间讲道。在例会中尽职的负担就交给我。

倪弟兄为两种刊物—《复兴报》与《基督徒报》—负主要的责任。《基督徒报》的发行暂停了七年,其间他只发行《复兴报》。一九三四年,他与许多同工决定复刊《基督徒报》,并要我编辑该报。我负起这责任,直到一九四○年。

从一九三三年底,倪柝声又发行另一分报,有工作和召会的消息,叫作《通问汇刊》。我们中间最年长的同工姊妹李渊如,被指派为该报的代理编辑。她离开上海的时候,我也要负责编辑该报。

借着这一切的责任,我得到大好的机会,学习如何在主的恢复里为主作工,如何帮助人在生命里长大,如何用生命建造召会,又如何顾到文字的服事。主的主宰把我放在倪弟兄的带领之下,因着主的怜悯和恩典,我在生命的事上、在召会的实行上并在以活的方式顾到工作上,学了许多功课。我在这段期间所学的,为我的将来立了扎实的根基。为此我何等感谢主!为着倪弟兄成全的工作,以及他在我身上恩惠且智慧的对待,我何等感激他。

我们都一起住在上海,能有许多的接触,对我很有助益。有一次我们二人开车到上海郊区的农场,探访一些弟兄。途中我们交通到我们与公会之间的情况。我们谈到公会拒绝我们的见证时,他说,“从现在起我们必须转向外邦人,象使徒在行传十三章四十六节所作的。”这开启我的眼睛,更进一步看见主的路。

一九三四年夏天,他亲自开车,与我们四位弟兄一同出外,访问江苏、浙江、江西和安徽四省,勘察这些地方主行动的情况。这趟旅行中,我察觉他是全心爱主的人,对许多事也有深入的洞察力和先见。我们五位弟兄来自南北五个不同的省分,一同旅行、住宿了好些日子。我们有灵里的一与和谐,享受倪弟兄有益的、建造的交通,和主的同在。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黄金时日里,我们在诸天界里所享受宝贵而甜美的经历!

一九三四年夏天,李渊如姊妹访问在广东省和香港的召会。因此,这段时间我受嘱负责《通问汇刊》的编辑工作。同时倪弟兄到他家乡福州去休息。其间他写给我以下这封信,说到《通问汇刊》这分刊物的事,这封信刊登在《通问汇刊》第九期:

常受弟兄:

(中略)

关乎“通问”的稿子,我个人顶希望将来有更多的消息说到弟兄姊妹个人如何奉献给主,如何顺服主,以主为万事的元首;或如何从枯燥的生活,进入更丰盛的生命;或如何脱离犯罪的生活,而得胜罪的经历。因为属灵的方面是比外面脱离宗派更紧要的。

我们的中心是什么呢?我们的工作是传基督为主呢,是传脱离宗派呢?我真惧怕各地有一点一知半解的弟兄,自己在神面前又没有属灵的经历,只知一点关乎外面的事,如受浸、蒙头、宗派等,而又肆力宣传这些,叫外人误会我们,以为我们是注重这些外面的事,而非高举耶稣基督为主。

我们知道人若要跟随主,就这些外面的事是在乎必行的。但是这并不是说,行了这些外面的事的人,就是完全跟随主了。我们必须注重,一直地注重,叫我们中间没有知识的弟兄知道,我们虽然相信这些外面的事,但是,我们的见证,我们与人的不同点,并不在乎这些外面的事。

还有一件事,最近一直在我心里的,就是同工的问题。感谢神,有许多公会中品职的人,也看见教会真理了。但是,难处就在这里!许多人只看见公会的宗派不对,却未看见公会的制度,也是错误的。他们离了宗派,却未拒绝制度。所以,他们就以为:他们在公会中是工人,所以,出来了之后,也要作工人。他们并不顾自己有无恩赐,神有无呼召;虽然离了宗派,却未离公会所给他的工作。这个会叫我们中间充满了许多不该有的工人。

我相信神的旨意是:凡非清楚蒙召、确有恩赐的人,在他离公会之后,就当去找点正当的职业,一面为主作证。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曾是个工人,就在一个地方开起工来。这是我们中间最危险的事。一个地方宁可没有工人,没有工作,切不可随便而行。哦,肉体是必须对付的。

我顶感谢神,因为有许多人遵行了这些外面的事,并非光遵行了这几件,这几件乃是他们遵行神旨中的一部分而已。一切如果不是出乎里面的,就外面是没有什么价值的。(中略)

顺此即请

平安!

倪柝声上 一九三四年七月六日

同一段时间内李渊如姊妹在南方旅行,在途中写给倪弟兄和我一封关于召会的信。倪弟兄要我刊登在《通问汇刊》第十期,并附上他的说明如下:

柝声按:以下是一次李小姐在华南一带旅行工作时,所寄给我和常受弟兄的一封信。她特特地嘱咐我们,不要将她的信登在《通问汇刊》里,因为以一个姊妹,来谈到教会的问题,乃是与蒙头的地位相反的。我们以为这封信与各地信徒是有益处的,所以就将其发表出来。其中文责,以及其他,概由我和李弟兄负责。

李渊如的信如下:

主里的弟兄         先生同鉴:

……所有的工作,要经过了火,才知道什么算得数,什么算不得数。人若离了主,还能作什么呢?

此次渊在几个地方,和弟兄姊妹们个人谈话,以及闻见所及,可感谢主的很多,但是,惧怕和感慨也不少。在汕头的弟兄姊妹,多数是象一张白纸,只要字写得好;象一块好土,只要种撒得好。一年来,居然弟兄有二十位,姊妹有四五十位之谱(听道的不在其内)。在台山的姊妹,真是不辞劳苦,奉献真是尽了力量。这都是好现象。

渊巴不得此后弟兄们注意到几点:

(1)一个地方要有主的桌子,就在那里的弟兄,起码要懂得什么是教会,是为着什么而有这张桌子的。如果只以为没有名称,就不是宗派,许多行动,都不过是变相的宗派;而心目中所以为的,只有我们是教会,是比任何人都好,就不免成为一最厉害的宗派了。

(2)一个地方的弟兄或姊妹,如果没有恩赐,就应当有正当的职业,在职业中服事神,不然,就变成了坐堂的死传道,看不见罪人得救,弟兄姊妹们也不能进步,结果就充满了属灵的死寂。公会里的人,笑话不笑话,可以不必管,那么,我们所见证的在哪里呢?如果一个地方,没有工人,弟兄姊妹顶好就是顶活泼地祈祷,记念主,个人作见证,不必硬要刻板地那么作。凡说蒙了召,却没有恩赐的弟兄姊妹,在旁人看来,这个蒙召,就是可怀疑的。这一班工人的危险,不是妄动,就是懒惰。在物质上,有时也发生问题—清洁的就不免受窘,否则就不免以敬虔为得利的门路。

(3)一个弟兄或姊妹,就是有恩赐的话,最好只按着他(或她)所有的恩赐服事神,越过所有的,就所给人的,难免是理想,也难免错误。

(4)我们就是站在“是”的一方面,但是,所有的信息,最好是把圣经里所有的传出来,不必明说这个公会不是,那个公会不对。我们要让那些有心要主的人,听见了真理,能恍然他所在的错误,因此出代价来跟从圣经就好了。少争小节。因解释圣经不同就分开,岂不是弟兄会么?渊越过越觉得,当我们每次擘饼时,眼睛所看得见的,虽然只有这多的弟兄姊妹,但是,借着饼所看明的,却是所有得救的弟兄或姊妹。不然,以弗所一章二十三节的见证就失去了。

(5)一个地方的教会,权柄如果是在姊妹手里,而姊妹们不明白,弟兄们就当不避讳地明白劝告姊妹。如果姊妹们居心不站在当站的地位,弟兄们就不能站在这个所在了。不过有的地方,姊妹实在是好,弟兄方面,却是仪式发死的那一老套,就需要有亮光的弟兄来对付这样的弟兄。如果弟兄不听,姊妹们的退后或脱节也就不可怪了。因为弟兄们仍是一个宗派,不过添上“自由”二字而已。不明白可原谅,知道了不顺服,就是“居心”的问题了。

渊所以说这么多的话,并非说在上海的弟兄,有何特长和特权。不过是盼望你们在口传方面,在文字方面,注意到这些而已。渊是一位姊妹,和你们在这封信里,是好象家人的谈话向你们作个报告而已。

在汕头弟兄们传福音很热心,每周传两次,每次有两位弟兄负责。这件事,渊说句真话,在上海的弟兄,有点不及呢。

渊真是求主供给在各地的工作和工人的需用。近来,各地失业的弟兄姊妹不少,就是有职业的,平常的居多,虽然许多弟兄姊妹,都已经尽了力量,但是,在工作和工人方面,缺乏仍不免。一方面,工人绝对不可直接间接(如暗示或令人说出)向弟兄姊妹告乏。但是另一方面,有的弟兄姊妹不是看负责的工人象财主,就是有时只顾念到工作而不顾念到工人。渊并非有缺乏来说这话,乃是从观察所及,所以才如此说。

拉杂书此。幸谅!此候

主里安!

李渊如启 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三日

并问在上海所有弟兄姊妹安。

同年夏天,倪柝声写了“负责弟兄们的几句话”,并要我与他一同签名,刊登在《通问汇刊》第十期。全文如下:

通问汇刊是一种家庭中传读书信的刊物,是绝对不公开的,只寄给与我们同行的弟兄的。我们将其寄给你,因为相信你是与我们有交通的,并且对于此中所登载的消息是有代祷的责任的。我们将其寄给你,因为我们相信你不会将其在“环外”向普通人宣传,乃是会将其在“幔里”向神呼求。

我们也相信你知道我们的工作乃是属灵的,我们所注重的乃是生命。我们所明白的就是神要我们显出基督生命于地方的教会中。所以,我们工作的实际,是基督的生命。我们工作的外表,是地方的教会。在现在(外面)教会荒凉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一点意思要发起一个新的“运动”、“团体”、“机关”和“宗派”。并且我们连自称为各地的地方教会都不敢。我们不过是站在地方教会的地位上而已。这刊物就是各地站在地方教会地位上的聚会的消息。至于里面没有别的,就是基督。

我们没有中央。对于各地,我们并没有管理权。我们也不能干涉他们的行动。他们的一切,都得从他们的元首主耶稣那里得来。各地祷告的交通,以及事情的指导,都是彼此的。也是因他们有了要求,主给了力量,而后有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属灵的,并非正式的;都是恩赐的,并非地位的;我们并不在神的儿女中作丢特腓,也不愿成功为尼哥拉的阶级。

所有出去工作的弟兄,都是主的差遣。我们是与他们同工的。盼望你能和我们同负一点属灵的责任。

他从福州返回上海时,我被邀请访问浙江省平阳县的众召会。倪弟兄鼓励我去,所以我去了。那年十月他到杭州去开第四次得胜聚会,我就从平阳到杭州去,参加了那次聚会。这又是另一次荣耀的时刻!

在苦难上的关系

在杭州的聚会中,倪柝声弟兄的母亲和最年长的同工姊妹李渊如,都催促倪弟兄在那次聚会期间结婚。他们认为那是好时机,因为全国所有的同工都在。倪弟兄同意了,条件是在婚礼中要我作男傧相,栾腓力作司仪。李渊如姊妹与我们二人交通这事。我们立刻告诉她,我们非常乐于照倪弟兄的意思作,并且因他邀请我们而感到荣幸。

婚礼中张宜纶师母是女傧相。所有的同工和当地圣徒都参加了婚礼。那是我们众人喜乐的时刻。

婚礼后我到烟台休息。我在烟台的时候,起了一场反对倪弟兄婚姻的大风波。因为我作过傧相,栾腓力作过司仪,我们二人就被视为最有资格负责处理这局面的人。因此,栾弟兄拍电报给我,并要我回去上海料理那局面。我立刻以申命记二十三章五节的话拍电报给倪弟兄:“耶和华……使那咒诅的言语变为祝福的话。”一九三五年新年那天我抵达上海。栾腓力与我,加上汪佩真的帮助,尽力使风波平息。因着反对者猛烈的攻击,我们一切的努力似乎都归徒然。至终,栾腓力因着疾病和疲倦,返回杭州家中休息,把我单独留在那艰难的局面中。

在那试炼的期间,一天早晨,倪弟兄带着当天的报纸到我这里来,说,“在我一生中,我从未见过一个婚姻,在全国最大的报纸上以大字刊登的公开广告中,公开受攻击。”他说这话,是非常忧伤的。此后,他离开上海,到中国西南各省旅行。

同时李渊如姊妹离开上海,访问中国内地。惟一能帮助我的,是汪佩真姊妹。当时局面变得很艰难。因着主的怜悯,汪姊妹与我决定对这问题采取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作,什么都不说的态度。我们只是继续积极地聚会。赞美主,至终祂得着胜利,并且把我们带过来了。

在倪弟兄离开上海以前,他没有对我说到那里的工作。但他离开以后,我从一位长老得知,倪弟兄曾指示他们,他已将那里工作的责任托付了我。

三、四个月以后,倪弟兄回来,一九三五年五月,虽然风暴仍在,但多少已平静了。那时李渊如姊妹向我提议,既然倪弟兄不愿尽职,我们就必须找出路来促使他尽职。但无论我们如何请求他,他仍不愿尽职。一天李渊如姊妹对我说,“让我们请求他带我们查读雅歌”。因此我们去告诉他我们实在渴望认识雅歌,我们请他和我们一同到杭州西湖休息几周,同时带我们查读雅歌。他很高兴,就这样作了。只有四位弟兄和三位姊妹(都是同工)与他同去,住在那里。那次的查经,如今刊印在《歌中之歌》一书里。借着那次查经,我在生命的历程和转机上,再次得着极大的帮助。那次以后,倪弟兄就恢复正常的尽职。

从一九三三年起,倪弟兄访问英国弟兄会回来后,弟兄会写了好几封信给我们,说到我们与他们的交通。到倪弟兄结婚时,我们还没有时间复信,但婚礼既已结束,风波也已平息,倪弟兄就开始考虑,弟兄会说到我们与他们交通的事,如何回信最合式。他要我作这事,但我没有作。至终,他亲自复信,并且要我、另一位同工和上海的三位长老,与他一同在信上签名。

在扩展工作上的关系

五月底,我返回烟台。倪弟兄已定意访问英国,但在去英国以前,他与妻子要到烟台来,住在我家稍事休息。七月倪师母先来,稍后倪弟兄也来了。他们在我家作客一个多月。有好几天倪弟兄到济南去住在单弟兄(Stearns)家里,单弟兄是美国长老会的医生。这位医生从他得着许多属灵的帮助,并且经常带家人从济南到烟台来度暑假。

那时倪弟兄与众召会有点低沉。一天,他在基督教杂志上读了一篇论复兴的文章后说,“我们需要这样的复兴”。不久以后,一天晚上,他在单大夫家的网球场寻求主时,再次经历圣灵的浇灌。之后他开了一次特会,讲到基督得胜的生命。那次特会给烟台召会带来一次复兴,我自己也在经历基督作得胜生命这事上,得着最大的帮助。

因着那次复兴,倪弟兄取消了英国之行,回到上海。主既已赐下复兴,我们就定规,同工们要出去,到主要城市扩展主的恢复。我被指派到北方工作,我就到故都北平附近的华北第一大港天津去。这是依倪弟兄直接的指示作的。当时我曾为这事到上海去见他。

一九三六年一月,我与汪佩真、一位学习的青年姊妹和两位青年同工弟兄,被打发到那里。不久以后,倪弟兄来到北平和天津,加强那里工作的起头。我们为他安排一周特别聚会,向高阶层的人传福音。特会以后,倪弟兄回到上海,继续为着主的恢复在那里作工。

同年五月,河南省政府一位高级官员,是基督徒弟兄,为福音热心,要在同事中间传福音;他邀请汪佩真姊妹向他们传福音,然后邀请倪弟兄与我作同样的事。我们二人照他的请求去了,在他家住了约一周。晚上,我们在那位弟兄家的院子里,向省主席和其他高级官员,连同他们的妻子和朋友传福音。聚会相当得胜。白天倪弟兄与我花时间交通。这时他又有点受压,一天他对我说,“若是和受恩姊妹仍活着,我们属灵的光景就会被拔高。”这使我晓得他在寻求某种属灵的帮助。

那年秋天,我在北平率先接触灵恩运动,并开始说方言,同时也帮助别人作同样的事。消息传到上海,倪弟兄用林前十二章三十节的话拍给我一封电报:“岂都是说方言的么?”那封简单的电报在那种情况里大大帮助了我。

 

共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