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奉主者的存心、配搭与功用

第一篇 存心纯净洁白,通达认识神,并刚强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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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但以理书十一章三十二节,三十五节,十二章十节,士师记五章三十一节。

但以理十一章三十二、三十五节说到:“作恶违背圣约的人,他必用花言巧语使他们被玷污;惟独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通达人中有些跌倒的,为要熬炼百姓,使他们纯净洁白,直到末时,因为到了定期,结局才来到。”这里我们看到一个原则,就是在末期来到之先,所谓的敌基督和哈米吉顿大战要来之前,地上有种种的事发生,这会叫我们受到熬炼,使我们得以纯净洁白。这里也说到,有人要被花言巧语所勾引而受玷污,但是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刚强开拓。

清楚看见主的路

从最起初,主在东方兴起祂的见证,主所给我们看见的这条路,是非常的清楚。尤其是到了今天,大家更是了然,更是透彻。主给我们看见的,就是基督如何是我们的救主,是我们的生命,并我们的一切;而基督这样作我们的一切,乃是为着产生召会,在各地彰显祂,为祂作见证。基督作人的生命和一切,而得着人作祂的身体,以彰显祂自己,这就是神的心意。

因着主给我们看见这一条路,我们才看见已过召会在地上走了样,把基督作救主失去了,把基督作生命失去了,把基督作一切失去了,更把基督要得着一个身体,彰显祂自己失去了。所以,主慢慢的作恢复的工作;五百多年来恢复得很多。今天在所谓的基督教里,派别很多,分门也很多。我们听见派别、分门,觉得是不好的名词;实在说,当初每一个派别,每一个分门兴起的动机,都是相当的好。结果,有些基督徒团体着重基督作人的救主,也有少数基督徒着重基督作人的生命;至于真的认识基督作人的一切,不仅有那个道理,并且实在有那个见证的团体,并不多。再往前就更差了,若是要你找出什么基督徒团体,认识基督要把我们作成一个身体,在地上彰显祂,几乎是找不到。

基督的身体要在地上出现这件事,不是一下就给神的儿女看见的,乃是一直等到约二百年前,摩尔维亚的弟兄们起来,基督身体的亮光才释放了一点。那时他们所看见的不多,但所实行的超过所看见的。而后再过一个世纪,有所谓英国的弟兄们兴起;他们所看见的,比摩尔维亚的弟兄们更多。然而,他们看见的还不够清楚。无论如何,主在地上这两次恢复的行动,实在是开了一个大的窗口,给神的儿女看见什么是基督的身体。

再过一个世纪,到了二十世纪,主把我们兴起来;我们一开头看见的,就比他们清楚多了。当然不能否认的,我们是踏在他们的肩膀上。英国的弟兄们是站在摩尔维亚弟兄们的肩上,我们又是踏在弟兄们的肩上。我们所以能看得这样高,这样远,是因我们踏在他们的肩膀上,这我们不能不归功给他们。然而,若说我们所看见的亮光,都是从他们来的,我们不能承认;因为主的确给我们看得更清楚,更进一步。

撒但有厉害的搅扰

今天我们是看见了这个身体的亮光,但要把所看见的摆到实行里,实在需要厉害的争战。我们无须再去读更早的历史,仅仅读我们中间四十年的历史,就能看见其中的争战非常多。除了开头十年,我不在同工的配搭里,只是听说的;从一九三二年开始,在实行的行动里,我全数有分。那些重大的事故,重大的关键,我不只看见,并且都在其中。我的确看见,撒但的攻击和搅扰实在是大。

撒但历代的争战,最厉害的就是在基督的身体这一点。他要拦阻、破坏召会的出现。他可以给人有基督教的组织,但他不能同意、不能让步,让基督在地上有一个实际的身体出现,以彰显祂的自己。倪弟兄看见基督身体的出现,需要在地方上有实际的建造。这个亮光别人也看见过;这个身体的信息不只我们讲说,别人也讲说。然而,我们不能不承认,别人所释放的都是所谓的异象,只说那个道理,而没有实际出现。

倪弟兄在一九三九年,曾在西方对一班基督徒说,“这些年间你们一直谈召会,如同木匠谈怎样制造椅子,谈了很多,但是今天这把椅子在哪里?”这话很简单,却很达意。这说出在西方一般的光景,都是只有所谓的异象、原则、道理、看见,而没有那个实际出现。所以,倪弟兄回国后,就着手实行,为要带进这个实际。他设立长老室、执事室,并且要长老、执事按时来服事。从那时起,召会就摸着了一点的建造。然而,从一九三九年起,到一九四二年,差不多三年多一点的时间,可说整个阴府的权势都倾巢而出,倪弟兄被迫停下他的职事。撒但的攻击、搅扰,几乎叫整个召会都暴动起来。

那些过去的事,我们没有时间细说。即使是从我们到了台湾,在各处地方建立召会,一直到今年夏天,其间也有许多波折。仇敌用尽一切方法,要毁坏这条路。然而感谢神,今天召会还在这里,一地一地的召会不只稳固,并且是一致的;这实在是主所作的。

看见这一个,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清楚,我们的路是什么,我们的前程是什么。你说这是我们的异象也可以,你说这是我们的看见也可以。无论如何,这里有一条路是神历代要走的,这里有一个前程是神历代要达到的。

存心纯净洁白,才能走到路终

今后我们在这条路上,能不能受得住试炼,能不能受得住试验,能不能受得住试探?在我们受试炼、受试验和受试探的时候,我们能不能持久,能不能忠心至死走到路终?这些问题不在于我们有没有看见这条路,乃在于我们的存心到底如何。

但以理十一章所说的纯净洁白,就是指里面的存心和品格。主所要得着的人,以存心和品格来说,是纯净洁白的,而后外面的行动才是刚强开拓的。纯净洁白是指为人,刚强开拓是他们的行动。今天在这条路上,我们都是经过试炼,从战场上经过的。我们亲眼看见所发生的一些事,也看见主的表白,更看见主的手怎样处理。所以,这条路你们无须怀疑。然而,今后你们在这条路上,能否受得住试炼、试验和试探,能否经得起折磨,而始终如一,忠心到底,就要看你们的存心是否纯净,你们的品格是否洁白。

回头看我们在中国大陆的历史,二十年之久,我和那些事奉主的人相处,那些在我的良心里感觉是纯净洁白的人,如今都在监里;而那些在我的良心里觉得有问题的人,今天都变了节。所以,若是里头存心不干净,不管你的异象看得多清楚,迟早有一天,你在这条路上会出事情。求主怜悯我们,我们还得回到主面前,蒙祂光照,好使我们从深处直到外面,都纯净洁白;这样,我们才能走到末了。

一九四二年,在上海的同工中,起了反对倪弟兄的大风波,在上海只剩下几个人是站住的。当时我也蒙了保守,丝毫不为所动。现在回头看,我知道那完全是存心的问题。我绝对承认,那时如果我的存心稍微不干净,我也会陷进那个风波中。

中国人有句话说,树大招风。另一面,按人群关系说,没有一个带头的人,是不受攻击的。谁带头,谁就要遭到人的嫉妒。这些都是我们的试炼,试验我们的存心到底是不是纯净洁白。这不是前面弟兄有没有错的问题,乃是我们的存心纯净洁白么?还是我们趁机借题发挥?对方可能有一些弱点,但我们乘机发挥,这就证明我们里头存心不干净。所以,今后我们工作的配搭如何,你我在这条路上能不能走到路终,这不是异象的问题,而完全是存心的问题。

如果我们的存心还有得失的问题,我多得一点就平安无事,我少得一点里头就忿忿不平,这是危险的。若是你有这个不平,迟早有一天你会出事的。若是派你到一个好地方作工,你就去;派你到一个较差的地方作工,你就觉得受委屈。就是这一点点的委屈,有一天要出事情;这证明你里面不够纯净洁白。请我们扪心自问,今天我们里面干净不干净?存心清洁不清洁?

惟独通达人能明白

但以理十一章二十一至三十五节是预言安提阿克以比凡尼(Antiochus Epiphanes)的事。主前一七○年,安提阿克以比凡尼开始逼迫犹太人,屠杀犹太人,并且污秽圣殿。当时有犹大的马克比(Judas Maccabeus)率领犹太人起来抵抗。读经的人都承认,那是将来敌基督逼迫神选民的一个小影,一个预表。所以,将来的事发生,原则就和从前发生的事一样。但以理的预言中说到那些忠信为主作见证的人,乃是纯净洁白、通达认识神、刚强开拓的人。今天这三点我们都需要。我们要对主说,“主阿,求你把我的存心摆在你的光中,除去其中一切的不纯和不洁。”我们的心要纯净到一个地步,洁白到一个地步,除了为着主这条路,为着主的前途,我们别无贪求。若是你我的存心不是纯净洁白到这地步,若是我们在这条路和主这个前途之外,还稍微有什么贪求,有什么盼望,我们在事奉上迟早要出事情。

纯净洁白的人才能成为通达明白的人。今天不管有些人怎么喊看见异象,他们是越看越糊涂。有些人说他们得着启示,但他们的行事为人、他们的作工,却是往错谬的路上直奔。要作通达人,就得里头纯净洁白;里头明亮,眼睛就看得清楚。你有通达智慧,你才真明白。一切别有贪求的人,里头必定不明亮,也必不能通达明白。我们的心一不纯净,我们的眼睛就昏花。惟有我们里头是纯净洁白,我们的眼睛才明亮,我们才能成为通达明白的人。

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

此外,要刚强开拓。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刚强开拓。越是到末后的世代,越需要我们有作为。为着主,我们要有作为。当人用花言巧语勾引人的时候,正是认识神的子民当刚强开拓的时候,正是我们该有一点作为的时候。

求主怜悯我们。我再说,我们能否走到路终,这要看我们的存心。环境可以非常恶劣,甚至叫我丧命,但我始终不改,一直要走到路终。我们能否这样,一面是在乎主的怜悯,另一面完全是在乎存心。存心纯净洁白,就能受得住熬炼。不然,等到勾引一来,就要出事情。存心若没有搀杂,外面怎样勾引都不会影响我们。

一九六八年九月讲于台北(确实日期不详)

原刊于一九六九年六月“话语职事”第二百十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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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翻掉个性与显出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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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哥林多后书三章十八节,四章十六节。

个性被推翻必显出功用

本篇信息我们要来看个性与功用的关系。关于个性这件事,在我们中间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我们众人走主这条路,一面,路我们是看清楚了;另一面,我们的存心是干净的,即使死也要走这条路,就是舍命也要走这条路。然而按我的观察,在我们身上有一个大难处,就是个性,也就是天性。虽然这条路我们走定了,但我们在这条路上能给主多少出路,端看我们的个性被推翻多少,我们的天性被破碎多少。我们的个性被翻掉有多少,我们的用处才能显出有多少。据我观察,有好些弟兄姊妹显不出多少用处,基本的难处就在于他们的个性没有破碎。

破碎的道,我们众人都听过,也都清楚,但我们并没有多少破碎。比如,有的弟兄姊妹个性就是与人合不来。他们不反别人,不闹别人,也没有意思要搅扰什么人,这些统统没有。然而,他们的个性就是不和别人调,要么就是自己作,不然就是别人作。他作就完全他作,你作就完全你作;你作垮了天是你负责,他作倒了地是他倒霉。今天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天性在主的工作上是很厉害的难处。

主的工作根本就是身体的原则,怎么能不配搭?有弟兄说,在台北召会配搭事奉很难,三姑六婆一大堆。这话颇有道理,到台北事奉,上有长老,下有排负责,当中还有家负责,上下左右都要压你,挤你,难怪很多人感觉到台北事奉吃不消。这就是个性的问题;你的个性若没有受对付,你永远不能和人配搭。

有的人个性生来是畏缩的,按着他所蒙的恩典和所得的恩赐,他身上应该显出一个职事才对;他实在能挑千斤重担,但到现在他只挑二十斤。这样的人的天性就像含羞草一样,总是往回缩,总是往后退;因此,他的功用就只停在那里。还有一种人的个性是什么事都敢作,无论你把什么交给他,他都敢收;即使你把地球月亮全给他,他也不怕。但事实上,他的能力跟不上,所以作不出果效,反而误了事。

个性与民族性

这些个性的难处,不能不归因于我们的民族性;这个民族性对个性来说,实在关系重大。以日本人为例,在我去过日本之前,我以为日本人的本能、干才比我们高。后来我到了日本,在那里住了一些日子,和日本人有过一些接触;我就看见,以人的头脑和干才说,日本人赶不上我们中国人。他们的思想慢,干才也不是那样精巧。那么他们成功的点在那里呢?他们就是应验了中国一句古话:勤能补拙。中国人作一个钟头的工,他们起码作三个钟头。我在美国看见孩子们读书,中国学生晚上读一个钟头就可以,日本孩子却必须读五个钟头。中国孩子真是有一目十行的味道,这样一念,明天考试就碰运气吧。日本孩子不是这样,明天要考试,他就一字一行的都记在头脑里,读到半夜三点钟。他是字字会背,学校所考的他都会,一点也不是碰巧。中国孩子考试时,一口气把答案写完交卷,结果考了一个A。日本孩子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他很慢,末了也得到一个A。然而,他这个A是保准的,但中国孩子的A是碰巧的,有时碰不巧就得了B。

日本人天性肯学,又有忍耐。我在日本到百货公司买东西,真是不耐烦等他们打包。他们一面说谢谢,一面打包;不过是一个包装,也要包个三层、四层。你花五分钟买了一点东西,他们要打包十分钟,然后又点头又鞠躬,耐性真大。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日本人不能发明,但他们能学,学到末了比你发明的还好。

说到我们中国人的民族性,偷工减料是我们的好本事。中国人什么事一看就懂,一作就成,但多是偷工,多是减料。按一般来说,中国人作事开头都很好,到末了却常是马马虎虎的交账。以前山东产绸,刚开始一疋绸三十八两丝,慢慢的减了料,再慢慢的用粉浆代替,到末了这一疋绸变成十二两丝。减料到最后别人就不要了。许多时候,一个工作本来需要作一周,但是中国人可以三天就马马虎虎作好了,这就是偷工。然而日本人不是这样,他们一周能作好的工,足足要作十天,直到作得十全十美。他们的民族性实在厉害。

至于美国人,他们作事非常认真。对于一件事,他们不作就不作,要作就认真的作;他们是不带手作事情的,所以你很难叫美国人转弯。你告诉他怎么作,他就开始作了。等他开始作之后,你若要他转个弯,那简直是不可能。你叫他转,他会生气;他说,你刚才叫我向南走,现在怎么又叫我向北走?所以,你若和他们来往,要事先有数;你若要中途更改,就自找麻烦,他非给你作错不可。然而中国人替你作事,你改二十八次都可以。中国人本事大,你无论怎么改,你话还没说清楚,他就懂了。这是中国人的天才,但是结果作得并不好。

洛杉矶召会每周六作整洁,许多弟兄姊妹都不是随随便便作的,他们是换上工作服,认认真真的作。这个认真就是他们作事成功的原因;他们负责,不敷衍,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不像我们中国人,不要又好像要;要又要得不彻底。这是中国人天性上的难处。

为主作工不可再受个性限制

我们今天为主作工,按规矩我们对主的忠信和殷勤,应该超过作别的事业。我们今天既是奉献给主的人,前途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就是为着事奉主,我们就应该有相当的功用。然而很可惜,我们显出来的功用太少,因为我们受个性的限制太多。若是我们不把老旧的个性翻掉,我们在主手中的用处恐怕就到此为止。

有的弟兄个性非常自信,自信他能作事;他这个自信,就叫他看不见光。比方,他在一个地方作工,过了一两年,什么也没作出来;再换一个地方还是如此。然而,他并不觉得自己不行,只觉得别人不行。这样的人应该把自信翻掉,不要再自信了;他一翻掉他的自信就有用处。今天我们同工的用处不能完全发挥,多是受个性的限制。若是我们能冲破个性的限制,我们工作的果效就不仅这一点,应该加三倍还不止。

有的人作事,就是不能运用环境,而要环境迁就他。若是环境不齐备,条件不够,他就不作。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工作里,要环境齐备是很难的,因为我们没有组织,不可能有齐备的环境。若以打仗为例,实在说,我们打正规战的不多,都是打游击战;我们没有正规军,都是游击队。这个就在于你随机应变,什么环境都可以用,你非要去就环境不可。

我在台湾刚开始文字工作时,是在家里的一个小茶几上编写文章。有写字台我能写,没有写字台我一样能写。千万不要说没有写字台就不能写,就不能作文字工作。有台子能作,能写;没有台子一样能作,能写;我们非有这个个性不可。我们不能有一个个性,一定要怎样才能作事。

我们必须作到一个地步,什么环境都能作。然而,仅仅从外面学一个办法是不行的,必须从里头翻掉我们的个性。请切切记得,我们的用处能显出多少,十之八九都在乎个性。你我能把个性翻掉,我们的用处就能加增几倍,工作的果效也能立刻加几倍。我们都受了个性的限制,今天有相当多的难处,都是由于个性的关系。盼望同工们对这件事都有深切的感觉。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四日讲于台北

原刊于一九六九年七月“话语职事”第二百十七期,亦收录于“性格”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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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和谐配搭带进主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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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工作上能有多少用处,显出多少果效,完全是在于配搭。

配搭的权柄并无地位的思想

说到配搭,虽然我们注意了多年,也实行了多年,但我们对配搭仍有一个错误的观念,就是对于权柄的错误领会;这个错误的观念是从我们的背景出来的。因着在配搭里有属灵权柄的讲究,我们一听到权柄,就从背景的影响里生出一个错误的观念,以为权柄是地位的问题,好像谁作我的权柄,谁就比我高,比我大。这就是今天在召会中配搭的难处。

其实在配搭中的权柄,并没有地位高低的意思。在身体中的配搭不是作官,好像我是部长,你是局长,局长比部长低;配搭里没有这个。你不能说,眼睛比鼻子高,鼻子比嘴唇高,这完全是配搭的问题。在身体中的配搭,完全重在合作;没有配搭就没有合作,没有合作就没有功用。正如你膀臂上的手臂、手掌和手指,配搭在一起,才能为身体尽功用;并不是手臂比手掌大,也不是手掌比手臂低。同样的,在召会的配搭中,绝不是说,我是权柄,我就高大,你是服权柄的,你就低下。

作任何事只能是一元的,不能是多元的。比如,一支军队出去打仗,里面不可能有两个总司令。若是有两个总司令,这支军队的指挥就是多元的。指挥一多元,就会产生混乱。一支军队必须只有一个总司令,这支军队的指挥必须是一元的。然而,人有一个堕落的天性,这个堕落的天性,就是人的不服,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所以,一题到权柄,人里头就是不服,就是背叛。召会的事奉是一元的,不是多元的;若不是一元就会乱,一乱就会解体,一解体,能力就没有了,功用也丧失了。召会的事奉必须一元化,才会出现一个体系,才有功用和能力。这个一元不能有八个头,甚至两个头也不可以,它必须只有一个头。

在这一点上,历代召会都弄不清楚,有时是服权柄的人弄不清楚,有时是作权柄的弄不清楚。有些作权柄的,像是在作官,要众人都听他的话。有的人甚至到一个地步,以为自己是第一,别人是第二,第二该听第一的。这完全是作官的味道;在召会中配搭,绝不该这样。

不重带头只重显出功用

那么在配搭中该如何呢?这完全在乎主的怜悯。你来到一个场合,是一个地方召会也好,是一个工作区域也好,若是主安排你在那里作带头的,你就带头;若是主没有安排你带头,你就接受安排,接受带领。这不是说,别人作长官,你作部属,他是上司,你是下属;这样的思想不该存留。你到一个区域作工,若不和这个工作区域的带领人调在一起,这个区域的工作就会变成二元化。工作应该是一元的,所以一定要有一个领头的。你作工的能力或许比他高,职事的分量比他重,但环境安排他在这里带头,你就该听他,这才是合宜的。

不要以为你的能力强,你在工作上就是带头的。在环境上,主不一定这样安排。你非得接受环境的安排,和别人配起来不可。一配起来,就有作权柄的与服权柄的。比如你有传福音的恩赐,你不能说你会传福音,就不管配搭的事,不需要配搭。你还得和其他圣徒配搭,还得服带头的人;带头的安排你去那里传福音,你就去那里传福音。等到你去传的时候,你那个传福音的恩赐就该全力尽上,这个别人不能代替你;这时就是你运用恩赐的时候。

千万不要争带头不带头,要紧的是要显出你的功用。你不要在乎谁带头,谁带头都可以。只要带头的说,你去传福音,那就是你显出功用的时候。这就像一个听命的军长一样,你们差派我到那里去,我就到那里,我绝对听调。你多给我军队也可以,少给我军队也可以;给我好的装备我打,不给好的装备我也打。我们在工作的行动上,也应该有这个精神,绝对和人配搭,绝对听调。

自由权柄就是没有权柄

有的弟兄虽然讲权柄,但他所讲的是自由权柄。什么是自由权柄?就是今天你讲得合式,我服你的权柄;明天我认为不合式时,就请你客气一点,我也客气一点,大家都不要过问,彼此客卿相安。这就是所谓的自由权柄。

我们这个工作,这个见证,从一九二二年开始,到了抗战之前,各地起来走这条路,脱离公会奉主名聚会的,非常的多。等到了抗战期间,各地情形是相当混乱,谁也不听谁的话。从抗战前一直到抗战期间,我们各处的同工有几百位,大家都公认倪柝声弟兄是工作带领人,但是倪弟兄能调动,同时肯被调动的,约只有五到十位。许多人倪弟兄不能调动,他们也不肯被调动;这就给我们看见,大家服的是自由权柄。与他合式,他就服你这个权柄;与他不合的,严重一点就说几句反腔反调的话,轻一点就客客气气,保持距离。试想这叫带头的倪弟兄怎么办?当然,他也只好让他们去了。所以那时,名义上的同工虽然不少,但真正配搭在一起,在工作上一致行动的,不过只有几位。

抗战胜利之后,主安排我们到上海,上海就有了复兴。这复兴的风声传到全国各地,福建、广东两省重要城市的弟兄们,都写信请我们去。我们去了一看,情形实在很混乱。到了一九四八年,我们与倪弟兄有一次的交通,我问他说,“我们看过了福建、广东两省的工作,情况相当的乱,这怎么办?”他就讲了耶路撒冷的路线,越讲灵越出来,大家实在受感动。有一位姊妹就说,“这条路线既然那么好,为什么我们不这样行呢?”大家都说,“阿们。”倪弟兄就说,“既然你们众人都要实行,那么你们就得把自己都交出来。”

倪弟兄这样作,是因为他学了功课。既然大家要走耶路撒冷的路线,要受带领,要配搭在一个地方,就得个个把自己交出来。这个“交出来”乃是这样开始的。从那时起,福州马上复兴了,接着全国都复兴了。

我们到台湾来,还是那时“交出来”的一个流。所以当初在台湾,几乎大家都是站在交出来的地位上配搭的。因此,台湾的工作一开头就是一个体系,没有紊乱的情形。回头看我们的历史,在已过这条路上,没有那一部分工作,能比得上在台湾的工作,开展得如此快而蒙福。我们都承认,那个蒙福的原因就在于一,在于和谐。这个和谐一出来,祝福就跟着来了。

工作的祝福在于同心和谐

工作上最要紧的就是要同心;我们非同心不可,因为同心才能配搭。过去在大陆,我们没有多少祝福,是因为没有同心配搭。这些年在台湾有祝福,是因为有同心的配搭。谁都看见了,从一九四九到一九五七年,八年之间的开展有多少。以后中途起了波折,从一九五七年到六八年,几乎没有开展,等于停顿,因为那时没有和谐。所以,同工们必须学习和谐,这是绝对闹不得的。任何场合只要一闹意见,祝福就没有了。若是我们全体同工都同心配搭,工作的前途就非常可观。

祝福在于和谐,在于配搭,不在于会讲多少的道。按我的观察,我们的配搭还不够和谐,在我们的配搭里还有一些小摩擦,这叫我们非常受亏损。我愿意作见证,最上算的事就是配搭,就是接受调动。

工作行动应接受身体引导

请你们原谅我说,你们不必再注意个人引导。在个人的生活行动上,你可以个人寻求引导,但是在工作的行动上,你要放下个人引导,接受身体的引导。弟兄们调你到那里,你就照着你所能的去作。调你到台中,你去传福音;调你到高雄,你也是传福音;调你到高山上,你还是传福音。无论调你到那里,你都可以传福音。不仅如此,弟兄们叫你和谁配搭,你都接受;给你年长的,你可以配搭;给你年幼的,你也可以配搭。叫你带头也可以,叫你完全服别人也可以。这如同一支篮球队,领队的不一定打球打得最好;可能在队里你是第一好手,但你并不是领队,你还得听领队的话,听教练的话。你若不听话,球就不会打赢。今天我们这个工作也是这样,不是你个人作,也不是我个人作,乃是一个团队,一个体系作。

我们当初受了组织基督教的刺激,起来弃绝人的组织,不要人的管辖,只接受圣灵的引导,这在开头是对的;但慢慢的我们偏到另一个极端,什么都是“圣灵的引导”。现在我们回到圣经来看,请问全本新约里有没有一处说,提摩太受主引导?没有。什么地方说,提多受主引导?没有。难道保罗不如我们今天带头的属灵么?我们今天常会说,“弟兄,看主怎么引导你吧。”保罗却从来没有这样作。保罗说,“提摩太,你到我这里来。提多,你要留在那里。”(参提后四9,多一5。)保罗要这个去,这个就去;保罗要那个来,那个就来;保罗要谁留下,谁就留下。你再读新约,你找不出有那一次,提摩太自己在工作上受引导。因为工作是一个整体,只能有一个引导。如同打篮球,如果五个队员有五个引导,五种打法,你看这场篮球怎么打?好的篮球队,全数队员都得听队长或是领队发号,全体一致行动,这样球才能打得好。

工作完全在于配搭

今天我们的工作不倚靠属灵大汉。老实说,属灵大汉到我们中间,反而带来麻烦,弄得大家都不能干了。我们不在乎属灵大汉,完全在乎配搭。虽然大家都差不多,但只要配搭得好,主就有路。这在撒但面前有能力,在人面前也有能力。人会说,难怪他们作工有果效,他们处处都是联在一起,他们是一致的。你若稍微一没有配搭,你就是在分割主的身体,你自己会先失去功用,你也会害了整个身体。这一点我们必须蒙怜悯,靠主恩典学功课。

千万记得,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单独作工。我们不是作解经家,也不是作布道家,我们今天作的是建造身体的工作。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我们不知和多少的人有关联,所以你我不能不配搭。你一不配搭,立刻你就了了。今后我们的工作能否带进祝福,就系在这点上。我们的存心要干净,我们的旧个性要翻掉,我们与人要配搭;这样,我们的事奉就会有果效,前面的工作就会有主的祝福。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四日讲于台北

原刊于一九六九年八月“话语职事”第二百十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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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存心清洁,推翻个性,与人配搭,显出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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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马太福音二十四章四十五至五十一节,二十五章十四至三十节。

存心清洁,推翻个性,与人配搭

在本篇信息里,我们要交通到三个点:存心问题、个性问题、以及配搭的问题。有一件事是所有事奉主者必须非常清楚的,就是不论我们受了多少造就,有多大的恩赐,显出多大的功用,如果我们的存心不清洁,个性没有被推翻,在配搭上就会有难处;即使不出事,也会失去功用。这是非常基本且实际的。所以,我们若要在主的工作上有用处,在主的路上持久,我们里头的动机就必须清洁,只要主和主的道路,此外无所贪求。再者,我们的个性必须被推翻,因为我们的个性常常是主工作上最大的难处;所以,我们必须是反自己、反天然个性的人。这样,我们自然容易与人配搭,也才能显出功用。

学习有作为并刚强开拓

以为自己不能作什么乃是错误的

存心、个性、配搭这三个点乃是基础;有了这些之后,我们还必须学习有所作为,也就是要刚强开拓。按我的观察,我们几乎没什么作为。我们常以为自己只是个恩赐小的人,恩赐大者不动,我们就无法作什么。并且即使他们动起来了,我们也不过是在旁边配搭而已。我们常以此原谅自己的没有作为,或者以我们不闹事,不出事,无论在那里都与人相安无事,而感谢主的恩典。这样的态度看似谦卑,却是极其消极。主不只是要我们不闹事,不出事,主所在乎的,是我们到底赚了多少“利润”。在马太二十五章,不仅领五他连得、二他连得的要去赚得利润,甚至领一他连得的也要赚取利润。在那里我们看见一个基本原则,就是这种消极的态度,并不在恩赐大者的身上;反而是在恩赐较小的人身上。这样的人有一个危险,就是消极的埋藏他所得的恩赐,认为自己不能作什么,就恐惧战兢的以不失去主的恩赐为好。在召会中,这样的弟兄姊妹相当多;然而,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主的责备。这种以为自己不能作什么的消极态度,乃是错的。

没有撒种的地方要收割,没有簸散的地方要收聚

从二十五章我们能找出另一个事实。那领一他连得的,一面消极的小看自己;另一面,他看主是一个忍心的人。他抱怨主“没有撒种的地方要收割,没有簸散的地方要收聚”。(24。)是的,主在工作上的要求似乎是不讲理的;没有撒种的,叫我们去收割,没有簸散的,叫我们去收聚。有时,我们推辞说,“主不作的,我们能作么?弟兄们告诉我们,要跟着圣灵的水流,但是主的水流还没有流过来,我如何跟随呢?这是荒地,是旷野,主没有打发水流过来,我若作了也是白作。”乍听之下,这样的话很合理;但我们还得记住主对那恶仆的回答:“你既知道我没有撒种的地方要收割,没有簸散的地方要收聚,就当把我的银子放给兑换银钱的人,到我来的时候,可以连本带利收回。”(26~27。)主并没有驳正这个又恶又懒的仆人所说的话;反之,主承认他所说的事实,要他仍有所作为。盼望我们以后对自己再没有这个理由了。

要有开疆拓土的精神

有人曾对我说,“我那个地方的工作真难作,只有姊妹,没有弟兄,也没有安排一个同工给我,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作?只有恐惧战兢的保本吧。否则,不仅赚不到利,反倒蚀本;所以,还是保本吧。”类似这样的腔调很多。另有的人说,“这里虽然有弟兄姊妹,但是姊妹都是年长的,论作工不能作,却有说闲话的好本事,所以我这个工作不好作。”又有的人说,“我所到的地方真是不毛之地,没有会所,也没有钱,连吃饭钱都勉强够用,这个工要怎么作?”有些服事青少年的说,“初中生的工作真难作,既没有帮手,又要这个,要那个。”有些负责弟兄说,“基隆需要人,宜兰也需要人,该怎么办?要去基隆,这个人不行;要去宜兰,另一个也不行。”其实,我们若真是样样都行,新耶路撒冷早已出现。我们现今所需要的,乃是要有开疆拓土的精神。

李弟兄个人的见证

在烟台被主兴起

以我自己为例,我的难处就是容易停留在一个地方,一作工,就不动了。这个弱点致使工作无法更多的开拓。所以,我常常挨主打,主兴起环境赶我,使我不得不动。可以说,我是将一生中最精粹的时间,花在烟台这个小地方。现在回头想,当初也许应该搬到北平作工才对。有人说,在熟悉的地方工作,才能作得好;但事实上,北平的工作的确比烟台好作多了。当然,在烟台也有该学的功课。当时全中国研究真理的人大多在华北,而烟台就是华北研究真理的大本营。全中国,在属灵上最有分量,且最合乎圣经的“足前明灯报”,就是起源于烟台,是当地的葡萄山会堂出版的。倪柝声弟兄早期也曾推荐这分刊物。可惜,他们不久也钻到道理上去。除了葡萄山会堂,在烟台还有一个查经处,他们对圣经的研究也很厉害。这个查经处有弟兄会的背景,是从他们出来,而与他们有关。因此,在烟台那个小地方,在东山有一个葡萄山会堂,在西山有一个查经处。这两个山,可说是两个堡垒,既牢固又坚实。他们在认识圣经、认识真理上,叫人十分佩服。可惜,这两个地方都落入道理的讲解。主怜悯我们,在烟台把我们兴起来,使我们在那里作主的见证,打真理的仗,有好的学习。然而,现在回头看,若将在烟台那五、六年的工夫花在北平,果效也许会增加几倍。

清楚北平地理位置的重要,仍是不肯动

主在烟台将我们兴起来,最为难我们的并不是各公会,而是东山的葡萄山会堂,和西山的查经处。然而,从烟台来的圣徒都能作见证,到末了这两处也被攻破了。之后,主恢复的工作就在那里开始发展建造,所以我就不肯离开。其实,我的工夫应该花在北平。等我的眼光放开了,我就向主说,只要国家一胜利了,平安了,我一定搬到北平。当时的北平,可说是东北、西北和华北的交汇处。从北平搭火车到东北的沈阳、奉天,或是到西北的包头,或是到华北的济南,或转乘陇海铁路往西,都不超过十个钟头。北平可说是个大中心点。我虽然清楚这事,但清楚归清楚,至终还是要等胜利后,才愿意迁过去。

等到烟台大复兴时,东北、西北全数受烟台见证的影响。有人从东北来,有人从西北来,他们要坐火车,还要搭船,才能到烟台。烟台位于山东的牛角尖,这个小地方得了复兴,结果有七十位移民到西北,还有三十位移民到东北。那时,各地实在都受其影响,但已经有点晚了;即使是这样晚了,我还是不肯动。直至一九四二年,我才清楚一件事,就是用烟台训练出华北的人才,结合东北的财富,开展西北。

论到当时东北的财力,的确是丰厚。例如,上海买会所,一口气交出二百多条金子,乃是东北的钱先垫转出去的。又如,青岛盖造了一个大会所,可容纳一千多人,是一位弟兄摆上财物,亲自负责买地,把会所造好,供召会使用。我举这些例子,是要指出当时东北财物上的丰富。

到上海、南京

尽管那时,我知道烟台的人训练出来了,东北的财物也有了,就可以往西北发展;但我仍是不肯动。实在说,是应该走了,根本不必管胜利不胜利,到北平去就对了;然而我就是不肯动。直到有一天,主借着日本人的手和共产党的手,把我赶离开烟台。主若不兴起环境,我就不会走。主有祂奇妙的作法,兴起环境把我赶走;另一面,祂也保守我一路到了上海。

上海是个大地方,我实在没有意思去上海。上海、南京的圣徒,不知向我题了多少次,盼望我去上海;但我心里还是一直想着从北平到东北、华北、西北。这个念头,我一直转不过来。然而,因着中国局势的改变,弟兄们叫我到上海、南京,我才答应了。一到那里,那里的工作就开了,并且复兴起来了。这一复兴,我就只管上海、南京,别处都不管了;即使是叫我到苏州都不肯。那时,我一心要在上海作工,会所造得相当大,里头坐三千人,外面坐二千人,加起来可容纳五千人。然而,主兴起环境逼我走;即使是这样,我还硬是不肯走。一直到倪弟兄发电报,安排我走开。这一走,就来到台湾了。

到台湾

那时我相当懊悔,来到台湾。一九五○年的台湾,土里土气的,到处都是卵石子路,少有柏油路,并且满街都是木屐声。当时,我们全家挤在一间十六个榻榻米大的房子里。想起当年在上海开特会,年长和同辈的同工都是帮手,一呼百应。然而一到台湾,几乎都是受我带领的,所以一个帮手也没有。我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只能长声叹气,看着天花板,问自己:“到这里来作什么?”一天晚上,我到东门町、小北门口走一走,满街都是石子路,风沙到处飞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心想怎么办?要作什么工?有什么工可作?有一天,一个念头来了,觉得无论如何总要到中部、南部看一看。以后,我到中南部走了一趟,觉得还有工可作,就和弟兄们交通,我们在这里开工吧。

到马尼拉

到台湾两个多月后,于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我们正式在台湾开工了。之后,马尼拉邀请我去,于是我有十年之久,每年都花相当多的工夫在马尼拉。当时印尼一封又一封的信要我去,新加坡、泰国也是这样。然而我总是覆信说,等主的引导吧,因为时间安排不出来。这就是我的难处,实在要求主赦免我,将来这个账我不知要如何交代?

现在回头看,我起码应该把在菲律宾的时间,拿出三分之一用在别处。从一九五○到一九六○年,这十年间,我最少有十分之四的工夫,是用在马尼拉。当时如果我拿出一年的工夫,到新加坡、印尼作工,我绝对相信,不会只有今天的光景。我去新加坡去得晚,若早在一九六○年去,新加坡就稳定下来了。可惜,我只到马尼拉,然后就回台北,乃是台北、马尼拉两地跑,连海关人员对我都相当熟悉。连日本这么近,我都没去。我头一次到日本,还是受英国邀请去访问时,顺道经过日本。回想起来,当时,即使我花时间在台北,也不必花这么多时间,实在应该拿出一点时间到日本。然而,我就是没有那样作。

到美国

再者,说到去美国开工,是我连作梦也不敢作的。一九三八年九月,我正在北平作工,那次工作很蒙主祝福;之后在十一月间,我就回到了烟台。不久,从北平寄来一封挂号信,里头有两张支票,一张是美金支票一千六百元,一张是中国银行的一千二百元中国钱。信上清楚写着:“这一千二百元中国钱,是给你的妻子和小孩一年的生活费,一个月一百元;另外的一千六百元,是给你到美国去的路费。我觉得你应该去美国,美国需要这个道。”当时我覆信说,“我一点没有感觉,里面没有这个引导。我不能动,我还要留在烟台作工。这两张支票怎么办呢?是不是要我退还给你?”那是一九三八年,我得着这一笔路费;二十年之后,到了一九五八年,我才去了美国。你看,我们的天性是何等限制主的工作。我绝对相信,如果不是我这个天性,主在我身上应该开展得更多。

一九五八年,我去了美国,看见纽约的光景。之后,我和一位弟兄一同到欧洲访问,接着又去了耶路撒冷。我在那里和那位弟兄交通说,“我觉得主在纽约即将有一个新起头,你不要跟着我回远东了,就从中东回去吧。”因着我看出纽约那里的需要,他就回纽约去了。到了一九六○年,我从旧金山经过时,清清楚楚的对一位住在那里的弟兄说,我有很深的感觉,主要在美国开始一个工作,并且是从西岸开始。当时,这位弟兄觉得那里的聚会,没有什么进展,他们夫妇正考虑要回台湾;他听了我这些话,简直不能相信。正当他们想回台湾时,我反而说,主在那里要开工了。即便如此,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要去作什么。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迟钝,到每一个地方都是主逼的。

回想从大陆来台湾的过程

再说到我离开大陆,实在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大陆政局改变的前半年,倪弟兄曾两次在同工聚会说,“无论李弟兄愿不愿意,我们都要他离开大陆。”到末了,约是一九四九年一、二月间,他问我:“你是先去香港,还是先去台湾?”我回答说,“我一点也没有感觉,你要我去香港也好,去台湾也好。”说了这话以后,我还是继续忙于上海会所的盖造。按当时的情势而言,我的确是太迟钝,即便不打算快走,至少总得把家里整顿一下,让行李先发船送走。基本上,我这个人的天性太限制主的工作了。我天天忙着盖大会所,傍晚回家吃饭,妻子常催我作安排,我还是没理会。直到当年四月二十八日,接到倪柝声弟兄的电报,说,“你把上海的责任全数交给地方上的弟兄,你到我这里来。”我就立刻订好机票,四月三十日飞到福州。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更何况家里的事。我要去台湾时,家人问我怎么办,我回答说,“主若是要你们走,我就找弟兄替你们买船票。若是买到就统统到台湾,买不到就留在上海吧。”没有一个人会料到局面改变得这么快;我和家人能出来,实在是主的主宰。在我刚抵达台湾第二天,就接到电报说,我的家人已经下船,要我去接船。我把电报转给张弟兄,请他作担保,因为当时虽不需要正式的入境证,但需要有人作担保,办理入境手续;张弟兄就带我到基隆接船。前天早上我上飞机,他们还没有定规走不走,隔天下午他们就下船了。六、七个孩子,跟着两个用人,东西装箱的装箱,不打紧的就丢了。我的第二个男孩子,那时还在小东门读书,我们在湖西,打电话把他老远找来。他哭了起来说,“爸爸、妈妈都跑掉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他急急忙忙上了小船,就这样跑出来了。我早就应该打算走的,却因着我的迟钝,叫孩子们也受苦。

我一生的工作,在美国的代价算是最大的。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个代价有多大,这完全是因为我的错误,受了主的责打,被主打到美国去的。我们若是有感觉,就不必受这个折磨,而应该往外开展。工作到一个地步,是应该往外开展的。我说这些给你们听,是要我们众人都回到主面前,看见我们的工作需要开展,我们的作为的确不够。

召会在印尼的光景

最近,我分析印尼的情形给那里的圣徒们听。我告诉他们,不要太批评其他基督教团体。若是在全印尼,神只有我们这一班儿女,再没有其他事奉祂的人,那光景是何等可怜。泗水召会在该地三十年了,当地有一、二百万人口,但是召会中在数的,也就是有名字的,不过四百人,到会的只有二百多人;这还是最大的召会。另一个万隆召会,也将近二十年了,到会的有七、八十人,在数的约二百人左右;然而,当地至少有一百多万的人口。椰城(雅加达)有三、四百万人口,召会在那里也有十七、八年了,但在数的只有二百多位,到会的一百多位。这是印尼三个主要的大召会,其他都是一些小召会。

我们批评公会不对,但事实上,我们自己更需要有所作为,更需要开拓。有一位弟兄在印尼,为着神学,带了一百多位信徒在印尼各地作工。他们带人得救,比我们聚会的人还多。此外,南浸会在一年内,在印尼造了一百个礼拜堂。我承认这都是物质的、外面的;但我们还得承认一个事实,这一百个礼拜堂中,若是每个礼拜堂都有十个得救的人,就有一千人。当然,他们中间没有得救的,恐怕也有很多;但仅仅是这一千人,就比我们作了三十多年所得的人数还多。我们不能在这里仅仅抱着一本圣经,而没有作为。我的意思不是说,大家都去作公会的工作;我的意思乃是,既然那个是不对的,我们这个对的就更应该有所作为。

台湾的难处-开拓的精神不够,行动不够,不够有作为

今天,同工们在台湾的作为是差了。我承认我的天性应当改,但我相信弟兄们的天性也有难处。到底难处在那里,我不知道。总之,我们开拓的精神不够,行动不够,不够有作为。千万不要说,主没有引导我到日本,没有引导我到南洋,更没有引导我到欧洲、美国、南美。先不要这样说,反倒要在你所在的地方有所作为。不要抱怨工作把你安排到僻远乡间,从来没有给你好地方。不错,工作上是这样安排,但你应该把不毛之地,作得像繁茂的利巴嫩一样。我们应该作到,没有撒种的要收割,没有簸散的要收聚。主是不讲条件的。我们应当有这一个精神,无论作什么,非作到拔尖不可。

比如,工作安排你作某地的青年学生工作,你一到那里,非把它作透不可。即使不要命,也要作透;不能讲理由,更不能有借口。不要说,因为这位弟兄不行,那个也不行,所以我都没有配搭,没有好帮手,孤掌难鸣…;讲了许多理由。请记得,当我们这样说时,就是在埋怨主,说祂是个忍心的人,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就叫我们作工;没有撒种的要收割,没有簸散的要收聚。主是不讲理的,主不听我们这一套。反之,祂要说我们是又恶又懒的仆人。按规矩,不论我们到那里去,都要有开拓的精神。到一地工作,有十个学生,就要把他们作到一百个,并且各个学校都有得救的人。总之,到任何一个地方去,都一定要开拓。即使我们身边的人不合用,我们还得用他;因为有总比没有好。我们一定要有这个精神,在别人手里不能用的人,我们能用。我能见证,这样作的确是反我们的天性。

反天性,反观念

我们若再读马太二十五章,就能看见我们的心理、眼光、观念是差得太远了。那领一他连得的,看看别人最少有二他连得、五他连得,而他这一他连得能作什么?再看看环境,简直不像样。好像在环境上,主没有安排,没有撒种要收割,没有簸散要收聚,这怎么作法呢?我们若有这种观念,我们就完了。这观念会扼杀我们;我们必须反这个观念,这观念乃是由天性来的。

我真懊悔自己在那十年间,只在马尼拉花工夫。若是那十年至少拿出一年,或半年给新加坡,半年给印尼,今天新加坡和印尼就要变成另一个样子了。这都是受了天性的拘泥,所以,我们一定要反我们的天性。当时,我是认为马尼拉还没有作透,那能顾到别的,那能作那么多。这都是被我的观念害了,这观念非转不可。我们要向主说,“主阿,赞美你,你既要我收割,你就要负责;即使我拚上性命,也要反这个环境。”

出去开展,作出人来

我们的天性使我们有一种消极的观念,这观念会进一步扼杀我们。有些弟兄的确有用处,但他的用处一点也没有发展出来,原因是被他自己的观念害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每作一件事情,不作则已,作了就一定要作得尽善尽美,甚至锦上添花,末了还得麻烦别人,只是拘泥于一些小事,却不花工夫出去开展。我们出去开展时,不要一直留在一地;能多开展几处地方,总胜过一直留在一处。我们的观念需要转;我们实在是受我们观念的辖制,以致我们的工作很拘泥,很受限制。虽然我们在这里开展,但我们开展的速度太慢。直到今天,有的地方还作不出人来。

开展有两种意义:一是在人身上往外开展,其次是在地理上开展。我们在一个地方,一定要作出人来。若是你在一个地方作了三年,召会还产生不出长老和执事,你就不能说,因为你那里没有人才,人才都被别人拿去了。我们都得将材就用,没有人才也得用,不像人才的也要用;这完全在于你如何作工。我们无论在那里,都得开展。尤其是姊妹们,从一九四九年至一九六一年,因着受到那些破坏者的影响,姊妹的工作几乎完全被扼杀,没有产生出人。幸亏还有些较年长的姊妹存留下来。今后盼望姊妹们,学习作一点开展的工作。开展不一定要往外地跑,本地也要开展。开展所作的,不外乎要带出人来。一个师傅带十个徒弟,然后教徒弟带徒弟,结果就会从原来的一个人变成一百个人;这就是在人身上开展。有的是在地理上开展,那比较容易;但要作出人来,比较困难。

以基隆召会为例,目前有四个会所,但除了同工之外,目前只剩一位长老,这该怎么办?这件事所有在基隆作工的弟兄们,都难辞其咎。无论如何总要产生出一位长老,即使是不太合式的,也比没有好。慢慢,就会变作合式的了。从前,那些差会的西教士到中国来,他们所得着的人,按我们看,大部分都是假教友。以我母亲为例,刚开始时她完全是个假教友。直到我得救以后,她还是个假教友,然而她很喜乐,既读圣经,也懂圣经的道理,诸如浪子回家等圣经故事,她统统都会讲。从我孩提时候,她就讲给我听,但是她并没有真正得救。然而这些假教友,到末了就变成真的了。这实在值得我们研究。

抗战胜利后,有一天,倪弟兄和我郑重研究,天主教收教友的问题。他说,天主教收教友,一收就是一家,全家人都是天主教教友。这些人作教友,起初可能是假的,慢慢就变成真的了。那一天,我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谈话,但没有结论;之后就再没有谈到这事了。

我们在这里作工,不能偏,不能关着门,说别人都错。我们需要接受负担,往外开拓。比如,我们在台湾岛上已经十九年了,我们没有一个同工,有负担到高山族作工。然而,公会里却有教士去。我们可以批评他们的作法不对,但我们这些对的又如何呢?若神只有我们这一班儿女,再没有其他的基督徒,这样,高山族的人就没有福音传给他们了。在我们中间,至少该有一两位弟兄,真有负担到高山族作工传福音,这个才对。

同工要接受负担把福音开拓出去

在我们身上有一个难处,就是我们没有开拓的精神,没有作为。盼望今后,我们在工作上有配搭,不受这难处的限制。本省的弟兄姊妹应该往外开展,中南部有许多大镇,都是三、五万人,实在应该将福音扩展出去。另有些同工应该接受负担,把福音传遍全台湾。比如,某弟兄不必整年都摆在三会所,他可以抽出三个月到各地去。春季,他出去一个半月,秋季再由另一位弟兄出去一个半月,到全岛走一走。比方到了新竹召会,既不用吹号,也不用发广告,只要在那里交通交通,这是何等的好。从新竹到丰原,再到台中,出去一个月;然后转到高雄,再转到台东、花莲,回到台北,这就对了。千万不要把台湾岛上的工作作死了。我们中间有好些同工,都应该出来作这个工作,起码有一半以上,都能作这个工作。

我们作工不该局限于一地,应该多到别处,交通少年工作、学生工作等。同工们有一半以上,都应该出去。不要说,主没有引导你。日本需要人去作工,你们可以春夏秋冬四季,各有两位弟兄去,一次停留两三个月;这样,常年下来就都有台湾同工在日本作工。这并不会耽误台湾的工作。我之前编辑“话语职事”,即使在机场也能照样看稿。我的弱点是一作就不动,但主怜悯我,给我翻译诗歌的长处。我在美国整理英文诗歌时,几乎都是坐在车上写的。写完之后,就给为我开车的美国弟兄唱;唱起来不对,或是不合音律的,就再修改。你们都知道,中文诗歌本里,约有二百五十首是我新近从英文翻译过来的。那是从一九六六年底,到隔年的三月,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翻出来的。那段期间,我还到了菲律宾、新加坡、印尼、槟城,天天有聚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翻了二百五十首。去年二月间,我到日本,整整花两个月的工夫,和弟兄们把诗歌编出来。总之,我们作事一定要带著作。

最近,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那里的同工对我说,“你回去看看,给我们两位约三十几岁的同工。你看看某弟兄年纪老了,血压高,加上气喘,走路还要人搀扶;另外两位弟兄也将近六十岁了。我们三个都老了,跑也跑不了多少。”一面我赞同这话,一面我却不赞成。因为我的年龄比他们都大,照样可以跑,因此他们也该能跑。另一面,我们也应该能找出两三位三十岁左右的同工,没有成家也无所谓,因为到那里结婚都可以。我这样说,是要指出我们非常拘泥于我们的天性,如同蜗牛,不碰它,它还蛮自在的;一碰它,头就缩进去,再也不出来了。这实在是我们的难处。

要提防骄傲,并且不自居

除了天性之外,我们的难处就是骄傲;这是我们历代的难处。没有作为的人,一旦能作出一点,立刻就骄傲起来了。一骄傲,就会使我们从正确的道路岔出去。所以,我们要有作为,但要提防骄傲。近年来,去巴西的工人少,同工中至少应该去两个家。然而,去的人要有所作为,年龄要三十多岁,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并且要有英文基础。到那里,自修二年的葡萄牙文后,就可以用葡萄牙文传讲信息了。若是两位同工到那里好好作五年,能作到两三万人,那是非常的不容易。可怕的是,等他们作出两三万人之后,就很容易骄傲起来。所以,我们应当只知道开拓作工,而不要有一点思想,认为这是“我”作出来的。愿主怜悯我们,一面我们要开拓,一面我们一点也不自居。若是这样,我们的工作必蒙大福。

总而言之,我们必须顾到先前所题到的四个点:我们的存心要清洁,要反我们的个性,同时尽力和弟兄姊妹配搭,在主前显出作为来。我们要把自己摆在一个地方,尽力带人,产生出人;另一面,要往台湾各地开展。我要鼓励弟兄们,都应当拿出几天的时间,到别的地方走一走,多有交通。若一个人构不上,就要约别人同去。弟兄们应该出去,到各地有交通,或是有特别聚会。再者,就是往国外去。现在各处的门都是敞开的,如菲律宾、印尼、南洋各地等。巴西、美国、加拿大的门也都是敞开的。然而,我们不需要没有用的人去,要去一些有用的人。我们要有作为,工作是在那里等着人作的。印尼、新加坡、槟城各地都需要人,都来信要人。我们若是去就业,去找生活,就毫无意义。然而,我们若出去为主作工,一定要有一些作为。

我虽题及自己的弱点,但有些事我也可以靠着主的怜悯向你们夸口。我初到台湾开工时,什么都没有;到美国开工,也是什么都没有。那真是没有撒种的要收割,没有簸散的要收聚。再者,我在美国刚开始要出版文字时,连一分钱也没有。等到第一期的英文“水流报”出版时,我得了二百美元。那时的二百美元,对我而言是不得了的。现在,我们在美国不仅出期刊,也出版书籍。请记得,我们只要去作,一定会有祝福。我鼓励你们要开拓;我再说,请你们把这四点带回去,到主面前祷告。愿主怜悯我们,今后主恢复的需要是大的,需要有同工显出作为,显出功用。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五日讲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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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 在工作上要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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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出有用的人

虽然同工们对工作都相当努力,但最大的缺欠,就是没有带出多少有用的人。这不是说我们不忠心,而是我们的忠心不得体。有的地方我们是忠心过了头,以致一直自己作而没有交给别人作,尤其是没有把责任交给别人,让别人分担,或带领他们一同作。这就是同工们在各地代替人作得太多,以致有的地方多年不能产生长老。我们在各地的工作,即使不能产生很有用的长老,至少也得产生有点功用的长老。所以,弟兄们在作法上需要改进。

我们在各处作工的原则,乃是成全圣徒。以弗所四章十一至十二节说,“祂所赐的,有些是使徒,有些是申言者,有些是传福音者,有些是牧人和教师,为要成全圣徒,目的是为着职事的工作,为着建造基督的身体。”我们无论是作使徒、申言者、传福音者、牧人或教师,目的都是为要成全圣徒。你若有传福音的恩赐,就应当在你所在的地方,带出几个会传福音的人。你若有作教师的恩赐,就要带出几个作教师的人。你要教他们,带领他们作,并且把责任交给他们。

在各地带出长老与执事

我们许多人都有骑脚踏车的经验,当我们刚学习的时候,都是别人在后面扶着我们。扶了一阵子之后,他们会渐渐放手,而我们自己也就会骑了。今天的情形也该如此,不是说要每位弟兄都出来作长老、执事;而是要在我们的工作上,就着现有的弟兄,找出几个人。这样的拣选,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标准,乃是相对的找出几个程度上比较好的人。不是立刻让他们作长老或执事,而是交代他们一些事,教他们作。若是有弟兄有作长老的潜能,就要带他们进来;不是先给他们作长老的名誉或地位,而是要他们跟着学习带领并治理召会。此外,要把一些事交给他们作,并对他们说清楚,借著作这些事,他们要学习作长老。

盼望从现在开始一年内,各地召会都把同工释放出来,并且不再需要同工。如同国民政府一样,先是军政时期,军政过了,是训政时期;训政过了,是宪政时期,就该还政于民了。然而,我们中间似乎多年都在训政时期,还没有结束。希望再过一年,就要能“还政于民”,再没有同工在地方上负责,完全交给地方上的弟兄们。对于这事,同工们一定要认真作。不要等一年满了,你所在地的召会还是没有人被成全出来。无论如何,你都应该把人成全出来。盼望今后地方召会的事,完全由地方上的弟兄们负责。同工们在各地,要积极的把人成全出来,一个地方至少要带出两三位长老,和六、七个执事。若是人不能成全出来,同工们就不能离开,还得在那里继续作,总要把人带出来。

今后我们的工作都该如此,这就逼着我们一定要学习。我们作工不该因循守旧,一成不变,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守在一地;乃要活在灵里,并且有生意的眼光。我们从前没有带出负责任的人,越作责任越在我们同工身上。所以同工们今天都得从所在地拔出来,各个召会、各个会所都得作出人来。相信各召会、各会所人才济济,同工们不要以为自己作得最好,要相信后生可畏,别人也能作得比你更好。中国有句谚语,“只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这句话的意思是,作师傅的无论有多好,已经定型了,无法再有突破;但是他带出来的徒弟,却有可能作得比他更好、更高明。

尽量不要自己作,而是带人一同作

真正会作工的人,就是会用人的人。你自己作,作不出多少事,而且有时也不一定作得那么好。你若真的有许多事必须作,在作的时候,不要自己作,无论作什么,总要有副手,带着别人作,这是基本的原则。同工们在各地,一定要这样作。找出有用的青年人、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要尽力带他们一起作。从前独自作,代替人作,相信只有自己能作,别人不能作,一直不肯交给别人;今后这种作法统统要改掉。即使有的人不愿学,不会作,你都还得教他们。只要你肯教,他们就会作。就像理发院的学徒学理发,若是老师傅一直不肯牺牲几个人让徒弟作,这个徒弟永远学不会。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笨拙到一点都不会作,只要你愿意让他作,给他作,慢慢的他一定会作。有的人是责任心太重,一直守着自己的工作,不肯交出去。其实你只要从旁督促,还是可以把工作交给人。把工作交给人,并带领人来作,乃是一个重要的原则。

学习与人合作

我们同工中有的人有一个弱点,就是一直不能与人合作。他不和别人吵,不和别人闹,但就是不能和别人合作,只要一作,就是自己作。有的人个性不肯和人交通,一股劲的蒙着头自己作,这股热劲固然可嘉,但这种作风实在不可取。我们无论作什么事都应当和人有交通。在召会的服事中,有这么多弟兄姊妹,总有人见地比你高明,你应该和人有交通,接受别人的帮助。尤其是青年人,不要想表现自己,作出事情给别人看,这种个性一定要除去。或许有的人不是如此,但不知为什么,在青年人中间,彼此互助的空气不浓厚。过去,从我们中间出去的几位弟兄,从一开头就没有与人相调;那种显扬自己的空气,至今多多少少还留在我们中间。当然,他们那种极其骄傲的语调,在我们中间是没有了;但那种不谦卑,不肯与人调,缺少与人合作的风气还是存在。

彼此交通观摩可以截长补短

以台北的青年工作为例,每个会所都是各作各的。但反观今天在世界各地都有许多展览会,用属灵的话说,就是一种彼此交通、观摩的机会和场合。在台北的学生工作服事者,虽然不一定要有一个总带领,但是众人可以自动来在一起交通,看看一会所怎么作,三会所怎么作,高中、初中、大学又该怎么作。众人来在一起,即使是三个臭皮匠,也可以胜过一个诸葛亮。一个人的资源总是有限,最聪明的人就是会观摩别人的作法,而截长补短。我们不能自己闭门造车,总要观察别人怎么作。最笨的人,就是不问别人,不管别人,而蒙着头自己作。台北的青年工作,若是有合作的精神,年轻人的数目必定比现在还多。据说三会所的初、高中生合起来,在二百五十至三百人之间,这个数目实在差太多。按理,三会所最少该有五百位。当然,从一面说,这个结果并不表示你们没有作生意,或没有赚钱;而是你们生意虽然作了,钱也赚了,但是该赚的没有赚进来,并且赚的也不够多。

你们的青年工作,没有启用家庭配合,这就证明你们缺少合作的精神,检讨得还不够。其实用家庭作学生,对学生工作是一大帮助。在家庭中有年长的姊妹可以作保母,她们有时间,又有财力,能为学生摆上。只要她们把家打开,让学生来,就是一股很大的扶持力量。

可灵活运用并集中力量

合作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灵活运用;不合作力量会分散,一合作就能活用。比如,某大学的学生工作,需要去撒种传福音,但这不是单单那一个会所的事。如果我们一起合作,就会在这个学生工作上,找出许多生意可作,并且随时可以调动。若是我们各守各的会所,作板桥的不管作新庄的,作学生工作的不管作社区的;这虽然有它需要的一面,但是也有它偏颇的一面。不仅学生工作如此,大体的工作也都如此。弟兄们应该有合作交通的灵。

比如,在高雄作工的人应当与台南的人有交通,在台南的同工也应该与高雄的同工商量。彼此检讨,台南是怎么作的,高雄又是怎么作的。大家常常一起交通、检讨,各地的工作自然就活了。这不一定要谁来发动,弟兄们应该都有这个灵,你找我,我找你,一起有交通。以台北召会为例,恐怕长老们也是各管各的会所,各有自己的作法。在三会所就没有四会所的感觉,在二会所就没有五会所的感觉,每位长老都只管自己的会所。这并不是一个正确的态度。我们要为主作工,被主使用,一定要有一个广大的心。在我手中的,我固然要忠心作好,在别人手下的,我也应该忠心作好;因为都是主的工作,应该彼此交通并检讨。

翻掉个性,愿意服从

在工作上,需要合作的因素有很多,你们都应该好好的学。若是不学,你们的工作就会完全被自己限制住了。主从来不用这样的人。你必须像亚伯拉罕一样,虽然自己的妻子不生育,也能为那基拉耳王亚比米勒家不生育的情形祷告。(创二十17。)不要只是一味的盼望自己生孩子,而不管别人不生育,这样的祷告不会得着主的答应。你一定要学习与人合作,这个精神一定要有。我们的天性是喜欢关起门,自己作自己的;这样的天性一定要翻掉。我们并非一个组织,不需要上面有命令,说,你这个工作不行,一定要和某地有交通,你才去交通。这样作就太组织化、太律法。身体的血液是流通的,若是我的血液只留在大拇指这里,就会造成阻塞,不只不能供应别人,还会害了自己。

我们中间还有一点难处,就是不服人。你在工作上不能发号施令,你就得听命。今天在主的工作上,若是有位弟兄能发号施令,我绝对听从,这没有谁大谁小的问题。就像打篮球,球队出去时,总要有一个队长。即使队长球打得不如你,你还得听队长的带领,否则球就不能打。工作也是这样,一定要学习服别人。这样的精神,我们是不够的。我们中间所有的问题都是如此,我们里头还搀杂着不服,好像服别人是件羞耻的事。其实服别人不羞耻,乃是荣耀。

彼此顾到财物的需要

在关乎财物方面,即使我们自己缺乏,还要学习顾到别人。例如,有同工到我这里来,我一定要顾到他。即使我没有力量,我也要顾。我们一定要有这样的精神。

前面所说的那些个性我们都得翻掉,因为我们作工,是必须合作的。这些点同工们要带到主面前,求主给我们恩典。我们不仅要在所在的地方与人合作,也要到别的地方和弟兄们交通,看看他们是怎么作的。我们一面是彼此帮忙,一面也是彼此学习。

我们不是一个组织化的团体,上面调我就动,不调我就不动,安排我就作,不安排就不作;这不是我们作工的态度。我们应当很灵活的彼此来往交通,我有问题就请教你,你就改正我;我观摩你的作法,你也与我合作。只要能合作,无论作什么,都有出路;若是不合作,工作就不会有多少前途。

在工作上有所作为

再者,我们实在应当有所作为。在主的工作上,我们都要作出生意来。同工们虽然很忠心,很努力,也全力保守主的恢复,这些都很好;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推动力和创作力。一地一地可作的太多,但同工们没有作多少。比如,台北圣徒在名单上的有一万多人,但实际到会的有多少。同工们常说自己很忙,但有时候都忙不在要点上。在工作上,我们需要有所选择,那一个生意赚钱,那一个生意不赚钱,不赚钱的生意就先不作。同工们不仅需要找出事情作,还得作出意义来。在主的工作上要有创作,并且创造出需要;这一方面,我们的确缺了许多。另一面,我们一旦有一点创作,或有一点见地,就容易骄傲。这是很可怕的。所以,这两面都要有平衡;要有创作,有开拓,有发展,有开发能力,但不要骄傲。

因着服事上的需要是大的,若仅仅靠工作上的安排,无形中就会变成组织。所以,每一位弟兄都应该灵活,但也应该守规矩。比方,有的弟兄有造就圣徒的恩赐,有的有传福音的恩赐,都应该到各处服事。不要只是等工作安排,安排几位弟兄有个造就团,再有几位弟兄是福音布道团,若没有这安排就不作了;这样的态度和工作方式太呆板。若是一位弟兄被安排在三会所,不一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留在三会所,若是事奉已经上轨道了,就应该把事务尽力交给别人作。这样,过一些时候,或许可以接受负担到日本、韩国,或者环岛一个月,到各处作工;一年最少要有三个月在外面作工。当然,这样作也要看主的引导,或者两个人一同去,或者三个人一起。诸如此类的行动是非常活的。

然而,这并不是说,你从所在地的工作出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得释放了,要去那里就去那里。这不是正确的灵。你在一个地方或会所事奉,第一,要看你和当地服事的人交通得透彻不透彻;第二,要看你和负责工作的弟兄们交通得透彻不透彻,寻求他们的感觉与看法。总之,无论你到那里,都应该寻求弟兄们的感觉。

求主怜悯我们,在我们的工作中要有负担,有创作,有开展,但不要有骄傲。若是我们的工作都必须由工作调动,都要指定和安排,这里头就没有什么负担和活力。所以,我们都需要改,都要从深处接受主的负担;否则我们的工作会作得太呆板、太死沉,而没有活力。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八日讲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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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关于儿童工作与青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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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工作

成全青年人带儿童

儿童和青年工作是相当重要的,对此我的负担非常沉重。台北若是不能作出一万个儿童,儿童工作就是不成功。然而,要作到一万个儿童,就需要产生一千个带儿童的青年人;平均一个人带十个,这才能算成功。这件事在大台北地区容易作,只要弟兄们同心合意就能成功。这个工作一定要配搭;若是不配搭,只单独的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作,就不会有什么发展。台北现在有十几个会所,这样的大召会需要大家配搭。不配搭、不和谐,就不容易作事;若是能配搭得和谐,作任何事都容易成功。当然,儿童工作是需要花费心力的。目前儿童主日到会人数还不及三千,仍需要我们继续加强和努力。

学生工作方面,需要年长者受训练来照顾青年人,并要学习多为少年人着想。一个家庭的延续和前途,乃是系在少年人身上。所以,要多鼓励少年人参加主日聚会,让少年人操练作中干,把少年人成全出来。他们若是能这样被成全两年,就会很有功用,毕竟学生得学生比较容易。日后,他们若是毕业要出国,还要给他们出国的训练。

以家庭方式作儿童,避免形式与排场

有人说,年长圣徒是召会的根和干,青少年就像花和果;若是青年人数量太多,根和干来不及供应,就会撑不住。儿童及青少年工作都需要财力,若是负责弟兄集中全力在这些工作上,恐怕会难以维持。然而,这在作法上,是可以研究的。每一个家庭教育子女,都需要费财费力;若是没有家庭的扶持,子女会像孤儿一样。这意思不是要全召会只顾儿童,不顾别的。儿童工作的作法是要研究的,只是不要太拘形式。若是以家庭的方式作儿童,一个家庭带十个、八个儿童,一千个家庭就有一万个儿童,这并不需要太多的花费。

儿童工作不一定要有一个固定的形式或规模,但一定要作出来。这并不是说,负责弟兄都来顾儿童,别的事就不要作了;许多事都是可以带手作的。即便是同工们也得要学习如何将人带进来,而费用又花得少;这是技术上的问题。台北召会若是作不到一万个儿童,是不应该的。因为台北一面有这个需要,一面有这个本钱。无论是儿童或服事的人都有,应该可以作出一万个儿童。我们需要在作法和技术层面有所研究,如何能把儿童工作作出来,却不要只作出一个排场,或只搭一个架子。

青年工作

需要整体配搭

目前最难作的是青年工作,因为没有一个同工有这个干才。不过,我们不一定要倚靠同工的干才,我们应该倚靠众人的配搭。我从旁观察,发现台北青年工作的配搭情形相当弱,等于没有什么配搭。各会所还是各作各的,这个会所和那个会所的青年工作,彼此都不通气;这是一个很大的弱点。全台的青年工作应该有一个编制,有一个配搭;不能这个会所要人,那个会所不答应,这样相争就是没有编制,没有配搭。在某一地方,只要青年工作一有需要,立刻要能调动人配搭,这才能作得出来。

当初我们在上海、南京也是这个作法。虽然那时大部分是我在作,但我们仍是在一个编制、一个配搭里。这样才能通气,工作才能作出来。你们众人平常各作各的,有需要时才来在一起交通,并没有全盘的计划,这种靠偶尔的交通和口头推动,是行不通的。虽然有的会所在青年工作上作得不错,但是台北召会并没有整体的编制;行政力不够,就不容易把儿童和青年工作作得好。

这就像一个家庭管理,有的家庭,父兄都很强,但子弟不一定争气。有的家庭,父兄治理家庭不太好,但子弟很争气,自己也可以成功。若是有的家庭在这两面都强,当然是更好。青年工作是需要有人投入,所以,服事者要有一个志气,一定要把青年工作作出来。即使召会中没有整体的编制,也要承担这个托付,作出工作。青年工作一作好,就能带儿童。这样作五年,召会就会有一番新气象;召会的前途就在这里。所以,这个工作是相当有价值的,至终还可以产生全时间事奉者。若是少年人有心全时间事奉,长老一定要好好带领;青少年工作绝对是召会中必作的事。

存心清洁,提防个性

我们在服事上,一定要爱主,要学习配搭。不要以为自己是某某负责,就不接受长老们的带领。从前台北有个会所的专项奉献,都是自己处理,不要召会过问。这样的居心和情形,都是不正常的。一九六一年,我曾题议集中带领青年人,但有些异议者不同意,不愿意别人介入他们的工作范围。这样的存心并不正确。若是弟兄们的存心真是爱主,为着主的见证,什么都会愿意摆上。今天,主若是安排我在台北,我是极愿意接受你们的带领,你们如何吩咐,我就如何作。这完全在乎人的存心。我们曾经对那些有异议的弟兄百般忍耐、将就,但他们那种居心是无可救药的。就如卖主的犹大,连主耶稣也无法改变他。所以,若是有人居心不良,那是我们最大的痛苦,因为我们这些人不会耍政治手腕。我们只知道作工,不会与人玩弄外交或政治手法。在这一面,我们都要求主怜悯,使我们存心清洁。

除了存心清洁外,我们还需要对付自己的个性。在召会中服事,尤其不能单独。前几年,那些有异议的同工,混在我们中间说相反的话,作相反的事。这都是心不正,个性没有对付的结果。那些人是我栽培起来的,却在背后对我吹毛求疵,逼得我不得不说话。我不敢说我没有错,但若是要吹毛求疵,我们中间没有一个是完全人,即使是保罗也非完全人,只有主耶稣是完全的。所以,我们第一要注意的,就是要对付我们的存心,再来就是提防我们的个性。

以全盘眼光考量青年工作

现在,我们实在需要积极的作青年人。台湾的机会是太好了,这里风平浪静,鱼又多,网也多;若是我们不去打鱼,真是太可惜了。况且青少年得青少年是最容易的。青少年有一个特点,父母讲的话,他们不一定听,但同学、朋友讲的话,他们都会听进去。因此,我们实在应该大量的得着他们,并成全他们去得人。所以,我们都应该来在一起祷告,用全盘的眼光看台湾的青年工作。我们要看各地有那些大学,以及当地的会所、召会该如何开始青年工作。愿主怜悯我们,叫我们众人都显出功用。在世界里作千万富翁,并没有多大的意思;愿主怜悯我们,使我们在召会中显出作为。让我们把成见摆在一边,只要少年人能得救,只要能把他们带起来爱主,叫我们作什么都可以。盼望再过五年,召会中都是青年人。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五日讲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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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 在于灵不在于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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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经:罗马书一章九节,二章二十九节,七章六节,十二章十一节。

按着灵的新样,不按着字句的旧样服事

我们需要领悟,无论属灵的道、属灵的知识有多高,若我们不在灵里,那些之于我们不过是字句、仪文。过去,我们落在字句、仪文里太久了;对于在灵里的事奉,我们的感觉、认识、领会都不够深。认真说,我们在灵里的时间都不够多,我们也不太注意灵。因此,我们在灵的事上也不练达,甚至有些服事者还不知道如何运用灵;这实在是我们的短缺。

基督教所以下沉、荒凉,成为宗教,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是道理,宗教里没有一个是不讲道理的。第二是仪文,已过我们也逃离不了这个。我们搞道理、仪文搞得太多。然而,当我们注意灵的时候,撒但就兴起人来反对,说我们把讲台去掉了。事实上,说这话的人是怕从讲台上失业。我担心常常站讲台的弟兄们,一旦不讲道,其光景就真的是失业了。换句话说,你不讲道你就没事作了,因为你不会运用灵。现在主转移了时代,转到灵的时代,所以我们非要学习操练灵、运用灵不可。有人以为操练灵就是祷读;这是不对的。首先,你不能把祷读当作一个作法实行,认为现在的带领既然不重在讲台,那么就实行祷读吧。这是行不通的。要知道,你必须先把你自己的灵挑旺起来,烧起来;因为你的灵不焚烧是不行的,作法是无用的。这一点我们众人都要有警觉。

其次,今后大家在读经的事上都得受调整,不要把圣经一打开,就开始动头脑,落在心思里。当我们一打开圣经,就要用灵祷告,不要自己编造话语祷告;乃要用圣经的话祷告,要把你这个人的灵祷告起来,祷告到让灵焚烧。不仅如此,也要学会唱诗,即使外面不唱,里面也要唱。我们这个人若是不唱诗,不祷读,头脑就容易转个不停。所以,要使头脑停下来,就要借着唱诗、祷读,甚至背唱诗歌。你我读经的头脑都应该打碎,因为我们已往用脑过多。特别是弟兄们,不要再用头脑了,要学习一打开圣经就祷读。一切在于灵不在于字句,我们服事主要按着灵的新样,不按字句的旧样。真实的讲道乃是在乎灵,而不是在于头脑或心思。

今天我们的工作能有一点果效,实在是主的怜悯,正如马太五章四十五节所说,主“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我们不过是东碰西碰,碰着一点点而已;我们没有多少活在这个灵的流里。我事奉主三十多年来,曾遇到很好的光景。有一次在菲律宾南岛,我一进到会场,我的灵就出来了。当时话语不断的释放出来,那真是灵说话,真是不在头脑里,的确是灵的出来。一九四二年,烟台大复兴那一次,我和长老们为二百多位圣徒按手。这二百多个头一个接一个的接受我们的按手。我们为这两百多位的祷告,如同一个祷告,整个合起来就是一篇道,那实在是灵的涌流。那时,按手到一个地步,召会的空气,实在是祷告的空气;得救的人是透彻的得救,人一受浸以后,就接受按手。二百多位跪着进来,后面还有人陆续进来;那的确是灵的涌流。所以,灵一定要出来,我们必须让灵出来,把召会带到灵里。

基督徒基本的三要件-我们的灵、主的灵、主的话

操练运用我们的灵

若是我们不操练灵出来,我们的呼喊就变作乱喊乱叫。所以,我们非改观念不可,我们只需要一有工夫就祷读,把我们的灵祷告到如火挑旺起来。或许有人会批评我的带领有一点过了,但我心里很有把握,这是一条最稳,同时也是最新、最活的路。关于祷读,有三个重点,就是我们的灵、主的灵、和主的话。第一,无论是祷唱、祷读,或是彼此对说、彼此对祷,甚或宣读、分享,点点都是要操练我们的灵。我们不是教人乱喊乱叫,不是教人说方言,而是教人操练他的灵。祷读操练灵,祷唱也是操练灵。我们的灵乃是实在的,比我们的眼睛还实在。人若失去双眼而失明,乃是痛苦的事。然而人的灵若失去效用,便是最痛苦的事。所以无论祷读、或祷唱,都该是操练灵。

今天我们都是事奉神的人,一个人得救之后,就是作这一行的;这一行是用灵,不是用头脑。人要得着学位需要用头脑,但事奉神乃是要用灵。神是灵,事奉祂的必须用灵。所以,我们要事奉神,就得天天操练灵,才能认识神。因此第一,我们的灵要强。不要以为圣经知识增加,或者读了许多属灵书报,就认识神了;要知道,那都是在操练头脑。据我观察,无论是在中国或西方,许多讲道讲得最高的人,都是在头脑里。这可以从圣经得到证明。约翰五章三十九至四十节说,“你们查考圣经,…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从这里我们看见,人可能查考圣经、研究道理,却与主分开,没有接触主。

法利赛人、经学家都是查考圣经并且重看圣经,却不肯到主这里得生命。在这里我们看见,研究圣经是一件事,到主这里得生命又是一件事。或许你会说难道他们查考圣经有错么?然而,不可否认的,主耶稣责备那些犹太宗教徒,因为他们查考圣经,却不肯到主这里得生命。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所以同工们必须醒悟过来,即使作长老的,从前学过治理,虽是有用,但若没有灵也仍是仪文、字句。因此,你们非操练灵不可;这就如同在运动场上赛跑的人,非操练他的脚不可。我们今天要事奉,非操练灵不可。操练灵乃是最稳妥的。

操练碰着神的灵

第二,当你用灵祷唱、祷读时,你的灵就敞开,就与神的灵有交通。你不敞开,交通就中断;你一用灵,你就碰着灵。我们刚开始操练祷唱、祷读时,的确有一点乱,但是我们宁可这样乱。因为我们若是很守规矩,很有秩序,却是死的,这就与天主教没有两样。虽然我们的操练还不够练达,但是这样一操练灵就活了。有人批评我们的带领太过了。实在说,这班批评我的人才需要受点平衡。他们搞道理,搞头脑,搞言辞,搞讲法,搞动听的道以获取人的认同;然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了,却看不见什么工作的结果。虽有好听的道,但是人在哪里?

洛杉矶的负责弟兄们,在访问东京召会时,看见圣徒在会中操练祷读,之后众人纷纷站起来作见证。令他们大感希奇的是,这些见证加起来,就像一篇道,衔接得非常和谐。这个特点证明,祷读的效力太大了。实在说,我们的祷读应当操练到那样的光景。弟兄们又说到,在富山那里传福音,到会人数有三百多,其中有许多在富山大学就读一、二年级的学生得救。他们不仅得救了,甚至在末了一次聚会中,站起来作见证。洛杉矶的弟兄们见证说,“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刚得救的人,那样作他们得救的见证;这使富山的聚会达到最高峰。”这就是祷读的功效。

所有的弟兄们都当丢弃知识的路、讲道的路;并且要醒悟,在各地不要再学习如何讲道,乃要操练你们的灵,把你们的灵搞活,搞热,烧起来。每到聚会里就是操练灵,借着祷读操练灵,借着祷唱操练灵,要把众人的灵都操练得活起来、焚烧起来。如此一来,当人来到聚会中就会得救,他们的灵就调进去了。

我们都知道,种田需要翻土,特别是路旁的土。主耶稣也说过,路旁的土并不叫种子生长。(太十三4。)所以你要种田,就得翻土。这意思是要把人的灵翻过来。当人的灵活起来,人就会活出一种见证,让旁边的人看了问说,“这些人在作什么?他们一定得着了什么东西,不然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结果亲友大受感动,都来参加聚会,召会的人数就繁增了。所以,仅仅讲一些死的道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转,因为今天的需要乃是灵。我们要天天操练灵,来碰着神的灵。

要接触主的话

第三,要接触主的话。主的话是活的,是宝贵的。我们的灵、主的灵、主的话是基督徒基本的三要件。有什么比我们的灵、神的灵、神的话更重要?所以这条路是稳妥的。我们操练的时候,吵一点、乱一点没有关系,但是灵一定要出来。弟兄们都得醒悟过来,不要再想讲道给人听,乃要帮助人操练灵,操练到每一个人的灵都烧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祷读、祷唱,让自己的灵先烧起来。今天乃是灵里焚烧的时候;如此,圣灵的能力就能穿在你我身上。这是我们今天的需要。

敬拜主的三大工具-我们的灵、诗歌、圣经

在擘饼聚会中,虽然不祷读也可以很活,但不容易丰富;因为没有主的话,就没有路线,也没有中心。负责弟兄们需要先在主面前寻求,从主得着引导,选出记念主用的圣经节,例如以赛亚五十三章,腓立比二章等。擘饼聚会可以和别的聚会一样祷唱诗歌、彼此对说,但要重在灵的出来。开头唱诗,不必等负责弟兄,谁都可以操练带头唱诗;要唱得活,不要等待别人带领聚会。不仅如此,还要列出祷读的经节,让大家翻开圣经宣读,对读,之后就祷读。这样,就能帮助众人有祷告的灵。否则有的人祷来祷去,就是那几句话。若是一次能给几处经节,作为祷告的材料,这样祷到一个地步,就会有灵感;这时,就可以配上一首诗歌。

例如,祷读腓立比二章六节:“祂本有神的形状,”可以配上诗歌六十六首第二节:“耶稣原有神的形像,竟来成为人子。”无须从第一节唱,可以从这一节唱,或者只唱这一节。唱完后把诗歌祷唱祷唱,那就更丰富了。祷唱完了,再祷读经节:“降卑自己,顺从至死,且死在十字架上。”(8。)祷到一个时候,又有灵感,再选一首关于主在十字架受死的诗歌,再祷唱。之后,再祷读经节:“神将祂升为至高。”(9。)这时,众人的灵升到该祝谢擘饼,有人就可以祷告说,“主阿,我们接领饼杯,你加上祝福。”又一个说,“主阿,丰满的祝福。”然后,几个人为饼杯祝谢,不必拘泥于形式。祝谢过后,就有弟兄传递饼杯,另一面一位弟兄题基督升高的诗。唱过、祷唱后,再祷读,“神…赐给祂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9。)以后,再唱一首颂赞主尊名的诗或其他,然后再祷唱,再祷读。这样祷唱、祷读,既丰富又有中心。所以,敬拜主的三大工具,就是我们的灵、诗歌、圣经。无论那种聚会,就是用我们的灵,用诗歌,用圣经。

不仅如此,擘饼聚会之后,需要有一点分享和见证。原则上众人都必须有分,都要把丰富摆出来,并且众人的灵都要出来。我们的宣读、对读、祷读,都是为叫众人的灵出来;末了的分享、见证,也是叫众人的灵出来。在每个聚会里,每一个人的灵都要出来。有一百个人,一百个人的灵都要出来;有六十个人,六十个人的灵都要出来。如此,擘饼聚会就活而丰富,每一个人都是活的事奉神。

要带退后不聚会的圣徒回来

此外,我们到会人数的比例太差。台北有一万多的圣徒,到会的却只有两三千人;恐怕别处也是这样的比例。这需要研究调查,那些人是什么原因不聚会。知道因由之后,就要研究出一个方案,医治这个“病”。今后我们不能再重演,带一百多人得救却只有二十几个人聚会,其余八十个不知去向。今后所有常聚会的弟兄姊妹,都要在聚会中操练有供应,并且每个人每个月都得带一个退后的,而且要带成功。实行时不要马虎,每一个经常聚会的人都要带一个,不是带新得救的,乃是带退后不聚会的。一个带来了,再带一个,一个一个作,实在有可作的。但是不要按老规矩作,总要花工夫研究,以改善现况。最重要的是,要先把自己的灵烧起来。

关于祷告聚会

关于祷告聚会,盼望不要再报告祷告事项。有人会问那怎么办?不要报告祷告事项,意思是不要死的报告,乃要活的报告。比方,聚会开始可以先选一处圣经,如以弗所六章十一至十九节:“要穿戴神全副的军装,使你们能以站住…与…那邪恶的属灵势力摔跤。…为众圣徒祈求,…也替我〔使徒〕祈求…。”负责弟兄带着大家宣读,若有时间也可以对读。之后就祷告,你祷告到“站住”,若有负担就说,“主阿,叫这里的弟兄站住;这里好多弟兄都站不住。”另一位祷告说,“主阿,是阿,这里的弟兄有一万多,但到会的才二千多,许多弟兄都都退后了。”这样一祷告,这就是报告,大家就会跟上去,为这件事祷告。众人就为退后、久不聚会的弟兄祷告。祷告一会儿,有人想到香港了:“主阿,香港有谁站住?”这也等于报告,大家就转到为香港祷告。有人点到那里,就有一个祷告出来,这头一个祷告的就等于报告,这就是生机的报告。有时不一定要呆板的照着圣经。比方,你祷告到一个时候,有感觉:“主阿,我们有一个姊妹生病,求你记念。”你这样祷告就是一个报告,接着众人就会跟着祷告说,“是阿,主耶稣,为着身体的缘故,你医治她。”“是的,主阿,你担当这个病。”有时是为着主的仆人祷告,说,“主阿,你的仆人某某到那里去,你记念他。”这就等于报告,大家就在这一点上祷告。

在祷告聚会中,当祷读完了时,不要花太多时间说到有什么难处,只要为这个难处祷告,这比报告还活。有时一位弟兄站起来,交通某地的情形,接着就赞美。在每一个交通之后,根据交通的性质,都跟着一个祷告,或求告,或赞美,或对付仇敌。这样,祷告聚会就是活的。弟兄姊妹在聚会里,不需要等负责弟兄报告,说,“今天祷告聚会的事项,第一,某弟兄要来了;第二,某弟兄身体有病痛…。”报告到末了,大家都瘪了气,不能祷告。祷读应该是万灵法宝,祷告到那一点,就带上那一点;这一带就等于报告,大家立刻跟上去。

我们必须把祷告聚会转到和擘饼聚会一样,凡来聚会的都要祷告。我们一定要推翻基督教的情形,就是听道挤破门,祷告聚会却只有牧师和牧师娘,以及看守礼拜堂的,再没有人了。目前我们的光景几乎也是如此,这是不对的,这是荒凉的情形。我们一定要翻这个,要把祷告聚会祷告得活,祷告得有味道,祷告得吸引人,叫人非来不可。所以,我们要作到一个地步,祷告聚会和擘饼聚会一样。这个需要灵里焚烧,单单讲死道是不行的。我们的祷告聚会经过十年、二十年,只有二、三十人,这是不能交待的。我们一定要翻过来,众同工长老都要起来翻,要把这事作成功,就是赖在主面前也要赖成功。

用祷读传福音

即使是传福音,我们也可以用祷读的方式。洛杉矶召会就是用祷读传福音。每个月第一个主日上午,他们都传福音,在唱诗之后就祷唱,然后摆出经节来祷读。你一句,我一句,这个就是祷,结果道更活。有时候福音朋友会跟着祷,我们祷,他也祷,就得救了。祷读完,就根据所祷的经节有分享,有见证。当这个祷读的灵感来时,可以说相当丰富,你所想不到的统统都出来了。灵在那里,真是风随着意思吹,又新鲜、又活泼,还富有感动力。末了,再来一个分享,然后是一个见证,最后就可以收网。等到收网的时候,不一定要人站起来,也不一定要人不站起来,这没有一定的方式,最重要的是要祷读。散会之后,还要围着福音朋友,和他一起祷读,三祷、两祷,他就得救了。

此外,福音谈话时也要祷读,不要和人谈太多不必要的话,乃要用祷读与人谈话。人问什么,不必多作解释,只要与他祷读,人就会得复兴。所以,不要落在作法里,乃要活。洛杉矶的弟兄们的确是祷读活了。还有一件事,就是聚会要有一点混合性,除了有祷唱、彼此对说、祷读、对读之外,要给人一点时间作见证。见证就是混合的,什么都有,这样就丰富了。若是同工们有信息更好,但一定要活,而不是滥竽充数的讲道;有丰富就讲,没有就不讲。

关于初信成全

对于初信的弟兄,我们需要有初信的教导,然而不要教导得那么死,乃要活的教。当你教导他们关于膏油的涂抹,或随从灵的引导对付罪时,不要死的教,乃要活的教,并且给他们一点功课,下一次来时问问他们。此外,还要鼓励他们作见证,就是见证他们如何经历膏油的涂抹。等到下次聚会祷唱、祷读之后,就请他们随着灵感作一点见证。这样,众人都有见证并且是活的,就比已过呆板的一个人讲道,然后祷告、散会,丰富得多。同时,还要带他们读圣经,以浏览的读法,一年内很快的读过一遍。

一九六八年九月二十九日讲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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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台北召会十大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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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感觉喜乐,也感觉荣耀。喜乐是因为看见许多弟兄姊妹,同心合意的在神面前,为主作美好的见证。荣耀的是我们能蒙这么大的恩典,在全台湾岛上为主作合一的见证,这实在是太荣耀的一件事。我们注意已过召会的历史,再看今天基督教在地上的光景,不能不感觉我们是蒙了特恩的人。

主历代的心意都是愿意在一个地方上,有祂一个确定的见证出现。使徒行传给我们看见,当日在耶路撒冷,除了开头的一百二十几位门徒之外,(一15,)头一天传福音得救的有三千,(二41,)再一天有五千,(四4,)而后继续的加进来;当时在耶路撒冷的圣徒,最少有二、三万之多。(二一20。)这成千成万的圣徒都是分在各家聚会,(二46,)然而圣经仍旧说,在耶路撒冷的召会是独一的,不是许多的召会。(八1。)神在圣经中头一次记载某一件事,就是那一件事以后的榜样。头一个召会就是大的地方召会,头一个召会就是成千成万信徒组合而成的,头一个召会就是分成许多家聚会,却仍旧是一个地方召会。这是神的标准,这就是召会的榜样。

然而,撒但破坏了这合一的见证,使召会在地上四分五裂。甚至人的意见也搀进来,说,不可能在一个大城市里,有成千成万的信徒分在许多地方聚会,还能成为独一的召会;这是作不到的。今天在地上福音是普遍的传,在各大城市里都有基督教团体,但是你在这些大城市里,不容易找出有成千成万的信徒,是分在各家聚会,而又是一个地方召会。

然而感谢主,在今天紊乱的情景中,主竟然拣选了台湾,并且拣选了台北市,在这里兴起成千成万的信徒,又把大家配搭在一起,建造在一起,使众人能同心合意维持这个见证。这岂不是莫大的恩典,岂不是极大的荣耀?

若没有台北这样大的一个城市,怎么能有成千成万的弟兄姊妹?若没有成千成万的弟兄姊妹,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地方召会。这成千成万的弟兄姊妹,若是大家不同心,又怎样能形成一个合一的召会?今天地上的大都市很多,比如日本的东京,几乎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城市,然而在那里,肯在主面前作这个见证的人,还不到一百位。地方虽大,但信徒的比率不够。赞美主,台北不仅是大都市,并且有成千成万的圣徒,合成一个地方召会。不仅如此,最近政府把台北市近郊的六个地方,合并成大台北市,而这些地方的召会,也随着合并成为一个召会,这实在是主的恩典。看见这几个郊区召会的负责弟兄,来在一起,交通合并的事,实在叫人里面满了敬拜。每一位负责弟兄都是谦卑的,都是为着主的,所以合并的实行非常顺利。

我们是微小的,是不配的,神却拣选了我们。今天你我能有分于这个见证,实在是太荣耀了。两千年来,人在各地盼望看到这种合一的大召会出现,却是看不到。今天竟然这样出现在我们身上,这实在是主莫大的恩典。看到弟兄和睦同居的光景,这真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见证。

现在我们要说一点大台北市召会将来的展望;我们要分为十大点来说。

要在生命上有长进

第一,我们实在仰望主,盼望众弟兄姊妹在生命上有长足的长进;众人都追求生命的长进,认识基督,经历基督的丰富;认识灵,常在灵中有操练,与主有美好的交通。召会不是一个属地的组织,也不仅是一个人群的组织,召会乃是基督的身体。我们都知道,身体在于生命;生命不足,身体就软弱;身体要强壮,就需要足够的生命。召会既是一个身体,就不重在外表的仪式,乃重在里面的生命。今天一般的基督教,多是注意外面有形的、物质的事,但是我们不在乎物质的,乃在乎生命。人到我们中间,不是看物质,乃是看生命。生命就是神,就是基督;生命就是灵。你我个个里头都要充满灵,充满基督。我们在生命上应该日日新,有长足的长进。所以,弟兄姊妹都得起来,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向着基督这标竿直跑。生命有长进,见证才能强而有力。若是我们仅仅有合一的见证,而没有里面生命的充实,这个见证仍旧是空洞的。所以有了合一,还需要有丰盛的生命。

聚会要活、强、富

第二,我们的各种聚会都必须是活的、强的,并且是丰富的。我们除去了基督教的仪式,丢开了传统作礼拜的光景,就当在灵中聚会,展览基督,敬拜我们的神。所以,我们的灵要活,要强,要丰富。每一位弟兄姊妹在日常生活中,都要经历基督,满了基督,等来到聚会,灵就都是刚强、新鲜、活泼、释放的;个个都能歌唱、赞美,都能释放基督。这样,聚会就活了,强了,并且丰富了。我们要共同为聚会祷告,不要轻看聚会。无论大小的聚会,各种样的聚会,都要活、强、丰富。

提高到会比率

第三,今后到会人数的比率要提高。从已过到现在,按着擘饼聚会到会的人数,很少地方召会能达到全体人数的三分之一。以台北召会来说,十三个会所一共有一万三、四千位弟兄姊妹,但擘饼聚会实到人数只占五分之一左右。所以我们仰望主,要把这个比率提高,把到会人数提高。

已过的爱筵交通,与会的弟兄姊妹约有四千五百位左右,这是够上全体人数的三分之一。盼望今后的聚会,到会人数的比例最低限度要维持三分之一。这不仅是长老们的责任,家负责们的责任,也是众弟兄姊妹的责任。我们要为久不聚会的弟兄姊妹祷告,去看望他们,带他们恢复聚会。我们应该有这个展望。

广传福音

第四,我们还得广传福音。最起码,我们要把福音传遍大台北市。因此每一个弟兄姊妹,都得负起责任。这四千五百位弟兄姊妹,每一位一年带一个人得救,这并不算多;但几年下去,数字就相当可观了。

开展青少年工作

第五,开展青少年工作。这二、三年来,我们的青少年工作相当有主的祝福。不久前我们有少年福音,记名的有八百多位少年人。接着有青年福音,包括高中、大专,记名的有一千二百多位。这二项加起来共有二千一百多位。最低限度,我们要把这二千一百多位带进召会中。

近日,一些服事青少年的同工聚在一起,把台北市有聚会的学校统计了一下,共有二十八所大专学校,以及三十五所中学。这样来看,我们实在不必特别传福音,只要好好推动这六十三所学校的聚会,每一个聚会平均一个月救两个学生。如此,一年以九个月上课时间算,得救的青少年也有一千多人。何况我们还有各会所、各分家的配合,大家合起来,一年带二、三千人得救不算希奇。

开展儿童工作

第六,开展儿童工作。目前儿童聚会的人数,据说已经达到三千。我们还要为这事祷告,盼望不久能达到一万。同时,盼望能把儿童工作作得更灵活。若是弟兄姊妹有负担,可以把附近的小孩,无论大的小的都带在一起,不一定要分成大、中、小班。我们不反对分班,但也不主张呆板的分班。召会不是学校,不一定要分成多少班级。若是主日上午不方便,改在主日下午也行。若是主日下午不行,改在周六也可以。总之,作法要灵活,一灵活就容易普及。

产生事奉的新人

第七,要产生更多事奉的新人。最近同工长老们有很多交通,我们研究一个问题,为什么在这几年内,事奉的人兴起来的不多。我们查出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在开头时,我们要求的水准并不高,大家都可以事奉。然而到了现在,大家在服事上都有点经历了,各方面都把得很紧;这一把得紧,召会是站稳了,但是难免失了活力。我们都知道,一棵老树虽然稳,但是不结果。要叫老树结果,就得把老树砍一砍,让新枝长出来,就可以结果了。所以,老练的长老同工,要多活动,多往外去,好让后起的人能起来。无论如何,我们总需要启用新人。

产生全时间事奉的人

第八,要产生更多全时间事奉的人。今天在召会中爱主的弟兄姊妹不少,我们应该带领他们有彻底的奉献;无论在职业上或婚姻上,都要解决奉献的问题,要为着主的缘故,出来全时间事奉主。

会所改建与扩建

第九,为着当前的需要,有几个会所都需要改建。举例来说,第一会所太旧,也太小了,不足以应付需要。人一多,许多弟兄姊妹都坐到马路边上了。我们的确需要一个较大的会所,最少能坐四、五千人,作为我们一个中心的会所。所以,第一会所一定要改建扩大。这笔费用,在我们看是很大,但是在主看并不算什么;我们该有这个信心向主要。

此外,第三会所也必须扩大改建。最近已经画好图样,希望明年夏天有部分能造出来。第五、六会所也需要扩大改建;第七会所需要改建为一个可坐五百人的会所;第八、第九、和第十会所,也都需要改建。这些需要改建的会所,因着可以出售多余的地,所以改建费用大致没有问题。

盼望弟兄们花工夫把这些会所经营一下;同时,全召会要齐心努力盖造第一会所。长老们应该有一个决议,从现在起各分家都为这件事有祷告。

扩充

第十,就是扩充。现在台北召会有十三个会所,六十一个分家。盼望到了一九七○年,能有二十个会所,一百个分家。我们众人该为着大台北召会祷告,更为着新设立的长老们和执事们祷告。求主祝福这个见证,也求主多加恩典给负责的弟兄姊妹们。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三日讲于台北

原刊于一九六九年二月“话语职事”第二百十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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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 事奉上的几点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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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分与恩赐

按圣经来看,地方召会中有两班的职分,一班是长老,一班是执事。在职分之外,还有恩赐。比如,你不是长老,也不是执事,然而你有话语的恩赐,能在聚会中站起来供应话语。或者你有医病的恩赐,或者你有爱人的一分,有照顾人的一分,或者你有爱心接待客旅,人进到你家里,就觉得非常温暖,有主的同在。主给各人都有他的一分恩赐。

举例来说,主给我的一分可能就是释放主的话。我把圣经一打开,莫名其妙就有亮光,并且能发表丰富的话,这是主给我的。可能有人把主的话打开,读了几遍,不一定有什么感觉,但是客旅一到他那里,仅仅是坐一坐,莫名其妙就受了感动,越交通越甜美;那就是主给他的一分。这就像眼睛有眼睛的用处,耳朵有耳朵的用处;你要耳朵作眼睛是不成的,你要眼睛作鼻子也是不行的。在身体上,眼睛就是眼睛,鼻子就是鼻子,这些都是恩赐。恩赐个个都有,但是职分不是个个都有。

召会的事奉就是根据这两面。在职分这一面,召会中有长老,有执事。长老是治理带领全召会,执事是服事全召会。台北召会是个大召会,分作好多会所,又有许多的分家。会所是居间的单位,实际的事奉乃是在分家里头,所以无论是弟兄还是姊妹,凡是作执事的,都是安排在分家里事奉。

因此,召会治理的强与弱,召会带领的准确与不准确,乃是长老的事;而召会实际的事奉活不活,丰富不丰富,强不强,就完全在于分家。若是家弱了、虚了、空了,召会就差了,就塌下去了。所以,分家是个很重要的单位,服事者的安排也必须慎重,需要人有一点属灵的分量,有一点基督的身量。

圣经上的话,有时我们表面上是明白了,实际上却不够明白。比如,只要一题到长老、执事,在人的观念里就觉得长老高,执事低,执事要顺服长老。这话不能说不对,但是说的时候要小心,因为这个高和低不是世界里的高低。在世界里,如果我是部长,你是司长,当然司长比部长低。等到我这个部长到了院长面前,我又低了一层。这种高低在召会中绝对不可以有。

虽然圣经是说,长老们在召会中是代表的权柄,我们大家都得服从,(参罗十三1,提前五17,)但是圣经还有一句话说,我们众人要彼此服从。(弗五21。)按职责说,长老是重一点,但是主也说,你们中间谁是大的,就要服事小的。(太二十26~27,路二二26。)这里的观念与世界完全不同,不是被服事的大,乃是服事人的大。不是我在那里享受,我就为大;乃是我在那里服事,我才为大。

试问到底鼻子和眼睛谁大?在我们脸上,看起来似乎眉毛最高,眼睛其次,依序下来是鼻子、嘴唇;但事实上这没有大小之分。圣经的观念也是如此,在召会中事奉的人,根本没有大小之分,没有上下之分,只有功用的分别。

向心与离心

说到事奉,相信我们都知道,宇宙的存在是根据两个相反的力量;一个是向心力,一个是离心力。地球所以能保持在绕日的轨道上,就是靠着这两种力量,一种力向心,一种力离心。以美国为例,这个国家是联邦组织,联邦就是向心,各州政府就是离心。每一个州都有她独立的权柄,独立的法律,并不由中央统治。若是全由中央统治,只有向心而没有离心,就会非常的偏。若是完全离心而没有向心,又会非常的散。要既向心又离心,离心又向心,结果就会集中而强了。圣经里定规召会的事奉也是向心而离心,向心是在于长老的治理,离心是在于各分家的发展。各分家绝对有自由,为着主的见证有发展,但是必须在向心里。

比如,一个会所该不该有一次福音聚会,这不一定要长老们吩咐。到底该怎样传福音,该怎样带学生,怎样作儿童,这是由会所或分家配合着来作。有人说,既是这样,为什么不完全由各会所、各分家自己定规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有长老们的交通?因为若是完全由各会所、各分家定规,就没有向心力,召会就要解体了。所以,召会要传福音,治理那一个召会的长老,就要将这事带到长老聚会里,让全体长老以召会全盘的眼光来看,来定规。有时长老们见到某一个会所、某一个分家,在某方面应该推展,也可以主动题议,推动。然而,长老们不是在那里完全的控制,好像长老说作才作,说不作就不作,这又是不对的。

比方,接纳的事,慢慢的也应该越过越分出去,不必都在长老身上。长老们可以规定一些原则,之后通知各分家;各分家服事者,就按这些原则执行接纳的事。这样作才有效能,并且有一个祭司体系。

所以从一面说,长老们是把全召会联在一起的,但长老们并不完全统治,不是集权的。另一面,各分家都可以自由发展,但又不是单独行动,还是联在长老聚会中。这就是向心而离心,离心而向心。这样,召会就能强而有力的存在,并且各人的功用都能尽上去。

我们无法把界线划得太清楚,到底那件事一定要在长老聚会作,那件事一定不在长老聚会作;我们只能说一个原则,就是向心而又离心。各会所、各分家都可以自由发展,但在原则上都要征得长老们的同意,不可轻忽长老聚会,不理长老聚会。同时长老聚会虽是个行政的地方,有地位与权柄通过或不通过一个会所或一个分家的题议,但是却不应该专断。长老们不能说,我们不要你作,你就不作;我们要你作,你就作。总是应该两面兼顾,一面是向心的,一面是离心的。

顺服与和谐

在事奉里,蒙福最大的秘诀就是和谐。什么时候我们的和谐失去了,我们的祝福就没有了。家负责与家负责之间失去了和谐,这个祝福没有了。长老与长老之间失去了和谐,这个祝福也没有了。长老和执事之间失去了和谐,这个祝福也没有了。祝福最大的秘诀就是和谐。要和谐,绝不能忽略彼此的顺服;没有彼此的顺服,就没有彼此的和谐。

关于彼此顺服,谈起来容易,实行起来却很难。有的人很注意谁是第一位,谁是第二位,谁列在前面,谁列在后面;如果我是第一,你就要听我的话。这个观念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你自己说你是第一,你就不该作第一。在属灵的原则上,谁要争第一,谁就是最末了一个。谁说话说得最响亮,谁就是末了一个。谁哑口无声,谁就是第一。所以,到底谁第一,谁第二,并不在于外面的安排,乃是灵里的故事。

召会实在是一个家庭,谁是老大,谁是老二,一生下来就知道。我们来在一起事奉,谁是第一,这是灵里的一个印证,大家里头是知道的。弟兄姊妹来在一起,很自然的就排起队来了,不必说你第一,我第二,他第三;圣灵自然会说话。

然而,并不是说他是第一,所以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有的人就说,我知道我的地位是老二,他比我年长,所以每件事让他说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应该是这样,因为圣灵也会借着老二说话。今天我们在这里一同事奉,不管我自己是老大,还是老二,我总是把自己敞开,让主的灵通过。也许主今天不叫老大说话,也不叫老二说话,偏叫老三说话。圣灵往往不照你的意思,也不照我的意思,乃是照主的意思。

怎样能知道主的意思呢?这就在于大家有感觉都要发表出来。我们在一同事奉的时候,最难能可贵的,是大家自由发表意见,却一点也不坚持。最难办的是人不发表意见则已,一发表非通过不可。圣灵不能与这样的人同在。盼望我们中间能有一种光景,你敞开自己,一直说,说到末了,弟兄们一句都不接受,你还能感谢赞美主。这就非常好。下一次你再说,弟兄们还是不接受,你还是感谢赞美主。这样的人是圣灵能用的。所以弟兄们来在一起,一定要学习顺服,要敞开发表感觉,却不坚持。若是坚持,就容易有摩擦。一摩擦,今天摩一点,明天擦一点,久了就会有伤痕。

我们要带进主的祝福,非要有和谐不可。要有这个和谐,第一要彼此顺服,第二要敞开,第三不坚持,第四喜欢接受别人的意见。只要不是罪恶,不是拜偶像,我们在许多事上总要尽力俯就弟兄姊妹的感觉。弟兄姊妹在一起事奉,最宝贵的是和谐与甜美。你就我,我就你,这个甜美就带进祝福,这比圣灵的浇灌还有能力。众人好像都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即使是最刚硬的人,都能被这个和谐与甜美征服。

我们的确应当谦卑,觉得不一定我所题的就对,我所题的就好,可能弟兄姊妹看见的,我并没有看见。你我都应当有这样的态度,只要弟兄姊妹所题的,不是拜鬼魔,不是沾染偶像,不是沾染罪恶就可以了。弟兄姊妹在一起,一定要保持和谐,一定要尽力俯就。

没有划一的规条

此外,我们不该有一定的规条。有一件事在我们中间作得最好,就是姊妹们蒙头的事。当然从属灵方面看,姊妹们都应该蒙头,但这不是外面的规律,不是一种仪式与规条。我们若是有一个定规,姊妹们不蒙头是不行的,大家都得蒙头,这就没有属灵的价值,我们不能那样作。到底蒙头不蒙头,这该留给姊妹们,让她们凭着灵里的感觉定规。这样,当一位姊妹生命的程度到了一个地步,觉得该蒙头,这才是真的蒙头。她这样作,里头会满了膏油,非常有属灵的价值。这件事在我们中间作得真好。

祷读也是如此,千万不要逼弟兄姊妹祷读。我们不是祷读召会,有的弟兄姊妹不祷读,也是一样可爱。若是我们大家都这样,在我们中间就没有什么人的规条。

罗马十二至十五章都是讲身体的生活,连十六章的问安都是关乎身体的生活。十二章是纲领,十四章是实际的生活。十四章说,有的人要吃荤,有的人要吃素;有的人要守日,有的说日日都一样。(2,5。)保罗就说,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守也可以,不守也可以。他说,吃的人不要批评不吃的人,不吃的人不要批评吃的人;守日的人是向主守的,不守的人也是向主不守的。(3,6。)福音书也给我们看见,约翰来了,也不吃也不喝;人子来了,也吃也喝,(约十一18~19,)在这些事上没有规条。若是我们要求划一,要大家一致,这就会把不一的人划出去了;我们不能这样作。只要人是蒙主宝血所赎,是神所生的,就是我们的弟兄姊妹;只要他没有罪恶,不沾染鬼魔就够了。诸如蒙头不蒙头,祷读不祷读的事,应该留给圣灵作。千万不要作划一的工作,我们必须既不重这个,也不轻那个。这一点我们都得操练,这和我们的事奉很有关系。我们无论作长老也罢,作执事也罢,都背负着召会相当的责任;若是我们看不清楚,处处要划一,召会就受亏损了。

我年幼的时候,若是吃饭用左手拿筷子,大人就要管教,不许用左手。然而这几年我在美国,看到他们有许多是用左手的,有的人用左手写字甚至比用右手写还快。在美国,他们不管人是用左手还是用右手,只要把字写出来,叫人看懂就好了。我们也应当这样,只要能把事情作出来,怎么作都可以。这一切都是为着召会中的和谐。和谐是个很嫩的东西,你不能伤了它,一定要保守它。

扶助成全别人

再者,我们事奉的时候,绝对不要只有自己作,一定要扶助别人也来作,这样才能带出人。召会总是要往前开展的,比方,一个分家要分作两个分家,就需要加倍的服事者来负责,所以一定要产生出人。要带出人,就得你作,也带着他们作;你会作,也教他们会作。

中国有句俗话: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傅。这意思是,很可能你带出一个人比你高明。你虽然考不上状元,但你可以教出一个状元。同样的原则,也许我没有这样大的功用,但是我能带出一个功用比我还大的。故此,我们要注意成全人。事情一到我们身上,立刻要把它分出去,一直分。千万不要作了家负责,就把一切事都握在手里,你不发指令,别人都不敢动。我看见有的分家负责真厉害,真会管治,全分家都听他的;他没有指令,谁也不敢动。这个分家一定很稳,不大会出问题;但同时这样的分家也不容易发展,不容易出人才。在那位家负责的眼里,谁都不如他,谁都不可靠。

每一个人都会作错事,但是这一次错了,也许下一次就不错了。作错事也是个经历,人不会一直错的,慢慢的就产生出人才。十几年前,召会刚建立,兴起来事奉的人不少,但因为大家的经历不多,对别人也就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大家经历多了,对别人的要求无形中提高了许多。十几年前,台北召会的根基还不稳,一阵轻风就可以摇动她;但是今天即使刮来一阵台风,也不一定能摇得动她。台北召会的确是相当稳固了,但是在稳的里头,难免有点陈旧。我们需要反省,要多放手给弟兄姊妹作;因为弟兄姊妹都有主的恩典,即使有一点错,等错上几次,就不会错了。你我若是要求太高,永远不会带出人来。所以,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仅仅是技术上的错,统统可以让它过去。

试想,有那一个理发师是天生会理发的呢?我小时候就看得很清楚,大人去理发店都是师傅剪,我一去总是徒弟理,他们就欺负我是个小孩子。我现在想,幸亏有我们那些小孩子,不然作徒弟的怎能学得出来?所以,只要不是原则错,不是存心错,就不要怕错;这样才会产生出人才。

这些事虽不是什么大道理,却是很紧要的。一部机器缺少不了一个小螺丝钉,甚至不能缺少一滴油。求主怜悯我们,使我们学一点功课,一面维持我们中间的和谐,一面还发展启用后面的人。有时家负责弟兄姊妹在一起谈事,有弟兄姊妹恰巧在旁边,你们也不必那么保密,那么慎重,非要等他们走开再谈。其实没有什么天大的事,大家不妨坐下一起谈谈。有的弟兄姊妹关心分家里的事,也可以听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也不能说,那么把大家都叫来罢;这也不对。总之,一切服事都要顺乎生命,出乎自然。

事奉要在灵里

末了一项就是灵的问题。我们的事奉该全数在灵里,所以到末了,还要归到灵的问题。不是意见的问题,不是涵养的问题,乃是灵的问题。我们要一直的学一个功课,就是操练灵。我们的自己、我们的旧造总要弃绝,乃要回到灵里,操练我们的灵。这样,我们的灵就新鲜、明亮、活泼、高昂、丰富。在事奉中,我们的灵就很容易出来。

总之,在召会中弟兄姊妹都爱主,我们可以放心的让他们作,既不要摩擦,也不必坚持,总要彼此维持甘甜的和谐。然而另一面,众人的灵必须刚强,无论什么聚会都要释放灵。这是我们众人所需要的。只要有了灵,即使别方面差一点也没有关系。一切在乎灵。弟兄姊妹要在这一点上追求再追求。生命有长进在于灵,祷告有能力在于灵,对弟兄姊妹有爱心也在于灵,一切都在于灵。所以,召会的事奉到末了,就是一个灵的问题。什么都不必争,全数在于灵;只要没有罪恶,没有拜偶像,没有鬼魔,并且个个灵是强的,就可以了。 

一九六八年十一月四日讲于台北

原刊于一九六九年五月“话语职事”第二百十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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