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启示

共同追求: 

第一篇 引言-主恢复的概说

第一篇 引言-主恢复的概说

开头的话

 

  训练聚会和召会平常的聚会不同。平常聚会没有人要求我们什么,也没有人约束我们;但训练不同,训练满了要求,满了约束。因此,在训练里,我们必须把自己,连同自己的观念、认识、选择、倾向、爱好,都摆在一边,专心接受训练。这意思是,我们一天除了吃和睡,所交通的,都必须是与训练有关的事。尤其要祷告,把训练所提到的中心、重点,甚至每一小点,都带到祷告中,好叫我们里头能满了灵,能从主有实际的看见。

  这一次,我们主要的是要说到主在我们中间六十年的历史。这要从倪柝声弟兄说起,他是一九二○年春天得救的;从那一年起,他就开始有追求。到了第二年,一九二一年,他就有了相当的看见,和相当的认识;他传福音,为主作见证。至于召会生活的开始,是在一九二二年春天。在此之先,至少已有半年多的豫备。从一九二二年春天往回算,差不多是一九二一年十月,至今,一九八一年十月,正好是六十年。我们在这里不是要说往事,也不是要说故事,乃是要说到历史的事实。我们的负担是要从历史,来看见启示的宝贵,来认识我们的启示;我们也要看历史如何一步一步用事实,来印证这个启示。这是极其有价值的。

  倪柝声弟兄于一九七二年故去之后,我就有一个负担,要把他的生平写成一本传记。三年半前,我已经把三十二章完全完成了。原先在一九七八年秋天即可出版,但因着有些事发生,就叫我在主面前觉得必须缓一缓,再加考虑。因为写一个人的传记很不容易;一本好的传记一定要写得准确、公道又得体,一面在属灵上不是鼓吹高举什么人,另一面,又实在把属灵的价值摆出来,叫神的儿女得帮助。所以,我就把这事暂时保留。

  就在那个时候,我里面觉得应该写召会历史。旧约圣经中有历代志,这历代志就是历史的记录,从亚当一直记到写历代志时为止,有上、下二卷。新约有四卷福音书,那是主耶稣的传记,写到祂的生平。接着有使徒行传,那是主在地上开始有召会行动的一本历史书。行传的写法,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因为有其原则。我们读行传时,会觉得其写法非常美丽而且圆满。有些罪恶的事,像亚拿尼亚、撒非喇说谎,欺哄圣灵,行传提出来;(五1~11;)像圣徒虽然凡物公用,却在饮食的事上起了争吵,这个也记下来;(二44,六1;)巴拿巴因着和保罗在职事的路上有了分歧,以致他的记录就终止在那里,这个也提出来。(十五35~39。)当然,在积极方面,那些有价值的事,行传也提了很多。然而,若要把一切事都摆出来,就有些累赘了。同样的,关于召会的历史,我们也是在这样的原则里,仰望主的引导,一同来看;主引导我们说多少,我们就说多少。

  同时,在远东的弟兄们,一再督促我写我们中间的历史,在美国的弟兄们也是如此。众人都觉得,和倪弟兄差不多年龄的人,大多数都已经过去,留下的不过几位,其中对我们中间的历史,认识得透切、完备的,比较来说,就是我;对此我也不必谦卑。在这六十年的历史中,只有头十年,从一九二二到一九三二年七月,我不在其中;但自一九三二年七月至今,五十年来,我不仅在其中,甚至可以说是在最中心的地方。一切大小的事,虽然不尽都是经过我的手,但在原则上,我可以说是全然知道,并且全然有分。

  至于头十年,我虽然不在其中,但自一九三二年进入召会生活后,第二年,主就呼召我离开职业,全时间为祂工作。从那时候起,倪弟兄在属灵的事上,确实是一个先锋,他给了我不少的成全。当时,我并不了解他是在成全我,然而事过境迁,我每回顾已往,就深深觉得,不管人对他如何评论,就我而论,即使到永世,我也不能否认,我从倪弟兄所得着的属灵帮助,难以言尽。同时,我也必须在此,当着天地、天使和你们众人作见证说,他的的确确是有智慧,也尽了他所能的,在头十几年给了我相当的成全。

 

初识倪弟兄

 

  我在一九二五年春天得救;那时,倪弟兄在南方福建,我在北方山东。他的家在福州,我的家在烟台。当时烟台有位英国女教士,先生到中国来开洋行,出口山东产品,成为一个大的出口商,那就是仁德洋行。这位先生的太太比较爱主,成了自给自足的西教士。她办了一个所谓西教士的教会,并且出版了一种中文月刊,名为"晨星报"。晨星报属灵程度虽不够,却总有一点福音、属灵的东西在里头,倪弟兄也曾在此投了几篇稿。

  我得救后,就爱主、爱圣经,立定志向要明白圣经的每一章节。所以,我就尽力搜购属灵书籍,也买到了晨星报。一读晨星报,我就有一个印象,最好、最叫人得供应的,就是倪弟兄所写的文章。我心想这人必定是个白胡子老先生,学高望重,富有经历。一九二五年开始,倪弟兄自己出版"基督徒报"。因着喜爱圣经,我就和他通信。我问他说,"倪先生,我实在愿意明白圣经,请你告诉我,那本书最能帮助人明白圣经?"他回信说,"最能帮助人明白圣经的就是达秘(John Nelson Darby)的「圣经略解」(Synopsis of the Books of the Bible)。"不过,他说,这本书非四读、五读,难得明白。尔后,我还问了他一些圣经的问题,他也都解答了。于是我们开始在书札上有了一般的认识。

  到了一九三一年九月,他在上海有第二次的"得胜聚会"。我从他的书报里得知此一消息,就报名参加,并且被接纳。动身那天,我带着行李到旅馆等候搭船,忽然电报来了。那天正好是九月十八日,日本进占俸天的北大营,九一八战事爆发了。许多人都劝我不要去上海,恐怕我去了就回不了家,我就又把行李拖回家。然而,从那时候起,我们两个人在信札的往来上更密切。所以在那头十年内,虽然我无法身历其境,投身在主恢复的事情里,然而,倪弟兄所出的书报,都是我必读之书,这使我对他和主的恢复有相当的认识。

  一九三三年八月底我离开职业,就有个心愿,要立刻去见他。那年十月间,我从烟台经过天津、北平,去了南京,再后到了上海。在上海,他留我作客,也作一个受他带领的人。那时,上海召会不是太大,没有多少工作,因此他在我身上花了一些工夫。他留我在上海约有四个月,我每周都去找他,他就留我下来有长时间的交通。我们从不谈世界虚空无益的事;大部分时间,他都对我讲说召会的历史。他从第一世纪,一世纪一世纪的说下来,说到路德改教,一直说到英国弟兄们兴起来。

  他讲的时候,没有一本书在跟前,他却能把那些时间、地点、人名、事实都清清楚楚的讲给我听。我自己读,恐怕也不能读得那么好;即使是到图书室去参考,也不容易读得这么好。因为基督教里所有最好的书,他几乎都读过,并且他有过人的记忆力,从他的记忆里,他一点一点、有条不紊的讲给我听;那实在叫我心服口服,敬佩万分。直到今天,在我里头还是有很深的印象。尔后,他又对我说到主在我们中间恢复的历史。他告诉我,他怎么得救,在什么场合得救;把我不在的那十年历史,统统详详细细的讲给我听。因此,我可以说是有一点资格,来对你们说我们中间六十年的历史。

 

主恢复的开始

 

  现在我们要从最开头,也就是从第一世纪说起;因为主的恢复不是六十年前在我们中间才开始,乃是从第一世纪末了,当召会荒凉时,恢复就开始了。并且这个恢复,从来没有间断过。

首先,盼望我们都看见,神的启示,就是这本圣经,乃是在第一世纪末了写成的。第一个写圣经的人是摩西,他在主耶稣降生前约一千五百年,距现在约三千五百年前,写了圣经的头五卷。尔后,其他人在别的地方,在别的时间继续的写。当主耶稣降生前,大约四百年的时候,有些犹太经学家,就把摩西五经,和历代神百姓中那些受感之人写的属灵书卷,都汇集在一起,加以审定,有三十九卷被承认是神的圣言;这就是圣经旧约的各卷。

  旧约最后一卷是玛拉基书,从玛拉基书之后,直到主耶稣降生,有四百年的时间,再没有神圣的话语写出来。一直到大约二千年前,主耶稣降生,在地上活了三十三年半,受死、埋葬、复活、升天,以后圣灵降下,就产生了召会;从那时候起,又有人开始写新约。起初有许多本福音书,后来鉴定的结果,就选了马太、马可、路加、约翰这四卷福音书。

  接着是路加写的使徒行传。使徒行传之后,就是保罗的书信,一共有十四卷,从罗马书到希伯来书。保罗的书信写得不太早,也不太晚,主后约五十四年开始写,写到主后约六十七年完成。接着是雅各的书信、彼得的书信,还有约翰的书信,加上犹大的书信,末了就有约翰的启示录。到此,新约就完全写完了。

  但是在第一世纪里,新约并没有被鉴定,乃是过了第一世纪之后,才逐渐被各地召会所公认而确定;那时惟有希伯来书、雅各书、彼得后书、约翰二书、约翰三书、犹大书和启示录这七卷书没有被承认。一直到了主后三百九十七年,召会领头的人在非洲北部迦太基召开大会,才承认这七卷书是新约圣经的一部分,明订新约有二十七卷书。

 

保罗完成的职事

 

  在第一世纪末了的时候,新约虽然还没有完全被认定,但就写作来说,是已经完成;换句话说,神的启示已经完全完成。在这新、旧两约里,最中心的书卷,就是保罗的书信。保罗自己在歌罗西一章二十五节说,他的职事乃是完成神的话。这意思是,保罗所写的,乃是把神的话完成了。在这个完成的话里,其重点乃是基督。

  关乎基督,保罗非常着重两点:一是灵,一是生命。在任何其他卷书里,提到灵的,都不像保罗说得那么多。同时,保罗所提的灵,是有两面的。一面,他提到神的灵;他称这个神的灵,也就是基督的灵,为赐生命的灵。他常用一个简单的辞"那灵",指明这个灵。国语和合本圣经遇到原文有"那灵"的地方,"那"字通常都不翻,而翻译成"圣灵",然后在"圣"旁边加了个"…",表示是中文加上去的。然而,在希腊文里,保罗乃是加强的用了一个确定的指件词"那",来形容神的灵,也就是基督的灵,而称之为"那灵"。

  另一面,保罗的书信特别提到人的灵。他在林前二章十一节说,"除了在人里面人的灵,在人中间有谁知道人的事?"这里所说"人的事",不是指衣食住行,换房子、买车子、穿美衣、吃美食、读书、赚钱等。这些事不需要人的灵知道,人的头脑就知道了;这些不是"人的事"。什么是"人的事"呢?凡关乎人的源头、人真实的景况、人的灵、人的魂、人的体、人怎样在神面前被定罪、人要往那里去、人的结局等,这些都是人真实的事。换句话说,人该得着神,该享受基督,该得赦免、被称义、与神和好、得重生等,这些才是"人的事"。保罗说,只有人的灵才知道这些"人的事"。

  不仅如此,保罗在同一节下半也说,只有神的灵才知道神的事。什么是"神的事"?神的事就是神要把祂自己借着祂儿子耶稣基督,在灵中分赐给我们,并且是分赐到我们灵里。这样的事,不像神创造天地的事那么浅显,乃是深奥的事,因此非得有神的灵才能明白。保罗在哥林多前书,一面说到我们如何才能蒙救赎、被圣别、得称义,这些事需要我们人的灵来明白;同时,他也说到神怎样把基督赐给我们,为叫我们永远得荣耀,这些事若不借着圣灵,借着神的灵,我们人想也想不到。所以,保罗的书信里,非常着重的提到"神的灵"与"人的灵"。

  此外,保罗也讲基督是生命,(西三4,)他甚至说,那灵乃是生命之灵。(罗八2。)保罗讲生命,讲得比任何人都深切,都实际。就如约翰福音告诉我们,主就是生命;(十一25;)但保罗进一步的说,"基督是我们的生命。"(西三4。)保罗说得是何等深刻并亲切。末了,他还讲召会。因着讲召会,他就把基督的死与复活,讲得特别深刻、丰富。不错,召会是从基督产生的,却是经过基督的死与复活。如果基督不死,不复活,召会没法产生。所以他在以弗所五章,用亚当和夏娃作例证,给我们看见,召会如何是经过基督的死与复活产生的。

  保罗的书信就是讲基督、灵、生命和召会,里头包含了基督的死与复活。我们对基督的死与复活,多半领会为我们个人的事;但保罗讲基督的死与复活,乃是着重在召会团体的事。这给我们看见,神话语的完成,不在乎许多的道理,不在乎创造天地,也不在乎历代的历史,乃是在乎基督借着死与复活,成了赐生命的灵,作我们的生命,产生召会。这个召会就是基督的身体,(弗一23,)也就是新人,(二15,四24,)是基督的丰满、(一23、)神的居所、(二22、)和基督的心爱,就是基督的新妇。(五22~33。)这些都是保罗所给我们看见的;这才是神的启示。

  神创造天地,不能说不是神的启示;人堕落成为有罪、该灭亡的,也不能说不是神的启示;基督的降生,更不能说不是神的启示。这全在于人怎么领会。对基督的降生,我们若领会成圣诞节,就不仅是太浅,并且是完全走了样;若领会为三而一的神,进入人性里,与人联结为一,那就是深处的奥秘。

  按着保罗所写的书信看,基督就是神,且是三而一的神。祂是三一神的具体化身、具体表现。祂经过成为肉体、人性生活、钉死、复活这四步,就成了赐生命的灵,在复活里,也在升天的地位上,进到人里面,作人的生命。这是保罗的启示。盼望我们不受传统基督教的影响,对基督的生、基督的死、基督的复活,都不是只有基督教的看法,而是看见圣经中的核仁。

  基督经过成为肉体、人性生活、钉死、复活,成了赐生命的灵;赐生命的灵就是那灵。约翰七章三十九节说,"那时还没有那灵。"为什么没有?因为手续还没有完成,主耶稣还没有得着荣耀。主是在什么时候得着荣耀的呢?乃是在祂复活的时候。(路二四26。)祂一复活得着荣耀,祂成为那灵的手续就完成了。所以,这手续乃是从伯利恒的马槽开始,到基督复活时完成。那灵乃是三一神最终的表现。

  我们的救主,我们的救赎主,也就是我们的神,我们的主,祂是生命的化身,生命的集大成。祂成为生命之灵,进到我们灵中,使我们的灵活过来,而重生了我们,就把我们这些得重生,有祂这灵在里头的人,与基督联结起来,并且把我们彼此联结起来。使徒保罗在林后一章二十一节说,"那把我们同你们,坚固的联于基督,并且膏了我们的,就是神。"使徒和信徒都联结一起,并且联于神的受膏者基督。这就成了宇宙中那棵独一的真葡萄树。(约十五1。)

  葡萄树有许多枝子,那许多枝子在葡萄树里联结为一。同样的,你里头有生命之灵,我里头有生命之灵,这个生命之灵不仅把你联于基督,把我联于基督,也把你和我都一起联于基督。所以,我们众枝子和那一棵树,乃是一个生命,一个生活,在一个血液的流通里。这就是基督的身体。这个身体,就是基督的丰满,是基督的彰显,这也就是新人,是神的居所,是基督心爱的新妇。这就是圣经的启示。

 

约翰修补的职事

 

  然而,在保罗的书信写完之后,在他离世以前,这些完成的话就受了损毁,被破坏了,而导致召会的败落。因此,保罗在主后约六十七年写了提摩太后书,给召会作豫防注射,以对抗败落的细菌。不久,保罗就为主殉道了。等到主后九十年,保罗的启示可以说已经完全被毁坏,各样的异端学说,如犹太教、智慧派等,都进到了召会中。   因此,主兴起约翰作补网的工作。约翰的职事,的确是个补网的职事,有些地方经过他的修补之后,就比原来的还要强。他在启示录里,把"那灵"说成"七灵",(一4,三1,四5,五6,)把召会说成"金灯台";(一12;)这实在是加强。

  什么是金灯台?金灯台就是三而一的神彰显出来。"金"是指父的神性说的。"台"有一个形状,是指子神成了一个形体来彰显神。此外,还有"七盏灯"在那里发光,那七盏灯就是七灵。根据这个,我们知道形体是子神,性质是父神,表显是灵神。在旧约里,只有一个金灯台,那是指基督说的。到了新约启示录,有七个金灯台,这就是指召会说的。召会就是基督的繁增,也就是基督的复本、扩大和扩展。因此,召会就是三一神彰显出来了。这就是约翰补网的职事所给我们看见的;严格说来,约翰的修补就是恢复。

 

关于基督身位的争论,以及信经的由来

 

  在召会历史上,从第一世纪末开始,就有一个极大的争执,这个争执在召会历史上,称之为"基督身位的争执"。到底基督是神,还是人?有人说,基督不是神;有人说,基督不是在肉体里来的,不是人。所以,约翰写福音书反驳"基督不是神"的异端。一开始他就说,"太初有话,话与神同在,话就是神,"(一1,)辗转证明耶稣是神。他又写约翰一书,驳"基督不是在肉体里来的"这个异端。到了主后三百二十五年,罗马康士坦丁大帝,召聚所有对基督身位有争论的教师,在奈西亚召开大会,由他担任主席,用他的权威订定了奈西亚大会的信条,此乃今日天主教和更正教,仍旧笃信不疑,俸为基础信条的"信经"。

  关于基督的身位,我们在一九七○年释放了一些信息,以后就出版了一本书,名为"关于基督的身位",将头六个世纪,有关基督身位七种不同的说法,都列出来。第一派说,基督只有神性,没有人性。换句话说,祂只是神,不是人。第二派说,基督只有人性,没有神性;也就是说,基督只是人,不是神。第三派说,基督的神性是有的,但不完备。第四派说,基督是人,但祂的人性不完全,只有人的身体与人的魂,而没有人的灵。第五派以为,基督的神人二性,分而不合,因一人不可能有二性,既有二性,必为二位。第六派说,基督的神人二性,溶合在一起产生出第三性。第七派乃是正统派,是正确、合乎圣经的,说,基督兼有神人二性,这二性俱各完备,而合在一起,并不产生第三性。这意思是,基督是真神,也是真人,是神而人、人而神者的一位。祂虽具有神人二性,却仍是一位。这就是圣经的启示。

 

罗马天主教与中古黑暗时期

 

  自从康士坦丁大帝用他皇帝的权威,召开奈西亚大会,订出信经的时候起,召会联于政权,这就是罗马教形成的开端。到了第五世纪,罗马城的教长李奥一世(Leo I),以自己为召会中最高的权柄,成为第一任教皇。及至第六世纪,罗马教皇制度建立,统一西方各召会,罗马天主教就正式成立了。到了这个时候,召会的堕落可以说达到了极点。从第六世纪,直到十五、六世纪,共有十个世纪,乃是罗马教顶盛的时期,然而他们禁止平信徒读圣经,以致整整十个世纪,没有亮光,全世界都落在属灵的黑暗中。史上称之为"中古黑暗时期"。

 

路德与改教运动

 

  到了十五、六世纪,改教运动开始。在改教里,路德乃是最强的一个。然而,在路德之先,约在主后一千三百多年,威克里夫约翰(John Wyclif)和他的跟随者胡斯约翰(John Huss),作了一些改教的工作。威克里夫把整本新旧约圣经翻译成英文,为要给一般平民来读;并且他极力主张圣经公开,因他坚信圣经乃信仰的惟一准则。胡斯因推崇他的教训,继续传讲,而被定死罪,成了殉道者。

  他们过去之后,路德接续恢复的路线。路德所恢复的,乃是因信称义,并且他完全以圣经为一切真理的依归。路德的改教使一般信徒无法再留在罗马天主教里,天主教因此想要谋害他。当时德国的贵族与天主教意见不合,就特别保护路德,使路德的性命得以保全。

国 教

  之后,德国开始成立了国教。路德虽然知道国教是不对的,但因着需要德国的保护,就在这件事上软弱了。以后,英国、丹麦和瑞典,也都相继效法,成立了国教。国教是以国王或皇帝为首领。德国的皇帝,就是德国国教的首领;凡是德国人,只要生下来,就是德国国教的信徒。直到今天,在德国每一个公民还得纳"教会税"。这样,除了罗马天主教之外,又有了所谓的国教。

 

公 会

 

  这时,主也兴起了一班爱护真理的人,他们从圣经发现了许多真理,就愿意起来实行他们所看见的真理,而不受罗马天主教的统治,也不受国教的管辖。因此,到了十七、八世纪,有许多自由团体就成立了所谓的独立召会,也就是私人召会,像浸信会、长老会、美以美会等。这就是今天的各公会。

 

客观道理派与主观经历派

 

  从第一世纪开始,召会逐渐堕落、离开真理,到十七、八世纪,就产生了三大类的组织-罗马天主教、各国国教、以及私人成立所谓的独立召会。然而,在每一个世纪里,都有少数清心爱主、爱真理的人,他们照着他们从圣经所看见的真理而行。他们对基督的认识是正确的,他们注重圣灵过于字句、道理。他们注重生命,也注重照着圣经的方式,让人自由聚会敬拜神。

  譬如,在路德改教时,有个和路德同时代的人,名叫士文克斐尔(Kaspar von Schwenkfeld),他所认识的灵与生命,都胜过路德。路德所恢复的,大部分是客观的真理,缺少主观的经历;但士文克斐尔却看见,救恩不是道理,救恩完全是一个经历,这个经历,乃是在于人运用他的信心。信什么呢?信那钉死、复活并得荣的神人耶稣基督,祂是赐生命的灵。士文克斐尔说,神的话就是赐生命的灵,这个话也成为肉体,就是基督。他又说到得救的经历,必须是个属灵的实际,这个实际必须借着人的灵和神的灵发生一个直接的关系。这就产生一个生机体,来展览那个神圣属天的生命。他又说,得荣的基督祂那荣耀的性情,变成了我们人灵的食物,让我们能享受这位神人。怎样享受呢?乃是借着吃祂、喝祂。这些启示和我们所看见的,几乎一致。

  然而,路德不能接纳士文克斐尔,甚至要求他离开所在的城市,不愿与他同在一处。无论如何,改教里主要的有这两派:路德派和士文克斐尔派。换句话说,主要的就是客观道理派和主观经历派。客观的就是表面的真理;主观的就是深处的奥秘。我们今天是那一派?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我们是既客观又主观;我们两者都有。

 

宗教组织与圣品阶级

 

  当使徒们在世的时候,他们遵守主的话。主在马太福音对他们说,"你们中间无论谁想要为大,就必作你们的仆役。"(二十26。)所以,使徒们在世时,并没有大的管小的。保罗乃是随从圣灵的引导,在各地设立长老,但长老并不就是大的来辖管众人。(彼前五1~3。)"长老"不过指明他们这些人,比别人长又老,既年长些,又比较老练,有经历,有眼光。当然他们不一定个个都是老弟兄。保罗称他们为监督。(徒二十28,提前三1~2。)"监督"原文意思是在高处来监管一切的事。长老是指一班比较成熟的人;监督是指长老们的职分,长老们应该作的事。长老与监督二者,实在是指同一班人。

  保罗在行传二十章的话,清楚指明以弗所的监督,就是以弗所的长老。(17,28。)等到使徒们过去以后,在第二世纪,有一个圣经教师兴起来,他名叫以格那提(Ignatius),是个很爱主,并且为主殉道的人。然而,他作了一件极大的错事,就是在他所写的文本中,把监督和长老区分为两班人,并且给监督特有的权柄。他认为长老是一地的;数地召会集合起来成一个教区,归监督管理,所以监督是在长老之上。就因着这一个错误,产生了以后的"宗教组织"(hierarchy)。据此,在长老之上有监督,监督之上有主教,主教之上还有大主教,大主教之上又有罗马的红衣主教,或是枢机主教,从枢机主教中再选出教皇。如此层层监督,就叫作"圣品阶级"。历代,那些清心爱主的人,都不要罗马天主教的圣品制度;但是到末了,国教里仍然有圣职制度,所谓的独立召会中也有牧师制度,这些都是居间阶级。

 

摩尔维亚的弟兄们

 

  等到十六、七世纪,有各种自由派兴起,他们大部分称自己作弟兄们。他们不要组织,不要圣品阶级,彼此以弟兄相称;因此,受到天主教和国教的反对与逼迫。那些分布在波希米亚和摩尔维亚的弟兄们,都纷纷逃往德国避难。到了十八世纪,在德国萨克森地方,有一个信徒名叫新生铎夫(Zinzendorf),他是个伯爵,有广大的土地,非常富有。因着爱主的缘故,他就敞开门,欢迎那些受逼迫的弟兄们,到他的土地上,大家聚集在一起,自由的事奉神。因着他们大部分是从摩尔维亚来避难的,所以人称他们为"摩尔维亚的弟兄们"。

  慢慢的,当人们知道新生铎夫的土地是受逼迫之人的避难所时,各种为着信仰受逼迫的人,都到那里去寻找安身立命的地方。除了摩尔维亚来的弟兄们,还有其他独立召会的人。因着这些人来自各方,便引发了对各种道理不同的见地。新生铎夫借着流泪祷告,靠着主的爱心和智慧,使他们放弃不同的意见,恢复从前召会的教训,彼此相爱,留在合一里。他们聚会的光景,虽不能说百分之百的恢复了召会生活,但最低限度也有百分之七十的召会生活。从路德改教后,过了二百多年,召会生活才在那里开始。

 

英国的弟兄们

 

  又过了一个世纪,就是在一千八百多年,神在英国又兴起一班弟兄们,其中带头的一位,就是达秘(J. N. Darby)。他们所看见的亮光,远胜过新生铎夫和摩尔维亚的弟兄们。倪弟兄曾说,英国弟兄们的兴起,可说是启示录七封书信里,非拉铁非召会的应验。这证明,弟兄们当初的光景,是十足的恢复了召会生活。他们对真理认识丰富,属灵光景相当美好。

 

弟兄会的分裂

 

  路德改教虽然把关锁的圣经释放出来,但路德并没有把圣经解释出来。人读圣经时,还是不太容易懂得。一直等到弟兄们兴起,才把圣经解开。无论是豫言或豫表,他们几乎都解开了。可惜,他们因着自己对圣经空前的认识,就变得太注意道理,而彼此有了分争。他们中间争得最厉害的,是关乎圣徒被提。达秘说,圣徒被提是大灾难前的事。他的同工,也是一位领头的弟兄牛顿(Benjamin Newton)却说,圣徒被提是在大灾难之后。两个人就起了争论。同时,他们对基督的身位也有些不同的见地。因此,二人就分裂了,结果牛顿被革除。从那时候起,他们为道理的争执,天天加增;仅仅过了九十年,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一年,他们已经分成一百五十多个派别了。直到今天,弟兄会可说已有一千多派,是分了又分。

 

主在中国恢复的开始

 

  从英国弟兄们兴起之后,又过了一百年,到了一千九百二十年,主被欧美这个"乱"的光景,逼得无路可走,就到了中国这个外邦之地。我永远不能忘记,在一九三几年时,有一次,倪柝声弟兄和我谈起这个问题,他有一句话,深刻的印到我里面。他说,"你知道么?到了主兴起我们时,在西方世界,就正当的召会生活而论,是已经被破坏了。在欧美,一个天主教,一个国教,一个私人召会,已经弄得够乱了;后来又出来一个弟兄会,清清楚楚的宣称,基督的身体只有一个,召会也只有一个,不应该分门别类,结果他们分得比别人更厉害。所以,在欧美没有别的,只有纷乱的基督教。主没有办法,只好被迫到中国这块处女地。"他说这话的意思是,那时中国虽然是个外邦地,信主的人不多,但关于召会的事还没有那样复杂,主可以在这里开始祂的恢复。于是主来到了中国。

 

共同追求: 

第二篇 主在中国的行动

第二篇 主在中国的行动

 

主在历代的恢复,从第一世纪末开始,一直到二十世纪开头不断的进行。本篇信息,我们要来看主在中国的行动。

 

福音在欧洲

 

  福音从耶路撒冷传遍地中海四围,最多也不过是半个世纪。到了第一世纪末,福音在地中海周围,就已传遍;从地中海往西,到了西班牙,也到了英国。不久,也传遍了欧洲。圣经的教训、真理、亮光,在欧洲一带非常兴盛,甚至成为欧洲西洋文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黑暗时期

 

  到了第六世纪末,罗马天主教 完全成形,教皇制度确立。整个基督教,大体来说,围绕着地中海和欧洲,都在教皇手下,属于罗马天主教。从第六世纪到十五、六世纪,长达十个世纪之久,天主 教管治得非常厉害,不准平信徒读圣经,以致圣经的真理逐渐失去,到一个地步,连最浅显、最基本的真理,如“因信称义”也荡然无存,全都失去了。所以历史 上,称此一时期为“黑暗时期”。

 

福音从欧洲到了美洲

 

  主的行动完全在于祂主宰的权 柄。十五、六世纪改教初期,哥伦布在同一时期发现了美洲新大陆。于是,欧洲那些因寻求真理而遭受逼迫的人,遂纷纷移往新大陆;人们统称他们为清教徒。他们 惟一的愿望,就是各人可以凭自己清洁的良心,照圣经的话事奉神。当时在欧洲并没有这样的自由;虽然在新生铎夫时期,摩尔维亚的弟兄们曾在他的土地上,有过 这样的实行,但那不过是在一个小小的范围里。等到他们来到美洲,才真正来到一块自由的土地。他们照着自己的良心读圣经,发言、讲道、教训人、事奉神。福音 就这样在十六、七世纪时,从欧洲到了美洲。

 

福音在中国

 

  那么,福音是什么时候正正式式传到中国呢?我们在前一篇提到,在头六个世纪,关乎基督身位的说法有七种。其中第五派主张说,在基督身上,神人二性是分而不合的。这一派的创始人名叫奈斯透留(Nestorius),跟随他的人就叫作奈斯透留派(Nestorians)。他们的主张是个非常奇怪的异端。等到主后四百三十一年,在以弗所召聚的大会中,就把奈斯透留的说法全然拒绝了。跟随他的人不能继续在地中海一带生存,就逃到波斯,在那里成立了波斯的基督教。

 

景 教

 

  过了二百年左右,约在主后六 百多年,有些奈斯透留的门徒,从波斯到中国来传教。那时正当中国唐朝的时候,京城就在今日的西安,也称长安。这班奈斯透留派的人到了中国京城,就对士大夫 和高官贵臣传教,也对皇帝传教。他们所传的救赎不清不楚,生命上更是缺乏。虽然他们的确是传基督教,但却带着相当的文学和哲理。因此很容易就说服了那班高 官贵臣。据说,有几位唐朝的皇帝也接受了波斯的基督教。这就是中国历史上所说的景教。

  不久前,在西安发现一个石碑,叫作景教碑;在那个碑文里,就把这段历史讲得非常清楚。有一段时间,景教很盛行,有许多处地方,都有景教所设立的礼拜堂。不久,由于朝代更换,景教就消失了。所以,基督教中头一班到中国来的,乃是在第七世纪。

 

天主教

 

  到了十五、十六世纪,新大陆发现后,就有罗马天主教的传教士来到中国。天主教原分为三大派:第一派是多明尼克派(Dominicans), 又称道明会,是富有派;第二派是耶稣会(Jesuits),是教育家,都是有学问的;第三派是法兰西斯派(Franciscans),又称方济会,是贫穷 派。法兰西斯原是富家子弟,蒙恩后变卖一切分与穷人,他主张甘愿作穷人;所以法兰西斯这一派,是贫穷派。头一班来中国的,就是法兰西斯派,而后就是耶稣会 的传教士,利玛窦是其中的代表。他们到中国来时,正当明朝时代,他们所接触的,也是朝廷中的人。有位大臣,名叫徐光启,他接受天主教后,就把上海徐家汇那 片土地送给天主教。所以,天主教在中国的大本营、中心地,就是徐家汇,直到如今还是如此。

  这些传教士到了中国,带来西 方的文明,也把中国的文学、哲学带到西方,因而有了中西文化的交流。然而这些传教士对救恩并不清楚,也没有生命的经历,对灵更是不认识,以致他们所带来 的,全数是在一种死的文化交流里的宗教。他们没有把新旧约圣经翻成中文,只翻了四福音书,加上所谓的“师主篇”,就是天主教里一本有名的效法基督、学基督 的书。总之,除了文化交流之外,天主教在中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了几个世纪。

 

更正教

 

  十九世纪初,更正教的西教士也陆续来到了中国。第一位来的是马礼逊(Robert Morrison)。他在主后一八○七年来到中国。那时清廷不准外国人到中国传教,所以,马礼逊就假借英国东印度公司(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职员的名义,到了广州,其实他的目的是要来传福音。他得到一个梁姓中国人的帮助,把圣经翻译成中文。

 

差 会

 

  从那时候起,到一八五○年左右,欧美,特别是欧洲,成立了许多差会。这些差会主要的任务,是到亚洲和非洲传道,因为他们认为这两大洲是最落后的地方。这些差会所差派的西教士,大多数到了中国。当时到中国来的西教士,主要来自三个团体,第一是来自美国的宣道会(Christian and Missionary Alliance),他们在中国的大本营,是在上海北四川路的守真堂。

  宣道会是一八八七年,宣信(A. B. Simpson)弟兄所成立的,是基督教传教士们的一个联合会;他们从其中差人往外出去传福音。宣信弟兄对属灵的事,相当有认识,他写的诗歌,如:“我与 基督已同钉死,十架已将我解释,”(诗歌三六五首,)“惟有耶稣,永是耶稣,”(三九五首,)“主,求你向我吹圣灵,教我如何吸入你,”(二一○首,)都 很深入,有属灵的经历,有属灵的价值。他的同工们,也都有些属灵的分量。西教士中有位吴伯瑞(John Woodberry),相当有属灵的分量,上海的守真堂就是他和他妹妹建立的。

  他们在中国的工作虽然不广, 但属灵的分量却是最重。他们中间曾出了一位华人布道家,他原是位名医,从吴伯瑞得着帮助,非常爱主,也非常有属灵的窍,差不多算是中国基督徒中,第一个认 识生命的人。他讲解过启示录,他的讲解也相当有价值。此外,有些医学院的学生,也相当有属灵的经历和属灵的分量。所以在中国,宣道会在属灵上可说是比较拔 尖的。当时,在广西的负责人翟辅民(Robert A. Jaffray),出版了“圣经报”;这在中国,对讲解圣经来说,称得上是一流的。

  第二班传教士,是来自英国弟兄戴德生(Hudson Taylor)所创办的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他们主要是到中国内地传福音。内地会的传教士们,到中国来的可算是最多。一八八七年,有一次就差遣了一百位青年西教士到中国来。庚子年 拳乱,被杀害的西教士,也以内地会的为最多。戴德生最后死在湖南长沙,葬在镇江。

  第三班传教士,是来自美国的南浸信会。他们的工作,原在东北一带地方最兴盛,特别在山东,以后就转到香港。他们所传的福音很纯净,也相当有属灵的分量。这三班传教士,大多是在一八五○至九○年间,来到中国。

  此外,还有一股相当大的力 量,来自美国的长老会。那时,美国南浸信会和长老会差来的传教士,都是先到华北,而他们的目标都是在蓬莱和烟台。这两个地方,就是美国长老会和美国南浸信 会在中国的发祥地。他们办了一个联合大学,就是今天济南府的齐鲁大学。这两班人初期到中国来,都是相当有分量,又肯出代价。他们在山东开工的历史,可说是 可歌可泣,值得一读再读。

 

打开古老中国福音的门

 

  因着这些西教士的努力,才打 开了古老中国福音的门。内地会的传教士们,也到中国内地各省去,把福音的门打开。到了一九○○年,慈禧太后迷信拳匪,盲目排外,而这些拳匪恨恶外国人,排 斥外国宗教。凡是中国人信俸基督教的,都叫作二鬼子;头号鬼子是黄毛蓝眼珠的外国人。那时,福音很少达到教育界,达到知识分子;接受福音的多半是一般劳 工,作粗事的人。这班人虽然对真理不太清楚,但救恩他们是得着了,也相当爱主。

  拳匪在各省杀害外国人,和那些信俸基督教的中国人,其中在山西省被杀死的西教士最多,大部分属于内地会。中国信徒也有成千的人被杀、殉道。拳匪之乱的结果,引起八国联军,攻进北京,皇帝逃往西安,中国投降,赔偿难以估计。

  这件事对基督教的刺激、激 动,远胜过对政治的影响,因为许多西教士殉道了,他们大部分是英国人,多属内地会。当时在英国,有相当多有属灵分量且明白圣经的人,如弟兄会的人;还有一 些福音大汉,以及差会的发起人,如戴德生这样的人;并且还有一些内里生命派的人。他们知道了西教士在中国殉道、遭遇逼迫的事实后,就被激动起来,接受一个 负担,在主面前迫切祷告。回顾这段历史,我们确实相信主听了他们的祷告,因为往后整个中国的变动,对传福音、接触教育界的人,实是极大的方便。

另一面,主也实在是开了福音的 门,从一九一一年之后,主就把福音逐渐带到中国的大学里。到了一九二○年前后,从南到北,福音深入教育界,许多中学生、大学生都接受了救恩。同时,主也兴 起了几个中国本地人,向中国人传福音。其中有位丁力美牧师,是个奋兴家,他所传讲的是生命之道,可说是个活在主面前的人。

 

余慈度

 

  此外,主也兴起一位女布道 家,名叫余慈度。她年幼就得救,以后家人准备把她送到英国去学医。当船到了法国的马赛港时,她忽然要求船长准她登陆。她说,她没有心去读医学,却有心回到 中国传福音。船长答应了,她就在马赛登陆,返回中国。她的家人认为她疯了,就不再关心她,她就自己在上海传福音。以后有西教士帮忙,她就在沪北一带,租了 个小房子,住在那里开堂传福音。她越传越有力量,听的人也越来越多,就逐渐成了一个有名的女布道家。

 

倪柝声

 

  一九二○年二月间,余慈度被 请到福州布道。那时,倪柝声弟兄家住福州。倪弟兄的父亲和母亲,都出身基督教家庭,倪弟兄的祖父是一位牧师。倪弟兄的父亲接受了新时代的教育,进入中国海 关工作。所以,他们家庭对孩子们的教育非常注重。倪弟兄就读于福州“三一学院”,是基督教所办的高等学府,特别注重英文。他十七岁时,文学造诣就相当不 错。学校注重英文,家里又为他请家庭教师专教中文,以致他中、英文造诣都相当好,在学校里中英文都是第一名,文章写得相当好。

  倪弟兄的母亲原是个很强的女 性。她读的是上海英文最好的中西女塾,所以英文程度相当好,人又聪明,有干才,胆量也大。她虽然出身基督教家庭,但平日喜欢搓麻将。当余慈度姊妹被请到福 州讲道时,她去听了。这一次,她才真正被主摸着,有得救的经历;她彻底向主悔改、认罪。之后,她立即向家人对付她的不是;她向丈夫、向儿女认罪,这使倪弟 兄大为吃惊,并且深受感动。他心想,必定是什么事发生了,若不然,像他母亲这样的人,怎肯到孩子面前认错,这是难乎其难的。所以,他定规第二天也要去听 听。结果,他也深受感动而得救了。

  这段故事是倪弟兄亲自讲给我 听的。他说,“常受弟兄,余慈度姊妹传福音,那个力量到什么地步,你知道么?每一天,福音聚会过后,走道两旁都是湿的,像落雨一般。”为什么?因为人在那 里悔改、流泪,所以走道两旁都是湿的。倪弟兄在当天晚上就信主得救了。夜里,主向他显现;他在梦里看见主耶稣钉十字架。这位钉十字架的主向他呼召,他无法 抗拒。那是一九二○年四月二十九日,他得救了,并且蒙主呼召,作主的仆人事奉祂。

  倪弟兄得救时,年十七岁。他 得救后非常爱圣经,并且开始传福音,两年之内,就把三一学院的学生,几乎一个个都带得救了。那是主作的。同一时间,苏俄共产革命成功,他们打发人到中国 来,在北京暗中宣传共产主义。所以那时,在中国的大学里有两样东西盛行:一个是明的进行,就是福音;一个是暗的行动,就是共产主义。

 

和受恩

 

  倪弟兄得救不久,就知道在福州城外闽江旁边的马尾,住着一位西教士,英文名字是Margaret E. Barber,中文名为和受恩。和受恩教士是位单身的姊妹,由英国差会差派到中国传福音。她在中国传福音时,曾遭差会里其他教士的妒忌,他们且捏造严重的 罪状诬告她。于是差会的伦敦本部,就把她调了回去。她因为学习、经历十字架的功课,不肯为自己申辩。一直过了几年,差会的主席发现她受了冤屈,吩咐她把实 情说明白,她才得到表白。

  在此之前,和受恩教士曾和英国的潘汤(D. M. Panton)弟兄有接触。潘汤是郭维德(Robert Govett)的学生,他们二人都对圣经有深刻的认识,特别是在豫言方面。他们对于基督教的错误有透彻的了解;对于召会的一切,也都有相当的认识。潘汤弟 兄有一个聚会,不是公会的,也不是弟兄会的,乃是照着圣经的聚会。因此,和受恩教士在关乎召会的事上,也得到潘汤颇多的帮助。

  等到她受冤屈的案子澄清后, 差会仍旧要送她回中国,但她觉得离开差会的时机到了,就辞去差会的差派,离开公会,自己凭信心到中国来。她回到福州城外的马尾,定居下来。她多半在那里祷 告,有人来接触她,她就对他们传福音,或者供应生命。她是个相当认识灵和生命的人,在我们的诗歌里,有几首很深的诗,都是她写的,由倪弟兄翻译出来。如二 百八十二首:“如果我的道路引我去受苦,如果你是命定要我历艰辛…。”又如五百零六首:“祂不误事,因祂是神。”读她的诗歌,就叫我们认识她的确是一个相 当属灵,并且非常会祷告的人。

 

倪弟兄从和受恩教士得帮助

 

  一九二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倪 弟兄和母亲一同去见和受恩,说到受浸的问题,得到她莫大的帮助。他们一家原都是受滴水礼的老教友,那天就在和受恩那里受了浸。从那个时候起,和受恩对倪弟 兄也有一些认识。那时有一班青年人得救,约有六十位左右,都一同在和受恩教士那里受帮助。和受恩姊妹非常严肃、认真,并且作事很快。所以这些中国青年,个 个都被她责备、指正,到末了,几乎都不敢去了,只剩下倪弟兄一人。

  倪弟兄非但不怕被责骂,反倒 宝贝那些管教;什么时候他觉得自己灵性软弱,爬不起来了,就把自己送到和受恩面前挨一顿责备,灵里反倒起来了。所以他很敬重和受恩,也得到她最大的帮助。 和受恩教士在一九三○年二月故去前,把重要的东西,都遗赠给倪弟兄;特别是她自己所读的那本圣经,里面有很好的读经记录,也给了倪弟兄。透过和受恩教士, 倪弟兄接触了英文的属灵书报,像潘汤的黎明报(The Dawn),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的书等。因此,他对真理有认识,对召会历史有认识,对基督教在西方的光景也有认识。

  于是,倪弟兄开始觉得,这些西教士到中国来,带来了三件宝贵的东西:第一是福音,第二是主耶稣的名,第三就是圣经。他非常宝爱圣经。因着读圣经,他发现基督教里许多的组织、规条、作法,都是圣经里没有的,而是人作出来的。

  一九二二年上半年,他和王载 弟兄夫妇三人,同感他们应该开始擘饼,不要再到公会去领圣餐,于是就在王载弟兄家开始擘饼。以后他自己作见证,这个见证在“往事的述说”里讲得非常清楚。 (见倪柝声文集第一辑第十八册。)他说,他到永世也不能忘记,从没有一次擘饼靠近天像那天夜里;那天,天离地真是近。后来倪弟兄的母亲知道了这事,也一同 参加擘饼;往后,参加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李渊如

 

  一九二二年下半年,王载弟兄 出门传福音,在南京遇见一位姊妹,名叫李渊如。李小姐原是教书人,中国文学造诣非常好。那时在南京有一个神学院,院长贾玉铭牧师和一班同心的人,办了一分 “灵光报”。他很赏识李渊如,就聘请她实际的主编灵光报。李小姐不仅文采好,真理也清楚。王载弟兄认识她之后,回来建议弟兄们,最好请李小姐到福州来布 道。起初倪弟兄不大赞同,末了也不反对。

  年底,李小姐来了,她所搭的 船快要到马尾,大家都准备去迎接,只有倪弟兄考虑要不要去。那晚,他作了一个梦,梦到李小姐来了,弟兄们都到码头去接她,他也跟着去了。船靠岸,大家都往 船上跑,他却在后头慢慢走,等到他到了码头,李小姐已经从船舱出来了,弟兄们就把她介绍给倪弟兄,二人握手。他醒来后,觉得这个梦不平常,心想如果这个梦 是出乎主的,他若不去,这还得了。所以,第二天他也去了。码头上的情景,和他梦里所见的一模一样。因此,当弟兄们介绍李小姐给他时,他很自然的说,我已经 见过了。大家都很惊奇。那时,他就知道,李小姐是主安排给他的同工。那是主所给他的第一位同工。到了一九二五年前后,李小姐和其他几个姊妹,就在南京开始 擘饼。

 

倪弟兄早期尽职的经过

 

学十字架的功课

 

  一九二四年春天,福州发生了 一件不幸的事。当时王载弟兄因为有布道的恩赐,常常出门布道,很受人欢迎。他在上海,遇见宣道会守真堂的创办人吴伯瑞先生。吴伯瑞建议他既然有这个恩赐, 若要公会请他,就必须被按立作传道人。他接受了这个提议,就定规一个日期,豫备请吴伯瑞从上海到福州,在会所里给他按手,封立他作布道人。倪弟兄知道这件 事后,就不同意,并且释放了一篇信息,讲到约柜的历史。

  这篇信息说到,约柜在正当的情形中,是在帐幕里;但以色列人失败后,情形意外,约柜就离开帐幕,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撒上七1~2。) 当所罗门作了王,他先到帐幕那里去献祭,夜里神在梦中向他显现,照他所求的赐他智慧。等他醒了,他知道约柜不在那里,他的敬拜也不应该在那里,就回到约柜 所在的地方,在约柜前献祭敬拜神。(王上三4~15。)倪弟兄指出,约柜就是基督,帐幕就是召会的外表;基督不在公会里,基督不在这一套外表里,如按立等 事。这一讲,王载弟兄按立的事就作不成功,使得王载弟兄非常不悦,其他弟兄们因对真理不清楚,就都同情王载,觉得倪弟兄是个有异议的人。

  倪弟兄讲过那篇信息之后,就 出门到南京,又到杭州。当他正在杭州、南京作工时,王载弟兄和其他五位弟兄,竟然借着别的题目把倪弟兄革除了。那时,在福州聚会的青年人,大部分都站在倪 弟兄这一面,他们忿忿不平的写信给倪弟兄,打电报告诉他这个消息,催他快回去。然而,他因着学十字架的功课,布道工作又忙,所以只要看到是福州来的信或电 报,都暂时放在一边,不予回应。

  一直等到在杭州、南京的布道 工作完毕,他去了上海,搭船回福州,在船舱里,他才把这些信和电报拿出来看。他越看越生气,气到一个地步,里面实在不平。等船到了马尾,要靠码头时,他的 气已逐渐消下去了。里头有话说,“你要学十字架的功课,不要为自己讲话,要忍受,要接受。”于是他定意,回去以后什么也不作,晚上睡一觉,第二天早晨,把 行李卷起来,离开福州,到另一个地方去,不再谈这件事情。可是船靠了岸,一群青年弟兄就包围上来,讲这讲那;等他回到住所,屋里、屋外也都是人,都在那里 为他打抱不平。他里头又激动起来,就请大家先回去。

 

办“基督徒报”

 

  夜里他自己安静时,主又对他 说话:“你不应该作任何事,应该离开福州。”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送了一封信给那些青年人,告诉他们:“请你们什么都不要作,我的行李已经准备好,要搬 去罗星塔。”倪弟兄就这样搬到福州城外,马尾附近的罗星塔,在那里租了一所房子;然后从主接受一个负担,准备出版“基督徒报”。这个报有四个大的负担,就 是传福音,讲解圣经,说到召会,并且论到属灵的生命。

  该报是一分月刊,每个月都有 将近八十至一百页的篇幅,都是倪弟兄一个人准备稿子。在解经方面有默想启示录,及默想创世记。那些信息实在是好,直到如今,我每次读都仍然非常有亮光,有 味道。在默想启示录里,大部分着重在二、三章那七封书信,把基督教的堕落、各公会的情形,描写得透透彻彻。那时,对我们这些爱主的年轻人来说,基督徒报成 了必读的书报。另一面,也因着看基督徒报,我们的眼睛都得开启,看见公会不合乎圣经,看见什么是召会的路等,种种真理的亮光。

  从一九二五到二六年间,倪弟兄开始写“属灵人”。因着篇幅太多,一共十卷,需要较久的工夫才能完成。所以,他先写了一个缩小本,叫“灵修指微”。

  一九二五年左右,李渊如和几 位姊妹在南京开始擘饼之后,她就有心要离开“灵光报”,完全走恢复的路;但是“灵光报”的负责人,不接受她的辞职。她是一个道德很高,责任心很重的人,一 时也无法走开,就在那里勉强作到一九二六年底。一九二六年,倪弟兄住在成寄归弟兄家里,帮忙翻译美国慕迪圣经学院所出的“司可福圣经函授课程”。同时,也 和李小姐有些交通。因此,李小姐对于属灵的认识,增加了许多。

  一九二七年,革命军占领南京时,有些反对基督教的人就毁教堂,也把灵光报社完全毁了。所幸主怜悯李渊如姊妹,她机警的从后门一个窄巷子里逃出去,然后搭了火车到上海,与那里的同工姊妹相会。

  上海的召会是一九二六年年 底,汪佩真姊妹和一些姊妹在辛家花园,汪佩真父母的家里,开始擘饼的。那是因为汪佩真姊妹在南京念神学时,接触到李渊如姊妹,也遇见倪柝声弟兄,之后就转 到主恢复这条路上来。一九二七年,倪弟兄再一次到上海,和当地的圣徒一同擘饼聚会,而后汪家从辛家花园迁到赓庆里,聚会的地方也迁到赓庆里。同年,倪弟兄 把他的福音书房出版社,从罗星塔搬到上海。一九二八年一月,他们在上海哈同路的文德里租到房子,就不再在汪家聚会了。从那时候起,直到一九四八年底,上海 召会都是在那里聚会。一九四八年在南阳路买了一块地盖大会所,聚会才搬到了那里。

 

开第一次得胜聚会

 

   一九二八年二月一日,倪弟兄在上海召会有第一次特别聚会,称作“得胜聚会”。这次聚会的中心信息,说到神永远的计画和基督的得胜。参加的人约有五十位左右,其中二、三十位是从外埠去上海的,他们大半来自江苏的北部和浙江南部的平阳。

 

经历神的医治

 

    一九二八年,倪弟兄写完“属灵人”,并且出版了。在写属灵人之前,他就已经得了肺病,因着写属灵人的缘故,到了一九二九年,他的肺病更加严重,重到一个地 步,连医生都说无药可救了。他不能起床,也不能吃饭,夜间盗汗,不能安睡,自己也断定是必死的。有一天,他为此专一的禁食祷告,求神给他信心,结果神给他 三句话:“义人必因信而活,”(罗一17,另译,)“凭信而立,”(林后一24,另译,)“因信而行。”(林后五7,另译。)至终,他得着神大能的医治。

 

出版“复兴报”与“讲经记录”

 

    一九二八年,“复兴报”在上海复刊。“复兴报”原创刊于一九二三年一月,在福州出版,一直到一九二五年,倪弟兄有负担出版“基督徒报”时才停止。基督徒报 从一九二五年底出版,直到一九二七年底停刊。一九二八年一月起,倪弟兄再度开始出版复兴报。复兴报比较深,是专讲属灵的原则、复活的生命、基督的得胜、并 基督的身体等。到了一九三○年四月,倪弟兄又开始出版另一个刊物-“讲经记录”,一个月一期。这分报刊比较浅显,多半是他在上海每主日,或其他时候所讲的 生命信息;出版的数量比“复兴报”和“基督徒报”多。

    至于我们中间所用的诗歌,那时叫小群诗歌,在一九三○年,已经出到一百三十首。

 

开第二次得胜聚会

 

    一九三一年十月,倪弟兄在上海有第二次的得胜聚会。这一次到会的人比较多,大半仍是从平阳和江苏北部来的。这次特会里,倪弟兄讲的信息是“神的约和神的智 慧”,已出版为“更美之约”或“什么是新约”。该书前面几篇信息,就是他当日所讲神的约,末后的一、两篇,则是一九四六到四八年间,我在上海讲的。倪弟兄 是讲约的真理,我讲的是约的经历。到了一九五○年之后,李渊如就把这两面的信息合并起来,出了一本书,称作“新约”,以后我们将其改名为“更美之约”,又 名“什么是新约”。

    这里有一件很奇妙的事,倪弟兄在一九二○年得救,一九二二年正式开始他的职事,设立了召会。他这一生从二二年算起,直到一九七二年被主接去,共是五十年; 末后二十年被共产党逮捕坐监,没有工作。前三十年刚好分成三个段落,每个段落各十年。从一九二二到三二年,是一个段落;一九三二到四二年,又是一个段落; 一九四二到五二年,又是一个段落。

    一九三二年,他到北方和我相会,就开始了北方的恢复,所以一九三二年是一个段落的开始。一九四二年,在上海的召会有大风波,使他不能尽职;有六年的工夫, 他隐退了,所以一九四二年又是一个界碑。一九五二年,他被逮捕入监;他从一九五二年起就坐监,直到一九七二年被主接去。

 

倪弟兄与李弟兄的接触

 

    一九二二到三二年间有个插曲,关系我和倪弟兄的接触。我是生在基督教里,从我母亲那一面来说,我是第四代的基督徒。我母亲的外公,是南浸信会的教友,把他 的外孙女,就是我的母亲,送到南浸信会学校去读书。她在那里读书,受了浸,但并没有得救;然后,她嫁到我父亲家来,我们这些孩子出生以后,她就把我们带到 南浸信会。

  我在南浸信会读小学,作礼 拜,上主日学,听他们的道理。虽然我常为基督教辩护,但却十足没有得救,连南浸信会的浸礼也没有受过。然而到了一九二五年,我在外面有了一个转机。在这之 前,大概有五年的光景,我都不再到礼拜堂,并且很不喜欢基督教里的那一套,看传道人不好,牧师不好,什么都不好,所以也不去作礼拜。我母亲虽然没有得救, 主日却一定要我们去作礼拜。那时我正值十七、八岁,母亲也管不了,只好暗暗难过。

  不久,我的一个姊姊,因着未 婚夫忽然故去,而有了一个转机。她是我们家第一个得救的人。她得救之后就为我祷告,并且把我交托给一个很好的牧师,这位牧师常常来看望我。一九二五年阴历 年时,我忽然有个感觉,觉得不能再这样混下去,就决心周间好好用功读书,到主日,上午去作礼拜,下午去踢足球。于是,我就到那位牧师所在的中华自立会礼拜 堂作礼拜。我在那里作了三周礼拜,他们欢迎我去领洗。领洗前,有考堂会,由他们的长老发问。我忘记我回答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个牧师一直替我说话,介绍我母 亲是信主的,姊姊又热心,我也常常来礼拜堂,是没有问题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去礼拜堂,没有祷告,也没有读经,只是一个个的报名字,报到我的名字,我就上 前去,站在那里,牧师为我滴三滴水就受洗了。

  一九二五年四月间,我刚受洗 之后,就听说有位女布道家,才二十五岁,要到我们烟台来开布道会。我听了很好奇,就在一个下午去听她讲道;那就是汪佩真姊妹。那一天,她在那里传福音,实 在有权能。她举以色列人出埃及为例,说到撒但像法老一样,怎样霸占人。她没有讲罪,只专特的讲世界的霸占。她的话实在把我抓住,我就醒悟了,觉得自己不应 该给世界霸占;我就在那里接受了主,得救了。之后,我从礼拜堂出来,往家里去,走在路上,我就向神祷告说,“我不要世界了,我只要信耶稣。”同时,我也觉 得主呼召我,所以我也祷告,愿意作一个穷传道,拿着圣经,到附近各乡各村传福音,即使喝山水、吃地里的树根和地瓜,也是甘心。这是我一路上的心愿,也是我 的祷告。

  我得救之后,非常爱圣经,也 愿意读圣经,并且收集了各种属灵书报。其中有一分“晨星报”,里头有倪柝声这个名字,他的文章是整分报里最高、最好的。以后我就和他通信,同时也读他的书 报。那时,在中华自立会里,有个和我同年的年轻人,名叫杜忠臣。他看见我得救之后很有追求,并且读圣经,牧师甚至会在主日上午要我讲道,所以他就来问我: “怎么知道自己得救了?”我给他倪弟兄写的“得救的证实”那本书,他读了就清楚得救了。后来他的公司调他到上海,他问我怎么办?我说,“你  真有福。你 去了上海,就到倪柝声先生那里去聚会罢。”以后,他就作了上海头一班三个长老之一。

  一九三二年,杜忠臣弟兄回烟 台度假,把他在上海聚会美好的光景讲给我听。我真是向往,所以就写信请倪弟兄到烟台来。另一面,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中华自立会时,牧师把我们比作迦勒和约书 亚,我们留给他们非常好的印象。因此,我们两人,就去见牧师、长老,建议他们邀请倪弟兄来讲道。他们就请了。杜弟兄回到上海,也当面把一切的情形报告给倪 弟兄。

  一九三二年六月间,倪弟兄来到烟台,先在中华自立会的礼拜堂里,对众人讲道,那次聚会好得不得了。然后又去烟台附近的黄县,在一个南浸信会神学院讲道,我也请假陪他前去。不久,他从黄县回到烟台,在我家住了两晚,我们就有了更多的交通。

  我从一九二五到三二年,有七年之久,都是到弟兄会中很严格的牛顿派去听道。一九三○年,我还在弟兄会的时候,那里的领头人布纳德先生(Mr. Burnet),在海里给我施了浸。一九三二年,倪弟兄住在我家时,要求我带他去见这位布纳德先生,我也带他去了。然后,他就搭船离开烟台。

  倪弟兄离开的那天晚上,吃过 晚饭后,有位中华自立会的弟兄来见我,他有一个朋友,那时正大遭苦难,他想请倪弟兄去讲讲道,安慰那个朋友。我告诉这位弟兄,倪弟兄今天已经上船了。然 后,我请他一同交通。那时是七月间,天气很热,我家靠海很近,我就建议他到海边坐坐,他也很喜欢。在去海边的路上,他问我关于受浸、擘饼这类的事。到了海 边坐下后,我就把受浸和擘饼,从头至尾讲一遍给他听。我讲得条条有理,点点是道,都是照着圣经。

  讲到夜里,月亮挂在高空。他 说,“李先生,不要讲了,现在我请你作一件事,水就在前面,你给我施浸罢。”我说,“这个不行。我是个年轻人,怎么可以?”他马上责备我说,“你这个人, 能说不能行。你刚才告诉我,什么人可以受浸,什么人可以施浸,什么时候是合式的,什么地方是合宜的,有水就可以了。现在我认为我应该受浸,我也认为你应该 施浸。时候对,水也对,你却推辞。”我借口说,“我们跪下祷告,看看主怎么引导。”我一跪下去,主就说话。主说,“你看,这里有水,受浸有何妨碍呢?你没 有去找他,他也没有来找你。他是来找倪柝声弟兄的,就这样到了海边,谈到半夜,有多方便?你不作,你真是错。”我起来,没有话可说,但我还是找了一些话推 辞。他不让我推辞,坚持叫我给他施浸。最后,我们两个人就穿着夏天的衣服,到海里去,我把他浸到水里。那实在是喜乐得无比。

  真奇妙,我们两个人在回家的 路上边走边讲,他忽然说,“明天,我就到中华自立会,把我的圣经、诗歌拿回家,我再也不去那里了。我要到你家,就是我们两个人聚会,好不好?”我说,“好 罢,我也不再到弟兄会了,就在我们家聚会罢。”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开始聚会了。我公司里有两个同事,一个是我的同学,还有一个是我的邻舍,他们听见这事, 也要求我给他们施浸,我不能推辞,就为他们施了浸。这样就有四个人擘饼了。过了两周,有十一个人擘饼,再过两周,就有十四个人擘饼。这样,烟台的聚会就在 一九三二年夏天开始了。

  我写信给倪弟兄,和他交通这件事。倪弟兄就在一九三三年出刊的第一期通问汇刊里,刊载了烟台聚会的起头。刚开始,因为我家里地方小,不方便,只有弟兄聚会;以后有的姊妹要求参加,我们就找到大的房子,搬进去聚会,接纳姊妹。第二年夏天,我们的人数就达到了六、七十位。

第一个来访问我们的,是汪佩真姊妹,她在三月间来烟台。第二个来访问我们的,就是倪柝声弟兄,他是在四月间来的。这次他住在我家,晚间在我们的会所讲道,上午在中华自立会的礼拜堂讲道。他的话语使我们大得帮助。

  一九三三年夏天之前,倪弟兄 接受英国弟兄会的邀请,去欧洲访问。那时烟台召会聚会的人数,差不多有一百位。我白天作事,晚上负责讲道,主日负责讲台,还要照顾一百位圣徒,实在是相当 吃力。况且一九二五年,我得救那一天,就在回家路上蒙主呼召。因此,到了这时候,主就提醒我:“你不是俸献了么?你不是答应了我的呼召么?”但我考虑当时 在召会的弟兄中,收入最多的就是我的弟弟和我,俸献上多半就是我们两个人。同时,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已经有三个孩子。如果放下职业,还要俸献顾及别人, 那么谁能顾及我呢?我里头的信心着实不够。

  所以从八月一日开始,我挣扎 了三周之久;到八月二十一日那一天,我实在过不去了,就和两位带头的弟兄交通,请他们为我祷告,我自己夜里也跪在主面前和主交通,最后定规次日辞职。第二 天早晨,弟兄们也都印证,我应该离开职业。于是我就去辞了工作。辞职以后,我到邮局去,邮局里的人给我一封从东北长春来的信。我在路上把信拆开,原来那是 一封请我到别处去讲道的信。信上说,我们这里非常需要你,请你来讲道。这是我一生所接到的头一封邀请信。我刚刚辞职,就接到一封信请我去讲道,我就得着明 确的印证。立刻,我去见总经理,告诉他说,等我从东北回来再交代我所经手的事。

我在东北时,总经理给了我一封信说,他们不能让我走,还要给我加薪、升级。那时是九月底,按公司的习俗,到每年年底都有一大笔的红利。我心想,再过三个月就年底了,我可以留下来,等领到红利再离开。我里头就受了引诱。

  那知,我从东北回来一到家, 我的弟弟就给我一封从上海福音书房转来的信。我打开一看,是倪柝声弟兄写的。信里怎么说呢?“常受弟兄,关于你的前途,我觉得你应当全时间事奉主。你感觉 如何,愿主引导你。”信是在八月十七日写的,也就是我正在为是否放下职业挣扎的那三周中。我就惊奇,倪弟兄怎么会在那个当儿,写这封信?我虽然不知道,但 是我看到那封信,几乎落泪。我就对主说,“主阿,没有话说,我明天就去向经理交代,我不作了。我要去上海见倪弟兄。”

  那时候没有航空信,都是寄海 邮,所以信是倪弟兄在八月十七日下午写的,寄到上海,再转到我家,等我收到时已经是九月底。我在十月里到了上海,去见倪弟兄,他留我作客。我头一件事就问 他:“倪弟兄,你为什么写这封信,你在那儿写的?”他告诉我,他从欧洲回中国的时候,船在地中海上航行。八月十七日那一天,他在船舱里,为着主在中国的工 作祷告,祷告之间,觉得该写一封信给我,告诉我该全时间事奉主。当时,我里头得到极深的印象:这个弟兄一定是个活在主面前的人。若不然,我人在中国挣扎, 他远在海中坐船,怎么里头有感觉,应该写这封信来和我谈我所挣扎的事?因此,我对他非常的敬佩,他也开始很赏识我,为我们的同工立下了一个很好的关系。

  我住在倪弟兄那里时,有一天他来了,这手抱着四卷书,那手抱着五卷书,到我房里,放在我床上,说,“这给你。”我一看,那一套五卷的是达秘的“圣经略解”,就是他在一九二五年覆我信时,说最能帮助我读经的一套书。我欢喜得不得了。另一套四卷的是阿福德(Henry Alford)的“给英语读者的新约”(The New Testament for English Readers)。我现在了解,他给我这两套书,不是仅仅给我作礼物,他所作的是成全我,要帮助我读圣经、认识圣经。

  过了三、四个月之后,有一 天,他对我说,“李弟兄,我们在这里的同工,都觉得你应当把家搬到上海,在这里和我们一同工作。你将这事带到主面前祷告罢。”我一祷告,亮光就来了,给我 看见,在行传里,主的工作只有一条路,只有一个流,从耶路撒冷流到安提阿,从安提阿再往外流,这一路上拣起来的人,都归于这一个流。保罗并没有另开一条 路。那时主就给我看见,倪弟兄向我的提议是对的,我不应该自己在北方再开一个头,作一个工,我应该进到这个流里;以后,从这里再往外流出去。所以我就答应 他,到上海和他一同作工。

 

共同追求: 

第三篇 主的恢复在中国的开始

第三篇 主的恢复在中国的开始

 

  本篇信息我 们要从四个问题,来看主恢复在中国的进展。第一个问题是,历代主恢复的重点是什么?第二个问题是,在主恢复里有些什么小点?我们说过,恢复就是修补,但在 修补的过程中,往往轻重不分,太过注意小点,而忽略了重点,以致发生难处。所以我们要来看,什么是重点,什么是小点。

第三个问题是,到底圣经完整的启示,是以什么为中心?保罗的职事就是完成神的启示,也就是完成神的话语;这个完成的重点,完成的内涵是什么?第四个问题是,主在我们中间,从一九二二至一九三二年,这头一个十年的恢复里,所发生的难处何在?现在,我们要一一来看这四个问题。

 

历代主恢复的重点与小点

 

  首先, 我们来看第一、二个问题。主历代的恢复所注意的重点,不外乎基督、灵、生命和召会。两千年来有许多的恢复,包括路德、士文克斐尔等人所带进的恢复,这些恢 复的重点,都在于基督、灵、生命和召会。至于什么是小点呢?小点就如受浸、擘饼等类的事。因着人太过于注重小点,就产生了许多争论。比方,受浸是用热水或 冷水?是用淡水或咸水?是到有水的地方案就可以,或是一定要到约但河?是用洗澡缸或是一定要用受浸池?又如擘饼,是在上午还是晚上?是用面包还是用无酵 饼?是天天有,还是一年分四季,或是一个月一次,或是每主日一次?这都是有可争论的,并且个个都有理。

  西元一千六百多年的时候,有一班追求真理的人,看见受浸是要浸到水里,他们就为这个真理殉道,并且成立了浸信会,以这个看见为他们立会的根基。这就是保罗所说的,在那已经立定的根基,就是耶稣基督之外,再立别的根基。(林前三11。)他们不在耶稣基督这根基上建立召会,反而在他们所看见的一条小真理上创立他们的会。不错,受浸是个真理,但这不是中心的真理,这只是一个小点。主所注意、所在意的,乃是基督、灵、生命和召会。

 

保罗完成职事的重点

 

  第三个问题,圣经完整的启示是以什么为重点?保罗完成的职事里有什么要点?答案也是这四项:基督、灵、生命和召会。保罗说,“基督差遣我,原不是为施浸,乃是为传福音。”(林前一17。) 又说,“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只知道耶稣基督,并这位钉十字架的。”(二2。)保罗的意思是:“我没有注重传浸礼,也没有注重给人施浸, 我到你们中间去,只知道基督,并祂钉十字架;这个十字架的道,乃是神的大能。”我们若去读哥林多前书,仅仅头八章,就能叫我们看见,保罗在那里着重的说到 基督、灵、生命和召会。其中说到灵,是包括神的灵与人的灵。可惜,一百个基督徒读哥林多前书,不一定有一个看见基督,看见神的灵与人的灵,看见生命,或看 见召会。那么,他们看见什么?他们大多只看见一些小点,并且为那些小点争论不休。

 

召会历史上忽略重点的例子

 

  另一 面,在基督教里还有一班信徒,把每件事都属灵化。他们认为属灵的事在乎灵,不在乎这些物质的东西。擘饼时用有酵的面包切成一块块固然不对,但即使是天天吃 无酵饼,而不属灵,却有什么用?记念主不在乎吃饼,而是在乎活出祂的生命;记念主是在乎效法祂的死,模成祂死的形状,这才是真正的记念主。他们把擘饼灵然 化,认为除了属灵,一切都无意义。

  灵然化得最厉害的,是宾路易师母(Mrs. Jessie Penn-Lewis),她反对有形的擘饼、有形的受浸。她认为,不仅滴水不够,就是浸水也没用;一个人跳到水里去一百次,有什么用呢?真正的受浸乃是与 基督同死,与基督同葬,与基督同复活;这样活在基督的死与复活里,天天都在那里实行受浸,才是真正的受浸。信徒擘饼,那不过是物质的东西,有什么用呢?信 徒把基督活出来,真正在那里展览基督的死,那才是真正的擘饼。

  当时,宾路易师母有一位年轻的同工,就是史百克(T. Austin-Sparks) 弟兄。以后他来台湾时,清清楚楚告诉我,他离开宾路易师母,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宾路易师母太把主的桌子和受浸的事灵然化了;他不赞成。另一个原因, 他认为无论如何,宾路易师母总是个姊妹,在那里作头,他也有点不赞同。他离开之后,自己设立聚会;他的擘饼聚会实在是形式上加形式。我曾在他那里作客四 周,最少参加了三次擘饼聚会。只见前面一张桌子,他站在那里,从头站到尾,喊诗、祷告、读经、讲道,都是他指挥,也都是他作。作久了,大家都知道他的作 法。分饼、吃饼、分杯、喝杯,都有一定的程序。分饼有七个梯次,分杯也有七个梯次;等到饼传了,杯也递了,他再讲一点话。以后他就说,“现在是大家自由敬 拜的时间。”这时才有一些人开口祷告,约有十分钟。然后他又宣告说,“自由敬拜的时间结束。”这时大家都不能祷告,只等他再来讲一点话。谁也没有想到,史 百克这样一个属灵的职事,竟然这么在意形式。

  这就给 我们看见,宾路易师母讲关乎基督的死,实在是在主的恢复里;史百克弟兄讲关乎基督的复活,也实在是在主的恢复里。他们的确是对的,是在基督、灵、生命和召 会这四个重点之内;然而,令人觉得叹息的是,在他们所注重的真理里,夹杂了一些如同汗毛、眉毛、鼻毛、头发等细小的东西。

  一九五 五年,史百克弟兄头一次应邀到我们中间来,先在香港讲道,然后到台湾,其间差不多都是我替他作翻译。那时,他所讲的实在是恢复的道,没有任何的夹杂;我们 众人都非常得供应。可惜,一九五七年他第二次来时,却把“眉毛、鼻毛、汗毛”都带来了。有一天,在台北工人之家的饭厅里,有一百多位同工和他有自由的交 通。其中一位问他说,“史弟兄,您这是第二次来,您对我们这里的工作有什么话说?”他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他头一次来就看见一些事,他很不以为然,不过他 觉得不要太快说话,这次再有这么一个机会,他就要说了。

  首先, 他说,“你们中间那些在军队服务的弟兄,为什么聚会一结束,还没有走出会所,就把军帽戴上去了?”在座的一位弟兄好意的解释说,我们这里的风俗是这样,军 人在任何地方都不能脱帽,不过他们来聚会,当聚会一开始,要祷告、读经时,他们就照着林前十一章四节,“凡男人祷告,或是申言,若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 头”这话,把军帽脱下来。等到聚会一结束,他们就把帽子戴上去,不管在外面或屋里都一样。

  当下史弟兄就不高兴的说,“你们是遵守圣经呢,还是遵守风俗?”我在那里作翻译,里头就清楚,我们不能绝对跟他。虽然他是那样属灵,我从年幼就读他的书,既钦佩他,又尊敬他,并且重视他;但是那一天,我里头那个尊敬失去了一些,我只能尊敬该尊敬的。

  其次, 他又说,“你们擘饼的次序太乱,没有一条路线,这个祷告,那个祷告,这个讲话,那个讲话,太乱了。”我们众人听了,没有说什么话。等到一九五八年,他请我 去伦敦访问他们的聚会,我在那里看见他的作法,就如我前面形容过的,才知道为什么他说我们的擘饼乱。因为是他在那里带领,什么都是他自己作,都等着他作, 自然是整整齐齐,比军队还要严紧。然而,那都是形式。

 

历史是前车之鉴

 

  我不是 只在这里对你们讲一些历史,我是盼望你们看见,为什么在主的恢复里有难处?那就是因为在主的恢复里,有些人的确看见主要的启示,如基督、灵、生命和召会; 但有的人既看见大的启示,也看见小的细点,大点供应人,小点却杀死人,使召会发生难处。另有些人没有看见大点,只看见一些皮毛小点,就在小点上彼此争斗, 也因而产生许多难处。历史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叫我们看见该注意什么,不该注意什么,以避免引起难处。

  一九六八年,我在美国洛杉矶一会所,一连释放两、三篇信息,说到我们老旧的东西都要去掉。我根据以弗所四章说,我们要脱去旧人,穿上新人;并且要在心思的灵里更新、变化。(22~24。)我们有的人实在太老旧了,即使是祷告也是老腔老调。所有这些老旧的东西,都应当统统丢到太平洋,埋到水里去。

  在我讲 过这些信息之后,美国弟兄姊妹反应很快,有好些人立刻说,他们要埋葬。他们把会所里浸池的板子打开,就一个个跳到水里去埋葬了;他们说,“我们不要老旧, 我们要更新。”我心里想,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来有意阻止他们,但主的灵在我里面对我说话:“你是谁?你要阻止么?”所以我就打住了。一次又一次,慢慢 的,连负责弟兄也觉得老旧,也跳进水里去了。然而,我觉得我多年受主带领、学真理,对主的真理有清楚的认识,因此我始终没有去埋葬,一面我不觉得有必要, 一面我怕我若那样作,那可能会变成我们中间的一个作法,所以我不作。

  到了一 九六八年七月间,台北有国际大会,这个埋葬旧人,埋葬老旧东西的行动,也传到了台北,许多从各国、各处来的圣徒都要埋葬,他们一个个、一群群的下到水里 去。于是从香港开始,有些人就说,李弟兄讲异端,这是重受浸。我就说,“这些重受浸,跳下去埋葬的,总比有些教友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好罢?那些去看电影的 人,你们为什么不反对?这些爱主的人,他们爱主到一个地步,觉得自己实在老旧,跳到水里去,把老旧埋葬了,这有什么可非议的?这叫重受浸么?当然不是。这 个不是我们实行的重点。”

   虽然我们不讲重受浸,但是在圣经里,的确有一个豫表,就是以色列人进迦南。他们是经过一道水,还是经过两道水?两道水。那是什么意思?那是因为他们出埃 及过红海到旷野之后,没有活的信心,无法新鲜的进迦南。他们在旷野飘流四十年,个个都变老旧了,他们有的发怨言,有的犯奸淫;犯罪的犯罪,拜偶像的拜偶 像,全都变老旧了。所以神就吩咐他们,都得经过约但河;用十二块石头代表他们,把那十二块石头埋在约但河底,表示旧的埋葬了,再从河中拿出十二块石头,代 表新的出来了。(书四1~24。)进迦南的人乃是新的,不是旧的。这岂不是真理么?

  我在召 会生活中,经过几个段落。第一阶段是在中国北方的烟台,那里召会生活的见证相当成功。二次世界大战后,我就回到上海,有将近三年的时光,那是第二阶段。第 三阶段,是到了台湾,在那里也相当有主的祝福。当我在台湾时,也挂着南洋。所以,那时这条路我已经走了约三十年,经过了三个阶段;我是一段一段的经历的。 因此,第四段,我到了美国时,我传给他们的,就不仅仅是真理,而是我自己所尝过、所经历过、所实行过、所吃过苦的真理;凡我告诉他们的,都是可行的。

  这二十年里,我在美国特别着重的,就是这四点:基督、灵、生命和召会。现在,我们极其盼望我们所传讲的,不离开这四个重点。我们中间不该再拘泥于任何皮毛的事,只要传讲基督、灵、生命和召会。这样主才有出路。

 

主的恢复在我们中间头十年的难处

 

  第四个 问题是,主的恢复在我们中间的头十年,就是从一九二二到三二年间,所发生的难处何在?我们在前一篇说过,一九二二年,倪柝声弟兄从圣经中得着启示,和另一 对夫妇开始每个主日擘饼,进而脱离了公会、宗派。然而仅仅经过两年,那位弟兄竟然又回到基督教的作法里去,接受按立。难道他没有看见么?他看见了,他若没 有看见,怎么会出那么大的代价,脱离公会?可是为什么仅仅过了二年,他要去接受一位牧师给他按立?这是因为他重看福音布道的工作过于一切;他宁可牺牲真理 的路,也要保守他布道的工作。以后这位弟兄和公会接近到一个地步,获得美国芝加哥附近一所基督教大学的名誉博士学位。反观倪弟兄,却一生被公会拒绝,从一 九三二年烟台的中华自立会,以及黄县的南浸信会神学院请他去讲道后,直到一九五二年他进监,再也没有一个公会邀请过他,因为公会完全拒绝他。

我们永远不 会忘记,一九二二年,有三位弟兄姊妹照着主的话,接受真理,开始擘饼记念主。然而,其中两位弟兄,一个走了一条为着工作而普及的路,一个走了一条为着真理 而受苦的路。最终,这二人的结局如何呢?走了为着工作普及之路的人,他今天属灵的结果在那里?那个为着真理而走窄路的人,他的职事虽然暂时被拒绝,今天却 普及到了全世界。无论是对青年人,或中年人,最大的诱惑就是工作的开广与普及。你要作一个名布道家么?我告诉你们,不只那位弟兄走了这样可惜的路,其他有 些人,他们看见了真理,进到主恢复中,停留了一段时间,也因着要工作的普及而离开了。虽然他们还没有都到盖棺论定的时候,但经过这许多的年日,事实证明, 也是同样的结果,主无法祝福。

  当年那 位弟兄经常出去游行布道时,有一天,和受恩教士就告诉他说,“你要完全安静住在福州,不要到处跑;你若继续跑出去,我就不为你祷告了。”你们看这位弟兄有 没有恩赐?有。但是他一生工作的结果在那里?我要点出来,在这十年的历史当中,有一个极深刻的功课,你我都应当看见,也都应当学习,那就是不要名誉、不要 普及、不要受欢迎,宁肯被拒绝,宁肯走窄路;因为只有这样赤忠忘生死,主的恢复在我们身上才有出路。

 

一九二二至一九三二年主恢复的扩展

 

  现在我 要补充一些一九二二至一九三二年间,主的恢复向外扩展的事。一九二四年,倪弟兄被请去马来西亚的实兆远,第二年,一九二五年,那里就开始有了聚会。同年, 倪弟兄也被请到福建厦门附近的漳州,去领福音会,不久,漳州就有了聚会。一九二六年,倪弟兄又被请到厦门、鼓浪屿,之后又去了漳州,也去了同安,大约二个 月之久,有很多人得救。同年,倪弟兄被请去安徽徐州,其中发生了一个小故事。他被请去安徽徐州讲道时,接待的人把他送到一个房间,房里有一张西式的钢丝 床,但是上面只有一条被单,却没有褥子。他就学功课,不去告诉人,也不向人要,休息的时候,就睡在钢丝床上。他说,要作主的工作不是容易的事,你去到一个 地方,不要太去向人要这个,要那个。

  一九二 六年下半年,他又去厦门、同安一带,在那里就开始有了聚会。一九二六年前后,倪弟兄生了一场病,他一面休息,一面被请去南京,因此南京那里也开始有了聚 会。这一年,他购买了许多英文属灵书籍,多半是在英国买的一些旧书,因此接触到英国的弟兄们,和他们有信札上的往来。一九二八年一月,上海的聚会正式迁到 文德里,同年二月,他在那里有第一次的得胜聚会。

  此外,一九三一年一月,倪弟兄曾到过汕头和揭阳,在这两个地方作工。虽然我们并没有当时这两地召会兴起的确实记载,但至少我们都知道,因着倪弟兄去作过工,至终那些地方都有了召会。同年三月末了,倪弟兄到日本,作工一周。那一年,倪弟兄也到北平去作过工。

  一九三二年以前,主恢复的开展并不太广,主要的是在福建的福州、厦门、同安、漳州等地方有聚会;另一面,在江苏北部,和浙江南部平阳县也有聚会。至于海外,就仅仅马来西亚的实兆远那里有聚会。

  主的恢 复在中国,先从福州开始有聚会,又从福州慢慢往北去,到达上海。到了一九三二年,就推进到北方。那年三月底,倪弟兄先到山东济南府,同去的还有王灯明弟 兄。倪弟兄带了八十多位齐鲁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上了泰山,对他们讲了三天的道,而后下山到齐鲁大学校本部,又在那里住了十一天,专对齐鲁医学院的学生讲 道,结果有几十位医学院学生信了主。当时,虽没有马上起来聚会建立召会,但几个月后就开始有了聚会。同年六月,倪弟兄被请到烟台,所以在一九三二年,烟台 有了聚会,济南府也有了聚会。

  一九三 三年九月,烟台聚会的人数增多,需要照顾,我就离开职业,全时间事奉。我一辞去职业,就接到东北长春一班基督徒的邀请信;他们有的是长老,有的是传道,有 的是执事,都是长老会里的人。他们认识真理,听说我在山东被主兴起来,就请我去讲道。我去了三周,应他们的要求,为他们十多位圣徒在河里施浸;从那时候 起,东北的长春也开始有了聚会,并且从那里扩展出去,到了俸天、大连、哈尔滨等地,也都有了聚会。

  一九三三年十月,我又从烟台到了天津,很快的,那里就有一个小聚会兴起来。我在那里住了几天,然后去北平,北平也就有了聚会。所以一九三二、三三年间,山东省的烟台、济南,河北省的天津、北平,这四个地方都有了聚会。

 

邀请其他团体所带来的难处(一九三二年初)

 

  因着倪 弟兄向英国买书,就和英国弟兄会的人有了接触。一九三一年底,他们来信说,有七、八位圣徒想要来访问我们。他们有的来自美国,有的来自英国,有的来自澳 洲。那时,倪弟兄已经读了非常多的属灵书报,对于召会历史,弟兄会中间的事,也知道得相当多。他知道要来访问的这班人,并不代表所有的弟兄会,他们仅仅是 闭关弟兄会的一派。另一面,倪弟兄也担心他们来,是代表他们那个团体,而我们接受他们,也等于接受了他们的团体。所以,倪弟兄非常慎重,覆信对他们说, “你们是在主里的弟兄姊妹,你们要来,我们自然欢喜接受,但我们愿意向你们说明白,我们只接受你们个人,不接受你们所代表的团体。”他们回信说,“我们绝 对同意你的话,我们去访问,仅仅是我们个人的事,并不代表我们背后的任何团体。”

  于是, 一九三二年的下半年,他们来了。简要的说,一面是有了交通,另一面却发生了极大的难处。什么难处呢?就是这些弟兄会的弟兄们,接触了苏北的弟兄后,有些苏 北的弟兄就受了影响,想要和他们来往;这使得倪弟兄吃了很大的苦。弟兄会的弟兄们同时要求从上海到福州一带去看望,结果,在那里又发生了相同的难处。所以 从那事件以后,倪弟兄就学了一个功课,可以接受外来文本的帮助,但不可以随便请人来。

  以后, 倪弟兄去欧洲两次,第二次去,大多是住在史百克弟兄那里。虽然他比史百克弟兄年轻十三、四岁,但那里的人很得他的帮助,对他很敬佩,他也从史百克弟兄得到 相当的帮助。一九三九年,他回到上海,召开特会,也要我到上海去赴会,我们就常在一起有交通。谈话之间,他非常欣赏史百克弟兄,我们就问他为什么不请史百 克弟兄来?他很有智慧,没有多说话,仅仅简单的说了一句:“时候还没有到。”倪弟兄因着弟兄会的弟兄们那次来,吃了苦头,知道不能贸然请人来。同时,他也 没有对我们讲说,史百克弟兄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我们不一定了解,说了反而容易发生误会。所以,他很有智慧的说,“时候还没有到。”

  等到一 九五五和五七年,我们这些弟兄们缺少经历,不怕请外人,就请了史百克弟兄来。那时,我个人虽然没有像倪弟兄那样的经历,但也有一点观察的经历。弟兄们一直 推动我,请史百克弟兄到远东,特别是到台湾来,我实在没法再推辞;结果请来了,麻烦也来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处。可以说,我这一生还没有吃过那样 的苦。

  一般圣 徒可能不觉得,你们去问问当时在那里的同工们,他们流了多少眼泪。我们不明白,那样一个属灵的执事,讲那样属灵的道,到末了却注重小点过于注重大点,批评 作军人的弟兄散会后就戴上帽子。最终,史百克弟兄在我们中间反得最厉害的,就是召会地方的立场。我们的工作从开始,就是以圣灵的权柄与地方的立场为两个基 本条件。在内容方面,有圣灵的权柄;在外表上,有地方的立场;这二者缺一不可。为着这个立场问题,我和他长谈,每次最少两个钟头,最少谈了三十次。谈到末 了,他知道他没法改变我,我也知道他那个人不能改,两个人都无话可说了。这些事你们都应当知道,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读历史,从历史中得亮光,学功课。

 

倪弟兄访问弟兄会后从主所得的亮光 

      

  (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四年)

 

  一九三 三年,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由于弟兄会的弟兄们一九三二年来访,他们也邀请倪弟兄回访他们。一九三三年四月间,倪弟兄来看在烟台的聚会,那时烟台聚会还不 到一年。他住了几天就离开我们回上海,然后搭船到欧洲。他先在法国登陆,法国的弟兄们非常有爱心的接待他。尔后他就到了伦敦,见到那些弟兄会的人。因着他 读过史百克弟兄的书,和他通过信,所以很愿意去看看史百克弟兄;另外,他也读了许多潘汤的书报,所以也去看了潘汤。然而,弟兄会的人最不喜欢人去访问他 们,住在他们那里,又去看望别人。看望潘汤弟兄问题还不大,看望史百克弟兄问题就很大了,因为史百克弟兄曾经是宾路易师母的同工。

   宾路易师母和潘汤弟兄从他们的经历,认为得救的人能被鬼附。那时,英国的灵恩运动非常盛行,宾路易师母听了一些,也看了一些,就据此打属灵的仗,告诉基 督徒,若是过于向空中敞开,不遮盖自己的头脑,不管制自己的意志,就很容易把鬼招来。潘汤弟兄则是从真理上,反对灵恩运动。他曾经用约壹四章二至三节的 话,试验八十四个说方言的例子;开头他们都承认耶稣基督是从肉身来的,但潘汤吩咐他们里面的鬼回答,结果他们都说耶稣是可咒诅的。(林前十二3。)所以他们二人,在英国极力反对灵恩运动,点出他们中间鬼附的假冒情形。

  弟兄会 的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说,一个得救的人永远不能被鬼附。同时,他们还有一种错谬的道理,不太承认撒但是在人的肉体里。然而我们这样相信,宾路易师母也相 信。因为根据罗马七章十七、二十节,单数的罪是住在我们里面,就是在我们的肉体里;那个单数的罪,实在说,就是撒但邪恶的成分。

  因着这些不同的看法,弟兄会的人就说,宾路易师母是交鬼的。所以,当倪弟兄去见潘汤时,弟兄会的人不喜欢;尔后,倪弟兄又去见史百克弟兄,弟兄会的人更是非常不悦。一个主日,倪弟兄留在史百克弟兄那里擘饼,弟兄会的人发现,就回去报告。

  弟兄会有公开的和闭关的两派。公开弟兄会以慕勒(George M€黮ler)为首,他们认为,有的人虽然不和弟兄会在一起,在另外的团体吃圣餐,但是他们个人和主还是有美好的交通;所以只要是得救的人,不管有没有脱 离公会,一概接纳。闭关弟兄会则以达秘为首,他们认为,人只要和任何别的团体有关系,在弟兄会以外参加什么圣餐,那就是“恶伴侣”。这样的人必须彻底脱离 公会,才能和他们一同擘饼。倪弟兄这次先擘了弟兄会的饼,而后又到史百克弟兄那里参加擘饼,这在闭关弟兄会看来,是极大的罪恶。他们就和倪弟兄办交涉,倪 弟兄如何应付,我们不得而知。无论如何,两方暂时保持和平,他们仍旧把倪弟兄从英国带到美国,从美国东部,一直走到加拿大西部的温哥华。

  这一 路,倪弟兄看到许多事情,首先使他怵目惊心的是,弟兄会到处是分裂。在温哥华就有三十个独立的会,并且各不相干。他也被带到纽约,有二千人在那里听他讲 道,过后他就回来了。回来后,他灵里有一个极大的负担,因为看见在欧美,往往一个城市里,这条街有个弟兄会,另一条街也有个弟兄会,到处都是弟兄会。于 是,他就开始研究,到底一个地方召会的界限是什么。到了一九三四年一月,倪弟兄在上海召开第三次得胜聚会,全国同工都到了上海。聚会之后,有个同工们的查 经聚会,大家都留在那里,他就和大家专专查召会问题,其中的一个题目,是“地方召会的界限”,后来出版为“聚会的生活”一书。他在书中指出,地方召会的界 限就是一个城的界限,也就是那个召会所在地的界限。

  在得胜 聚会之后,我就回到北方烟台,没有留在上海参加查经聚会。五月间,我又从烟台到上海,倪弟兄交给我一札稿子,要我写一篇序。那札稿子就是查经聚会的记录, 我读了觉得很有味道,也很赞成。这本书的第一个重点,就是召会的地方界限。第二,就是我们中间关乎聚会的生活。我们开头的确相当受弟兄会亮光的影响。弟兄 会的第一个领头人达秘,在他所写的书里说,使徒时代已经过去,所以第一个世纪之后,地上就没有使徒了;因为地上没有使徒,就没有人能设立长老;因为没有人 能正式作长老,也就没有任何聚会能称为召会。这是个很重的点,直到今天弟兄会还是这样说。然而,在那次查经里,倪弟兄看见一点亮光,不以弟兄会那个说法为 是,所以就用了“非正式”这辞。他说,今天我们这些为主作工的人,虽然不是使徒,我们所作的和使徒们所作的,差不多相同,所以我们这些人,可以称为非正式 的使徒;既有非正式的使徒,这些非正式的使徒就有权柄、有地位设立非正式的长老;既有非正式的长老,就有非正式的召会。

  因着看 见弟兄会中间的混乱、界限不清,倪弟兄就重新把新约读了一遍,读出这些亮光;他看见地方召会的界限,就是召会所在地的那个城市。这是个很大的证明,证明我 们这个地方立场的亮光,并不是跟随弟兄会的教导,这是绝对不同的。弟兄会若是顾到地方立场、地方界限,他们绝不敢在一个城里分成三个、四个。所以,千万不 要轻看地方的立场;若是人人都肯守住一城一会这个地方立场,那里还有分裂呢?倪弟兄的光是很厉害的。

 

进一步的亮光(一九三七年一月)

 

  从一九 三四年一月至一九三七年一月间,三年的光景,倪弟兄的亮光又进步了;他又召聚同工聚会。一九三六年底,我和几位同工正在天津,十二月三十一日接到他的紧急 电报,要我们赶紧于翌年一月一日到上海。所以我们三、四位同工,从天津坐了三十六小时的夜车,一直到上海,参加倪弟兄的特会。这个特会不是为着大众,只为 着同工。他在那次聚会中释放了“工作的再思”一书的信息,亮光更清楚。他说,我们就是今天的使徒,正式的使徒,不是非正式的;我们所设立的长老,也是正式 的长老;这些长老所治理的召会,就是正式的召会。

    这 件事证明了我们中间三点的原则,第一,证明我们在主的恢复里,不是一次判定就永远不改。因为主的恢复是向前的,今天我们所看见的只有这么多,我们就照着这 么多往前;再过二、三年,我们看见得更多,当然就要在新的看见上改正、往前;再过一段时间,又往前了,自然要再改。第二,证明我们并不是盲目的、绝对的跟 随弟兄会。有些地方我们得他们的帮助很多,这是确实的;然而我们一旦发现他们的错处、弱点,就把那些放弃了。我们有圣经的证明,我们乃是照着圣经往前。第 三,证明我们无论怎么讲,都是绝对的照着圣经的光,照着圣经的真理而行。虽然我们注意重点,不注重“毛发”、小点,但我们还是尽力照圣经的亮光而行;这是 我们的态度,也是我们的存心,更是我们所站的立场。

 

共同追求: 

第四篇 早期恢复的见证

第四篇 早期恢复的见证

 

第三次得胜聚会(一九三四年一月)

 

   一九三四年,可说是主恢复的大年,大在什么方面?大在启示上。倪弟兄得救后,就开始勤读圣经和属灵书报,因此对基督相当有认识。你们若是有最早期的基督 徒报,从其中的序文或开头的话,就可以看出,他在一九二五年以前,对基督、召会就已有相当的认识。一九三三年夏天,他出国到欧洲的伦敦,也到加拿大和美国 纽约,访问弟兄会的人,同时去拜访史百克弟兄、潘汤弟兄,也去见了“救知乐”的作者卡亭乔治(George Cutting)。那时销售最多的书是圣经,其次是“天路历程”,第三就是“救知乐”。

   倪弟兄去看卡亭乔治时,他已将近九十岁,他告诉倪弟兄说,“没有祂我不能活,没有我祂也不能活。”倪弟兄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我也很宝贝这话。倪弟 兄这样出去游历,当然有更新、更往前的认识;他看见基督乃是神的中心,也是神的普及。所以就在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二至三十一日,在上海有十天的特会,每天 两篇信息,上午讲基督是神一切的中心,也是神的普及。他用了两个非常好的英文本“centrality”和 “universality”。他说,神一切的计画、旨意都集中在基督身上,基督是中心,并且从这个中心普及出去,所以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那几篇道可 说是经典之道。下午他讲“神的得胜者”。我在那里听的时候,作了记录,倪弟兄觉得很好,就要我修改一下,把这数篇信息,全数刊在一九三四年出版的第三十四 期复兴报上,前头还有我写的一篇序文。

  这次聚会也称作第三次得胜聚会。第一次得胜聚会在一九二八年二月,讲“神永远的计画和基督的得胜”,第二次得胜聚会在一九三一年十月,讲“神的约和神的智慧”;第三次就是这一次,讲“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和“神的得胜者”。

  一九三四年一月的特会过后,倪弟兄因着游历欧美,看见弟兄会中混乱、分了再分的情形,就觉得必须加以研究。所以,他重新把新约读了一遍,看出新约里地方召会的界限,就是那个召会所在的城市的界限。他就和弟兄们一同查经,出版了“聚会的生活”这本书。

 

倪弟兄对李弟兄的成全

 

(一九三三年十月至一九三四年一月)

 

  一九三 三年十月,我到了上海,倪弟兄留我在那里住了几个月,直到参加完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天得胜聚会,才回到北方家中。在那几个月里,倪弟兄从各方面,用各种方法 成全我。第一,他送给我两套书,就是在第二篇所题到的,达秘的“圣经略解”,以及“阿福德给英语读者的新约”;第二,我每次去他那里,他都与我长谈,而没 有闲谈;他都是说到召会的历史,以及我们中间,自一九二二年起到当时为止,十年多一点的现代历史。此外,我刚到上海时,倪弟兄特别为我在北四川路戈登里的 第二会所,安排了一个特会。我住在文德里,特会是在戈登里,搭电车过去要一个钟头;文德里那一区人数多,戈登里是新区,人数少。我有点惊讶,为什么我刚到 上海,他就为我安排特会?又为什么不安排在文德里会所,却安排在戈登里会所?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用意不在于有特会,而是在于要试验我里面有多少东西;又因 着我是新来的,所以就把特会摆在第二会所,要看我怎么讲。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全。

  到了第 二年一月得胜聚会前,有一天倪弟兄拿了一札信给我,他说,“我太忙了,这里有几封信,你替我覆一覆。”其中有一封信是广西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都是关 乎召会,关乎召会的组织、聚会等类的事。我就一一回覆了。没有多久,也就是在得胜聚会前,倪弟兄主编的通问汇刊第一期出版,我写给他关于烟台聚会之起头的 信,就登在第一期里,以后各期也登了我所写关于得胜聚会的报导,以及我替他覆的信。那也是一种成全。

  到了得 胜聚会前一天的主日聚会,自然像是个豫备聚会。那次来参加特会的人,比从前两次都多,外地来的圣徒,加上本地圣徒,约有三百多位,都等着在主日聚会听倪弟 兄讲道。我住在会所的楼上,也很欢喜,把圣经豫备好了,笔、笔记本也都豫备好了,欢欢喜喜的准备下楼聚会。岂知聚会前十五分钟左右,那位替倪弟兄烧饭的弟 兄来了,递给我一张倪弟兄写的字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常受弟兄,今天早晨大聚会你讲道。”我一看,又惊惧,又不太高兴,心想:要我讲道,也应该在 前一天告诉我,我还可以豫备;现在会场里坐满了人,讲台又在中心,四面的人都朝着讲台,那里应该是倪弟兄站的地方。我还没有考虑完,聚会时间就到了。倪弟 兄又不知在那里;我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下楼,上台传讲信息。我的确知道,那也是一种成全。

 

通问汇刊停刊始末(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间)

 

  特会之 后,我回到北方家乡住了两三个月,五月间又回到上海,因为倪弟兄希望我多住上海,和他们一同作工。那时,通问汇刊第一、二期,的确有价值,把各处工作、召 会一切的通问、新闻,都汇集在一处,由倪弟兄亲自主编。然后他因体弱,时间来不及,就委派李渊如姊妹作代编者。等到一九三四年夏天,李渊如姊妹被请至广州 一带,在姊妹中间作工,就把这事委托给我。那一年,全国爱主追求主的人,都有意思要走主恢复这条路,都有意思要脱宗派、受浸、擘饼、蒙头。由于之前通问汇 刊里刊载,希望各处追求主的人,能给我们消息,有一点通问;好些人看见,都写信来。然而写来写去,都不外乎四件事:脱宗派、受浸、擘饼、蒙头。我一面编, 一面觉得不满意,删掉了许多,只登了一些辞句还算文雅、带点属灵味道的信,但还是离不开脱宗派、受浸、擘饼、蒙头。

  这样出 了一、两期后,正在休养中的倪弟兄来了一封信,说,盼望各处弟兄们能有一点通问,说到他们怎样经历基督。这意思是,我们在一月间的特会里,讲了“基督是中 心,基督是普及”,但通问里的信,没有一个人题及这件事,没有一个人题基督,都是题脱宗派、受浸、擘饼、蒙头等,以为脱宗派就属灵了,受浸就走道路了,蒙 头就顺服了,擘饼就爱主了。倪弟兄在信上,大大的点出这种情形的不当。我就在第九期把这封信刊登出来,但是没有得到多少改正的效果。一直到出完第十一期之 后,倪弟兄在一九三五年七月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我,同时也有一封声明,说明从今以后不再出通问汇刊了。我把这声明刊登在第十二期,通问汇刊也就此停刊了。 倪弟兄实在盼望弟兄们对基督有经历,在见证、通问里,能多说一点经历基督的事,多分享一些如何得胜等。这两点,是他已过几次特会的重点。换句话说,他很感 伤,他在特会里讲得那么清楚,也印成书报,供众人阅读追求,但竟然得不着响应。

 

李弟兄在浙江平阳(一九三四年)

 

  一九三 四年八月间,李小姐回到上海,我把通问汇刊的编辑工作交代了,就出门,经过温州、瑞安,到浙江南部的平阳有特会。平阳一带,从一九二八年就开始有聚会,到 一九三四年,已经有将近八百到一千人。开特会的地方叫作马站,聚会时,男男女女都是光着脚,但上身却是穿得整整洁洁。他们属灵的情形非常好,非常有价值。 我在那里停留了约三周。那里没有汽车,都是步行,有时弟兄们体谅我,替我雇一个小轿子。他们都很有爱心,知道我是北方人,喜欢吃馒头,就“好心”的作了一 些馒头给我吃;但那些馒头外面发亮,里面却还是生的,吃了不消化。

  许多时 候我们爱主就像这样,非要照我们的意思爱不可。三周过后,我不仅瘦了,并且带着胃病回去。我从温州搭船到上海,再从上海搭车到杭州,刚好赶上十月间倪弟兄 的第四次“得胜聚会”。后来倪弟兄说,他在台上讲道,看见人一个个走进来,就是没有看见一张像李弟兄那样难看的脸。所以我是学了功课,切切不要以自己的主 张来爱人;我们的意见都应当被杀死。

 

第四次得胜聚会与倪弟兄的婚事

 

(一九三四年十月杭州)

 

  第四次得胜聚会共十天,聚会的内容还是讲神的得胜者,信息分两条线,第一条线是关于亚伯拉罕的生平,给我们看见亚伯拉罕如何作得胜者,完成神的定旨;第二条线是关于属灵的争战,给我们看见如何与仇敌争战,以完成神永远的定旨。不过那次特会的信息没有印出来。

  聚会一 结束,我和另一位弟兄,就是杭州召会的同工,也是负责弟兄栾腓力(原名栾永生),被李渊如姊妹找去。栾弟兄是东北人,比我大一两岁,为人很正派。他得救的 故事很有意思。他原是反基督教的,因着搞政治、搞党派,所以比较时髦。有一天他到一个古庙去,看到在偶像前的供台上,有一本打开的大字圣经,上面一层灰, 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打开的那一页是诗篇第一篇。栾弟兄一向反对基督教,轻视圣经,就去看看到底圣经讲些什么,读到诗篇第一篇:“不从恶人的计谋,不站罪 人的道路,不坐亵慢人的座位…。”他越读越觉得基督教的圣经相当不错,越读越受感动,就在那里认罪悔改,甚至仆倒在地,痛哭流泪,就这样得救了。他得救很 透彻,也很爱主、爱圣经,就加入远东宣教会读神学,作传道人,那是“荒漠甘泉”的作者考门夫人的丈夫所成立的。以后他看见光,就转到主恢复的这条路上。

  我们年 长的同工李渊如姊妹,把我们两人请去后,告诉我们,倪弟兄已经三十二岁了,还没有结婚,这一次他母亲倪老姊妹,知道全国的同工都集中到杭州来,就趁这机会 和同工们说一说,盼望大家赞成,劝劝倪弟兄结婚。因着李姊妹算是同工中最年长的一位,属灵上也相当有分量,所以倪老姊妹来见李姊妹,一同要求倪弟兄结婚。 讲到末了,倪弟兄说,“好罢,同工们要我结婚可以,只要栾腓力弟兄答应作婚礼的司仪,李常受弟兄作傧相,我就结婚了。”以后他知道我们两人答应,就结婚 了。谁证婚呢?那时我们中间年长的不太多,都是二、三十岁的人。正好我曾去东北长春讲道、为人施浸,当中有位原是那里长老会的长老,他大约有六十岁,是个 很有分量、很成功的商人,也从东北长春到杭州来赴特别聚会,我们就请他出来作证婚人。

 

设立长老与姊妹在会中开口(一九三四年)

 

  倪弟兄 结婚后,各地同工都转到上海去。倪弟兄觉得机会到了,就判定设立长老。在这之前,他常和我谈到两件事,一件是我们中间开头的时候,相当受弟兄会教训的影 响,所以弟兄们都认为,我们不应该有长老,一有长老,就变成组织了。另一件是,弟兄会绝不许可姊妹们在聚会中开口,连祷告都不可以,只可以开口唱诗。然而 我们开始聚会后,倪弟兄从经历中觉得,这种作法太使聚会受亏损了,好像一个“半身不遂”的聚会。每逢聚会,弟兄这一边祷告,声音又高,姊妹那一边却鸦雀无 声,这个聚会就不能平衡。

  一九三三年十月间,我刚到上海不久,倪弟兄就和我交通这件事,问我怎么看?那时我初出茅庐,也不太懂什么,只说姊妹们在聚会中不能祷告,是聚会的一个亏损;不过我也有印象,林前十四章说,姊妹们在聚会中要静默,(34,)所以我也不太敢说姊妹们可以祷告。然而,倪弟兄觉得应该让姊妹们开口,于是从一九三四年,就实行姊妹们在聚会中开口。当然也有极少数人,对这事不太满意,不过众人都还是有主的恩典。

  若是我们争论姊妹们在聚会中,到底可不可以开口,我们就是又在那儿争皮毛、争小点了。虽然林前十四章说,姊妹们要静默;但前面十一章却说,姊妹们祷告或是申言,若不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5。) 可见有姊妹祷告、申言这回事。表面看来,林前十一章和十四章,关乎姊妹们说话的问题,好像有些矛盾,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和我们一再读经,我们就领 会,十四章所说妇女要闭口不言,是指着姊妹们不可以施教、不可以定教义;这也和提前二章十二节相符合,那里说,不准许女人施教,意思就是不准女人用权柄施 教,解说并断定教义。

  一九三 四年开始,各地召会也就随着实行姊妹们开口祷告,可是还不能在聚会中说话。然而我们中间有几位姊妹,特别有恩赐,她们每到一地,对姊妹们讲道,弟兄也喜欢 得帮助,就用一个屏风或幔子隔开;弟兄们在幔子后面听,姊妹们就在幔子前面讲。慢慢的又放松一点,姊妹们可以作见证了;但见证来、见证去,很难避免带着一 点教训。所以这些事,实在很难划出一成不变的界限。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在主的恢复里,只要注意重点,不要注意那些小点的问题。不过,姊妹们站住姊妹蒙头 的地位,总是对的。至终,姊妹们开口祷告、作见证这件事,在我们中间算是行通了,没有难处。

  至于设 立长老这件事,虽然有一、两位同工不赞成,但是一九三四年十月底,杭州聚会结束后,同工们都回到上海,倪弟兄就宣布了一个日期,正正式式的设立长老。上海 召会头一批的三位长老,一位名叫杜忠臣,一位名叫林光表,第三位是吴锡祜。林光表原是上海北四川路宣道会守真堂的信徒,那里有一班追求的青年人,发现他们 的年轻牧师常常不在,就跟踪他,原来他是到了文德里的会所,听倪弟兄讲道,所以他们也跟着来听了。牧师被发现后,不肯再来,但这些青年人还是来,其中有一 位就是林光表,他走了主恢复的这条路。倪弟兄订定设立长老的日期后,有一、两位弟兄非常抗议,逼得倪弟兄宣布全召会禁食一天。那天众人就都到上海兆丰花园 禁食祷告,借着禁食,那位抗议最强的弟兄改变、同意了。于是就设立长老,这件事也算平安过来了。

 

上海召会的风波与难处(一九三四年十一月)

 

  我因着 之前从平阳带着胃病回上海,那时就觉得必须回烟台去休息一下;倪弟兄也同意了。那知我到家后,十一月,上海就起了风波。什么风波呢?就是倪弟兄结婚的事。 原来倪师母幼年失去父母,兄弟姊妹有些是在姑姑照顾下长大。这位姑姑有点钱、有点地位,很想把侄女嫁给一个比较有地位、有钱的人。岂知燕京大学毕业,成绩 优异,尤其精通英文的倪师母,竟然愿意嫁给一个穷传道人,所以她的姑姑大为反对。

  当时她 住在上海,没有去杭州参加婚礼,却放了一句话,意思是要倪弟兄在结婚后,必须去看她,否则她就不让他过去。倪弟兄从幼年得救,就很守真理,一切事都照真理 而行。他说,“我结婚了,我太太的亲姑姑住在上海,我一定同太太去看她,这是天经地义的。但现在她先放出风声,如果我不去,就要给我难堪;这样我就不能去 了。我一去,就变成政治作用,显明我是为避免难处而去。”所以他就不去,事情就僵在那里。倪师母的姑妈平常所接触的,都是一般公会的人,他们早就不喜欢倪 弟兄,所以就火上浇油,闹得满城风雨。

  当时栾 腓力弟兄在杭州,马上就被李渊如姊妹找去。可怜他病得比我更严重,肺病在身,血压又高,加上失眠,夜里睡不着。李小姐找他,他就找我,打电报到我那儿。我 就在一九三四年底搭船,于一九三五年初到了上海。我们两人住在一个房间,他看我叹息,我看他叹气,对这件风波一筹莫展。然后我们一同去见李小姐。她说, “你们是弟兄,弟兄是作头的,这个时候你们不作头,什么时候作头?”我若记得不错,她还加上一句:“你们作斧头、作榔头阿?”意思是说,“没难处时你们作 头,有难处了你们不作头么?”我和栾弟兄互相看看,一句话也没得说,再坐一坐,就出来回住处去了。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叹息,环境真是艰难。第二天就听说李小 姐搭船去湖北汉口了;过了两天,栾弟兄说,“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原谅我,我也要走了。”就搭火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一天早 晨,倪弟兄来了,他比我长两岁,实在相当认识主。他拿了一分新闻报,几乎流泪的说,“我一生没有看见这样的事,把我倪柝声结婚的事,用这样大的字登出 来。”然后把报纸撇在那里,第二天也和几位弟兄开车,从浙江、江西、湖南,往广西去了。他走了之后,只剩下我和汪佩真姊妹留在那里。我们两人实在作难,只 会流泪,流到一个地步,我们就觉得不要再作什么了,也不要再去见什么人了,我们什么也不作,让反对的人去反对罢。我们就是好好祷告,好好聚会,再也不管这 事了。奇妙的很,鬼魔的事,你越反对,他越麻烦你;你让他去,他反而平静下来。

  外面的 风波过了,但是内部的难处来了。有位同工,在参加特会之后留在上海,他来见我说,“李弟兄,我现在要回汕头作工,我要请上海召会的长老替我按手。”他想利 用上海召会长老的按手,得到一个名义、地位来支持他。我就和上海召会的长老们交通,长老们说,“在乎你李弟兄怎么说。”他们又说,“倪弟兄这次出门之先, 交代我们,是你李弟兄在这里全权管理工作的事,也全权管理召会的事,所以这件事情全数由你作主。”我真是为难,不给这人按手是难处,给这人按手也是难处。 感谢主,也平安带过去了。

 

杭州西湖查读“歌中之歌”(一九三五年五月)

 

  到了一 九三五年五月,李小姐回上海,倪弟兄也回来了。那时我已筋疲力尽,很喜欢他们二位回来,我就可以回烟台休息。然而,倪弟兄却因风波的关系,不肯出来讲道。 李小姐很关心这件事,就来找我;她说,“李弟兄,只有一个办法能叫倪弟兄讲道,就是你和我去请求他,和我们查一本书,是多年没有查过的,就是雅歌,歌中之 歌。”这一来,我又走不了,只好和李小姐一起去见倪弟兄。

  感谢 主,倪弟兄被我们说服,答应我们,不过他不要在上海作,要到杭州西湖边去作,而且只要几个人和他一同去。所以我们七、八位弟兄姊妹,就一同去了杭州,在西 湖边住下;在那里两周之久,把雅歌八章,一节一节详细的查读过。我们也不知道倪弟兄是什么时候豫备的,他真是在那里有条有理的,带我们查读。每次来在一 起,他背着手讲,一位青年弟兄记录,那就是后来出版的“歌中之歌”一书,里面有相当丰富的属灵信息。

 

覆伦敦罗区福街聚会的信(一九三五年七月)

 

  这次查 经过后,我们都很喜乐,我就向他请假回北方休息。他说,很好,应该回去休息一下。然而,他要我替他回覆伦敦罗区福街聚会弟兄们的信。他们在信里题到,倪弟 兄去访问他们,又去见潘汤和史百克弟兄的事。这个信不容易覆。我说我绝对作不到,结果还是他自己写了那封信。这封信的确有历史价值,倪弟兄写得太好了。在 信末签名的,有上海召会的三位长老,代表召会;另外有三位同工,就是张光荣弟兄、我、和倪弟兄,代表工作。(见倪柝声文集第二辑第六册,一八二至一九六 页。)当然,这封信一发,我们和弟兄会的关系就结束了。

 

基督作得胜生命的复兴(一九三五年夏天)

 

  此时, 倪弟兄因着婚姻的风波,灵里有些折磨,觉得自己需要一种属灵的休养,就定规在夏天之后再到欧洲。他和我商量,问我能不能在五月底、六月初回烟台后,替他安 排一下。等到六、七月间,他和倪师母也到我那里去,一同休息一个夏天。过了夏天,他再从那里过海到大连,由南满铁路、中东铁路,再经西伯利亚铁路去英国。 交通过后,我就去豫备,不久倪弟兄、倪师母就来到烟台。

  烟台是个很凉爽的港口,到了夏天,很多西教士都到那儿避暑。在那里,我们遇见一位单大夫(Dr. Stearns),他曾在一九三二年,请倪弟兄到齐鲁大学,对医学院学生讲道。那时有一位西国姊妹巴小姐(E. Fischbacher)也在单大夫家作客,我们大家就彼此认识了。倪弟兄有时住在我家,有时到单大夫家,和他们有交通。有一个晚上,他在单大夫家和他们 交通后,就到院子里的网球场上与主交通,祷告主,再一次得着圣灵浇灌。他来和我商量,可不可以有一次特会。我们喜乐的不得了,就定规在烟台有一周的特会。

  在那个 特会里,他并没有讲圣灵浇灌,而是讲基督如何作得胜的生命,那带给我们莫大的帮助。前一年,他讲过基督是中心与普及,这次又讲基督如何是得胜的生命,所以 在烟台那里,就有一个基督作得胜生命的复兴。我们许多人都得了复兴,他自己也相当复兴,就打电报到上海,告诉圣徒们这个经过。因此,上海召会也急切盼望他 回去,有同样的复兴会。于是他就取消欧洲之行,搭船回上海去了。

他一回到上海,上海召会马上召开特会,也是个复兴。闽南听见了,也请他去;他去了,闽南也得了复兴。因此,一九三五年间,华北烟台得着复兴,上海得着复兴,闽南一带地方也得着复兴。可以说,那是我们中间相当有内里生命分量的一个复兴。

 

共同追求: 

第五篇 道理的见解拦阻主的恢复

第五篇 道理的见解拦阻主的恢复

 

  我们读历史,目的不是为着翻旧事,乃是希望从历史中,看见清楚的亮光,得着准确的启示。道理总是理论,是比较渺 茫的;而历史是事实,乃是铁定的。虽然有时人对历史的看法,各有不同,但事实终归是事实。今天我们读已往召会的历史,也应当知道一点近代的事,就是今天基 督教的情形,好能有所对照。

 

主的恢复在美国起头时所遭遇的反对、攻击

 

主的恢复初到美国时的背景

 

  约在二十年前,主在美国兴起一班人,他们的年龄大多在三十岁上下,是属于一个专门在校园传福音的学园团契 (Campus Crusade),发起人是一个爱主、对福音热心的人。他们专作大学校园的工作,而且作得相当有成绩。一九六几年时,他们中间带领的工作人员,有五十位左 右,因着对校园福音工作有问题,全都离开了。那时正是主的恢复到美国去的头几年,那些离开的人,有些就到了我们在洛杉矶的艾尔登会所(Elden Hall)聚会。他们经常听我讲道,表示相当的敬佩、接受,我也曾受邀和他们一同吃饭。当中有一位,以后却厉害的反对我们,并且写了一本非常恶毒的书- ‘弯曲心思的人’(The Mindbenders)。他们先跟我们接近,而后转为非常的反对我们。那时他们刚离开校园福音工作,正在彷徨不知要走那一条路,他们的确考虑过要走主恢 复这条路。可惜,这条路不是有才干的人能走的,也不是要地位、要工作、要前途的人能走的。

  那些人所以考虑走这条路,是因他们在一九六○年代,正值美国青年人大倡思想革新,年轻一代拒绝传统的老东西;他 们不要传统的家庭制度,也不喜欢一般基督教的光景。由于这种反传统、反文化的背景,就产生了嬉皮文化。那些爱主的青年基督徒,不一定乐意作嬉皮,却乐意脱 开老基督教的那一套。就在这个当儿,主的恢复到了美国。在一九六二年五月间,第一个正式的聚会在洛杉矶开始。那时的确是得着了一班青年人,都是二十岁出 头,他们爱主、追求主,就转到主的恢复这条路上,今天都成为主恢复中有用的人。

 

反对者的产生

 

  一九六七、六八年,主的恢复在美国已经有五、六年,那些本来在校园福音工作中领头、拔尖的,都离开了他们所在的 团体,想另找一条出路。当然,他们很了解美国当时的情形,知道老基督教不能应付美国青年基督徒的需要。他们不断的来听我们讲道,读我们所出版的书报,认为 很可能主的恢复就是一条新的路,能应付美国青年基督徒的需要。然而,他们没有完全进到我们中间,只进来了约四分之一;他们没有完全投入,只是与我们有所接 触,目的是要观察我们。

  他们主要的问题,在于他们想要作使徒,希望我委任他们到美国各地作使徒。他们个个都是好的讲道家,是拔尖的;但 他们逐渐发现,在我们中间没有地位。在我们中间,越是想要地位的,越没有地位;这是我们的家风。所以他们就放弃了这条路,选择另一条路。他们认为,基督教 所以这样分裂,就是因为不遵守传统,不遵守基督教在头五、六个世纪所召聚各次大会(如奈西亚大会)的议决。所以他们作出一个声明,愿意回去遵守头五、六个 世纪,一切大会的议决。他们认为东方希腊正教比罗马天主教更合乎圣经,因此他们自己组成了一个团体,称作福音正统教(Evangelical Orthodox Church,简称E.O.C.),他们要跟随希腊东正教。

 

攻击的兴起

 

  他们认为他们那一套,在美国算是一个新东西,足能应付新时代美国青年基督徒的需要。同时,他们也认为,要把那一 套东西实行出来,非先打倒倪柝声和李常受不可。然而,后来有人题议,倪柝声的书太盛行,赞成的人太多,不容易打倒;所以他们就决定,先打倒李常受,以后再 打倪柝声。结果他们出版了‘弯曲心思的人’一书,来攻击我们。他们那些谈话记录,我们都有确实的凭据。

 

反对者的下场

 

  我们在这里读一点历史的事,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所摸着的东西,以性质来说,是太重大了,并非一件小事。以后,他们虽然一直反对我们,一直想要推动他们的东西,但结果不只我们否定他们,就是基督教的公会,也一同否定他们那种复古的作法。

 

主的恢复不是有才干、要地位、要工作、要前途的人能走的

 

  这些事归结起来就是人的肉体,要寻求前途,寻求工作的成功,寻求地位等等,就借着真理来打仗。我们读历史,从历 史中得着光照,得着教训,就是要切记,不可为自己的地位、工作、前途,而借一个真理为题来打仗;这是得罪神的。我们来摸主的恢复,摸主的真理,我们的心必 须清洁。我们必须说,我们无所求,也无所要;我们不要地位,不要前途,不要工作,我们什么都不要,就是要单单的爱我们所信的主。我们愿意与祂合一,与祂成 为一灵,活出祂来。同时,我们愿意接受这样单纯爱主、活出主之人的帮助,愿意和这样的人一同事奉、传福音,一同供应人,好叫人得着基督,得着丰盛的生命。 若是这样,我们就在正路上;若不是这样,无论我们在不在主的恢复里,都会有问题。

  若是主给我们一点机会,使我们有一点成就,我们就想发展自己的工作,守住自己的地位,为着自己的前途,结果我们 就会被暴露,我们实在的情形会显出来,然后在这条路上,我们就无法走到路终。因此,当我们来读历史时,千万要看清楚,绝不要因着地位、工作、前途,去为真 理争战。否则,就算我们所争的真理是对的,但因着动机是错的,我们还是不能站住。

 

关于覆伦敦罗区福街聚会的信

 

  上一篇题到一九三五年,倪弟兄覆伦敦罗区福街聚会弟兄们的信,为着鉴往知来,盼望我们众人,都能把这封信,好好 读过。(见倪柝声文集第二辑第六册,一八二至一九六页。)这封信可说是历史性的,也是经典的,自有其价值。我们的弟兄倪柝声,在这封信里的负担,主要是为 防止基督徒的分裂。这封信的内容,主要有十五个点,其中第十二点说到,使徒怎样在食物和日期的事上,让人自由;这是根据罗马十四章。在那里,保罗说到接纳 信徒的事,特别题到两个例子。一个是关于饮食,也就是吃的问题;有人说百物都可吃,有人却只吃蔬菜。第二个是守日的问题,好像今日的基督徒,有的人主张守 安息日,有的人主张不守安息日,只在主日聚会敬拜。

  在保罗的时代,的确有这两种争论,并且争论得十分厉害。当然,保罗非常认识神,也非常明白真理;他绝对知道在新 约时代,守日是不需要的,并且什么都可以吃。然而,他在罗马十四章的态度是,若有人要守日就让他守罢;不要争辩、审判。人愿意只吃蔬菜,就让他吃罢;也不 要与他争论。保罗的态度非常宽大,他给人绝对的自由。

  不仅如此,保罗在歌罗西二章十六至十七节又说,‘所以不拘在饮食上、或在节期、月朔、或安息日方面,都不可让人 论断你们,这些原是要来之事的影儿,那实体却属于基督。’保罗在罗马十四章的话,是根据一个宽大的态度;这里的话是根据一个属灵的事实。这个属灵的事实就 是,在宇宙间一切正面、积极的事,如节期、月朔、饮食、安息日等,都是影儿,实体却是基督。基督才是真实的安息日,叫我们得安息;基督才是真实的月朔,叫 我们在晚间黑暗时,有一个光明的新起头。基督才是我们的真食物,如果我们每天只吃三餐,不吃基督,我们就只是吃影儿,不吃实际,那是很可怜的。智慧的王所 罗门也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传一2。)所以保罗认为,既是这样,在歌罗西的圣徒,就不该抱着影儿穷辩,乃该离开影儿,来享受 基督。

  我们稍微题到了那封信的其中一点,给我们看见那封信实在含意丰富。其终极目标就是要给弟兄们看见,必须照着神的心意活基督、享受基督,让圣灵有绝对的主权,而不要去管规条、道理、意见,才能防止基督徒中间的分裂。

 

注重道理的见解,产生意见,导致分裂

 

  基督徒中间的分裂,主要是出自不同的意见;不同的意见,主要是根据不同道理的见解。所以在主的恢复里,我们要确 切认识,不能过于注意道理的见解;一注意道理的见解,我们许多奇怪的意见,就会出来。二千年来,基督徒中间争论不休,都是为此。我们前几篇已经说过,弟兄 会的弟兄们被主兴起,对属灵的事有相当的认识,他们在起头时,实在高举基督,让圣灵有主权。然而,因着他们过于注重道理的见解,以致产生许多不同的意见, 开始有了分别,结果就分开、分裂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根据道理,立了一些规条,如闭关弟兄会立了一个规条,即使一位弟兄很爱主,很属灵,但若是他还 在公会里,就是一个‘恶伴侣’,绝不可以接纳他。这规条如同铜炼、铁栓一样打不开。所以,即使像戴德生这样一位爱主、属灵的人,也不为他们所接纳。然而, 他们中间另有一班人,如慕勒(George Muller)等,就不赞成这规条,他们因此分裂了。

 

倪弟兄不注意道理的见解

 

  有一件事,是直到永世任谁也不能否认的,就是主恢复这条路,亮光和真理,启示和异象,乃是倪柝声弟兄带给我们 的。无论至今,倪弟兄遭遇了多少迫害,有多少人反对他,我们永远不能否认这事实。因着他从召会历史,学到深刻的前车之鉴,特别受弟兄会光景的提醒,他绝不 敢注意道理的讲解,也没有把这个风气带进来。所以,我们这班和他同时一同走这条路的人,也都受他影响,学他的作法,不去注意道理的见解。

  从一九二二年,倪弟兄在福州建立第一个召会起,直到一九五二年他入狱为止,他从没有为道理分争;我们中间也从没有道理分争的事。在那段期间,虽然在主的恢复中,曾多次出过问题,但都不是出在以争论道理为借口上。

 

在香港开始争论道理

 

  直到一九六○年,香港开始有人定罪我讲异端,说我讲基督是灵,乃是破坏了传统三位一体的道理。从那时起,才开始 有了道理的争论。传统的‘三位一体’,说神是一,不是‘一个’的一,而是‘一体’的一;他们认为神是三位,所以实在说来,‘三位一体’这个传统的名词,才 真是异端。

  从第一世纪,特别是第二世纪以来,那些大解经家对于基督身位的学说(Christology),起了很大的争 论。他们把基督身位的学说,完全联在三位一体上。他们说,神是三位,一位父,一位子,一位灵。所以无论是希腊东正教,或是罗马天主教,都画了许多不同的图 像,来表现三位一体的神。有的是画一个人有三个头,有的是画一个头有三个脸。我们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会用这样的图画,来表明我们的神。

  我曾于一九五八年和七七年,先后去过罗马梵谛冈。那里有一个画廊,里面有两幅大油画,从地板直达天花板。一幅画 的是三位一体的神,一个白胡子老先生坐着,一个青年儿子站着,还有一只鸽子飞在上面。另一幅画里也有这三位,但其中多了一位青年女子站在那里,是圣母马利 亚,成了四位一体。他们用这样的图画,来描述这位奥妙的三一神,就给人一个错误的印象,以为有三位神。

  一九五九、六○年时,香港召会首先有人定罪我讲异端,后来这位定罪我的人,在一九六四年,正式写了一封信向我认 罪。一九六五年,这位弟兄到了美国,要到洛杉矶来见我,我便到机场接他,把他接到家中。在我家客厅,我们敞开交通。我就问他对三一神的看法,到底神是几 位。他清清楚楚的说,‘三位,父一位,子一位,灵一位。’我说,‘弟兄,你切不要这样说。’他还和我辩论说,‘诗篇八十二篇一节不是说“诸神”么?’我们 读全本旧约就知道,天使称作大能者(mighty ones),有时神也称作大能者,这‘大能者’一辞,在一句话里是指什么说的,完全要看上下文。我告诉他:‘诗篇那里的“诸神”,乃是指诸位大能者,就是 指天使说的。’旧约里一再的说到神只有一位。(赛四四6,8,四五5,6,21~22,四六9。)在出埃及三章,耶和华的使者说,我是‘亚伯拉罕的神,以 撒的神,雅各的神’,(6,)表面看好像是三位神,其实乃是一位神。

 

三一神是个奥秘

 

  或者有人要问,神既是一位神,怎能又是父、又是子、又是灵?这就是奥秘。在创世记一章二十六节,神说,‘我们要 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这里神用‘我们’作代名词。到了马太二十八章末了,主耶稣说,‘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将他们浸入父、子、 圣灵的名里。’(19。)很奇妙,这里的‘名’在原文是用单数,不是用复数。所以,这的的确确是个奥秘。

 

历代关于三一神的两派说法

 

  因此,从第二、三世纪以来,关于三一神的讲法,主要有两派:一派叫三神论(Tritheism);另一派叫形态 论(Modalism),由于这一派主要的代表是撒伯流(Sabellius),所以又叫撒伯流主义(Sabellianism)。三神论者有其圣经的根 据,因为父、子、灵是三;然而,圣经明言神只有一位;神不仅是三,神又是一。形态论者也有其圣经根据,例如,以赛亚九章六节说,‘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 称为…永在的父,’指明子就是父。又如,新约说,‘主就是那灵。’(林后三17。)在约翰十四章,主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9,)证明子和 父就是一。在同章主又说到那实际的灵来了,要住在我们里面,也就是子住在我们里面。(16~20。)每一个仔细读圣经的人都不能否认,子和父就是一,灵和 子又是一。所以形态论说,父、子、灵不是三个,乃是一位神的三种形态(mode);然而,形态论者忽视了父、子、灵三者是同时存在,并互相内在的。

  自从有了这两种学说之后,历代的神学家都打这个仗。比如,有位很受崇敬的神学家奥古斯丁 (Augustine),他并不相信三神论,但因着他讲三一神-父、子、灵,讲到一个地步,有人就说他是三神论者;他再讲一讲,父、子、灵乃是一,人又说 他是形态论者。所以,关于三一神这件事,实在是很难讲明白。

 

神是三,又是一

 

  关于三一神,原则乃是:神是三,又是一。神不是三位一体的神,乃是三一的神。‘三一’(Triune)一辞,原 是拉丁字,由 Tri和une 两个字组合而成。Tri 等于英文的three,意思是三;une等于one,就是一。神乃是三一的神。圣经数字的意义,和我们头脑里数字的意义不同。你想神的灵是几位?一位灵到 了启示录就变成七灵,(一4,)到底灵是七位,还是一位?讲到神,圣经的三和一是同时的;讲到灵,圣经的七和一是同时的;这是我们人的头脑领会不来的。

  基要派不肯讲神是三位,但在他们的下意识里,神就是三位。实在说来,弟兄会也是讲三神论。我在其中受教时,祷告 不能祷告灵,最好是祷告父,偶尔祷告主也可以。他们教导人要靠着圣灵,奉子的名祷告父。然而这也很麻烦,有时我祷告:‘父阿,父阿,’不小心就祷告:‘主 阿,’觉得不对,就赶快改口:‘父阿。’结果到末了,也不知道是向谁祷告。

  因此,我就花一点工夫去研读圣经,确实给我找出来,父、子、灵都在我们里面。以弗所四章六节说,父在众人之内, 父在我们里面;约翰十四章二十节说到,子基督在我们里面,书信中也说到这事;(罗八10,林后十三5,西一27;)约翰十四章十七节也清楚说到,灵在我们 里面。那么到底是几位在我们里面?是一位呢,还是三位?我们只能说,神是三,又是一;是一,又是三。

  一九三四年,我在上海跟倪弟兄学习时,有一次他请了一位中国内地会的游行布道家来讲道。他讲的内容我记不得了, 但我记得其中一两句话。他说,‘你切切不要以为主耶稣和圣灵是两位,你要知道,我们的主耶稣就是圣灵。’‘圣灵住在我们里面,主耶稣就是这个圣灵。’我从 来没有看见倪弟兄听别人讲道,一直说‘阿们’的;那是头一次。那天下午,我陪倪弟兄去散步。我们没有走几步,他就转过来说,‘常受弟兄,这个先生讲的是对 的,我们必须认识主就是圣灵。’他很重的讲,就引起我的注意。我花了相当的工夫读新约,我不能否认,以全本圣经作根据,我们没有办法把父、子、灵完全分 开。

 

人的言语及头脑无法解释神圣的三一

 

  从一九三三年到今天,一九八一年,已经四十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停止研究这个问题,我也读了许多别人的著作。美国 达拉斯最高神学院的创办人,多玛格力菲(Griffith Thomas)曾说过,不要把‘身位’(persons)一辞用得太过,否则就会变成三神论。又有人说,神是一,不是在身位里,乃是在性质里;父、子、灵 三者,性质乃是一样的,就如同有三个茶几,形状相同、性质相同、颜色相同。这样的说法,还是把神讲成三位神了。然而,对圣经认识准确一点的讲解者,都认为 在说到三一神时,人的言语是不够的,绝不要用这些辞用得太过,就如‘身位’一辞,只能暂时借用,不能用得太过。

  历代以来三神论、形态论彼此打仗,实在是无谓的,因为神的确有两面的讲究。不仅三一神的真理是两面的,圣经中的 每一个真理都是两面的。即使是宇宙中每一件事的存在,都有两面,比方有天就有地,有光就有暗。人从前面看有七个孔,从后面看一个孔也没有。到底那一面是对 的呢?两面都对。所以,神有两面,一面是‘三’,一面是‘一’;灵也有两面,一面是‘七’,一面是‘一’。我们绝对无法解释,因为我们的头脑太有限了,我 们的言语也太有限了。

 

对批评者的回答

 

  除了香港之外,后来在美国也有人说我讲异端。一九六四年,我在美国编辑英文诗歌时,把我在台湾所写的八十五首新诗歌,翻成英文,其中很多首都说到基督是灵,是我们的经历。有人就来告诉我,这些诗歌是人不能接受的,不要放在诗歌本里面。我就和这位弟兄一同坐下来,有些交通。

  在谈话中他说,‘李弟兄,我们都知道圣经里有“基督是灵”这话,但是今天一般基督徒不能接受,所以你最好不要把 这类诗歌摆出去。’我说,‘弟兄,你刚刚说过圣经里有这个东西。既然圣经里有,我并没有越过圣经,就让我讲吧。你和其他弟兄不肯讲,我也不逼你们,但请你 们给我自由好不好。当年路德马丁讲因信称义时,许多基督徒都不接受。若是路德马丁也持一个态度,人不接受,他就不讲,那么恢复何在?今天主还在恢复的路 上,“基督是灵”和我们经历基督的关系太大了。若基督不是灵,谁能经历祂?弟兄,我接着还要去洛杉矶特会,一连四周,我的负担都是这一点。你若不让我讲这 个,我没有可讲的。我们不要为这些事争论,只要我们传福音,讲真理,造就人,叫人生命得造就,建立召会,承认召会是一地一会。只要我们都作这个,那么,你 可以照你的讲法,我照我的讲法。好比我们开车,我是这样开,你是那样开。同样都是去洛杉矶,可以由南走,也可以由北走,不要太勉强了。’以后这位弟兄对人 说,我这段话是拒绝他作同工。其实没有这回事。我回洛杉矶特会时,还是传有关基督是灵的信息,后来编成一本书,叫作‘神的经营’(The Economy of God)。

 

圣经的话要照圣经的明文接受

 

  今天我们走恢复的路,关乎一个真理,圣经是怎么说的,我们就照圣经怎么说。特别你们青年一代,第一要记得,圣经 的话要照着圣经的明文接受。基督教今天接不接受,我们不在意。圣经说子是父,我们就说子是父;圣经说基督是灵,我们就说基督是灵。你可能受环境、背景的影 响,不大乐意照样讲,那你就不讲吧,也不必争辩。好比我这个山东人,从小是吃馒头的,吃米饭并不觉得饱,所以我就继续吃馒头。南方人吃米饭也是一样,不吃 两口米饭就不觉得饱,那么就继续吃米饭,不要彼此批评。

  保罗说,无论在日期、在饮食上,都不要争论。(西二16。)各人有各人的背景,各人有各人的学习。然而,也不要 太顾自己的感觉和学习,总要接受圣经的话;圣经说什么,我们就说什么。我们若都采取这个态度,就不会有难处,也不会分裂。历史乃是给我们亮光,给我们启 示,要我们学功课。

共同追求: 

第六篇 召会的开展与烟台的复兴

第六篇 召会的开展与烟台的复兴

 

定规到大城市开展主恢复的见证

 

(一九三五至一九三六年)

 

  一九三 五年将近年底时,倪弟兄和一班在上海的同工经过交通、祷告后,有一个决断。主要是因为那一年下半年,有一个“基督作我们得胜生命”的复兴,那实在是一个转 机。同时在国内各处,有聚会的地方逐渐加多。不仅福建、江苏上海、浙江平阳,以及苏北、华北,甚至东北长春都有了聚会。因此,弟兄们决断,应该往几个大城 市去,开展主恢复的见证。

  当时主要有两个定规,第一,要一位弟兄从上海迁到南京。虽然一九二六年初,在南京曾有少数人的聚会,但因政局的变动,一九二六年底南京就不再有聚会。直到一九三五年十月,上海这个定规之后,才有弟兄从上海移民到南京。

  另一个 定规是,要我从烟台搬到天津。虽然那时在天津有一个聚会,并且在北平也在一九三二、三三年兴起一个聚会,但是两地聚会的规模都很小。这两地原称“京津”- 北京和天津,以后改称“平津”,是全华北的中心枢纽。两地皆是百万人口的都市,相隔仅仅两个小时的火车车程,来往非常频繁,旅客多得不可胜数。当时天津是 中国第二大出口港,仅次于上海;因此弟兄们相当看重天津,要我好好开展见证的工作。那年(一九三五)十月底,我就亲自到上海,为这事和同工们一同交通,尔 后就由上海回到烟台。年底,便带着家眷,移民到天津。

   一九三六年一月间,因着倪弟兄很看重平津的见证,就亲自从上海到平津来加强那里的工作。在天津时,有“特别”传福音的聚会。为什么说特别呢?因为他并不 是传平常传统的福音,他所传讲的内容,以后出版为“正常的基督徒信仰”。该书原名为“基督教是什么”,等到出版英文本时,我们谨慎斟酌,认为“基督教”(Christianity) 这辞不合式,才改为“正常的基督徒信仰”。我们只要“基督”(Christ),不要“教”(anity),“教”就是宗教组织,是有所宗而施教。基督和召 会是我们所要的;但堕落的基督教,把基督和召会去掉,加上一些组织的东西,既没有基督也不是召会,所以就变作“基督教”。

  第七世纪时,景教来到中国。当时传到中国来的,不是基督,而是一个教。景教如此,以后来的天主教,不论是法兰西斯派,是多明尼克派,还是耶稣会的那一派,也都是带着“教”而来。基督教的“教”,可以说相当于马太十三章面酵(33) 的“酵”。马太十三章里,有个妇人把面酵搀在细面里。那个妇人象徵罗马天主教,面酵象徵邪恶的事和邪恶的教训,细面象徵基督是神子民的粮。天主教把面酵调 到细面里,以致整团面都发了起来,把召会变成一个“教”。在一般人眼里,“教”不是个坏东西,但在我们属灵的字典里,“教”不是个好东西,实在是个害意的 字,因为“教”把基督抹煞了。主的恢复就是恢复基督,恢复细面;除去异端的道理和邪恶的事物,除去酵;我们乃是无酵饼,过无酵节的生活。

  我们在 这里要学一个功课,我们到任何地方去,不是去传“教”,我们乃是传“基督”而建立召会。倪弟兄确实是个壮汉、勇汉,他有胆量讲基督教从来没有讲过的,用基 督教从来没有用过的。在那些年间,他释放了许多信息,真理的光在恢复里越过越强。倪弟兄解经、讲经,常引用原文,也常题到基督教历史上的一些名人,这叫那 些西教士大为吃惊。特别是基督徒报,真是把基督教打得一塌糊涂。所以至今,我仍要鼓励你们去读基督徒报(共二十四期),特别是“默想启示录”。(见倪柝声 文集第一辑第三至七册。)

  倪弟兄 在释放那些信息之后,就离开天津。一九三六年春天,主在河南开封,特别是在省政府里开了门。有位财政厅长是基督徒,我们都曾被请去他家,晚上在他的大院子 里开布道会,很多福音朋友都是官员,也有人得救,可惜没有兴起召会。那一年我在北方的工作,主要就是在天津、北平。工作上安排了两位青年同工弟兄跟着我, 学习受带领事奉;同时也安排汪佩真姊妹,和一位学习事奉的青年姊妹,在那里配搭。感谢主,有开展,有果效。在北平的果效多半是在协和医院里,每逢聚会至少 有二、三十位护士,也有一两位医生被带进来。

 

“工作的再思”(一九三七年)

 

  在第三 篇末了说到“进一步的亮光”时,已略题到“工作的再思”一书的事。那就是在一九三六年底,倪弟兄从上海忽然有电报给我们在天津的同工,要我们马上到上海, 赴紧急同工聚会。一九三七年一月一日,我们到了上海。在那次聚会里,倪弟兄有一个负担,要对同工们说明工作的路,那就是以后“工作的再思”头一次的信息。 他非常着重使徒,使徒的脚踪,而后是召会的成立,再后是使徒们设立长老,长老们治理召会,使徒们到各处去照顾。那是我们中间关乎工作的路,关乎建立召会、 治理召会最高的亮光。聚会期间,有几天倪弟兄患了伤风,不能起床,就要我替他讲道。他要我讲行传十三章,他把路线告诉我,重点也告诉我;我就照着讲。过了 两三天,他好了,重新再讲。就着信息而言,这一次讲得不算透彻,同年十一月,倪弟兄在汉口又释放了一次同样的信息,但说得更完全,内容更深,启示更清楚。 这些信息后来就编辑成“工作的再思”一书。

  一九三七年初的同工聚会后,我受邀到杭州、南京召会,同时也经过济南、青岛、烟台,过了两个多月才回到天津。

  一九三七年上半年,倪弟兄在上海带领大家查经,特别看“基督得胜的生命”和“圣灵的浇灌”,顺带也看一点关于进国度的事,有的人相当得帮助。在上海有几位女西教士,也来听倪弟兄讲道,得了莫大的帮助。后来,她们一个个都转到这条路上来。

 

往西北、华北去开展(一九三七年)

 

  倪弟兄 释放“工作的再思”时,不仅要我们开展主恢复的工作,也要我们有人专跑公会去讲道,将主托付我们的真理、话语带到公会,如同将粮仓里的粮食分给各处饥荒中 的人。所以他就安排一位弟兄,往上海、长江一带,作这样的工作;安排我到华北和西北一带,包括山西、绥远、陕西、甘肃、河南,那实在是一个大的区域。我只 好接受这个使命,回天津和同工们及当地的弟兄们交通,定规以后要从天津、北平往各处去,顾到各公会;那时公会也很欢迎我们。

  从一九 三五年底,我带着家眷到天津,直到那时,可说是作了一年半,身体相当疲累,弟兄们就定规我先带家眷回烟台休息一下。当我再搭船回天津,船到天津大沽口码 头,我才知道芦沟桥事变发生,日本军占据芦沟桥。芦沟桥离天津、北平很近,所以天津、北平大大吃紧。我从码头进到天津车站,才知战事蔓延很快,谣言北平城 门关闭,火车班次不定,真是满城风雨。然而去烟台之先,已经定规有几位弟兄姊妹,要和我一同到绥远、山西、陕西长安一带,也定规他们都到北平等我。现在战 事爆发,我到底走不走呢?从天津到北平的火车仍然行驶,但只到封台站,以后不一定有车接上去。我仰望主,里头觉得还是应该走,就上了车。

  这一路 实在有主的怜悯。火车到了封台,果然不再往前。当时正好下大雨,我也不清楚有没有车接下去,然而有一个戴红帽子的行李夫跑来,很客气的问我是不是还要往前 走,并且告诉我刚好有一班车快开了,而北平几个大门都关了,只有西直门还有一个出口。他把我和行李都送上了车,这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到了北平城外,一点 都不错,由于城外已经发生战事,所以北平几个大门都关了,车子直接开到西直门外。已往我也常到北平,却从来没有到过西直门,所以对西直门的情形一点也不了 解。感谢主,来了一个拉洋车的,把我送进西直门。进了西直门,我就松了一口气,心里非常感恩。所以,你们青年人切切要知道,我们为主出门,实在有主同在。

  我在北 平城里留了一夜,和同工们开会讨论,判定还是照原订的计画快走,否则战事拖下去,就扣在北平了。第二天,我们就从西直门搭平绥铁路的火车,经过张家口到了 绥远的包头,再改搭敞篷车到山西太原。车子没有顶盖,一路在长城上跑,又是风吹,又是日晒,非身历其境,无法领会那种辛苦。

无论如何, 我们到了太原,就开始聚会。外面环境虽因战事乱成一团,我们却从太原到尧都、汾阳府、禹都、马站,到处传讲基督,大受欢迎。接着又去陕西,没有火车,我们 就坐牛拉的大板车,一路颠簸,晚上到了客店,连吃饭、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倒在炕上就睡。然后搭上陇海铁路的火车,到了西安。有弟兄姊妹把我们接到家里,就 在那里开始作工。

  在西 安,我们接到倪弟兄的电报,要我们到汉口参加同工聚会。我们就从西安到郑州,从郑州到汉口,在那里等倪弟兄。等待的时候,从烟台来了电报,说,“日军不久 就要在烟台登陆,烟台弟兄姊妹都准备撤退到内地,你最好回烟台,带家眷撤退。”这实在叫我为难,从汉口到烟台,要换五次车,然而主给我勇气,就这样走了。

  这一路 实在需要恩典。火车的班次不定,有的载运士兵,有的挤满逃难的难民,到处一团混乱。从郑州到徐州的陇海路上,常有警报,日本军机随时轰炸铁路,警报一响, 众人只好下车躲到田里去,等轰炸过了,车子也不等人,就开走了。所以同路的人,都巴不得白天不要出太阳,晚上不要有月亮,好叫日本飞机看不清轰炸的目标; 偏偏白天太阳高挂,晚上月亮分外明亮。我为此常常低头祷告,以后我得了一句话,是诗篇一百二十一篇六节:“白日太阳必不伤你,夜间月亮必不害你。”同路的 人看我不太慌张,又常常低头祷告,就注意我。我得了主的话,就用这话安慰他们。他们将信将疑,认为我是说“神话”。奇妙得很,一路上白天没有警报,晚上也 没有警报,大家平安到了徐州。

  以后我无论走津浦铁路,或胶济铁路,或烟潍公路,都是到站时,就有接班车要出发。我实在经历主信实的保守,得以顺利回到家。不久,日军登陆占领了烟台,我只好留在烟台。

 

倪弟兄访菲律宾,以及再访欧洲

 

(一九三七至一九三八年)

 

  一九三 七年七月七日,日本在芦沟桥发动战事以后,又在八月十三日于上海发动战争,中国竭力抵抗,战事更为猛烈,中央政府迁到汉口,又退到重庆。在这期间,倪弟兄 既要顾到上海,又要顾及跟着政府退到内地的弟兄姊妹,同时他自己又有负担要到英国。他一面要顾到国内,一面要顾到国外,实在非常忙碌。一九三七年七月,倪 弟兄从上海去了菲律宾,在碧瑶山上住了一个月,释放了“基督得胜的生命”、“圣灵的浇灌”、及关乎召会的信息。尔后他从菲律宾转到新加坡,再回到上海,不 久就到汉口。当时我因日军占领烟台,无法出来,就留在烟台。倪弟兄一到汉口,就对全国同工,重新讲“工作的再思”;那是在一九三七年十一月的事,正如前面 所题过的。

  一九三 八年二月,倪弟兄离开上海,经过香港、新加坡、槟城等地,五月到达英国伦敦。这次,他不再去访问弟兄会,而直接住到史百克弟兄聚会的地方,住了一年多。在 那里聚会的人,因为和倪弟兄交通过、听他讲过道,所以都相当尊敬他,也都从他得帮助。他在那里住的时候,也受邀访问北欧的丹麦、挪威。倪弟兄所去之处,他 们都相当得帮助。

   倪弟兄在那里时,有一个负担,要把他所看见的异象,关乎召会和召会实行方面的事,交通给史百克和英国的弟兄们。因为他觉得,历来我们在东方的弟兄们,都 相当接受史百克弟兄属灵职事的一分,但是他们在召会的实行和认识上有所缺失。为使东西方能完全的平衡,并一同为着主的见证,倪弟兄就有负担,将关乎召会的 异象和实行方面的事,交通给史百克弟兄及英国的弟兄们。然而倪弟兄在那里试了再试,交通仍是打不通,所以就把“工作的再思”翻成英文,书名为“ Concerning OurMissions”,并且在史百克弟兄的出版社出版了。出版之后,史百克弟兄才发现书里讲到关于召会、立场这些事,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就要求这本书一定要修改,否则不能再出版。

  倪弟兄在一九三九年五月离开英国,七月经由印度和新加坡返回上海。虽然就交通而论,这一次的访问不算成功,但他这样出去走一走,里头却得着供应。所以在一九三九年八月间,立刻就有了一次特别聚会,专门讲到基督的身体。

 

对召会更进一步的看见(一九三九至一九四○年)

 

  一九三 七年十月,我从汉口回到烟台,因战事的缘故,就留在烟台作工。那年夏天和秋天,我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华北、西北好些地方的公会讲道,处处都受欢迎,却是 没有结果;真理释放了,人也欣赏,但就是没有结果。这时张晤晨弟兄也回到烟台,我就告诉弟兄们,我里头很清楚,我不应该再去跑公会,那个工作是白忙的,我 要专心一意的留在烟台,只作烟台一个地方。所以从一九三七年底,我开始在烟台工作,到了一九三八年,就相当有主的祝福。

  不久, 烟台和北平、天津间的交通恢复了。一九三八年夏天,我被请到天津、北平去,一直住到十月间。那期间,虽然在日本人占领之下环境改变了,但聚会却相当蒙祝 福,属灵情形象当不错。之后我回到烟台,在烟台有特别聚会,仅仅一个月,就引起日军的注意,将我们八个人抓走了。然而,主有暗中的保守,如同神豫备以斯帖 一样,借着一个女人家,把我们八个人都释放了。尔后,我仍然可以自由作布道的工作。第二年(一九三九年)青岛一带有需要,我就带着四位同工到青岛潍县一带 去作工。

  一九三 九年七、八月间,当我们正在胶济线上到处工作时,倪弟兄从英国回到上海,给我一通电报,要我到上海参加特会,我就带着四位青年弟兄到上海赴会。倪弟兄在那 次特会中,又有新的看见,专特的讲到身体,我自己也得着莫大的帮助。从那时起,倪弟兄对属灵的认识又往前进了一步。在此之前,他的认识多重在基督,从一九 二二至一九三七年间,他释放过的信息有基督是中心,基督是普及,以及基督得胜的生命;他对基督的认识实在满了亮光。然后,从一九三九年开始,他对召会有清 楚的认识,看见召会是基督的身体。从那一次特会,讲过基督的身体之后,他就留在上海,每两个月就有一次特会,来讲到这个题目。

  到了一九四○年,倪弟兄在上海友华村开始有训练。四月,我带了几位弟兄姊妹同去参加训练。张湘泽师母也在那个训练里,那是我头一次看见她。我在那里一面受训,一面写“基督徒报”的稿子,其中有几期专门讲国度的真理,刊登在复刊的基督徒报。

  有一 天,我和倪弟兄从会所楼上下楼时,他对我说,“常受弟兄,我们手里对于建造召会有神的蓝图。”那时,蓝图对我是个新名词。事实上,那时倪弟兄对召会进一步 的认识有两面:一面是认识召会是基督的身体,是在复活的生命中;另一面认识召会必须有实际的建造,有实际的事奉。因此,就开始有长老室,有长老的事奉,并 设立执事室,有执事的事奉。我在那里也看见了这个蓝图。两个月后,我回到北方,就带着那个蓝图,在烟台整顿召会实际的事奉,整顿长老室、执事室。那时在中 国各地已有几十处召会,只有上海、烟台二处有这蓝图,并且按图实际的建造。

 

上海召会的风波(一九四二年)

 

  一九四 二年,上海发生一个大的风波。由于倪弟兄的父母,要求倪弟兄帮助其弟经营“生化药厂”,同时倪弟兄也觉得,作生意的利润可以顾到同工们的需要,就在一九三 九年下半,开始帮助其弟经营“生化药厂”,也有不少弟兄进入药厂工作。上海召会因此误会了他,话语传来传去,牵连了整个上海召会,甚至连李渊如小姐也牵连 进去。至终,几乎整个召会都起来反对倪弟兄,使他无法在聚会中尽职。

  因为我 于一九四○年参加上海友华村的训练后,就回到烟台工作,所以上海召会的风波,我从起头就不在其中,也不清楚整个内情。有些弟兄姊妹盼望我和栾腓力弟兄,能 到上海应付那个局面,就如一九三五年为倪弟兄的婚事出面一样。栾弟兄也为这事写信给我,我就到主面前祷告,实在觉得不懂内情,无法帮上忙。所以,我们两人 都没有去。

  同时,上海日本特务机关成立伪基督教团,压逼上海召会加入。上海召会当然不肯。为此,特务机关找倪弟兄去谈话,至少谈了两、三次。当晚倪弟兄就把船豫备好,第二天坐船走了。这样内有风波,外有逼迫,许多弟兄姊妹退去,聚会也不得不暂停,上海召会就关了门。

  有人 说,那时全国只有两个半人,不反倪弟兄:一个是汪佩真姊妹,她在上海,是绝对的为倪弟兄作见证的;另一个是我,远在北方。只要有人到烟台,我就对他们说, “你们所有到烟台的人,请你们一登岸,就不要谈上海的事。”我完全是为倪弟兄作见证的。至于另外半个,就是俞成华弟兄。为什么是半个呢?因为俞弟兄既不反 倪弟兄,也不为倪弟兄作见证。当时上海就是这样的局面。后来倪弟兄因为不愿与日本人合作,就把药厂从上海转到重庆,在那里继续经营生化药厂。

 

烟台大复兴(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三年)

 

  正当上 海召会处在大风波时,一九四二年底,烟台的复兴开始了。一九四○年我回到烟台,照着从倪弟兄那里看见的蓝图,开始整顿召会实际的事奉,建立长老室、执事 室,有各样的事奉。到一九四二年,不过二年的工夫,就带进了复兴。一九四二年夏天,我被请到青岛传福音,住了两个月。我在那里既传福音,也讲造就的道,召 会人数从一百几十位,加到三百几十位;两个月中,受浸了二百多人。之后,我再回到烟台继续带领,当年年底,复兴就进来了。年底的末了那个主日,我上台喊唱 一首诗歌:“众人涌进主的国度,十架少人负。”(诗歌三四九首。)诗歌一唱,我就哭了,底下也哭,全体哭,道也没讲多少。这是复兴的开始。

  接着我 们报告,从一九四三年一月一日起,天天有特会。一月一日那天是主日,早晨众人一聚会,就都不走了,一直聚了一天。这个复兴就进来了,那种光景真是难以形 容。复兴到一个地步,烟台八百位弟兄姊妹,都把自己俸献了。那个俸献不是一次,而是多次;先是俸献自己,下次带着妻子、儿女,再来就是房子、田地、契约, 然后是股票、存款,一切的一切都俸献了。俸献到一个地步,每天晚上散会后,要分成许多组,机械组专门清点缝纫机、留声机等,股票组专门清点股票,银行存款 组专门清点银行存款,此外还有现款组、房产组等,各组都忙着点收弟兄姊妹俸献的物品,忙到半夜。每天晚上还未到聚会时间,人就来了,都是流着泪,带着要俸 献的东西来。主把每一家都对付得干干净净;在圣徒的身上,实在发生了一些奇妙的事。

  那段时 间的聚会很特别,我们没有讲什么专门题目,也没有专一的信息,每次开始都是大家祷告。我们一共整整聚了一百天会。天天聚会,天天复兴,实在是太好了。有一 天晚上,我事先没有感觉要讲什么道,但众人跪下祷告时,主的话来了,第一节是以赛亚一章三节:“牛认识主人,驴认识主人的槽;以色列却不认识,我的民却不 留意。 “这节圣经进来之后,接着又有一节,就是耶利米八章七节:“空中的鹳鸟,知道来去的定期;斑鸠燕子与白鹤,也守候当来的时令;我的百姓,却不知道耶和华的 法则。”主就给我负担讲这一篇道,说到我们今天连牲畜还不如,既赶不上牛,也赶不上驴,也不如飞鸟;我们不够认识主。等众人祷告完了,我就请大家读这两节 圣经,然后讲了短短一点话。

  之后, 一位青年弟兄发抖着站起来,说,今天他在家里和主交通时,主就是把这两节经节给他。他里头有负担,要起来作见证,但他和主讲理,说,“主阿,你叫我起来作 见证,你必须感动李弟兄,在聚会中读以赛亚书和耶利米书这两处经节。”他和主这样说过之后,我正好说,“请坐,”然后读以赛亚一章三节,他吃了一惊;接着 又读耶利米八章七节,因此他全身发抖的起来作见证。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很多,显明那时圣灵实在有权能。

  在复兴 时期的一个主日,大家要求按手祷告。烟台会所是长形的,两面都有走道。我和长老们跪在中间,人从两面进来就跪下,把头放在我们手下,一个接着一个,接受我 们的按手,一下子就按了两百位圣徒。我们为这两百位的祷告,如同一个祷告,都是新的祝福,并且话满了权能,整个合起来就是一篇道。在那个祝福里,很多都是 旧约、新约的典故,更奇妙的是,那些按手的祷告,有很多都得着了应验。

  又有一 次,我上台讲道。一上台我就祷告,大约祷告了半个小时。那次的总题是“震动”,那个祷告好像就在会所里震动,一直震动,震动到全场的人都站起来,众人大得 释放,甚至高举双手。那种光景难以形容,我想与会者没有一个不落泪的。因着这个复兴,众人就有负担移民到西北,把福音带到西北,头一步是到内蒙、绥远。我 们的行动是有步骤的,先从教育程度较低,作小生意、出劳力的人开始移民。慢慢的再移教书的、作生意的,然后是医生、护士。

  一九四 三年四月,第一批搭船移民到西北内蒙的有七十位,最高学历的只有小学程度。这七十位每一个都不出路费,完全由召会供给。除了路费之外,还供给三个月的生活 费。到达目的地后,前三个月有生活费;尔后,自己开始作一点职业。第二年,就有长老有负担去看望这些移民出去的人。那时,不过一年的光景,就已兴起四十多 处召会,都是主借着这些小学程度的人-修鞋的、出劳力的、作小生意的,在那里兴起的。

  第二批 有三十位,也是在一九四三年出去的,他们移到东北鸭绿江下游的安东。这两批移民出去,全体弟兄姊妹又写俸献条。消息传出去,轰动全城,立即引起日本宪兵队 的注意。他们天天调查我们,特别调查我到底是什么人,调查了两、三个月之久。对于他们的调查,我并不太在意,仍是继续圣徒的造就工作。这段时间里实在很有 主的见证,我这样简要的说一点,相信对众人都有益处。

 

苦难的试炼(一九四三年)

 

  一九四 三年五月的一个主日上午,弟兄们正在传福音,李师母和孩子也都分别在聚会,我在执事室忽然有个感觉:“快快回家,趁着你妻子、孩子都不在家,把睡房和书房 里一切的文件,整理出来,丢到炉灶里烧了。”那时,我和海外有些通信,和重庆、南洋有些地方也有通信,都是说到召会的事。日本人最嫉恨的,就是本地人和重 庆、南洋、外国通信。我平常有用通信簿的习惯,信件也多,甚至还有些别的记录。若是日本宪兵队捉我,一定会根据这些来审问我。我相信那感觉是从主来的,所 以我赶紧回家,把那些文件尽都烧毁。烧完后,再若无其事的回去聚会。

  到了周 一上午,我一如往常八点以前到会所作事。坐下不久,就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虽然身穿中国长袍,脚穿中国土鞋,样子一看就是个日本样子。另一个是中国人,大 概是个汉奸。他们要将我带到宪兵队去,我立即打发一位弟兄,将情形告诉李师母。他们把我带到他们的办公室之后,对我很客气,中午吃饭时,还请我吃水饺,一 直等到晚上,都没有人来问话。过夜时,也没有把我下在监里,反而把兵丁睡觉的床让给我。

  奇妙就 在这里,前一天我照着里面的感觉,把家里的文件清理干净,第二天早晨日本人就来将我带到宪兵队。之后,他们就到我家里去搜查,睡房、书房、柜子、抽屉,到 处搜,什么也没有找到,只翻到我读经记录的活页夹,是我读雅歌的记录,说,一个人爱主,就要像一个女子追求一个可爱的青年一样。他们就拿这样一个凭据审问 我。

  更妙的 是,我在家里清理文件的前几天,有一晚我作了个梦。圣经里是有梦的,我绝对相信有属灵的梦。倪弟兄也有过这样的梦,正如在第二篇所题过的,在他见李渊如小 姐之前,就已在梦中看见过她。我这个梦是很有意义的,梦里我头戴礼帽,手拿拐杖,像是个绅士在路上走着,到了一个又陡又弯的下坡路,有四、五个台阶,很难 走。我就靠着手中的拐杖,尽最大的努力,一面下一面转弯,勉勉强强的走下去了。正要喘口气,忽然间来了一只大狼狗,狗的颜色就是日本军服的颜色,这狼狗扑 到我身上来,我虽然受了惊吓,却一点也没有受伤。狗走了之后,我再往前,前面是一条康庄大道,有如早晨的黎明,阳光非常鲜明。我就上了那条康庄大道,直往 前行。我里头印象很深,觉得这不是个平常的梦。

  后来我 明白,我是个蒙恩的人,好像个绅士,而拐杖就是神的恩典,我靠着神的恩典行路。陡弯的下坡路,就是对日抗战末了的四、五年,那真是艰难的时期。那时我家里 艰难到一个地步,吃豆渣饼,那在北方平常是用来餧猪的。那四、五步台阶,就是那四、五年间,我被日本人下监一个月,经拷打、审讯、多方的折磨,回来后生了 严重的肺病,病了二年半,身体非常虚弱。我就下定决心,把召会的工作交给弟兄们管,家里就由李师母管。那几年的环境实在艰难。

  我是这样艰难的靠着神的恩典,靠着那根拐杖,走完那四、五步路。正当我要喘口气时,来了一只狼狗,从那狗的颜色,我就知道是日本宪兵队要来对付我。梦醒后,我就知道日本人要来了。主日那天,我感觉要回家整理东西,或许也是因那个梦的关系。

    然而梦中很清楚,我只吃惊没有受伤,并且过了之后,就是康庄大道,且是黎明的时候。我知道过了这四年,主就给我开路,那是条康庄大道。这梦今天还在应验。 这是我被带到宪兵队之前所作的梦。带到宪兵队那天晚上,我睡在一个士兵的床上。结果,梦又来了,那只狼狗又来了,它围绕着我,一直缠磨折磨,真是让人受不 了,但我还是一点也没有受伤。醒来后,我就知道又要受折磨了。事情也果真如此,在审问时,逼问、拷打,整整受审一个月,一天最少两次,一次最少两、三个钟 头。那真是折磨,正如梦中所见的。

  那时中 国人在日本军队之下,没有一点保障,日本军杀中国人比杀一只鸡容易。像我这样的情形,早该拖去杀死了。然而,那是一九四三年五、六月间,正是日军太平洋战 事失利的时候,所以占领军很怕得罪中国的人心,尤其是中国社会里能起作用的人。在他们看,我就是能起作用的一位,因此我没有丧命。这实在是主主宰的保守。

  审到末 了,他们想出了一个计谋。这一天,日本人和翻译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问我,“你整天讲神,到底神重要,还是国家重要?”他们是想要我说国家重要,因为那时 日本在东北成立了伪满州国。然而我若真说“国家重要”就中计了,他们会认为我是表面上挂基督教的招牌,骨子里是为国家作事的人。主给我智慧识破他们的计 谋,所以我不肯回答那个重要。他们就一直要我说,我就说,“神重要。”最后,他们就说,“从今天起不给你饭吃了,你去跟你的神要饭吃罢。”

  他们因 着怕中国人坐监出去后,把消息带出去,就不准中国人和我一同坐监,所以与我一同坐监的,乃是个年轻的希腊教徒。我们两个都会一点英文,就用英文交谈,了解 彼此示意的情形。他知道我是为着传福音进监,也很敬佩我。晚上,送饭的来了,对我说,“不给你饭了,神给你罢。”这个希腊人就问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的经 过告诉他。他听了之后就要把他的食物给我,我不肯,他说,“你非吃不可,你为主受苦,难道我就不能牺牲一点么?”不错,真是神给饭吃,并且给的更好,因为 给中国人的是窝窝头,给这个希腊人的是面包、牛奶。那是我进监以来,最好的一餐。

  第二 天,我被拖出去之先,日本人还没来,翻译的人先到。他虽然作翻译,但在那个场面里,一点也不知道日本人所设的计谋。他以为是我答错了什么,以致连饭都没得 吃。他不知道,我若说国家好,就中计了,日本人就以为我是为国家工作的。他们就是要察看我,是不是挂着基督教的牌子为国家效力,以国家为重,还是真正的传 道人,以神为重。所以,日本人一开场就问说,“神给你饭吃了没有?”我说,“神实在是给我吃了。”后来又试验我:“你为什么叫那个大会作复兴会?”他们怀 疑我是要复兴中华。我就慢慢告诉他,我们的召会凡事都照着圣经,在各公会是叫“奋兴会”,这个在圣经里是没有的;圣经是说“复兴会”。那天他桌子上正好有 一本先前我送给他的圣经,他马上把圣经丢给我,要我证明圣经那里说到“复兴”。我一翻就翻到哈巴谷三章二节,我指给他看:“耶和华阿,求你在这些年间复兴 你的作为。”我说,就是这个复兴。那才把他完全征服了。他想圣经有一千多面,他问我一个辞,我一下子就翻出来,证明我实在是个神迷,只懂圣经。这才了事。

  晚上梦 又来了,又是一只狗,这次不是大狼狗,而是一只小狗。这只小狗看看我,很不好意思,摆摆尾巴,就从北方住宅院墙下靠近大门边的小洞钻出去了。我一醒来,就 知道没事了,没问题了。果真,他们再找我时,不仅表示他们的抱歉与亏待,甚至那个态度就像那只小狗一样。在送我回去以前,就送信给我内人,请她把干净的长 袍大褂送来给我,还找理发师给我理发,并且请我吃一顿饭。到了晚上就送我回家,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我回家 以后,过了一个主日,周一,日本人又来了,很客气的又对我说对不起,然后请我帮忙作点类似监视的事,我含糊的应付过去。下一周,他们又来了,问我有没有情 报提供给他们。感谢主,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我突然吐血,倒了下来,患了非常严重的肺病。消息传出去,日本人最怕肺病,就对我放了手,但规定我出入烟台,必 须特别到宪兵队去申请。

   当 时我本想离开烟台,但有些熟知时局的弟兄劝我先不要动;我就在烟台养病一年。到了一九四四年十月间,日本人无暇注意我,我就把家眷留在烟台,自己到青岛再 休养一年。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答应无条件投降,一切正如我所作的梦,主把我救出来,脱开一切的艰难。以后大陆变色,我就在倪弟兄打发下离开大陆,在一九四 九年来到台湾。

共同追求: 

第七篇 "基督是那灵"的恢复

第七篇 "基督是那灵"的恢复

 

从诗歌看倪弟兄对灵的认识

 

  说到经 历基督,照我们诗歌本的要点来看,第一就是经历基督作那灵。一九五四年,我来到香港,有为期七至十天的特会,几乎天天都唱“经历基督-作那灵”那几首诗 歌。三六七、三六八、三六九、三七○这四首,乃是倪弟兄写的;另外,三七一首是我写的。现在我们要来看这五首诗歌。

 

在复活里,基督成了赐生命的灵

 

  诗歌三 百六十七首第一节:“主,你所有一切工作,并非到了十架为止;你今乃是仍旧生活,从你另一形态表示。”按照这一节的“形态”一辞看来,真像“形态论”,但 那是个异端,因为有一面错得非常厉害。然而即使是异端,里头多少都有些圣经根据,否则人很难接受。所以,“形态”其实并不是一个错的字眼。诗歌三百六十八 首第五节也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祂是你的另一态度,祂是你的第二情形。”这里的“态度”和“情形”就是“形态”,不过把“形”、 “态”分开罢了;在三百六十七首里,是把“形态”二字摆在一起。关于形态论的错误,第五篇约略题过,本篇稍后还要进一步说明。

三百六十七首的二至四节说:

 

二 你今仍旧施行拯救,  仍旧说话,仍旧引导;

  你今成灵,仍在涌流, 仍旧光照,使人仆倒。

 

三 你成那灵,不停能力, 你成那灵,不停运行,

  你的感动、你的鼓励; 你仍安慰,你仍命令。

 

四 因为你已成为那灵,  祂来就是你又来地,

  祂的内住是你充盈,  祂是你灵,祂又是你。

 

  倪弟兄 在这三节诗歌里,四次题到基督成为那灵。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下半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所以,基督成了灵乃是圣经的说法。那成为肉体的基督, 就是末后的亚当,借着复活,成了赐生命的灵。一说到复活,就含示带着死。新约里专讲复活的一章,就是林前十五章。约翰十一章讲到复活的例子,但林前十五章 专讲复活的道。

  基督在 复活里成为灵这个道,我已经讲了三十多年,但至今你们并没有听进去多少,有的人甚至根本没有兴趣。讲到妻子应当顺服丈夫,丈夫要爱妻子,大家都觉得再好不 过了;但讲到基督在复活里成为灵,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感觉,都仍然活在伦常道德、文化教训里,这已经成了中国人血轮里的东西。讲基督成为灵,对众人来说太 渺茫了,也不感觉有这个需要。若讲基督降生成了一个婴孩,生在伯利恒,有一天挂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死,流出祂的宝血,表明祂真爱我们,这个能讲得很动听,讲 得人人都流泪,并且也合乎人天然头脑的逻辑。若说基督死了,祂是大能的神,第三天又复活了,这也能讲进人里面;这就是基督教喜欢庆祝所谓的圣诞节和复活节 的原因。

  然而基 督复活带进一件大事,就是祂成了赐生命的灵;这对那些宗教人士来说,就渺茫了。什么是灵?什么是生命?什么是赐?怎样赐法?谁赐到谁里头?关乎林前十五章 四十五节下半节,几乎没有人注意。我作基督徒五十六年,从没有听见一个人讲这个,但是我们再来读倪弟兄写的这几首诗歌,我们就会看见,他清楚说到基督成为 那灵。这是重大的真理。我们甚至可以说,别的事都可以忘记,就是“基督成为那灵”这件事不能忘记。

我们继续看三百六十七首,五至七节说:

 

五 祂今在我的心执行   你的一切命令、希冀;

  有如从前你在世境,  执行父的所有旨意。

 

六 我们识祂就是识你,  服祂就是服你旨意;

  我们被祂渗透、洋溢, 就是充满你的自己。

 

七 你今不是远在高天,  不是一去就不复返,

  乃是仍旧在这世间,  奇哉!并住在我心坎。

 

  这三节里的“祂”是指那灵,“你”是指子,就是我们的主基督。何等奇妙,基督成为那灵,就能住在我们心坎。

 

“基督成为那灵”是二十世纪主在地上最主要的恢复

 

  我们接着来看诗歌三百六十九首。第一节说,“当你住在肉身生命,知我识你至不深刻,你就定规成为那灵,要在我灵启示明白。”主在肉身生命活着的时候,人不一定清楚认识祂,所以祂成为那灵,住在我们灵里,更能将祂自己启示明白。

  这里我 要对你们作个见证,我一得救就爱主,爱读圣经。读了之后,我就非常羡慕彼得,能天天跟着主耶稣。我相信我们下意识里,都欣赏彼得、雅各、约翰在加利利海边 与主同在的生活。即使是年长的弟兄姊妹,你们是觉得主耶稣站在你面前好呢,还是主耶稣活在你里面好?也许我们会说,活在我们里面好;但事实上,我们下意识 还是欣赏门徒那个时代,能看见肉身的主耶稣站在他们面前。这都说出我们不够欣赏、宝贝主耶稣成为灵,活在我们里面。

  第二节 说,“从前你是我救赎主,现今你是我保惠师,不再是那外面接触,乃是里面合一不弛。”第三节更说,“我今因你所成圣灵,住在灵里不断启示你的自己、你的性 情,觉你同在,感你真实。”第四节说,“我能认识你的生命,远超当日门徒经历;虽然他们与你同行、同食、同住、同劳、同息。”从这些歌辞看来,我们难道不 比门徒时代的人更为有福?因为基督已经成为那灵,我们和祂乃是里面合一不弛。

  在美国,我们为着“基督成为那灵”已经打了近二十年的仗。我用两节圣经,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下半:“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和林后三章十七节:“主就是那灵”,封住了反对者的口。反对者说,“赐生命的灵”前面,不是用指定冠词,(英文不是用the, 乃是用a,)所以应该是末后的亚当成了“一个”赐生命的灵,不是“那”赐生命的灵,亦即不是指圣灵,而是一个能叫人得生命的灵。据此我出文反驳,在南加州 某报上点出,反对者的说法就是相信在圣灵之外,另有一个灵赐人生命;也就是说,他们相信有两个赐生命的灵。这就叫他们无话可说。

  最可惜 的是,我们中间有些从前所谓的同工,竟然帮那些反对者的腔,说林前十五章赐生命的灵不是圣灵;并且这些人又给人一个印象,他们是倪弟兄最亲密的同工。我要 请问他们,倪弟兄在诗歌三百六十九首第三节是怎么说的?我们切不可忘记“基督成为那灵”这件事,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这是基督教里空前的大事,是二十 世纪主在地上最主要的恢复。

 

基督成为那灵,我们才能经历祂

 

  基督若不是那灵,谁能摸着祂?谁能经历祂?基督若不是那灵,谁能得救?诗歌三百六十九首五至六节说:

 

五 哦主,成为内住圣灵,  你是何等实在、实在!

  不摸,比摸更为可凭;  不见,但已心中深爱。

 

六 圣灵现今是从衷里,   时刻将你供应给我,

  作我救赎、圣洁、公义, 作我智慧和我结果。

 

  倪弟兄 在这里把林前一章三十节和十五章四十五节联在一起。一章三十节讲基督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别和救赎;十五章四十五节讲基督成为灵。若是只有一章三十 节,而没有十五章四十五节,这位在天上的基督,怎能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别和救赎?祂所以能成为我们这些宝贵的经历,乃是因为祂成了那灵。那灵今天在 我们里面,所以祂就是我们天天的公义、天天的圣别、天天的救赎,是我们时时刻刻、在凡事上的智慧。

  所以这 首诗歌到最后写得很深;第七节说,“因你成灵,住我灵里,将你供应,与我合一,时时刻刻是我自己,时时刻刻也都是你。”“成灵”是一个很好的辞,这真是经 历过才写得这么透。正是因为基督成为灵,住在我们灵里,我们才能经历“时时刻刻是我自己,时时刻刻也都是你。”时时刻刻是我说话,是我过召会生活;时时刻 刻也都是基督说话,基督过召会生活。换句话说,我说话就是基督说话,我生活就是基督生活。

 

我们需要注重基督是那灵,在我们灵里

 

   现在我们来看诗歌三百七十首。第一节说,“哦,主耶稣,当你在地,他们与你多年同处;但是他们对你自己,似识不识,似悟不悟。”这就是我们今天的光景。 第二节说,“他们听过你的声音,他们见过你的丰姿,他们挤过你的肉身,但你是谁,似知不知。”门徒听过主、见过主、挤过主,但主是谁,他们并不实在知道。 在约翰十四章,主对门徒说,“你们若认识我,也就认识我的父。”腓力却说,“主阿,将父显给我们看,我们就知足了。”主对他说,“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 你还不认识我么?”(7~9。)他们对主实在是似知不知。然后第三节说,“我们好像盖重幔子,仿佛知道,又不透明,说不认识,早已认识,说已认识,认识不清。”如果我们不注重祂是那灵在我们灵里,也是这种光景。然而,四至九节说:

 

四 但你今已化身那灵,  成为另一位保惠师,

  带着你的所有丰盛,  在我里面将你启示。

 

五 愿你这灵浸透充满   在我全人每一角落,

  没有一处不受你感,  没有一处不被你摸。

 

六 求你这灵向我显现,  加倍实在,在我心怀;

  无耳所听,无目所见, 无手所摸,如此实在。

 

七 当你怜悯,肯来启示, 将你自己给了我们,

  世上有谁比你更实?  世上有何比你更真?

 

八 求你这灵从我的灵,  如同洪水漫溢全人:

  到处荣耀,到处光明, 到处是你,到处是神。

 

九 这个生活何等亲近!  你使我已在地若天:

  赞美满口,喜乐满心, 同在满魂,一切甘甜。

 

  倪弟兄写的这四首诗歌,一九五四年我在香港开特会时,几乎天天请大家唱,但是竟然从这个地方,有人开始说我讲异端。这实在是不公道。

末了我们来看诗歌三百七十一首,这是我写的,一共有五节:

 

一 哦主,你今乃是那灵,  将我点活、赐我生命;

  用你丰富将我供应,   何其荣耀、何其神圣!

 

二 哦主,你今乃是那灵,  用你大能将我释放;

  生命之律,规律、节制, 使我自由、使我刚强。

 

三 哦主,你今乃是那灵,  将我变化、使我透亮;

  将我模成你的形像,   使我反照你的荣光。

 

四 哦主,你今乃是那灵,  居住、生活在我灵里;

  你灵借着我灵行动,   二灵相调,化合为一。

 

五 求主教我如何操练、   运用我灵与你接触;

  使我活在你的灵里,   凭你实际将你活出。

 

  这五首诗歌给我们清楚看见,要经历基督,非有祂作那灵不可。

 

历代属灵书报权威着者对灵的认识

 

  不仅我们注意基督成为灵,历代有好些属灵权威着者,也作同样的见证,他们看见的和我们看见的一样。以下我们要摆出十多位权威着者,对于基督成为灵的论述。第一位是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他所着“基督的灵”(The Spirit of Christ)一书中,第二十五篇说到:“乃是当召会中有人认识并承认基督是主灵,…职事在信徒中间才能有生命和能力-才真是圣灵的职事。”第二位是赫基 查理斯(Charles Hodge),他在讲解哥林多后书时说,“主就是那灵,就是说,基督就是圣灵…基督在那里,那灵就在那里;那灵在那里,基督也在那里。”

  第三位是汉弥顿(Neill Q. Hamilton),他也讲同样的话。他在“保罗的圣灵与末世论”这本书中说,“那灵就是复活并高举的主。”第四位是丹尼雅各(James Denny ),他在注释林后三章十七节的“主就是那灵”时,说,“主当然就是基督,而那灵乃是保罗在第六节所题到的。那灵就是圣灵,就是主,就是新约中的赐生命者。 凡转向基督的人都领受了那灵…。就着基督徒的实际经历说,基督的灵与基督自己一点没有区别。”第五位是创办达拉斯神学院的多玛格力菲(W. H. Griffith Thomas),在“神的圣灵”一书中,他说,“基督与那灵,说是不同,却是相同;说是相同,却是不同。”

第六位是阿福德(Henry Alford),他在“给英语读者的新约”中,注释林后三章时说,“十六节的主,是六节那赐人生命的灵,意即这里所说的「主」,「基督」,「就是那灵」, 是与圣灵相同的:…这里的基督就是基督的灵。”第七位是文生(M. R.Vincent),他在“新约字研”卷三说,“林后三章十六节的主基督,就是充满新约,并给与新约活力的那灵。”第八位是华尔克(Williston Walker),他说,“那整个变化并内住的灵,就是基督自己。「主就是那灵」。”第九位是史密底(Lewis B. Smedes),他在“一切都更新了”一书中,论到林后三章十七节说,“十七节的主,就是实实在在的个人耶稣,祂死了、复活了,如今成了万有的主。这个可 证实且实实在在的人位就是那灵。…那灵不是别的,乃是继续在地上行动的基督。”第十位是柏克赫特(Hendricus Berkhot),他在“圣灵的教训”一书中也论到同样的经节,说,“十七、十八节中的「主」,意义始终是基督。祂自己就是那灵。”

  此外,森达士(J. Oswald Sanders)在他所着“属灵的成熟”一书中,也引用巴克蕾(William Barclay)的话说,“保罗把复活的主和圣灵看作同一位。…就着基督徒生命的经历说,圣灵的工作和复活之主的工作,是相同的,且是一个。”普路玛 (Alfred Plummer)在注释腓立比书一章十九节“耶稣基督之灵”时,引用格底那(Gardner)的话说,“我们不可能在保罗的书信中对圣灵与属灵的基督之间 作严格的区分。”弗瑞斯特(David W. Forest)在“历史上的基督与经历中的基督”一书中说,“那灵乃是内住在里面的基督。”兰斯基(R. C. H. Lenski)注释林后三章十七节时也说,“祂们[指基督与那灵]是两个身位,却有同样的本质,作同样的工作。主在那里,祂的灵也就在那里;那灵在那里, 主也在那里。”

   所以,这不是只有倪弟兄看见的,也不是只有我跟着倪弟兄传讲;这些历代有分量的属灵权威,他们是全世界千千万万的基督徒所公认的,他们的着作里也说同样 的话。退一步说,就是没有这些权威说话的印证,我们也应当相信圣经,不可任意更改圣经。申命记四章二节说,“所吩咐你们的话,你们不可加添,也不可删 减。”启示录末了也说,“若有人在这话上加添什么,神必将写在这书上的灾害加在他身上;若有人从这书上豫言的话删去什么,神必从这书上所写的生命树和圣 城,删去他的分。”(二二18下~19。)更改圣经的话,不是一件小可的事。

 

在主恢复里的青年圣徒对圣言该有的态度

 

要看重神的话,连一点一画都不能废去

 

  我们切 不可将神的话减一个字,或加一个字,更不可改一个字。我们所以交通到历史,是因为我们面对我们所关心的青年人。我们实在盼望年轻的一代,从历史学一件事, 就是不要管基督教怎么说,不要管环境如何,不要管人怎么反对,这些都要置之度外;也不要管自己的观念、情感、爱好;乃要单纯接受神的圣言。神的话怎样说, 就是怎样,不要再加上什么额外的解释。神的话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我们就接受、感谢。神的话说,“主就是那灵,”我们就阿们,绝不要多作解 释。

 

需要为主的恢复争战

 

  那些反 对我的人,不仅认为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下半,末后的亚当乃是成为“一个”赐生命的灵,并不是指圣灵;他们也认为以赛亚九章六节所说,“子…称为…永在的 父,”那个父不是三一神里的那位天父,而是像爱迪生是“电学之父”,爱因斯坦是“原子科学之父”的意思。他们不承认基督就是圣灵,子就是父,他们其实是相 信有三位神。他们虽然口里不一定肯说,肚子里却都认为神是三位。这是件严肃的事,不是件小事,否则倪弟兄不会一口气写了四首诗歌,说到关于灵的信息。这四 首诗歌,里面满了真理、生命,也满了生命的经历,字字金石,值得你们花工夫进入。

  一九七 九年,有人投稿给美国芝加哥慕迪圣经学院的月刊,说我讲基督不是神,也不是人,乃是第三者。我们立刻写信和他们办交涉,要他们找出证明,他们才口头认错, 要我们写一篇声明,刊载在一九八○年九月的月刊上。(见本篇附录。)那篇声明非常有价值,你们一定要读。我稍微和你们交通这事,是要你们知道,今天主的恢 复在这地上,仍必须为真理争战,如同路德的时代,为“因信称义”而战。求主用宝血遮盖,我们必须为真理争战。我们不在意那些“毛发”的道理,然而基督成为 灵,乃是中心又中心的东西,我们不能放松。

 

纯净的三一之道

 

形态论所犯的错误

 

   前面题过,倪弟兄所写的诗歌中,关于父、子、灵,也用了“形态”、“态度”、“情形”等辞。(诗歌三六七首第一节,三六八首第五节。)但这并不表示,我 们教导形态论。形态论主张子是父的一个形态,灵又是子的另一形态,父、子、灵原为一;这都不错。然而他们又说,当子来时,父就没有了;当子成为灵时,子也 不在了。这意思是他们不承认父、子、灵同时存在,也就是神学上所说的同时并存(co-existence);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谬,一个极大的异端。

   圣经创世记一章二十六节记载:“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我们”就是父、子、灵;神在永世里这样说,可见父、子、灵是从永 远就同在到永远。不是父成了子,父就过去了;子成了灵,子又过去了。父、子、灵虽然是一,却又是三,并且同时存在。这个同时存在,不仅是我们平常所领会的 同时存在,更是同时、彼此、互相在里面的同在,就是神学上所说的互相内在(co-inherence)。这就是纯净的三一之道。

 

父、子、灵是一,又是三,同时并存,互相内在

 

  在约翰十四章,腓力对主说,“主阿,将父显给我们看,我们就知足了。”耶稣对他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你不信么?”(8~10 上。)在二十三节主耶稣又说,“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话,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同他安排住处。”这两处圣经给我们看见,父在子里,子在 父里,二者是互相在里面而同时存在。我们若读十四章的其他经节,就读出圣灵也来了。所以父、子、灵三者同时存在,同时到彼此里面来,因为三者都互相在里 面。这是最奥秘的道。三一神是三,又是一;三位同时并存,又彼此互相内在。

 

道理与经历

 

  诗歌三 百六十六首第一节有一句话说,“各各他的十架,还不会拯救你;在你里的十架,才有能医治你。”这首诗歌是倪弟兄翻译的。我们若只读这句话,而不看上下文, 就会觉得有问题。注重道理的人完全不能接受这首诗歌,他们认为:第一,为什么各各他山上主耶稣的十字架,还不会拯救人?第二,怎么会有“在你里的十字 架”?十字架怎么到人里面去了?第三,十字架是救赎人,怎么能“医治”人?其实这是一首很深的诗歌,我们读上下文,就会明白这里的意思是,各各他山上那个 客观的十字架,不会拯救我们脱离天然、自己和旧造;乃是在我们里面的十字架,才有能医治我们。这里注重的不是道理,乃是更深的经历。

  这就给 我们看见,在基督徒中间,道理的仗是打不完的。所以,我们必须学习只重真理,不重道理。真理与道理大不相同,弟兄会的错误,就是把一切的真理看作道理。严 格的说,真理在希腊文里,只有“真”,真实、实际,没有“理”在里面。翻译中文的人觉得一个“真”字很难成辞,就加上个“理”字。这个“理”一摆进去,就 成了道理。所以,中文很难找出一个辞,等于希腊文的这个字。倪弟兄所翻译的这首诗,的确是照着经历的实际,也就是经历的“真”写的。

  即使在保罗的书信中,也有道理和实际的分别。保罗在罗马六章六节说,“知道我们的旧人已经与祂同钉十字架,使罪的身体故障。”然而到了八章,他又说,“但你们若靠着那灵治死身体的行为,必要活着。”(13下。)旧人不是已经钉十字架,使罪的身体故障了么,为什么还要靠着那灵,治死身体的行为呢?旧人钉了十字架,不就包括身体了么?这岂不矛盾?不,一点也不矛盾;因为罗马六章是讲道理,八章是讲经历。

  一九五 九年,我们出版了一本书名为“神建造的论据”。其中第六篇交通到信徒的去处。我引用了旧约、新约许多处经节说,人死后都要下到阴间,不过死了的信徒是去到 阴间的乐园,那得安慰的部分,不是去痛苦的部分;因此,基督教说人死后上天堂乃是错误的。我的重点是要指出,神在祂的救恩里,为我们所豫备的住处不是在天 上,乃是祂的自己。祂在我们里面,以我们为祂的居所;我们也在祂里面,以祂为我们的居所。最终,那从天而降的新耶路撒冷,乃是神与人调和的集大成,就是神 和我们永远的居所。

  然后, 在这本书末了一篇“成熟与建造”里,我根据林前三章保罗的话说,我们是神的庄稼,就必须长大成熟;我们是神的房屋,就必须建造。我们长大成熟就变成金、 银、宝石,为着建造。因此,我们千万不要以为,信徒可以糊糊涂涂过一辈子,死了宝血就负一切的责任。不错,没有一个蒙宝血救赎的人,不能到神面前;宝血叫 我们与神和好,使我们能亲近神。然而能被收割到神的仓里的,乃是让神在他里面长大成熟的人。宝血救赎是一面,生命长大成熟是另一面。

再者,按全本圣经看,并没有基督教所说的天堂,只有蒙救赎的人同被建造,成为一个团体神人永远的居所。神的目的乃是要把祂自己,建造到祂所救赎的人里面,也要把蒙祂救赎的人,建造到祂里面,以成功一个属灵的建筑。

  因着我把基督教里传统的天堂抹煞了,香港就有弟兄定罪我讲异端。我被定罪作异端,是从香港开始的。过了几年,美国有一个出版属灵书报相当有水准的出版社,叫作“基督徒文本布道团”(C.L.C.), 出版了一本“倪柝声与李常受的教会观”,那是一位在美国读神学的中国神学生的毕业论文。内文引用香港定罪我讲异端的人所写的东西。起初,我们去函抗议,却 得不着回应。最后,因香港教会书室与基督徒文本布道团有业务上的接触,我便委请香港教会书室负责人魏光禧弟兄,带着两位精通中英文的弟兄,和“神建造的论 据”一书,到纽约去与他们有交通。他们这才了解,他们出版的“倪柝声与李常受的教会观”,是如何的曲解我的话。于是他们立刻出函道歉,并将已卖出的书全数 照价收回。

 

异象要清楚,心要干净

 

必须看见异象

 

  结论乃 是这样:第一,是对真理的认识;第二,是存心的问题。你们在这里学习事奉主,我们的负担就是要借着历史,给你们众人看见主恢复的道路。这就是异象,这就是 启示。你们必须看见异象,看见主的恢复。今天那些在香港另外聚会的人,他们从前讲召会讲得很响亮,但现在根本不题召会。这说出,他们不是对真理和异象看不 清楚,就是不忠诚。千万不要在主的恢复里,作个反反复覆的人。在主的恢复里,一定要真理清楚,异象准确。

 

人必须对,心必须干净

 

  第二,一个人可能真理看得很清楚,异象也很准确,但他的心若是不干净,动机有问题,迟早还要出事情。我们这个人必须对,必须干净。若不然,在对我们有利时,我们就不说话,就没有问题:在对我们不利时,问题就来了。

  “基督 成为灵”和“三一神”这些真理,乃是倪弟兄开始讲的,并且讲了多年。我们中间那些所谓的同工,从不说这是异端。等到倪弟兄被关进监狱,我接续他继续讲时, 那些人就说是异端。这不得不令人对那些人的人格和存心打问号。所以,我们中间的年轻人一定要校正我们的眼睛,是不是清楚;校正我们的心,是不是干净。

  我在这 条路上,摸主的工作,摸召会的问题,也有五十年了。我承认我里头是败坏的,有邪恶的天性;但有一件事,连天使也能为我作见证,就是我从不马马虎虎走这条 路。一九二五年,我开始认识这条路,到一九三二年,我还是慎重的。我是考虑过,鉴定过,才走这条路。我没有可夸的,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在你们众人面前夸 口,就是五十年来,我所讲的道,所作的见证,从来没有改腔,也没有改调;从来没有从前是,今天不是;从前召会的路该走,今天却放弃的。我是始终如一。

我和你们一样,同是亚当的子孙,败坏的人,但是这五十年里,在主的工作上,靠着主的恩典,我的心总是维持清洁。我没有贪图任何事,没有自居任何地位,要管什么人、什么地方,因为我的心是纯洁、单纯的走这一条路。

  你们年轻人的眼睛必须明亮,看清楚主的异象;同时,你们的心必须清洁,人必须对。对你有利,这条路是对的;对你无利,这条路也是对的。人欢迎你,这条路是对的;人不欢迎你,这条路更是对的。对就是对,不能因着你的感觉,因着你的利害关系,就改了腔调。

 

至终的判断

 

   关乎真理方面,最终会有一个判断,那就是基督的审判台。有一天,我们大家都要站在那里,让主来断定。保罗说,“我被你们察验,…对我都是极小的事,连我 也不察验自己。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能因此得称义,但察验我的乃是主。…直等主来,祂要照出暗中的隐情。”(林前四3~5上。)保罗虽然被论断,却不以为意,直等主来,让祂断定,主要把人暗中隐密的事,都显露出来。

  其实, 人对真理的争论,十之八九是借题发挥,只有一、二分可能是真正为真理本身争辩。否则也不会有昨天不说我是异端,今天又说我是异端的情形。求主怜悯我们,是 异端就定罪是异端,是真理就要接受。千万不要借口争论,甚至定罪别人,那是不清洁的;说得不好听,那是不道德,不够人格的。我们在召会中,都要学习简单、 清洁。

  盼望我 们众人照着历史,看见一点亮光和教训,得着一点实际的帮助。要爱主,追求主,寻求看见祂的真理,并且心要纯洁,动机要清洁,只要主,不要别的。绝不要借口 说什么话,不要有什么贪图,不要因为得不到而有所埋怨,而说什么话。这些事在主面前,若不对付得清清洁洁,试炼将是长期的;一生一世,召会都会是你我的试 炼。

 

附录:地方召会与李常受之声明

 

  关于基 督的神格,我们所相信,并一向所教训的,都是说耶稣基督从永远到永远都是神,祂的神格是永远的且是绝对的。在时间里祂成为肉体,成为人,生于童女马利亚, 为要作我们的救赎主和救主;故此,祂同时是神又是人,祂乃是神人;祂是完全的神,也是完全的人;祂有完整的神性,也有完整的人性,祂的神性与人性,虽各自 完整,却集中在一个身位里。在此并无分离,也无混淆,更没有变成第三性。我们的主,既是神,又是人;既无分离,也无混淆,这样一位,是配得我们永远敬拜与 赞美的。

关于三而一 的问题,圣经的教训是说,神既清楚分三,却又同时是独一的;故此,我们称祂为三一的神,亦即父、子、圣灵,从永远到永远,父子灵皆并重,且同时共同存在, 更是互相内住的共同存在;同时,三一神又是在三个阶段里被启示出来的,其目的乃是为成全其关乎人类之永远计画。故此,父来计画,子来完成,灵来实施于人身 上。然而,如此并非“形态论者”所称,为三位的暂时表现而已。

关乎“神人”一辞,并其应用于信徒身上的问题,圣经的教训是:所有信徒皆由神所生;(约一13;) 具有神的生命;(约壹五12;)认识神住在我们里面;(四15;)并且有分于神的性情;(彼后一4;)故此,我们这些信徒,在基督里既有人的性情,也有分 于神的生命和性情。当我们说信徒乃是神人的时候,我们的意思正如上述。这并不是说,我们与基督那独特的神人地位相同。这就如称为神的众子,(罗八14,) 不就等于神的独生子身分一样,更不等于说,信徒要变成神或者进化到神格里去。

在我们讲台与文本上,这一直是我们的教训;所以,当我们发觉被同列于不相信圣经中这些宝贵真理之人的行列中时,我们极乐意澄清这件事,我们欢迎所有基督徒与我们有更多的交通与讨论。(下略)

(译自英文;原刊于慕迪月刊,一九八○年九月)

共同追求: 

第八篇 战后各地召会的复兴

第八篇 战后各地召会的复兴

 

抗战胜利前的一点回顾(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五年)

 

倪弟兄在重庆与一些弟兄们查经-“教会的正统”

 

  一九四 二年,上海召会因着风波,加上日军的占领,停止聚会后,倪弟兄就到了中国抗战时的首都重庆。在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许多是从山东齐鲁大学去的,也有少数来 自别处。在这些圣徒中间,几乎没有反对倪弟兄的气氛。虽然如此,倪弟兄还是不肯参加召会的聚会,因为他灵里觉得,上海召会对他的问题没有清楚之先,他不能 参加别处召会的聚会。这是因他认识真理,知道众召会在全地乃是一个身体,在一处召会有问题,在各处召会都有问题;自己在上海不被接受,不能因为到了重庆, 就没有问题。

  虽然如 此,一面因着弟兄们的饥渴,一面因着没有什么反对的气氛,倪弟兄也就答应弟兄们,每周最少一次,和他们在一个非召会聚会的地方,一同有交通,并有一点查 经。那时,他们所查读的真理,整理印行出来,就是“教会的正统”一书。以后,这本书在后方先印了出来,等到胜利后,书房就再增印,借着这样,主的见证在重 庆、成都一带,多少有点开展。我们许多人所认识,曾在台北召会服事的张郁岚弟兄,和已过在高雄召会服事的郑大强弟兄,还有好些别的弟兄,都是在重庆和倪弟 兄接触,读经而得救的。所以,当时实在是带进了一班人。然而,因着那种特别的情形,这个开展仍然受到限制,带进来的人不是太多。

 

李弟兄在青岛休养

 

  一九四 五年九月,日本正式投降。那时我在青岛,仍旧不能太活动,因为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得到恢复。一九四三年五月我被日本人监禁约一个月后,虽得着释放,却也患 了严重的肺病。一九四四年十月间,我得了机会,从烟台逃到了青岛,加上太平洋战事,日本人也就不太注意我,我这才得以在青岛平静的休养。当时我的家人都还 留在烟台,弟兄们安排接待我,也要求我在那里休养时,每周至少能有个时间和他们一起交通。

  当时因着日本特务机关强逼青岛的召会,参加日军所监管的一个基督教联合会,青岛召会觉得不便参加,为着避免不必要的困扰,只好暂时解散聚会,关起会所大门。

青岛会所在 当时就是个非常好的会所,完全用大石头砌造的,外观像堡垒一样,地方相当大,也有招待所。我就在那里休养,并且每周一次,在一位弟兄家里有少数人的追求、 交通。当然平日我出去散步,也有人来和我交通。就这样,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半多,从一九四四年十月,到一九四六年夏天。

 

我们的生命是在神的手中

 

  在这期 间,有一件事发生,约在一九四四年,栾腓力弟兄患了非常严重的肺病、高血压、失眠症等。他是相当忠心的一位弟兄,不太顾到自己,多是顾到别人。在他得重病 之前,他觉得应当到北平,照顾那里的召会,就去了北平。没有多久,不过二、三年的光景,到了一九四四年,他所罹患的肺病加重了。那时他个人祷告,弟兄姊妹 也祷告,都有信心,相信主医治了栾弟兄,所以就赞同栾弟兄不再养病,起来照常活动。

  我正在病中休养,也受到弟兄们同样的鼓励,认为我应该凭着信心,相信自己已经得了医治。然而我告诉弟兄们,事情不是这样,对那样的说法,我里面并不平安,因为我没有感觉应该继续活动,我觉得还是需要继续休养,一直等到我的身体完全康复。

  事实 上,我知道在那个时候,虽然弟兄们没有告诉我,但我里头非常清楚,他们都认为我养病养得太过了。他们曾告诉我的家人:“把李弟兄的床拆了罢,他是离不开这 张床的。”然而,我有我的章程,我一面接受弟兄姊妹的爱心,一面我心里明白,弟兄姊妹的爱心,常像我早年尽职时所尝过,平阳人蒸的那种馒头,只有外表光 亮,里面却是生的;许多人的主张都是只看见外表。所以,我也不讲太多的话,只是我里头并不觉得是那样,我请他们还是给我一点自由,让我把身体休养好,再出 来服事。

  到了一 九四五年四月间,一个月内两件不好的消息传来,一是我的先母,就是最爱我的,也是我所最爱的,在那个月过去了;当时我并不在家,她是在烟台过去的。第二是 我亲爱的同工栾腓力弟兄,在北平也过去了。这两个消息传来,我的心是相当的伤痛。然而我相信,我们的生命是在神手中。到这个时候,我已经离家差不多半年 了,所以有些想家;另一面,一个人在外总有许多不便,我就有意思考虑再回烟台。只是当时烟台的环境,因着日军仍在那里,我回去总是不太妥当,所以就放弃回 去的想法,并把我的冬衣,全数托一位要回烟台的弟兄带回去。岂知他所搭乘的那艘日本船只,在从青岛开往烟台的途中,被美国军机炸沉了。因为那时美国不许可 日本船只,在那一带海域上往来,不仅是军舰,就是商船也不准许。所以那位弟兄,连同我的冬衣,都葬在海底了。我估计自己最低限度,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会 搭上那条船,和弟兄一同回家看看;若是那样,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我的冬衣是葬在海底了,但我这个人还在这里;我们的性命的确是在神手里。

 

战后南京召会的光景(一九四六年)

 

  一九四 五年日本被迫无条件投降后不久,中国从内地开始复员。有些在政府机关作事的弟兄,因着战事迁到临时首都重庆,一九四六年春天抗战胜利后,就随着中央政府, 回到南京。其中就有张郁岚弟兄;同时,还有一位原先在烟台经商的王裕堂弟兄,也到南京作生意。弟兄们聚在一起后,就判定开始聚会。

  因着王 裕堂弟兄的推荐,他们就写信请我到南京。经过一些转折,到了一九四六年六月间,上海的负责弟兄们,也写信请我去;所以我就觉得时候到了,因此定意从青岛出 门。战事胜利后,交通已经开始恢复,但物资还是相当缺乏,我仅仅用一块白布,就把我的行李打包好,提在手里,搭飞机去了南京。弟兄们安排我住在张郁岚弟兄 家,我一进张弟兄家,就发现两位我非常熟悉的人,李渊如姊妹和她的同伴张耆年姊妹,在那里等我。

  李小姐 这时非常灰心,但也非常冷静,因为上海召会从一九四二到四六年,这不及四年的时间里,一直在风波中,而且风波非常厉害;其中有一部分,李小姐也受了影响。 李小姐在我们当中比较年长,属灵也比较有分量,所以虽是个姊妹,多年来却相当受众人景仰。由于她也有分于那个波动,因此波动相当的厉害。然而经过将近四年 的时间,李小姐开始有悔意,觉得自己不该有分于那个风波;一步错,百步歪,再也难以挽回那个局面,她实在非常难过。所以,那时她住在无锡附近,听见我要去 南京的消息,就和她的同伴张姊妹,亲自到南京等我。

  我们在 那里有很透彻的交通,我完全了解她的心情。她表示她没有任何地位,在弟兄姊妹中间说任何话,因为她作了那样一件错事。言谈之间,她流露出,她觉得似乎是主 的怜悯,在上海召会起风波时,特别保守我不在那里,今天才能给主一条路,作一点挽回的事。这就是我到南京时,那里的情形。

 

释放“生命树”的信息

 

  所以, 我就在那里,向他们释放了生命树的信息。那是我从未讲过的道,是我在病中二年半所看见的。在那二年半里,我只看见一件事,就是我们在主的恢复里,在祂的工 作里,所缺的就是生命。无论难处是在那一面,都是由于缺少生命。为着这点,我非常懊悔,在主面前有许多的认罪,和彻底的悔改,并在祂面前有对付。

  在青岛 养病期间,我没有作工,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到外面散步。会所是靠近从前德国人在青岛的总督府,有相当好的环境,从会所步行三、五分钟,就可以走到那 里。我是天天到那一带去,看见的尽都是树林、青草,我就在那些情景中散步,天天所作的实在都是祷告,并且多是悔改、认罪的祷告,我对主说,“主阿,赦免 我,赦免我缺乏生命。不仅我个人缺乏生命,在主恢复里的弟兄姊妹也都缺乏生命。主,你的恢复里惟一缺乏的,就是生命。”那个祷告是彻底的、认真的,也是透 彻的,所以里头实在有光。

  之后, 我去了南京,一上台就释放生命树的信息。开头为着身体的缘故,我不敢放胆讲说,并且绝对守住一次信息不超过四十分钟。虽然信息很短,却是叫许多人得益处。 尤其是李小姐,当她一听到生命树的信息,真是大吃一惊,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因此第一个受益的就是李小姐。她里头觉得上海召会的难处,的确是由于缺少生命。

  我们都 知道,生命树对面有一棵树,叫作善恶知识树,是产生死亡的;虽然有知识,又有善恶,带进来的却都是死亡。所以那棵树,不仅是复杂的,有知识,有善,有恶, 还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亡。然而,生命树是极其简单的,就是生命;种的是生命,长的也是生命,给人得着的是生命,结果也是生命,一切都是生命。我以约翰福音 中的许多事例,给弟兄姊妹看见,主耶稣就是生命树,祂的对面却处处都是善恶树;善恶树就是“是非树”,善就是是,恶就是非,都不外乎是是非非;闲话就是 “是是非非”,都是善恶知识树上的东西。

  我从约翰福音一一举例说明,要给众人看见,在约翰福音里,人来问主耶稣的问题,都是善恶树的问题,也都是是非的问题。在三章,尼哥底母首先开始有话说,“拉比,我们知道你是从神那里来作教师的,因为你所行的这些神迹,若没有神同在,无人能行。”(2。)然而,主耶稣对他说,“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人若不是从水和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你们必须重生。”(5~7。)主耶稣的意思是,祂不是来作拉比教导人是是非非,人所需要的乃是重生。

  到了四章,来了一个不道德的撒玛利亚妇人。三章来的是个男人,看起来是好的、善的;四章这位女人,看起来却是坏的、恶的。这撒玛利亚妇人来了,自己有过五个丈夫,现在有的还不是她的丈夫,但她却来和主耶稣谈敬拜的问题。

  主耶稣和她谈到活水,要她去叫她的丈夫来,好对付她的生活。然而,对她来说,丈夫是谈不得的。所以她就转了话题,转成为宗教家,来谈敬拜的事,她说,“我们的祖宗在这山上敬拜,你们倒说,敬拜的地方必须在耶路撒冷。”(20。)主耶稣就告诉妇人说,“你们敬拜父,不在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那真正敬拜父的,要在灵和真实里敬拜祂。”(21~23。)在这山或那山敬拜乃是善与恶,对与不对,是和非的问题;在灵里就是生命的问题。这是约翰三章和四章的事例。

  到了约翰八章,经学家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问主耶稣是否要用石头打死她?(3~5。) 主没有告诉他们,要不要打死她。主乃是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先拿石头打她。”(7。)这一讲就把生命树摆出来了,那些在死亡的善恶知识 树里的法利赛人和经学家,就一个一个鸦雀无声的溜走了,没有一个留在那里。(9。)这时,主耶稣就把生命树摆在那妇人面前,对她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 罢,从今以后不要再犯罪了。”(11。)

  当时,这“生命树”的信息在南京救了许多人,也释放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我们中间的弟兄姊妹。他们因着四年前上海召会的风波,多年瘪气下沉,什么都不能作,这样的信息,叫他们的灵得着了释放,心也得着开启。

  在这同 时,李小姐就发信给远在浙江的许大卫、张愚之二位弟兄,要他们无论如何快快来南京见我。因为当初上海召会波动时,张愚之弟兄受了牵连,许大卫弟兄也受了影 响;他们都是同工,且是受牵连的主要分子。他们受牵连之后,都瘪了气,什么都不能作,像李小姐在无锡一带一样;几年内,大家都没有办法尽什么功用。李小姐 把信函发出去后,他们都来了。我和他们相当熟识,因为一九三六年在天津的工作上,张愚之弟兄和我被安排一同配搭事奉。

  张愚之 弟兄是浙江南方人,可说是个爽快的人,他见到我就直问:“你真觉得倪弟兄没有错么?”他是逼着要我回答。这就给我们看见,我在那里讲生命树,但魔鬼却利用 我最亲爱的同工,用知识树的对错来试探我。我想经历过的弟兄姊妹,差不多都不能通过那个引诱,然而我里头的确有生命树。我就问愚之弟兄:“你们都觉得倪弟 兄错了,请问你这样觉得以先,你是活的,还是死的?等到你觉得倪弟兄错了,定他的罪后,你又是活的,还是死的?”在这里我也从主学到一个功课,要回覆魔鬼 借着人发出的问题时,不要先答他的问题,乃要在问题上问一个问题,叫他先作答。

  这位张 弟兄在没有定罪倪弟兄之先,并不是那样的死,所以在我问完他之后,他几乎哭着对我说,“李弟兄,我必须说实话,我不觉得倪弟兄错的时候,我实在是活的,就 是从我觉得倪弟兄错了,并且定罪他开始,我死到今天,我一点也没有办法活过来。”我就再问他,他觉得死的原因是什么,他无法确定的回答我。我就对他说, “愚之弟兄,你问我关乎倪弟兄的事我怎么看,现在我答复你。首先我们要看见,你和我以及我们众人,没有一个人能否认,我们所以能到今天这个属灵的境地,属 灵的程度,都是从倪弟兄得着了帮助。就如作儿女的所以能生出来,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从父亲生的。作父亲的是对或错,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有一件事是确定 的,就是我们这些作儿女的,能生存在这世上,都是由于父亲生的。”

  我说,“在圣经里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就是所有的儿女,对父亲一有了消极的话,就要受亏损。我们都知道在挪亚身上所发生的事,有一天他喝醉酒了,就赤身露体的躺在帐棚里,这实在是他的软弱。”(参创九21。) 在这点上我也特别对弟兄们说,“你们不要听错了,不要以为我是说倪弟兄有他的软弱。我先声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也不要这样领会。我乃是对你们讲到挪亚的 历史,我们看见挪亚那时实在是软弱了,他的儿子含出去把他父亲的软弱,不是大大批评,或大大反对,只不过是告诉了他的兄弟们,这样,含就受到了咒诅。他的 兄弟闪和雅弗,却快快拿件衣服,倒退着进去,不看他父亲的赤身,而将他父亲遮盖起来。他们二人就因此蒙了祝福。(22~27。)这不是件小事情,今天在地 上,闪和雅弗的后代都比含的后代蒙祝福。论到倪弟兄的是非,这件事是严重的,倪弟兄是错或不错,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连你们也不能否认,就是我们都在属灵 的事上是他的负债人,因为我们是从他得着属灵供应的。”

  这些话给了张弟兄莫大的帮助,当这些话说到他里面后,他哭了,并且悔改,承认自己在上海召会,受到那个波动的影响。之后,他也把自己悔改认错的经过,交通给许大卫弟兄;这位许弟兄也悔改了。那是主第一场用生命树的信息,打了胜仗。

 

上海召会得医治

 

  我在南 京没有住多久,约莫八至十天的光景,就觉得应当去上海。这次我并没有要求弟兄们同行,但他们几位,李小姐和张耆年姊妹,以及许大卫弟兄、张愚之弟兄等,都 说要和我同去上海。我里头就稍微明白,众人乃是要去上海有对付。到了上海,又开始有特会,我没有别的负担,我的负担还是生命树,就接着南京特会的信息继续 讲。感谢主,借着生命树的信息,也使上海召会得着了医治。

  当全部 生命树的信息,在上海差不多释放完毕,约莫一周的光景后,上海召会头一班三位长老中的一位,杜忠臣弟兄,特特来见我。我们从年轻时就很熟识,是我介绍他到 上海召会聚会的。当时他是非常难过,也非常灰心,因为他也受了那个风波的影响。谈话开始,他就问了许多问题,我也是答复他同样的话。我说,“杜弟兄,你发 觉你什么时候是活的,在你受波动以先,还是在你受波动以后?”我仍然是用生命树来交通,结果他还没有答复我,眼泪就已流下来了,那时他已是四十多岁的人 了。他说,“我从前是活的,自从我受波动后,我就死了,并且死到今天。”就是这么简单,这位作长老的弟兄因着生命树,得着了挽回。

  我们中 间有好多弟兄姊妹都是如此,他们里头有主的爱,也是非常爱主;虽然受了波动的影响,然而这条路是不能放弃的,所以他们都还是来寻求。我在那里只住了短短的 时间,这些重要的、关键的弟兄姊妹,都一个个悔改了。乃是这个生命树的信息,立定了一个基础,使上海召会得着复兴。

  到这个 地步,弟兄们就建议我,无论如何必须到上海召会服事。李小姐也说,“你虽然是三北(指华北、东北、西北)工作的领头人,但现在北方的局势并不平静,没有办 法作什么,你就到上海来罢。”于是众人异口同声要我去上海。然而,我的家眷都在烟台,并且那时烟台已经在共产党手里,所以我就将我的难处告诉众人,我必须 先回青岛等待机会,我的眷属能够出来,尔后我才能安心带着眷属到南方来服事。我这样答应他们后,就回青岛去了,过没有多久,家人就从烟台出来,在青岛会齐 后,全家就到了上海。那是一九四六年十月。

  我们在 上海住下之后,弟兄们要我也服事南京,所以我每个月三周在上海,一周在南京,月月都是如此。所幸那时交通很方便,只有六个多钟头火车的车程。感谢主,作了 仅仅不到一年,复兴就来了。一九四六年夏天我们刚到上海召会时,他们才正恢复聚会,擘饼的人数不过一百位左右。到了一九四七年夏天,人数增加到一千多位, 分成十六个家擘饼。这些人中有几百位新得救的,但大多是老蒙恩,受了风波的影响,冷淡、灰心下去,而后逐渐恢复的。这个情形令人大受激励。

 

召会传福音

 

  一九四 七年春天,我在上海召会带领“召会传福音”。这个实行最早是在烟台召会开始的。一九四○年,我回到烟台,实行我从倪弟兄所看见的,实际建造召会的蓝图。那 年农历新年时,烟台召会开始有召会传福音。那真正是召会传福音,因为全召会都动起来,都活动了。在新年还没有来到以先,大家就开始祷告,家家都和亲友约 好,过新年时到家里来,住上三天、两天,来听福音。

  我们都知道,中国人到了过新年那天,总是要大吃大喝。北方人通常过了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日的小年,就不作别的事,专办买吃的东西,并且是大买特买,豫备的花样相当的多。

  然而, 烟台的弟兄姊妹在一九四○年底,全都蒙了拯救,小年不过,大年也不准备,什么都不买,就吃平常饭。到了除夕那天晚上,众人都禁食祷告;非但不过年,不吃年 节的食物,还禁食祷告。他们是这样的全召会全体传福音,连孩子们也都个个出动,甚至也祷告;实在看见那个果效。

  正月初 一早上,头一场聚会就打了胜仗,来的亲友相当多。我们一连传了四天福音,一天两次,上午一堂,下午一堂,一共八堂,得救的人是成群的。已过从一九二二到四 ○年的记录,一天受浸没有超过三十几位的;但是从一九四○年新春开始,我们打破了记录,一天有一百多位受浸,并且还不只一次。这是头一个月的收成,往后还 有四、五个月,也有几百位受浸。

  所以, 一九四六年我到上海以后,四七年新春,我就向长老们介绍召会传福音,完全照着我们在烟台所作的去实行,结果也相当有果效。传过福音后,立刻有一百多人受 浸,接着又浸了七、八十位;所以在上海的实行,也实在有祝福。到了夏天,不仅新得救的人加多,那些冷淡、灰心、退后的,也都听见召会活了的消息,里头就开 始有些恢复,也都来聚会了。我们都知道,人是越冷越死,越热越活的。当这个活的消息传出去后,大家都活了,都从冬眠里出来,复活了。所以仅仅半年多的时 间,上海召会就需要分家,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的,分成十六家之多。这样的消息不仅传到了南方,也传到了北方,到处都很响应召会传福音。

 

南方各地召会的复兴(一九四七至一九四八年)

 

  在烟台 大复兴前后,从一九四二年起,一直到我离开北方,烟台的召会就变作华北、西北和东北的一个中心,连西北的弟兄姊妹,也从很远的地方来到烟台,要得着属灵的 帮助,东北也是如此。然而我实在没有多少负担,再去顾到那里的情形;我主要的负担,是要顾到南方各省,如浙江、福建、广东等。

  上海召 会复兴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很快的各地的邀请函都来了,福州、厦门、汕头、广州,连香港的邀请函也都要我去访问他们。我就答应他们,在一九四七年底时,到这 几个地方去。另外,华北、华中的弟兄们,虽然没有请我去,但他们要求到上海来交通,看一看主复兴的光景。所以我们也定规,在一九四八年四月间,邀请全国有 心的圣徒来上海和我们一同交通。

  一九四七年底,我与汪佩真姊妹、李拉结姊妹三个人从上海飞到香港,在那里有一点交通。一九四八年一月一日,我们从香港去了广州,魏光禧弟兄也和我们同去。从广州我们又去了汕头,从汕头我们再到厦门鼓浪屿,然后就到了福州。那一次最得复兴的地方,可说是福州了。

 

福州的问题

 

  现在我 必须回头说一点关于福州的事。中国第一个主恢复中的召会,就是开始于福州,可惜不到两年,福州召会就出了事。在第二、三篇,我们已经说过,由于倪弟兄反对 王载弟兄接受差会的按立,就被福州的同工们革除了。倪弟兄不愿意和他们争论,就迁居到马尾附近的罗星塔,在那里出版了“基督徒报”,以后去了南京,慢慢又 迁到上海。所以到了一九二七年,倪弟兄的工作就从福建转到上海。

  从一九 二四年,倪弟兄被福州的同工革除后,也就是从福州出事开始,一直到一九四八年,我们再来到福州,整整二十四年。在这二十四年之内,福州的聚会落到一种不堪 的地步,很难领会,也很难描述。倪弟兄在他那一面,可说是尽了最大的容忍。虽然倪弟兄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去福州,但倪弟兄的书报还是一直出去,福州的弟兄姊 妹还是愿意从他的书报得益处。然而,就这样,召会里面发生了一些问题。

  当倪弟 兄照着圣经传讲真理,讲到蒙头的事时,上海召会的姊妹们都接受这个真理,并且开始蒙头。然而,福州召会那里听见后,就特别反对蒙头,甚至是故意的。有一 次,倪弟兄的母亲倪老姊妹,从上海回到福州;福州是她的家乡。她回到福州后,仍旧去聚会,且不管福州的聚会是反对蒙头、定罪蒙头,她只管自己好好蒙着头聚 会。

  我们很 难想像,福州召会的情形。在聚会中,当大家都跪下祷告时,倪老姊妹也蒙着头跪下祷告。有位负责的王弟兄,就在聚会中,当着众人走到倪老姊妹面前,把蒙头帽 从老姊妹头上摘下来,并且说了一句很强的话:“一切的责任,我在主面前负。”这就给我们看见,他们强项到怎样的地步,福州召会反对倪弟兄到什么样的地步。

  本来福州聚会是在福州城外的南台,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王载弟兄的弟弟王峙又在城里的金门路,租房子开始聚会。这个聚会和城外南台的聚会不是一个,但有时还会有点来往交通。然而,尽管他们有交通,却又各自独立。当时的福州就是这么一个局面,越弄越复杂。

  早在一 九三四年,倪弟兄讲过“基督是神的中心和普及”之后,就想解决福州的问题。从一九二四年到三四年,经过十年了,倪弟兄里头实在放不下。有一天他对我说, “常受弟兄,我觉得你们三位弟兄应当去福州交通一下。”这三位弟兄,一位是我,一位是栾腓力弟兄,还有一位是江北的吴微弟兄。照原订计画,我是去讲真理 的;栾腓力弟兄善于交涉,是去交通谈判的;吴微弟兄较老练,他去就是运用他稳重老练的经验。我开头不答应,因为那实在是一件太难的事了。

  对福州 的情形,我是了解得太清楚。不要说我不是个内行的专家,即使我是,我也不能去,因为福州那样一个病怎能治得好呢?然而倪弟兄说,“你总得要去。”我只好答 应说,“好罢,去罢。”有一天,我和腓力弟兄去接李小姐,那时我们都把李小姐看成老练的“总参谋”;见到李小姐后,我们就告诉她,倪弟兄是怎么说的。李小 姐就严肃起来,对我们说,“你们去福州,恐怕弟兄们只会把你们看成小孩,因为你们是后起之辈,他们是老前辈,中间可能差了十年了。”我们把这事交通给倪弟 兄,倪弟兄也就不勉强我们去。不过,消息慢慢的都传出去了,都说我是最跟随倪弟兄的。所以,我在福州也成了不受欢迎的人物。

  然而主 会作事。一九四七年夏天,上海召会的复兴可说达到了高峰。有一位在福州城内聚会的负责弟兄,他在美术学院教美术,就在那个夏天,受教育部徵召到南京去受 训。在行程中,他到了上海,在那里留几天,要看看上海的聚会。巧的是就在那个周末,上海召会有特会,这个特会抓住了他。特会过后,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好,就 来见我,对我说,“李弟兄,无论怎样,你非去福州不可。”说来也是奇妙,上海的特会结束后,我去了南京,在那里也有一个特会,这位弟兄又在那里,他是完全 被烧透,被征服了。他回去后,立即约集城里的负责弟兄,来了一封信函请我去。

  所以, 我去过香港、广州、汕头、厦门后,就在一九四八年去了福州。在福州附近,有三、四十位全时间的同工,散在好几处召会里作工。我到福州的消息传开后,他们统 统都来了,并且还带着其他的弟兄姊妹同来;所以,就有了一次集中的特会。我在那里留了三周,先是讲造就的道,而后传福音,就像在北方所作的召会传福音一 样,立刻就有很多人受浸。

  那三周里,在福州城外南台聚会的弟兄,也曾请我去吃饭,交通一点话语。我是不能讲善恶树的,当然,在那里生命树也不能讲,只能摸摸皮面,讲讲“毛发”的道,并没有什么作用。

倪弟兄职事的恢复(一九四八年)

  一九四 六年,倪弟兄从重庆回到上海,但还没有恢复尽职。同年秋天,我和家人也迁到上海。那两年我们常常见面交通;我曾当面坚决的请他恢复尽职,因为上海召会恢复 了,那个需要是大的,但是他没有答应。所以,我准备在福州的特会结束后,一九四八年二、三月间,和两位姊妹到倪弟兄南台海关巷的家里住两周,一同有交通。 他很欢喜,我们就这样约定了。他也从上海回到福州,住了一段时间。

  一九四 八年二月,福州特会结束后,末了那天,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要回各处召会去。然而到了傍晚时分,忽然大家都不走了。我就下楼去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起 先,弟兄姊妹还不太肯对我说,我尽力调查的结果,才知道他们听说汪佩真、李拉结姊妹和我,第二天要搬到倪弟兄那里去住两周,和他有交通,他们就统统不肯 走,都要留下来了。

  于是, 我和汪姊妹交通,看看这件事该如何行?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曾和倪弟兄交通过,是否要顾到其他的人?倪弟兄说不,只准我们三个人去,其余的人一概不准。那些 本来要走又不走的人,听见这消息,就派出代表来见我说,请我务必替他们求情,使他们也能有分于倪弟兄的交通。我实在愿意为他们求情,所以就答应了他们。等 我们三人在倪弟兄家住下之后,我就对倪弟兄说,“弟兄姊妹的需要实在太大,心情也重,也真是如饥似渴,请你放宽一点,让他们来罢。”

  凡认识 倪弟兄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是软的。经过我这么一说,他就同意让他们一同来。当时他海关巷的住宅,有个很大的客厅,一边有半面墙壁。倪弟兄就对我说,“常受 弟兄,准他们来罢,但他们要坐在那半面墙壁外,只有你们三位可以坐在里面,并且你要担保,他们只能听话,听了之后,不能出去对任何人讲。”我说,没有问 题,只要开一扇门,叫他们能坐在这里听,他们就都快乐了。

于是,那二 十多位弟兄姊妹,也都一同来交通了。我们的谈话是从二月二十六日开始,每日上午下午各一次。开头几天,只有我们四人坐在里面,他们几十位都远远的坐在另一 面。有时我会往那边看看,心中不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局面不太自由,所以也不能谈得太多。到了第三天,我里头有一点感觉,当初他们还是不来的好,因 为本来是我们三个人要找倪弟兄,有个自由交通的机会。经过战事的缘故,有将近十年,我们都没有见面了,这次见面总得有个机会谈个透彻,所以我们约定有两周 时间,天天坐在一起谈;但这二十几个人一来,情形就真是不如当初所意料的。

  认识倪 弟兄的人都知道,你不问他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你闭口,他也不言。你若不发问,他就坐在那里。然而,我们若真要问,十之八九都是关乎同工的问题,这在众 人面前,实在不便当,情形真是尴尬极了。到了第三天上午,我终于压出一个问题,我问他说,“倪弟兄,我这次出门,到广州、福建等地走过,觉得各处召会实在 太乱,你看,这到底该怎么办?”

  我这么 一问,把他里面那个水源打着了,他这一开口讲,就是一个多小时。讲什么呢?讲耶路撒冷的路线。他说,一九三七年我们在上海、汉口,释放“工作的再思”的信 息,是看见安提阿的路线,那个一点都没有错,实在是对的;但那时我们的光还不够,我们没有看见耶路撒冷的路线。所以,今天同工们都只走安提阿的路线,各人 跑各人的,没有看见耶路撒冷集中的路线,因此越跑越乱。他滔滔不绝的释放关于耶路撒冷的信息,有亮光,也有权能。我们不能不承认,那实在是圣灵的水流。

  等到倪 弟兄讲完,那边二十几位同工中,一位年纪稍长的翁玉冰姊妹,忽然从远处站起来说,“既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立刻实行呢?”倪弟兄没有怪她违反约定,私自发 言,他说,“你们若要各处的召会上轨道,工作上轨道,你们应当一个一个的,为着走耶路撒冷的路线,把自己交出来。”大家都同意,并且欢天喜地的都响应了。 倪弟兄说,“好,你们说要交出来,回去都要郑郑重重的写一个条子交出来,请李弟兄替你们收下。”下午休息时,我一面很快乐,一面里头有些不安,心想,这不 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么一交,事情不是闹大了么?我里头就担心着,恐怕一时也回不了上海。这样,四月在上海全国性的交通怎么办?

  到了晚 上,在福州城里聚会的负责人,派了二位代表来说,“我们白天都去教书作事,回家后,就听说你们这里众人都要交出来;我们大家交通后,就差派我们二人来,代 表福州城里的聚会,把聚会和我们自己都交出来。”这真是不得了,连聚会都交出来了。我就去请教倪弟兄,告诉他这件事,问他怎么办?他回答说,“接阿!”我 就赶紧问:“怎么接法?”他说,“今天晚上在城里召开大会,让负责弟兄们在聚会里交出来。”然后,他要我在聚会中说话。我就郑重并坚决的对他说,“倪弟 兄,你知道这些年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对不起,今天晚上这句话我不听,我也不能听。我赞同你说要有大会,要有话语,但是你必须去讲;你不去讲,我不到 会。以后我会像从前一样,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但这一次我不听。”他看着我说,“好罢,去罢,我讲。”阿利路亚,这是已经停了六年的职事恢复了。大家都欢 乐,汪佩真、李拉结和我,最是欢喜,因为这正是我们到他家住两周的目的。

那是三月三日晚上,倪弟兄一站上讲台,就说“约柜的历史”。二十四年前,他在福州那里,反对那位同工弟兄接受按立时,就是讲“约柜的历史”,二十四年后,他仍是接着讲那篇道。二十四年前,是上半段,二十四年后是下半段,众人都听得满有味道,真是太好了。

 

福州问题的解决

 

  这时, 在福州城外南台聚会的弟兄们听见了,就说,本来城里的聚会是和他们有交通,有往来的。今天城里的弟兄们,这样交出来,也不和他们商量,就单独行动,究竟是 怎么一回事?他们认为这一定是我计画的,就把所有罪名都加在我身上;同时,他们也认为倪弟兄是有备而来的,若不然,怎能一上台,就释放二十四年前所讲的那 篇未了的信息?他们认定这是倪柝声、李常受这两位弟兄,早先计画好的,要到福州来作这一套。很快的,就弄得福州满城风雨。

  第二 天,倪弟兄就说,“常受弟兄,你和汪姊妹要去见城外负责弟兄。”我们去了,但负责弟兄看到我们,开口就是指责,说我们是如何如何的不是。我对他说,“弟 兄,我们今天来和你交通,不是说谁对,谁不对,我们就是愿意知道,弟兄们在这里是个什么存心,是个什么地位。大家都是爱主的,历代以来,众圣徒对于真理, 对于道理常有不同的看法,就是亲兄弟、父子,有时也走不在一起。今天我们跟随主所作的,我们不必吵,也不必闹。大家若不能同心合意,不必勉强,仍旧可以平 静安稳的,各人照自己清洁的良心走主的路。”就这样,福州的事可以说是不很完满的解决了。

  不久, 王峙弟兄从南洋回国,为着福州城里交出来这件事,责怪城里的负责弟兄们;因为城里的聚会是他开始的。这些负责弟兄们说,“我们现在看见亮光,召会在一个地 方上要有独一的立场,我们不能只作王家的召会。”王弟兄一听,只好说,“好罢,我把钥匙交给你们,盼望你们今后不再作王家的召会,也不要作倪家的召会。”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倪弟兄在上海召会恢复尽职

 

  到这 时,我们盼望倪弟兄恢复尽职的使命,完成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没有完成,因为上海的事还没有过去。福州的事小,上海才是问题的所在,那才是造成倪弟兄 职事停止六年的大本营。所以,我就对倪弟兄说,“倪弟兄,四月间在上海有一个全国性的交通聚会,华北、华中的弟兄们都要来,我实在必须坚决的请你和我们一 同去上海,你去担负交通聚会的责任。”他看我很坚决,也到了这个境地,最终就答应了。我们一同到了上海。因着他参加全国性的交通聚会,这叫我们非常喜乐。 因为上海召会已经复兴了,所以那次到会人数实在相当的多。

  我们知 道,倪弟兄在工作上是最年长的弟兄,另一面,李小姐是最年长的姊妹,向来各处召会的同工和长老,对他们二位实在是最尊敬的。然而,因着上海召会的风波,李 小姐受影响误解了倪弟兄。虽然倪弟兄已经出席了好几次聚会,李小姐也都到会了,可是二人总没有恢复见面;这对我们实在仍是一个问题。

  有一天 上午,我对这事有些较重的负担,汪佩真姊妹里头的负担更重,就在上午聚会结束时,对我说,“李弟兄,我实在不能再忍,倪弟兄在这里,我们现在就过去,请李 小姐来,和倪弟兄见面。”我说,“好,我也赞成。”我们二人,就一人从前门进,一人从后门进,到了李小姐住的地方,我进门时,李小姐就在客厅里,那时她心 情很重,因为局面是如此,一面她在那里参加聚会,一面倪弟兄也在那里重新讲道,她和倪弟兄的问题,却不知到底该怎么办?汪小姐一见李小姐,就哭了起来,对 她说,“你必须见见倪弟兄。”我接着说,“是的,李小姐,今天实在是时机成熟了,请你去见见倪弟兄。”李小姐看了看汪小姐,说,“好,我去,”就跟着我们 来到倪弟兄那里。他们二人一见面,就握着手,所有的问题就都过去了。

  在倪弟 兄恢复尽职的那些交通聚会里,每一次差不多都是倪弟兄说话。然后,他要我也说一点。有一次,他说到他为什么去作生意。他说,“我去作生意,如同寡妇被迫再 嫁。”他给了我们一个统计,从那年到那年同工有多少,后来因着营养不足,肺病死去的又是多少,他们的家属所受的贫穷、灾苦又是多少。他告诉众人,当他看到 这样的情形时,只好去作生意。说到这里,他哭了,李小姐也哭了,我们大家都哭了,全场哭在一起。

  在他说过话之后,李小姐也起来说了一段话,意思是,她对上海那个事件懊悔极了。这样的交通,使大家更了解一些实情。众人认错的很多,认罪的很多,悔改的也很多,整个上海召会就完全恢复了,我们这些人里头也得着更新。

  之后, 倪弟兄说若是可能,所有从各地来参加交通的人,统统到福州鼓岭山上去受训。所以,有八十多位弟兄姊妹,就从上海动身到福州,上鼓领去受训。我和李渊如姊 妹、汪佩真姊妹、以及上海召会的负责弟兄,留在上海,顾到召会,并且负责采买调度,供给训练一切所需用的。在鼓岭的训练有半年之久,现在我们所读的许多 书,如“教会的事务”、“人的破碎与灵的出来”,都是那次鼓岭山上训练的内容。

 

问 答

 

关于圣灵浇灌的事

 

  问:倪弟兄在一九三五年曾经历圣灵的浇灌,但他的诗歌都是说到基督成为灵,住在我们里面,请问他对圣灵浇灌的看法如何?

  答:圣 灵浇灌这件事,乃是指主的灵降在我们身上。圣灵在我们身上的工作有里面的,还有外面的。里面的是生命的,为叫我们得生命;外面的浇灌,是为着释放我们,加 强我们里面的生命,使我们高昂,有能力。一九三五年,倪弟兄受到他婚姻所引起之风波的折磨,里面难免有点低沉。为这缘故,他豫备再到欧洲几处属灵的地方, 去访问交通,盼望得着帮助。

  然而, 当他到烟台我家休息时,有一天晚上,在单大夫家,他自己到网球场上祷告,就经历了圣灵的浇灌,这浇灌叫他得着释放,里面得着振作,高昂了起来。之后,他和 我们有一次特会。在特会中,他并没有着重的讲圣灵的浇灌,乃是着重的讲到基督得胜的生命。这样,我们就得着了两面的帮助,一面得着基督得胜的生命,一面得 着圣灵的浇灌。所以有时我们受压,或有重担,甚至无法振作,我们可以有一点时间一同交通祷告,有一点时间亲近主,与主有交通;如此,我们所得着的,不仅是 内住的圣灵,更是浇灌的圣灵。这也是一件需要的事。

 

关于在主面前负责的事

 

  问:福州的负责弟兄,在聚会中把倪弟兄母亲的蒙头帽拿掉,并且说一切的事他在主面前负责,这怎么说?

  答:主 比我们大太多了,祂不像我们这么小。祂作了许多事,都在祂那个大的范围里,人不太容易看见。然而,主有没有作事在这位弟兄身上,我也不敢去审判。只有一件 事是我清楚知道,也是清楚看见的,就是这位弟兄从福州那个事件发生后,第一,他的职事不见得有祝福;第二,他无路可走;第三,他后来到了台湾,也没有什么 路可走,仅仅租了一间小房子,有人找他,他就和人一同查经。在台湾,他甚至不太用自己原来的名字,而改用别名。那个事实和光景,不是一个俊美、蒙福的光 景。

今天这位弟 兄已经盖棺论定,无论你们从那一方面来看,这位弟兄的结果并不是光荣的。我们知道,若是走召会的路,应当是相当欢乐,相当光明的,起码到临终时,还有路可 走;起码到临终时,还在召会中,还会有一班弟兄姊妹,为着你感谢主。然而,在这一位弟兄身上,我们没有听见这样的事。所以,我在这里要对青年人说几句话, 干涉别人在主面前的事,并不是一件小可的事。

  在美 国,反对我们的人抓住我信息中的话,说,“李某人讲,若是你不走他所传的那条路,就要受咒诅…。”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但我确实曾说,若是你摸过这条路, 而后你离开了这条路,并且反对这条路,你就要受亏损。受什么亏损呢?我也指不出来,因为主是太大了。我在这里对你们说历史,我确实知道,这五十年内,在这 条路上,在召会里,没有见过一个人摸过召会,在召会里活过,而后又反对召会,却能在属灵方面得着祝福的。没有一个例外,个个都在属灵方面受了亏损。

  他们不仅没有在主的生命里有长进,有一种得胜的荣光显出来,反而在属灵生命上走下坡,并且看不见开展的祝福。有好些人一离开召会,就进入了世界,仅仅在远东,不只香港、台湾,包括南洋各处,都能举出好些这样的例子。所以,这是一件严重的事。

 

关于里面包罗万有之灵的供应,和外面圣灵浇灌的能力

 

  问:圣 灵有里面生命的一面,也有外面浇灌的一面,当我们下沉、受压时,需要外面的浇灌,但是照我们这几年所领受的,包罗万有的灵,那灵,乃是在我们里面,与我们 的灵调和为一,作我们生命的供应。既是如此,当我们下沉、受压时,那灵的能力在我们里面,包罗万有的灵在我们里面,岂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应付了么?

  答:你 可以这样说。在使徒行传和书信里是讲里面的灵、外面的灵,但等到约翰尽补网的职事时,他不讲里面的灵、外面的灵,他乃是讲七灵。七灵乃是包罗万有的,什么 丰富都有,也都在其中,我们不要太去分析里面的灵、外面的灵。好比我们吃饭时,每餐都要喝两杯水;但这不是呆板的说,一定要喝两玻璃杯的水。你可以喝两碗 汤,甚至可以吃两片大西瓜,这样,肚子里也有两杯水了。原则是你每一餐的食物里,总得包括两杯水的水分。你不需要太去分析是什么水分。同样的,里面的灵、 外面的灵也是如此,你不一定要呆板的说,我这六周都是里面的灵供应我,现在我下沉不振作了,我需要外面的灵来浇灌我。这样分析的结果,里面的没有了,外面 的也没有了。不要这样分析,只要简单的接受这包罗万有的灵,就像喝罗宋汤一样,里面什么都有,牛腱、牛尾巴、大白菜、洋葱、胡萝卜等,统统都有,连二杯水 也在里头,吃进去后,所有的营养都有了。

  就是为这缘故,我们这三十几年来,不大讲圣灵浇灌的事,因为浇灌的灵太肤浅了。这浇灌的灵只在使徒行传开头出现过;既不在书信里,也不在启示录里。所以,不要留在行传里,要往前到启示录的七灵那里。

 

关于事奉与建造

 

  问:是否实行召会实际的事奉,就能带进复兴?

  答:实际的事奉内容有讲究。有的事奉没有真实的建造,反倒满了扎针的摩擦;你扎我,我扎你,叫人感到不舒服。结果事奉到末了,都是怨声载道,这样是带不进复兴的。

  实际配搭的事奉里,应该满了建造。烟台召会那二、三年的复兴,实在说,我们没讲多少建造的道、配搭的道,但那个光景真是甜美。有甜美的配搭事奉,灵才能流通。所以那些年在烟台,灵实在是流通的。若是每一处召会,有这种实际的建造、事奉,复兴一定来到。

  今天世 人作事全靠发命令;但在召会中,什么事一变作规条,要人发命令才作,就不美,也不灵了。我们所作的,必须是出自生命。我们可能不是长老,也不是执事,但我 们在召会中多少都是有事奉的;我们在召会的事奉中,头一件要学的,就是心要清洁。若是我们中间,有人有所贪求,有什么企图,这一个人就能将整个局面残害 了。所以,心必须清洁。那时在烟台,弟兄姊妹里头都是清洁的,个个清洁,没有别的贪求。

   第 二,我们的心既是清洁的,我们里头是要主,与主有直接交通的,我们的祷告就是自然的,是随时随地的,不是形式的;这样,那些生命的东西就会出来。这时,要 全召会作什么都可以;要全召会传福音可以,要全召会作整洁可以,要全召会俸献可以,作什么都可以。这才叫作真正生命中的建造。我不是为主在烟台的工作夸 口,但我们可以看见,从一九四三年之后,凡从烟台出来的弟兄,无论是到青岛,还是到上海的,差不多个个后来不是作了长老,就是作了执事。只要是在烟台召会 生活经过的,到别处召会,慢慢都作了执事,有好些也作了长老;因为弟兄们在那里,的确有过生命的建造。

共同追求: 

第九篇 三一神的纯正启示

第九篇 三一神的纯正启示

 

一篇关乎三一神和基督身位之信仰的声明

 

  在第七 篇题过,一九七九年,美国的“慕迪月刊”刊登一篇文章,定罪我们是异端。经过我们的抗议,他们在一九八○年九月的月刊上,刊登了一篇“地方召会与李常受之 声明”。(见第七篇附录。)这篇声明主要的是说到基督的神格、神人调和、以及三一神的真理。盼望我们对这些点,有清楚的认识。

 

关于神格与神性

 

  这篇声明一开头就说,“关于基督的神格,我们所相信,并一向所教训的,都是说耶稣基督从永远到永远都是神…。”在这里我们不是用神性(divinity) 这辞,而是用神格(deity)一辞。盼望我们清楚认识“神格”与“神性”的不同。我们能有分于神的神性,但我们不能有分于神的神格。好像作儿女的人,都 能有分于父亲的性情,却不能有分于父亲的位格。儿子和父亲有相同的性情,父亲是人,儿子也是人,都有人性;但儿子不是父亲,那是“格”的问题。神格的 “格”带着“位”的意思,可说是神的位格;好像神性的“性”带着“情”的意思,可说是神的性情。

  彼后一章四节说,“我们…得有分于神的性情。”神的性情,用英文说就是divine nature,简单的说就是divinity,那是我们能有分的。神是神,我们由祂所生,自然就有祂的性情;但不能说,我们有了神的性情,我们就成了神,有神的位格。

  罗马一章二十节说,“自从创造世界以来,神那看不见永远的大能,和神性的特徵,是人所洞见的…。”这里说到“神性的特徵”,英文是divine characteristics,指神的属性,就是神的本性或本质所显于外面的特点,就是特徵;这与歌罗西二章九节的“神格”不同。神性质的特徵是受造之 物所能证实的,然而受造之物不能证明神的神格、身位;惟有那作神具体表现的耶稣基督,才能把神的神格、身位表证出来。歌罗西二章九节的神格,英文翻作 Godhead。这节说,“因为神格一切的丰满,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在国语和合本圣经里,这句话是翻成“因为神本性一切的丰盛…”,没有把神 格和神性作区别。

 

关于神人调和

 

  这个声明的头一段里,有另一个重点:“祂的神性与人性,虽各自完整,却集中在一个身位里。在此并无分离,也无混淆,更没有变成第三性。”第三性这个说法是出自犹推古派(Entychians); 他们不承认基督神人二性的分别及兼有,以为二性溶合为一,非为神性,也与人性不同,乃是神人二性相合之第三性,且以神性居首,人性则溶合于神性之内。所以 此派也称为独性派,其独性之说法为主后四五一年在迦克墩(Chalcedon)召集之第四次大会所否定。(参看“关于基督的身位”第五至六页。)

关于基督的神、人二性,有一个关键的辞,就是“调和”(mingling)。犹推古派错误的使用这辞,将其解释为“溶合”,说神性与人性溶合,成为第三性。这是错误的;这也是历代神学的大争执。今天在美国因为我们讲“神人调和”,反对我们的人,就把同样的罪名加在我们身上。

  这里我们要顺带说一点召会历史。德国有一位召会历史权威薛夫(Schaff), 他所着的“召会历史”,既巨大又完备,共分八大本。此外他又着有关于信条的历史,(信条或者称信经,英文是creed,)也就是一部历代神学的争论史。从 西元一世纪开始,有关神学的问题就有许多争执,持续了二、三百年。到了主后三二五年,康士坦丁大帝看见基督徒中间争论的情形,就用他的权威,迫使所有基督 教的教师们来在一起,一同辩论,由他作主席裁决。结果产生了今天基本的信经、信条,也就是天主教,和大多数公会所接受的信经。此后几个世纪,又陆续开了好 几次这样的大会。薛夫的着作对此都有记载。

  当薛夫的德文着作翻译成英文时,也用了“调和”(mingling) 一辞。他的着作中题到早期的教父们,的确用了“调和”一辞,来说到基督的神、人二性;然而,因着犹推古派错误的使用这辞,且被定为异端,后来的人就不太使 用这辞了。在美国,反对我们的人,也就是“弯曲心思的人”一书的作者,竟不顾历史事实,并且歪曲了我们使用“调和”一辞的真义,说我们的教训与历代正统的 教训不合。我稍微多说一点,是盼望你们能学着为真理争战,因为这场仗你们迟早是要打的。

  那么,我们如何看待犹推古派的“第三性”呢?在“关于基督的身位”一书中,我们作了以下的评论:“此派之说法,也与圣经不合。圣经旧约里豫表基督的素祭,乃是用油调和细面而作的。(利二4, 出二九40。)油豫表圣灵,连于基督的神性;细面豫表基督的为人,连于基督的人性。油与细面调和,虽相调为一,仍各是一性,并非溶合为一,成为第三性。而 犹推古派说,基督的神人二性溶合为一,成为第三性,乃如酸性与硷性化合而成为中性一样。基督的神人二性,乃如油与面调和成为一体,并非像酸和硷溶复合为一 性。”(见该书第六页。)所以,我们并不赞同犹推古派所说的溶复合为第三性,我们乃是照着中文圣经用“调”、“调和”这样的字眼。

  我第一次在美国讲“神人调和”,是在一九五八年。那时我头一次到美国,就被史百克弟兄的同工,请去他在洛杉矶作工的地方讲道。那是我第一次正正式式,对着一群美国人用英文讲道,讲得不是太自然,不过总是把意思表达出来了。我在信息中,用了“调和”(mingling) 这辞。聚会后,一位弟兄就来见我,他不是来和我辩论那篇道,他说,“这个 mingling,恐怕该用 co-mingling 罢?”我就对他说,“co-mingling 也罢,mingling 也罢,终归是有这么一回事。”用属灵的言语说“神人调和”,那是渺茫得很;但旧约里有一幅豫表的图画,叫人非常容易领会,那就是素祭。在素祭的豫表里,我 们看见油不仅是浇在细面上,更是调在细面里,这就是“调和”。即使是钦定英文译本,在出埃及二十九章四十节,利未记二章四节也用mingled 这字。我们不能因为在历史上,“调和”一辞曾被错用过,引起很大的争论,所以就害怕,不敢再题。

  那些毁谤我们的人,因着我们讲神人调和,就说我们和犹推古派一样,讲基督的神性与人性调在一起,变成第三性。这逼得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一面讲正面的道,一面又得打反面的仗。

盼望我们中 间的青年人,要清楚这点,不能因为有些东西,二者溶在一起会成为第三性的,就说我们讲神人调和,也成为第三性。有些人避免用这辞,是因为没有看见亮光;有 些人即便看见了,也不敢用,因为在神学上,这辞向来是被定罪的。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能因为有人定罪,就不用;我们仍然应当陈明这个真理。

  我们和人辩论“调和”这辞是有根据的。第一,是旧约的表徵,利未记二章四节讲素祭时,说到要用油调细面。此外,在出埃及记、民数记里,每逢讲素祭时,都会用到“调和”一辞,因为油、面调在一起,就是调和。

  其次,是新约的说法,约翰六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神是来作我们的食物。(53~55。)当我们把食物吃到里头时,若这些食物仅仅与我们联合而不调和,我们就会消化不良。我们吃下去的食物,经过消化、吸收,就与我们调和了。照样,我们把神当作食物吃到我们里面,祂就与我们调和了。

在约翰四章,主又说,祂是活水,我们可以喝祂。(14。)当人把水喝进肚腹里,若说所喝下去的水,只是和胃里的东西碰一碰,联合了却不调和,那是没有可能的。好比把半杯果汁,倒进半杯牛奶里,这两种液体只是碰了碰,联合却不调和,那是不可能的。我们都知道,我们所喝下去的水,不过几分钟,就会和我们身体里的血液调和。

  圣经 说,神是我们的食物,为着给我们吃进来;神也是活水,为着给我们喝下去。怎么可能人又吃又喝,却没有与所吃所喝的调和?所以反对我们的人,只能写一些没有 根据,或错误引用的话来定罪我们,却无法写出一篇道理来辩驳。我们所说的都是有圣经作根据,一面我们将旧约圣经里,油调细面的根据摆出来;一面我们把新约 圣经里,神作食物、神作活水的圣经根据摆出来。人就会看见,圣经里的确说到调和;这是没法辩驳的。

 

关于三一神

 

  现在我 们再来看这分声明的第二段:“关于三而一的问题,圣经的教训是说,神既清楚分三,却又同时是独一的;故此,我们称祂为三一的神,亦即父、子、圣灵,从永远 到永远,父子灵皆并重,且同时共同存在,更是互相内住的共同存在。”这里说到父子灵是“同时共同存在”,更是“互相内住的共同存在”。“互相内住的共同存 在”是说到一种很不普通的情形。比方我和一位弟兄同存在,在这个同存在时,他又存在在我里面,我也存在在他里面,这个同存在是彼此在里面的同在,不是他在 我外面的同在。这样互相内住的共同存在,我们是表演不来的。

  好比夫 妇两个人天天同存在,但无论怎样存在,妻子也存在不到丈夫里面,丈夫也存在不到妻子里面。然而在神圣的三一里,父神与子神的同存在,乃是父在子里面,和子 同存在;同时,子又在父里面,和父同存在。父与子乃是调和着,互相在里面同存在。父、子、灵乃是同时共同存在,更是彼此互相在里面的同在,互相内住的共同 存在。借此,我们能看见神是三一的。祂是三,但这三者却互相内住,互相在里面,而成了一;并且在这一里又有分别。

  有时, 我想起梵谛冈画廊里的油画,画着一个白胡子老头,一个年轻的儿子,还有一只鸽子在天空飞着,来表示三个身位。还有一幅画里,画了三个头,三个头就表示三个 身位。这些图画都害意到极点,使人无法纯正的认识三一神。三一神是三,又是一,同时存在,又互相内住,彼此在里面的共同存在。

  盼望在 这里受训的弟兄姊妹,能把这篇“地方召会与李常受之声明”一同交通过,也有些祷读,把这些真理的要点祷读清楚,明明亮亮的祷读到你们里面。你们很难相信我 们几位弟兄,花了多少时间,才写出这一篇短短的声明。这篇声明在“慕迪月刊”刊登后,我们陆续接到许多响应的信,非常欣赏我们的说明。有人说,我对你们的 声明说阿们,这实在就是我们关乎三一神和基督身位的信仰。实在说来,我们是根据圣经;我们的信仰在圣经里。

 

读经示范:歌罗西一章十二至二十节

 

  我的负担是要你们青年人,学一点如何读经。不要把读经看作是轻易的事。读任何的书都可以轻易,而且任何书都容易读,惟独圣经不容易读,不能轻易的读。

 

读出启示里的奥秘

 

  我们愿 意读一点圣经,给你们一些示范,使大家看见圣经该怎样读法。歌罗西一章十二至二十节说,“感谢父,叫你们够资格在光中同得所分给众圣徒的分;祂拯救了我们 脱离黑暗的权势,把我们迁入祂爱子的国里;我们在爱子里得蒙救赎,就是罪得赦免。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因为万有,无论是在 诸天之上的、在地上的、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都是在祂里面造的;万有都是借着祂并为着祂造的;祂在万有之先,万有 也在祂里面得以维系;祂也是召会身体的头;祂是元始,是从死人中复活的首生者,使祂可以在万有中居首位;因为一切的丰满,乐意居住在祂里面,并且既借着祂 在十字架上的血,成就了和平,便借着祂叫万有,无论是在地上的、或是在诸天之上的,都与自己和好了。”

  我们把 以上这段按原文订正过的经文翻译,与国语和合本对照一下,就会看见和合本十六、十七节的“靠祂”,按原文应该是“在祂里面”。十八节的“祂也是教会全体之 首”,在这里“首”就是头的意思,但“首”字也可以领会作首领、第一位,和身体的头不同。基督不是召会的首领,乃是召会的头,所以这里应该翻作:“祂也是 召会身体的头。”十九节是最难翻的,和合本是:“因为父喜欢叫一切的丰盛,在祂里面居住。”“父”的旁边加了虚线,表示原文没有这个字。并且这不是一个被 动的句子,乃是主动的句子;“丰满”是这个句子里的主词,“喜欢”是动词,在原文里是“乐意”的意思。所以这里应该翻为:“因为一切的丰满,乐意居住在祂 里面。”

  二十节接着说,“并且既借着祂在十字架上的血,成就了和平,便借着祂叫万有,无论是在地上的、或是在诸天之上的,都与自己和好了。”这里的“自己”是指谁?达秘的译本在这里是用代名词itself ,不是用Himself ; itself 不可能是指父自己,何况我们前面说过,在原文里并没有“父”这个字,是后来加上去的。“一切的丰满”才是这整个句子的主词,所以 itself 是指一切的丰满。一切的丰满,借着基督在十字架上流的血,便借着祂叫万有与“丰满”自己和好了。你、我和万有,都与这丰满和好了。我们读圣经,不仅读出表 面的启示,更需要读出深处的奥秘。这段圣经是典型的一段,教导我们看见,在表面的启示下,有一个深处的奥秘。

 

享受丰富,成为丰满,就是彰显

 

  现在,我们要来看这里的丰满是什么?这段圣经不是讲基督的奥秘,而是讲神的奥秘。以弗所书是讲基督的奥秘,那里说到基督的丰满,就是召会;(一23;)但歌罗西书是讲神的奥秘,(二2,)所以这个丰满,是指神的丰满,不是指基督的丰满。无论是神的丰满或基督的丰满,每一次题到丰满时,都指明一个意义:丰满就是享受丰富的结果。

  我们中间有好些信息已刊印成书,说到基督的丰满和基督的丰富是不同的。基督的丰富在以弗所三章,是保罗所传扬的;(8;) 基督的丰满在以弗所一章,是人享受了基督的丰富,所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召会。(23。)这几天我们在这里受训,每天都有好几车的蔬果、鱼、肉送来,那可 以说就是香港这里的丰富。每天中午吃饭时,我都喜欢到饭厅去,看看你们吃这些丰富的情形。你们年轻力壮,又满有胃口,也没有心脏病、糖尿病、高血压等顾 忌,所以你们是大胆的享受丰富。你们吃进那么多的丰富的结果,就使你们个个都变成丰丰满满的。同样的,我们把基督的丰富吃了,并且吃得够多,我们就成了基 督的丰满,就是基督的身体。

  所以, 丰满就是彰显。光丰而不满还显不出来,丰而满就显出来了。好比这里有两个杯子,里面差不多都满了水,但没有全满,所以是丰而不满,你们看不见内容。现在, 我把这个杯子里的水,倒进另一个杯子里,水一下子满溢出来了,你们就都看见了水,这就是一种彰显,是一种丰满。许多读经的人,把圣经里的丰满和丰富,都看 作是同义辞,事实上,这二辞原来的意义分别很大。“丰富”是指内容进到我们里面,成了我们的享受,作我们的成分;“丰满”就是这种享受到了极点,满而溢出 来。丰富经过这样的享受、消化,就变成丰满;一变成丰满,就是一个彰显。

 

神一切的“彰显”乐意居住在基督里面

 

  丰满的 属灵意义就是彰显。歌罗西一章十九节说,一切的丰满,乐意居住在基督里面;也就是说,神一切的彰显乐意居住在基督里面。这才是圣经深处的奥秘。我们不只读 出圣经表面的启示,更要读出其奥秘。神乐意把自己显明出来,祂是不能看见的神,然而祂却愿意将祂自己显明出来。祂这个彰显本身乐意居住在基督里;这不是说 父愿意居住在基督里,或神愿意居住在基督里,乃是说神一切的彰显愿意居住在基督里。

  我们必 须把这里的“一切”,着重的画出来,因为这说出不仅是一种彰显,最低限度是两种彰显。神不仅在一样东西里彰显出来,祂最低限度在两样东西里彰显出来,所以 是“一切的”彰显。这“一切的”彰显,都乐意居住在基督里面。由此可见,这段圣经,从十二节到二十节,就是讲“神的彰显”。我相信你们没有一个人,从前看 见这段圣经讲“神的彰显”。我自己也被这段圣经的主题,难为了许多年。

  这段圣 经的主要重点是:第一,神把我们作得够资格,使我们在光中同得众圣徒的分;第二,神把我们从黑暗的权势,迁入祂爱子光明的国里;第三,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 神的像;第四,爱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第五,万有都是在爱子里面造的,并且是造了归给祂的;第六,祂在万有之先,万有在祂里面得以维系;第七,祂是 召会身体的头,是元始,是死人中的首生者,叫祂在凡事上居首位;第八,一切的丰满都乐意居住在祂里面;第九,祂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和平,叫万有与 这丰满和好了。当我们把这些点加在一起,就能看见这段圣经的主题,乃是讲基督是神的彰显。这才是隐密处的奥秘,是深处的奥秘。

  然后到 了这一章末了,二十七节说,“神愿意叫他们知道,这奥秘的荣耀在外邦人中是何等的丰富,就是基督在你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这可说是这一段经节的结束; 神叫这一位作祂彰显的基督,在我们里面,成了荣耀的盼望。什么是荣耀?荣耀就是神的彰显;神彰显出来了就是荣耀。

  所以, 歌罗西第一章是讲神的彰显,神一切的彰显是在基督里,尔后,神把这一位作祂彰显的基督,摆到我们里面,叫祂成为我们的盼望,到有一天,就都要彰显出来、荣 耀出来。接着,第二章讲这个彰显是一个奥秘,二节说,“神的奥秘,就是基督。”这奥秘里有祂的成分,所以第二章也讲这个奥秘的成分。到了第三章就说,这奥 秘带着丰富的成分,在我们里面作我们的生命,结果我们和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这又是彰显。总之,歌罗西这卷书是讲基督,第一章讲基督是神的彰显;第二章讲 基督是神的奥秘,带着丰富的内容;第三章讲这样一位基督,今天在我们里面作了我们的生命;这生命的结果,就是有一天,我们要和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那就是 神完全显出来了。

 

基督是神的彰显-在旧造和新造里彰显神

 

   第一章说到彰显,最低限度有两种彰显。十五节说,“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这爱子就是神的心爱,是神所喜欢的;祂就是神 的像。什么是“像”呢?像就是彰显。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意思是爱子就是神的彰显。在十五节里,中文有两个“是”字,这种句型在文法里称作同位格(apposition),二者指同一件事。例如我说,某人是香港的总督,是香港的行政首长,这第二个名词,是解释前面的一个名词,意思是香港总督就是香港的行政首长。

再以十四节为例,这里也有同位格:“我们在爱子里得蒙救赎,就是罪得赦免。”这里“罪得赦免”和“得蒙救赎”是同位语;“得蒙救赎”就是“罪得赦免”。这清楚表示,“罪得赦免”乃是解释“得蒙救赎”的。

  同样的 原则,十五节有两个“是”,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因此,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就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换句话 说,爱子就是神的彰显,就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然而,爱子如何彰显神呢?罗马一章二十节说,“自从创造世界以来,神那看不见永远的大能,和神性的特徵,是 人所洞见的,乃是借着受造之物,给人晓得的,叫人无法推诿。”这节证明神的彰显,是借着受造之物,也就是借着旧造。这是一种类型的彰显。

  神的彰 显,第一是借着受造之物,就是旧造;第二是借着召会,就是新造,因为召会是从复活中产生出来的。所以这段圣经给我们看见,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就是 神的彰显。这彰显是借着受造之物,也是借着复活之物。受造的是旧造,复活的是新造。受造的与复活的都有一个首生者;受造的首生者是基督,复活的首生者也是 基督。基督先是受造的,尔后从死人中复活,成了复活的第一个,是复活中的首生者,作了新造的头。如果说基督是从死人中复活的首生者,而祂自己没有复活,那 是不可能的。基督必须从死人中复活,才能作复活新造的首生者。同样原则,基督既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祂就必定是旧造中的一个,是受造的。

 

亚流派的错误及影响

 

  圣经说得很清楚,基督是神的爱子,是神的像,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换句话说,祂就是一切受造之物的第一个。然而,历代关于基督身位的七派说法中,有一派叫作亚流派(Arians), 是在主后三百多年创始的。在“关于基督的身位”一书中,我们作过这样的论述:“他们说,基督的神性不完备,乃是道与人身相合,而成为基督,不可与神相比, 不过超群出众,乃世上所有的特出人物,至尊至高,因道不是自有的神,乃是受造者的元首。亚流说,基督乃是神所造的,不过在万世以前被造在万物之先而已,所 以基督也有不存在的时候。又说,基督因无罪而死,才得复活、升天,而变为神。”(见该书第三页。)由于亚流派的说法有错谬之处,主后三二五年,康士坦丁大 帝在奈西亚召开的第一次大会,就定这一派说法为异端。

  我们“细查亚流派的说法,其错谬有三端,与圣经的启示相背:(一)圣经明说,「话就是神,」(约一1,) 而他们说道不是自有的神,因此就说基督的神性不完备,不可与神相比。这实在是极大的异端!(二)圣经说基督是从太初就有的神,(约一1,)是自有的,无始 的,而他们说基督也有不存在的时候,且是复活,升天,而变为神。这种说法也是对基督身位一种极大的侮辱!(三)不错,圣经在歌罗西一章十五节,是说基督乃 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并且在启示录三章十四节,也说基督是「神创造之物的元始」,但圣经并未说基督是在万世之前被造的,而亚流派竟武断说,基督是 被造在万世之前。总之,他们对于基督非受造的神性,完全否认,而对于基督成为受造者的时间,又过于武断,难怪奈西亚大会定为异端,而加以拒绝。”(见“关 于基督的身位”第三至四页。)那时奈西亚大会拒绝亚流派说基督是神的受造者,并且是在万世之前被造的。因着这一个定罪,从主后三二五年至今,所有的神学 家,没有一个敢说基督是受造的。

   十年前在香港,有人反对我,说我讲异端,是亚流派。实在说,他们对亚流派还是一知半解。就因为亚流派被定罪,所以历代以来,人都不敢讲基督是受造者。然 而,歌罗西一章十五节明明说,爱子“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意思是,祂是一切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启示录三章十四节也说,“神创造之物的元始。”“元 始”的希腊文是arche,指事物的起源、根源。所以,祂不仅是第一个受造的,并且是神创造之物的元始。就受造之物来说,祂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就事而论,祂是神造物的起源、根源。圣经的确是如此明说。  

  因着亚 流派把这个真理讲错了,被定罪为异端,所以在亚流之后,就没有人再敢说基督是受造者。等到翻译国语和合本圣经时,就将歌罗西一章十五节翻为“爱子是那不能 看见之神的像,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而不敢翻成“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因为若翻为“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就会被人指为亚流派。不过这里有个 问题,这“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是指什么的首生者?是牛群中的首生者,还是羊群中的首生者,或是众天使中的首生者?到底是什么的首生者?这一问, 这个翻译就站不住脚了。

  按着文章的作法来说,歌罗西一章十五和十八节都是用“首生者”这个辞。我们比较这两句,按原文直译,十五节说,“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十八节说,“从死人中的首生者。”这两句的文法相同,用英文说,一个是“the Firstborn of all creation”,一个是“the Firstborn from the dead “,都是在介系词(preposition)后面有一个名词作受词。国语和合本圣经在十八节,是照着原文的文法,翻作“从死里首先复生的”。翻译十五节 时,为了避免被指为亚流派,就将文法完全改了,只翻成“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这是在翻译上的不忠诚。

  所以说,读经不容易,讲经更不容易。今天,几乎所有读经的人都犯了一个通病,就是读了圣经的字句后,就以为自己懂得了。殊不知一知半解是相当危险的;很可能在定罪别人是异端时,自己是又残又缺的。所以,不要轻易的说人是异端。

  我们在这里题出一些辩驳,乃是为着你们青年人。万事互相效力,有些已过的历史,我们在这里再次题说,实在是与你们有益的。相信你们的眼睛都得了开启;这是我们的目的。盼望你们能从历史的训练中,得到教训,知道今后如何走这条路。

 

歌罗西一章深处的奥秘

 

  保罗在 歌罗西书中,的确是在讲基督,但仅仅说歌罗西书讲基督,那也只是表面的启示。我们必须在一章,读出彰显,读出“像”是彰显,“丰满”也是彰显;“受造之物 的首生者”是彰显,“从死人中复活的首生者”也是彰显。并且,这个彰显进到你我里面,成了一个荣耀的盼望,盼望将来完全在荣耀中,这就是彰显。我们若能读 出这些丰富,就是读出了深处的奥秘。然而,那些神学家、解经家,只能告诉人说,歌罗西书讲基督,以弗所书讲召会,他们无法告诉我们,歌罗西一章十二至二十 节,有什么深处的奥秘。

  保罗在 这里讲基督是神的彰显。基督怎样彰显神呢?首先,祂成了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其次,祂成了从死人中活过来的第一个。就是借着这两个第一个,祂率领旧造,也率 领新造。一切的旧造,日头光照,月亮放明,众星发光,地球转动,万物生长,都是为着彰显神永远的大能和神性的特徵。神永远的大能和神性的特徵,是人所洞见 的,借着受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法推诿。天地万物的存在是为着彰显神;这是基督率领的,因为基督不仅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祂也是创造之物的元始。

  然而,旧造在中途出了事、堕落了,以致不能彰显神。所以,子基督就在受造元首的地位上,作了一个受造的人,带着受造的血和受造的肉,在十字架上受死、流血,赎了受造之物堕落的罪,把万有再挽回过来,使他们与神和好。不仅是与神和好,更是与神的彰显和好。

  与神和 好是表面的启示,与神的彰显和好,才是深处的奥秘。因为严格的说,万有堕落不是与神出事,而是与神的彰显出事。神创造的天地、万有,是有秩有序的,天天彰 显神,但有一天人堕落了,第一个受到麻烦的就是彰显。所以万有与神和好,实在是与神的彰显和好,与神的彰显恢复正当的关系,这会叫神的彰显心满意足。

  不仅如 此,基督受死,流血,复活,在复活里产生一班新造,而这班新造更是彰显神。这位基督自己从旧造里出来,进到新造里,就在新造里,也就是在复活里,更进一步 彰显神。怎么进一步彰显呢?就是祂进到我们里面,有一天,还要从我们里面开发到外面,成为荣耀,那就是完满的彰显。所以,基督是神的彰显有两步加一步:一 步是在创造里,就是在旧造里;另一步是在复活里,就是在新造里;再加一步,就是新造有一天完全要到荣耀里,那就是基督成了荣耀的盼望,就是神的彰显完全达 到至终的目的。

 

基督是受造者

 

  现在来到最重要的点,这是所有基督徒几乎都很难看见的。圣经说基督彰显神,是借着受造之物,然而,受造之物是怎么有的呢?浅显、表面的说,就是神说话了;(诗三三9;)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创一3,)神说要有什么就有什么;一切受造之物是从神的话来的。但歌罗西一章说,一切的受造之物是“在祂里面”造的。 (16。)不是仅仅靠祂造的,也不是仅仅借祂造的,乃是“在祂里面”造的。这个问题太大了。若祂仅仅是神而不是受造的,那么从祂里面造出来的,就都是神。 祂必须是一个受造者,然后从祂里面造出来的,就都是受造者。我们的主是模型,就如今天工厂用的那个模型。凡物总是先有模型,然后再有大量的生产。基督是一 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是一个模型,而后在祂这模型里,大量生产。因为祂是受造的,所以从祂才能出来受造者;同样的原则,因着祂是复活的,所以从祂里面才能 出来复活者。你我是在祂复活的模型里复活的,也是在祂受造的模型里受造的。

  这样看 来,说基督是第一个受造者,是异端么?不是;这乃是道道地地的正统。那为什么亚流派说基督是受造者,就被定罪呢?因为他们和形态论者一样,所说的一半对, 一半不对。形态论说子是父,子也是灵,这个是对的;但形态论说有了子,父就没有了,有了灵,子也没有了,这就是大异端。

   亚流的错误在于:第一,他说基督不是神;第二,他说基督复活后变为神;第三,他武断的说,基督在万世之前就被神造好了。不错,神在万世之前就定规这样 作;从神的眼光来看,基督的人性是在万世以前就有了,但是祂的成为肉体,并没有发生在万世以前,而是发生在近二千年前,祂成为肉体的时候。这就如同启示录 十三章那里所说,基督是从创世以来被杀的羔羊,(8,)这是神的豫定,在神的眼光看来是如此。然而,那个事实却发生在二千年前。从神看,在永世的时候,基督就是被造的;但在事实上,乃是在祂成为肉体时,祂才成为受造的人。

   那些说我们讲异端的人,承认基督是人,承认基督成为肉体,然而他们不承认基督是受造者。我们也要问,人是不是受造者?若是所有的人都是受造者,那基督成 为人不是受造者,是什么?基督既是人,人就是一个受造者。基督既有骨、有肉、有血,怎能说祂不是一个受造者?如果说基督不是受造者,就是不承认基督是在肉 体里来的,这乃是异端。照约壹四章来看,凡灵不承认耶稣基督是在肉体里来的,就是那敌基督者的灵。(2~3。)肉体就是受造者,不承认基督是受造的,就等于不承认基督是在肉体里来的,这就是那敌基督者的灵。

    这样给你们一个读经的示范,你们就看见,读经不容易,解经更难,而要讲经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明白一点道理,就随便讲给人听,这实在害人 不浅。今天你们青年人,生在这个时代是有福的,恢复是多方的、是高的、是丰富的,但另一面妄言也是多的。你们需要好好祷告,寻求主的正道,不能轻易顺从、 轻易跟随;也不能人云亦云,要把一切带到神的话语跟前,也带到祷告里。

共同追求: 

第十一篇 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

第十一篇 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

 

  从本篇 起,我们要来看主的恢复在中国大陆以外开展的历史。现今主的恢复在全地,除了中国大陆以外,全球各大洲中,共有四百五十五处召会。一九四九年,我们离开大 陆时,海外各地最多只有十五处召会。换句话说,从一九四九年春天我们离开大陆来台湾,到现在为止,全地有四百四十处新兴的召会建立。其中有四十处,因人数 不及十五人,所以不算在内。扣除这四十处召会,整整有四百处召会,总人数约四万多。

 

不是组织、运动,乃是主的恩典和带领

 

  主的恢复能达到当前的情形,完全是主的恩典,因为在我们中间,没有差会,没有组织,没有一定的人在那里主持、推动这个工作,完全是主自己作的。我们在海外各地的开始,都是如此。

 

台湾工作的起始

 

  一九四 九年,我被工作差派到台湾。当时我带着一家大小十二口,妻子、八个孩子、一个服事我母亲的女用人,她是个寡妇,无儿无女,什么亲属都没有,她服事我母亲到 老,并且照顾我们第二代、第三代。在上海时,因着我的孩子多,她又作不了多少事,所以当地的弟兄们,为我们另找了一个女用人,三十岁左右,是苏北一个被遗 弃的女子,她看我们全家都要走了,哭哭啼啼的不知所从,所以我们也带着她一同走。就这样,我们一家十二口都来到了台湾。

  到了台湾,我手中只有三百多块美金,这三百多块还是倪弟兄给的;这也是我个人到台湾开工的本钱。我们一家十二口,住在一个十六个榻榻米大的房子里;这就是我在台湾工作的开始。

  倪弟兄在工作上,安排了一位会说闽南话的同工,到台湾帮助我。一九四九年夏天,这位同工到台湾走了一趟,看见当时那种落后的光景,就不愿留在这里。倪弟兄向来不强人所难,于是打发他在香港服事;这位弟兄以后成了香港的同工。

 

美国的开工

 

  若问我 到底是怎么生活,怎么工作的,我只能说我所倚靠的乃是活的神。我到台湾来,一家大小十二口,手里只有三百多块美金,而我从台北到美国去作工,也没有钱在手 里。同时,我还背负一个重担,就是台湾一百一十几位同工的生活补助费。这个补助费是月月供给,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当然,主是活的,还是带我过来了。

  我到美 国时,只有一处召会,人数也很少;同时,台北召会,并没有给我一点供给。我并不埋怨,因为这是我们的家风。远东的召会对我到美国开工,也没有任何供给。他 们认为我到了美国,就是到了黄金之地,所以不需要供给。住过美国的人就知道,他们看钱比远东人看得还厉害。所以,这里的人看我到了黄金之地;那里黄金之地 的人看我朋友满天下,都以为有人会照顾我。

  初到美 国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服事洛杉矶召会。有一位中国弟兄,是个会计师,我托他替我报税,他告诉我,洛杉矶召会一九六四年整年供给我六百块钱。六百块在那 个时候,勉勉强强够我一个人生活。这是我们在美国的开工。虽然我们出去都是过穷日子,但结果都是丰富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所以,青年人要知道,这条路是 恢复的路,是我们走在主面前的。

  因此, 从我们离开大陆到现在,三十二年了;在这三十二年之内,在海外,没有什么人特别推动工作,也没有什么组织、差会、捐款等,众圣徒就这样往前去了。有的移民 出去,特别是同工们,他们受主引导,就出去了。这三十二年,各大洲兴起了四百处召会,带进来的人有四万多,这是正常聚会的。若算不常聚会的在内,相信那个 数字是双倍的。我们要看见,这是主的一个工作,是主自己作的。

 

日本与韩国的起头

 

  一九五 七年,召会生活扩展到了日本。几乎没有人作什么,日本的工作就开了头。再看南韩的工作,其实就是一个王重生弟兄作出来的。他是个道地的韩国人,在日本占领 韩国时,因着不肯在日本人手下,就随着他父亲,偷偷离开家,来到中国。因此,他也受了一点中国教育,学了中国话。他原名不叫王重生,乃是他在军队里得了肺 病,在医院养病时,因着听到我们传福音,接受主得救后才改名为王重生。一九六六年,他回到韩国。从六六年至今,不过十五年,在那里已有三十处召会,一千八 百八十人;这也是主自己作的。

  所以,年轻的一代,你们必须把这些事看清楚。这不是基督教里的一个组织,也不是基督教里的一个什么运动。我们在这里既没有发起什么,也没有组织什么,你有负担受主引导,你就往前去;主怎样带领你,谁也不知道,只有祂知道。

 

南洋的历史

 

  现在我们来看主在南洋的工作。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目前已达到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等五个国家。

 

菲律宾

 

不清楚的开头

 

  菲律宾 第一个有聚会的地方,是马尼拉。先是有几位中国人,在圣公会里聚会,后来因着稍微看见一点真理、亮光,就不愿意留在那里。王载弟兄,原是与倪弟兄一同在福 州开头聚会的,后来作了游行布道家,于一九三五年到了菲律宾,对他们那一班人讲道。这班人就得他帮助,从圣公会出来,自己有一个聚会。王载回国之后,就把 缪绍训弟兄介绍到马尼拉传道作工。缪弟兄是在福州得救,而后一同事奉的。那时,他是个全时间的传道人,和福州城外那个聚会,比较接近,但并不在那里聚会。 这时,王载把他介绍到马尼拉,此后他就在那里传道、作工,也有了聚会。这可以说是个不清不楚的开头。

    倪弟兄的访问-种下召会立场及生命方面的种子

之后,陆续 有人得救,那些得救的人,虽然没有直接得到倪弟兄的帮助,却间接借着他的书报得了帮助。一九三七年夏,倪弟兄到了菲律宾。他在马尼拉第一次讲道时,一上讲 台,就问:“你们要我讲什么?”一位老姊妹就问了一个关乎召会的问题。倪弟兄在那个回答里,有亮光释放出去。他们那一班人,就因着倪弟兄的话,对召会的立 场有了清楚的看见。

  一九三 七年一月,倪弟兄在上海同工聚会里,头一次对我们讲“工作的再思”的信息;那一次,关于召会是讲得再清楚不过。夏天他访问马尼拉之后,回到中国,十一月又 在汉口对大家重新讲了一遍。倪弟兄对召会立场的清楚,负担之重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到马尼拉访问时才会问说,“你们要我讲什么?”以后,他们就请倪弟兄 到碧瑶山上,对一百多人讲道。他就讲了“基督得胜的生命”、“圣灵的浇灌”、及关乎召会的信息,有一班人因此得了帮助。倪弟兄就在那里,种下了召会立场及 生命方面的种子。

 

李弟兄被邀请

 

  一九三 七年,在上海参加同工聚会时,我被安排住在一位马尼拉的华侨林弟兄家。我在他家住了十天左右,所以彼此有相当的认识。不久,太平洋战事爆发,上海租界没有 了,他们一家就回马尼拉去。一九四一年,他们来了一封邀请函,请我去菲律宾;但我覆信说不能去。之后,上海出了事,聚会关了门。太平洋战事也越演越烈,各 地的交通就断了。

  一九四 五年,日本投降。四六年交通逐渐恢复,上海开始有了复兴。马尼拉的弟兄们,就到上海来。他们当面题起,林弟兄盼望我到菲律宾去,那里的弟兄们也盼望我去。 到了一九四八年底,我也有了这个负担,所以就办了护照,准备到南洋各地。然而,因着中国政局的变动,未能成行。四八年底、四九年初,我就在上海紧急赶造上 海大会所。

  一九四 九年初以后,我去了台湾,遇见二位从马尼拉来的华侨弟兄。我们在台北的第一个会所,就是这二位弟兄出钱买地盖造的。他们极力邀请我去马尼拉。那时,中国人 到菲律宾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一九四六年,菲律宾政府脱离美国的辖管,成为独立的国家后,就非常限制中国人到那里去。因此,办签证极不容易。

 

李弟兄第一次的访问-接受负担作主体的帮助

 

  到了一九五○年底,我在台湾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同时,菲律宾的手续也办出来了。就在一九五○年十一月十七日,我去了菲律宾。

  我被接待在会所,那里蚊虫相当多,所以到了第三天,就得了严重的痢疾,送医院急救。主怜悯我,叫我得着了恢复。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主的工人出去作工尽是受人敬俸的;不错,一面是受人敬俸,但另一面真是受苦。之后,我就被安排住在一位老姊妹家。

  在马尼 拉的第一场同工聚会,是在一位弟兄家里。缪绍训弟兄开场就说,“李弟兄,我们在这里多年,感觉羞耻,工作作得不像样,召会带领得也不像样。所以我们请你 来,真觉得需要你的帮助。”我从幼年事奉主,受了一些带领,特别我实在感激倪弟兄,我从他得了许多美好的帮助。他当时的一个带领,就是我们出去作工时,连 人骗你的话也要信。不要因为你聪明,人嘴唇的话,你知道不是真的,你就不信。倪弟兄说,即使人嘴唇的话是骗你的,你也得信。

  我真的 就照缪弟兄的交通,接受了负担,在那里撒下神工作的种子,因而有了主的祝福。这一作就到了年底。一九五○年底,在会所楼下有一个聚会。我请了三班人,同 工、长老、执事,总共差不多四十人,一同来聚会。我对他们说,“我来了一个半月的光景,你们同工起先对我说,需要我的帮助,长老们也说要我帮助,执事们也 说需要我帮助。我是个敞开的人,我们受主差遣出来,帮助一个地方召会,但帮助的方法不同,要视一个地方召会的实际情形而定。我们对召会的帮助分二种,有的 召会自己可以往前去,只是需要我们来加强,这种帮助是作客的帮助。我们帮了一段时间,就会走了。另一种,就是这里的召会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把召会交给我 们,要我们重新带领,好好的帮助。这就不是作客的帮助,乃是我们作主体,带领整个召会。我请你们一点不要客气,都在主面前告诉我,你们需要那一种帮助,是 作客的帮助,还是作主体的帮助?”

  我的话刚说完,缪绍训弟兄就站起来说,“我代表众同工,请你来作主体的帮助。”另一位也站起来,代表长老说,“我们需要第二种的帮助。”后来,又有一位弟兄站起代表执事们说,“请你照着第二种方式,帮助我们。”因着这样,我就接受他们的邀请。

 

成立长老室、执事室

 

  然而, 因着台湾刚刚开工,头一年就翻了三十倍,当地的工作也是相当的多,所以我就答应他们,每一年划出一部分时间,大概是三、四个月在马尼拉,其他时间留在台湾 作工。同时,我也盼望他们同工、长老、执事,人位一概不动;并且众人来在一起事奉,从前的作法,要一概到此为止,今后一切要随从新的作法。接着成立长老 室、执事室,并安排陈美西、王淑贵二位同工姊妹,为执事室的总负责人。大家都同意了。

  之后, 这二位姊妹来告诉我说,“李弟兄,我们没有办法作下去了,因为你安排的,等到你不在时,缪弟兄把这些全都改了。”我就对二位姊妹说,“你们且不要管,因为 那天,他们众人统统交出来了,要受带领,要我作主体的帮助。你们还是照着我交待你们的作,缪弟兄怎么改都不要紧,你们还是照我说的改回来。”我不在时,缪 弟兄把一切都改回去,这叫我里面打了问号,到底他开头说需要帮助的话,是客气话呢,还是真话?

 

带领传福音,开特会,作训练

 

  虽然如 此,主还是祝福。到了第二年,就是一九五一年,二、三月间,那时召会传福音,三月十一日有一次受浸,共有二百二十八人,为人数最多的一次。受浸之后,他们 就受带领。我在那里作了五个半月,就回到台湾。从一九五○到六○年,有十年之久,平均说来,每一年,我总有三到四个月在马尼拉。换句话说,在那十年之内, 我总是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马尼拉,三分之二在台北。我回台北,多半是先开特会,然后作训练。在马尼拉,却不是那样;我在那里有时有特会,有时有一点训练, 但几乎每个主日,都是我在那里讲道。

 

为着需要重新安排长老

 

  有一 天,在长老、同工事奉聚会里,有一位长老站起来说,他要辞去长老的职责。因为他觉得在我们中间作长老,非同公会的长老,公会的长老是挂名长老,什么事都不 用作,而我们中间的长老是实行长老,什么事都得作。他自己说,他作生意忙,身体又不好,担不起这个担子。他辞了,别的长老也跟着辞了,一个一个辞,辞到一 个地步,缪弟兄也是长老,他也辞了。所以个个长老都辞了,当时我并没有说什么话。

  缪弟兄 根据这个情形,就来对我说,“李弟兄,无论如何,请你在这里把长老的事,重新给我们安排安排。”主给我智慧,看得很清楚,缪弟兄是要借此,利用我稳定他的 地位。他盼望我重新再安排,以他作第一名长老,因为那时有一班弟兄姊妹,对于他是同工是承认的,但对于他作长老就不以为然。他来见我,好像很恭维的样子, 说,“李弟兄,只有你能作这个事,趁你在的时候,替我们大家安排安排。”我里面很清楚他的用心。在主的恢复里,是没有政治这一套的,所以他说了,我也不作 什么。我所以不作,是要让时间拖长一点,把人的真相显露出来。

  约过了 四、五周,缪弟兄又来找我,要我无论如何总得把这事办一办。我看他来了第二次,觉得事情成熟了,应该作一点。于是,我就和年长的弟兄姊妹,当地召会中爱 主、有属灵分量的人,无论是不是同工或长老,我都在那里和他们有个别的交通,问他们的感觉。那些爱主、属灵的人,都把他们的感觉告诉我。结果,他们所感觉 的,就是我的感觉;我的感觉和他们是相同的。既然缪弟兄催促我,也坚请我安排长老的事,我想我也有这个地位安排,并且感觉也清楚了;所以有一天,大家来在 一起,他们要我发表对长老安排的事。这一发表,缪弟兄不赞成,因为长老的名单里没有缪弟兄,也没有另一位领头的同工吴仁杰弟兄,他们里头大失所望。这就是 马尼拉发生问题的重点所在。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希望利用我的地位和声望,设立他们,不只作长老,更是作头二名的长老。

  然而我在主面前,在属灵上一点不觉得是那样。同时,召会中一班属灵、爱主的人也不觉得那样。所以,等我一发表新长老的名单,没有他们二位,他们里头就如同大石沉海。因着他们都辞了长老,并且缪弟兄也请我为他们安排长老,所以这时按着真理,他们是不能说什么。

 

召会出事的根

 

  然而,这就成了马尼拉召会出事的根。以后,缪弟兄曾告诉人说,马尼拉召会原来有一班长老,而李弟兄一去,就把他们那些长老给换掉了。意思是被打压着换掉的,把他缪某人去掉了,也不准他作长老。李弟兄把他们都去掉,把那个地方的聚会,拿到自己手中。

  一九五三年下半年,在台北有第一次正式的训练。那次训练特别有主的同在,我们查读了以弗所书。马尼拉吴仁杰弟兄,也来参加,并且大得帮助。他相当服下来,接受职事的带领。然而,等他回去之后,接触了缪弟兄,又受到影响。结果,连吴弟兄这个人也被破坏了。

  到了一 九五九年,台湾又有一次训练,吴弟兄又来了。这次训练里,台湾有几位青年弟兄,全时间的同工,也在那里。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正在暗中酝酿反对的事。吴弟 兄一到周末,训练休息了,就不留在台北,总是到外埠跟那些反对的人联络。这件事我也说他不对,他里头就气起来。等到那个训练结束,他就回到菲律宾。他回去 之后,第一篇信息,就说台湾也有不服的,也有造反的。他并且联络那些有钱、有势、爱世界、对我属灵带领不满意的人,与他们连成了一气。

 

重人情和爱世界的难处

 

  另一 面,在马尼拉住久之后,我就了解当地真实的情形。我发现马尼拉聚会的开头,不只立场不清楚,异象也不清楚。不仅如此,那里的人非常讲人情,世界的味道很 重。我在那里讲属灵的道,不是特别去对付这两件事,但很自然的就讲到对付人情,对付世界。这一讲,就讲了十年之久,并且越讲,越有相当的弟兄姊妹得帮助。 然而,几年下来,有些爱护我的人,就觉得我不太懂人情,不太给面子。譬如,有位生意作得相当成功的弟兄,他的母亲过世,我就和大家一同去参加丧礼,但没有 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事情也得罪了他;事后,他很不满意的说,“我非常尊敬李弟兄,在财物俸献上我非常顾到召会,但我母亲过世,他是领头的,应该有特别的表 示。”从那时候起,他就非常不满意我,暗中就有话出来了。

  在马尼 拉,行婚礼乃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因着我们讲到要对付世界,弟兄姊妹接受这个帮助,就不要世界了;但在行婚礼的事上,有的人就是不能脱开世界的那一套。会所 不给他们行婚礼又不行,因为在马尼拉,在礼拜堂行婚礼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到末了,弟兄们经过交通后,就有一个非正式,也非寻常的定规:凡结婚时,不要世 界那一套,只要简简单单的在主面前,和弟兄姊妹有聚会、祷告的,就在会所楼上;谁要世界那一套,又化妆,又照相,又有这又有那的,就在楼下。这样作以后, 弟兄姊妹里头又有了怨声,又开始不满意。

 

召会的分裂

 

  当我在台湾,听到马尼拉二位领头的同工对我的带领有了问题,我就写信告诉长老们:“你们在那里的情形,我都听见了,我不会再去了。我当初去带领你们,是你们交给我,愿意接受我的带领,所以我去。现在,你们竟然是这个光景,我何必再去?”这是一九六○年的事。

    然而长老们说,“你上次来时,曾应许青年人,一九六一年要带他们到碧瑶山上去,好好给他们一个带领,无论如何你要履行你的话。”我就覆信说,“好。我去, 但只到马尼拉停一下,就上碧瑶山去带领青年弟兄们。完了之后下山,我就立刻离开马尼拉,我不到会所去。”长老们也就答应了我。岂知那一次上山,人很多,并 且是一次相当好的训练。在那次训练里,个个都得了释放,里头都复兴了起来。

  那几位 长老就来围着我,请求我下山后,在主日讲一篇道再走,好对当地圣徒有个交待。我一听,实在觉得为难,最后只好答应,下山后留在那里过周六,主日讲一篇道, 周一才走。然而,那几天马尼拉召会就起了大风波,有人印制单张,其上写着“打倒四长老,赶走李常受”,到处分发,局面纷乱。于是,弟兄们觉得我应延缓下 山;几天后我就返台了。

  我离开 之后,魏光禧弟兄有负担去看望那里的召会。他到那里去帮助时,事情就发生了。有一天,缪弟兄和吴弟兄就和那班有钱有势的人,一同行动说,他们是召会产业保 管委员会的人,主席也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有权柄,把这个会所封起来,不准人使用。所以,当长老们带着弟兄姊妹到会所守晨更时,就看见会所门口改了,有一 个当警察的护卫兵,拿着长枪把门站岗,门上也贴着告示说,没有保管委员会出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这个会所。所以长老们和那些爱主的人,以及魏弟兄,就一同 召开紧急  会议,打了二分电报,一分给我,一分给香港;香港那时是陈则信弟兄在带领。

  当时香 港回电说,你们应当另有聚会。那时,四位长老和魏弟兄就得到鼓励,因为他们也是那样觉得,既然会所关了,只好自己另找会所。过了一天,我的覆电才到,我 说,你们应当和缪、吴二位严厉的办交涉。然而这个电报到时,他们已经找好了会所。这样,马尼拉就有了分裂。马尼拉被反对的人占领去的那个聚会,完完全全又 回到我未去带领以前的老样子,归回原来那个不清不楚的情形。

 

新的起头

 

  那些清心爱主爱召会的弟兄姊妹,被圣别出来,在新找到的会所,有了一个新的起头。从那时候起,逐渐的在马尼拉周围,主也兴起几个地方,在大岷区有六个召会。这六个之外,还有碧瑶、宿务、伊里干、三宝颜等,共有十处之多。

  除了这些之外,在菲律宾还有一个大岛,叫民答那峨(Mindanao), 这一区的当地语言是维萨延(Visayan)。这一个地区的召会,是借着一位华侨弟兄兴起来的。他从小就到民答那峨,会讲维萨延话,并且也懂一点英文和中 文。他得救后不久,我就到了菲律宾。当时我出版了“圣经要道”六十题,他就把“圣经要道”六十题,统统翻成当地的语言,不仅自己讲,自己翻,还自己印行, 并且作了一些诗歌,实在有恩赐。他娶了一位当地的女子,他的样子长得也像个当地人,不过他实在是个中国人。在那里,他什么都不用,只单单用“话语职事”、 “圣经要道”这一类的材料讲道、传福音。结果,他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步,在不到三十年之内,就建立起一百一十二处召会。

  到现在,菲律宾总共有一百二十二处召会,约有一万六千多圣徒。

 

新加坡

 

  新加坡 是个城国,一国就是一个城,一个城就是一个国。城叫新加坡,国也叫新加坡。这里的人口,八成是中国人,二成是印度人、马来西亚本地人,还有一班欧洲的白 人。所以,英文在那里可以用,本地话也可以用,当然,中文更可以用。现在当地的政府,鼓励华侨在那里不要说家乡话,要正正式式的说北平的国语。换句话说, 新加坡就是今天的小中国。他们重要的官员也都是中国人。

  一九三 四年,在新加坡开始有聚会,有位王开森弟兄在那里。他们那时是看见了一点真理,但也不是太清楚。尔后,有所谓同工中的一位,陆忠信弟兄,(他也是开除倪弟 兄中的一位,)到那里作工。我和他初识是在一九三四年,倪弟兄在杭州那一次得胜聚会,也就是倪弟兄结婚那次聚会。那时陆忠信弟兄还在聚会中领诗;我乃是根 据这个,以为他已经和倪弟兄有过对付了。实在说来,他在新加坡作工,从起头就没有把新加坡带到一个清楚、确定的基础上。

  一九四 八年,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了,在鼓岭山有训练。陆忠信弟兄也去访问。在那次训练里,倪弟兄非常着重的打一个点,就是要同工们受完训之后,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到 各处跑,都要在一个地方住定下来。那次的训练,着重看见耶路撒冷的路线,就是住定下来的路线。一九三七年所看见的,是安提阿的路线,乃是出外作工的路线。 所以倪弟兄说,“你们都要到一个地方住下来,并且在一区之内,选择一个比较大的地方作中心。同工们都住在那里,重要的同工也要在那里作长老,并且作带头的 长老,带领那里的召会。”

  陆忠信 弟兄在新加坡作工,不太受重视,也不是很愉快。他从倪弟兄的鼓岭山上训练下来,一回去就将所听见的大讲特讲。他说,地方召会都要交给同工们,同工们要在那 里带领,并且用福州城里交出来的事作例证,要大家都得交出来。他的意思是,他回到了新加坡,要新加坡交出来,也就是交到他手里,让他来带领。他这一讲,就 把王开森弟兄讲反了。

  王开森 弟兄说,“从前我们很尊敬倪弟兄,他在「工作的再思」里说,有了召会,设立长老,就要把召会交给长老,同工们要出去跑,不要过问召会。现在,鼓岭山上又变 了,说什么耶路撒冷的路线,由同工们来接收召会。”所以,新加坡是第一个定罪福州事件的。福州事件就是一个福州城的聚会,交出来了,交给工作去接收。所 以,陆忠信是适得其反,吃了闭门羹。同时,王开森说,“我们虽然没有见到李弟兄,李弟兄当然是和倪弟兄站在一起。”在这之前,新加坡也有人请我们去,但陆 忠信弟兄这么一作,新加坡召会就向我们关了门。

  新加坡召会根本不认识我,但陆忠信弟兄在那里,大卖我的牌子,因为倪弟兄被关监了,他只好卖我的牌子。到了一九五三年,马尼拉有一个国际聚会,陆忠信弟兄又从新加坡到了马尼拉,在那里,又卖我的牌子。这时,王开森就认定陆忠信和李弟兄是合起来的,便更加反对。

  之后, 陆弟兄又去了马尼拉几次,都住在工人之家。有一天聚完会,大家回到工人之家,坐下来交通。在交通中,我就说了他。我说,“你在南洋,新加坡跑印尼,印尼跑 泰国,你怎么能这样一直跑?你看你到底跑出什么结果来?”几次长老们请他讲道,他在讲台上,讲来讲去,就是讲受浸要先到水里浸一浸,只能讲这么一个道。那 是几十年前,开工时的道,脱宗派、受浸、蒙头、擘饼等;但他竟然在那个时候,还讲这么一篇老道,讲得大家垂头丧气。所以那一晚我才说,“陆弟兄,你这是怎 么回事?”

  这事以后,他告诉人说,他听见我那一篇话,真是感觉羞耻。本来他是站在倪弟兄那一边的,站不成,就转来站李弟兄这一边;站李弟兄这一边的结果,倒是给李弟兄责备了一场,所以,只好反了。那晚,在那个局面里,这个反的种子种下去了。

  一九六 一年,马尼拉事件爆发后,他在新加坡立刻响应。他这一响应,就马上和王开森合一了。这时,王开森也欢迎陆忠信。一九六二年,他们二人在一个主日,在新加坡 的聚会里,站起来正式声明,不要召会立场,也就是不走召会的道路。然而他们这一声明,就出了事。因为在新加坡,还有几个懂真理的人,他们这一班人就不能接 受。所以这班人说,“你们既是正式声明,不要召会立场,你们就不走召会的路了,那你们和公会就没有什么两样。我们从前脱离公会,今天我们也只有脱离你们 了。”所以他们就出来,开始另有聚会。以后,张晤晨弟兄一直去坚固他们。一九六五年,我也曾去看望他们。现在他们也很蒙主祝福,约有一千多人,并且也买了 地,准备建造会所。这就是新加坡的情形。

 

马来西亚

 

  马来西 亚分东马和西马。第一个地方召会,就在实兆远。一九二四年,倪弟兄被请到马来西亚的实兆远,在那里有人接受了召会的真理,第二年就开始有聚会。后来在槟 城,约于一九三四、三五年左右成立了召会。而后,东马也有了召会,大部分是在沙劳越。从那里又到了沙巴,沙巴就是东马最东的一部分。马来西亚至今共有二十 处召会。

 

印 尼

 

  印尼的 召会,大部分是从一九三六、三七年开始的。先在泗水,以后就到了万隆,再后就到了雅加达。雅加达是个大地方,是到一九五几年才有召会的。这个地方是从王载 弟兄开始的。王载弟兄在印尼接触了泗水的一班弟兄们,以后他们就开始聚会。虽然是王载开始的,但弟兄们都读了倪弟兄的书,从倪弟兄得着许多帮助。以后慢慢 转了,一直转到一九六六年底。六六年,我经过香港,在那里遇见一位弟兄。他坚持请我一定要去印尼,所以那一年,我就去了印尼,先到雅加达,再后到泗水、万 隆。

一九六八年,我又去了一次,当时弟兄们一再请求,从台湾安排几位同工去印尼帮助。那时,张晤晨弟兄也非常推动这事,觉得台湾这么多的同工,不要都留在台湾,应当出去几位。所以就题了三、四位弟兄,直到一九七一年,出国手续才办成功。

  所以一 九七一年以后,弟兄们就接二连三的去了好几位。这时有位我们中间的同工,在那里定罪我控制远东。在这位同工去访问印尼之后第二年,弟兄们的手续大部分都办 好了。所以他就说,他刚走,第二年,李弟兄就派了几个台湾同工,去把印尼看守起来。所幸在这位同工没去之先,印尼早就要我们差遣人去,并且是印尼方面在那 里替这几位台湾同工办手续。早也办不出来,晚也办不出来,偏偏等这位同工去过之后,手续都出来了。在外面看,好像是我控制,逼得他是无路可走。事实上,主 知道。

  在天地间,我能向鬼魔夸口,五十年来,我讲的道没有改,我走的路没有改,我从来没有更换我的同工,我和任何人同工了,就是同工了,谁都不能闭我的口。求主怜悯,在这地上我的同工最多。众人在这里都能作见证,我从来不管人的什么事。

  所以,印尼就这样越过越上轨道,越过越稳定下来。我希望印尼的弟兄们,或者几位去帮助印尼召会的弟兄们,要到主面前去,好好有祷告,重新有学习,有考量。现在印尼有十七处召会,也有一些当地人加入召会生活。

 

泰 国

 

  泰国的 第一处地方召会,就在首都曼谷。曼谷开始得相当早,是一九四二年开始的。同样的,也是在不清不楚中开始。到有一天,因着和香港出事的人接触,在曼谷这里就 把那些清心的人,完全从会所赶出去。一九六九年,弟兄们被异议者赶出来后,就在那年十月间,另租房子开始聚会。在曼谷南面,也就是在泰国南部,还有几个地 方,一共有十二处的聚会。

    我 们实在感谢主,现在,这地上各大洲都有主的恢复,这实在是主的恩典,是主自己作的。我要再强调的是,我们都必须看见两点:第一,什么是主的恢复;这个异 象,这条路,这个恢复,我们要看清楚。第二,我们的心要清洁,我们的人应该对;如此,主的恢复在地上才能有一条出路。这是我讲说主恢复的历史的负担。

共同追求: 

第十篇 鼓岭训练与时局变化

第十篇 鼓岭训练与时局变化

 

上海召会的复兴与鼓岭训练

 

  一九四 八年四月间,在上海全国性的交通里,倪弟兄的职事得到完全的恢复;同时,百分之九十以上,在风波中出过问题的圣徒都悔改了,并且向倪弟兄认错,对付罪。到 了一九四九年,其余的人也悔改了;可以说,整个上海召会都对付清楚了。那实在是荣耀的光景。那次交通聚会以后,有八十几位弟兄姊妹,包括张晤晨弟兄、孙丰 露弟兄,都被留下,到福州城外的鼓岭山上,在那里受训。

 

非正式的训练

 

  早在一 九三○年初,倪弟兄就有一个很深的负担,觉得应该对那些比他年幼,被主兴起来的弟兄们,和少数姊妹们,施与特别的训练。一九三三年十月,主带我到了上海, 倪弟兄就留我作他的客人,实在说,就是留我在那里受他的带领。虽然那时没有正式的训练,但他在那里所作的,就是一种训练。那时,除我以外,还有七、八位年 龄和我相当,或者比我年轻一点的弟兄,从南方、北方来,也住在倪弟兄的招待所里。我在那里学了许多功课,这是主的恩典。

  我生性 不愿和人接触,读书、运动都喜欢单独。年幼时,我不太和其他的孩子玩,多半是自己玩耍。等到我十九岁左右读专科时,学校见我足球踢得不错,把我选入校队。 然而,我既不参加开会,也不过问事情;他们分派我踢什么,我就踢什么。到时候,我穿上队服,就上场去了;踢过之后,也不和队友交谈,就回家了。此外,我也 怕到别人家里访问或吃饭。一九四○年我们都在上海,我在那里最少住了两个月,帮忙写基督徒报的稿子,写好就交给李渊如姊妹。当时,张湘泽师母也在那里帮助 李小姐誊抄稿子。同时,我们二人也都参加了友华村的训练。然而六十天之久,我们几乎没有谈过一次话。因为我不敢见人,一见人,脸就红。现在过了四十一年, 认识我的人都能见证,我是变了。

  不仅如 此,那时我出门,只要一搭交通工具就晕。第一次搭船,是刚进专科学校时,学校足球队要出征,从烟台到东北的俸天参加足球赛。我们搭的是一种小型船,开得很 慢,要八小时才能到达。我一上船,船上的味道就叫我想呕吐,等到船在海中航行晃来晃去时,更是吐个不停。所以,我最苦的一件事就是从烟台搭船到上海,四十 八小时的航程,我一上船就得躺下,准备呕吐。不只搭船,连坐汽车、火车也晕,真是苦阿。

  然而蒙 召以后,不出门是不行的,必须出门到处跑,结果上船晕船,上车晕车。我在菲律宾时,弟兄们看我又要讲道,又要写稿,很辛苦,就带我到碧瑶山上休息。我坐着 弟兄自己开的私家轿车,到了中途就晕得吃不消,赶紧找地方休息。旅行苦,进到人家里更是苦,因为进到人家里作客,出也得鞠躬,入也得鞠躬,还得常常对人 说,“谢谢、对不起;”此外,还要和人谈话,这对我实在是难。我从前就是这样的个性。

  一九三 三年到了上海,住在倪弟兄那里受他带领,学了许多功课。在吃饭的事上更是学功课,因为给我们作饭的厨师是绍兴人,天天作咸得不得了的绍兴菜。另外,住在一 起的年轻人,无论是从南方或北方来的,在我看都没有受过什么对付或管教。一位福州来的弟兄,每早晨穿着拖鞋下来。我们在北方,是不可以穿着拖鞋见客的,也 不可以穿着拖鞋在公共场所吃饭。这些事都叫我学功课。有时,我也到倪弟兄跟前去交通,问他我们住在那里可否这样作、或那样作。倪弟兄懂我的意思,知道我是 希望他来管教管教这些弟兄们。

  时至今 日已经四十八年了,我们那些同住的弟兄们,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这条路上;其余的人早在我还没有离开大陆以前,就都不见了。虽然有一阵子的热心,要事奉主, 甚至住在倪弟兄那里接受训练,但却无法持续走在主的路上。那时,每周最少有一个晚上,倪弟兄来和我们坐下交通,我们就特享“大餐”。我们发问,他就回答, 实在是好。我们在那里这样亲自受他的训练,但是之后那些人却离开了这条道路。

 

真茹训练中心

 

  倪弟兄 很早就有一个负担,觉得需要有训练。一九三六年他受主带领,也得着主的供给,在上海附近的真茹买了一块地,造了一个训练中心。一九三七年,他召集同工紧急 聚会,对我们讲“工作的再思”的信息。那期间,他亲自开车载我,从沪西到真茹去看那个训练中心。当时房子的钢架和门窗框子都上好了,只剩下玻璃窗还没有 装;他很喜乐。然而没有多久,就遇到日本在上海发动战事;战争把那个训练中心完全摧毁,训练也成为泡影,没有成功。

 

上海友华村的训练

 

  一九三 九年倪弟兄从英国回来,召开特别聚会,释放关于基督身体的信息。从那时候起,他对召会有一个转机,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他认识召会是基督的身体,这是从内里 生命说的;另一面,他看见召会需要实在的建造,这是指着外面的配搭说的。他都在那里实行。同时,他在离文德里不远的友华村,租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开始作训 练。那时,我们住在一起受训的,约在五十位以上,加上本地参加训练的,有时也达八十位之多。每一周,倪弟兄最少有两、三个上午和我们坐下,长时间给我们训 练。

  我永远 不会忘记,那个训练进行到一个时期,专门对付我们每个受训者的俸献。每一个上午,他不讲别的题目,就点我们的名字,请我们详细的作俸献的见证,他在那里 听。所有的人都见证过后,几乎没有一个人通过他的察验。这个人见证过了,他就点出来说,“你没有俸献,”那个人见证过了,他也点一点说,“你没有俸献。” 实在说,可能我们觉得自己俸献了,但实际上还没有俸献。那段时间,他就这样一直在俸献的事上训练我们。

  不仅如 此,他也在看见身体的事上训练我们。我们作了自己看见身体的见证后,他就点出:“你听了身体的道,你说你认识身体,但是你根本没有看见。”这又是个大难 关,不要说年幼的同工,即使是比较年长、多年的同工,也都受了难为。因为几乎都没有看见身体的异象。那个训练叫众人都得着实际的帮助。

 

购置鼓岭训练中心

 

  一九四 二到四八年,倪弟兄有六年不能尽职,他在那里经营生化药厂。那时正值太平洋战事之际。原来福建省一带的西教士,都在鼓岭山上买地造洋房,所以鼓岭山上大概 有将近二十栋花园洋房。战争期间,白种人受到日本人的难为,有些西教士被关到集中营去,有些西教士得不到后援供给,非常艰难,想要回国。他们一个个把鼓岭 山上的房子便宜出售。中国人一般不肯住到鼓岭山上,全福建大概只有一个人需要这个地方,那就是倪弟兄。他把一栋栋洋房以很便宜的价格全数买下,也没有告诉 别人。等到一九四八年,他在上海全国性的交通聚会里,恢复职事以后,他就告诉我,所有愿意的人都到鼓岭山上。

  那时, 我才得知倪弟兄这六年经营生化药厂的一点收入,全都买了鼓岭山上的房子,准备作为训练中心之用。那真是个好地方,每栋房子都相隔一段距离,可供弟兄姊妹受 训之馀散步,是最理想的训练处所。就在准备到鼓岭山上训练时,我个人和倪弟兄有一次很强的交通。我说,“倪弟兄,你把这些人带到高山上去训练,好像训练医 科学生却没有医院一样,怎么实习呢?还是留在上海好,有召会可以实习。”倪弟兄不辩论,也不讲道理,笑一笑说,还是上山好。所以八十多位弟兄姊妹,就在一 九四八年五月上了鼓岭山,接受五个多月的训练,直到那年十月间。在那里没有电话、没有问问题的、没有搅扰,一天到晚听倪弟兄讲道,从周一讲到周六,只有主 日下山参加福州的聚会。至于我,则被留在上海,负责供给福州鼓岭山上的需要,但主要的负担乃是在上海买地造会所。

 

购地盖造上海会所

 

上海召会购地的缘由

 

  上海召 会从一九二六年年底开始有聚会,后来开发成为全国第一大召会,但是直到一九四八年,还是租用文德里的一个小房子,就是上海所谓的弄堂房子。开始时只租了一 幢,慢慢开展就租了三幢,最后租了四幢,甚至把四幢打通,可惜因为柱子不能打掉,所以里面有许多柱子。楼下是聚会所,楼上是招待所、办公室、长老室等,算 是不错。然而到了一九四七年复兴的时候,因着聚会人数加多,实在没有办法容纳。本来四幢连起来最多能坐四百人,如今每次聚会都到一千多人,会所的前面、后 面、弄堂里,都是满满的。不仅如此,会所对面是福音书房、李小姐的住处,还有好几家弟兄姊妹住在那里;每到主日,他们的屋子里都坐满了人,整个弄堂里也是 满了人。聚会时最少要用上十多个扩音喇叭。所以,买地盖造大会所的需要实在日益紧迫。

  早在一 九三三年,倪弟兄去英国访问弟兄会时,他们曾说,若是我们的聚会也走他们的路,他们就负责替我们买一块地,造一个会所。那时上海是全中国生活程度最高的地 方,地价很贵,以本地弟兄们的力量,不大可能盖造一个会所。弟兄会的人知道这种情况,就题出那个条件,但是倪弟兄拒绝了。

  到了一 九三六年,在上海聚会的一位家境富有的年长姊妹,她有一块地,地点非常好,面积也很实用,价钱约是当时的六、七万元。她听见召会要造会所,愿意把地送一半 给召会;也就是说,定规六万元的地价,召会只要出三万元。那时,出三万元也不容易,可是弟兄姊妹都拼过来了。然而到了正式成交立约时,这位老姊妹的一个女 儿,题出一个条件,要求将来召会造会所时,在会所一个角落放一块石碑,记载这个会所有一半是她母亲俸献的。倪弟兄不接受这个条件,他告诉那位女士说,我们 的俸献都是不记名的,不能特特为她母亲的俸献立个碑。我们为此交涉很久,终不成功,就把地退还给她们,拿回三万元,留在召会的账上。

  很快就 到了一九四一年,日本轰炸珍珠港,太平洋战事爆发,上海局面转变,被日本人占领。银行存款因着币值的变动,都有问题。因此这三万元存在那里也成了一个问 题。要知道,服事召会并不容易。有一天,一个所谓的“弟兄”拿枪到李小姐的住处,威胁她说,“我确实知道召会有这笔款存在银行里,奶去告诉负责弟兄,从这 笔款里准备多少,我明天来拿。”李小姐马上找长老交通,一同祷告,把这件事交给主。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报纸登出那个人在马路上,被电车撞死了。这是千真万 确的事。所以主恢复的见证,每件事都得争战,就是买块地造会所也不例外。地买不成是难处,留下一笔钱存在银行里也是难处。那时人把钱存在银行里,经过几次 币制的转换,币值一路贬,到最后都化为乌有,不过是一堆不值钱的纸张而已。所以,这三万元存款也是一个负担。

 

凭信越过买地造会所的高山

 

  一九四 七年,上海召会复兴,买地的问题又来了。然而经过这么多年,其间倪弟兄的职事停了六年,上海召会也关门四年多,谁也不知道那笔钱在那里。弟兄们带着我到处 去看地,一块不中意又看另一块,看了许多块地。一直到一九四八年四月间,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了,召会人数增加,大家都非常有心。倪弟兄对我说,总要把造会所 这件事作成功。他说,“这是我们中间最高的山,我们爬了多少年没有爬过去,这一次你总要靠着主的恩典,爬过这座山,买地造会所。”最终,我们在南阳路找到 一块很大的地,近乎一万二千方呎,上面有一幢花园洋房。

  地主所 开的售价不愿少于美金十万五千元,也就是二百一十根金条,二千一百两金子。当时由于币值不稳,洽谈生意都是以金条计算。大家都觉得这块地很好,花园洋房可 以办公、接待,后面一大片地可以造一个大会所,里面坐三千人,外面坐二千人。地点适中,离文德里非常近,环境又好,大家都非常满意;只是价钱太高,二百一 十根金条分三次付清,每隔一个多月就要付七十根金条。我问负责办理买地的长老弟兄,他对我说,“李弟兄,你说买,我们就买;你说不买,我们就不买。”我在 主面前考虑后,觉得应该买。我又请管账的弟兄,把一九四七年开始,弟兄姊妹为买地造会所俸献的金子,计算一下。虽然都是零碎的小金饰,总计也有三百七十多 两金子,就是三十七根金条,只够付第一期款的一半;然而我里头觉得还是应该买。

 

倪弟兄忠心的见证

 

  有一 天,倪师母忽然来找我,说,倪弟兄请我当天晚上到他家去一趟。我到了他家,坐了一会儿,他拿出三十五条金子来。我大吃一惊,问他这是从那里来的。他说, “这就是当初那位老姊妹的地没有成交,退下来的那三万元,一直到现在总数是三百五十两金子。这本来就是为上海召会买地的钱,现在我听说你们买了地,你们拿 去用罢。”我听了非常喜乐,弟兄姊妹已经俸献了三十七条金子,现在又加上三十五条,不就是七十二条么?正好付第一期款。

  另一 面,我里头非常受感动,因为那时已经有人在议论那笔钱的事,倪弟兄从来不说一句话,等到实在需要的一天,他摆出三十五条金子。那笔钱若不是他在那里,用各 种方法管理,也是化成灰了。我就看见,这里有一位弟兄,不只明白真理,他实在是忠诚。你们想想看,在那样变动的时候,币制一直改换,倪弟兄却保守这笔钱的 价值,末了还比原来的价值高。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有忠心的人才肯这样作。这是一个见证。

 

主奇妙的作为

 

  有了头 一期的七十条金子,我一面喜乐,一面担子又来了,第二期要怎么办呢?这时,又有一件奇妙的事。有一位秦弟兄,是山东人,他的大哥、二哥都在东北作生意,事 业非常大,可以说是千万富翁。这位秦弟兄曾在青岛俸献一大块地,出资建造了一个容纳一千人的会所。他的家在青岛,两个哥哥的家在东北。一九四八年左右,金 元券变得不值钱,东北的金元券大量押到上海来买金条,秦弟兄的两个哥哥也派他到上海卖金元券、买金条。那时,上海召会的一位长老杜忠臣弟兄,因为时局转变 而失业。秦弟兄到了上海,就请他作管财务的人,专管买金条、记账的事。

  正当我 们买了地,豫备签约付第一期款时,有一天秦弟兄来了,对我说,“我今天在家里有一个负担,要来见见你。”我问他有什么负担?他说,“召会买地,分三期付 款,每一期七十条金子,但是弟兄姊妹的俸献都是零碎的小金饰,这要怎么算法?现在有一件事很方便,我们公司有很多金条,杜弟兄在召会里是管账的,在我公司 里也是作这个事,好不好就让他两面管?召会收到弟兄姊妹俸献的小金饰,核计一下分量交给杜弟兄,等于存到银行里,需要付地价的时候,就从我们的金条里付出 去;不论召会有多少,该付款的时候,我们都先付,召会的俸献可以慢慢的存进来。”我听了喜不自胜,这就如同有一个大银行先垫款,而且借期无限,非常方便。

  事情就 这样说好了。到了签约付款的那一天,地主亲自来,双方一面交契约,一面交金条。然而这位地主一直握着契约不肯放,好像提心吊胆。秦弟兄就带着地主和上海召 会的代表朱弟兄,到中国银行。他在那里告诉地主说,“这一片都是我的金条,有沪条也有港条,你要什么就拿什么。”平常沪条的成色比港条好,价钱也高一点。 秦弟兄又把箱子打开给他看。他一看立刻就把契约交给朱弟兄,又说,“秦先生,我也不用选了,我好不好沾沾光,金条就存在你这里,我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来 取?”这是主的作为,使地价能一期一期的付出去。接着我就积极的设计、找人画图,盖造会所。

  从一九 四八年四月,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以后,上海召会买地造会所和鼓岭训练这两件事,都顺利进行。买地造会所有主的作为,鼓岭山上训练的光景也很蒙主祝福。在训练 结束的聚会中,倪弟兄把一个“二十年福音传遍中国”的计画摆在众人面前。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很多西教士,特别是内地会的,到中国传福音。大战胜利后,内地 会又打发西教士到中国来,看看福音的情形。这些西教士回报内地会说,照他们的观察,中国不需要西教士了,因为全中国都在“小群”福音的手下。因为到那时, 全国三十几省,每一省都有主恢复的召会,约计有四百多处到五百处。加上鼓岭山上的训练又是那样成功,个个灵里火热,所以倪弟兄就订出来一个计画,要“二十 年福音化中国”。

  倪弟兄 计画了五条大路线:第一是最北的一条,从天津、北平进入绥远;第二条,从烟台、青岛到陇海路,进到西安;第三条,从上海顺着长江一直到四川;第四条,从福 建厦门经过江西,进了内地;第五条是由香港入广州,至西南,这是最南边的一条。倪弟兄负责带领训练,受过训练的人由我分派,到这五条路线去传福音。然而因 着局势的变迁,这五条大路线都没能实行。历史终归是历史。倪弟兄一生的工作,不是重在开展工作,乃是重在生命。虽然一九四八年底,按着鼓岭山上受训的情 形,无论谁在那里,都不能不觉得,就福音而论,主是把全中国都交给了我们,我们实在应当为着主有点作为;但主的意思不是如此,所以这个大计画没有作成。

  然而, 那些在鼓岭山上受训的人,下山以后,特别是北方的弟兄们,里头打足了气,丰富、有能力,他们到了青岛,在那里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就到处传福音;有一天,受 浸了七百多人。当然,青岛也有一个大的复兴。换句话说,那些从鼓岭山上训练下来的人,到那里去,那里就有福音的开展,就得着复兴。因此,倪弟兄有负担再办 第二期的鼓岭训练。

 

时局变化

 

第一次紧急同工聚会

 

  一九四 八年十一月初,美国总统大选,共和党的杜威和民主党的杜鲁门竞选,大多数的中国人都希望杜威能当选。正在那时候,我到了杭州,为着办理七、八十位弟兄姊妹 从浙江肴山移民到江西的事,有一个很重要的特会。正当末了一次聚会结束的中午,我接到倪弟兄的紧急电报,要我立刻放下所有的事,到上海去。我到了火车站, 看见号外,才知道杜鲁门当选美国总统,政治局面要变了。我一到文德里的会所,就见倪弟兄坐在那里等我。他告诉我,因为杜鲁门当选,情势对国民政府不利,人 民解放军已经到了浦口,不久就要过江;这种情形,同工们应该在主面前祷告,怎么应变。他就定规那天晚上,所有在上海的同工开紧急会议,交通、祷告、定规怎 么办。聚会中,他先交通一点当时的情况,大家也有些祷告,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安静了一段时间,他开口说,“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要 打发李弟兄出国,我们大家还都要留在这里,继续作下去。”之后他就离开上海,到福州准备第二次的鼓岭训练。临走时他嘱托我,无论如何要尽最大的努力,在最 短的时间内,把上海会所盖造起来。

 

第二次紧急同工聚会

 

  于是, 我在上海积极的赶造会所,倪弟兄在福州积极的准备训练,他希望趁南省还自由的时候,能快快的再作第二次训练。岂知政局转变得太快,他在一九四九年一、二月 间,又从福州飞到上海,再次召开紧急同工会议,更确定同工们的行动。在聚会中,他又说,“不论李弟兄自己怎么感觉,我们总是要请他出国。”然后他说,他清 楚,所有的同工都要留在国内,为主忠心到底。大家没有说话,只有一点祷告。聚会很快就结束。散会后,我和倪弟兄在弄堂门口散步,我的感觉很重,因为大家都 要留下,只把我一个人打发走。所以我问他:“倪弟兄,你刚才已经很郑重声明,你们大家都要留下,为主忠心,只要我一个人出国,是不是我不配留在这里为主忠 心?”他转过来看看我,说,“常受弟兄,你要知道,我们当然仰望主;但是可能有一天,仇敌会将我们一网打尽,所以你必须出去,这样还会留下一些。”我说, “既是这样,我没有话说。”接着他问我:“你现在怎么办呢?是先到香港,还是先到台湾?”我说,“我也没有什么观念,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作。”然而,他再 嘱咐叮咛我,无论如何要把会所造出来。那时,会所已经造好一半,聚会也搬到那里,搭了一个芦席棚,在棚底下聚会。之后,倪弟兄又回到福州,在那里准备第二 期的训练。

 

转至台湾

 

  一九四 八年底,倪弟兄和我交通时,我们都觉得台湾的见证应当加强;所以我们拍电报给在青岛的张晤晨、孙丰露、刘效良三位弟兄,请他们和在上海的赵静怀弟兄到台湾 去。他们四家也接受负担,在四八年底去了台湾。到了四九年初,张郁岚弟兄因为在政府机关作事,也随着政府去了台湾。倪弟兄与我交通,我们就写信给他们,请 他们五位正式负台北召会长老的责任。从此,台北召会就上了轨道,有了带领。一九四九年初,学校刚开学,我的大儿子和大女儿,原来都就读于南京着名的高中, 快要毕业了;但是因着情势混乱,他们不愿意再回南京,而愿意到台湾去,我只好把他们托给随政府机关到台湾的张郁岚、张振弟兄,让他们到台湾入学读书。

  那年三 月底,共产党的军队从南京要进入上海,情势紧迫。当时,我仍然留在上海。有一天,倪弟兄忽然拍电报给我,要我把上海造会所以及其他一切责任,都交给地方上 的长老们负责;并且要我去福州到他那里。第二天,我买了机票,豫备先到台湾看两个孩子,再飞回福州。我的家人问我,他们怎么办?我就托弟兄们替他们买到台 湾去的船票,买得到船票就上船,买不到船票就留在那里。感谢主,我到了台北,他们不久也抵达了基隆。我在台北停留三、五天,将他们稍作安顿,就再飞回福 州,参加倪弟兄的训练。到了那里才知道,因为时局的关系,他们刚从鼓岭山上下来,搬到城里的海关巷。

过了几天, 有消息传来,共产党的军队从杭州南下,很快就要到达福州了。倪弟兄立刻托弟兄们为我买船票或是机票,让我去台湾。那时真是一票难求,只好由一位弟兄陪我带 着行李,待在一条小船上,等候大船的船位。我们的小船,在闽江大约漂流了两天。后来,一位和航空公司熟识的弟兄,开着吉普车来到码头,叫我快快上岸,不要 管行李了。我上了吉普车,他火速载我到机场,递给我一张机票;我一上飞机,机门就关了。我就这样飞到了台湾。

  那时, 台北召会还在一个日本式榻榻米房子里聚会,聚会时大家都要脱鞋。我们北方人连看人穿拖鞋都不习惯,何况是脱鞋?所以弟兄们要我去讲道,我讲得既不甜美,也 不自然,里面总觉得委屈。因为我们在大陆几十年打拼、劳苦,已经有很好的果子。那些年间,我们众人真是苦,也真是凭信心而活。

 

信心生活的见证

 

  为着青 年人,我愿意在此冒码一点见证。一九三六年,工作打发我去天津。那时天津是一等的港口,有一百万人口。我觉得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实在需要一辆脚踏车。 然而我口袋里大约只剩下四十元,而且我的家眷正要从烟台搬到天津,需要一笔搬家费。有一个周一,我去祷告,里头觉得主要我去买脚踏车。那时我正好接待一位 弟兄,名叫张子模,我就约他一同去看看脚踏车店。一到车店,我一眼就看中其中一辆车,车价连手续费共是三十二元。当时付钱,晚上就可以拿车。我因为担心受 骗,没有马上买下,就再出去走一走,结果在一个小市场口,看到一辆车和我中意的那辆一模一样。车主出来,我就请问他,他正是在那家车店用三十二元买的。于 是我们折回去买了那辆车。傍晚,我把车领回来,然后上楼为这件事感谢主。我正祷告时,主在我里面说,“你今天付出去了三十二元,你算算从上周六到今天,你 收到了多少钱?”我一算,真是奇妙。上周六我接到从远方寄来一张二十元的邮政汇票;主日晚上开出两个俸献包各一元;今天周一,有一位还没完全到我们中间聚 会的本地圣徒来看我,与我谈话;临走时,给了我一个信封,说,“这是主给你用的。”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十元。我那天下午去买车,并没有先算收到多少钱。等 我祷告感谢主时,主要我算一算,我才发现正好是三十二元。立时,我无法自已的流下感恩的眼泪。

  第二年 一月,我接到倪弟兄的电报,到上海去,没有给家里留下多少钱。有一天,眼看家里的钱就要用完了。李师母就和我的大儿子一同跪下祷告。刚祷告完不久,有一位 不常聚会、较为富有的老姊妹来了。那是个下着小雪的晚上,她到我家找李师母。她说,“我在家里感觉非来见你不可。”她给了李师母一笔款,这笔款在我跑上 海、杭州、南京、济南、青岛的那几个月里,正够我家里的需用。在那些日子里,有时就是一、二块钱,解决了我们断炊之危。这是我们当初所过的生活,也是我们 当初所走的路。

 

豫备的工作

 

  经过多 少年的辛苦以后,刚刚有好的结果,全国有几百处召会;而且上海是全国工作的中心,我们在那里每一、两周就出版一种刊物,共有四种刊物:执事报、道路报、见 证报、福音报。现在忽然转来台湾,那时的台湾完全是个落后地区,马路用石子铺成,大家很少穿鞋袜,都是穿着木屐,走起路来喀拉喀拉响。我躺在家里看天花 板,听木屐声,越听越懊丧。我问自己:“我们来这里作什么?”真是灰心万分。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月,到了四、五月间,有一天我里头有一个感觉,我应该从台北 一直到南部,顺着铁路去访问那些从大陆来的弟兄姊妹。那时,我们中间的弟兄姊妹,随政府机关、医院、学校,以及被迫到台湾的,约有三百五十到五百位,都散 居在铁路的重要站口。所以我就一站一站去访问他们。

 

台湾工作正式开始

 

  等我访 问完了,我得到很好的印象,一面外面的环境是落后,但是有一种光景,加上这三、五百位弟兄姊妹,让我觉得有一点路。所以我回来与弟兄们交通,觉得主在这里 还是有路。就在那时,有两位菲律宾华侨弟兄回到台湾,看见这个需要,就俸献了现在仁爱路会所的一块地,造了一个小会所,大概能容纳三百人左右;到了一九四 九年八月一日就可以使用。所以我对弟兄们说,台湾的工作算是从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开始,也是那一天开始有特别聚会。我们同时登广告,让各地来台湾的圣徒们 知道,我们也到了台北,并且开始聚会,请他们尽量和我们通信交通。

  到了八 月一日主日上午,那些从大陆来的基督徒,有些找不到原来聚会的团体,看到我们的广告也来了;所以那天真是座无虚席,整个会场挤满了人。我进去一看,知道这 种情形不简单,我讲了一篇很不平常的道。我说,“今天基督教里的各个会,就如同中国的餐馆,有四川味、北京馆、扬州味、福州味、湖南菜、厦门菜等。你爱吃 辣,就要到四川馆;你要吃馒头,就要到山东馆;你要吃菜饭,就要到上海馆。若是你要吃馒头,却来到上海馆,那你就走错门了。基督教也有各种不同的会,有的 替人找对象、办婚事,有的替人介绍职业、提供医药等。今天早晨大家来到这里,我愿意向大家说明白,免得误了大家的事。我们这个召会只单纯的讲圣经,只单纯 的传福音叫人得救,只单纯的叫人爱主、追求生命长进,一同事奉主、敬拜神。我们既不为人介绍婚姻,也不鼓励人到这里找对象;我们也不介绍职业或作其他的 事。你们要想想看,以后想吃什么菜,就要到什么餐馆去,要走对门。”到了第二个主日,会前我就告诉弟兄们,要准备纸笔,凡是今天来的都要记名。聚会开始, 我走进会场一看,人数减了一半,我就知道这些人是要留下来的,是看清楚的。所以末了我就说,“弟兄们,请你们留下姓名和住址,我们可以和你们有交通。”台 湾的工作就是这样一个开头。

 

积极传福音

 

  以后, 在事奉聚会中,我对弟兄们说,我们到这里来,不要去摸公会的事。我们在大陆几十年的经验已经够了,摸公会是白费工夫;让他们照着他们所喜欢的事奉神。他们 若觉得我们认识真理,有供应,是走主的路,他们愿意来,我们当然欢迎;但是这由他们定规,我们不必白花工夫。我们在这里应当作的,就是积极传福音。

    首先,我们按照台北的人口数,遍发福音单张。那时台北人口有七十万,我们照着地图上的街道分区,按着巷弄,一户一户的分发单张,撒遍全台北。其次,我们印 大字福音标语,张贴在大街小巷、车站、重要的地方。那时,在台北的马路上,无论走到那里,都会看见福音标语。每逢家门口有福音标语的,就知道一定是弟兄姊 妹的家。第三,出福音队。每周最少出去一、两次,大家穿着福音背心,到马路上游行,唱诗、敲大鼓,号召人。那时张晤晨弟兄负责打大鼓,是个好手。第四,在 台北新公园的露天音乐台传福音。那里大约可以坐两、三千人。福音队先出发,游行街道,把人带到新公园,然后在那里传福音。到一个时候,每次主日记名的,约 有四百位左右,成群的人得救。头一年人数增加了三十倍,其中有许多后来都成了长老和执事。

共同追求: 

第十一篇 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

第十一篇 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

 

  从本篇 起,我们要来看主的恢复在中国大陆以外开展的历史。现今主的恢复在全地,除了中国大陆以外,全球各大洲中,共有四百五十五处召会。一九四九年,我们离开大 陆时,海外各地最多只有十五处召会。换句话说,从一九四九年春天我们离开大陆来台湾,到现在为止,全地有四百四十处新兴的召会建立。其中有四十处,因人数 不及十五人,所以不算在内。扣除这四十处召会,整整有四百处召会,总人数约四万多。

 

不是组织、运动,乃是主的恩典和带领

 

  主的恢复能达到当前的情形,完全是主的恩典,因为在我们中间,没有差会,没有组织,没有一定的人在那里主持、推动这个工作,完全是主自己作的。我们在海外各地的开始,都是如此。

 

台湾工作的起始

 

  一九四 九年,我被工作差派到台湾。当时我带着一家大小十二口,妻子、八个孩子、一个服事我母亲的女用人,她是个寡妇,无儿无女,什么亲属都没有,她服事我母亲到 老,并且照顾我们第二代、第三代。在上海时,因着我的孩子多,她又作不了多少事,所以当地的弟兄们,为我们另找了一个女用人,三十岁左右,是苏北一个被遗 弃的女子,她看我们全家都要走了,哭哭啼啼的不知所从,所以我们也带着她一同走。就这样,我们一家十二口都来到了台湾。

  到了台湾,我手中只有三百多块美金,这三百多块还是倪弟兄给的;这也是我个人到台湾开工的本钱。我们一家十二口,住在一个十六个榻榻米大的房子里;这就是我在台湾工作的开始。

  倪弟兄在工作上,安排了一位会说闽南话的同工,到台湾帮助我。一九四九年夏天,这位同工到台湾走了一趟,看见当时那种落后的光景,就不愿留在这里。倪弟兄向来不强人所难,于是打发他在香港服事;这位弟兄以后成了香港的同工。

 

美国的开工

 

  若问我 到底是怎么生活,怎么工作的,我只能说我所倚靠的乃是活的神。我到台湾来,一家大小十二口,手里只有三百多块美金,而我从台北到美国去作工,也没有钱在手 里。同时,我还背负一个重担,就是台湾一百一十几位同工的生活补助费。这个补助费是月月供给,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当然,主是活的,还是带我过来了。

  我到美 国时,只有一处召会,人数也很少;同时,台北召会,并没有给我一点供给。我并不埋怨,因为这是我们的家风。远东的召会对我到美国开工,也没有任何供给。他 们认为我到了美国,就是到了黄金之地,所以不需要供给。住过美国的人就知道,他们看钱比远东人看得还厉害。所以,这里的人看我到了黄金之地;那里黄金之地 的人看我朋友满天下,都以为有人会照顾我。

  初到美 国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服事洛杉矶召会。有一位中国弟兄,是个会计师,我托他替我报税,他告诉我,洛杉矶召会一九六四年整年供给我六百块钱。六百块在那 个时候,勉勉强强够我一个人生活。这是我们在美国的开工。虽然我们出去都是过穷日子,但结果都是丰富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所以,青年人要知道,这条路是 恢复的路,是我们走在主面前的。

  因此, 从我们离开大陆到现在,三十二年了;在这三十二年之内,在海外,没有什么人特别推动工作,也没有什么组织、差会、捐款等,众圣徒就这样往前去了。有的移民 出去,特别是同工们,他们受主引导,就出去了。这三十二年,各大洲兴起了四百处召会,带进来的人有四万多,这是正常聚会的。若算不常聚会的在内,相信那个 数字是双倍的。我们要看见,这是主的一个工作,是主自己作的。

 

日本与韩国的起头

 

  一九五 七年,召会生活扩展到了日本。几乎没有人作什么,日本的工作就开了头。再看南韩的工作,其实就是一个王重生弟兄作出来的。他是个道地的韩国人,在日本占领 韩国时,因着不肯在日本人手下,就随着他父亲,偷偷离开家,来到中国。因此,他也受了一点中国教育,学了中国话。他原名不叫王重生,乃是他在军队里得了肺 病,在医院养病时,因着听到我们传福音,接受主得救后才改名为王重生。一九六六年,他回到韩国。从六六年至今,不过十五年,在那里已有三十处召会,一千八 百八十人;这也是主自己作的。

  所以,年轻的一代,你们必须把这些事看清楚。这不是基督教里的一个组织,也不是基督教里的一个什么运动。我们在这里既没有发起什么,也没有组织什么,你有负担受主引导,你就往前去;主怎样带领你,谁也不知道,只有祂知道。

 

南洋的历史

 

  现在我们来看主在南洋的工作。主在南洋各地的恢复,目前已达到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泰国等五个国家。

 

菲律宾

 

不清楚的开头

 

  菲律宾 第一个有聚会的地方,是马尼拉。先是有几位中国人,在圣公会里聚会,后来因着稍微看见一点真理、亮光,就不愿意留在那里。王载弟兄,原是与倪弟兄一同在福 州开头聚会的,后来作了游行布道家,于一九三五年到了菲律宾,对他们那一班人讲道。这班人就得他帮助,从圣公会出来,自己有一个聚会。王载回国之后,就把 缪绍训弟兄介绍到马尼拉传道作工。缪弟兄是在福州得救,而后一同事奉的。那时,他是个全时间的传道人,和福州城外那个聚会,比较接近,但并不在那里聚会。 这时,王载把他介绍到马尼拉,此后他就在那里传道、作工,也有了聚会。这可以说是个不清不楚的开头。

    倪弟兄的访问-种下召会立场及生命方面的种子

之后,陆续 有人得救,那些得救的人,虽然没有直接得到倪弟兄的帮助,却间接借着他的书报得了帮助。一九三七年夏,倪弟兄到了菲律宾。他在马尼拉第一次讲道时,一上讲 台,就问:“你们要我讲什么?”一位老姊妹就问了一个关乎召会的问题。倪弟兄在那个回答里,有亮光释放出去。他们那一班人,就因着倪弟兄的话,对召会的立 场有了清楚的看见。

  一九三 七年一月,倪弟兄在上海同工聚会里,头一次对我们讲“工作的再思”的信息;那一次,关于召会是讲得再清楚不过。夏天他访问马尼拉之后,回到中国,十一月又 在汉口对大家重新讲了一遍。倪弟兄对召会立场的清楚,负担之重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到马尼拉访问时才会问说,“你们要我讲什么?”以后,他们就请倪弟兄 到碧瑶山上,对一百多人讲道。他就讲了“基督得胜的生命”、“圣灵的浇灌”、及关乎召会的信息,有一班人因此得了帮助。倪弟兄就在那里,种下了召会立场及 生命方面的种子。

 

李弟兄被邀请

 

  一九三 七年,在上海参加同工聚会时,我被安排住在一位马尼拉的华侨林弟兄家。我在他家住了十天左右,所以彼此有相当的认识。不久,太平洋战事爆发,上海租界没有 了,他们一家就回马尼拉去。一九四一年,他们来了一封邀请函,请我去菲律宾;但我覆信说不能去。之后,上海出了事,聚会关了门。太平洋战事也越演越烈,各 地的交通就断了。

  一九四 五年,日本投降。四六年交通逐渐恢复,上海开始有了复兴。马尼拉的弟兄们,就到上海来。他们当面题起,林弟兄盼望我到菲律宾去,那里的弟兄们也盼望我去。 到了一九四八年底,我也有了这个负担,所以就办了护照,准备到南洋各地。然而,因着中国政局的变动,未能成行。四八年底、四九年初,我就在上海紧急赶造上 海大会所。

  一九四 九年初以后,我去了台湾,遇见二位从马尼拉来的华侨弟兄。我们在台北的第一个会所,就是这二位弟兄出钱买地盖造的。他们极力邀请我去马尼拉。那时,中国人 到菲律宾是很不容易的。因为一九四六年,菲律宾政府脱离美国的辖管,成为独立的国家后,就非常限制中国人到那里去。因此,办签证极不容易。

 

李弟兄第一次的访问-接受负担作主体的帮助

 

  到了一九五○年底,我在台湾的工作告一个段落;同时,菲律宾的手续也办出来了。就在一九五○年十一月十七日,我去了菲律宾。

  我被接待在会所,那里蚊虫相当多,所以到了第三天,就得了严重的痢疾,送医院急救。主怜悯我,叫我得着了恢复。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主的工人出去作工尽是受人敬俸的;不错,一面是受人敬俸,但另一面真是受苦。之后,我就被安排住在一位老姊妹家。

  在马尼 拉的第一场同工聚会,是在一位弟兄家里。缪绍训弟兄开场就说,“李弟兄,我们在这里多年,感觉羞耻,工作作得不像样,召会带领得也不像样。所以我们请你 来,真觉得需要你的帮助。”我从幼年事奉主,受了一些带领,特别我实在感激倪弟兄,我从他得了许多美好的帮助。他当时的一个带领,就是我们出去作工时,连 人骗你的话也要信。不要因为你聪明,人嘴唇的话,你知道不是真的,你就不信。倪弟兄说,即使人嘴唇的话是骗你的,你也得信。

  我真的 就照缪弟兄的交通,接受了负担,在那里撒下神工作的种子,因而有了主的祝福。这一作就到了年底。一九五○年底,在会所楼下有一个聚会。我请了三班人,同 工、长老、执事,总共差不多四十人,一同来聚会。我对他们说,“我来了一个半月的光景,你们同工起先对我说,需要我的帮助,长老们也说要我帮助,执事们也 说需要我帮助。我是个敞开的人,我们受主差遣出来,帮助一个地方召会,但帮助的方法不同,要视一个地方召会的实际情形而定。我们对召会的帮助分二种,有的 召会自己可以往前去,只是需要我们来加强,这种帮助是作客的帮助。我们帮了一段时间,就会走了。另一种,就是这里的召会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把召会交给我 们,要我们重新带领,好好的帮助。这就不是作客的帮助,乃是我们作主体,带领整个召会。我请你们一点不要客气,都在主面前告诉我,你们需要那一种帮助,是 作客的帮助,还是作主体的帮助?”

  我的话刚说完,缪绍训弟兄就站起来说,“我代表众同工,请你来作主体的帮助。”另一位也站起来,代表长老说,“我们需要第二种的帮助。”后来,又有一位弟兄站起代表执事们说,“请你照着第二种方式,帮助我们。”因着这样,我就接受他们的邀请。

 

成立长老室、执事室

 

  然而, 因着台湾刚刚开工,头一年就翻了三十倍,当地的工作也是相当的多,所以我就答应他们,每一年划出一部分时间,大概是三、四个月在马尼拉,其他时间留在台湾 作工。同时,我也盼望他们同工、长老、执事,人位一概不动;并且众人来在一起事奉,从前的作法,要一概到此为止,今后一切要随从新的作法。接着成立长老 室、执事室,并安排陈美西、王淑贵二位同工姊妹,为执事室的总负责人。大家都同意了。

  之后, 这二位姊妹来告诉我说,“李弟兄,我们没有办法作下去了,因为你安排的,等到你不在时,缪弟兄把这些全都改了。”我就对二位姊妹说,“你们且不要管,因为 那天,他们众人统统交出来了,要受带领,要我作主体的帮助。你们还是照着我交待你们的作,缪弟兄怎么改都不要紧,你们还是照我说的改回来。”我不在时,缪 弟兄把一切都改回去,这叫我里面打了问号,到底他开头说需要帮助的话,是客气话呢,还是真话?

 

带领传福音,开特会,作训练

 

  虽然如 此,主还是祝福。到了第二年,就是一九五一年,二、三月间,那时召会传福音,三月十一日有一次受浸,共有二百二十八人,为人数最多的一次。受浸之后,他们 就受带领。我在那里作了五个半月,就回到台湾。从一九五○到六○年,有十年之久,平均说来,每一年,我总有三到四个月在马尼拉。换句话说,在那十年之内, 我总是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马尼拉,三分之二在台北。我回台北,多半是先开特会,然后作训练。在马尼拉,却不是那样;我在那里有时有特会,有时有一点训练, 但几乎每个主日,都是我在那里讲道。

 

为着需要重新安排长老

 

  有一 天,在长老、同工事奉聚会里,有一位长老站起来说,他要辞去长老的职责。因为他觉得在我们中间作长老,非同公会的长老,公会的长老是挂名长老,什么事都不 用作,而我们中间的长老是实行长老,什么事都得作。他自己说,他作生意忙,身体又不好,担不起这个担子。他辞了,别的长老也跟着辞了,一个一个辞,辞到一 个地步,缪弟兄也是长老,他也辞了。所以个个长老都辞了,当时我并没有说什么话。

  缪弟兄 根据这个情形,就来对我说,“李弟兄,无论如何,请你在这里把长老的事,重新给我们安排安排。”主给我智慧,看得很清楚,缪弟兄是要借此,利用我稳定他的 地位。他盼望我重新再安排,以他作第一名长老,因为那时有一班弟兄姊妹,对于他是同工是承认的,但对于他作长老就不以为然。他来见我,好像很恭维的样子, 说,“李弟兄,只有你能作这个事,趁你在的时候,替我们大家安排安排。”我里面很清楚他的用心。在主的恢复里,是没有政治这一套的,所以他说了,我也不作 什么。我所以不作,是要让时间拖长一点,把人的真相显露出来。

  约过了 四、五周,缪弟兄又来找我,要我无论如何总得把这事办一办。我看他来了第二次,觉得事情成熟了,应该作一点。于是,我就和年长的弟兄姊妹,当地召会中爱 主、有属灵分量的人,无论是不是同工或长老,我都在那里和他们有个别的交通,问他们的感觉。那些爱主、属灵的人,都把他们的感觉告诉我。结果,他们所感觉 的,就是我的感觉;我的感觉和他们是相同的。既然缪弟兄催促我,也坚请我安排长老的事,我想我也有这个地位安排,并且感觉也清楚了;所以有一天,大家来在 一起,他们要我发表对长老安排的事。这一发表,缪弟兄不赞成,因为长老的名单里没有缪弟兄,也没有另一位领头的同工吴仁杰弟兄,他们里头大失所望。这就是 马尼拉发生问题的重点所在。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希望利用我的地位和声望,设立他们,不只作长老,更是作头二名的长老。

  然而我在主面前,在属灵上一点不觉得是那样。同时,召会中一班属灵、爱主的人也不觉得那样。所以,等我一发表新长老的名单,没有他们二位,他们里头就如同大石沉海。因着他们都辞了长老,并且缪弟兄也请我为他们安排长老,所以这时按着真理,他们是不能说什么。

 

召会出事的根

 

  然而,这就成了马尼拉召会出事的根。以后,缪弟兄曾告诉人说,马尼拉召会原来有一班长老,而李弟兄一去,就把他们那些长老给换掉了。意思是被打压着换掉的,把他缪某人去掉了,也不准他作长老。李弟兄把他们都去掉,把那个地方的聚会,拿到自己手中。

  一九五三年下半年,在台北有第一次正式的训练。那次训练特别有主的同在,我们查读了以弗所书。马尼拉吴仁杰弟兄,也来参加,并且大得帮助。他相当服下来,接受职事的带领。然而,等他回去之后,接触了缪弟兄,又受到影响。结果,连吴弟兄这个人也被破坏了。

  到了一 九五九年,台湾又有一次训练,吴弟兄又来了。这次训练里,台湾有几位青年弟兄,全时间的同工,也在那里。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正在暗中酝酿反对的事。吴弟 兄一到周末,训练休息了,就不留在台北,总是到外埠跟那些反对的人联络。这件事我也说他不对,他里头就气起来。等到那个训练结束,他就回到菲律宾。他回去 之后,第一篇信息,就说台湾也有不服的,也有造反的。他并且联络那些有钱、有势、爱世界、对我属灵带领不满意的人,与他们连成了一气。

 

重人情和爱世界的难处

 

  另一 面,在马尼拉住久之后,我就了解当地真实的情形。我发现马尼拉聚会的开头,不只立场不清楚,异象也不清楚。不仅如此,那里的人非常讲人情,世界的味道很 重。我在那里讲属灵的道,不是特别去对付这两件事,但很自然的就讲到对付人情,对付世界。这一讲,就讲了十年之久,并且越讲,越有相当的弟兄姊妹得帮助。 然而,几年下来,有些爱护我的人,就觉得我不太懂人情,不太给面子。譬如,有位生意作得相当成功的弟兄,他的母亲过世,我就和大家一同去参加丧礼,但没有 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事情也得罪了他;事后,他很不满意的说,“我非常尊敬李弟兄,在财物俸献上我非常顾到召会,但我母亲过世,他是领头的,应该有特别的表 示。”从那时候起,他就非常不满意我,暗中就有话出来了。

  在马尼 拉,行婚礼乃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因着我们讲到要对付世界,弟兄姊妹接受这个帮助,就不要世界了;但在行婚礼的事上,有的人就是不能脱开世界的那一套。会所 不给他们行婚礼又不行,因为在马尼拉,在礼拜堂行婚礼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到末了,弟兄们经过交通后,就有一个非正式,也非寻常的定规:凡结婚时,不要世 界那一套,只要简简单单的在主面前,和弟兄姊妹有聚会、祷告的,就在会所楼上;谁要世界那一套,又化妆,又照相,又有这又有那的,就在楼下。这样作以后, 弟兄姊妹里头又有了怨声,又开始不满意。

 

召会的分裂

 

  当我在台湾,听到马尼拉二位领头的同工对我的带领有了问题,我就写信告诉长老们:“你们在那里的情形,我都听见了,我不会再去了。我当初去带领你们,是你们交给我,愿意接受我的带领,所以我去。现在,你们竟然是这个光景,我何必再去?”这是一九六○年的事。

    然而长老们说,“你上次来时,曾应许青年人,一九六一年要带他们到碧瑶山上去,好好给他们一个带领,无论如何你要履行你的话。”我就覆信说,“好。我去, 但只到马尼拉停一下,就上碧瑶山去带领青年弟兄们。完了之后下山,我就立刻离开马尼拉,我不到会所去。”长老们也就答应了我。岂知那一次上山,人很多,并 且是一次相当好的训练。在那次训练里,个个都得了释放,里头都复兴了起来。

  那几位 长老就来围着我,请求我下山后,在主日讲一篇道再走,好对当地圣徒有个交待。我一听,实在觉得为难,最后只好答应,下山后留在那里过周六,主日讲一篇道, 周一才走。然而,那几天马尼拉召会就起了大风波,有人印制单张,其上写着“打倒四长老,赶走李常受”,到处分发,局面纷乱。于是,弟兄们觉得我应延缓下 山;几天后我就返台了。

  我离开 之后,魏光禧弟兄有负担去看望那里的召会。他到那里去帮助时,事情就发生了。有一天,缪弟兄和吴弟兄就和那班有钱有势的人,一同行动说,他们是召会产业保 管委员会的人,主席也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有权柄,把这个会所封起来,不准人使用。所以,当长老们带着弟兄姊妹到会所守晨更时,就看见会所门口改了,有一 个当警察的护卫兵,拿着长枪把门站岗,门上也贴着告示说,没有保管委员会出的许可,任何人不得进这个会所。所以长老们和那些爱主的人,以及魏弟兄,就一同 召开紧急  会议,打了二分电报,一分给我,一分给香港;香港那时是陈则信弟兄在带领。

  当时香 港回电说,你们应当另有聚会。那时,四位长老和魏弟兄就得到鼓励,因为他们也是那样觉得,既然会所关了,只好自己另找会所。过了一天,我的覆电才到,我 说,你们应当和缪、吴二位严厉的办交涉。然而这个电报到时,他们已经找好了会所。这样,马尼拉就有了分裂。马尼拉被反对的人占领去的那个聚会,完完全全又 回到我未去带领以前的老样子,归回原来那个不清不楚的情形。

 

新的起头

 

  那些清心爱主爱召会的弟兄姊妹,被圣别出来,在新找到的会所,有了一个新的起头。从那时候起,逐渐的在马尼拉周围,主也兴起几个地方,在大岷区有六个召会。这六个之外,还有碧瑶、宿务、伊里干、三宝颜等,共有十处之多。

  除了这些之外,在菲律宾还有一个大岛,叫民答那峨(Mindanao), 这一区的当地语言是维萨延(Visayan)。这一个地区的召会,是借着一位华侨弟兄兴起来的。他从小就到民答那峨,会讲维萨延话,并且也懂一点英文和中 文。他得救后不久,我就到了菲律宾。当时我出版了“圣经要道”六十题,他就把“圣经要道”六十题,统统翻成当地的语言,不仅自己讲,自己翻,还自己印行, 并且作了一些诗歌,实在有恩赐。他娶了一位当地的女子,他的样子长得也像个当地人,不过他实在是个中国人。在那里,他什么都不用,只单单用“话语职事”、 “圣经要道”这一类的材料讲道、传福音。结果,他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步,在不到三十年之内,就建立起一百一十二处召会。

  到现在,菲律宾总共有一百二十二处召会,约有一万六千多圣徒。

 

新加坡

 

  新加坡 是个城国,一国就是一个城,一个城就是一个国。城叫新加坡,国也叫新加坡。这里的人口,八成是中国人,二成是印度人、马来西亚本地人,还有一班欧洲的白 人。所以,英文在那里可以用,本地话也可以用,当然,中文更可以用。现在当地的政府,鼓励华侨在那里不要说家乡话,要正正式式的说北平的国语。换句话说, 新加坡就是今天的小中国。他们重要的官员也都是中国人。

  一九三 四年,在新加坡开始有聚会,有位王开森弟兄在那里。他们那时是看见了一点真理,但也不是太清楚。尔后,有所谓同工中的一位,陆忠信弟兄,(他也是开除倪弟 兄中的一位,)到那里作工。我和他初识是在一九三四年,倪弟兄在杭州那一次得胜聚会,也就是倪弟兄结婚那次聚会。那时陆忠信弟兄还在聚会中领诗;我乃是根 据这个,以为他已经和倪弟兄有过对付了。实在说来,他在新加坡作工,从起头就没有把新加坡带到一个清楚、确定的基础上。

  一九四 八年,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了,在鼓岭山有训练。陆忠信弟兄也去访问。在那次训练里,倪弟兄非常着重的打一个点,就是要同工们受完训之后,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到 各处跑,都要在一个地方住定下来。那次的训练,着重看见耶路撒冷的路线,就是住定下来的路线。一九三七年所看见的,是安提阿的路线,乃是出外作工的路线。 所以倪弟兄说,“你们都要到一个地方住下来,并且在一区之内,选择一个比较大的地方作中心。同工们都住在那里,重要的同工也要在那里作长老,并且作带头的 长老,带领那里的召会。”

  陆忠信 弟兄在新加坡作工,不太受重视,也不是很愉快。他从倪弟兄的鼓岭山上训练下来,一回去就将所听见的大讲特讲。他说,地方召会都要交给同工们,同工们要在那 里带领,并且用福州城里交出来的事作例证,要大家都得交出来。他的意思是,他回到了新加坡,要新加坡交出来,也就是交到他手里,让他来带领。他这一讲,就 把王开森弟兄讲反了。

  王开森 弟兄说,“从前我们很尊敬倪弟兄,他在「工作的再思」里说,有了召会,设立长老,就要把召会交给长老,同工们要出去跑,不要过问召会。现在,鼓岭山上又变 了,说什么耶路撒冷的路线,由同工们来接收召会。”所以,新加坡是第一个定罪福州事件的。福州事件就是一个福州城的聚会,交出来了,交给工作去接收。所 以,陆忠信是适得其反,吃了闭门羹。同时,王开森说,“我们虽然没有见到李弟兄,李弟兄当然是和倪弟兄站在一起。”在这之前,新加坡也有人请我们去,但陆 忠信弟兄这么一作,新加坡召会就向我们关了门。

  新加坡召会根本不认识我,但陆忠信弟兄在那里,大卖我的牌子,因为倪弟兄被关监了,他只好卖我的牌子。到了一九五三年,马尼拉有一个国际聚会,陆忠信弟兄又从新加坡到了马尼拉,在那里,又卖我的牌子。这时,王开森就认定陆忠信和李弟兄是合起来的,便更加反对。

  之后, 陆弟兄又去了马尼拉几次,都住在工人之家。有一天聚完会,大家回到工人之家,坐下来交通。在交通中,我就说了他。我说,“你在南洋,新加坡跑印尼,印尼跑 泰国,你怎么能这样一直跑?你看你到底跑出什么结果来?”几次长老们请他讲道,他在讲台上,讲来讲去,就是讲受浸要先到水里浸一浸,只能讲这么一个道。那 是几十年前,开工时的道,脱宗派、受浸、蒙头、擘饼等;但他竟然在那个时候,还讲这么一篇老道,讲得大家垂头丧气。所以那一晚我才说,“陆弟兄,你这是怎 么回事?”

  这事以后,他告诉人说,他听见我那一篇话,真是感觉羞耻。本来他是站在倪弟兄那一边的,站不成,就转来站李弟兄这一边;站李弟兄这一边的结果,倒是给李弟兄责备了一场,所以,只好反了。那晚,在那个局面里,这个反的种子种下去了。

  一九六 一年,马尼拉事件爆发后,他在新加坡立刻响应。他这一响应,就马上和王开森合一了。这时,王开森也欢迎陆忠信。一九六二年,他们二人在一个主日,在新加坡 的聚会里,站起来正式声明,不要召会立场,也就是不走召会的道路。然而他们这一声明,就出了事。因为在新加坡,还有几个懂真理的人,他们这一班人就不能接 受。所以这班人说,“你们既是正式声明,不要召会立场,你们就不走召会的路了,那你们和公会就没有什么两样。我们从前脱离公会,今天我们也只有脱离你们 了。”所以他们就出来,开始另有聚会。以后,张晤晨弟兄一直去坚固他们。一九六五年,我也曾去看望他们。现在他们也很蒙主祝福,约有一千多人,并且也买了 地,准备建造会所。这就是新加坡的情形。

 

马来西亚

 

  马来西 亚分东马和西马。第一个地方召会,就在实兆远。一九二四年,倪弟兄被请到马来西亚的实兆远,在那里有人接受了召会的真理,第二年就开始有聚会。后来在槟 城,约于一九三四、三五年左右成立了召会。而后,东马也有了召会,大部分是在沙劳越。从那里又到了沙巴,沙巴就是东马最东的一部分。马来西亚至今共有二十 处召会。

 

印 尼

 

  印尼的 召会,大部分是从一九三六、三七年开始的。先在泗水,以后就到了万隆,再后就到了雅加达。雅加达是个大地方,是到一九五几年才有召会的。这个地方是从王载 弟兄开始的。王载弟兄在印尼接触了泗水的一班弟兄们,以后他们就开始聚会。虽然是王载开始的,但弟兄们都读了倪弟兄的书,从倪弟兄得着许多帮助。以后慢慢 转了,一直转到一九六六年底。六六年,我经过香港,在那里遇见一位弟兄。他坚持请我一定要去印尼,所以那一年,我就去了印尼,先到雅加达,再后到泗水、万 隆。

一九六八年,我又去了一次,当时弟兄们一再请求,从台湾安排几位同工去印尼帮助。那时,张晤晨弟兄也非常推动这事,觉得台湾这么多的同工,不要都留在台湾,应当出去几位。所以就题了三、四位弟兄,直到一九七一年,出国手续才办成功。

  所以一 九七一年以后,弟兄们就接二连三的去了好几位。这时有位我们中间的同工,在那里定罪我控制远东。在这位同工去访问印尼之后第二年,弟兄们的手续大部分都办 好了。所以他就说,他刚走,第二年,李弟兄就派了几个台湾同工,去把印尼看守起来。所幸在这位同工没去之先,印尼早就要我们差遣人去,并且是印尼方面在那 里替这几位台湾同工办手续。早也办不出来,晚也办不出来,偏偏等这位同工去过之后,手续都出来了。在外面看,好像是我控制,逼得他是无路可走。事实上,主 知道。

  在天地间,我能向鬼魔夸口,五十年来,我讲的道没有改,我走的路没有改,我从来没有更换我的同工,我和任何人同工了,就是同工了,谁都不能闭我的口。求主怜悯,在这地上我的同工最多。众人在这里都能作见证,我从来不管人的什么事。

  所以,印尼就这样越过越上轨道,越过越稳定下来。我希望印尼的弟兄们,或者几位去帮助印尼召会的弟兄们,要到主面前去,好好有祷告,重新有学习,有考量。现在印尼有十七处召会,也有一些当地人加入召会生活。

 

泰 国

 

  泰国的 第一处地方召会,就在首都曼谷。曼谷开始得相当早,是一九四二年开始的。同样的,也是在不清不楚中开始。到有一天,因着和香港出事的人接触,在曼谷这里就 把那些清心的人,完全从会所赶出去。一九六九年,弟兄们被异议者赶出来后,就在那年十月间,另租房子开始聚会。在曼谷南面,也就是在泰国南部,还有几个地 方,一共有十二处的聚会。

    我 们实在感谢主,现在,这地上各大洲都有主的恢复,这实在是主的恩典,是主自己作的。我要再强调的是,我们都必须看见两点:第一,什么是主的恢复;这个异 象,这条路,这个恢复,我们要看清楚。第二,我们的心要清洁,我们的人应该对;如此,主的恢复在地上才能有一条出路。这是我讲说主恢复的历史的负担。

共同追求: 

第十二篇 主在香港的见证

第十二篇 主在香港的见证

 

初期的开始

 

  一九三七年,魏光禧弟兄受主引导来到香港,开始作主见证的工作。然而,早在魏弟兄到香港开工前,香港已经有一个起头。

  在香港 起头的那个聚会,有三位带头的弟兄,其中一位是香港本地人姓梅,其余两位都是我所熟识的。一位是福州人锺弟兄,是我一九三三年从北方到上海,由浦口搭船到 南京时接待我的人。他当时是位很可爱的弟兄,早期跟随一位讲拔罪根道的福州人,后来看穿了那个人的行为,就和倪弟兄接触,转到我们中间。他对主的召会及主 的恢复很有心,所以上海的弟兄们就安排他接待我。后来他也到了上海,与我长期配搭,所以我们很熟识。以后他随主引导,移到香港作事。另一位是从上海来的周 弟兄,在上海时,他曾在一位弟兄所办的牛奶公司工作,后来也到了香港。此外,还有一位商弟兄、一位何弟兄也一同配搭。

  他们在香港开始聚会,但聚会共有多少人,不得而知。可惜他们的光景不太好,到一个地步,倪弟兄到香港,虽然他们坚决邀请,倪弟兄却也不愿去讲道,原因乃在“人”的问题。虽然他们俸主名聚会,但还是作自己的。

  香港早 期还有另一个搅扰。有一位原本在汕头全时间的同工,在主面前出了事被革除,之后他就到香港设立了基督徒聚会处,打起“基督徒聚会处”的牌子。他们设立的聚 会是一个偏差,也是对主见证的搅扰。我求主宝血遮盖,我感觉不太甜美去说这些消极的事,也不太愿意闻那个味道;但我将已往的历史摆在你们面前,是要你们看 见一条正路,还要你们看见难处就在“人”身上,偏差的原因多半是因为人。

 

新的开始

 

  一九三 七年魏弟兄到了香港,在工作上重新起头。当时正是倪弟兄释放“工作的再思”的时候,工人都要走安提阿路线,出去作工,设立召会,选立长老,然后就要离开; 所以魏弟兄在香港开了工,也没有留在那里,就往内地昆明去了。他走了以后,香港那几位带领的弟兄,竟然吵起来了。他们之间有严重的意见不同。为这缘故,倪 弟兄于三七、三八年,经常在上海、香港、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地来回。

  一九四 ○年,魏弟兄回香港,可以说是重新来过。到抗战胜利后,许骏卿弟兄也从潮州人礼拜堂-生命堂,转到我们中间,陆续也有人转来。到了抗战胜利后第三年,一九 四七年,正值上海复兴的高潮,闽、粤两省各处重要的召会,都写信给我,要我去访问他们,香港也不例外。所以我就定规到南方来,从上海搭当时刚有的霸王号飞 机,同着其他两位年长姊妹,汪佩真和李拉结,于一九四七年底抵达香港,在佐敦道会所聚会。我见到了弟兄们,许弟兄也特别与我有交通,见证他怎样蒙恩,并从 生命堂转到我们中间。

  之后, 我和魏弟兄从香港到了广州,又从广州到汕头,再到厦门,尔后我去了福州。在福州就带进了复兴,大会完毕,我们到倪弟兄家住,当时也把魏弟兄请去。一九四八 年三、四月间,我们约倪弟兄回上海,有倪弟兄恢复职事的全国性交通聚会。那时魏弟兄也在,所有的过程及倪弟兄讲的道,我说的话,魏弟兄都有记录。他笔记抄 得实在不错,是个很好的备忘录。现在回头看那段时间,在什么场合,什么时候,我们讲过什么话,想起来都相当有味道;所以我很宝贵那些资料。

 

复 兴

 

  自从一 九四八年开始,香港的见证就比较在我们属灵的肩头上,我们对香港召会也比较关心。一九五○年之前,因着大陆时局的变迁,已经有两个区域的青年人来到香港; 一批来自青岛,一批来自上海。青岛来的多半是在一位弟兄所办的纺纱厂作工,最少来了十二人;上海来的多半是中大的学生,以及上海其他大学的学生。南方来 的,带着他们复兴的味道;北方来的,也带着他们复兴的味道。这两批人,各自带着他们当地召会复兴的味道。一九五○年一月初,倪弟兄到了香港,带进一个复 兴,大家也有“交出来”的实行,将财物及一切都交出来。

  我是一 九四九年迁到台湾,到了一九五○年,正值台湾工作相当蒙福的时候,我们一面大传福音,聚会人数一年就翻了三十倍;一面我也编写了圣经要道六十题,每题都是 我在聚会中与弟兄们读过、查过的,以此造就初信的人。此外,还编了诗歌第二集。二月间,我接到倪弟兄的电报,要我马上到香港见他,因为不久他就要回上海。 我覆电说,我正在台北重要的特会中,必须待特会结束才能到香港。他回电说,无论怎样,我什么时候作完,马上就去。所以我就在二月十六日,约农历新年时赶到 香港。

  倪弟兄当时在香港已经开始特会,二月十五日,倪弟兄报告说我隔天要抵达。十六日上午,就有一百多位弟兄姊妹到机场接我,但是台湾一直下大雨,飞机不能起飞,所以去接机的人,都扑了个空。下午我扺达时,是许弟兄到机场接我。

  第二天 早晨,倪弟兄把我带到长老同工的事奉聚会中,倪弟兄开场白的话,是我和他相处二十年,从没有听见他那样说过的,那使我永远不能忘记。他说,“李弟兄,我们 今天早晨是个事奉聚会,你要按着主所给你的权柄,把香港召会一切事奉的事,同工的事奉、长老的事奉、执事的事奉都安排一下。”今天听起来这话很平常,但在 我听来是非常特别。因为无论在大聚会里讲道,或在少数人的交通中,谈到属灵的事,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这是个重大的责任,要我开始带领香港的事奉。

  当天晚上,倪弟兄便将我带到聚会中,并且要我讲道。我表示没有办法,必须他讲,因为他在那里,我就没有负担讲道,所以他只好讲。那时每天晚上都有大会;每个上午都有长老、同工、有心追求者的事奉聚会,最少十几位,最多二十几位。我们都住在钻石山。

 

倪弟兄的安排

 

  倪弟兄向我表示,原本是盼望我来以后,再安排香港的长老,但若等我来,就会晚了十几天,所以他就先安排了。安排的五位长老分别是:陈则信弟兄、魏光禧弟兄、曲子元弟兄、郑谦原弟兄、许骏卿弟兄。

  倪弟兄 也嘱托我,要帮助他们购地造会所。有一天晚上,我告诉弟兄姊妹,佐敦道会所的电铃、墙上两幅图画的摆设、会所的风琴都破旧不堪,就是自己家里用的,都比会 所里的好;香港是世界一等的港口,会所这样的摆设实在很不搭调。弟兄姊妹都有恩典接受交通,第二天会所里就改了样子。

  在香港的复兴里,有些弟兄姊妹把他们的财物交出来后,就有了财物分配安排的事。在我来之前,倪弟兄已经处理了一些;我来之后,倪弟兄就要我和他一同分担处理。对那些事我不是太熟悉,幸好有魏弟兄在。

 

李弟兄在香港和倪弟兄的接触

 

  我在香 港的一个半月期间,大部分时间倪弟兄都在,私下我与他有很多接触。我心里有很重的负担,是关乎他再回大陆的事。我和他谈到我们的前途该怎么办,他表示他到 香港只是看一下,他的负担还是要回中国大陆。我们有多次的交谈,有一天我对他说,“倪弟兄,关于你再回大陆这事,我里面实在感觉有负担。这件事太大了。你 再回去是出乎主,或不是出乎主,这是太大的事,我不敢讲;但有一件事,我确实知道,并且要确定的说,你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了。”他就把实在的情形和需要告 诉我,他说,“大陆有那么多处召会,怎么办?我必须回去照顾他们,并为着主的见证与他们站在一起。”此外,他还和我谈到工作的事,召会如何带领,以及俸献 的东西怎么处理等。

 

倪弟兄协助修改诗歌及定规文本工作

 

  我把所 编写的第二集诗歌请倪弟兄修改,他改得相当好。譬如“葡萄一生的事”,(诗歌四六五首,)原来是散文体裁,由法文翻成英文,再由倪弟兄翻成中文。他在上海 职事恢复时,也曾讲过“葡萄一生的事”,对我很有帮助。许多唱的人不一定了解他的用意,但我一看这故事,就知道那葡萄就是指他自己;葡萄一生的事就是受苦 结果子。诗中题到:“直到寒冬已过,它又豫备结果…,”他在隐指寒冬六年(职事停止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他又要不由自己,要为结果子被绑到桩上,再被修 一修而结累累的果实,末了又要压成葡萄酒,使人喜乐,供神享受。我知道他是借由那首诗,来抒发他里面的感觉,我勉勉强强作了十二节,编入第二集诗歌。他改 的时候,又加了三节,结束于“估量生命原则,以失不是以得;不视酒饮几多,乃视酒倾几何…”。改的真是好。

  另外我也曾编了福音诗歌,包括“需要耶稣”、“空!空!空!”。当我在福州时,他也修改过,之后在上海付印出版。我觉得内容应该再修改,再扩展,所以也和他谈谈福音诗歌,请他帮忙修改。

那时,附带的就谈到文本工作,倪弟兄给了我一些指导,其中定规在文本工作中,有三个福音书房:一个在上海,一个在台北,一个在香港。倪弟兄亲自管理上海福音书房;我负责台湾福音书房;魏弟兄负责香港福音书房。同时,他要我在文本和编辑上,协助香港福音书房。

 

倪弟兄返回大陆

 

  当我将工作安排得差不多时,倪弟兄不告而别,回到了中国大陆。他请他的内弟张宜纶弟兄,送他到火车站,他就搭车回到上海;那是一九五○年三月二十日左右。从那时起,我们没有再过见面,也没有通信。

 

倪弟兄对台湾工作的关心

 

  倪弟兄 对台湾的工作十分关心,一九四九年当他和我在福州时,他拍了一、两封电报到上海,告诉那些我带领的青年弟兄姊妹,统统到台湾。这些青年人就赶紧搭船,有一 部分赶上第一艘船到了台湾,以后这些人有的被安排在高雄服事。第二艘船开到吴淞江口,因为船只太破,怕到不了台湾,就折回上海。一九五○年,当我和倪弟兄 交通到工作上的安排时,他要我在台湾积极带领那里的工作。因为当时全世界都认为,台湾局面不稳定,所以他非常关心台湾供给上的需要。那时,外面的环境的确 是万分艰难。

 

李弟兄在香港召会的工作

 

关于购地造会所的交通

 

  关于香 港的会所,倪弟兄当时安排了一个购建小组,要买地造会所,他也嘱咐我帮忙购建小组。我曾告诉弟兄们关于买会所的原则:第一,要在港九的中心;第二,要闹中 取静;第三,尽量用钱买地,会所要少花钱,将来才容易开发扩展。弟兄们问我要买多大的地,我说最少要买二亩地,就是一万二千方呎。他们几天之内就在尖沙咀 一带,找到一块地。我一看就说快买,因为我观察到,有一天尖沙咀要变作港九的中心。然而弟兄们因着考虑钱的问题,只买了六千方呎,以后画图建造时就发现不 够用,再去买时,只能买到三千多方呎;所以香港会所这地一共是九千多方呎。

  当一九 五○年十一月,我经过香港机场过境时,弟兄们将会所的模型给我看。我里面有个很深的感觉,这个会所造得太考究,钱花在盖造会所的事上太多,应该在买地上多 花一点。然而,弟兄们欢欢乐乐的拿会所的模型给我看,我觉得木已成舟,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于是就造了这个会所。以后听说香港会所像堡垒一样,要拆除恐怕 要费一番工夫。

  我几十 年为主说话,一站在会所里,就知道会所的音响好不好。香港会所是讲话很吃力的会所,因为天花板太高。我到过全世界许多地方讲道,我向你们举荐,安那翰会所 的音响最好,无论在那个角落讲话,讲的人声音都不会哑。讲道的人对听众的感觉非常敏感,一听到音响有问题,声音出不去,说话就会急,一急声音就不行了。安 那翰会所刚建好后,特会有四千人,我对四千人讲话,一点不吃力;因为天棚的高度适合,加上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波浪式的,不太需要靠音响及麦克风。在任何一个 角落,有人起来作见证,只要声音高一点,全场都听得到。

 

对香港的负担

 

  我很清 楚香港是个重地,当时我实在有负担常到香港,但是在台湾有一班基督徒造谣,说我是共产党分子,有嫌疑替共产党作事。因此政府当局非常注意我,那时香港我是 来不得的。所以,从一九五○年到五四年夏天,约四年之久,我才来第二次。回台北时,有弟兄们告诉我,监察我的恐怕有二百人,都是杂在接我的圣徒中间监视。 我什么地方都被查过,连领带都查了,所以,他们至终知道我是道地的耶稣迷,根本没有心作别的。第二年,一九五五年,我再来就不只有特会,也有训练。从印 尼、菲律宾都有人来受训。从那时起,我就常常到香港。

  我向你 们敞开交通,从我幼年事奉主,最受锻炼及操练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能认识人的里面,能摸着人里面的感觉。我一出来事奉主,特别是从倪弟兄身上学到的,第一, 就是学习认识人。第二,无论对个人,对团体,或对一个地方,都学习没有意见。第三,若是事情真正要我们负责,就应该说重点,说有价值的话。比方倪弟兄托我 帮助香港召会买地的事,我就简要的对弟兄们说,多用钱买地,少用钱造会所,这是事情的重点,也是作事的经验。

  我可以 向你们夸口,虽然从一九五○年,倪弟兄安排我带领香港的事奉,我也实在带领了,但我对香港从来没有意见,也从来没有给过一封信,说我感觉香港该怎样。我受 了重托,不只是为着一地的工作,更是要负海外见证的工作。香港是一个重要的地方,虽然我不能天天住这里,但我却负担着这个地方,所以我的眼睛并没有闭起 来,我乃是一直观察。

 

对香港的观察

 

  照我的 观察,头五年,从一九五○到五四年,香港每一位同工、执事、长老,都是同心合意照着我的安排往前,所以那四、五年带进许多祝福。一九五四年,我来开特会 时,连院子都坐了人。然而一九五五年之后,香港内部有些人的心不对了。从那时起,开始有人说,“台北也不一定有更好的东西。”我从幼年事奉主开始,最避讳 的,就是不可以两地召会竞赛,说甲地比乙地好,或说乙地比甲地好;这是不可以的。一九五五年这个声音出来之后,虽然我没有和晤晨弟兄交通到这事,但我相信 晤晨弟兄恐怕也从那时候起,闻到了这个味道。我们都听见这话,但我们却没有谈过,因为一谈,就怕事情会发酵起来。我们学了一个功课,除非事情发生,否则不 要把它当成一件事,因为那是愚昧的,并且也给撒但开了门。无论如何,只有神知道人的心。

  弟兄姊 妹说这些话,就是给撒但开门。香港这里说,台北不一定比香港好,这说出香港腐化了。一颗苹果腐烂,都是从里面开始腐烂的。香港的祝福在头四、五年以后,就 开始漏了,好像一个大水桶漏了水一样。水都是头四、五年打进来的,之后就没有什么新水进来,倒是原来的水流出去了。到了一九六○年,香港就有人放话说,李 弟兄讲异端。等到这话一出来,我里头就非常清楚情形不对。这位说我讲异端的人,也写信给张郁岚弟兄,告诉他我讲异端。有一天,张晤晨弟兄就和这位说我讲异 端的人谈话,张弟兄对他作见证说,“李弟兄今天在海外负见证的责任,是当初倪柝声弟兄安排的,我们大家所作的,就是一个工作。”他回答说,“那已经是历 史。”可是在对他有利的事上,他却去抓住倪弟兄的安排。

 

人的“心”在权力地位上出了问题

 

  我们需 要把事情弄正确,不能我们不接受的就说那是历史,对我们有利的就说那是倪弟兄安排的。我不是批评人,也不是在你们面前说别人的短处;五十年来,召会中一切 的问题,都是人的“心”的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权力地位的问题。倪弟兄的安排,若与他的地位权力有利,他就接受;倪弟兄的安排,若与他的权力地位没 有利,他就说那是历史。张晤晨弟兄向那位说我讲异端的人,举出他许多不当之处,他就流泪悔改,并且承认他作错事。然而没有多久,他又故态复萌。那时他常和 魏弟兄发生冲突,有一天,忽然跑到魏弟兄家,抱着魏弟兄亲他,向他悔改认罪,但不久又依然故我。这叫我们实在难以应付。

  一九六 四年,我接到这位弟兄的一封认罪的信。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价值,因为他没有直接得罪我,所以我没有回信。一九六四年夏天,香港的一位长老许弟兄到洛杉矶参 加特会,就向张宜纶弟兄问起,为何那位弟兄写信向李弟兄认错,李弟兄却没有回信。我就告诉张弟兄,我所以不回信,是因为那位弟兄并没有直接得罪我。他写信 给张郁岚弟兄说我讲异端,他应该向张弟兄对付这件事。许弟兄回到香港就问这位弟兄有否这事,他回答说,“我真的写了那封信么?”这位弟兄便写信去问张郁岚 弟兄,张弟兄就把那封信复印给他。最后,他才从香港发信去对付。

 

香港指控李弟兄说异端的风波

 

  一九六一年以后,我虽然人在海外,但张郁岚弟兄和张晤晨弟兄,几乎每周都给我一封信,与我交通台湾的情形。从信中我得知,有几位弟兄在台湾,一直暗中破坏这个工作。一九六五年我回到台北,处理了那件事。(详情见下册,第十六篇。)

  一九六 五年十月间我来到香港,那位说我讲异端的弟兄已经向我认错,也向张郁岚弟兄对付过,我觉得也不错,就在那里好好讲道,之后就回到美国。尔后他在那年也去了 美国,正如第五篇所题过的,我到机场接他到我家里。难处是他说我讲异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而一的神,以及基督是受造者这些问题。我就问他到底对神怎样 看?他说是三位。我说,你切不要这样说,那时,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一九六六年,我回台北传福音,之后应邀到香港,也传了点福音。他请我到他家吃饭。那知一九六八年,我们在台北开过大会以后,香港就大翻动,说我讲异端,到了一九七○年,情形就更严重了。

  一九六 九年在美国可以说是最高峰的时候,一九七○年有国际大会,之后就移民到五、六个以上的地方。原本我已安排好,要一个一个地方去看望他们。正在我准备动身 时,接到香港弟兄们的长途电话和信函,说香港那里说我讲异端的人大闹风波。弟兄们觉得这是关乎真理的事,非要我来不可。所以,那次我只探望了亚特兰大。

  一九七 ○年以前,说我讲异端的人,已印出一本刊物,是关乎整编本诗歌真理的问题,其中都是论到我说异端的事。我在美国看见这书,我并没有太去理睬。到了一九七○ 年,这位弟兄实在闹得香港召会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弟兄们觉得我最好回去将真理驳正。所以,我一面出门探访移民出去的圣徒,一面赶着写出一点驳正的话。

 

反对的人大动肉体,霸占会所

 

  我于亚特兰大访问完毕,就到了香港。有一天晚上,我请晤晨弟兄上台讲,我坐在下面,旁边坐着郑谦原弟兄。聚会开始没多久,外面闹起来,有人冲了进来,直冲到讲台前面,打讲台上挂诗歌及圣经节的架子,整个场面是乱糟糟的。

  张晤晨 弟兄很镇定,正要翻开圣经宣读,被这么一闹,他也就不出声。但是台上的架子一倒,打到他的头就流血了。此时,闹事的人当中一位,就把电源关掉。我看见有一 个人将郑谦原弟兄抓住,我便大喊:“快救!快救!”青年们围过来,那个人就跑掉了。魏弟兄说,“李弟兄,不行,一定要喊警察。”

  事先我 们已经料到会闹事,便嘱咐弟兄们千万不要还手,千万不要说不好听的话,也不要找警察,我们只要安安静静的。然而到了这地步,实在不行,所以魏弟兄就打电话 找警察来。我跟着魏弟兄到执事室,那些人就将房子围起来,大骂并且摔花盆。这实在令人痛心。当晚魏弟兄、许弟兄和我都在魏弟兄家,谈到天亮。我一直劝他们 什么都不要作,他们不能接受,直到清晨五点左右,弟兄们才接受我的劝告,完全退让。于是安排车子,接弟兄们到新蒲岗聚会。我的心真是伤痛万分。

 

反复不已的风波

 

  这里我们必须说到,一位和香港召会有关的人,就是一位西国姊妹巴小姐(E. Fischbacher)。正如第四篇所题到的,她是在一九三五年,倪弟兄被请到我家乡访问时,在单大夫家中遇见的。后来,她转到我们中间,曾住在上海,参加上海召会的聚会。到一九三八、三九年,当倪弟兄在伦敦翻“工作的再思”时,她也在翻译上帮了不少忙。

  太平洋 战事过去之后,到了一九五五年,我接到巴小姐的信,她说她有负担和另一位姊妹再到远东来。我覆信说可以;那是史百克弟兄来的那一年。以后她们觉得香港的生 活习惯比较方便,就住在香港。一九五八年她们回到伦敦,当时我跟着史百克弟兄也到了英国,他将我当作贵宾看待,就安排她们两位姊妹替我们作饭并接待。以后 她们回到远东,先到菲律宾留一段时间,又到香港,之后又到了台北。

  一九五 九年秋天,我们在台北三军球场有大型福音聚会,到会的人数在一万人以上,很多人悔改得救。之后又在高雄大体育馆传福音,也是四、五千人。这位姊妹一路都跟 着我们,很受感动,便写了一封信给西方的朋友。大意是说,台北的召会生活,是高到不可再高。实在说,我也不太赞同她说的这么高;甚至到今天,我认为台湾的 召会生活,还没有她写的那样高。她留在台湾三个月以后,就到了香港。

  一九六 ○年三月间,她住在香港,正是香港闹异端的时候。她年龄比我还高,真理不能说不认识,也有文学造诣,但是到了香港就被讲异端的人破坏了。一九六二年,她向 一位在台湾认识的美国姊妹灌毒素,说我是个被神废弃的人。那位姊妹后来回到美国,特地到洛杉矶见我,将这些事告诉我。

  一九六 一年,巴小姐特地回到台北,在同工聚会中表示,从前她只曾交给召会,不曾交给工作,现在她愿意交出来给工作,不只服从召会的权柄,也服从工作的权柄。她要 求我为她按手,但我灵里不在乎形式上的事,觉得她在同工聚会里已经宣布,我也默认了,所以就没有那样作。这也许使她产生不太积极的感觉。等到台北召会的长 老聚会中,她又说了这段话,要专一接受工作的权柄。她是有这样的心愿,但是,当她再度回到香港,很快又中了毒。她这样变来变去,变得太快了。我实在觉得主 的话是可靠的,圣经中的原则是,姊妹们必须蒙头。

  一九六 二年,有位同工从美国到了香港,香港召会向他关门,连平常的聚会也不许他讲话。他回到美国,就将这些事告诉我。一九六四年,这位弟兄又到香港,告知他们, 主怎样使用我在美国的事,并为我作美好的见证。因此,那位说我讲异端的人写了封信向我认罪,同时这位姊妹也写信向我认罪;不久,她又写了第二封信,承认我 是“神所给在香港工作上的权柄”。

我收到这两 封信,里面非常纳闷。一九五九年这位姊妹写信,将台北的召会称赞得那么高,一九六一年又到台北要交出来,当众接受工作的权柄。一九六二年,却向那位美国姊 妹灌毒素,警告她不要跟随我。一九六四年,又来信承认我是神所给的权柄。我里面实在觉得,这位姊妹太翻来覆去了。

 

李弟兄的处理

 

  远东这 个工作,可以说是倪弟兄和我们这些弟兄们流汗、流泪,甚至几乎是流血打拼出来的。这位西国姊妹,第一,是个姊妹,第二,是从远处来的,怎能今天这样明天那 样,说长道短?她怎能有这个地位?主并没有叫我作那么多,所以我就表示我不愿意作她的权柄,也不愿意她服我的权柄。我告诉她,主给我的负担是作美国和台 湾,主没有叫我作太多,所以我不愿意作她的权柄,也不接受她服我的权柄。她跟随主多年,自然不是个糊涂人,我话中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其实, 这位姊妹所以能这样说来说去,都是因着说我讲异端的人给她地位;他们将她高举到一个高的地位上。然而,不管她年龄多高,也不管她多“属灵”,无论如何,她 总不能忘记她是个姊妹。我从她身上学了功课,使我对姊妹们有彻底的认识。我对姊妹们没有重的信任,因为姊妹们太摇动,太不稳定,并且不懂大局,耳朵又太 软,东听西听,说长道短如同“儿戏”。虽然她的意思不是儿戏,但她的作法就是儿戏。从那天直到如今,我没有再见她,她也没有再见我。我绝对相信她的良心里 并不快乐。

 

结论-权力和地位的问题

 

    我把这些事摆在你们面前,是盼望你们看见光,并看见为什么会有这些事。实在说来,这都是基于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权力和地位。但愿我们能为此多有祷告。

共同追求: 

第十三篇 主恢复的国防与治安

第十三篇 主恢复的国防与治安

 

初期的开始

 

 我们在这 里,不仅说到历史的事实,也要来看关乎主在这五、六十年中,所给我们的一切启示、亮光。我们讲历史的时候,脱不开一些消极的事。例如,一九二二年,我们中 间开始有第一个聚会,过不了二年的光景,福州就吵起来了,并且把倪弟兄革除了。之后,这一路下来,一直有纷争的事。有时,我们对于这类事情的历史,也不太 愿意向年轻人说,好比作父母的,在儿女还未成年时,有些事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免得对他们无益。然而,迟早他们是要知道的,不让他们知道等于是骗他们。所以 我对你们讲这些,乃是盼望你们知道历史的真相,而能从其中知所警惕,并有所学习。

 

主的恢复如同国家,需要国防与治安

 

  一个国 家的兴起、存在、建立、开展,或是衰败,甚至灭亡,首要的乃在于她的国防。今天全世界每一个国家的豫算,最大的开支就是国防。国防是对外的,那么对内呢, 对内首要的就是治安。对外是国防,对内是治安。治安包括两大项,头一项是司法,第二项是警察。一个国家若没有司法和警察,整个社会就乱了,不仅生命财产没 有保障,连最起码的居家、出外都没有安全。

  所以, 一个国家首先一定要有国防,好能保卫自己,抵御外侮。第二,一定要有治安,好使国内安定,一切上轨道。因为惟有在四境平安的环境中,才能办好教育,开发 工、商、农业,并多有建设,百姓才能平安过生活。因此,国防是不能停的,治安是不能断的。有好的治安,必须有好的司法制度,也必须有优良的警察。司法制度 是文明的,警察是武力的;若有暴动,警察处理不了,就得动用国防军。

  同样 的,我们中间六十年的召会历史,也是这样。第一有国防,第二有治安,治安里有司法,辩证真理。打官司就是争理,司法就是按理办理,依法处理。例如,反对的 人因我们讲“基督是灵”,定罪我们是异端,我们当然要为真理辩卫,所以就要一炮打回去,让他们无话可说。我们真是不愿意和人打仗,就像美国真是不愿意和日 本打仗,但是日本轰炸珍珠港,美国忍无可忍,只好宣告对日作战。

  国防的 确是需要的,所以,主的恢复里也需要武器。倪弟兄十七岁得救,十九岁就开始学“放炮”,为真理打仗。他是总司令兼军长、师长、旅长、营长、排长,更是小 兵。在基督徒报那二十四期里,他真像小孩放大炮,把基督教打得一蹋糊涂。他打圣诞节、打牧师制度、打浸信会、长老会,他所打的炮是又猛又准。

  只有懦弱的人在主的恢复里,不放炮。路德马丁就是一个放炮的人,他到了沃木斯(Worms), 站在君王、首长面前说,“谁能根据圣经指责我有错?”他真是勇敢。他放的第一炮,就是在威丁堡(Wittenberg)教堂的大门,贴出九十五条理由,抨 击出售赎罪券是没有圣经根据的。他那九十五条,条条都在放炮,打教皇、打教廷、打罗马教,打得他们叫苦连天。

  今天我们在主的恢复里,怎能不放炮?我们都知道,世界的三大宗教都是反基督的,犹太教反基督,回教反基督,甚至连基督教那个“教”,也是反基督。这三大教都与圣经有关,到头来都变成宗教,都反基督,更何况其他宗教。

  在主的 恢复里,我们作基督的出口,就要为真理而战。有位弟兄说,“李弟兄真是骂基督教专家。”我也不否认。在“神建造的论据”一书里,我的确说“我向整个基督教 挑战”。(四八页。)就是为这句话,那些异议者就说我太骄傲。我一点不觉得自己骄傲,我只是一个打仗、放炮的人;这不是骄傲的问题,仇敌来了本当作战。他 们说我炮放得这么响,就是太骄傲,说我应该把炮放低一点,谦卑一点。这不是笑话么?打仗怎能谦卑?基督教若真是对的,我们就跟基督教走;若是不对,我们当 然必须“放炮”。我们不能态度模棱两可,黑白不分,阳俸阴违,明明知道基督教错了,却又不敢说,并且还去逢迎。

  难处就 在这里,好比一个人,明明是个男人,却又怕被女人排斥,所以就穿着女人衣服,梳个女人头,学女人走路。这结果是什么?就是不男不女,就是怪异。如果我们看 见圣经中的某个真理,就当放 胆传讲,不能因基督教不接受,就不讲了。若是我们专讲基督教接受的,那还谈什么恢复?

  一九七四年,我们才到安那翰,橘县有些基督教团体就群起反对我们。甚至在美国加州富乐顿 (Fullerton),有一个希腊裔的美国人散布谣言,说我们讲异端。后来弟兄们就有负担移民到那里, 没有过半年,这个希腊裔的美国人就哑口无声,因为弟兄们真理分明。所以,盼望你们要好好学真理, 认识真理,才能为真理打仗。

  一九七 ○年,魏弟兄要我到香港,针对异议者说我们讲异端一事,有些驳正,好把真理弄清楚。所以我就写了一点驳正的话,(见本篇附录一,)带到香港去“放炮”;他 们都无法还击。我问他们:“基督是人,人是不是受造者?基督成为血肉之体,血肉之体是不是受造者?”直到今天他们仍无法答复。

  后来, 香港十位弟兄具名的公开信,点出异议者引用我的英文水流报,把我的辞句都改了,而且前后加引号,有存心欺骗弟兄姊妹之嫌。这是道德么?异议者说,“李弟兄 把神性的次序颠倒了,将神的灵由第三改为第二。”事实是这样么?直到今天,他们不能答复他们所说的谎言。(见本篇附录二。)

 

主的恢复有丰富的话

 

  我只是 稍微形容给你们看,对外要有国防,对内要有司法,有警察和治安。如果我们去读人类的历史,就知道一个国家的兴衰,乃是在于国防。国防若失败,国家就会灭 亡。然而这不是说,一个国家只顾打仗、司法、警察,别的都不管,如果是这样,这个国家也不会有什么开发。没有工、商、农业,没有教育,国家就没有前途。有 好的教育,才能有好的工、商、农业,才有经济开发可言。如此,国家才能强盛、富裕,人们才能安居乐业。

   为着主恢复的国防与治安,倪弟兄尽职期间一直在打仗,我们也跟着他打。然而,我们不仅作这些,我们靠着主的怜悯,和祂供应的恩典,释放了许多真理和生命 的信息,并且刊印成书,无论是英文、法文、中文、德文、或西班牙文,都有多种我们出版的书籍。从一九二二到一九五二年,那三十年间,在中国很少有一个基督 教团体和传道人出书,能像倪弟兄那么多。美国四大基督教报之一的 “Christianity Today”,也曾刊登我的照片,说我是“多产的讲员,多产的作者”。

  不仅如 此,今天基督教也采取我们所用的名词。一九六二年,我告诉一位美国弟兄说,我们所用的名词,一、二十年后基督教都会采用。今天连“地方召会”的名词他们也 用了。连大布道家葛理翰出版的刊物“抉择”上,在教人如何读经时,都说读经最好是用祷读。甚至有人把我们的启示录生命读经拿去广播。我们若是带着“钻 石”,就不要怕人反对;即使遇到反对,只要把钻石一亮,大家都会想要。

五、六十年前,全中国,甚至全东亚,在基督教聚会的地方,门口挂的牌子,上面都是写着“崇拜时间”,现在都跟着我们改为“聚会时间”;从前用“交谊会”,现在都改成“交通”;从前称“教友”,现在都称“弟兄姊妹”。这些都是我们“放炮”的结果。

 

主的恢复如同生命的园子

 

   从一九四九年我们离开中国大陆,经过三十二年,到了今年,一九八一年,主的恢复在世界各大洲,已兴起四百四十处召会,实际聚会人数达四万六千多。到中国 作工最有效的,可以说是差会,就是内地会。他们从一八八○年直到一九四几年,六十几年内,前后差来二千位西教士。感谢主的怜悯,我们没有一个差会,打发人 到处宣传主的恢复。这个工作不是你我作的,充其量,我们只能栽种,只能浇灌,我们无法叫人生长。圣经说,“我栽种了,亚波罗浇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长。” (林前三6。)叫人生长的只有神。

  主怎么 作的呢?举例来说。在我家院子里有各样的树,从前我一看到干枯的老枝子,就剪掉、剥掉。我这一剪,嫩枝子失去保障,就枯了。后来我学了功课,嫩枝子留着, 老枝子也留着,并且越多越好;这样,外面看来虽不美观,却能生长开花。我本性喜欢整洁,无论是书架、柜子,东西总是摆得整整齐齐。有时,我也会拿着尺,到 院子去,量量这棵树,量量那棵树,把它们修剪整齐。后来,我就不那样作了,宁愿让它越乱越好,因为那样果实才结得好。

  以香港 召会为例,一九五○到五五年,我们蒙神祝福,带进了许多人。在人看,有新局面,并且满有主的说话,里头满有属灵的丰富。然而一九五五年后,批评出来了,吵 架也出来了,所有像样的都变成不像样。在人看,香港召会好像完了;但就在这变老、变黄的环境中,少年人长起来了,嫩芽发出来了。所以,那些正派的“老 枝”、“老叶”,我们还是必须宝贝,因为嫩枝嫩叶都寄托在其上。今天香港召会必须注意一件事,就是不要变老、变黄,变得太快。若是无可避免,必须要变,也 不要变成不正派的老枝,要变成正派的老枝。

 

主的恢复中有生命的线

 

  虽然主 的恢复里一直有变迁,但在这变迁里,有一条生命的线;这生命的线乃是从神来的。这生命的线是什么呢?就是爱主、为主活着,与主有交通。即使是今天所谓有异 议的人,在十年、二十年前,他们里面也有这些东西-爱主、为主活着、与主有交通。所有蒙恩得救的人里面,都有这一个生命,也都在这生命里成长,这乃是出于 主的。

  这生命 线带下一个结果,有了新兴起爱主的人。不幸的是,有些人因着某些原因受了伤,中了毒,在追求长进的时候,忽然里面的存心、动机不纯洁了,在主之外别有贪求 了,权力、地位进来了。这样的别有贪求,就是一个毒素,使人腐化。我们若安静在主面前,看看自己,也看看别人,一定会对这话说阿们。

  那些有 异议的人在开头时,都爱主,都为主活着,也与主有交通;但是到了一个时候,有个毒素,就是权力、地位,进来了,这人里面就中毒、生虫,把他这个“枝、叶” 弄成“不正派”了。然而这样变老、不正派的“老枝老叶”也有它们的用处,它们能遮蔽嫩枝嫩叶,有时不能去掉得太早。另一面有的人是一直正正派派、存心纯 洁、正当的往前,长了一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便在召会中成了父老,这些就成了正派的老枝老叶,托着、扶持、顾到、护庇幼嫩的年轻人。

  因着你 们都爱主,并且“糊涂”的爱主,所以我愿意说这些给你们听。什么是“糊涂”的爱主?有句成语说,爱是盲目的。我们一爱主,这爱就叫我们什么都不管-前途不 管,学业不管,一切都不管了。然而人就是人,在爱主的事上,自私、图利、贪心,也都会跑出来。例如,你没有作长老时,想作长老;作长老之后,总想知道自己 排行第几。一听名列第五,立刻里面就有反应,“为什么?”然后就不高兴了。你们且相信我的话,我在这条路上五十年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一地一地的难处都是 出自一个原因:权力和地位。

  在大陆 时,倪柝声弟兄像把大伞,我在他那把大伞下,风吹不到,日晒不到,雨也淋不到。什么事都临不到我身上,所以我反而很清高,常常出来为倪弟兄打抱不平,为他 说话。因为人不牵连在风波里,说话就有地位,这多好。一九四九年,我被安排离开大陆。倪弟兄说,“若是真有一天,我们被一网打尽,你出去了,我们还有点东 西留下来。”所以我就出来了。

  我从大 陆出来,至今已三十二年了;在这三十二年里,到底主在海外的恢复、见证如何呢?虽然我的本性根本不愿意作头,但总归是我在这里带领,我愿意也得带,不愿意 也得带,反正我都得带。所以我就变作了那把大伞,太阳晒到我身上,雨淋到我身上,风也吹到我身上,什么攻击都到我身上来。

  从前我 在大陆,没有一个人说我讲异端。早在五十年前,三一神、基督是灵、基督是受造者,这些真理倪弟兄已经说过,以今天来说,那并不是新道理。一九三四年,倪弟 兄讲基督是中心与普及时,说得清清楚楚。那时,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异端,甚至今天说我讲异端的那位弟兄,当时也在其中。等到倪弟兄坐了监,甚至殉道了,他们 就说这些是异端,罪名都安在我这跟随倪弟兄的人身上。这真是何等的冤屈。

  在第七 篇我们提到,倪弟兄写过一首诗歌:“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诗歌三六八首。)这再清楚不过了,三一神的真理根本不是我第一个讲的。三十 多年前,我到南方来,就是讲这些道,那时大受欢迎;到香港,到广州,到汕头,到处都受欢迎。因为那时有把大伞遮着,我就在清凉的地方为主说话。同样的信 息,我今天说,却招来一身臭泥;这里说我讲异端,那里也说我讲异端,这样的定罪,甚至是从香港开始的。大伞没有了;今天在海外我不撑这个伞怎么办?就是有 一天主把我拿去了,也总得还有人打伞。原则终归是一样的,谁打伞谁挨骂,挨骂最多的就是打伞的人。就在这个伞底下,骂也罢,攻击也罢,俸承也罢,褒奖也 罢,感谢赞美主,有一群嫩芽、青苗如雨后春笋般长出来了。我实在欢喜,看见香港至少有七、八百位这样一班“青苗”,如雨后春笋,都在生长。

  在新加坡也是这样,最少有四、五百位青年人正在生长。那些正派的老枝,负着重任,担着担子,使这些青年人有机会长。另一面却还有一些不正派的老枝,在那里吵闹;但他们的吵闹,却也变成了一种保护。这全是主作的,因为有一个生命的流在那里。

  在菲律宾,包括马尼拉、计顺市在内的大岷区,加起来至少也有五百以上的青年弟兄姊妹,爱主、追求主,他们在那里长。或许正派的老枝老叶不多,不正派的很多,但感谢主,无论正派、不正派,都在那里为着嫩枝的生长效力。

  这生命 的暗流,显在爱主、与主交通、向主而活、为主出代价等事上。直到今天,我里面可以作见证,在香港这里,实在有人真是为主出代价;在菲律宾那里,也实在有人 为主出代价;新加坡、印尼都是如此。没有一个地方例外,甚至日本、南韩,还有美国也是如此,因为在主的恢复里,有一股生命的暗流。人想要消灭这个恢复,却 是消灭不了;想要打倒,却打不倒;人越消灭它,它越在暗流中长,好像压力越大,它长得越强。这是基督教其他团体里看不见的。

  主的恢 复在美国不到二十年,这生命的暗流已经流到南美、欧洲、非洲、澳洲。同时,反对的人也出来了,就如保罗在林前十六章九节所说的:“有宽大又有功效的门为我 开了,并且反对的人也多。”又像他在十五章三十二节说,他“在以弗所同野兽战斗”。那些野兽不是指狮子、老虎,而是那些反对保罗的人。在以弗所,保罗和那 些反对的人战斗,就是和野兽战斗。今天我们也是和野兽战斗,这就是国防军打仗。

  十多年 前,我头一次到槟城,看见圣徒们中,这个老了,那个也老了,但是感谢主,今天在马来西亚,在槟城,年轻的一辈出来了。特别在马来西亚的实兆远,有一个可歌 可泣的故事。实兆远是南洋的第一个召会,但因着异议者的破坏,连召会中那个基本的“老枝”也跟着走了,甚至会所也交出去了,整个实兆远召会都交了。可以说 只剩下一老一少,一个是老年人,一个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这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肯跟随异议者。没出几年,这一老一少买了一大块地,造了一个会所,如今有将 近一百人聚会。这是谁作的?这不是什么人作的,乃是生命的暗流作的。这生命的暗流,在一九二四年经过倪柝声弟兄,流到实兆远,从那一天起这个流就留在那里 不间断。

  这暗流如今已遍及全世界,流到台湾、美国和欧洲。现在五大洲都是这个光景,都是青嫩的芽在发苗。

 

历史的鉴戒

 

  我们需 要长久蒙主保守,不要衰老得太快。有的人老得不快,原因是这样的人是正派的,他们里面没有中毒,也不生虫子,在主的恢复中成为扶持、保养、顾到许多年幼者 的长者。一个人若早衰,许多时候表明这个人里面有了毛病,不正派了;这样的人,虽然也能给别人一点保护,但自己却病了。在主的恢复里,凡不是存心清洁,在 主面前正正派派往前长大的,凡是对这个恢复,对这条路有问题,要另走一条路的,都是走上自老、自衰,最后自落的道路。

  从一九 四九年我到台湾以后,我毫无选择的馀地,作了“大伞”。从那时起,台湾、香港、马尼拉、美国等地都有反对我的人。他们在反我的时期,是彼此合作的;等到他 们要走自己的路时,却都各作各的,分道扬镳了。若他们是对的话,他们就应该合一。那知他们不仅不能合一,并且是分而再分。

  再者, 凡是从我们中间出去的,只要他们讲从我们所学的道,照我们所教导他们的去作工,都还能作出一点果效;但有些人从起头就耍花样,把从我们所学的都丢空,并且 不讲说我们所说的,到末了他们还得把他们所丢、所拒绝的再拿起来。这些人,他们讲道模仿我们,作法也完全照着我们的去作,然而他们之间,彼此不肯合作,结 果就分了再分。这些都是历史的事实。

  在一个 美丽的园子里,总能看见美果垂在树上,一面满园鲜果盛开,一面也有些老枝老叶挂在那里。今天我们去看何等美好,但等过二个月再去看时,果子也没有了,花也 没有了,只剩些垂头丧气的老枝老叶。怎么办呢?不要灰心,再等三个月,枝叶又都复活,再度开花结果了。这就是我们的光景。

 

要注意生命的线,生命的暗流

 

  所有的 生命,在其长大成熟的过程中,都有许多复杂的情形。这些复杂的情形不仅不是拦阻,实在说都是帮助。问题不在于外面的情形,而是在于底下有没有一条生命的暗 流。我的妻子能为我作见证,不管工作上起了什么大风波,召会中有什么大难处,我从没有失眠过,因为我里头很清楚,这生命的线,生命的暗流在那里。人不反 对,它可能流得还不太急;人一反对,就刺激它涌流。

  我相 信,若是从一九五五年之后,香港召会都是照着之前的情形,按部就班往前,没有一个人中毒,没有一个人受伤、腐化,今天的香港召会,必定是个很丰富的老召 会,聚起会来都是五、六十岁的长者,七、八十岁的老者,个个生命丰满洋溢。然而若是这样,青年人就不容易长大起来了。有时,园子里尽是些老枝老叶,园主就 会很不高兴,剪掉一些老枝老叶,目的是叫嫩芽长出来。一面来说,老枝老叶是年轻人的保护,另一面,所有少年人被兴起,都是因着年长的被修剪。所以年轻人一 定要学,不拒绝年长者,并且要顾到他们,去“就”他们,因为没有年长者,就没有祝福。

 

结 论

 

  我们在召会中,一定要存心清洁,正正派派的生长,千万不要老得太快,衰得太早。总要豫防我们里面有不清洁的存心,一有了这个,我们就会早衰、早败、早落下去,那是自暴自弃。我们若是正正派派的长,就会老衰得慢,自然就会成为正派的长者,在召会中抚养、照顾年轻人。

  此外, 即使召会失败了,也不要灰心,因为召会在地上,就像一个国家,必定有外面的仇敌,和里面的艰难。就是为这缘故,召会中必须有国防,也要有良好的治安。这是 正路,是出乎主的;主在这路中,许多爱祂的人也都在这里。这就是一条生命的路线,也就是一条生命的暗流,主自己在这里作一切。

  第二次 世界大战之后,全世界的交通更为方便,生命的流随之流到各处。我们没有派人到南美、欧洲、东洋去作工,但生命的流便这样流出去了。另一面,主也在环境中作 事,兴起少年人,一代一代的兴起,这是主的一条正路。所以,我们要从园子学一个功课,就是不要盼望我们的“园子”太整齐、太茂盛,那不过是一时的,因为茂 盛过后总有冬天来到,冬天过后,总有满园花香;生命是如此,一季一季循环不已,才能开发,才能长大,这就是主今天的恢复。

 

附录一:一点的驳正

 

   前些时候阅及港中所出关于整编本诗歌真理问题,对我们所写所译的诗歌之种种非议,本觉并无驳正之需要。但近中闻悉非议者在港教会中掀起极大风波,甚至在 讲台上公开宣布受讲种种异端,使众圣徒感到极大困惑,教会受到莫大亏损。非议者在会中公开所宣布为“异端”者,究竟是关乎些什么,尚未详知。但料想与其在 关于整编本诗歌真理问题内所写者必大致相同。遂感觉为免去圣徒之困惑,并消减教会之亏损,有照其所写者,加以驳正之需要。经过在主前相当考量,兹驳正如 下:

  (一)关于父、子、灵-这是极其奥秘的,我们如果要凭我们有限的智力来分析,就难免有错,而发生难处。自主后第一世纪起直到今天,许多人都在此事上,犯过错误。我们只能照圣经明文,接受这样奥秘的启示。

  圣经明确的启示“神只有一位”。(林前八4,6。) 神在圣经中也多次的说,“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赛四五5,6,21,22,四六9,四四6,8。)神不是说,“除了我们以外,再没有神,”乃是说, “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我”是单数的,只是一位。神这多次的宣言,强有力的证明,神是只有一位。诗篇八十六篇十节也说,“惟独你是神,”不是说, “惟独你们是神。”这话也证明神只是一位(“你”),不是多位(“你们”)。

  然而神在圣经中,又数次称祂自己作“我们”。(创一26,三22,十一7。)还有祂在以赛亚六章八节,称自己一面作“我”,一面又作“我们”。此乃证明“我”就是“我们”,“我们”也就是“我”。这就相当奥秘了,我们很难了解,只好照明文接受圣经的启示。

   神只是一位,所以称祂自己作“我”。而这一位独一的神,所以又称祂自己作“我们”,必是因为父、子、灵的讲究。主耶稣在马太二十八章十九节,清楚说出 “父、子、圣灵”三者来。但主在此节的话,又说出父、子、圣灵,三者是一个“名”。因为主所说“父、子、圣灵的名”,其“名”字在原文是单数的。这又是奥 秘了!父、子、圣灵是三者,而名却是一个。这就可以说,神是三而一了,虽是一位神,却又有父、子、灵的讲究。

  圣经也清楚启示我们:(一)父是神;(彼前一2, 弗一17;)(二)子是神;(来一8,约一1;)(三)灵是神。(徒五3~4。)父、子、灵三者既都是神,是否就有三位神?否!前文所引之经言,已经明确 的说,神只有一位!这是铁定的!如果神是三位,就怎能说,“神只有一位”呢?又怎能是三而一呢?父、子、灵三者是三,但神却只有一位,所以是三而一。所以 圣经的启示,明确的给我们看见,父、子、灵虽是三者,却是“一位神”。这实在是一个奥秘,我们虽不能明白得透彻,却必须照圣经明文接受。

  还有,圣经又说,子是父,主又是灵。以赛亚九章六节说,“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永在的父。”这岂不是明言子就是父么?子若不是父,就“子”怎能称为“父”呢?对于这一点有谁能辩驳呢?谁能否定此节经文之明言呢?

   林后三章十七节说,“主就是那灵。”此节所说之主,当然是主耶稣;所说之灵,当然是圣灵。所以,这岂不是明确说出主耶稣就是圣灵么?还有林前十五章四十 五节也说,“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原文。)末后的亚当,自然是主耶稣,而赐生命的灵也自然是圣灵,绝不能在圣灵之外,还另 有一位赐生命的灵。 所以此二节经文乃是明言主就是圣灵。对于这一点,又有谁能辩驳呢?谁又能否定此二节之经文呢?

  达秘弟兄在他的译本中,把林后三章七至十六节,摆在括弧内。在他看,十七节是紧接第六节的。第六节末了乃是说,“灵赐人生命,”(原文,)而十七节接着就说,“主就是那灵,”就是第六节所说那赐人生命的灵。所以达秘弟兄在此承认主耶稣就是那赐人生命的圣灵。

  此外阿福德(Dean Alford),文生(Marvin R. Vincent),和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诸位权威,也都承认林后三章十七节,是说到主耶稣乃是那赐生命的圣灵。阿福德在他所着“给英语读者的新约”(New Testament for English Readers)二六五面说,“林后三章十七节这里所说的主,是与圣灵相同的。基督在这里就是基督的灵。”文生在他的着作“新约字研”(Word Studies in The New Testament)三卷三○八面,论到林后三章十七节说,“十六节的主基督,乃是那弥漫新约而使其有生命的灵(六节)。”慕安得烈在他所写“基督的灵” 第二十五篇二四三至二四四面说,“主耶稣…成为主灵,”“认识祂是主灵,”“承认基督是主灵。”

  倪柝声弟兄在他所写选本诗歌三十三首(整编本三六八首)第五节说,“曾有一次你(主)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倪弟兄在此节诗内,不只说主“就是圣灵”,并且说主“就是父”。这当然是根据林后三章十七节,及以赛亚九章六节而说的。

  整编本诗歌六十一首第二节首句:“你是圣子、又是圣父,”及第八首三节首句:“父来作子,子又作灵,”乃根据圣经以赛亚九章六节,及林后三章十七节的明言,并前面弟兄的带领而写的。如此,何可非议?

   关于子是父,子又是灵,除了前面所引无可置疑之经文外,还有约翰十四章八至十一节,十六至二十节,罗马八章九至十节,也都强有力的证明此点。在约翰十四 章八至十一节,腓力求主将父显给他们(门徒)看。主就对他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主在十六至二十节,又明白指出真 理的圣灵就是祂自己。三十馀年前,在上海倪柝声弟兄向我们讲解此处经文时,曾着重的指出十七节的“祂”(圣灵)就是十八节的“我”(主)。主在此乃指祂要 去经过死而复活,而化成另一位保惠师,来与我们同在,且要在我们里面。在十七节祂说,“真理的灵…要在你们里面,”到二十节祂就说,“我…在你们里面。” 这也证明在我们里面的圣灵,就是那死而复活来住在我们里面的主。

  罗马八章九至十节,给我们看见,“神的灵”就是“基督的灵”,而“基督的灵”也就是“基督”自己。

   所以圣经明确启示我们父、子、灵乃是一位神。子就是父,子也就是灵。否则,此三者怎能是一位神呢?五年前我曾以此问题请问不赞成说子是父,子又是灵的 人。他明白的答说,父是一位神,子是一位神,灵又是一位神,这三位神合起来就成了一个团体的神。我立即劝他说,千万不要这样讲,这实在是异端。他说诗篇里 不是说“诸神”么?我说诗篇八十二篇一节所说的“诸神”,乃是指着众天使说的。人既有了这种父、子、灵是三位神的观念,就怎能照圣经的启示,承认子是父, 子又是灵呢?乃是这种观念,叫人认为,说子是父,子又是灵,乃是“不合真理的”。

  那有名写罗马书注解的多玛格力菲(Griffith Thomas),在他所着神学的原则(Principles of Theology)一书内,论到神三而一的问题说,“切不可把神的三个身位,讲得太过;否则就会讲出三位神来。”但今日有人就是犯了这个严重的毛病,把 父、子、灵讲成三位神!这实在是太不合真理了!

   或问:主在约翰十七章曾向父祷告,若说子就是父,那子怎能向父祷告呢?答:在撒迦利亚二章八至十一节,那差遣者耶和华,也就是那受差遣者。耶和华神一面 是差遣者,一面又是受差遣者。还有在 士师记六章十一至二十四节,十三章十五至二十三节,耶和华的使者,也就是耶和华自己。这就是说,神差遣祂自己来作使 者。明白此一原则,就对子既是父,何以子还能向父祷告一事,无何问题了。祷告者与听祷告者,乃是一位。慕安得烈弟兄,也曾说过,最上的祷告,就是那住在我 们里面的基督,祷告那坐在天上宝座上的基督。祷告者和听祷告者,乃是一位基督。

   希伯来一章八至九节说,“论到子却说,「神阿,…你的神。」”这话凭人的理智,也很难理解。既称子“神阿”,怎么又说“你的神”?按我们的理智看,这就 等于说“神的神”了。难怪不久前我接到一本书,说这里是讲到两位神。其实这里不是讲到两位神,乃是从不同的方面,说到一位神。从子是神的一面说,祂是神; 而从子是人的一面说,神就是祂的神。我们必须看见我们主的多方面。从一方面说,祂是神;从另一方面说,神是祂的神。从一方面说,祂是祷告者;从另一方面 说,祂又是听祷告者。

   林后十三章十四节说,“愿主耶稣基督的恩惠,神的爱,和圣灵的交通,与你们众人同在。”(原文。)这说出神所以是三而一的原因,乃是祂要将祂自己分给我 们,作到我们里面,作我们的享受,作我们的一切。神的爱,就是父的爱,乃是源头。基督的恩惠,就是子的恩惠,乃是父爱的流出。而圣灵的交通,乃是子的恩 惠,带着父爱的流入,流进我们里面,给我们享受。这是我们的经历所能证实的。 圣灵在我们里面的交通,就是子的恩惠运输到我们里面,给我们得着。而子的恩 惠在我们里面,也就是父爱的实尝实享。所以父的爱,子的恩惠,和圣灵的交通,并不是三件不同的东西,乃是一件东西的三阶段。照样,父、子、灵,也并不是三 位神,乃是一位神来给我们得着,并享受的三阶段。犹如冰化成水,水蒸为气的三种形态,乃是为便于给我们吸入。圣经说,父在我们里面,(弗四6,)子在我们里面,(西一27,罗八10,)灵也在我们里面。(约十四17。)我们的经历告诉我们,这并不是三位在我们里面,乃是一位。因为父是在子里来住在我们里面,而住在我们里面的子,就是灵。

  今日基督徒有一个传统的说法,就是“基督在圣灵里”。但圣经并没有这种说法。在全圣经中找不出一节说,基督在圣灵里。圣经说,子在父里面,父在子里面。(约十四10,11,20。) 但圣经从未说子在灵里面。因为父是在子里面来显出;而子进到我们里面,就是灵。所以“基督在圣灵里”乃是一种传统的说法。而“基督是灵”才是圣经的说法。 可惜,今天有人竟坚持传统的说法,而定罪圣经的说法为“不合真理”,为“错误”。但愿主赐我们智慧和启示的灵,叫我们能分辨什么是来自人传统的,什么是出 于神启示的。

   (二)关于基督是受造的首生者-歌罗西一章十五节下半照原文直译,应作“所有受造的首生者”,或“一切受造的首生者”。非议者谓:“曾请教过懂得原文的 人,同时又参考许多的译本。”不知这懂得原文的人为谁?这许多的译本又均系何种者?我们所知之权威译本,如英文钦订本,英文更订本,美国标准本,美国更订 标准本,美国新标准本,扩大新约译本,奈色勒希英对照直译本,达秘译本,康尼拜尔书信译本,魏茅斯译本,汇编直译本,蒙格雷译本等,都是译作:“所有受造 的首生者”,或“一切受造的首生者”。照此句之原文,必须如此译。如加以解释或意译,那就要看你的领会准确与否了!

  倪柝声弟兄一九三四年在上海得胜聚会时,曾将此句译作“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并印发给与会者。倪弟兄且根据此清确译文,释放一段肯定的话语说,“在创造里,子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也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启三14。) 因为神在祂永远的计画里,在创世以前,就定规要叫子成肉身,成功救赎。(彼前一20。)所以,在神的计画里,子是第一个受造的。因此,祂是受造之物的元 首。”(一九三四年三至四月出版复兴报第三十四期第九七面。)整编本诗歌一百六十三首第一节内之“你是受造首生者”,及一百五十八首第三节内之“你是受造 首先者”,都是根据倪弟兄三十多年前,照圣经的明文启示,所给我们的教导。圣经既明确的说,我们的主乃是“受造的首生者”,就我们在所写诗歌内引用此经 文,会有何错?难道所引用的经文,也会不合于真理么?人的解释会错,经文永不会错。

圣经既说我们的主是“受造的首生者”,就我们根据此言,而说祂是“受造首先者”,又有何不可?首生者当然是首先者。“首”就是“先”的意思。

   歌罗西一章十五至二十三节,中心的思想,是说基督乃是在一切上居首位。如果祂不是受造的首生者,祂怎能在一切受造者之上居首位?祂是创造者,而成为受造 者,正如祂是神,而成为人。赞美我们的主,祂是神,祂也是人!祂是创造者,祂也是受造者!所以,说我们的主是“受造者”,并非如非议者所说是“不敬”。照 非议者所说,明显他是只信主是创造者,而不信主是受造者。但圣经完整的启示是说,主是创造者,主也是受造者,正如主是非受造的神,也是受造的人。若只承认 主是创造者,而不承认主是受造者,照原则说,这就如同一般人不承认主是成为肉身的一样。(约壹四3。)所以,我们切不可因我们狭窄有限的见地,而把我们的主,那受造的一面否定了!这才是对主身位极大的“误解”,对主的相当“不敬”!因为祂是非受造的神,也是受造的人!祂是创造的主,也是“受造之物”,且是“受造之物的首生者”。但愿我们敬拜祂这位奇妙的主!

   我们对于主的认识,不可限于我们的见地,必须接受圣经明文的启示。圣经启示多少,我们就接受多少。有的人以为,主既是神,怎会成为人?照样,非议者也以 为,主既是创造者,怎会成为受造者?但圣经明文启示,主一面是神,一面又成为人;一面是创造者,一面又成为受造者。主成为受造者,并不就失去祂非受造的永 远性。祂现在乃是包罗一切的基督,有神性,也有人性,有神非受造的生命,也有人受造的生命。祂是非受造的自有永有者,也是受造的首生者。我们该认识而接受 主所是之各方面,不可忽视或拒绝祂任何一方面之所是。

   中文圣经将“一切受造的首生者”一句译作“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这不是字对字的直译,乃是照译经者的解释,而有的意译。照这译法,“在一切被造 的以先”一句,是与下文十七节“在万有之先”一句重复了。这是不该的。有人就根据这一类的意译,而以为说“首生的”,在此是指主是神的长子,(首生的原文 与长子同,)神这首生的长子,乃是在一切被造的以先,不列在受造的之内,所以祂不是受造的。但这是人的解释,与圣经明文的意思不同。

   此段圣经两次说主是“首生者”。一次在第十五节,说主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另一次在第十八节,说主是“从死里的首生者”。(原文。中文圣经译作 “从死里首先复生的”。)“从死里的首生者”,是说主在复活里是首先的。“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是说主在创造里是首先的。这是说,主在一切里,无论在 创造里,或在复活里,都是首生者,都是首先的,都能居首位。所以“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这句话,并非说主是神的长子,在一切受造之物以先,乃是说主在受 造里是首生者,是首先的。这才是对这句话,照原文意义的正解。

   宇宙间有两大类的东西,一类是创造的,一类是复活的。此段圣经十五节下半至十七节,是说到第一类的东西,包括一切受造之物,主是其中的首生者。十八节是 说到第二类的东西,包括教会,主也是其中的首生者。主在这两类东西中间,都是首生者。使徒所以这样说,乃是证明基督在万有中是首先的,是居首位的。无论在 创造的东西中间,或是在复活的东西中间,祂都是首生者,都是元首,所以祂能在一切上,在万有上居首位。祂实在该得我们的敬拜和赞美!

   (三)关于父在子里来死(整编本诗歌六首第四节)-在前面关于父、子、灵的一段驳正,已经指出,以赛亚九章六节的话,证明子就是父。并且主在约翰十四章 十节说,“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不是凭着自己说的,乃是住在我里面的父作祂自己的事。”因为主“与父原为一”。(十30。) 如果主对门徒们说话,“乃是住在祂里面的父作祂自己的事,”就主在十字架上为我们受死,怎么不可说是父在子里来死呢?一九三二年,我亲自听见倪柝声弟兄释 放福音信息说,“实在说来,乃是父爱我们,在儿子里面来为我们受死。”我们若照圣经的明文,接受子是父的启示,就不会以此为不对了。

   非议者说,“如果父在子里来死,那么主在十字架上的时候,为何还喊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呢?”又说,“如果父在子里来死,那么子死了, 父当然在子里也死了,那么谁叫子从死里复活呢?”这样的推算,好像很合逻辑。但我们必须记得,父、子、灵是三而一,又是一而三的。从三而一的一面说,是父 在子里来死;但从一而三的一面说,乃是父叫子从死里复活。在这同一件事上,从父与子原为一的一面说,是父在子里来死,而从父是父,子是子的一面说,就是父 叫子从死里复活。这是何等荣耀的奥秘!又是何等荣耀的事实!人怎可非议!

   (四)关于“来将血肉提炼”(整编本诗歌五八首第三节)-“血肉”在此并非指“我们的血肉”,像非议者所误解的,乃指我们“血肉之人”,如此第二节所说 者。主在马太十六章十七节,就是将人称作“血肉”(“属血肉的”之原文)。“提炼”意即提拔炼净。所以这句话的意思,乃是把属血肉的人,提拔炼净,也就是 救拔、(来二16、)更新(多三5)我们属血肉的人。称人作“血肉”,乃是圣经的说法,而提炼又合于圣经的教训。如此,这句话何可非议!

  此诗乃译自John Henry Newman所写之一首英文诗。此句在原文是“Should flesh and blood refine”。“Refine”一字,意即使之纯而精炼。全诗中心思想,乃是说当人(亚当)失败了,主就来成为人(末后的亚当),也就是成为血肉之人, (来二14,)在人性里面,也就是人里面,用祂的神性,来将血肉之人提拔炼净,也就是来将我们人更新。人若不存成见,而肯细读全诗,就不至将此句误解,而 以为“玄妙”了。

  (五)关于“你成为我,我成为你”(整编本诗歌一三○首第四节)-在神的救赎法里,神就是要将祂儿子作成我们,并将我们作成祂儿子。圣经明说,主成为肉身。(约一14。) 肉身就是我们。使徒保罗说,“我活着就是基督。”(腓一21。)在他初遇到主时,主也曾对他说,“你为什么逼迫我?”(徒九4。)那时他所逼迫的,乃是 “主的门徒”,(1,)但主却说他是逼迫主。因为那些门徒和主是成为一的。在主看,他们如同主自己。非议者说,“「神成为人」这句话是对的,但若说「神成 为我」那就错了。”又说,“保罗虽然说,「我活着就是基督,」但绝不敢说「我就是基督」。”请问神成为人,不就是神成为我(我们)么?人不就是我(我们) 么?我(我们)不也就是人么?“我活着就是基督”不也就是我成为基督么?如果扫罗所逼迫的门徒没有成为主,就主怎能对他说,“你为什么逼迫我?”

   非议者说,“这一句话如果推论起来,是有极大的危险性。”当然,任何的话,如果强辞推论,都是具有危险性的。我们说,“我成为你,”并不是说,“我就是 基督,”像基督是神是主宰一样了。这是强挖字眼的解释。如果要这样强挖字眼来解释,就前用第一集诗歌四十五首(整编本诗歌三三六首)第一节说,“各各他的 十架,还不会拯救你,”这话也“有极大的危险性”。若强挖起字眼来说,各各他的十架,不就是主的十架么?怎么还不会拯救你?这样说岂不是极其错误么?但我 们知道,诗者的意思,乃是说主的十字架必须成为你的主观经历,否则不会予你以主观的拯救。还有前第一集诗歌十首(整编本诗歌二六首)第一节说,“但在天 上,还未见过什么比血更大。”这话若强挖字眼来解释,也相当不对,因为在天上神是比血大的。但我们知道,这句诗的意思,乃是形容主血的重大。但愿我们尽力 在积极方面领会诗句的意思,而得到益处,不在消极方面强挖字眼,吹毛求疵,而失去祝福。

   一九三四年秋,杭州得胜聚会后,各地赴会者转到上海少留。一日大家到上海兆丰公园去祷告。祷告后,我们几个人围着倪柝声弟兄坐下交通。其中一位忽然问倪 兄说,“诗歌七十七首(前第一集,整编本三六二首)副歌说,「一直走十架窄路!主是受死在那里!」这话不太对,因为主乃是受死在各各他山,不是受死在十架 窄路。”倪兄听了一言不答,仅用眼看看那发问者就是了。我听见他那种问法,里面就说,这个人太强挖字眼了,主受死在各各他山,不就是受死在十架窄路么?因 为各各他山包括在十架窄路之内。他这样强挖字眼,将来可能成为同工中间的难处。那知当日所感觉者,今日竟成为事实了!

   (六)关于“神人互相调和”(整编本诗歌五三六首第一节)-利未记二章四节说到调油的无酵细面饼。这作素祭的无酵饼,乃豫表基督。细面豫表祂的人性,油 豫表圣灵,就是神自己。油与细面调和,也就是象徵神与人性调和。出埃及二十九章四十节所说“要用细面…与…油…调和”,也是象徵此事。所以“神人互相调 和”这句话,乃是根据圣经中豫表的事实,并其所用的字眼而写的。

非 议者说,“「神人互相调和」,当然也有人调到神里面的一面。请问人有什么成分可以调到神里头去呢?…神究竟缺少什么而需要人的成分调进去呢?所以只能说, 神调进我们里面,不能说神人互相调和。”是的,神人互相调和,也有人调到神里头的一面。神就是要将人的成分调到祂里面,像将祂的成分调到人里面一样。神所 需要的,就是人的成分,神就是喜欢要人和祂调和为一。阿利路亚!神需要我们人,阿利路亚!神需要我们人与祂调和!我们对此事,需要有完全够多的认识。非议 者所说,“只能说神调进我们里面,不能说神人互相调和”的话,是讲不通的。调就是互相的事,那能有单一面的调?那能神调进我们里面,而我们不调进神里面? 那能油调到细面里面,而细面不调到油里面?这是太强辞了!

  (七)关于“女祖”(整编本诗歌五九一首第五节)-凭此节诗之前文看,“女祖”乃指夏娃。虽然圣经没有说我们是夏娃的后裔,但按事实,我们总是从夏娃生的后裔。按这事称她作“女祖”,有何可非议?

   (八)关于“展览基督”(整编本诗歌六二四首)-这句话不是根据林前十一章二十六节所说的,像非议者所想的;乃是根据申命记十二章五至八节,十一至十四 节,十四章二十二至二十三节,十五章十九至二十节,十六章十六至十七节等处的豫表所启示的。当日以色列人,每到神所定的节期,必须将他们在迦南美地出产的 上好部分,如初熟的庄稼果子,及头生的牛羊等物,带到神所指定的地方,俸献给神,在神面前共同享受,也与神同享。当以色列众人,都这样把美地的出产,带到 神所指定的地方,而摆在一起时,就如同将美地的出产,在那里展览一样。旧约以色列人所有的事,都是新约信徒属灵经历的豫表。迦南美地,乃豫表包罗一切的基 督,而其出产则豫表那出于基督的丰富。按这豫表所启示的看,我们每逢聚集到神面前,都该把我们所经历的基督,把我们所经历基督的丰富,带到聚会中,在神面 前,并在众圣徒中间摆出来,供神与众圣徒分享,正如此诗第一、第四节所说的。如此,就可说大家是“前来展览基督”。怎能说,“这在圣经中是没有的”?在圣 经中虽无明言这样说,却有豫表如此启示。

   (九)关于“头脑要拒绝”,“情感要抛弃”,“魂要全舍弃”(整编本诗歌六二八首)-这自然是指着拒绝我们天然的头脑,抛弃我们天然的情感,舍弃我们天 然的魂说的。这些天然的东西,都得拒绝、舍弃。我们说,魂要舍弃,当然不是说,魂的机关,如心思、感情、意志等,就不要了。不过魂里的这些天然机关,也得 经过拒绝,才能得到更新。惟有舍弃魂,其中的心思、情感、意志,才能得到更新。

   (十)关于“事奉乃是供应基督,无论对神或对人”(整编本诗歌六五九首第一节)-在非议者看,对人供应基督是对的,而对神供应基督是有问题的。我们说, “事奉乃是供应基督,无论对神或对人”的意思,乃如此节诗下文所说,是以祂为祭事奉神。这又是旧约豫表所启示的。在旧约时,神要祭司借献祭事奉祂。神要祭 司所献的祭,都是豫表基督的。而这些祭物,有的是供神作“食物”的,是供神享受的,神称之为“供物”,(民二八2, 利三11,)有的是供人作食物的,是供人享受的。(七15~16。)此乃豫表我们这新约的祭司,今天事奉神,也当借着献上基督为祭物来事奉。而我们所献上 的基督,也当一面是为供神享受,一面是为供人享受。如此,我们事奉,就不只是以基督供应人,也是以基督供应神。可见,说“事奉乃是对神供应基督”,也是对 的。一般人只看见凭着基督来事奉神,却没有看见以基督来供应神。但这是圣经所启示的。我们的事奉,实在该以基督一面供应神,叫神满足,一面又供应人,叫人 满足。

一九七○年十月七日李常受于美国旅次

 

附录二:致陈则信弟兄的公开信

 

   您与八位具名覆李常受弟兄的公开函里面有一段说,“将神性的次序颠倒,且称一灵为七灵…实在是干犯了神性的问题。”您们在这一段说是引水流报八卷二期, 李弟兄所说的话,并加上引号,以示确凿,使人读后,信以为真。但我们详细考查后,发现您们所说的大有问题,不只危言耸听,且有存心欺骗弟兄姊妹及一切阅者 之嫌。

   (一)在水流报八卷二期二十一面有一段话译成中文,应该是这样:“在福音书及书信中,神格的身位,乃是父、子、灵,但在这末了一卷(启示录)中,神格的 次序改为父、灵、子。现在灵是更重要,从第三改为第二。并且一灵成为七灵,七倍加强的灵。”想这段话必是你们所指者。但你们把它改为:“现在到了末后的世 代,神性的次序已经改变。从前为父、子、灵,现在变成父、灵、子。圣灵比基督更为重要。”这是你们改过了的话,并不是引言,何可前后加上引号。以引号引别 人之言,应该准确,不加、不减、也不改;否则即为不忠实,几近欺骗。

李弟兄这段话的重点是:到了启示录,乃是加强灵的时代。这可由二点证明之:

  在神格的次序中,灵由第三改为第二。(启一4~5。)这正如哥林多后书,乃是注意主的恩典,(八9,十二9,)所以在结论中,就将主的恩典,列于神的慈爱,和圣灵的感动之前。(十三14。)

  神的一灵称为七灵,亦即七倍加强的灵。所以灵是更重要。这意思乃是说,到了启示录的时候,在神的举动中,灵是更重要的。在此书中之七封书信,虽然都是主耶稣说的话,但在每一封书信末了,主都郑重说,乃是“圣灵向众教会所说的话”。(二7,11,17,29, 三6,13,22。)并且现在乃是神宝座前的七灵,俸差遣往普天下去作工。(四5,五6。)在此书末了,就说乃是圣灵和新妇同说话。(二二17。)这些都 是证明,到了这时,在神的动作中,神的灵是更重要的,而这灵乃是为基督作见证。(十九章十节“豫言中的灵意”原文是“豫言的灵”。)

   (二)你们说,“李弟兄所说最严重的,是竟然敢越过圣经的教训,将神性的次序予以颠倒。”查启示录一章四至五节说,“但愿从 那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神; 和 祂宝座前的七灵;并 那诚实作见证的,从死里首先复活,为世上君王元首的耶稣基督;有恩惠平安归与你们。”圣经在此明明是将圣灵在神格次序中列为第 二。这与马太二十八章十九节“ 父, 子, 圣灵”的次序是不同了。李弟兄乃是根据圣经中这样明确的启示而说,到启示录里神格的次序改变了,神的灵由第三 改为第二。这完全是照启示录一章四至五节所说的。而你们竟说是李弟兄将神格的次序颠倒了。你们如此妄言,而自居为教导人者,且任意加罪于人,实属胆大狂 妄,达于极点。

   (三)你们说,“李弟兄竟将一位灵说成七个灵。”查在前面所引水流报八卷二期二十一面一段话末了,李弟兄曾很清楚的解释说,这七灵乃是“七倍加强的 灵”。并且在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一日出版之水流报七卷四期三面,李弟兄也明明的说,这七灵“不是七个灵,乃是七倍的灵,加强的灵”。而你们竟妄言:“李弟兄 竟将神的一灵说成七个灵。”李弟兄何尝把一位灵说成七个灵?他的文本说得再清楚没有,“不是七个灵,”“乃是七倍加强的灵。”(单数字。)你们竟抹杀这事 实,而妄加罪名于李弟兄,若不是你们的偏见作祟,使你们的眼睛失明,便是你们昧着良心,居心欺瞒一些不能分辨的弟兄姊妹。无论如何,你们既说了与事实相反 的假话,总是应该负这欺瞒人的责任,除非你们再出文本,正式向众弟兄姊妹言明事实,并认错道歉。

温继有、许宗衡、钱要基、封志理、赵耀灵

同启

崔雨川、麦大益、周亚发、周嘉羽、黄仲山

一九七○年十一月八日

共同追求: 

第十四篇 已过六十年我们从主所得的启示

第十四篇 已过六十年我们从主所得的启示

 

主的恢复完全是在于启示

 

全本圣经都是神的启示

 

旧约的启示到玛拉基书为止

 

   主的恢复完全是启示的问题。整本圣经,都是神的启示;没有启示,就没有圣经。约在主前四百年,有一班犹太经学家,经过审核、鉴定,将旧约的三十九卷书, 从创世记到玛拉基书,定为神的圣言。玛拉基过去以后,地上约有四百年之久没有神的启示,此为一段空洞时期。没有神的启示,就是没有神的作为,也就是没有神 的工作。神的工作从开头直到永远,都是借着说话,神说有就有,命立就立。(诗三三9。)神的说话就是祂的工作。

  在那空洞的四百年中,神虽然没有说话,也不作事,但神还是暗中保护犹太人,暗中运行,维持以色列民族,为着基督第一次的降生。等到四百年后,为要豫备主耶稣的降生,需要先锋施浸者约翰生出来时,神才向约翰的父亲撒迦利亚说话。(路一5~20。)尔后,为着耶稣的出生,又对马利亚说话,(28~38,)再对约瑟说话。(太一20~23。)之后,神也对施浸者约翰说话,并借着他说话。

 

主耶稣在地上的工作主要是祂的说话

 

  主耶稣 在地上尽职时,祂是神的受膏者,祂的工作就是祂的说话。主游行各地,行了神迹奇事,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乃是祂的说话。主一直说话。在马太福音里,我 们明显看见祂的说话,其中重要的,两次在山上,一次在海边。在五、六、七章里,有山上的教训,(马可福音及路加福音里也记载一些山上的教训,)在马太十三 章里,有祂在海边讲的比喻;末了,又有在橄榄山上的豫言。(二四~二五。)主在门徒中间的行动,都是借着祂的说话。

  主的说话在约翰福音里最多。主本身就是神的话,“太初有话…话就是神。”(一1。)主的工作就是祂的说话,祂说了多少,就作了多少。主死而复活,成为赐生命的灵;祂的分赐生命,完全借着说话。所以经上说,人“听见神儿子的声音,听见的人就要活了”。(五25。)主成为赐生命的灵,就是成了说话的灵;祂若不说话,不发声,就没有生命分赐出来。

 

说话的灵进到使徒们里面,他们就成了说话的人

 

  到了使徒行传,说话的灵进到使徒们里面,使他们个个都成为说话的人。当五旬节时,使徒们所作的工,就是说话。彼得说,“我们要坚定持续的祷告,并尽话语的职事。”(六4。)这里的“尽话语的职事”,意思是用话服事人。这个职事只有一个;在行传中虽有十二位使徒,却只有一个职事。

  “职事”是指事说的,话语的职事就是说话的服事;“执事”是指人说的,是服事的人。保罗在歌罗西一章二十五节说,“我照神为你们所赐我的管家职分,作了召会的执事。”保罗是神的管家,他是众召会的执事,为着服事众召会。

 

圣经中的职事就是说话,服事召会乃是借着说话

 

  一九五一年起,我们开始出版“话语职事”,至今已过三十年;这分刊物就是用话语服事人。服事召会完全是说话的事,传福音是说话,讲圣经是说话,造就圣徒也是说话,看望人更是说话。在五旬节时,彼得同十一位使徒站起来,他们对众人高声讲论。(徒二14。)新约二十七卷书中,保罗说的最多,有十四卷是他写的;从罗马书开始,一本接着一本,直到希伯来书,保罗在那里一直的说,那就是他话语的职事。

  这职事只有一个。彼得在行传一章说,他们在“这职事”(25) 上缺了一位,仰望主把这一位补满,加到这职事来。保罗在林后四章说,“我们…受了这职事。”(1。)“我们”是众多的,但“这职事”却是一个,是单数的。 虽有众使徒,却只有一个职事,他们说一样的话。正如保罗对提摩太说,“我…劝你仍住在以弗所,好嘱咐那几个人,不可教导与神的经纶不同的事。”(提前一 3。)“不可教导与神的经纶不同的事”,国语和合本圣经翻作“不可传异教”,这是不正确的。不是传异教的问题,乃是讲不同话语的问题。在使徒时代,那些在 各处召会的犹太人,他们若试着讲犹太教的东西,就是说不同话语的人。当彼得有了软弱,受了那些犹太教的人影响时,保罗就当面指责他。(加二11。)

  今天基督教为什么分裂?就因话语不同。浸信会的人说浸信会的话;长老会的人说长老会的话;大家各说各话,分门别类。虽然第一班使徒的人数相当多,但他们都说同样的话,就如四卷福音书,是从四个角度说到主耶稣,但他们都说同样的话。

  一九五 八、五九年左右,在台湾有几位青年人受了影响,他们高喊他们看见了异象;他们所看见的,就是所谓“丰满的基督”。可惜,虽然题目是基督,结果乃是分裂,从 那时候起,他们就说了另一种话。香港召会的难处,就是有人把我们标为异端,因为他们要说另一种话。史百克弟兄有很高的属灵知识,他第一次来我们中间时,是 说同样的话,是话语职事的话;但等到他第二次来,就说了另一种话。

 

整本新约乃是那职事的话

 

   新约圣经给我们看见,主历代的恢复都说同样的话,就是那职事的话,论到召会是基督的身体,在宇宙中只有一个;而这身体显在地方上,一地都有一个出现,就 是在地方上的召会,并且这个出现在地方上也只有一个。召会在耶路撒冷是一个,在安提阿也是一个,尤其到了启示录,我们看见七个地方的七个召会。“给以弗 所、给士每拿、给别迦摩、给推雅推喇、给撒狄、给非拉铁非、给老底嘉。”(一11。)写给那七个地方,就是给七个 召会,召会是以地方而论的。基督是救主,是召会的头,是那灵,是升天的主;而召会乃是基督的扩大,是祂的身体,是新人,又是神的居所,这些都是职事的话。 每个召会在地方的出现,必须以那一地、那一会为界限,一地一会,一城一召会,这乃是职事的话。

 

旧约的犹太人只有神,没有基督

 

  新约尚 未启示出来以前,旧约的话就是职事的话;但等到新约一启示出来,就如同太阳出来,旧约的职事便如同月亮,被太阳光隐藏了。我们今天是在月亮之下,还是在日 正当中的时候?旧约的犹太人,拿着三十九卷书却没有基督,他们是只有“神”的一班人,他们的神是基督以外的神,是非基督的神;他们所读的圣经,是一本没有 基督的圣经,他们相信、敬拜、仰望一位在基督以外的神;他们认识一点旧约里关乎弥赛亚的豫言,但他们一点也没有基督,他们不认识旧约中基督的豫表。

 

四福音书有神,也有基督

 

  四福音书是基督的传记,在四福音书里有神也有基督。一有基督就有神,我们有基督又有神。人要寻找神就需要走“耶稣”路,找“基督”门牌,就会遇见神。四福音书是新约职事的开始,是新约话语服事的开始,我们在其中看见神在基督里。

 

使徒行传中有神,有基督,也有召会

 

  使徒行 传中,凡在基督里的人都在召会里。你如果在基督里,却不在召会里,那是意外的光景。今天大多数的基督徒,都不在召会里。他们讲使徒行传,却不在使徒行传 里,只留在福音书里。基督徒若只在福音书里,就没有召会。那些在主恢复以外的基督徒,他们有公会,有自由团体,有基督徒的聚会,但他们不谈召会。他们只在 福音书里,只有基督没有召会。然而那职事的话,乃是从神说到基督,又从基督说到召会。

  在美国 有人定罪我们,说,“我们信了主耶稣,就是祂的肢体,在祂的身体里。你怎能说某某弟兄传福音,带千万人得救,但他不在召会里?”答案很简单,譬如美国纽约 有三百多万犹太人,他们是不是个个都在以色列国里?纽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犹太人,他们的财富和势力影响到美国国会,他们都很爱以色列国,也捐了很多钱供 应以色列国,但他们不在以色列国内,他们不是以色列国。他们不仅不是以色列公民,他们还成了美国的公民。不管他们为以色列国作了多少,他们不是以色列国, 他们是美国纽约的犹太人。如果他们要成为以色列国的一部分,就得回圣地去。

  这个例 子一摆出来,就封住许多人的口。你说你是基督徒,是属基督的,但你却不在召会里;你在公会中,在宗派里,你乃是在“半路凉亭”。即便犹太人飞到靠近耶路撒 冷的地方,甚至跨一步就是以色列了,他们还不在以色列国里。召会的真理是再透彻不过的,这些都是那职事的话语。

  史百克弟兄在他所著“职事的管家”(The Steward of the Ministry)一书中说,不管一个城里有多少个不同的基督徒聚会处,只要是俸耶稣基督的名聚会,就有召会的实际在那里。所以他鼓励人,只要有两三个人 在家里俸主的名聚会,那里就有召会的实际。这是不是那职事的话?不,这是保罗在提前一章三节所提起不同的事,也就是不同的话,不同的教训。

  从一九 二二年主兴起倪弟兄以来,他就开始学着说职事的话。我读过倪弟兄所写,比基督徒报还早期的文本,是单篇式的文言体裁写的。倪弟兄那时学说职事的话,还不是 说得很道地,有点像中国人学讲英文。然而他一直说,并且越说越像。今天我跟随他,也学着说那职事的话。神在基督里,基督在召会里;召会在宇宙中只有一个, 在每个地方出现,也该只有一个,乃是一地一会。

  史百克 弟兄原来很有属灵的分量,属灵的话也说得不错;但是忽然间,从他口里出来了不同的话,不是那职事的话。我们都要清楚看见,在圣经里,首先是旧约,有犹太 人,他们有神;然后是新约四福音书,有基督徒,他们有神,有基督,但不在召会里。到了使徒行传,基督徒就不只有神,有基督,也有召会,但召会的启示还不是 很明确。有的人有基督也宣称有召会,却无法指出一个明确的地方。就如史百克弟兄有一天责备我们说,“你们把基督弄成小基督,把召会弄成小召会,为要适合你 们的地方立场。”他说我们是宗派,我们狭窄,殊不知他说这话,仅仅表示他最多只到了使徒行传。

 

书信中有宇宙召会及地方召会

 

  我们往 前到了书信,就看见召会有宇宙的一面,也有地方的一面。以弗所一章二十二至二十三节说到召会是基督的身体,是那在万有中充满万有者的丰满;这是宇宙的一 面。罗马十六章一节提到在“在坚革哩的召会”。保罗一面讲,宇宙召会就是基督的身体;另一面又讲,地方召会乃是基督身体在地方上的出现。

 

启示录里在地方召会的基督徒,是最高的基督徒

 

  到了圣经末了一卷-启示录,就给我们更强的看见一地一会。(一11。) 今天我从安那翰来,我是安那翰召会的圣徒,来访问香港召会;“安那翰”和“香港”,都是可以明确指出来的。我是很确定的在地方召会里,而不是含含糊糊的在 宇宙召会中,结果到末了,不属于任何召会。我们不在犹太教里,犹太教只有神没有基督;我们也不在福音派里,福音派只要传福音,带人信主就好了。感谢主,我 们今天乃是在启示录第一章,我们在地方召会里,我们能确定的指出我们在什么地方。最高的基督徒不在使徒行传里,最高的基督徒乃是在启示录里。

 

召会的难处在于不说那职事的话

 

  我在这 里是对你们说那职事的话,对你们谈历史,也是对你们说启示。美国基督教的广播很盛行,但几乎都不是说那职事的话,而是说不同的话,所以才把基督教说得七零 八落。今天基督教说那职事的话的不多,都是照自己的意思说话;史百克弟兄到我们中间来,也是这样。因着他说不同的话,就影响了一些台湾的青年人。当然,那 几位有异议的青年人,他们的不法并不是在史百克弟兄来才有的,乃是之前就在他们中间。他们在史百克弟兄未来以前,即暗地里打岔,说不同的话,还彼此闹故 事。等到史百克弟兄来了,他们就起来响应。

  人所以 会感染伤风,都是因为自己里面有毛病,寒流一来,就伤风了。人里面如果没有毛病,再强的寒流也不会伤风。所以从英国吹来的“风”,一到台北,有的人就“伤 风”了。当时在台北所吹的,是不要立场的风,这风一直吹,且是暗地里的吹;没多久就吹到香港。因着那时香港已有毛病,风一吹到那里,香港的同工就到调景 岭,开会讨论要不要立场。在讨论中,第一个说不要立场的,就是后来定罪我讲异端的人。魏弟兄在那里表示他要立场,所以就发生了冲突。这些都是实在的事;所 以你们要知道,一切难处的所在,就是不说那职事的话。

 

说那职事的话

 

  不说那 职事的话的结果,就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今天基督教的人说,我有一个职事,他有一个职事,结果就分了。当然也有人说,为什么只有李弟兄有职事,别人都没 有职事?我要这样说,圣经里只有一个职事,职事的话也只有一种,就是关乎基督与召会。基督是神的具体化身,祂成为灵,让凡接受祂的人,都得着祂的生命,成 为祂的肢体,构成祂的身体;这身体在一地一地显出为地方召会,并且是一地一会。

  一地如 果有两会,就如同一个女人有两个丈夫;所有讲一地多会的,都是犯属灵的奸淫。一个女子既已出嫁,无论丈夫好或不好,都得跟从。若是不满意再去找一个,第二 个不满意再找第三个,就是犯奸淫。今天基督徒对召会的态度,常常就像这样;今天找浸信会,下周找神召会,再来就找长老会、美以美会等,这就是犯属灵的奸 淫。

  他们一 面堂皇的表示,他们是心地宽宏,包罗一切,一面说我们是心肠狭窄,排除他人。岂不知他们的作法,就如同今世代的人,不要结婚而同居,不高兴时可以再找第二 个、第三个…。今天一般基督教的光景就是这样,没有确定的丈夫,没有确定的召会。他们没有看见,那不是心胸宽大,而是有了太多的丈夫。我不是随便指责人, 我乃是在说那职事的话。

  今天,连我们中间最年幼的姊妹,都能很清醒的说那职事的话。若是我们众人都能这样作,我们里面会喜乐,会享受神,享受基督;我们会在确定的召会里,有畅快、舒服的召会生活。

  一九六 三、六四年,有位美国弟兄接受我的带领,后来中了反对的毒素。他曾写信给我,末了署名是我的弟兄,我的儿子。“儿子”对“父亲”说,直到今天还感激父亲对 他的带领,把他带到认识基督,认识召会;但是关于我对召会的实行,是属肉体的,所以劝我要考虑考虑。我收到这封信,觉得他太奇怪。若我去访问他,就要严严 的问他,怎会找一个他认为是属肉体的人作父亲,而使自己作一个属肉体的儿子?说我们对召会的实行是肉体,那么请问他那种没有立场的“宽大”是什么?我要 说,那才是肉体。

 

神在我们中间一直说话

 

  我们必须清楚什么是那职事,什么是那职事的话;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清楚什么是神的启示,神的说话。若是今天神在我们中间不说话,那就证明我们有错。若是我们中间有神的说话,那就证明我们是对的。在老以利时,神的话语稀少,殿里的灯也几乎要灭了。(撒上三1~3。)我们中间的光景是不是这样?不是!赞美主,在我们中间一直有神的说话,并且是说不胜说,越说越多。

  在美 国,那些反对我的人非常希奇一件事,就是我这个老中国人,竟然能每周四次,终年不息的对外有信息发表。这些发表都印成了文本,反对者也读了,因为他们想找 出反对我的论据。有位法国裔的加拿大人说了公道话,他的信大意是说,你们这些反对的人,都不懂这个老中国人的话。我没有读过李某人的书,但我读了许多倪柝 声的书。根据你们指控李某人所说的,其实就是倪柝声所说的,你们实在不识货。

  他们越 反对,我越讲;他们需要马不停蹄的研究,才能反对我。我不是在这里对你们说笑话,你们要切切知道,凡我在生命读经里写的,在美国都是新的,非常开他们的眼 界。他们许多人都采用我的发表,却不给我好评。你们不一定把生命读经都读过,但只要读了一部分的人,总得承认里面每一点都是主新的亮光。那不是我的头脑能 想出来的,乃是在我写的时候、讲的时候,亮光来了;那是主的说话。我们将已过六十年从主所得的启示,列出了五十项;其实不只这些,生命读经里新的亮光,实 在多不胜数。

 

已过六十年我们从主所得的五十项启示

 

一九二〇至一九三二年

 

  神所给我们的启示,第一,是得救的证实。(罗十13, 约壹五12~13。)这是主借倪弟兄给我们看见的;不仅是得救,更是得救的证实。在倪弟兄之前,西教士成百成千的到中国来传福音,并且几乎都是传纯正的福 音;但他们并没有帮助人知道,人一信主就得救了。等到一九二二年,倪弟兄被主兴起,当时在中国西教士中,还少有人能把得救的证实说清楚。一九三二年,我起 来为主说话时,无论到那里就问:“你知道自己得救了么?”在场的牧师都很反感,觉得自己信主已经几十年,传道也有一些年日了,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得救,这个 人才二十岁出头,就说自己得救了,怎能如此大胆。然而今天的基督徒,都懂得自己得救了。这完全是因那职事的供应。

  其次,看见基督教的偏差。(约十四23。) 从一九二五年开始,倪弟兄出版基督徒报,将基督教的偏差都点了出来。第三,召会。(弗一22~23。)这也是主给我们的主要启示。从前人以为召会就是作礼 拜的房子,但主给我们看见,召会乃是得救的人,成为基督的身体。第四,宗派。(林前十二12,25。)宗派把所有的信徒都分开了;在此之前,没有人懂得宗 派的错误,就是使肢体支离破碎。第五,圣品制度,人为的组织。(启二6,15。)包括基督教里的圣阶、地位。倪弟兄向我们解明,在天主教里有“神父”、 “主教”、“大主教”、“红衣主教”,又有“教皇”;在更正教里有“牧师”。这在神眼中是可憎恶的,因为圣品制度扼杀了肢体的功用。第六,普遍的祭司职 任。(彼前二5,9。)所有的信徒都是祭司,都能尽一些功用;这就是普遍的祭司职任。第七,正当的长老职分。(彼前五1~3。)召会不需要任何组织,但召 会需要正当长老的治理。

  第八,受浸与擘饼。(罗六4,徒八12,林前十一23~26。)公会里有各种的受浸,有点水洗礼,也有浸水礼。有人坚持到约但河受浸,才是跟随耶稣;也有的甚至挥旗子给人施浸,如救世军。对施浸时该俸谁的名,也多有辩论。然而主给我们看见,正当的受浸就是浸入水中。主也给我们看见,擘饼正当的路。

  第九,蒙头和按手。(徒六6, 八17,十三3,林前十一3,5~6。)这也是主早期给倪弟兄看见的。第十,信靠神的生活。(来六1。)事奉神的人并不受雇于任何人,或任何差会,乃是信 靠神而生活。倪弟兄可说是中国事奉主的人中,第一个信靠神生活的人。第十一,神医。(约十一25。)这不是一般基督徒所说的神医,乃是指叫人里面得着建立 的医治。今天所谓的神医运动,恐怕并不建立人里面的生命。

  第十二,基督的死、复活、升天和再来。(徒二23,32~36,帖后一9~10。)第十三,圣灵的内住。(约二十22,罗八9。)第十四,圣灵的浇灌。(徒一8,4~5,二1~4。)在我们陈明这些真理以前,大部分的基督徒都不清不楚。

  第十五,人的三部分。(帖前五23, 来四12。)约在一九二五年,倪弟兄看见了人的三部分,于是开始写“属灵人”。神学里有两大学派:一派主张人有两部分;一派主张人有三部分。说人有两部分 的,就如心理学家的观点,主张形而上和形而下,说人有一部分是看不见的,有一部分是看得见的。即使是在我们中国人的用辞里,也把“灵魂”连在一起,当作一 个东西。然而,圣经乃是说,“灵、与魂、与身子。”(帖前五23。)灵是灵,魂是魂,身子是身子。

  第十六,因信成圣。(约十七19, 林前一30,罗六19,22。)第十七,里面的生命。(来八10~11,弗三16。)第十八,得胜者。(启三21,腓三13~14,启十二5。)在倪弟兄 以前,中国基督徒中恐怕没有人听过这些名词。第十九,国度。(启三21,太六10,十九28,二五23。)因着我在这方面受了很多教导,所以写了十几篇关 于国度的真理,刊登于复刊的基督徒报。第二十,被提。(启十二5,1~5,十四14~16,太二四40~41。)关于被提的真理,历史上有种种说法,有灾 前被提、灾后被提、灾中被提、全部被提、部分被提等。倪弟兄将被提的真理,正正确确的讲解给我们,盼望我们都在生命中成熟。第二十一,属灵争战。(启十二 17,十三7,十二10~11。)倪弟兄看见在宇宙中,尤其是在这地上,在神与撒但之间,有一个争战。在这争战中,所有神的儿女都被牵连在内。

 

一九三三至一九三七年

 

  第二十二,基督的中心性与宇宙性。(西一13~19, 三11。)基督是整个宇宙的中心,也是整个宇宙的圆周。第二十三,地方召会的界限。(启一11。)一九三三年倪弟兄在欧美访问,看见在有些地方,弟兄们中 间的混乱与分裂,因此他花了一年的工夫,再读新约,最后他得了一个结论,看见地方召会的界限。第二十四,基督得胜的生命。(太二八18~19。)因着到一 九三四年为止,许多信徒都离弃宗派,转到这条路上,但大多数人都太注意外面的蒙头、受浸等,倪弟兄里头非常沉重;到了一九三五年,他更厉害的看见得胜的生 命。第二十五,地方召会的立场。(林前一2上,10,13上。)一九三七年初,倪弟兄开始看见,不只有地方召会的界限,还有地方召会的立场。

 

一九三八至一九四二年

 

  第二十六,召会生活的实行。(罗十二1~5。) 召会生活的实行,在于必须好好有聚会,具体的有事奉,有长老的事奉,也有执事的事奉。第二十七,身体。(林前十二12,弗四15~16。)召会是基督的身 体乃是生机的,不是组织的。在新约里,身体不是个比喻,乃是实际的名词;身体这个生机体就是召会。第二十八,召会的权柄。(徒二十28。)这是指年长的是 年幼的权柄,长老是召会中的权柄等。第二十九,召会生活中的配搭。(结一5,11~12。)这也是为着召会生活的实行。说到众人来在一起,需要学习彼此有 配搭。

 

一九四〇年

 

  第三十,召会传福音。这不是由布道家来传,或个人来传,乃是全召会起来传福音,这是从烟台召会开始实行的。

 

一九四三年

 

  第三十一,移民。使徒行传给我们看见,有一条传福音的路,是借着信徒的移民。(八4。)我们中间第一次移民是在一九四三年,仅仅一艘船就有七十个大人,带着他们的孩子,从烟台移民到内蒙古。

 

一九四三至一九四八年

 

  第三十二,工作的区域。召会是地方的,工作是区域的;召会是一地一地的,工作是一区一区的。

  第三十三,外面人的破碎,以释放调和的灵。这是倪弟兄从苦难中,学习并得着启示而有的。第三十四,认识并操练人的灵。(提前四7~8。) 我们必须常常回到我们的灵里,并留在那里。第三十五,基督是赐生命的灵。(林前十五45。)仅仅这一项,就不知带给召会多少生命;但基督教不只没有看见, 更是强烈反对。第三十六,在召会中实际的建造。在召会中,我们不仅一同事奉,一同生活,一同配搭,还一同被建造。

 

一九五八年

 

  第三十七,吃喝享受主。(约一1,四14,24,六57。)主是可吃的、可喝的、可享受的;这个实行先是在台湾,以后被带到美国。

 

一九六二至一九七二年

 

  第三十八,包罗万有的基督-基督是那美地。从申命记八章七至十节,我们看见基督是那包罗万有的美地。这是一九六二年在美国洛杉矶,所举行的第一次特会的题目;特会信息后来出版为“包罗万有的基督”一书。

  第三十九,神的经纶。(弗一10, 三9,提前一4。)“经纶”的希腊字是 oikonomia。神的经纶就是神的分赐,神要将祂的生命、性情、以及祂在基督里一切的丰富,都分赐到人里面。换句话说,神的经纶就是指神在永世里的计 画,要将祂自己作到人里面,成为人的内容。我们在这个训练里,就是神经纶的一部分,让神借着祂分赐的工作,将祂自己分赐到我们里面。

  第四十,祷读。(弗六17。) 第四十一,呼求主名。(罗十12,提后二22。)第四十二,呼吸主。(约二十22,哀三55~56。)基督徒不仅吃主、喝主,还要呼吸主。第四十三,变化 为着建造。这是林前三章十二节所说到的。少有基督教传道人讲变化的道,然而我们从一九六二年起,不知讲了多少变化的道。这个变化乃是为着建造;金、银、宝 石不是从创造来的,尤其是宝石,乃是变化而成的。

  第四十四,与主联复合为一灵;这记载在林前六章十七节:“但与主联合的,便是与主成为一灵。”第四十五,七倍加强的灵。(启三1, 四5。)第四十六,基督与宗教相对。(约五39~40。)在一九七○年的国际特会里,我们就是专讲基督与宗教相对,那些信息现已出版成书。第四十七,召会 是新人。(弗二15。)这是一九七○年才清楚看见的。第四十八,基督是召会的人位。(西三10~11。)这是一九七一年看见的。第四十九,废掉规条。(弗 二15。)末了,第五十,身体基督。

 

“那职事”与“众执事”

 

  除了以 上这五十项,有许多新的亮光,都在生命读经里。关乎神所给我们看见的启示,其主要的点就是神的说话。神的说话证明神的同在,也证明神在作事。按原则说,今 天神还在地上作事,并且还在地上说话。然而,地上那里有神话语的职事呢?在美国有人造谣说,“李某人说这个时代,只有他是神借以说话的出口;好像摩门教的 创办人,说自己是独一替神说话者一样。”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任何人,若能对家人、亲友说一点那职事的话,你们就是替神说话,也都是神在说话。

 

新约里只有那职事

 

  主的话 是说,只有一个职事。职事是指事情说的;执事是指人说的。我们可以说,我们要接纳众执事,但我们不能说要接纳众职事。你不能说保罗他那个职事,你要说保罗 那一个执事,但他这个执事乃是在那职事之内。我再说,职事是指事说的,执事是指人说的。我们要说,“阿利路亚,我也是个执事,我在那职事之中。”那职事只 有一个,但有众执事。所以在哥林多前书,说到彼得、亚波罗、保罗这三位执事,但他们都共有一个职事。职事是什么呢?职事就是用神的话,服事基督,产生召 会,建立众圣徒,使他们一同长大,成为基督的身体;这个就是那职事,并且在那职事里有众执事。

  至今, 主的那职事还在说话。所以,我们出去对人传讲,都要讲那职事的话,要从神讲到基督,从基督讲到召会,从召会讲到地方召会,这才是那职事的话。同时,也要能 对人讲说,什么是人的三部分,什么是变化,这也就是讲那职事的话。我实在盼望你们受训的人,都能学着讲这五十项。

 

那职事的话总结就是基督与召会

 

  有人希奇我如何能讲那么多的道,一篇又一篇,一直讲不完。其实我所讲的,乃是相同的东西,就如我天天烧牛肉给你们吃,但是烧法不同。有时是美国烤牛肉,有时是中国红烧牛肉,有时是麦当劳汉堡…。我们信息的中心,不外乎基督与召会。

 

进入启示的项目,学习讲说那职事的话

 

  你们若 是能把这五十项透彻读过,一辈子就有讲不完的道。我们只有一个职事,大家都要学着说那职事的话。大家都开同一部车,也都朝同一个目标前进。说华语的讲那职 事的话;说韩语的、说日语的,也都讲那职事的话。我们都说基督,都说召会,这就是那职事。我们只有一个职事,但我们接纳众执事,接纳南韩的、日本的,接纳 德国的、英国的。

 

主仍在我们中间说话

 

  直到如 今,主仍在我们中间说话。因着科技发达,今天地球变小了,全世界基督教里有什么出版,我们都能知道。香港可以说是华语世界的中心,香港华语基督教里出了什 么书,我们都清楚。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至今,华语的基督教里没出过几本有属灵价值的书。英语世界也一样。半世纪前,在英国有许多属灵、有价值的书,但今 天却一本也没有。今天主乃是在祂的恢复里说话;并且主的说话借着我们出版的书报,一直向外广传。主的确在我们中间说话,我们是在那职事里。你们在这里受 训,就是为要出去说那职事的话。

 

我们中间的文本工作

 

文本工作从倪弟兄开始

 

  因着有 那职事,有神的说话,所以我们的书刊出版越来越多。说到我们中间的文本工作,乃是从倪弟兄开始的。首先,文本工作不属于任何召会,也不属于工作团体。在开 头时,是属于倪弟兄自己的。他释放话语,然后书房就印发他所释放的信息。后来倪弟兄也请李渊如姊妹帮忙编辑工作。倪弟兄于一九二三年开始出版复兴报,于一 九二五年停刊,并开始出版基督徒报。基督徒报出版了二十四期之后,倪弟兄有负担复刊复兴报,因此,基督徒报于一九二八年停刊。到了一九三四年,倪弟兄觉得 基督徒报应该复刊,但他一个人作不了那么多,所以就安排我负责编辑基督徒报;但这个书房还是他个人的,这文本工作还是他个人的。

  一九四九年以前,我们中间出版的书,大部分是倪弟兄个人的书,只有少数几本是俞成华弟兄翻译奥秘派的书,如盖恩夫人的传记等,还有几本我的书,如基督家谱的拾遗等。此外,我们中间没有别的文本工作,也不出版什么别的书。

 

文本工作的需要-除上海外,并在台湾及香港设立书房

 

  一九四 九年我到台湾,开始在台湾的工作。一开工我就感觉一定要有文本工作;第二年我到香港与倪弟兄会面,在和他交通时,提起台湾文本工作的需要。那是因着有第二 集诗歌、福音诗歌、及圣经要道等出版的问题,必须得到他的同意。在交通中,他定规从一九五○年起,福音书房除了在上海外,还有一个在台北,一个在香港。他 自己负责上海的书房,我负责台北的,魏光禧弟兄负责香港的。他说这三个书房就是一个,版权通用,这些都有证明。

  倪弟兄 出版了诗歌一千零五十二首,也把我编的第二集诗歌,差不多都收集在里面。同时,他将我的圣经要道六十题,改编为圣经要道五十二题。这就证明三处版权的确通 用。因着倪弟兄这样的安排,我们才在台北、香港两地各设立一个福音书房;我们才有权利,全数出版倪弟兄的书籍。

 

香港福音书房改名为香港教会书室

 

  当时我 们出版许多倪弟兄的书,并没有向他要版权,因为他已安排这三个书房就是一个,所以仍旧是他的文本工作。初期的时候,每逢香港要出书,都是和我商量、安排、 定规。等到倪弟兄进了监,就有消息传来说,海外不要有什么事和倪弟兄有关,免得他被牵连定罪。所以,魏弟兄就和我商量,把“香港福音书房”,改名为“香港 教会书室”,但不属于召会,仍属福音书房。另外也将两本书改了名字,一本是“新约”改为“更美之约”,一本是“圣洁没有瑕疵”改作“荣耀的教会”。

 

维持版权不乱

 

  我到美国以后,就登记出版水流报(The Stream)。现在规模加大,不只有图书,还有生命读经,以及录音、录影带的发行。每周四从安那翰水流职事站发书,供应世界各大洲,四百多处的召会。有 人说倪弟兄的信息,是召会的公产,这是太过的话。倪弟兄讲的道是公产,但倪弟兄这些书经由福音书房出版,那个版权就属于福音书房。除非合约上特别说明,否 则经由一个出版社出版,版权就属于那个出版社。

  那些随 意翻译倪弟兄书刊的人,最低限度应该和福音书房打个招呼。倪弟兄虽然过去了,但是他的书房还在。最叫我里面觉得过不去的,就是福音书房一九三四年出版的复 兴报,有一期是倪弟兄讲道,我作记录。那些人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翻译了那篇文章,并且在翻英文时,将“基督是受造者”这话改了。我们学了功课,就在这个话 语职事的出版上,有了定规,凡是水流职事站出版的书刊,统统都有版权。这样,就把文本出版的事纳上轨道。

 

需要加强翻译,扩展主的话语

 

  我们目 前最大的需要,就是加强翻译。英语方面作得不错,华语作得也还可以;德语方面,在德国有德语的小书房,在日本也有日语书房,韩国也有韩语书房。所以,我们 要正式开始西班牙语的工作,因为中美洲那里有需要。对于世界的这三大语系,英语、华语和西班牙语,我们需要扩大的来作。不久的将来,你们会看见西班牙语的 需要,胜过华语和英语。

  华语翻译上,目前最需要英翻中,当然也需要中翻英。我们必须交通看看,如何让全世界懂华语又懂英语的圣徒配搭起来,作翻译的工作,使进度上有落后的,能快快赶上。

 

最重的负担-完全释放主的话

 

  我里面最重的负担,就是如何把主的话完全释放出去;就如保罗所说的,要完成主的话。到一九八四年,我就能作完新约所有的生命读经,然后盼望能加速的把摩西五经的生命读经也完成。若是主许可,我将从摩西五经跳到申言者书,那里有很多宝贵的东西,需要释放出来。

  诗歌书 中雅歌的研读,我们已经作过一点,加上原有倪弟兄的雅歌读经,所以这卷书的生命读经不是那么紧急。至于诗篇,我们查读过基督和召会的豫表。所以除了摩西五 经和申言者书,最重要的就是历史书。主若仍旧给我时间,我也愿意作旧约的历史。摩西五经作完之后作申言者书,再作历史,那就相当完全了。不过最低限度,我 盼望能把新约快快作完。

 

结 语

 

认清异象与道路

 

  借此机 会,我愿意对你们青年人说,主恢复的前途都在你们身上,你们的责任是重大的。你们首先要作的,就是把异象、道路看清楚,把主的恢复看清楚。已过许多人来到 主的恢复,但因着异象不清楚,路走得不正确,没有踏踏实实的走,结果就出了问题。盼望从今天起,你们对主的恢复,要看得非常清楚。你们要祷告,求主给你们 看见异象,就是看见关乎基督,关乎召会的异象;并且要看见主的道路,乃是重在生命和召会的立场。看准了这一个,你们就要把自己投身其中。

 

彻底俸献,求主给清洁的心

 

  你们要在主面前彻底的俸献,彻底的祷告,求主给你们一颗清洁的心。到一个地步,你们能一无所要,一无贪求;不重地位,不重权力,只注重主的话语,只说那职事的话。权力和地位实在是戕害我们的毒虫。

 

拼上一切,连命都摆上

 

  特别是 从南洋来的弟兄们,我要对你们说很重的话。根据我的观察,在南洋行行都出状元,只有传道一行没法成功。华侨在各行各业都是苦干实干,不顾一切的拼上去。有 的人甚至连银行学也没学过,就能成为银行专家,把银行业办得有声有色。可惜只有传道这行,没有人拼上去。一九五二年,我在马尼拉也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当地 的一个同工觉得很不愉快,立刻就离开,出门度假去了。我知道那是在抗议我所说的话。

  南洋众 召会的弱点,就是几乎没有人摆上去。基督教里的传道人,他们到南洋作工,个个都是“就食”,去吃好饭,过好生活,所以都落到权力里面。马尼拉的问题就是权 力、地位的问题;新加坡的问题也一样,即使是印尼,也离不开这一个难处。前几年在香港出的问题,也同样是权力、地位的事。

  传道人 选择对自己有益的地方作工,那就是“就食”。全世界士农工商,谁不“就食”?所有为着生活的,就是“就食”。然而今天你我走主这条道路的人,不要说全时间 服事者,就是一般的青年人,也都应该说,“我不是「就食」,我不是为生活,我乃是把一切都摆上。”我切切恳求你们在香港,以及从南洋各地来的弟兄姊妹,要 明白在东南亚的召会是最弱的。所以在这次训练中,你们听见了这些历史的事,就当到主面前去,告诉主,你们在南洋不是为生活,乃是为着祂的恢复,将命摆上。

  在第二世纪,有许多殉道者,都是被丢到竞技场去餧野兽;他们向着主,至死忠心。我们也应当有这样的灵,这样的心。

 

一切问题都是权力问题,人的野心要作分封之王

 

  我们的 第一个难处,实在就是权力问题。若请你作长老,召会都没有问题,一切都由你作主安排;不要你作长老,问题就都出来了。从圣经中,我们只找出长老被委任的经 节,并没有找出长老任期的根据。有些长老作了好几年,并没有显出长老该有的情形,就不应该再作下去,但他自己不辞,别人就很为难了。同工的原则也是如此, 若果在工作上有了地位,一切就都非常美好,一旦没有了地位,就问题多多。这在召会中,实在相当为难。

  主的怜 悯把我安排在海外,负见证的责任,但这也引起许多的反对,我为此吃尽了苦头。实在说来,我从来没有辖管过香港召会,为什么香港有人要反对我呢?因为大家都 要作“分封之王”。在我们中间,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有的人说,“为什么人都听李弟兄的话,不听我们的话?”我并没有要求人听我的话。香港的弟兄们能作 见证,我并没有要求他们听我的话。从南洋来的弟兄们也可以见证,我并没有要求他们。人听或不听,不是我们可以要求的。说那些风凉话的人,他们的动机都出自 于要作“分封之王”。

 

只有“一”才能带下祝福

 

  在中国 大陆,我和倪弟兄同工,他只比我大两岁。容让我这样说,如果我没有和他同工,我自己在北方也能作出一个工作,并且不一定不像样。我不是骄傲,我未到上海和 倪弟兄同工以前,在烟台已经有一个很好的聚会兴起,当时只有上海召会能比得上。然而,倪弟兄和弟兄们都觉得我应该到上海,与他们同工,于是我就到主面前去 寻求。主给我看见,在使徒行传里,工作的流只有一道,从耶路撒冷流到安提阿,从安提阿再流出去。我就清楚我不能在上海以外,再有另一个起头。所以我就到了 上海,把两道流归于一道。如果主要在华北作工,那么就要从上海流出去。

  我到上 海以后,倪弟兄讲什么道,我就讲什么道;倪弟兄怎么作工,我就怎么作工。一九四○年开始,当倪弟兄拿着召会建造的蓝图,全中国只有上海和烟台两地召会,照 着倪弟兄的蓝图建造,其他地方的人,一概不懂也不实行。当时有上百的人说,他们和倪弟兄同工;但是除了倪弟兄自己实行以外,只有我是照着这个蓝图来带领召 会。所以到了一九四八年,倪弟兄在上海恢复职事时,有一天他说,“我们的主,祂是主,祂给我看见这一个建造的蓝图。我在上海开始实行,后来上海起了风波; 但是主所要作的,撒但不能完全破坏,就借着常受弟兄在北方,把这个作出来了。”许多人都在场,也有这个记录。在公开一面和私底下,他都一再鼓励我,要把这 个推出去。

 

不求权力地位,只说一样的话,只懂牺牲

 

  今天全 地所有召会的实行,都有受烟台影响的。我并非不懂别的道,我有许多道可讲;但我实在是和倪弟兄说同样的话。盼望你们青年弟兄们,要学习这件事,就是没有地 位,没有权力,只有主的恢复,只有一个话语职事,只说一样的话。难处在于摆上去的人不多,要权力、地位的人很多。盼望所有在我们中间的第二代,只懂事奉 主,不懂地位;只懂牺牲,不懂什么是权力。如果我们都是清心的人,主的道路必定不会受亏损。

  一九五 七年时,我们在台湾聚会的人数,已达二万多,岂知有几位异议者隐藏在那里,有权力、地位的要求。其中一位找到出路,后来去了菲律宾。当时,他已经在高雄, 暗中破坏主恢复的工作,但弟兄们仍然包容,在他出国前,全召会还为他爱筵送行。他站起来说,他的职事太大,高雄地方太小,容不下他的职事,所以他需要到海 外去开发。他到了马尼拉以后,就告诉弟兄姊妹,今天在全地上,职事在西方只有一个史百克,东方只有一个他。同时,他也告诉人,他要办属灵大学,但李弟兄不 懂也不允许。如果我们的存心像他这样,怎会没有造反的事?至今,我们也不知他的“职事”到那里去了。

 

存心清洁,留在身体的灵里

 

  在主恢 复里,伤痛的历史太多,并不令人觉得香甜。我迫不得已告诉你们一些,是为作你们的鉴戒。你们听过以后,要学习一件事,就是不断的仰望主的怜悯,给你们一颗 纯洁的心。即使你有恩赐,像使徒保罗一样,也要清洁。一九五○年,倪弟兄召我到香港来,有一天许骏卿弟兄对我说,“李弟兄,我很惊奇你能这样顺服倪弟 兄。”张湘泽师母也曾告诉一班从美国来的年轻人,她在上海看见倪弟兄和我在一起,他只比我大两岁,但我对待他就像儿子待父亲一样。这并非我的谦虚及受教, 而是因我完全留在身体的灵里。

  当倪弟 兄在那里带领时,我无论在任何同工聚会里,从来不发表意见,也从来不说话。有时倪弟兄会问我的看法,我就告诉他:“你怎么说,我就怎么作;你说了就可 以。”这是绝对的,不只一次、两次,我和倪弟兄同工十八年之久,我从来没有意见,因为这是身体的事,祝福乃是在身体里。

  从一九 四九年起,已过三十二年,在亚洲、南北美洲、欧洲、非洲、澳洲这五大洲中,有四百多处召会兴起。根据最近的统计,正常聚会的人数有四万六千多,不常聚会的 更是可观;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主的恢复。祝福的原因,乃是身体的合一。从一九五○到五四年,当香港召会有合一时,圣徒人数就扩增到了一千人。在台湾,从 一九四九到约一九五七年,众召会的人数,从三、五百繁增到两万;甚至史百克弟兄来访问台湾时也说,他一生没有遇过那么好的听众。这就是身体的合一所带来的 祝福。

  然而 “伤风”的细菌,被史百克弟兄所带来的风一吹,使主的恢复受到无法补救的亏损。在香港这里也是如此,一九五五年以后,什么祝福都失去了。幸亏有主的怜悯, 以及隐藏的生命暗流,使一班青年人兴起,加上有正派年长圣徒的扶持,以致今天主在香港的见证,还是向上去的。因为这是祂的恢复,祂自己负责。

  主祝福的原因乃在于人要异象清楚,心纯洁。如果人的异象不清楚,心又不清洁,主仍然有办法往前,只是祂的时间可能会受延误,直到有人看见异象,肯出代价,心里纯洁,主的祝福就要再度倾倒下来。

    我几乎天天如此祷告:“主阿,在于你的怜悯和祝福,不在于我们能作多少。”我以这样的话作为结束,盼望你们能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你们需要看见这条路,你们 需要出代价,你们里面要纯洁。那么无论你们到那里,恩典一定随着你们,丰富的祝福也必定与你们同在。我里面很喜乐,甚至这个训练,也在应验我那个康庄大道 的梦。我实在觉得这是条康庄大道,在全地上,没有什么能阻挡这条路。真理是在我们这一边,我们也在真理那一边。任何的反对都要失败,真理终归得胜。

共同追求: 

第十五篇 台湾工作的兴起

第十五篇 台湾工作的兴起

 

祷告:主 阿,在这个训练里,求你向我们显明你心头的路,叫我们在地上,在这短暂的年日里,能让你成就你的美意。主阿,你来运行,来得着我们。在这里有两三千人,个 个都是预备好的。愿意你得着年少的,得着壮年的,也得着年老的,愿意我们一代一代都被你得着。主,我们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你,靠着你的宝血献在你的祭坛上, 不只作活祭,更是作燔祭。主,我们愿意作你的食物,愿意你得着饱足。哦,主,求你眷顾我们,你得胜的宝血遮盖我们,你的膏油多方涂抹我们。主,我们永远不 会忘记,不在乎那定意的,不在乎那奔跑的,只在乎你这位发怜悯的神。主,求你怜悯我们,从你的心怀发出怜悯,临到我们每一个人。主,但愿我们都是蒙怜悯的 人。阿们。

  我们在 台北的训练,乃是接着在香港的训练。按年代说,在香港的训练,是从我们中间主恢复的历史最开头说起。这个历史的最开头,是一九二二年。然而,在一九二二年 之前,已有一段酝酿预备的时期;所以严格说,我们中间的历史,是从一九二一年开始的,至今一九八一年,正好是六十年。在香港,我们从一九二一年说到一九五 〇年,现在要从一九五一年说到一九八一年,可以说各是三十年的历史。

  在香 港,我们大致已经把主在中国大陆所作的说过了,一直说到我们来到台湾。同时,也把主在香港,以及南洋一带地方,包括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和泰国 所作的,说了一个大概。在台北这里,我们要说到一九四九、五〇年以后,主在台湾的工作。以后,主的恢复从台湾扩展到了东洋的日本,而后到了西洋的美国;从 美国又到了非洲、欧洲、澳洲和纽西兰。十五年前,也从台湾去了韩国。这些都是我们这次训练要说到的。

  一九五 一年,我头一次去南洋回来。在一次训练里,我说到主把我们带到台湾,从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开工,经过二年多的光景,我们看见这个岛上实在有可为的,并且我 有个负担,觉得主要从台湾起始,作到南洋,然后作到东洋。当时我没有说到西洋,但是今天回头看,主所作的比我那时候说的还多,不仅有南洋、东洋,还有西 洋,可以说是扩展到了全世界。

  在开始这段历史的述说前,我们要先说到三个大点:一是基督的奥秘,(弗三3~5,) 二是基督那追测不尽的丰富,(8下,)三是基督安家在我们里面。(17上。)结果就叫我们被充满,而成为神一切的丰满。(19下。)什么是奥秘呢?神隐藏 的旨意是个奥秘,而这奥秘的揭开就是启示。神把这个奥秘从祂的深处打开,用话语摊在使徒保罗跟前。保罗看见了,并且懂得了。他懂得宇宙的意义,懂得人生的 意义,也懂得神的心意。不仅如此,神还把这个奥秘托付给保罗,要他把这个奥秘传出去,分赐给神所拣选的人。因此,保罗成为一个执事,(7,)就是神家中的 管家,(2,)也就是分赐者(dispenser),去作分赐的工作。神的心意就是要把祂自己分赐给我们,把祂自己作到我们里面。这是宇宙间一件奥秘的 事。

  分赐(dispensation) 是由希腊文的oikonomia,奥依克诺米亚,延伸来的。oikonomia的英文就是economy,通常翻作经济,更好是翻作经营或经纶。(一 10,三9。)经纶,意即心意中的规画、计划。中文成语说“满腹经纶”,形容一个人满肚子的章程、计划、规画,知道怎样作事情。有了规画、经纶之后,就能 经营,而经营的过程,就是一种经济行为。所以,中文“经纶”这词,很接近希腊文的oikonomia。神在永世里有一个经纶,有一个计划,就是要把祂自己 分赐出去。所以祂创造天,为着地;创造地,为着万物;而地和万物,乃是为着人的生存。那么人呢?人有一个灵,为要接受神所分赐的,就是神的自己。结果,这 些接受祂的人,就和祂同生命,同性情,并且成了祂儿子基督身体的肢体。众肢体在一起,就是基督的身体;这个身体将基督的丰富满溢出来,就是祂的丰满,也就 是祂的彰显。这就是“奥依克诺米亚”所包含的意义。然而在有的句子里,奥依克诺米亚翻成管家职分(stewardship)。这词是什么意思呢?我们搭飞 机时,在飞机上照应我们的空服员、侍应生,他们供应我们食物、饮料、毛毯等等,他们的职分、职责就叫stewardship,就是管家职分。

  保罗在 以弗所三章二节说,“谅必你们曾听见那为着你们所赐给我,神恩典的管家职分。”他说,这个管家职分是属于恩典的。保罗的确是一个恩典的侍应生。比方,我们 众人都在一架宇宙最大的七四七飞机里,围绕地球飞行,我们的保罗弟兄就是头一个侍应生,在“飞机”里供应我们。从圣经里,我跟他学了不少。在我们前面还有 倪柝声弟兄,他也是一个侍应生,我跟在他后面,也学了很多。今天我也是个侍应生,在这里服事你们,天天把基督供应给你们。这就是恩典的管家职分。

  然而, 供应基督是很有讲究的,好比供应食物给人吃一样。有时,我们好心好意给人吃这个、喝那个,结果人吃不消,坏了肚子。一九三四年,我到浙江平阳作工,弟兄姊 妹都爱我,怕我吃不惯米饭,特别作了大馒头,但是面团没有发起来,又没有蒸熟,我吃了几天就闹胃病。我们出去讲道,常常就像这样,知道一点什么,就讲给别 人听;有时供应得不对,反而叫弟兄姊妹为难。所以,作恩典的侍应生实在不容易;我们必须作着学,学着作。今天在地上,最需要有一班人,懂得神的心意就是要 把祂自己分赐给人;然而,当他们去将基督分赐给人时,要照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供应。

  保罗接受托付,把基督那追测不尽的丰富传给人,以弗所的信徒接受了,保罗就为他们屈膝祷告。(弗三14。) 保罗在以弗所三章十六至十九节的祷告,乃是个特别的祷告。他不是为信徒求福利,求平安;也不是祷告要他们能站住,发热心,背十字架,跟随基督。他什么都不 求,只求父藉着祂的灵,用大能,使众圣徒得以加强到里面的人里;这样,基督就能安家在他们心里。这个安家的结果,就使圣徒被充满,成为神一切的丰满,就是 召会。什么是召会?召会就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把我们充满、占有了,使我们成为神的彰显,这个彰显就是神的丰满。

 

工作的开头

 

  现在, 我们要说到主的恢复在台湾开始的历史。一九四九年五月,我被工作打发到台湾,当时台湾这个小岛非常落后,到处都是卵石子路,少有柏油路;并且大多数人脚上 穿的都是木屐,走起路来嘎啦嘎啦响。我是从北方来的,北方人即使在家中见客,也都不可以穿拖鞋,都要规规矩矩的穿鞋袜。所以,来到台湾,看见大家无论在那 里,作什么,都穿木屐,实在不习惯。有一次坐三轮车,看见踏三轮车的车夫,不小心把木屐踏掉了,还得停下车,穿上木屐再继续往前。这种种情形使我里面真是 灰心至极,躺在家里看着天花板,问自己:“我到这里来作什么?作什么?”

  有一天,台北召会的长老,二位张弟兄要我去讲道。我穿戴整齐的去了,才一进门,就要我脱鞋,在榻榻米上讲道;立时,我的灵就下沉了四分之一。以后弟兄们找了一双布鞋给我,我就勉强穿着布鞋讲道。可以说,在台北上海路聚会的地方讲道,我从没有一次得释放。

  我灰心 了两个月之久,忽然有一天,里面有个感觉,要我顺着纵贯铁路,从最南面的高雄一直往北走,最后回到台北,一站一站的去看望那些散居在铁路沿线的弟兄们。他 们多半是从大陆随政府机关、学校、医院来台的。于是我就从台北先到了高雄,再从高雄到台南、嘉义、台中、新竹。这些地方都有弟兄,大家见面分外亲热。回来 后,我觉得台湾地方虽小,但人口集中,而且交通便利,除了铁路之外,还有公路,实在很有可作的。我里头就有了负担;因此和五位长老交通,定规在八月一日开 工,有第一次的特会。

  因着两 位菲律宾华侨弟兄,奉献了一块地,就是现在台北一会所前半段的地,我们就盖造了一个大概能容纳三百人左右的小会所,正好那年八月一日要落成;所以我们定规 八月一日开工,并且有第一次特会。我们在中央日报刊登启事,通告众圣徒,张晤晨弟兄、张郁岚弟兄、孙丰露弟兄、刘效良弟兄、赵静怀弟兄和我,都到了台湾, 现在台北开始聚会了,盼望所有从大陆来台的圣徒,和我们接触、联络,能有所交通。各地圣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和我们联络、交通,我们也一处一处的帮助 他们,兴起聚会。

  我们在台北这里的小会所开工,头一个主日,来了许多基督徒。他们许多都是从大陆来,找不着他们原来的公会,听说这里有新“礼拜堂”,所以都来了。我进会场一看,就了解我必须讲一篇很“奇妙”的道,不然,下面的工作很难作下去。

  我说, 今天基督教就如餐馆一样。中国人开餐馆,有福建菜、广东菜、扬州菜、四川菜、湖南菜、京菜等。你要吃什么口味的菜,就到什么餐馆去。譬如,你要吃馒头,必 须到山东馆;要吃白饭,就必须到福建馆。今天基督教各礼拜堂,有一个普遍的风气,就是帮人介绍婚姻,举行结婚仪式,帮人找职业,或为人提供医药、教育等福 利;但我们这里不作这些。若是用餐馆来比方,我们是卖白饭、馒头的,其他什么也没有;我们不为人介绍婚姻,也不帮人找事。我们只单纯的传福音,讲圣经真 理。要吃这个的人,请来;不吃这个的人,可以到别处去。这样,你们不用白费工夫,我们也不用白费工夫。

  讲过那 篇道以后,下一个主日,我就事先和弟兄们说,“今天要把记名单和铅笔,都预备好。到一个时候,我说,请记名;你们就要到他们中间去记名。”聚会时间到了, 我进去一看,真如我所料,人数减了一半,那些要吃湖南辣椒、四川面、上海菜饭的,统统走了,只剩下一些要吃白饭、馒头的。这一天,我就讲圣经里的道。讲过 之后,我说,“我们许多人都是初次来的,彼此姓名、地址都不知道,你们若愿意,就请把你们的大名、住处留给我们,以后我们可以去探访、交通。”感谢赞美 主,那天记名了几百位,这就是我们在台北召会和工作的基础。

 

不摸公会的事

 

  从一九 四九年八月起,高雄、台南、嘉义、台中、新竹,都在那一年有了聚会。因此,我们在台北召聚第一次全台事奉聚会。在事奉聚会里,我们说到,按着已过我们在大 陆的经历,大体来说,基督教各公会是拒绝我们这个见证的。从一九三二年,我正式进入召会生活,也正式开始为主工作,到一九四九年,已有十七年的经历。在这 十七年中,我多半陪在倪弟兄身边,所以看得很清楚;约从一九三二年以后,中国大陆的各公会就都不请倪弟兄讲道了。不仅如此,那些领头的人,也尽所能的关 门,拒绝主的恢复;只有少数爱主的个人,还来寻求真理,寻求交通。到了一九三四年,公会中圣徒脱离宗派的风气很盛,各处都有圣徒出来奉主的名聚会。特别是 中国内地会,有好些弟兄脱离那个组织。在浙江平阳县,甚至有几乎整批内地会的弟兄姊妹,脱离了宗派。这件事使公会大吃一惊,也非常不愉快。所以,他们对我 们这个见证,不仅批评、反对,并且完全关闭。因此,到台湾来以后,我就觉得不该再去摸公会。

  一九三 七年我曾被工作安排在华北、西北一带,专门到公会讲道,为要把真理送给他们。他们虽然没有拒绝我,但是也没有什么果效。这就如同在旱地上浇水,这里浇两 桶,那里浇两桶,浇到末了,全是徒劳无益。因此,我们在台北开工,就判定不摸公会。我们作什么呢?第一,传福音;第二,讲生命的道;第三,众人来在一起, 按着圣经聚会敬拜神。感谢主,弟兄们都接受了这话。

 

福音的广传

 

  开头 时,我们就大传福音。首先印制福音单张,台北的人口有多少,我们就印多少,要让每一个人都接受到一张福音单张。我们根据台北地图,按着大街、小巷分配,委 派弟兄姊妹,到每一条巷子,挨家挨户把福音单张送进信箱;就这样作遍整个台北城。第二,制作长条的福音标语,上面写着:信耶稣得救、神爱世人、你当预备迎 见神等,张贴在车站门口,和弟兄姊妹的家门外。结果满城都是福音标语。第三,出福音队。每主日下午,我们都穿着福音背心列队游行,又打鼓,又唱诗,把不少 人带到新公园听福音。每次总能带回三、四百张记名单,许多人因此得救。这就是在台湾主恢复之工作的开始。

 

关于工作的供给

 

  一九四 八年,我离开中国大陆以前,海外的菲律宾和新加坡,都曾请我去访问,但一直没有成行,我就到了台湾。来到台湾后,遇见两位菲律宾的华侨弟兄,就是奉献一块 地给我们盖一会所的弟兄,他们积极推动我去马尼拉。所以,一九五〇年十一月间,我去了菲律宾的马尼拉,住了将近半年。在回台湾前几天,遇见了一位王弟兄, 这对后来在台湾工作的影响甚巨。

  根据已 过我们中间的历史,在工作上最难的一件事,就是财物的供给。那时全时间事奉主,实在是凭信心,召会并没有任何安排。我放下职业以前,我所在的烟台召会需要 的费用,多半是我和舍弟二人奉献的。那时,弟兄姊妹中收入较多的,第一个是我弟弟,第二个就是我。其余的人几乎都是作小伙计、小学教员等,待遇非常微薄, 每个月能奉献的寥寥可数。一九三三年,我蒙召放下职业,没有任何倚靠,实在是凭信心。所以我的岳母很担心,常常打发我内人的小妹,偷偷来看面缸、米缸有没 有米面。

  一九四 八年,在上海一次全国性的交通后,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了。有一天,他站起来说,他所以作生意,就如同寡妇带着一群孩子再嫁,并非他的心愿。他若不这样作,孩 子们怎么办?孩子就是他的同工。他给了我们一个统计,已过这二十多年,有许多同工都是得肺病死的。得肺病的原因,不外乎供应不足,营养不够。当他说到这里 时,他落泪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倪弟兄落泪,我们众人也都落泪。从这事件,就可以了解我们当时的经济情况。

  一九四 九年,工作派我到台湾,我要离开时,倪弟兄托人转了三百几十元美金给我。当时我一家十口,加上两个不能辞掉的用人,总共十二口,就带着那三百几十元美金到 了台湾。等到一九五〇年,就是台湾开工后第二年春天,倪弟兄到了香港,带进一个复兴。当时,他打电报要我去,叫我安排香港召会长老、同工和执事的事奉。我 去了之后,和倪弟兄有些交通,告诉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台北召会的人数有了几倍的扩增。他听见主这样的祝福,就非常印证我在台湾继续作。然后他告诉我,他知 道工作上的经济问题,是很为难的,所以交给了我一瓶药,说,“你把这瓶药拿回台湾,找一位药剂师帮忙生产,并且找一班作生意的弟兄集资,刊登广告售卖这个 药,盼望从这里能有点收入。”我回来就照着办,然而因着作生意的弟兄们,觉得当时政府政策紧缩,不是投资的时候,就打消了此意。

然而,主还 是供给了我们。当然,那时我们什么都是克难的。我们住的地方是克难的,会所是克难的,连会所的厕所也是克难的;门是木钉的,有时还拉不动,反正雨打不到, 风吹不着,太阳晒不到就可以了。即便如此,我们传福音,人还是得救、受浸。好像越是克难的时候,受浸的人数越多。有一次,周六、主日,连续两天传福音,有 七百多人受浸。因为物质轻,灵命重;物质重,则灵命轻。现在台湾的物质太重,我们实在应该引以为鉴。

  聚会人 数增多以后,台北召会一会所容纳不了那么多人,我们就在会所前面,用苇梗搭一个棚子。两位华侨弟兄奉献的,是现在这个会所前面的一半,一百八十几坪地,那 时旁边还有一片空地,大约也是一百八十多坪;对面也有一片空地。我天天出来看这一片地。有一天,看见一个农夫挑一点土,洒在这块空地的水泥面上,在浅浅的 土里种一些蕃薯、青菜。我问他:“这块地是谁的?”他说,他也不知道。我就明白这地在日本投降后,应该变作国家的产业了。于是我托弟兄到国产局去调查,果 然这块地是属于国家的。

  有一 天,我就和这个种田的人好好谈了一下,请他把这块地让给我。他答应了,我就付给他约二百美金作为补偿。我把这块地用竹篱笆圈起来,成了会所的后院,青苗仍 然长在那里。以后,我又请弟兄到国产局,办手续申请购买这块地,前后花费一共不到一千美金。所以,现在我们台北一会所的地,前面一半是两位华侨弟兄奉献 的,后面一半是我用不到一千美金买来的。这一切都是主的怜悯,也说出我们当时的经济状况。

 

得着经济上的供给

 

  一九五 〇年十一月,我在菲律宾马尼拉,住了将近半年,是住在一位作医生的黄弟兄家里,他是当时的长老之一。在我回台湾前几天,他对我说,“李弟兄,我们马尼拉有 一位作生意的弟兄,要求独自见你一面。”这位弟兄姓王,现在已经到主那里,所以这事应该可以交通出来。那时,这位王弟兄在菲律宾,生意作得很大。他单独来 见我,对我说,“李弟兄,我对你在台湾的工作很有负担,请你务必告诉我,你这次回去,台湾岛上整个主的工作,需要多少款项,以及每一年台湾岛上的工作需要 多少款项,我要全数奉献。”我说,“王弟兄,我愿意让你知道,我们从年轻学习事奉主,就学了一个功课,从来不把我们的需要告诉人,从来不向人募捐。”他 说,“李弟兄,我绝对知道这原则,但你要知道,这不是你来告诉我,也不是你来募捐,是我来求你。你为着主,我也为着主,我来求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在这 种情形下,我觉得这是出乎主的,就告诉了他。

  这位王 弟兄实在忠诚,从一九五一年开始,大约到一九六〇或六一年,每一年他都完全照数办理。那时,因着我们没有银行账户,就请他把款项汇到香港,存在一位同工魏 光禧弟兄在汇丰银行的账户里。什么时候台湾的工作需要用款,魏弟兄再寄给我们。因着这位王弟兄在经济上的供给,我们就把原来的小会所拆掉,重建了一个较大 的会所。此外,也用这笔职事款,(圣徒因着爱主托在我手里的款项,那时称作职事款,)买了三会所、二会所、现在四会所的地、以及高雄会所那块七百八十坪的 地。这些一概是为着召会用的。主的工作因此也有了些开展。

  有一 次,这位王弟兄和我交通,他说,“李弟兄,我今天可以告诉你,有时我奉献这个款,并不是我有这个款,而是我贷款来奉献给主的。”我听了,眼泪几乎要落下 来。一直到今天,我说到这里,仍想落泪,我没有忘记这一家的弟兄姊妹,我记念他们,愿意主祝福他们。求主用宝血遮盖这件事。我说给你们听,是要你们看见, 这是主作的。

 

工作的开展与蒙恩

 

  因着经 济上有这样的供应,一九五一年五月间我回到台北,就开始出版“话语职事”。一九五一年,有头一期的训练。那一次训练还不算太正式,但训练之后,产生了大约 八十到一百位全时间事奉的人,那是台湾头一批的工人。之前,只有侯姊妹和我两人全时间,这是因为有经济上的难处。然而在得到经济的供应后,随即有将近一百 位全时间的人加进来,主的工作在各处的开展,也就得着了加强。

  一九五 三年夏天,我们在马尼拉有国际特会;到了秋天,在台湾有一个正式的训练,从九月到十二月,整整四个多月,非常蒙主祝福。直到今天,还没有另一次训练的水 准,赶得上那次训练。训练开始以先,我在会所对面道路预定地的空地上,盖造了一个暂时的工人之家,供弟兄姊妹之用,里面能摆四十八张床,还有六张吃饭的桌 子。

  一九五 四年十月至一九五五年一月,我们开始生命读经,差不多有四个月的光景,简略的把新、旧约都读过了。那个属灵的空气,直到今天是最高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一 位住在三重埔的老弟兄,原来在上海是有名的大律师,来到台湾后得救了。他从不漏掉任何一次生命读经的聚会;他告诉人说,“我现在才懂得孔夫子一句话:「朝 闻道,夕死可矣。」什么都可以不作,就是这个生命读经不能不参加。”当时属灵的空气实在是好。

  在这之 前,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台湾正式开工以后,我就有一个负担,要讲圣经要道六十提,一周讲两提。到了一九五一年,就将圣经要道六十提的查经记录,刊载于话 语职事,尔后又有训练,接着有生命读经。不仅如此,我又预备了诗歌第二集,以及福音诗歌,并且在出版话语职事之前,在一九五〇年开始了福音书房的服事。因 此,在台湾也有了文本工作。回首从前,台湾的工作,台湾的见证,到了一九五四年,实已有了相当的规模和基础。

 

与史百克弟兄的交通

 

  到了一九五五年,我们正在讲生命读经时,一位弟兄从海外来信,向远东各处召会推荐伦敦的史百克(T. Austin-Sparks)弟兄。在马尼拉和香港的召会,也同时收到这位弟兄的推荐信。

  史百克 弟兄比倪弟兄和我年长十五、六岁,也比我们早蒙恩得救。他在属灵的事上,的确有些高深的看见,并且把这些看见刊印成书。他三十多岁时,作了宾路易师母一个 年轻的同工;以后因为宾路易师母把擘饼、受浸这些事过分灵然化,加上宾路易师母是姊妹作头,他就离开了宾路易师母,自己另外兴起一个聚会。这是他后来在台 北时,亲口告诉我的。

  史百克弟兄出版的书报中,有几本相当好,倪弟兄曾将其翻译为中文。我在一九三三年左右,也读了一点史百克弟兄的书,其中最叫我得帮助的是“主的释放”(The Release of the Lord)一书。从那本书里,我才看见,一粒麦子,若不落在地里死了,就不能结出许多子粒。主成为人时,祂那神圣的生命,完全被包裹在外面的体壳里;乃是 等到祂死了,像一粒麦子种在土里,再长出来,那就是复活,才将神圣的生命释放出来。这就是主的释放。从这本书里,我得着了极大的帮助。所以,我们对史百克 弟兄都有很深的印象,也相当尊敬他。

  已过倪 弟兄两次到欧洲,都接触过史百克弟兄。尤其第二次去,是一九三八至三九年间,在史弟兄那里住了很久;所以,对史弟兄有更深的认识。他发现,史弟兄在生命的 原则和属灵方面,有相当的认识;对基督的身体在复活里,也有相当的看见。然而,对于召会的实行,以及如何在召会立场上有实际的建造这类的启示,他不只没 有,还坚决拒绝并反对。倪弟兄住在那里时,曾经来了两三封信,从他的信里,我们可以看见,倪弟兄尽力要在召会实际建造的事上帮助他们,但是他们不接受。

  一九三 九年,倪弟兄从伦敦回来,召开特会,我去参加了。在我们私下的谈话里,倪弟兄很称赞史弟兄属灵的那一分。我们就问他:“既是这样,为什么不请史弟兄来 呢?”倪弟兄只说了一句话:“时候还没有到。”这句话实在有智慧。他曾在一九三二年,请了七、八位英国、美国、澳洲弟兄会的弟兄们来,那一次他实在吃足了 苦头,所以,往后就不敢再请了。等到后来,我们也吃了请史弟兄来的苦,我们才领悟,当时我们真像初生之犊不畏虎,作了不该作的事。

  一九五 五年,当一位弟兄来信,推荐史弟兄后,台北召会的长老就对我说,“我们好不好请史弟兄来罢。我们在属灵方面,总是需要他一点帮助。”我说,“弟兄们哪,我 们从倪弟兄那里,得知史弟兄对属灵的事、对基督身体在复活里的原则,都有深刻的认识,但是他对召会的实行、立场、实际的建造,不只不讲,甚至是反对、拒 绝。我们若是把他请来,在这些事上有了争议,就是个大亏损;对我们是亏损,对他也是亏损。不如我们看看他的书,得些帮助就很好了。”弟兄们接受了。

  两周 后,张郁岚、张晤晨二位弟兄又来见我,他们觉得在属灵这分上需要帮助,应该请史弟兄来。这一次,我觉得不能再说什么,因为弟兄们既然感觉在属灵上需要史弟 兄帮助,我一直不同意也不好。所以我说,“你们既是这样觉得,我们就请罢。”我起草写了邀请函,二位张弟兄和我一同签了名字。同时,附上一封信给菲律宾的 负责弟兄,说明那位弟兄推荐史弟兄的原委,若是他们觉得合式,也可以签上名字,并将邀请函转至香港给魏弟兄。我另外附信给魏弟兄,说,若是他赞成,也请他 签上名。邀请函就正式发出去了。史弟兄收到信函后,自然十分欢乐,因为那时,他的工作正值为难之际,忽然,远东为他开了个大门,怎不叫他喜乐?

 

史百克弟兄来台

 

第一次-一九五五年

 

   一九五五年秋天,史百克弟兄来了。他先到香港,我正在那里有四周的训练,刚要结束,就给他几天特会讲道,然后我们一同回到台湾。他在台湾住了不到一个 月,只交通属灵的事,谈属灵的原则和生命,完全不过问召会立场、召会实行的建造等类的事。那一次的结果相当好。他自己非常开心,和陪同他来的女婿金弥耳医 生(Dr. Angas I. Kinnear)拍了一些照片,回到英国,以后再去美国,到处放映那些照片,替我们宣传。他很高兴,我们众人也喜乐,所以就判定再度邀请他来。

 

第二次-一九五七年

 

  一九五 七年,史百克弟兄再次来到台湾。这一次问题来了。有一天,一位同工,就是后来在这里闹事的领头人之一,他来向我提议,安排一个早上,让所有同工和史百克弟 兄有交通。于是我们就在工人之家,有了一次交通聚会。聚会中,这位同工第一个站起来,请史弟兄发表他对我们这里的观感。史弟兄的回答叫我大吃一惊。他说, “你们当兵的弟兄们,怎么还没有出会所的门,就把帽子戴上去了?”我非常惊讶这么一个属灵的人,这么一个属灵的职事,怎么会摸一个戴帽子的问题?

  史弟兄 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杜弟兄回答他说,“史弟兄,恐怕你不知道东方的风俗。在这里,军人到处都是不脱帽的,但弟兄们来聚会,是根据林前十一章的教导,脱下帽 子;等到聚会结束,一宣布散会,就把帽子戴上了。”杜弟兄的话一讲完,史弟兄就很强的说,“你们是跟随风俗呢,还是要跟随圣经?”众人都闭口无声,没有人 再谈下去。这个开头,给我一个很消极的印象,像史弟兄这样一个职事,实在没有必要摸这些事。我和弟兄们交通过,我们请他来,是盼望让他尽属灵的那一分,我 们能得着属灵的供应,这样就可以了。我们不愿他提召会实行的事,甚至召会立场的问题,因为倪弟兄都不能影响他,我们又怎能作得来呢?

  在屋子里不戴帽子,是英国的风俗,并不是圣经的教导。圣经里是说,男人祷告、讲道,不可以蒙着头。(林前十一4。)我们弟兄所行的,是照着圣经;史弟兄照着英国的风俗,定罪我们,并不公道。接着,他又说,“你们这个擘饼,散漫无章,既没有主持的人,也没有一条路线。”他说过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人说话,那个交通聚会几乎是不欢而散。

  史弟兄 在台北住了六周,另外还有些海外客人,来自英国、美国、丹麦和香港。众人都希望在没有聚会的晚上,让这些海外客人和长老们有些交通。头一晚交通得不错,但 到了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晚上,有位弟兄忽然说,“请问史弟兄一件事,在台北这里有五个奉主名聚会的地方,这五个地方那个对,那个不对?”我一听就知道麻烦来 了,但又不能不翻译,只好照翻。这个问题正好给史弟兄机会,来打击召会立场的问题。先前在工人之家,我们一百多位同工和史弟兄谈话时,他开头就说,“我第 一次来看见一些事,但是我不说,我是准备再一次来才说。”所以他是有备而来,要打立场的问题。他回答那位弟兄说,“这几个召会没有一个对,都是相对的 对。”弟兄又问:“请问史弟兄,相对的对,相对什么呢?”史弟兄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说,“谁基督的身量多,谁对得多。”意思是以基督的身量为准则。弟兄们 都不说话,当时我作翻译,也不便讲话,就不欢而散了。

 

问 答

 

  问:李弟兄提到一九五三年,台湾全岛有一次为期四个多月的训练,那是属灵情形最高的一次训练,请问那次训练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答:内 容有四大项:福音、事奉、造就、召会。福音包括怎样传福音,以及福音的内容。造就包括生命的追求,重在对生命的认识和经历。以后出版成书,一本名为“生命 的认识”,一本名为“生命的经历”。此外,还带着性格的操练,有三十多项。再来就是事奉,讲到召会的事奉,也讲到召会。除了这几项,还有查经,查读以弗所 书。

  问:为什么我们会接受推荐史百克弟兄的信?

  答:因 为史百克弟兄有他属灵的一分,我们愿意得他属灵那一分的帮助。然而,贪食不见得是件好事。所以,智慧人不介绍医生,稳健的人不介绍食物。所谓“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吃下去的东西能供应人,但若是吃的不对,吃下去的东西也能使人中毒。我们现在回首从前,都懊悔了。那样的邀请,不知叫我们受了多大的亏损。

  一九五 五年史弟兄第一次来台北之前,我们在这个岛上,仅仅五、六年的工夫,人数就从三、五百位,开发到四、五万人。史弟兄来了以后,有些弟兄受影响起来闹事,从 一九五七年到六七年,我们受了差不多十年的苦。在这十年当中,我们没有任何开发。现在的局面,是从一九六七年至今,十四年劳苦工作的结果。现在我们回头来 看,觉得当时宁肯挨一点饿,也比吃错东西中毒好。

  因此我 劝各地召会,要尽力在主面前忠心向前,好好追求,不要倚靠请来的人。姊妹们都知道,一个家庭主妇,若不忠心照顾自己的家,预备饭食给家人吃,反而天天请别 人帮忙,这个家很快就要准备关门了。自己的家,非得自己亲手照顾不可;召会也是如此。我们可以跟别人学一点东西,也可以请别人来教一点东西,但千万不能倚 靠别人;甚且对别人教的东西,还得加以审断。这就是为什么当年倪弟兄说,“时候还没有到。”我信若是倪弟兄今天仍在,我向他建议请史百克弟兄来,他还要 说,“时候还没有到。”

  问:我们刚来台湾时,传福音甚至有一次受浸七百人的情形,但今天我们在福音的工作上,觉得很尽力了,却难得有一两个人受浸,这是因为社会背景的关系,还是我们自己本身的关系?

    答:这是一个不太简单的问题,我只能说,现今在台湾,福音的果效不如我们初到台湾的时候,因为现在“物质重,则灵命轻”。台湾物质太重了。当年许多从大陆 来的人,都是两袖清风,因着环境改换,心情惶惶不定,是传福音最好的时机。那时只要传,人就相信,就接受了。今天台湾的物质太重,所以福音是难一点。

共同追求: 

第十六篇 台湾众召会的试炼(一)

第十六篇 台湾众召会的试炼(一)

 

史百克弟兄第二次来台带来难处

 

  一九五七年,史百克弟兄第二次来台,共住了六周,有特会和训练。那次训练,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人数超过五百。全台湾各处召会的长老、同工、执事、和一切有心学习事奉的,都参加了那次的训练。

 

与史弟兄私下的谈话

 

  前篇说 过,在特会训练之外,我们几位长老和海外来的客人,共十几位弟兄,在从前北楼的长老室,有几次的交通。在一次交通中,有位弟兄问起:“在台北这里有五个奉 主名聚会的地方,这五个那一个是对的?”史弟兄回答说,“没有一个是对的,都是相对的对。”然后又说,“谁基督的身量多,谁对得多;谁基督的身量少,谁对 得少。”他是以基督身量的多少为标准。他不在乎这个城里有几个聚会,他只在乎这个聚会有多少基督的身量。

  那次之后,还有一次聚集,仍旧谈论这个问题。我还是采取不干预的态度,只作传译。所以,那个聚集的过程和结果,在我里面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只是轻描淡写的谈了一谈。

   后来有一个晚上,众人又聚在一起。当然,众人里面都知道有个故事,并且这个故事背后有个很难解的结,谁也不愿意去摸,所以都静默无言。这一次,我觉得我 不该再不干预,应当表示我的态度,否则只让二位张弟兄和史弟兄应对,很对不起他们。在众人静默之后,我开口说,“史弟兄说一个地方的聚会,对与不对,或对 多少,是以基督的身量为准则。我们的弟兄这两次来,对我们讲道时,很推崇麦尔博士(F. B. Meyer)。我也读过他的书,得着相当的帮助。没有疑问,他是有一分基督的身量,但是我愿意请教,他一直到死,是在什么地方?他一直到死,都留在史弟兄 所定罪的组织基督教(Organized Christianity)里。那么,能不能根据麦尔博士身上那分基督的身量,说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基督教,是相对的对?”这个道理很清楚,他若说是相对的 对,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因为他一面定罪组织基督教,一面又说,对得多或少端看基督的身量就可以。

  当时, 我的态度很客气,话语温柔而沉重,所以没有一个人讲话。我还记得有一位丹麦来的弟兄,他很聪明,坐在一个高椅子上看光景。我看他们都不讲话,我又接下去 说,“这三百年来,凡注意内里生命的人,许多人都从盖恩夫人得着帮助。谁都承认她的确有一分基督的身量;她不只是有一分,而且她那一分相当可观。今天在座 的人中,我不相信有一个人,他基督的身量比盖恩夫人还高。那么我请问,盖恩夫人在那里?她在天主教里,在我们大家都定罪的天主教里。我们能不能因为盖恩夫 人有那样高的基督的身量,就因此说她所在的天主教,是相对的对?”

  我说完 这话后,没有人回应,我就继续说,“这是历代基督徒的实例。现在我们再从圣经找出个例证。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照圣经的记载,他们中间最属灵的人就是但 以理。当被掳的以色列人回耶路撒冷时,若是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传道人站起来,告诉大家,在耶路撒冷和在巴比伦,没有什么两样,全在乎你属灵的身量。那么就但 以理而言,谁也不比他属灵,但他没有回耶路撒冷,他还在巴比伦,所以是不是只要属灵就可以了?”这时我问那位丹麦弟兄:“弟兄,你看这个传道人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我就接下去说,“属灵程度是一件事,你所站的地位又是一件事。但以理所以没能回耶路撒冷,是因为时间不许可。他虽然没有回去,但是他把窗户开 向耶路撒冷,一日三次跪下祷告神。那开启的窗户,就代表他的心情。他的心是向着耶路撒冷,他是要回去的,这是圣经的记载。”

 

史弟兄公开反对召会立场

 

  第二天早晨,照样是训练聚会,会中史弟兄说到基督,说到一个地步,脸色变了,声音也高起来了,他说,“你们把基督弄成小基督,把召会弄成小召会,就是要适合你们这个立场。”我站在他旁边作翻译,心中一凛,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翻出来了。那时,我里头真是痛,真是难过。

  散会 后,我从会所走出来,有位弟兄跑来问我:“李弟兄,发生事情啦?怎么一回事?”我不便告诉他,只说,“安静、安静,慢慢来。”那时,我们为了接待史弟兄夫 妇,和从美国、丹麦来的几位客人,特别在临沂街附近买了一所房子,装修整齐,接待他们。同时,安排三位姊妹照顾他们,尽力照英国人的规矩,下午三点多也有 下午茶。

   当天下午茶时间,我里面觉得应该去看看史百克弟兄,我就去和他们一同饮茶。用过下午茶后,其他人一个个都告退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就对他说,“我下午 来,是愿意让你知道,我们直到现在,对你个人还是非常尊敬,对于你的职事还是非常推崇。请你安心。”我是恐怕他这样一闹,这五百多人的训练就成了泡影。不 料,他听了之后竟然若无其事的问我:“What€抯 wrong?(有什么不对么?)”我就对他说,“从这几天接触谈话,我们看出来,你对我们非常注重召会的实行,特别是关于召会的立场,很不以为然,但是不 要因这事起了嫌隙,我们对你还是很尊敬,对你这分职事还是很推崇,这是我来的目的。”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弟兄,请你告诉其他的弟兄,我和他们一样,一 点也没有问题。”

  我回头就把史弟兄的话,告诉二位张弟兄。我们心知肚明,这些都是英国人的外交手腕。当然,后来的日子,史弟兄也很谨慎,不再谈这些事;我更是尽力不谈。因为在这事之前,我曾劝过弟兄们,不要问关于召会实行、召会立场的事,因为那是谈不通的。

 

李弟兄访问英国的经过

 

  史弟兄从台北去了香港,在那里有聚会,他希望我能陪他去,再为他翻译。我觉得无论如何,他比我年长十多岁,又是远来的客人,他既如此表示,我就和他同去了。过程中,他几次邀请我去访问伦敦贵橡(Honor Oak)他尽职的地方,但我没有立刻回应。到了一九五八年,我们中间有几位青年弟兄,受了史百克弟兄的影响,开始有异议。我就觉得应该到史弟兄那里去看 看,亲身经历他们中间一切的光景,好能有根有据的帮助那些有异议的弟兄们。那年夏天,我去了英国伦敦,并且顺道访问了欧洲、美国几个地方。

  由于史 百克弟兄来台时,我们相当礼遇的接待他;等我去伦敦,他也礼尚往来,尽力接待我。他来时,我们许多人到机场接他;我去时,他也尽量鼓励人到机场接我。我在 英国住了四周,这四周的特别聚会固然是我讲道,就是平日聚会,他也完全让我讲。有人告诉我,这在史百克弟兄那里,是空前的举动。

  我住在那里时,他们的负责弟兄来见过我,其中三位有些消极的话,我就听出在他们中间,没有实际的建造。等所有聚会结束后,我们离开伦敦,到苏格兰一个小村庄,叫Kilcreggan,就是史弟兄休息的地方,住了一周。每天,我们两个人至少有两次谈话,一周下来也谈了十多次,主要的话提就是关乎召会的实行。谈到末了,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说服他,他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改变我。

  最后一 次谈话,是我先开口,我说,“史弟兄,我请问你,当人请你去讲道时,你是不是盼望人从你得帮助?”他说,“当然,我盼望人得帮助。”我就再问:“那么人得 了帮助以后,怎么办呢?”他很聪明,知道我下面的问题是什么,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弟兄,你不要以为我不注重召会。我告诉你一个故事,许久以前, 我被请到爱登堡讲道。头一场聚会,我讲到属灵的生命、基督这一面的信息,听众很多,坐得满满的。第二天,我觉得该讲召会了,但我一讲召会,听众就少了。” 他的意思是,讲召会讲不通,因为人不能接受。

  当时, 我没有立刻在这一点上驳正他。我继续问他:“无论怎样,人听了你的道得了帮助,你怎么办?”我还是把他带回原初的问题。他只好说,“弟兄,一个地方的人总 需要多祷告,出乎圣灵的,那个聚会才有价值。”他话里的意思是,人得了帮助后,仅仅要人来聚会是不行的,必须一班人在一个地方多祷告,祷告到一个地步,圣 灵在那里作工,而后产生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才有价值。所以,我再问他:“史弟兄,你去过台湾两次,你很欣赏,你自己也见证说,你这一生没有碰过这样好的讲 道对象。那么你相信台湾这五十几处召会,个个都是凭人意的,都没有经过祷告,也没有圣灵的工作,只是我们鼓动,他们就来聚会了么?”他没有话说。

  我又问 他:“今天一班追求主的人,他们得着我们属灵的帮助,到底能不能在公会中,把我们所传给他们的异象实行出来?”对于这个问题,他很简洁的答复:“不可 能!”我接着说,“这些得了我们帮助的人,既然在公会里,不能把我们所传给他们的实行出来,那他们怎么作?”我的问题一直转到实行上,他没有回答。我因此 知道,和他讲召会属灵的一面,可以;讲召会生命的原则,可以;但是讲召会的实行,他定规不要。

  在那次谈话中,他说到:“我还是不了解这个召会立场(foundat-ion) 是什么?”他把立场(ground)说成根基(foundation)。我就说,“我们所说的立场,就是ground。好比造房子,房子要造在一块基地 上,那块基地就是ground。根基(foundation)是房子底下最稳固、牢靠的那一部分,叫作根基、基础。保罗说,那已经立好的根基就是耶稣基 督,此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林前三11。)基督是惟一的基础、根基。今天无论是长老会、浸信会,都声明他们是立在基督这根基上。甚至天主教也说,他们 的召会是以基督耶稣为根基。然而,他们却建造在不同的立场(ground)上。浸信会的立场是信而受浸,长老会的立场是长老治会,天主教又有自己的东西作 立场。他们各站自己的立场,是一个根基,却有许多立场。”然而,史弟兄还是说“我不懂”。他不是“不能”懂,而是“不要”懂。所以,到那天为止,我们两人 心知肚明,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一九五八年十月,我从欧美回来,头一站到香港,在那里有特会,我讲了一点有关建造的事。回到台北,弟兄们也安排了特会,我就专专讲神的建造。当时的信息后来出版成书,名为“神的建造”。我经过欧美,在全世界最属灵的地方住了四周,在那里却看不见一点建造。

 

难处必须回溯到从前

 

  在难处没有发生以先,如同身体的病未发作以前,很难觉察病菌已潜伏在体内。所以,生病总不是一、两天的事。我们的难处也必须回溯到从前。

  一九四二年,上海召会发生了一个很大的风波。因着那个风波,倪弟兄无法继续尽职。同时,日本宪兵队压迫上海召会参加伪基督教团,上海召会不肯接受,就在那时关了门,历时四年之久。一九四六年上海召会恢复聚会;一九四八年四月间,倪弟兄的职事恢复了。

  一九四 六年,当上海召会恢复聚会时,弟兄们请我去上海服事,因此带进一个复兴。在复兴期间,得着了许多青年人,他们来自交通大学、上海医学院、南京中央大学、以 及其他学校。那时,我一个月有三周在上海,一周在南京,这些青年人就受我的带领。此外,汪佩真姊妹有心愿和负担,帮助这些青年人;她也实在有这个恩典和恩 赐,所以青年人从她得了许多帮助。

  不久, 上海政治局面转变,工作安排我离开大陆到台湾。同时定规那些我在上海带领的青年人,若是可能都到台湾。这些青年人就分作两组,搭上两条船。那时,搭船已经 不容易了,状况很多。头一艘船还算可以,船上的青年人就来到了台湾。第二艘船的状况不佳,开到吴淞口外就回头了,那艘船上的青年人也就没有来成。

 

难处如同毒疮越烂越大

 

  这些来 到台湾的青年人,有些后来在高雄召会服事,有些到台中、台南、嘉义等重要地方召会服事,都是因为看重他们,愿意成全他们。然而没有几年,他们中间就有人暗 中反对我。这些人多半是在上海受过我带领的,有的甚至在倪弟兄恢复尽职前,从未见过倪弟兄,但他们却在各地声称,他们是受倪弟兄带领的。

  表面 上,他们来见我时还应付我;实际上,在史百克弟兄第二次来台前,问题就已经潜伏在他们中间。事过境迁之后,他们中间有人清楚告诉我,当一九五八年我去英国 访问史百克弟兄时,他们就曾开会讨论,若是我回来,报告史百克弟兄的地方是积极的,他们就没有问题;若是报告相反的话,他们就要有举动。我回来之后,开特 会讲“神的建造”,信息里提到,这次出外看到各地有爱主、追求主、注意属灵的人,但是却没有建造,他们就认为这是消极的话。

  一九五 九年一月,我内人病重,医生说没有什么希望了,要家人多陪陪她,好叫她能得安慰。所以,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我多半在家里陪她。一九五九年四月间,她故去 了。我把她安葬之后,准备去菲律宾。当时,我是每年去一趟菲律宾。这时两位张弟兄来找我,说,“我们把一些事扣到今天,是因为李师母生病,你在试炼中,我 们觉得不应该再加给你重担。现在李师母已经安葬了,我们需要把这事情告诉你。”然后他们告诉我,那些有异议的人去见他们二位,想要说服他们一同行动,但被 他们拒绝了。

 

召开同工聚会,表明主恢复的路不会改变

 

  我立刻 召开一次全省同工聚会。在聚会中我说,“现在有确实的消息,同工中有人起了异议。我觉得很可惜,因为从一九四九年至今,十年之久,可以说我们中间一向是和 谐的,并且这个和谐的确带进了主的祝福。然而现在我确实知道,有几位弟兄有异议。由于我一、两天之后就要出门,没法和你们坐下交通。所以请你们众人来,把 我心头的话告诉你们。我愿意你们知道,在这条路上我是不会改变的。你们不要等我改,我是不会改的。你们若认为你们真看见了另外一条属灵的路,你们就正大光 明的去走那条路,不必作这个,作那个。”

  那时,我对两位张弟兄说,“按原则,这几个青年人,应当从工作上退下去。”然而,两位张弟兄都替他们求情,说,“李弟兄,这些材料可惜了,还是给他们机会罢。”

  同工聚 会之后,我们抽空到乌来山上稍作休息。那天,众人都散步去了,只剩下我和郑大强弟兄,在后边沿着河岸散步。我说,“大强弟兄,我们同工如同军队一样,在军 队里不可以有异议;一有异议,士气就没了,仗也不能打了,所以按规矩,这几个人应该停下工作。”当时郑大强弟兄也说,“再宽容宽容罢,青年人都会作错事, 再给他们机会罢。”除了三位弟兄为他们求情外,曲弟兄也有相同的感觉,因此我就考虑,我出国在即,四位弟兄们的感觉又跟不上,这件事只好作罢。

  一九五 九年秋天,我从菲律宾回来,因着弟兄们提议,我们在当时的三军球场,有了第一次大型的福音聚会,与会人数超过一万,相当不错。这时在高雄的一位弟兄,代替 曲弟兄来见我,请我在高雄也传一次这样的福音。我知道他是有异议者之一,但我仍然盼望我先前所说的话,在他们里面有功效,我仍愿意信任他们,因我的感觉都 是积极的。

 

人拆毁这殿,主三日内要将它建造起来

 

  因此,我去了高雄,在一个球场传福音,与会者约五千人,情形也相当不错。然而,在福音聚会开始,我要出来讲道之前,这位异议者替我作了一个这样的介绍:“这是我们中间「最前头」的一位弟兄。”话虽然积极,但这过度的褒扬,反而让人觉得里面另有故事。

  福音大 会过后,那一年底,在台北有训练,也讲约翰福音生命读经。这些持异议的青年人,也一同住在工人之家受训。我从约翰福音第一章开始,释放了一些信息。根据二 章十九节,主说,“你们拆毁这殿,我三日内要将它建立起来,”我释放了一篇信息,说到:“我确实知道你们在座的人中,有几位在这里反这个工作,破坏这个工 作。我今天要告诉你们,若是这个工作是出乎主的,你们拆毁了,主要在复活里再建造起来;若是这个工作不是出乎主的,就应该拆毁。”讲过那篇信息之后,我没 有继续讲第三章,因为受训的人中有人想造反。

  以后有 人告诉我,那天晚上散会后,一位异议者回到工人之家,就说,“建造什么?违章建筑,还要拆除。”后来有人质问他,他却说,他是在说笑话,是指着另一位同样 有异议的人的名字说的。我所以稍微详尽的说给你们听,是要你们知道,若是你们有这样的存心,是这样的为人,还能事奉主,还能走主恢复的路么?

  约在一 九七〇年,我到日本,黄共圜弟兄告诉我,在一九五九年底的训练期间,有一天这些持异议的人,在工人之家对他说,“你要知道,李弟兄了了,围绕他的那些弟兄 都要装棺材了…。”他们并且威胁黄弟兄,如果不听他们的话,他的前途就在他们手中。他们这样闹了八年,直到一九六五年,我才叫他们从工作中退下,我没有对 外声明为什么如此处理。然而,竟然有人说,李弟兄这件事作得太过了。他们实在不明白内情。

 

李弟兄赴美接受负担开工

 

  一九六 〇年,我去了美国,六一年再去。对台湾,我的心实在伤痛,那些反对的人,不只在属灵方面得着我的供应,甚至生活上,我也多方照顾他们,像父母一样,把他们 带起来;如今他们却作了这样的事。我在美国住了相当一段时间,考虑很久,最后实在觉得主给我一个负担,要我在美国开工。当然,若是没有台湾那些破坏、反对 的事,可能我不会接受美国的负担。这个负担完全是我观察出来的,我觉得主要在美国有一个恢复。

  我本来预计在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回到台湾,我和台北的负责弟兄通信,答应回来后在台北有特会。然而我在那里继续仰望主,很清楚主要我留在美国,接受一个负担,开始主恢复的工作。所以,我留在美国,从六一年留到六五年,有四年之久。

  在这四 年之间,两位张弟兄每一、两周都有一封信给我,常常提到这些有异议的人怎么闹事,怎么暗中破坏。我的覆信往往就是一句话:“让他们作罢,看他们能作多少。 你们一点也不要担心,台湾岛上的工作若是出乎主,他们就不能拆毁;拆毁了,主在复活中还要建造起来。若是他们能拆毁,那岂不是应该拆毁?我们不要担心。”

 

返台解决难处

 

  到了一 九六五年四月间,我又接到二位张弟兄的来信,大意是:“李弟兄,谁也不能否认台湾这个工作,是主藉着你开始的,我们大家也都受你的训练,只有你能出来说 话,我们都没有地位说什么。现在那几位闹到一个地步,我们不能再往下作了。你若是愿意要他们四、五位作,我们这八十几位同工就没法作。你若是还要我们这八 十几位同工作,对他们这几位,总得有个处理。”

  我知道事态严重了,就覆信给二位张弟兄,告诉他们,我五、六月在洛杉矶有特会,七月间还要去巴西,请他们等一等,我九月会回去。以后,我又再给二位张弟兄一封信,告诉他们,这一次回去,一定把事情处理,请他们安排同工聚会,召聚全省同工来在一起。弟兄们都照办了。

  九月 间,我回到台北,第二天早晨就有全省同工聚会,我说,“我出国已经四、五年了,在我要出国之先,就在这个天花板底下,对你们说了一点严肃的话。因为那时, 在我们中间有人有了异议,我严肃的告诉你们,我对这条道路是一点也不会改。你们若是认为有别的路更好,请你们正大光明的去走那条路。可惜,几年来,你们没 有接受我的话。你们在这里,尽你们所能的统统作了;你们用尽一切的方法,要推翻这个工作。今天你们几位都在这里,我不要提名字,你们自己知道我是指着谁说 的。现在我在同样的天花板底下,告诉你们众人,我还是不会改的,所以奉劝你们,也是告诉你们,请你们这几位,自今天起从工作中退去。”

  第二天中午,我在工人之家,正和大家一同吃饭时,两位异议者来找我,说,“李弟兄,我们愿意和您坐下谈谈。”我对他们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谈的呢?我觉得不需要谈了。”他们说无论如何要谈一谈。我们三人,就在工人之家大门旁的小客厅,坐下来谈。

其中一位首 先发言说,“李弟兄,我们愿意告诉你,我们对召会没有问题,对召会的道路没有问题,对这个工作没有问题,对你的带领也没有问题,对你的权柄也没有问题。” 一连五个没有问题,统统没有问题。我听了这话很是惊奇,就看着他说,“那怎么办呢?你们几位说样样都没有问题,他们八十几位说你们都是问题,我听谁的 呢?”他们答不出话来,我就举了几件事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无一能答复。

  例如, 一九六一年我写了八十五首新诗,各处召会争相使用,只有他们几个人所在的地方不用,起初他们说,因为调子不熟,现在过了四年,他们还是不用。我说,“不是 说我写的诗歌你们必须用,但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用?”他们没有话讲。我又举了几个例,他们一样没有话说。

  后来, 那位弟兄又说,“无论如何,李弟兄,我们听你的话,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我看着他们,问说,“弟兄,你这话是真的?”他说,“是真的,你讲什么我们 都听。”我说,“既是真的,就请你们几位,从这个时候起,离开工作。”他们就问:“我们作长老呢?”我说,“也离开长老职分。因为你们告诉我,你们对召会 没有问题,但是八十多位同工都说你们有问题。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们需要一段时间来证明。”我清楚告诉他们,要他们停下工作,停下长老职分,并不是把他们从 召会中革除,而是为了避免一些分争,要他们安安静静的作好弟兄。我们中间的聚会都是敞开的,他们如果有负担,有属灵的丰富,在任何聚会中,都可以起来说 话,供应召会。我要他们安静,让一段时间给主,把他们表白得清清楚楚,证明他们对召会没有问题。

  那时, 那位弟兄还住在仁爱路职事供备的房子,他问起他住的房子怎么办,我说,“这是小问题,你还是可以住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安排合式,要搬家了,就告诉我;不能 安排合式,就仍旧住在那里。”同时我也嘱咐弟兄们,照旧把每个月职事款对同工们的贴补送给他们,直等到他们都有了着落。我们总是尽量处理得周全。

  在那次 谈话间,那位弟兄说了一句话:“李弟兄,我们知道这是二位张弟兄布置的局面,你回来只好这样作。”这句话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因为他们作了坏事,却把一切黑 锅扣到二位张弟兄肩头上。他们不知道,若不是一九五九年这几位弟兄替他们求情,我六年前就请他们停下工作了。他们的为人实在不对。

  我在这 里述说这些往事,里头实在敬拜主,那是主的引导;但另一面,我真是懊悔晚了六年处理,使得我们受了更大的亏损。有一班相当不错的青年人,百分之九十都直接 或间接的,受到他们的破坏。若是早六年处理,破坏就不至于那么厉害。那些有异议的人说,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听;结果历史证明,不到一年,他们就在台北召开 特会,另立聚会。我的确相信,除了神以外,没有什么人、事,像时间那么有用。从一九六五到一九八一年,仅仅十五年,许多事情都得到证明,那些人今天在那 里?当时他们曾说,只要他们的脚一跺,全台湾岛都会震动。又说,我们中间属灵的人,百分之七十都跟随了他们。然而今天他们在那里?十五年来,他们之间分而 再分。求主宝血遮盖,这是一个事实,摆在我们众人跟前,要我们都受警惕,以此为前车之鉴,不至于重蹈覆辙。

 

一位姊妹的见证

 

   我要在这里见证,李弟兄所说的都是真的,都是事实。现在我的弟兄已经被主接去了,当风波起来时,有一次他到中部一带,一位异议者去看他,说了许多消极的 话,像是:“召会完了,李弟兄也完了。”“召会都是他们的。”“所有属灵人都到他们那里去了。”他们想要说服我弟兄到他们那里,但我弟兄拒绝了。回来后, 他把这些情形告诉我,说他们实在可怕。若不是我弟兄亲耳听见,我绝不会相信从他们口中出来那么多得罪主的话。表面像羊一样,暗地里却破坏召会,破坏许多青 年人。我今天在这里,不能不为着召会,把他们的光景证明出来。盼望为着召会的前途,我们今后能作个明亮的人,清心爱主,在主的面前一同往前。

 

问 答

 

  问:那几位弟兄在未出事之前,对基督有认识,有享受,也看见召会的异象,为什么还会出事?因此,今天我们青年人,除了享受基督、经历基督以外,还要注意什么,才会让我们蒙保守在正确的路上?

  答:我的答案只有一句话,就是你们一定要在主面前,求主怜悯你们,给你们恩典,叫你们一直有一颗清洁的心。

    要知道,犹大天天跟主在一起,跟了三年半,末了竟卖了主。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心不清洁、贪财。这些异议者在开头的时候,不是不爱主,也不是对主没有认识, 只是他们个个想作头。他们自己说,“天下就是我们的了。”他们想“得天下”,这就是他们的难处。今天基督教的分裂,表面上是出在道理上,事实上,问题都出 在人的野心上。所以我实在是接受一个负担,要把我们所看见、所经历的,都告诉你们青年人;相信这不仅仅是预防注射,更是一个拯救。

共同追求: 

第十七篇 台湾众召会的试炼(二)

第十七篇 台湾众召会的试炼(二)

 

  一九六 五年,我虽然回来处理了背叛的人,但他们还是继续在这里兴风作浪,一波又一波,并不比前八年轻,一直持续到一九六七、六八年,可以说总共长达十年之久。几 位年长弟兄,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应付这些事,实在不是一件小可的事。当时他们都是亲身面对那些背叛的事。我实在没有负担去翻这些闹事者过往的错误和罪 恶,我的负担乃是愿意把历史的事实,陈明在众人面前,好让我们根据这些事实,能看见一些亮光和道路。

  当我处理完这几个背叛的人以后,立刻从纽约有话传来,说我作得太过。因此我愿意请几位当事人,凭良心、按公道,把事实摆出来,让你们众人根据事实,用清明的心思,公平的来断一断我是否作得太过。

  经过这个试炼,我愿意说,主的恢复就是主的恢复。我在美国多次对众人说,若是你们看这分工作,不过是基督教里平常的一分工作,你们不必有分。因为基督教在美国太大了,已经有许多不同的工作,何必再兴起另一个工作?你们若想要大传福音,可以去加入葛理翰博士(Dr. Billy Graham),他是大布道家;要讲解圣经,达拉斯有很好的神学院。你们都不必到这里来。你们若要到这里来,就必须看见,这是主今时代的一个恢复,这不是基督教工作的一部分。

 

对主的恢复坚信不疑

 

  凭着对主恢复的这个信,至今,这条路我已经走了整整五十年。这五十年来,我蒙主怜悯,脚踪没有改变,声调也没有改变。我从没有更换过我的同工,只有他们更换我;我没有离开他们,是他们离开我。因为我信这是主的恢复,所以这个信保守了我。

 

主的恢复一直受许多厉害的打击

 

  如今我更确信,这是主的恢复。主的恢复好像一棵树;树在成长的过程,并非没有枯干的枝子。周围环境常常兴起,或有暴风,或有酷暑,或有人为的摧残,都会使一些枝子受伤、枯干。即使是按着四季的循环,春去秋来,也会有叶落枝败的时候,总有新陈代谢的交替。

  在中国 大陆时期,我一直是在倪柝声弟兄这把大伞底下,雨打不到我,太阳晒不着我,风也吹不到我。我的名字很香甜,到处受欢迎。因为在那将近二十年的时光里,我只 知道作工、讲道、供应人,从不过问事情,不发表意见;很多人听过我讲道,却恐怕没有听过我发表意见。工作不由我调动、安排,也不由我带领,全都在倪弟兄身 上,所以遭罪的全是他。我们都在他这大伞底下,过平安的日子。

  我们都 知道,无论在社会里,或在召会中,只要是带头的,就会多挨骂、多受批评。所以那时,一切的批评、一切的攻击,统统落在倪弟兄一个人身上,他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我们与他同工的,就在他这支大伞底下,得了保护。特别是我,因为主多少给我一点恩典,也有一些恩赐,能到各处为祂说话,人也实在欢迎,觉得有供应。

  因着在 倪弟兄身边,我亲眼目睹了他所受的攻击。每一个攻击都是一场风波,大大小小,一波随着一波。可以说,他一生都在受攻击。我与他在一起十八年之久,他几乎没 有一年不受攻击,没有一年没有风波。在他一生中,有两次大风波,一次发生在一九三四、三五年,是因着他结婚的事;一次是在一九四二年,那是个更大的风波。 在第一次大风波中,因着应付得宜,我们把风波带了过去。第二次大风波发生时,我不在其中,但因着主的怜悯,主给了我一个地位,藉着我在那里的服事,倪弟兄 的职事恢复了。

  一九四 九年我被安排离开中国大陆,到海外来。倪弟兄清清楚楚的嘱托我:“你要负责主在海外的见证。”因此,我不作大伞,也得作大伞。从那天起,箭头就转到我身 上,我成了箭靶子,欧洲人打我,亚洲人攻击我,美洲人更是反对我;他们群起攻之,产生了许多风波。这就是说,主的恢复遭受了许多厉害的打击。

 

主恢复中生命的暗流

 

  以台湾 为例,从一九五七年起,几个青年人里面有了异议,之后就起来背叛,破坏召会。凡懂得那件事的人,都知道那是个大风波。仇敌所作的,就是要把我们连根拔起。 所以,他首先就是要打倒我,然后把主恢复的见证连根拔除。然而,感谢赞美主,神所栽种的,没有人能拔出来。这个恢复是神所栽种的一棵树,任人怎样拔,也拔 不出来。或许人会将它折断,但无论怎么折,怎么断,老根、老本仍在那里。这老根、老本就是生命的暗流。

  在主的 恢复里,这道生命的暗流,不太明显,却是在那里。已过在中国大陆,反对的人曾尽可能的,要把这道暗流切断,但是断不了。来到海外,无论是台湾、马尼拉、香 港、美国,处处都是这样,人想要停止这道暗流,切断这生命的流,却是不行。就如一棵树,人能把树枝砍掉,却砍不掉树根和树本。整理园子的人都知道,树若不 砍掉一些枝子,还不会长得快,等枝子砍掉后,很快就从老根、老本里,长出新枝子。在台湾、马尼拉、香港、美国,甚至新加坡,我们都看见这种光景。

 

在台湾

 

  那些在 台湾闹事的人,闹到一个地步,喊着说,“聚会所是大巴比伦,李常受是建造巴比伦者。”“神的荣耀离开了。”“神要拆毁巴比伦,不留一块石头在石头上。”甚 至偶尔到我家来帮忙的姊妹,也都受到影响,不聚会了。表面上,这棵主恢复的树,被他们砍掉了很多枝子;在他们看,几乎都砍光了,没有了。然而感谢主,根还 在这里,本还在这里。从一九四八、四九年,我们到台湾来,主恢复中那道生命的暗流,就没有人能切断。经过他们那一次的破坏,今天在召会中的这些青年人,都 是在那次“砍过”之后,从老本、老根发苗长出来的。一九六五年之前来过台湾的人,这次再来,感觉一定相当不一样。今天这班青年人,比十五年前那班人更新 鲜、更活泼、也更刚强。但愿你们不骄傲。当时,那班人以为一块石头也不留在石头上,全都拆光了;他们以为主恢复的树,枝子几乎都砍光了。岂知他们越拆、越 砍,主的恢复却越长,人数也越多。

 

在香港

 

  香港的情形更为明显,在香港闹事的人,所用的“斧头”比台湾的大十倍,砍的决心也比台湾强十倍,非要把主的恢复砍光不可。然而,今天怎么样呢?你去香港看看,一片欣欣向荣,都是青年人。那些人越砍,老根、老本越长,并且长得越多。

 

在马尼拉

 

  马尼拉 闹事是台湾挑起来的;台湾闹事是马尼拉鼓动的,就像希律和彼拉多一样,他们是联起来的。一九六一年夏天,我到菲律宾带领青年人上碧瑶山上受训。那一次的训 练是空前的,青年人都活过来,个个祷告,聚会中都唱我写的那八十五首新诗,其中有:“荣耀基督,亲爱救主,你是神的荣耀显出!”“何等生命!何等平安!” “哦主,你今乃是那灵…。”(诗歌三八二、三七八、三七一首。)大家越唱越释放,至终个个都得了释放。

   虽然在召会中闹事的人,在那里大肆破坏,但感谢主,还留下一班老根、老本,托住了那些新长出来的青年人。他们在会所被霸占之后,另租房子聚会,就在那里 长起来了,叫那些闹事的人大为吃惊。老枝子砍掉,嫩枝长出来了,继续这道生命的暗流,也维持了主恢复的见证。不言而谕,新加坡也是如此,当我们看见这些光景,就当得鼓励,不必为主的恢复担心,也不必在意人的反对和攻击。让人去破坏罢,至终他们要看见,他们不过是白费力气,甚至是帮助老根、老本长出新枝来。今天主在台湾恢复的情形,正是一九六五年之后,所长出来的另一个光景。

以下就请弟兄们作一点见证。

 

弟兄们的见证

 

张晤晨弟兄:

 

   出乎神的,谁也不能砍掉;凡神所栽种的,谁也不能拔出。当那些人闹事的时候,我心里当然是非常难过。那时李弟兄从美国写信给我,我一直不能忘记的,是他 常常用话安慰我,他说,“弟兄们,我们在台湾所作的,有多少是出乎主自己的,连我们也不太清楚。若我们所作的是出乎神,没有一个人能拔掉;若是我们所作 的,不是出乎主的,那些能拆毁的,就该拆毁。所以,你要得安慰。”我那时相当因这话得安慰。今天新枝已经长出来了。

   当时赵之璧弟兄和王重生弟兄亲笔写给我两封信。在这两封信里,表现最清楚的就是存心的问题,闹事者要作领袖,要作头。他们自己都说他们分三派,在三人中 要推出一个属灵的领袖;又说李弟兄完了。他们争战的对象,就是某某人,把某某人打倒,天下就是他们的了。这个争战不是属灵的争战,乃是夺权的争战。在这里 有一个“争天下”的灵,这实在应该叫我们受警戒。

   今天他们的情形,实在是分而又分,没有一个能和另一个在一起,都是个别的,不知道走到那里去了。我们绝没有想到,李弟兄把他们从上海带来,照顾他们的生 活,并且在事奉上非常重用他们,把他们摆在高雄、台南、嘉义、台中、和台北第三会所,这五个大的地方配搭,实在是存心要成全他们。不只李弟兄要成全他们, 我们也非常盼望他们被成全起来。我们常常对他们表示:“我们的年龄已经大了,各方面的情形都不行,盼望作一个桥梁,使倪弟兄、李弟兄这一分职事,能由你们 来承继,传到你们身上。”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发生这样的事。

   那时,我一年最少去中南部两次,到各地看望众召会。当李师母病重那段期间,我到中南部去;他们来见我,说了一些论长道短、是是非非的话,要破坏李弟兄。 其中一人比较诡诈,他都是说,某弟兄说李弟兄如何如何,某姊妹说李弟兄如何如何,实在就是他自己说的。他们那些话表示,李弟兄这一分是完了,台湾有属灵追 求的弟兄姊妹,百分之七十都是归向他们。言下之意,他们不久就要有些举动了。我听了之后,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严重。

   回到台北,我把这事交通给张郁岚弟兄和孙丰露弟兄。张郁岚弟兄说,“这时,李弟兄心情很沉重,我们不能再把担子加在李弟兄身上,现在不能向李弟兄提出 来,我们先来挽回好了!”于是我们就请这些弟兄们,一次、两次、三次在张郁岚弟兄家交通,交通来交通去,好像在他们的感觉里,我们都没有属灵的异象,连李 弟兄都不行了,我们算什么?交通到末了,我们没有办法。等到李师母被主接去,丧事办完之后,我和张郁岚弟兄就将事情交通给李弟兄,李弟兄先把这几位弟兄召 聚到家里谈谈,之后才在去菲律宾前,召开全体同工聚会。

 

曲郇民弟兄:

 

   二十多年前在台湾兴起的大风波,明显是仇敌撒但的作为;这个作为有个凭借,就是藉着几位有恩赐的青年人。一个人有恩赐、有本事、有口才、会讲道,就很容 易被仇敌利用。所以这次,李弟兄将六十年的历史,源源本本的讲给我们听,盼望我们在座的青年人,听了之后要知所警惕。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比较容易顺服;一 个有本事的人,就非常容易骄傲。这是被撒但利用的一个很主要的原因。他们所犯的错误,第一就是反权柄。

   一九四九年春天,他们到了高雄,口口声声说他们是受倪弟兄带领;事实上,他们是受李弟兄带领的。所以基本上,他们是反权柄的。为什么反权柄呢?因为他们 生性骄傲,藐视一切,甚至藐视李弟兄,认为李弟兄没有启示。特别是其中一位在高雄时曾说,“李弟兄是没有启示的宗教领袖。”这话非常厉害,既骄傲又反权 柄,因此发生了以后种种的难处。这的确是非常大的风波。发生难处的这五个人,开头时是以上所提弟兄自成一组;其余四个人一组,他们的作法不大相同。那一位 是激进的人,他 认为只要他先发动,领导权就落在他身上。其余四个人,则都是采取缓慢的行动。

   照着李弟兄在他们身上的成全和盼望来说,实在比对其余的弟兄们更迫切,因为在史百克弟兄访问台湾前后,他们已经被安排到很重要的地方召会服事。然而他们 并不知足,因着高傲而被仇敌利用。他们第一步不是对付李弟兄,而是对付张郁岚和张晤晨二位弟兄,盼望最好把这两位张弟兄去掉,他们五位好在李弟兄身旁左右 李弟兄。然而这个目的没有达成,所以他们就改变路线,直接反对李弟兄。

  一九五九年,工作安排我离开高雄,到日本一段时间,所以需要有别的同工到高雄服事。这一来就安排以上所提弟兄从台南到高雄,而把郑大强弟兄从高雄调到台南,结果那位弟兄就在高雄领头了。

   不久,我从日本回来,因着需要办再次赴日手续,就多留了一两个月,参加了一九五九年底、六〇年初在台北的训练。许多马尼拉的弟兄姊妹也来参加那次训练, 其中有位弟兄,与我们同被接待在工人之家,他可说是专门和这五个人有交通。周末,训练一结束,马尼拉来的那位弟兄就到中南部访问。他们谈论了许多是是非 非。这弟兄在马尼拉本来就有些意见,来到台湾以后,看见这五个人都反对李弟兄,回到马尼拉就酝酿暴动的事,霸占会所。他们是互相联系的,特别是这位马尼拉 的弟兄和那位在高雄的弟兄,联络得最密切。

   一九六〇年训练结束后,我回到高雄,等候办理到日本的手续,以后郑大强弟兄也回到高雄。我们两个人一回去,那原先在高雄要闹事的弟兄,就不能在高雄为所 欲为,因此就发生了难处,但都是在暗中、隐藏的。我们聚会的光景一直往下落;等到一九六一年,马尼拉召会发生事变,这位闹事的弟兄访问马尼拉回来之后,他 们就开始另外有个聚会。那时,我们在高雄几乎没有办法作下去。

   高雄的弟兄姊妹都非常单纯,对于作话语出口、带领的人,都非常尊敬。大家认为这位闹事的弟兄是个属灵人,却不知道他在背后所作的,统统都是“反”的事 情。我们无法将实情告诉弟兄姊妹,深怕会在召会中带进更多的是非。所以,那段日子实在为难。特别到了一九六二年,高雄召会可以说已是一片混乱-事奉毁了, 配搭毁了,带领更是毁了,所有原来事奉的体系全都毁掉了。我们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那时,没有同心,也没有同伴,只有我和郑大强弟兄二人,不知那个局面该 如何往前,只有同心祷告,相信并等候主来作工。

   到了一九六三年,难处很快就过去了。因为一九六二年,这位闹事的弟兄第二次从马尼拉回来以后,和另外四个人商谈,发现他们四人早已同心合意,要把他剔除 出去。这完全出乎他自己的预估,他原以为他先发动,领导权就在他身上,岂知那四个人并不拥护他。正在那时,马尼拉闹事的人却欢迎他,于是他就举家迁到马尼 拉去。高雄召会因此蒙了拯救。到一九六五年,高雄召会可说是平安无事,一切的难处都过去了。

 

张湘泽弟兄:

 

   我在一九四四年得救,以后并没有过召会生活,乃是到了一九五一年,才开始过召会生活。那时我非常渴慕主,并且有追求的心,所以参加了一九五三年的训练。 训练后,主开了我的眼睛,使我看见召会;同时我也很懊悔得救太晚,把最好、最年轻的时光都丢掉了。二十几岁时,我的头脑像电脑,记性非常好;但蒙恩以后, 虽然非常爱读圣经,却是记不得。所以,我非常爱青年人,觉得青年人蒙恩太宝贝了。以后看到那几位青年同工,他们那么年轻就蒙了大恩,天天读圣经,而且出口 成章,我真是非常宝爱他们,也很愿意和他们多有交通。那时,在我的观念里,对我而言,所有同工都是我的老师;我不只接受李弟兄的带领,更以每位同工为我的 先进,所以也特别宝贝那几位青年同工,和他们多有交通。

当 时他们在台北三会所,有个特别的追求,追求史百克弟兄所有的信息。其中有位弟兄邀请我去参加。 当然,我很宝贝属灵的事,而且从一面来说,史百克弟兄也有 他的一分,加上有人把那些英文信息读、讲给我们听,也是不错,所以我就去了。然而因着我住在郊区,都是追求的时间才到,追求完了就走,并没有参加他们在追 求以外的谈论。这实在是主保守了我。原来,他们的追求不过是个表面工夫,实际上是形成一个小组,用史百克的东西,来反李弟兄。

   渐渐的,我发现里面有问题,就和我的内人有些交通。我们都感觉应该找张郁岚弟兄交通,因为那时,张晤晨弟兄常在海外。我一遇到张郁岚弟兄,他就诚诚实实 的告诉我:“这一班人,特别是其中有一、两个,就是押沙龙。”意思是,他们是李弟兄所生的,是李弟兄传福音才得救的,是李弟兄带着长大的,是李弟兄所保护 的,可以说他们就是李弟兄属灵的儿子,现在却起来背叛,完全是押沙龙的样子。如此一来,我的眼睛得了开启,知道这班人是在那里作什么。

   我就问张郁岚弟兄:“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若是照着军人的感觉,那是很干脆的,就是把他们停下来,不让他们再闹。然而郁岚弟兄说,“这不是我们能作 的,只有等李弟兄,看李弟兄怎么作。”我说,“我们怎么办呢?”他说,“祷告。”从那一天起,我就和张郁岚弟兄,一同为这事祷告,我和我内人也天天为着这 个工作祷告。不久,他们中间一位弟兄写信给我,要我到台南传福音。我心里想:“我明明知道这是押沙龙,我怎么能和他有交通呢?”我就再找张郁岚弟兄,他 说,“我们祷告。”祷告以后他告诉我:“你可以去,因为我们还是盼望能挽回他。”我说,“你们都挽回不了他,我怎么能挽回?”他说,“主要作什么,我们不 知道,也许主在你身上能作一点。”我经过一段时间的祷告,里面实在有个心愿和负担,若是能把他们挽回,当然是好,所以我就去了。

   我到台南以后就发现,他们表面上是请我去传福音,其实里面有两个用意,一个是要得着我作他们的同伴。对此,主早给了我恩典,也给我亮光,看见这是押沙 龙。其次,就是盼望我带消息给前面几位弟兄。所以晚上传福音,白天就从上午到下午一直交通。这位弟兄一再说,他是李弟兄所生的,他和李弟兄绝无问题,他顺 服李弟兄像顺服父亲一样。他拿出李弟兄写给他的信,说,“你看,这是李弟兄给我的信,我们之间毫无间隔,所有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你千万不要信。今天我当 面对你讲,我对李弟兄没有问题。”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一点一点的追问他,结果他都说没有问题,全是别人的诬告和谎言。这叫我很为难,我就把这件事带到 主面前,求主来显明,来暴露。

  回到台北,我和张郁岚弟兄交通到这种情形,张弟兄就建议把他们统统请来。有一天,他们都来了,也请了孙丰露弟兄。交通之前,我祷告主来暴露,来显明人的光景。我里面很平静,没有什么主见,只是把这件事摆在主面前。结果在那个交通里,每个人的情形都被暴露。

   孙丰露弟兄是个非常诚实、正直的人,他从前是法官,所以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肯定的。已往反叛的弟兄曾对他讲了些背叛的话,他那天一字不差的提出来。他 说,“弟兄,你对我说,你今天看见了最高的异象,李弟兄是完了。除非跟随你,否则前面没有路。这是不是你讲的?”那弟兄坐在孙弟兄对面,对孙弟兄的问题, 他或者答:“我真的讲了么?”或者说,“唉,我没有这样说,你有没有听错阿?”我就看见有两个人的人格摆在那里;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位弟兄是个什么样的 人。

   一九六五年,李弟兄回来,请他们从工作上退下来。然后,张晤晨弟兄和曲弟兄到台南聚会,那位弟兄就在背后指使人,预备了蕃茄,丢上讲台,闹得聚会不得不 中断。他自己却为了避免嫌疑,到了台中。那时我在台中,听说他来了,还有一点存心,想在这最后关头,看看能不能挽回他,所以就约他在一位弟兄家有交通。那 一次,他是完全被暴露出来了。他对我说的话,和前次在台南所说的,是一百八十度的转。他说,“张弟兄,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地上有几个属灵人?”我说,“照 我看,属灵人很多,只要我们活在灵里,顺服主,我们就是属灵人。”他说,“不,今天地上的属灵人,第一是倪弟兄,第二是史百克,第三就是我们。”接着,他 竟然骄傲的说,“倪弟兄现在已经在大陆,不能出来了;史百克弟兄虽然看见的高,却还是有一点没有看见;所以,都在我们身上了。”

  求主用血洁净,我不是要评论什么人,我是愿意让青年人知道,我们不只看见异象,更要持守异象,对异象忠心。我深深知道一件事,在台南他对我讲的是一套,在台北说的又是另一套,这就证明他那个人是刻变时翻的。那天在台中是更进一步的暴露。

 

刘治成弟兄:

 

   当倪弟兄的职事在上海恢复时,我和这些背叛的人一样是年轻人,一同参加了倪弟兄的几次聚会。他们并没有直接受倪弟兄多少带领,这是我可以作见证的。其 次,我们到了台湾以后,在一次事奉聚会里,李弟兄说了一段话,其中一位弟兄就起来说,“我和李弟兄绝对没有问题,李弟兄若是跳海,我也跳海;他头一个跳 海,我第二个跳海,我跟着跳下去。”这完全和他背后说的、作的不一样。从那时候起,我就很少和他有什么牵连。

   我们到台湾以后,前面弟兄们非常成全我们,并且主也怜悯,把我摆在台北的长老聚会里,和弟兄们一同在长老的责任里事奉,经历过许多事情。仅仅在这八年期 间,就曾经过上百次的大小谈话。大家费尽苦心,就是盼望能把他们成全起来,配搭在一起。可惜,他们里面有两个不得了的点,第一是犯上,不要权柄;第二是要 钱,要私心。这些在他们里面作怪,叫他们迷了心。

   那时每一次谈话,几乎都是谈到五个问题:里面的生命,外面的环境,头上的权柄,脚下的立场,和召会的配搭。当面谈时,他们都没有问题;散会以后,问题都 来了,真叫人难办。由于那几年李弟兄不在台湾,闹事的人就把目标放在二位张弟兄身上;但是我和二位张弟兄在台北一会所配搭服事,所以有时大小矛头也会对着 我,常常在我身上作工。

  比方,周六的长老聚会散会后,其中一人会拖着我走到他的住所,又送我回到我的住处。一路上和我谈的,都是“今天的工作,属灵的情形低落”,“李弟兄怎样怎样”,“二位张弟兄怎样包围李弟兄”这类的话;另一面就说,“我们生活怎么艰苦”,“我们结婚时怎么艰难”等。

   有一天,我听得很不耐烦,就告诉他:“弟兄,你说了这些话,我现在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们都是直接、间接受李弟兄带领,直接坐在他跟前受教,间接读他 的书;其次,我们所以能这样在召会事奉,正是因为我们得着如此的成全。然而,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消极的话,这些话你能说,我不能说,我里面过不去。你这样说 李弟兄,就好像说到我的父亲,我受不了。”从此他骂我是个铁头匠。

   在召会最为难的时候,我们的确看见主在那里负责、保守、眷顾,一点一点都是主在那里作事。不论闹事的人是明的威胁,或是背后对我讲消极的话,都不管用。 我只知道主耶稣,只知道爱主、爱召会,别的都不要。我知道我头上有谁,我知道我脚底下踏的是什么。感谢主,就这样过来了。所以,我们今天要注意“人”的问 题,特别是年轻的弟兄姊妹,你的人在那里?你的心在那里?这是要命的点。我觉得我们在主面前的存心关系重大,如果一个人的心术坏了,就都完了。

 

刘去非弟兄:

 

   这些背叛的事在台中,并不是那么明白的表示出来。那时台中有三位负责弟兄,李代芳弟兄、朱亚伯弟兄和我。我们三位年龄都比他们大得多,他们可能不在意我 们,所以没有直接在我们身上作什么工。然而,我们从旁边可以看得出来,台北有特会时,他们没有把信息带回来;台北有新的诗歌,他们也没有带回来。他们在台 中都是讲史百克弟兄的东西。

   之后,我们就知道出了问题。因为这几位每周都来台中聚一聚。他们在没有聚会的晚上来,当夜就回去,说是一同有追求。有一天早晨,我提早到长老室,发现茶 几上的瓜子壳堆得像小山一样。我的心动了一下:“他们一同追求,怎么嗑这么多瓜子?”若没有两个钟头,嗑不了那么多;一定是一边讲,一边嗑,堆了好几堆小 山。刚好我去得早,他们还没有收拾,就让我碰着了。所以我心知肚明,他们在那里不是真追求。可惜我不够警觉,不知道他们有那么大“起义”的事。此外,我们 也发现他们有海外的经济供给,至于是从那里来的,我们并不知道。后来,台中召会增加两位青年长老,至少有一位得着他们经济的援助,所以至终,这两位青年长 老也跟着他们走了。

   有一次,他们中间一位弟兄和我有点冲突。那是在李弟兄去美国之前,在台北召聚同工聚会的时候。由于他每次去台北聚会,都没有把台北的交通带回来,我就知 道他对前面弟兄有点问题。所以,他要到台北的那天,我就对他说,“弟兄,盼望你不可藐视申言者的讲论。”他立刻向我变脸,说,“你晓得不晓得,如果主来的 时候,一定会到我们这里来么?”我也不太高兴的说,“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敢说主一定会来,但是我们盼望主能够来。如果主不来,我们在这里干什么?我 们干脆散伙算了。”为此,我还追寄一封信到台北给他,说我讲话太冲动。其实这也是不够警觉,不知道他的话另有作用。

   他们中间一位相当骄傲。那时弟兄们常常请他来讲异象。有一次,他讲完后就问我,弟兄姊妹的反应如何。我说,连我都听不懂,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他一直自 认为,他看见别人没有看见的异象。还有一件事,就是当李弟兄把这些事处理之后,我们和他们谈得相当清楚,告诉他们,他们从工作中退下去后,若是不方便,还 是可以住在会所。我们都能为这事作见证,但他们却到处散布谎言,说他们没有吃的,很可怜。有些姊妹很同情他们,就跟着他们走了。我们后来算一算,那些跟着 出去的,都是姊妹在家里当家、作头的。姊妹作头的就出去了,姊妹不作头的就都蒙了保守。

 

问 答

 

  问:在这样的风波期间,您在台北或在美国,在主面前怎样寻求?您当时的心境和态度又是如何?

李弟兄答: 那时我人在美国,我的心情是:“让这些弟兄们作他们所要作的。”我一点也没有过问,也不担心。张郁岚弟兄和张晤晨弟兄,差不多每周都给我一封信,交通台湾 岛上各地召会的情形,说到这些人在那里怎样作破坏的事,非常艰难。他们也问我,到底该怎样应对?我只有一个答复:“让他们作罢。请弟兄们务必安心,要有平 安,享受主的同在。若是台湾岛上这个工作是出乎主的,谁也不能拆毁;人越拆毁,主越建造。若是谁能把这个工作拆毁了,那就应该拆毁。所以,请弟兄们平 安。”这是我在美国,向着这些情形的态度。

  我完全把台湾的工作留在主手中,这些人愿意作什么都可以。我没有告诉任何召会、任何人说,应该怎样对付这几个人。完全没有。反而,我只说,“让他们作罢,看他们能作多少,看主怎么表白。”

  另一面,我在美国实在也没有心情,没有时间和力量,来分担任何其他的工作。因为美国工作一开之后,主就给我一个很广阔的门。我整天忙著作工,一直在外面奔跑,访问各地。所以,我那时是忙著作工,享受主的祝福,里面满了喜乐、平安,一点也不担心台湾岛的工作如何。

  今天我 在你们众人面前,作一个见证,我也是堕落的人,也有我的错误,我的弱点,这是无可讳言的;但是另一面,五十多年来,我学习认识主的怜悯,认识主的恩典。我 从年轻开始,就不是一个马虎的人,也不是一个糊涂的跟随者。我研究过人生,我发觉要作人,一定要作基督徒。我也进一步研究过圣经和召会历史,知道要作基督 徒,就一定要走这条恢复的路。因为基督徒的真义,就是要在地上和众圣徒一同彰显基督。要这样彰显基督,非在这条恢复的路里不可。

  你若是一个人,而不作基督徒,你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但如果你作了基督徒,却不走这条恢复的路,你这个基督徒也没有意义。我没有骄傲的观点,更没有鼓吹的意念,我乃是愿意向你们作这样的见证。

  前天主 日大聚会里,来了一些基督徒,我得到确实的消息,知道他们听不懂什么叫作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什么叫作基督的奥秘就是召会,什么叫作基督安家在你们心里, 使你们被充满以致成为神一切的丰满。这是今天地上可怜的情形;世人在可怜的境界里,基督徒也同样在可怜且肤浅的光景中。一周过一周,他们每个主日去听一点 肤浅的道,对什么是神的旨意,什么是神永远的计划,什么是神所要得着的,什么是神的奥秘就是基督,什么是基督的奥秘就是召会,什么是召会的立场,什么是召 会的路,他们一概不懂、也不谈。那对他们完全是另外一种语言,因为他们不在那个实际里。

  然而,在这个时代末了,主的光在这里越照越明,几乎已达日午。我们不仅传讲这些信息,也把这些信息刊印成书。这一篇又一篇的信息,都将圣经中的亮光启示出来。这是主莫大的怜悯。

    最后,我要根据所摆出来的历史作一个结论,就是我们多年来所学习的:我们不是在这里作一个工作,乃是在地上过一种生活,活出基督,享受祂的丰富,成为祂的彰显。

共同追求: 

第十八篇 从试炼中学到的功课

第十八篇 从试炼中学到的功课

 

对召会真理的认识

 

  我们要 从在台湾所发生的事,看见一些亮光,学得一些功课。历史的事实已经摆在我们眼前,我们要一点一点的,从各方面来评断一下。这个评断是个寻求真理的评断,然 而要根据真理评断,就必须我们对真理有透彻的亮光和认识。所以,我们要把关乎召会的真理,扼要、透彻的摆在众人面前。

  首先, 我们觉得最可惜的一件事,就是在第一世纪末,当使徒们还没有都过去时,召会就被人误解了。换句话说,信徒对召会的认识都走了样,都不准确。怎么知道的呢? 乃是从保罗所写的提摩太后书我们看见,在保罗离世前,圣徒对召会的认识,就已经走样了。从约翰所写的书信,特别是约翰一书,我们也能看见,那时异端已经进 来了。等到末了一卷书启示录,约翰在写给七个召会的七封书信里,也把那时召会的光景说得相当透彻。那种光景并不是一种在正轨上的光景,而是走了样的光景。 所以可见,从第一世纪末了,圣徒对召会的认识就已经走样。从那时开始,历代的圣徒对召会都是失迷的,都认识得不够准确。

 

从新约圣经的启示看召会

 

召会是神所计划要有的

 

   现在我们要从圣经来看,召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过,我们曾经释放了许多关乎召会的信息,有许多书报都是专特的讲到召会的事。盼望年轻的一代,能花点工 夫把那些书报,好好读过,透彻的研究研究。圣经里,特别在新约里,关乎召会头一件给我们看见的事,就是说到召会乃是神所计划要有的。换句话说,新约说到召 会,乃是先说到神的计划。在天地万物还没有创造以前,在那无始的永远里,神就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乃是照着神心头的喜悦作的,(弗一9,)就是要有一个召会。所以,神对召会的计划,乃是根据神深处的喜悦。

 

召会是奥秘,是神的彰显

 

  召会是什么呢?照圣经简单的话说,召会就是个奥秘;保罗常用奥秘这词来说到召会。(弗三3~5,9~10。)根据我们现在对圣经里关乎召会的话语所领会的,我们可以说,召会就是神的彰显。神是自隐的神,祂是奥秘,是人所看不见的,然而祂却盼望能得着彰显。

  神要怎 么得着彰显呢?神愿意有一个召会来彰显祂;这个召会,必须是神儿子基督的身体。好比一个人的身体,如何是一个人的扩大;召会既是神儿子的身体,也就是神儿 子的扩大。召会和神的儿子基督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新人,是一个完整的宇宙人。所以,神必须用一班里面有神儿子作他们生命和性情的人,来构成召会。换句 话说,神自己要作到这些构成召会的人里面,成为他们的生命和性情。然后他们就成为基督的肢体,合起来就是基督的身体,也就是基督的扩大,使基督得着彰显。 这样,神在基督里也得着彰显。所以,神的彰显乃是基督在召会里。

 

召会在宇宙中是独一的,在人群中却是一地一会

 

  这个使 神在基督里得着彰显的召会,是宇宙的,是独一的。因为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身体,召会是基督惟一的身体,所以全宇宙中只有一个召会,这个召会是独一的。然而, 召会是在人群中组成的,有一段时间生存于人群中,显在地面上。当召会显在地上时,乃是显在人群聚集的地方。由于召会本身是宇宙性、独一的,并没有第二个; 因此,召会显在人群聚集的地方,那个出现也应该是独一的,不应该是多数的。换句话说,每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若是有召会在那里出现,那个出现就该是独一 的,不应该有一个以上。这样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一地一地出现的召会,就是地方召会,就是“众召会”,而不是“那召会”。“那召会”是宇宙的,是独一的; “众召会”是地方的,是一地一会的。

 

众召会在一地一地出现,却不是个个都完整无瑕

 

  这些在 一地一地出现的众召会,有神的生命、神的性情,基督也在他们里面,是不是个个都完完整整,一点差错也没有,都是圣洁、属灵、满了基督、被基督浸透、彰显基 督的呢?不。因为这些组成一处一处召会的人,都在时间里;有的人接受基督早一点,有的人接受基督晚一点;有的人享受基督多一点,有的人享受基督少一点,所 以就有参差不齐的情形。不仅如此,有的人里面基督成分少,肉体重,甚至还留恋在世界里,留恋在罪恶中。此外,因着众人对基督的经历不等,所以对基督的认识 也不一样;对圣经的明白有差别,所以对圣经的见解也有不同。

 

召会乃是一个大家庭

 

  照新约来看,神没有一点意思要把显在一个地方的召会,弄得整齐划一,好像办学校,带军队一样。召会,就像中国五代同堂的大家庭,老老少少都有;有糊里糊涂的,有头脑聪明的;有得博士学位的,有一个字也不识的;有规规矩矩的,有调皮捣乱的。召会就是这么一个家庭。

 

召会里没有“统一”

 

  使徒 保罗从来没有尽力要把一个召会,切得方方正正、整整齐齐,像中国人切豆腐一样。在保罗带领下的召会,不像方块豆腐,乃像一大块豆腐被抓得七零八落。这不是 笑话,罗马十四章一节,就给我们看见,保罗带领召会,没有“切豆腐”。那里说,“信心软弱的,你们要接纳,但不是为判断所争论的事。”所争论的是什么呢? 二节说,“有人信百物都可吃,但那软弱的,只吃蔬菜。”这很清楚表明,保罗不切豆腐。罗马召会里有人信百物都可吃,但有人只吃蔬菜,保罗并没有要他们一 致,他要他们彼此接纳。

  若是我 们中间有个和尚得救了,他习惯吃素,当他和我们一同坐下吃爱筵,满桌鸡鸭鱼肉他都不动,只吃素菜,我们能不能快快乐乐的和他有交通?若是不能,就是没有接 纳。即使我们勉强接纳了,里面也可能满了论断。然而保罗在第三节说,“吃的人不可轻视不吃的人,不吃的人也不可审判吃的人。”我们可能说我们不论断,却盼 望他能改变吃素的观念,那个盼望就是变相的论断、审判。保罗说,这是不可的。

  这是今 天基督教的难处,“吃肉的”非常主张吃肉,“吃素的”非常主张吃素。譬如,灵恩派非要人说方言不可,不说方言就没有灵浸。浸信会的人非要人在浸信会的水里 受浸不可,否则就不是浸信会的人。然而,保罗带领召会不是这样,保罗说,吃百物可以,吃蔬菜也可以。我们不能把我们关于吃的那一套,带到召会来实行,那会 使召会变成一个吃百物的召会,或是吃蔬菜的召会。一个人受浸可以,说方言可以,圣灵浇灌也可以;但你不能逼所有的人,实行你的受浸,实行你的说方言,实行 你的圣灵浇灌。吃素的,不要反对吃肉的;吃肉的,也不要反对吃素的。这样,才能叫所有信徒,在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是一个。今天的基督教,就是因为太坚 持某些“道理”或“作法”,所以产生各种不同的会,那不是神的心意。

  我还住美国橙县(Orange County)时,有一天,坐车经过一条马路,看见一栋房子,挂着一个长长的招牌,上面用中国字写着:“橙县台语召会”。我心想,是不是以后也可以有“橙 县国语召会”、“橙县粤语召会”、或“橙县客语召会”?当然不可以,因为那不是圣经中的真理。召会就是召会,既不是台语的,也不是国语的;不是粤语的,更 不是客语的;既不是吃肉的,也不是吃蔬菜的;既不是说方言的,也不是受浸的。基督教里的人,听见我们这样的说法,就说我们狭窄,不要别的,只要我们自己 的。其实我们不狭窄,我们不坚持吃肉,也不坚持吃菜。难处就在这里,那些“吃蔬菜”召会、“吃肉”召会,都不能把他们的主张去掉,所以就妥协而有了一个联 合会。然而这个联合会,不过是“隔墙拉手”,仍然不是神所要独一的召会。

  保罗在 罗马十四章,不仅提到吃的问题,在第五节他更说,“有人断定这日比那日强,有人断定日日都一样,只是各人自己的心思要坚信不移。”第六节说,“守日的人是 向主守的,吃的人是向主吃的,因为他感谢神;不吃的人是向主不吃的,他也感谢神。”这里又有守日的问题。基督徒间常常为此打仗,是守安息日呢,还是守主 日?其实,圣经说,不必打这个仗,你愿意守什么日,就守什么日。保罗一点没有意思,把他所带领的召会,一个一个切成方块豆腐。

  召会里只有一件事不能容让,就是罪恶、不道德的事。这样的事,圣经绝对不准许。我们来到召会,总要切掉不道德的事。我们愿意吃肉,没有问题;愿意吃蔬菜,没有问题;愿意受浸,没有问题;愿意仰着、趴着浸都可以,热水浸、冷水浸,在浸池里浸、在浴缸里浸都没有问题。

  一九六 二年,在西雅图有位弟兄得救了,需要受浸。那时,当地还没有会所,圣徒人数又少,交通工具也不方便,即使要到河边,也得走一段路。怎么办呢?我们就在屋子 的浴缸里,给这位弟兄施浸了。我看着他受浸,有点担心,担心他在浴缸里受浸没有功效。几位弟兄祷告后,七手八脚的把他的头、手、脚压到水里,就这么受了 浸。然而至今我很喜乐,这位弟兄不仅非常追求主,并且过不多久,也把太太带来了,她受浸后的光景也相当好。这就给我们看见,不在乎外面的形式,不在乎作一 个富丽堂皇的浸池,或者到海边搭起帐棚,大张旗鼓,在那里受浸。只要有水,就可以受浸;这是圣经的原则。所以我们并不狭窄。

 

从召会历史得亮光、学功课

 

  今天基督教分了许多派别,他们派别的主张太强烈,这就使得召会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无法正常的显出来。然而我们认识圣经中的真理,知道召会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出现,乃是独一的;我们站在“一地一召会”的立场上,接纳所有的信徒。

  这个真理的准则在这里,我们要把已过台湾众召会受试炼的历史,放在这里量一量。

 

人错用属灵追求所带来的伤害

 

  首先, 盼望我们中间青年弟兄姊妹,要特别切切的知道一件事,就是二千年来,召会受了所谓属灵追求的毒害,不知有多深。或许你们听见这句话,会觉得非常扎耳。属灵 追求有什么错呢?属灵追求有什么不好呢?不错,属灵追求很好,但是也很毒害人,很陷害人。二千年来,主的召会在地上,得属灵追求帮助的不是没有,但是不 多;反而受属灵追求之害的,是多而又多。这不是说属灵追求本身是错的,也不是说我们不该有属灵追求;而是说,人错用了属灵追求。

  这怎么说呢?第一,我们都知道,按圣经中真理的准则,在宇宙中只有一个召会;而在每一个人群聚集的地方,也应该只有一个召会出现。然而现今在台北,却有无数个所谓的“召会”。自从我们来到台湾以后,台湾各地用“地方召会”这名称的,就不知凡几。

   今天地上所以有无数个所谓的“召会”,这是因为从第一世纪末了,圣徒们对召会的认识就走样了,并且开始有了异端,最大的一个异端,就是说基督不是神。为 此,约翰写约翰福音时,开头就说,“太初有话,话与神同在,话就是神。”约翰用这话反驳那个异端,证明主耶稣是神。第二个异端,说主耶稣不是从肉身来的。 为此,约翰又写了约翰一书,在四章开头,他说,“一切的灵,你们不可都信,总要试证那些灵是出于神的不是;…凡灵承认耶稣基督是在肉体里来的,就是出于神 的;…凡灵不承认耶稣,就不是出于神的…。”(1~3。)藉此反驳了第二个异端。因着有那些异端,一班清心爱主的人,不能跟随异端学说,于是有了分派。

  第一世 纪末开始,有关基督是神,基督是人,引来极大的争论。在“关于基督的身位”一书里,我们看到有七大学派,但是头六派都是异端,只有末了一派是对的。这些学 派争论了几个世纪,等到主后三百一十三年,罗马帝国的康士坦丁大帝登基,他不能容让这种混乱,就在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在奈西亚召开一次大会,用他的威权, 强迫所有的教师前来参加,多方辩论后,确定了今日天主教和各公会奉行的信条,也就是所谓的“信经”。这表面上平服了不同的争论,实际上仍存在着某些异议。 此时,召会更是逐渐加进了许多政治、文化、组织、宗教等元素,有些不肯跟随大公教会的人,就自成一些小小的派别。

  到第六世纪末,罗马大公教会的教宗制度正式确认。大公教会也称为天主公教,教宗统治了整个基督教世界。然而,基督教仍是分裂的,还有一些小团体存在。

  约莫过 了十个世纪,历经了西方历史所谓“中古黑暗时期”以后,到了一千五百年左右,改教运动兴起。当时,路德马丁无意脱离天主教,另外成立一个召会;他不过是盼 望能在天主教里,改正那些不正确的信仰。然而天主教不容他,反而设法要杀害他。为此,他寻求德国皇帝的保护。德国皇帝和教宗一向有嫌隙,趁此机会成立了德 国国教。路德虽明知那是错误的,却因着一时的软弱,也就承认了。故此,第一个国教成立。以后北欧的荷兰、挪威、丹麦、瑞典、英国,也纷纷成立国教。今天英 国的圣公会-安立甘会,就是英国的国教教会,他们的国家元首,也就是教会的元首。这样的国教,实在是远远偏离了圣经中的真理。

  从那时 起,那些在属灵上有追求、有认识的人,都不愿意跟随天主教,也不愿意跟随任何国教。他们就自己起来聚会,产生了许多派别,如浸信会派、长老会派等,以及其 他不同的弟兄会派。这些人开了分门别类、各立各派的风气,一个派别又一个派别纷纷成立。这些派别都是从所谓“属灵追求”出来的。属灵的追求,产生了无数的 小宗派。例如,卫斯理是个福音大汉,也是个属灵追求者,结果他成立了卫斯理会,也就是美以美会,其中又包括了循理会等。从十六世纪路德改教至今,四、五个 世纪过去,其间,许多有属灵追求、有属灵造诣的人,都各自成立了派别。

 

宾路易师母与史百克弟兄

 

  宾路易 师母是二十世纪一位属灵造诣很深的人,她得慕安得烈许多帮助,对基督的死主观一面,有相当深切的认识。可以说,从保罗过去之后,没有一个人写书论到基督主 观的死,像宾路易师母那样高,那样深。所以,五十年前凡是追求主的人,都尊敬、推崇宾路易师母这一分。我们从她所出版“得胜报”一九一三、一四年合订本, 就可以看见,她所讲的内容,的确有其价值。

  宾路易 师母在五十岁左右,得着了一个青年同工,就是史百克弟兄。史百克弟兄比宾路易师母约年幼二十岁。他们同工的时间并不长久,以后史百克弟兄离开了宾路易师 母,自己开始聚会。一九五五年,我们邀请史百克弟兄来到台湾,他把他怎样和宾路易师母同工,怎样离开宾路易师母的过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我们。他所以离开 宾路易师母,是因为宾路易师母把主的桌子和受浸完全灵然化。宾路易师母觉得,受浸不需要有实在的水,只需要经历圣灵,就是真正的受浸。主的桌子也是这样。 此外,史百克也不大赞成宾路易师母是姊妹作头,所以就离开了。

  史百克弟兄这样离开,对不对呢?或者说,基督徒该不该分开呢?在“一”的原则下,基督徒不应该分开,何况宾路易师母那么属灵,史百克弟兄也那么属灵。这样属灵的两个人分开了,不能属灵在一起,这是什么?这就给我们看见,“属灵”是会叫人分开的。

  到底属 灵对不对呢?属灵很对。宾路易师母认识主的死主观的经历,实在可贵可宝;史百克弟兄对基督的复活、复活的生命,以及身体的原则,那个看见也是极其宝贵。然 而,为什么他们同工一段时间后,史百克弟兄会离开?因为史百克弟兄有他自己属灵的认识,他觉得他属灵的认识比宾路易师母高,所以他离开,自己另外开始一个 工作。他们之间确实有一点竞争的意味,宾路易师母出“得胜报”,史百克弟兄就出“见证报”,而且他和人谈到宾路易师母和她的“得胜报”时,态度上并不是非 常推崇。

  一九五 五年,我们邀请史百克弟兄到台湾。我们这个邀请,证明我们不闭关、不狭窄。当一位弟兄写信给二位张弟兄,大力推荐史百克弟兄时,二位张弟兄就来告诉我,他 们觉得我们需要这个属灵的帮助。我对他们说,“弟兄们,现在是一九五五年的年初,我刚刚接到史百克弟兄的见证报,他在这一期的见证报里,大大方方的登了一 小段文本,正式向那些寄给他圣诞贺卡的人道谢。”我说,“我们对人的认识不在大事,乃在小事。这虽是一件小事,却给我们看见,史弟兄所处的地位和态度,与 我们是有相当出入的。我们对圣诞节一概拒绝,但他竟然在他的见证报里,正正式式向送他圣诞卡的人道谢。既是这样,不如不请。你请他来,若是摸这些外面的 事,意见就会出来,那会损伤我们和他的交通,倒不如保留现况,对大家都有益处。”二位弟兄就说,“也好。”然而过了两周,二位弟兄又提起来。这时,我坚持 不请也不好,所以就同意了。这个同意,足以向所有批评我们的人证明,我们并不狭窄。

 

与史百克弟兄的接触

 

  我们多 年来研究史百克弟兄的职事,倪弟兄也亲自去他那里访问过两次,回来后详详细细的把他在那里的经过告诉我们。他在那里时,也曾写了几封信回来,其中有一封感 叹史百克弟兄那里不接受他的那一分,他忍耐着等候一个机会,能把他的那一分给他们。总之,史弟兄不要召会的实行,也不要召会的立场;但另一面,倪弟兄也推 崇史弟兄属灵的那一分。然而,当我们提议请史弟兄来时,倪弟兄却说,“时候还没有到。”

  二位张 弟兄向我提议请史弟兄来时,我曾把这些事都讲给他们听。这事证明,史弟兄对我们的消极看法,对我们的不赞成,我们完全了解;但我们仍然请他来。我亲笔写、 亲手打邀请函,并且和二位张弟兄共同签字,马尼拉和香港的弟兄也签字,然后才把信函寄出去。这都足以证明我们并不狭窄。我们所以同意他来,是根据我们相信 一个事实,就是史百克弟兄既然那么属灵,那么有属灵的造诣,有相当的成就,年龄也高,应该不会去摸一些外面的事。岂知事实完全相反,他第二次来时,在一个 机会里就说,“我头一次来就看见一些事,但我觉得那时不应该说,等到第二次来时再说。”然后就忿忿的问起军人在屋里戴帽子的问题。

   千万不要认为这是小事。你们今天在主的恢复里,可说是我们中间的第二代,若是主来得迟慢,你们前头的日子还很长;我愿意你们众人都明白这事。史弟兄摸军 人戴帽子这件事,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这就像吃肉的定罪吃蔬菜的,或吃蔬菜的定罪吃肉的。在屋里不戴帽子是英国的风俗;圣经里没有说,人在屋里不可以戴帽, 只说男人祷告或申言,若蒙着头,就羞辱自己的头。(林前十一4。)史弟兄从英国来,应该当心,不要把英国的风俗带来。

  另一个 是立场的问题。张郁岚弟兄对我说,“我们东方接受西方的职事,西方也应该接受我们东方的职事,他们这样来而不往,是不对的。”我说,“不要摸这件事,因为 史弟兄年龄这么高,已经定型了。倪弟兄去过英国两次,都没有办法改变他,你我怎能改变他呢?我觉得还是不提罢。”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他是准备好来对付立 场问题的。

  这里有 个基本原则。史弟兄若要保守身体的合一,无论他赞成不赞成立场,都不该在这里作。我们这里是赞成立场的,他来,就应当不提一句话。即或有人问他关于立场的 问题,他为着保守合一,也可以告诉人说,“我觉得没有负担谈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谈谈属灵的生命、基督这一类的事。”这样就没有难处。

  一九五 七年史百克弟兄访问台湾回去后,和我们这里闹事的人有些信件往来。他写给一位闹事者的信中说,“我非常坚守基督为召会的根基和基础,也坚信凡在基督里并在 基督这根基上聚会的,都是在召会的立场上。这并不是说他们个个都明白召会的全部意义,但无论那里有基督在其中,那里就有祂的召会,即使仅仅是两三个人。” 以后那位弟兄写信给我,就摘录了史弟兄这段话,来支持他的异议。

  其实史 百克弟兄有他一定的道德水准,他并不是居心来破坏我们,他有他属灵的看法,不赞成召会在地方上独一的立场。他绝对的赞成,只要有两三个人奉主的名聚会,有 基督在其中,那里就有主的召会。他无法接受我们强调“地方”的立场,但是他不应该根据他个人的属灵看法,写信给我们的青年同工,表达他的异议,而造成我们 中间的难处。

  一九五 八年,我访问欧美回来,开特会讲“神的建造”,说到有些地方有爱主、追求主的人,却没有实际基督身体的建造。结果有人写信告诉史百克弟兄,说我讲了一些对 他和他职事不利的话。因此,在一九六一年七月,他来了一封信,就着那些风言风语有些交通。我根据那封信,覆信给他,告诉他,因他对召会立场有异议,并且把 这些异议写给我所带领的同工,这事所引起的局面未清理之前,我们很难再请他来。以后,他感觉很失望,就加倍定罪我们,认为我们狭窄、闭关,受“闭关弟兄 会”教训的影响;那个教训的全部历史,就是一个分而又分的历史,而我是那个教训在远东最有力的解释者。这些话在一九六二年他写给一位马尼拉召会闹事者的信 里,都可以看到。那位弟兄接到那封信,认为可以作为攻击李弟兄的王牌,就作了复本,寄到新加坡给陆忠信弟兄;陆忠信又作了复本,分送给人,我也辗转得到一 张。

  一九六 四年,史百克弟兄到纽约,我也在纽约,一位弟兄请我们吃饭,饭后我们有些交通。他问我为什么不再邀请他。我带着他写给马尼拉那位弟兄的信,对他说,“请你 想想看,这封信是你写给他的,怎么会到我手上?让我告诉你,因为他把你的信,当作可以破坏我的王牌,将这封信分发到新加坡,从新加坡又分发出去,所以有一 分到了我手里。你想这是个什么局面?这个局面是谁创造出来的?为这个缘故,我怎能再邀请你?”青年人,我愿意你们看见,我的点在这里,这就是不懂得什么是 召会,什么是召会的合一,什么叫保守合一,什么叫站在立场上,只懂得所谓的属灵。

  不错, 史弟兄来了两次,讲了一些属灵的信息,在某方面是给了我们一些帮助,但因着他不够认识召会,不够认识召会的合一,不够认识召会的立场,不够认识在召会立场 上保守一,并且有异议。这个异议所带给我们的亏损,远比他给我们的帮助多上十倍,甚至五十倍。有十年之久,我们在这里吃这个苦,把我们从一九四九年以来, 所有的劳苦统统打住,不知有多少好的青年被破坏了。幸亏这不是一般基督教的工作,否则早就垮了。因着这是主的恢复,老根老本在这里,生命的暗流在这里,所 以又长出今天的结果。

 

史百克弟兄的结局

 

  在这段 历史里,关于史百克弟兄还有二、三事。一九五八年,我答应史弟兄的邀请,到英国访问他。他带我到苏格兰一个他休息的地方,住了一周之久。有一天早晨,我们 两个人在院子的草坪上坐下。他先开口说,“弟兄,我今天早晨很早起床,一起来就向主呼喊。我问主,为什么从去年,我在台北上飞机到香港,我里面的水流就停 了?为什么这个里面的水流不恢复?”然后他说,他祷告过后,觉得主对他说,他应当有所改变,应当换个地方,从贵橡搬开。我对他说,“弟兄,我们远东的弟兄 们觉得,你实在需要一个改变,不过,不是改换一个地方。”下面我也不能多说了。

  到了一 九六四年,就是台湾闹事达到高峰时,那班在马尼拉和在台湾闹事的人,极力把史百克弟兄请到远东。他先到菲律宾,接着要到台北。这时,张郁岚弟兄和张晤晨弟 兄束手无策,弟兄们只有祷告。他们也写信问我如何,我说,“只有祷告,交在主手中。台湾岛上的工作若是出于主的,谁也没有办法拆毁;若是能拆毁的,就该拆 毁,还请你们平安。”大家实在没有办法。就在这个当儿,从英国有封电报给史弟兄,说他那将近四十岁的独生子忽然死去。所以史弟兄立刻从马尼拉回英国,不能 来台湾。

  我交通 这一切,是要你们看见,这所有难处的根源在那里?就在于史百克弟兄虽然那么属灵,对召会的认识却那样肤浅。年轻的一代,盼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一个地方若 是尊重立场,把工作建造在这个立场上,你们可以去帮助他们,但不要摸那个问题。就好像有人觉得可以吃肉,你觉得必须吃蔬菜,这是你的事,千万不要去摸别人 吃肉的问题。今天很少基督徒明了,保罗在罗马十四章所说的原则。你们对召会立场虽然清楚,但不一定了解史百克弟兄在这里,过问军人戴帽子的问题和立场问 题,是该或不该。所以我必须为你们把这些历史评断一下。

 

异议者的错谬与结局

 

  至于那些闹事的人,他们不愿意听我的话,在召会中作个好弟兄,他们离开出去后,就在永康街开始聚会,并且出版了几本书。那时他们喊着“丰满的基督”、“宝座上的基督”,声音非常响亮。其实,圣经中没有“丰满的基督”,只有“基督的丰富”,(弗三8,) 和“基督的丰满”,(一23,)这是指召会是基督的彰显说的。他们宣称他们看见了异象,而年长的弟兄们没有异象。现在这些所谓看见异象的人,都到那里去了 呢?那位在高雄的弟兄作了牧师,其他有的作了副牧师,那些跟随他们出去的弟兄姊妹,不是去了公会,就是回到了世界。

  那位在 高雄的弟兄出国前,高雄召会为他爱筵送行。这位被送行的人,照例起来临别辞言,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说,他得的恩赐太大,高雄地方太小,容不下他,所以他必须 到海外去开发。等他到了马尼拉,那里闹事的人带着他,去访问一些主要事奉的人。他到了一位多年在马尼拉召会忠诚事奉的姊妹家,对她说,“你要知道,现在全 地只有两个恩赐,西方的史百克,和东方的我。”我听了这话,实在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也对另一位姊妹说,他们要办属灵大学,因为李弟兄没有这个资 格,也办不来。如今,这一个恩赐那么大的人,到那里去了呢?他曾经讲过十字架对付肉体一百零八条;今天,这一百零八条又到那里去了呢?

 

给青年人的劝告

 

  我举这些例,不是要揭人之短,而是要你们看见,今天基督徒中间可怜的光景。多少人自以为有属灵的看见,是最属灵的,结局却相当可怜。你们青年人要从这里学一点功课,知道此路不通,不能走这条路。

  若是他 们真正看见属灵的异象,有属灵的负担,就应当好好留在召会中。他们出书说,在末后的世代,主所要的是得胜者的召会,而不是在地方立场上的召会。不错,在启 示录的七封书信里,有五封书信都是主责备召会,而要人得胜;但是主并没有要得胜者离开那个堕落的召会,另外组成“得胜者的召会”。我们从圣经看见召会中有 得胜者,但是没有看见“得胜者的召会”。

  召会是一个大家庭,成员参差不齐,可能有些长辈堕落,作了不好的事,但无论如何,这终究是我们的家。我们不能因此说,这不是个家庭,我们不要了。我们应当留在家里,尽我们的本分,改进这个家,加强这个家,挽回堕落的人。这才是正确的路。

  同样 的,我要对你们年轻的一代说,今天就算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弟兄,都败坏了,你们也不能因此说,我们要把他们摆在一边,让我们来;或者说,我们要另外起头。这 是肉体。若是我们真的败坏了,你有属灵的负担,有属灵的看见,你该祷告,该有寻求,该出来供应生命。何况我们这些年长的,并不是败坏了。然而他们却说, “李弟兄了了,现在只要打倒某人,天下就是我们的了。”这证明他们完全是造反,想要推翻前面的弟兄,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是这一班要打倒那一班,好得天 下。这个思想实在要不得。他们却还自以为有属灵的看见。这就如同我前面所说的,人错用了属灵追求,结果反而使召会受了莫大的亏损。所以,我的结论是,所谓 的属灵追求,带给召会的益处远不如害处多。

 

结 语

 

  平心静 气而论,若是那些闹事的人安分守己的留在主的恢复里,尽他们的本分,释放属灵的负担,以当时他们受重托的程度,有的在台北三会所服事,有的在台中,有的在 嘉义,有的在台南,有的在高雄,今天主在全地各大洲都开了门,正是我们急需人的时候,他们个个定规可以出去,为主作荣耀的工作。他们实在不必到主所定罪的 宗派,接受人的按立作牧师。若是他们留在主的恢复里,今天全地,无论是到南非,到巴西,到澳大利亚,到纽西兰,到迦纳,到奈及利亚,到德国,到荷兰,甚至 到任何地方,都是荣耀的。他们不走正路,是何其愚昧。所以我们一定要走正路。

  我交通 这些事给你们年轻的一代听,是愿意你们眼睛清楚、明亮,走一条光明正大的路。并且要认识召会是神的彰显,包罗了所有神的儿女。同时,你们也必须看见,什么 是召会的立场,什么是召会的合一。我们必须活在其中,没有任何争论,没有任何意见。有人要吃蔬菜,感谢赞美主;有人要吃百物,感谢赞美主。有人要立场,感 谢赞美主;有人不在意立场,也感谢赞美主。我们应当对召会有这样彻底的认识。

 

问 答

 

    问:为了避免错用属灵的追求为害召会,在属灵追求的过程中要注意什么?

    答:第一,心要干净;第二,不要夺天下;第三,真正接受十字架的破碎。我们真正有属灵的追求,注意上述三点,就万无一失。

共同追求: 

第十九篇 主在日本的恢复

第十九篇 主在日本的恢复

 

   我们在这次训练中所发的资料,盼望你们在受训期间能好好读过。里面有一封史百克弟兄在一九六二年,写给马尼拉一位异议者的信。我们先请林天德弟兄,为我们解说一下。

 

林天德弟兄:

 

   这封信是史百克弟兄答复马尼拉一位异议者的信,信里主要的重点是关于召会地方立场的问题。他认为召会的基础,不应当是所谓的“地方”。“基督”才是召会的基础。这个看法是根据林前三章所说的,耶稣基督是那独一的根基,此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然而他把“根基”(foundation) 和“立场”(ground)混为一谈。所以他认为我们以“地方”为立场,就是立了别的根基,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又根据马太十八章二十节说,只要有基督, 即使仅仅只有两三个人,那里实际上就是召会。并且他说这个“地方”的教训,是闭关弟兄会所主张的,至终使他们分了又分。倪弟兄虽然拒绝成为弟兄会的一分 子,却接受了他们的教训,李弟兄更是这个教训最有力的解释者。他非常不赞成这件事。

 

对地方合一立场应有的认识

 

   在这里我们要得着一个深刻的印象。我们为这个立场,已经打了六十年的仗,也常常用“地方立场”这字眼,但什么叫作“地方立场”呢?地方立场就是合一的立场,the ground of oneness,并不是the ground of unity。“unity”是联合的意思,“oneness”是一;召会不是联合的,召会乃是一。你得救了,有基督的生命在你里面;我得救了,有基督的生 命在我里面;所有得救的人,都有基督的生命在里面,那个生命就是一。再者,我们得救的人就是基督的身体,这个身体就是那独一的召会。基督只有一个身体,所 以在宇宙中只有一个召会;而这个身体在地上人群聚集的地方显出时,那个显出也应该是一个。

    然而,今天堕落的基督教,把基督的身体弄成多少个呢?以台北为例,你在台北看见的显出有多少?太多了,多到不能计算。然而,史百克弟兄还强烈主张,无论在 那里,有两三个人聚集,只要有基督在他们中间就可以了。这是不得了的事。那就是说,在我们个个圣徒家里,都可以有一个小召会。假使台北这里有两三万圣徒, 就可以有一万个召会。你们想想看,一个头有一万个身体,那是什么东西?那就变成百足虫了。

    不错,在马太十八章二十节,主是说,无论在那里,若有两三个人被聚集到主的名里,主就在他们中间;但那不能构成召会。因为十七节也提到,当两三个人不能解决犯罪得罪人的问题时,就要告诉召会。可见两三个人和召会,并不是同位语。

  史百克弟兄的信写道:“对我来说,召会的基础是相当基要的,我不能接受以所谓的「地方」为基础。我相信基督在那里,即使仅仅是两三个人,那里就有召会的功能(where the church is in effect)。”“召会的功能”这个词用得相当“律师化”。你若认真和他辩论,他可以反驳说,他没有说“那里就是召会”,而是说,“那里就有召会的功能。”

    史百克弟兄讲了一生的道,深谙讲道的技巧。他知道若是说,“…仅仅两三个人,那里就是召会,”这句话和马太十八章十七节不合。别人若问他,两三个人就是召 会,为什么有问题还要告诉召会?他就为难了。所以他就用“那里就有召会的功能”。这个说法意思是,只要有两三个人被聚集在主的名里,就功能而论,召会就在 那里。他这个说法是扰乱听闻,叫认识不够的人受蒙蔽,以为史弟兄说有两三个人奉主的名聚集,那里就是召会。

    无论如何,史百克弟兄的确是拒绝“地方”的立场,他不仅定罪立场,也厌烦立场。他的论调一出来,就鼓励了那些倾向独立,愿意自由行动的人;换句话说,就是 鼓励分裂。虽然他的存心也许不是如此,但由于他存心反对召会以“地方”为立场,并且不断强调,只要有两三个人在主的名里聚集,那里就有召会的功能。这无形 中就鼓励人分裂。

  这就好 比,没有一个外科医生会存心要杀人,但外科医生一马虎,诊断错误,就会出人命。史弟兄就好像一个外科医生,认为自己很高明,他本来也是有很高的职事;但因 着他的眼光错误,他的说法、主张就杀死了我们中间许多弟兄姊妹,也杀光了他自己的职事。从一九五七年,他在台北对我们开刀,对付立场的问题后,他的职事就 一落千丈。

  简而言之,我们要清楚召会在宇宙中是一个,在任何地方的出现也应该是一个,即使意见不同,还是一个。是一个的原因,是因为大家都有主,都相信一位主,都有祂的生命,都是祂的肢体,所以大家应该是一个,不应该再分开。

  自从史 百克弟兄来访问之后,台北召会的负责弟兄们觉得,我们应当积极的,越发实行我们所看见的地方合一立场。于是就去接触两个在台北这里奉主名聚会的团体,一个 是植物园旁边的基督徒聚会处,一个是南京东路礼拜堂。弟兄们诚心诚意为着主的见证,要与他们合一,和他们有诚恳的交通。因着那时,我们人数多,产业也多, 有好多个会所,弟兄们恐怕他们担心,就一再告诉他们,只要他们答应众人合一,我们就把长老职分完全让给他们,也把我们一切的产权,无条件交出来。然而谈到 末了,他们还是愿意自己独立,不愿意合一。这就是今天基督徒的态度。

 

张晤晨弟兄对当时情形的交通

 

   我们第一次与基督徒聚会处长老们交通合一的事,他们说要祷告。过了一周,孙丰露弟兄、张郁岚弟兄、杜焕章弟兄和我,四个人又去接触他们。他们的答复是: “在我们看,一个地方不一定是一个召会,我们还是独立好了。”我的个性比较直,就对他们说,“弟兄,若是这样,这个分裂的责任不在我们;我们是诚心诚意, 愿意合一。”他们这样答复,我们也没有办法。至于南京东路礼拜堂的负责弟兄,是在我们楼上的长老室与我们交通。他们说,他们对合一的看法,就是保持南京东 路礼拜堂,然后谁请他们,他们就去,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合一。

  六十年来,我们为合一的事,不知打了多少苦仗。然而,史百克弟兄却居心要把地方合一立场,从我们中间打掉,并且一口咬定我们这个地方立场,是从闭关弟兄会来的,是接受了闭关弟兄会的教训。我实在要喊冤。

 

林峰名弟兄的交通

 

  史弟兄 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因着闭关弟兄会在欧洲的失败,分而又分,所以,他完全拒绝召会生活的实行。当他到马尼拉和香港的书房时,看见我们售卖闭关弟兄会文 本出版机构所出版的书,一口咬定我们是跟随闭关弟兄会的教训,讲“地方”的立场。然而,我们和闭关弟兄会截然不同,因为闭关弟兄会不接受在公会里聚会的圣 徒,他们要求人必须离开公会,到他们那里聚会。如果在他们那里聚会,又到公会聚会,就被称作“恶伴侣”,这是闭关弟兄会的态度。然而,我们不是这样;我们 乃是接纳所有神所接纳之神的儿女。任何人只要有神的生命,接受基督作他的救主,有基督作他的生命,我们就接纳,就和他一同有交通,这是我们和闭关弟兄会最 大的不同。

 

李弟兄问:

 

  闭关弟兄会确实分了又分,为什么分呢?是为了立场而分,还是为了道理的见解而分?我们中间是不是这样呢?我们是不是因着有一点道理不同就分了,有一点见解不同就分了?

 

林峰名弟兄答:

 

   闭关弟兄会非常注重道理的讲论,因为他们是从这里起家。当时弟兄会中有两位大教师,一是达秘,一是牛顿,他们两人对基督的再来,和圣徒的被提,看法不 一。达秘强调灾前被提,牛顿认为是灾后被提。当达秘在时,因着他的恩赐比牛顿大,牛顿就没有讲话的馀地;等到达秘不在时,牛顿就起来讲另外一套。末了,达 秘就把牛顿开除了。这是弟兄会第一次的分裂。可见,他们注重道理的讲论,过于身体的一。以后弟兄会分而又分,甚至在聚会中用钢琴或风琴,都分成两个会;一 个用钢琴的会,一个用风琴的会。至今,他们已分了几千个小团体。

   然而,我们不是那样。我们看见一地只能有一个召会,不管见解如何不同,都可以接纳,都可以有交通,但不能强逼别人实行你个人的见解。例如,你认为吃肉是 对的,不能叫众人非吃肉不可;你认为吃素是对的,也不能要求人跟着吃素。我们可以接纳所有的信徒,只要他是神的儿女,没有道德的罪,也没有异端,不是分门 结党的人,我们绝对接受,并且能和他有交通。甚至一个和尚得救,成为我们的弟兄,因着信心软弱不敢吃肉,我们也可以陪着他吃素,和他保持交通,这一点也没 有难处。甚至对立场不赞同的人,我们也可以和他有交通,只要他不在召会中作反对立场的事。这是我们和闭关弟兄会截然不同的地方。

 

李弟兄补充

 

  举例来 说,前天晚上我们在一会所擘饼时,因为有许多从海外,以及本岛来的圣徒,负责弟兄就一一按名介绍。聚会快结束时,大家有点祷告,忽然有位弟兄站起来,我认 得他是南韩的华侨,一个青年传道人。他站起来祷告,证明他参加了擘饼聚会。我觉得有一点遗憾,因为事先不知他在聚会中,没有介绍他;不过他还是和我们一同 擘饼,并没有因为他是我们之外的一个传道人,我们就不接纳他。反而在这一周里,我和他接触两三次,知道这位青年弟兄爱主,在南韩对一班中国人传福音,我倒 很爱他。然而这不是说,我里面就印证他的路是对的。从这个例子,我们就能明白,史弟兄说我们和弟兄会一样,是太过分了。

  弟兄会 因着道理、作法的不同,分了又分,但我们从来没有因着道理或意见不同分裂过。你们要了解,一九六五年我回来,不是革除那几位闹事的弟兄,而是停止他们在 “工作”上有分,也停了他们长老的职分。我觉得我有这个地位作这事,并且也作得很得体、很合式。纽约有人批评我作得太过,我就请问他,假使他是我的话,能 不能忍耐八年之久?八年的时间,我什么都不作,全数让他们作,而且他们作什么,我统统知道。末了,他们连“天下就是我们的”这些字眼都用上了。你怎能容让 一班同工在这个工作里,有这种态度,有这种话语?你怎能容让一些弟兄在召会中负责,还作撒谎、破坏的事?

  一位弟 兄在台北三会所,藉着读书小组的名义,实际上作反对的事。其实他们要讲史百克弟兄的道,这没有问题,我们并不闭关;史弟兄是我们请来的,足证我们不闭关。 然而,他们何必用史弟兄的道,来反对我呢?我请问青年人,凭你们纯洁、公正的感觉告诉我,像这样的人,可不可以留在长老职分里?可不可以留在工作里?

  由于他 们背后作反对、破坏我的事,到我跟前又说,什么都没有问题,逼得我只好对那位弟兄说,“弟兄,今天有的年轻人,在所谓的圣经学院,读了二年、三年,就能出 来照着圣经,简简单单的传福音带人得救,然后把圣经简简单单讲给他们听。何况你们在我们中间,听了这么多年道,受了这么多年训练,认识这么多真理,你们既 是觉得史百克的路是对的,就请你们正大光明的,去走那一条路。你们不必反别人、反召会,不必在我跟前说,「一点都没有问题」,「什么都好」,「愿意接受权 柄」,「愿意接受带领」,却背地里作反对的事。这与我们基督徒的良心过不去,并且不相合。我们是神的儿女,应该正大光明,不作这种阳奉阴违的事。你们尽管 大大方方的出去,传圣经的话,传福音,讲史百克弟兄的道,你们会得着一班人,会有人得你们的帮助。我觉得这也是一条正路。”

  这样的 话,我最少说了两次;但是他说,“没有,我们对你没有问题,我们对召会没有问题,我们对工作也没有问题…。”然后,却藉读书小组的名义,来作破坏的工作。 你们都听见弟兄们如此见证。我去美国之先,就清楚知道这些事,我还是让他们在那里作长老,作同工。四年后,我才回来处理。为什么我当时不处理?因为几位前 面年长弟兄的感觉跟不上,他们盼望挽回这些闹事的人。当时我若一意处理,后果恐怕更不好。

  另一 面,我实在也有颗诚恳的心,盼望这些闹事的弟兄,能再蒙光照,有一个转机,那是何等美好。所以我就忍耐了八年之久。直到一九六五年,弟兄们眼见情形每下愈 况,写信给我,说,“李弟兄,你若是留这些人在这个工作里,我们其余八十几位同工不能作了,就让他们作罢;你若是还要这八十几位同工继续作,你对这几个 人,就要有一个安排,有一个处理。”那时,我知道他们的感觉跟上了,就立刻答应他们,在九月间回台北解决这件事。

  虽然这 是已往的历史,但我确实知道,也许你们有些青年人已经听过一点,关乎他们这些闹事之人的事,然而你们不一定听得明白,所以我必须讲解清楚。这些材料,可以 说从来没有向人公布过,还有一些是我不愿意公布的,因为我的心伤痛,我愿意说人的长处,不愿意说人的短处。我尤其愿意说,弟兄姊妹来到我们中间,如何得着 生命的帮助,得着生命的供应。我不愿意说,有人来到我们中间,受过我们的带领,经过我们的训练,过了十几年,却作些不甜美的事。这是我们的羞耻,我不愿意 说。

  一九六 一年四月十九日,在高雄的那位弟兄写信给马尼拉的缪绍训弟兄,信中有许多诋譭我的话。那时,在高雄的那位弟兄要出版一分“得胜报”,他在信里说,“李弟兄 不喜欢这件事,怕这件事,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要求我在他的福音书房出版,用经济来压迫我。我绝不会正面攻击他。”又说,“李弟兄目前在台北所作的工作,都 是外围的,…「教会通问」成了一种宣传的工具。”他是我们的同工之一,竟然告诉别人,我们所出的“教会通问”是宣传工具。又说,“据闻台北各会所人数都 减,财物的奉献也很差。若是李弟兄一直住在台北,也许还可以维持一时,否则是不能维持。”为此,我去查看, 发现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正是人数逐渐加多的时 候,而且直到今天,二十年了,台北召会并没有倒下。

  更离谱 的是,信上居然说,“台湾的同工们,目前可以说都是吃李弟兄的饭,他喜欢的同工,就受他多供应,不喜欢的同工就少供应。弟因此中情形,目前已命内子先到学 校教一点书,将来如何尚难预卜。李弟兄已对有的同工表示,吃他的饭就要听他的话,目前已相当落到公会的制度中了。”你们要知道,那些年间,我从爱主的弟兄 托付我的职事款中,每个月都对同工们有一点点帮助,这是因为我自己从苦境经过,担心同工们有断炊之虞,所以尽我所能的,帮助同工们一点。若是同工们这个月 没有得到召会或弟兄姊妹的供给,这一点点的帮助,至少能维持他们不至断炊。那位异议者在写这封信时,还月月接受我的供给,但他却能向人扭曲事实。这是什么 样的人格?当时他还在高雄召会作工、带领,却说出这样的话。

  那位弟 兄写了这封黑函,发到马尼拉给缪绍训弟兄。那时,我并不知道有这封信,反而先收到一封他另外写给我的信,信里把我捧上了天。无巧不成书,过了几天,我就收 到他写给缪弟兄那封黑函的副本。谁也不能相信,一个受我训练这么多年,曾经讲过十字架一百零八条,又写“得胜报”的弟兄,能先后写下这两封一黑一白的信。 黑的写给外人,是破坏我;白的写给我,是奉承我。这是我们中间的羞耻。为了让青年人从历史学教训,事过二十多年了,今天我才将这事发表给你们知道。

  至于为什么这封信的副本,会到我手里?乃是因为缪绍训弟兄收信后,立刻拿这封信去见一位非常爱主的弟兄,想要破坏他。这位弟兄用智慧抄了一个副本寄给我,让我知道台湾这里的召会出事了。这也是主暴露人的心。

  一九六 一年,我就清楚知道他们在作什么,然而我等了四年半,到一九六五年九月间,我才回国处理他们。我要请问那位在纽约,认为我作得太过的说话者,若是这样的事 发生在他身上,他能否等八个月?不要说等八年,可能连八个月都没到,他就处理了。这不是意见的问题,不是道理上的争执,这是破坏,是拆毁。

  我们要 清楚看见,我们并不闭关。靠着主宝血的遮盖并祂的恩典,我们能说,我们相当的宽容。若是一九六五年,两位张弟兄不写那封信,要我回来处理,我还可以再等。 因为我有一个信念,若这个工作是出乎主的,没有人能拆毁,我何必着急?若不是出乎主的,今天拆了岂不更好,免得将来审判台前火来烧。何况当时我在美国的工 作,相当蒙主祝福,我并不急着回来。我的意思是,我们不闭关,不狭窄;我们是有忍耐的。只是到了事情该处理时,我们必定会去处理。

  史百克 弟兄把这一切分裂的责任,都归罪在我身上,也归罪于这个立场。他认为台湾有分裂,马尼拉有分裂,香港有分裂,都是因为我们牢守地方立场,并且在这事上太坚 持。这样的说法,实在冤枉我们。台湾岛上的分裂,是谁从谁分出去的呢?是我们从那些闹事的人,分裂出来呢,还是他们分裂出去?是他们从我们中间分出去。所 以,史弟兄没有明察事实,就把分裂的责任归在我们身上,是太武断了。实在说,那些闹事的人出去,并不是因为立场,而是想要得天下。直到今天,台湾各处召会 都没有分裂,反倒是那些闹事的人,他们是分而再分。

  我已经 告诉你们,当我处理这几位闹事的人时,我跟他们说得很清楚,是要他们从工作上,从长老的职分上停下来,并不是革除他们。我们中间每一个聚会都是敞开的,他 们可以参加聚会,有机会,有负担,也可以尽职,供应属灵的东西。不仅如此,他们的住处,仍旧给他们住;他们的供给、贴补仍旧按时分送,直到他们有其他的安 排。这怎么能说我们赶走他们,革除他们?我还劝他们要作好弟兄,既是没有问题,就给主一个时间,好好来表白。我说得这样清楚,怎能说分裂的责任在我们身 上?

  在马尼 拉,那班闹事的人在会所散发单张,其上写着:“打倒四长老,赶走李常受。”他们雇用私人警察,带着长枪守住大门,霸占会所。史弟兄写给这位闹事者的信上提 到,我在纽约见他的时候,把马尼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明知马尼拉这班人所作的事,却不追查,不问他们为什么用那种手段把会所封起来。反而他在信 里说,他不袒护任何一方,接着就表明他的态度,不能接受以所谓的“地方”为基础。他写这样一封信,已经是袒护他们了。后来,他们就请他到马拉尼去作工,如 果不是他的独生子忽然去世,他还预备再来台湾。所以,马尼拉召会分裂的责任,不在长老们这一面。长老们是被人赶走的,会所是被霸占的。史弟兄不能把这个责 任,加在我们身上。

  在香港 也是如此,闹事的人霸占会所,不要立场,是他们分出去的。史弟兄不鉴察,因为他太主观,讨厌这个立场,所以一口咬定,我们要负分裂的责任。事实上是史弟兄 到远东来,有一个错误的眼光,有一个主观的见地,坚决反对召会地方的立场,带给远东极大的搅扰,导致台湾、马尼拉、香港闹了分裂。

  然而, 史弟兄并没有察觉他所引发的这些事,叫他的职事一落千丈,从一九五七年到一九七三年,一直往下去。当他八十多岁病重弥留期间,他的妻子亲口告诉一位弟兄 说,史弟兄在那时候颇觉活得没有意思。因为他到晚年时,在自己一手创立的贵橡交通中心不能讲道,其他公会也不要他,在我们中间又没有路。这么高的一个职 事,到末了却是这样的结局。

  我们不 是在这里破坏他,而是要把事实陈明出来。是路,就是路;不是路,就不是路。史弟兄所走的不是一条路。一九五五年,是我作最后决断请他来,我完全接受他;他 在这里住的时候,我也非常敬重他。后来我所以不能接受,因为我看透他所讲的道里没有路。我的责任重大,我不能带着召会走一条不是路的路。所以我才会拒绝。

  盼望青年弟兄姊妹,不要太注意事情的表象,要注意真理,注意事情的真象,这样就能学到功课。为这缘故,我才把史料释放一部分给你们知道。

  虽然我 们请史弟兄来台湾以后,吃了很多苦;但那次的吃苦,把以后在美国的工作先清理了一下。因为若没有在台湾的清理,我们和史弟兄之间的关系,还是混淆不清,以 后到美国开工,就会很为难。当我们到美国开工时,我们和史弟兄的关系,已经表明得相当清楚,所以虽然有些难处,却没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地方。

 

按着年代,看主在日本的恢复

 

  主的恢 复在每个地方的兴起,都有奇妙之处。在日本,主恢复的见证不是由同工开始,而是因着弟兄们作生意,搬家、移民出去,就这样开了头。所以我们要请几位当事 人,把经过简单的告诉我们。头一班移民出去的,就是俞丹骝弟兄,他可以说是主恢复在日本的开工元勋,开路先锋。之后,曲郇民弟兄在那里服事了一段时间。再 后,就是黄共圜弟兄的服事。

 

俞丹骝弟兄的交通:

 

   一九五三年,我参加了李弟兄的特别训练之后,就到了东京。那时,我非常热心想事奉主,但并不清楚要如何走这条道路,于是找到一个地方聚会。那个地方有位 西国弟兄,服事一班弟兄姊妹,多数是中国人。我心里就很想把这位弟兄,带到我们这条路上。因此,我们花钱买了船票,请他到马尼拉和香港,去看看我们的聚 会,也和我们的前面弟兄有交通。他回来后,就对我说,“俞弟兄,你们这条道路是正确的,绝对正确;但我跟不上。因为我有三个儿女,加上我们夫妻两个,一家 五口。若是我进入你们的聚会,我后头的支持就完全没有了。”

   这时,我才知道他后面有一个公会在支持他。因此,我和另一位弟兄,就从他那个聚会出来。我们天天向主祷告:“主阿,在这里有两个人,愿意走地方召会的道 路,请你带领我们。”我们非常释放,也非常喜乐。真奇妙,过了两天,有一个人说他要受浸。我们就带他到海边,给他施浸了。再后,来了一位香港弟兄。因此, 人数慢慢增加。

   那时,我们每一次聚会,只读圣经、祷告,很喜乐。之后,来了一位张弟兄,他说,我们应该可以擘饼了。正当这时,香港的魏光禧弟兄来了,他说,“不行,要 擘饼聚会,必须先看看这里有没有站在地方立场上的召会;若是有,我们只能进到他们那里,不能另起一个聚会。”这样我又明白一个真理。因此,我们就去找召 会,但是找来找去都是某某会。后来我们找到一个地方,看见他们擘饼,是一个杯,一个饼,而且姊妹们也都是蒙头的。于是我心想:“这个差不多,现在我们是不 是可以进入了?”我们就和他们有交通,愿意和他们一同擘饼。他们却说,不行,你们不是在我们这里受浸的。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们是闭关弟兄会的。到这时,我 们就知道那个地方没有地方召会。魏弟兄就说,现在我们可以把饼、杯摆出来了。感谢主,我们真是喜乐,因为把主的见证摆出来了。

   那时,在东京除了我们之外,另有两处中国人的基督教团体。有一天,其中一处的负责弟兄,来找我交通,希望这三处中国人的聚会,能一同为着东京的福音祷 告。我说,“好阿。”于是判定每个月末了一周周二上午,来在一起祷告。然而就在我说好之后,里面有一只手指点着我,我心想,我一定说错了。我就对主说, “主阿,我知道我作错一桩事,但我是个愚昧的人,若不是你来拦阻,我已经答应了人,就必须要去。”到了那天早晨,我起来洗脸,莫名其妙流鼻血,而且流得非 常多,我知道主不让我去。我就打电话给我配搭的弟兄,告诉他我不能去。他只好自己去了。然而,他去了一次以后,也不想再去了。后来我有机会到香港,把这事 告诉前面弟兄,他立刻回答说,“我们当然不能有分于那个工作,因为我们走的路是地方合一立场的见证,他们所作的是分裂的见证。我们若有分于他们的工作,就 是帮助分裂。”这样,我才恍然大悟。

   我们实在是有福的人,主给我们的托付,是在合一的立场上,作祂身体的见证。所以,我非常宝贵这合一的立场,宝贵这条道路。这是一条蒙福的路。我今天活 着,实在是靠身体活着,是身体托牢我这个肢体。感谢主,不仅给我们生命,还给我们身体。先是曲弟兄到日本加强,慢慢带领召会一点一点长大;之后,黄共圜弟 兄到日本服事,使召会进入扩增的阶段。

   另外,关于在台湾的风波,我有一点感觉。李弟兄所说的这五位弟兄,都是他一手带领的,就像他的儿子,可是后来竟成了押沙龙。人原是最不愿意讲痛心的事, 李弟兄这次所以把他痛心的事讲给我们听,主要是为着弟兄姊妹的益处;所以他宁肯再痛一次。我相信他里面是流着泪的,但为着弟兄姊妹前面的道路,他不能不 讲。所以,我们实在是有福的一班人。

 

曲郇民弟兄的交通:

 

  一九五八年,我们得知东京召会的圣徒们都非常火热,工作上就安排我到那里服事。一九五九年一月,我飞抵东京。一到那里,就感受到弟 兄姊妹们火热要主的心。当时东京聚会人数,约在四十人左右,其中只有两三位日本籍弟兄姊妹。这就像使徒时代,福音从安提阿召会往外传时,保罗和巴拿巴都是 先到犹太人的会堂,得救的人也都限于犹太人,然后再传到外邦人中间。东京也是这样,先是只有俞弟兄和少数弟兄姊妹,从香港或台湾移民过去;也有一些当地蒙 恩得救的中国人,在那里有一个聚会。外表很像一个华人召会,却是站在地方合一立场上的一个地方召会。几位日籍弟兄姊妹不是很强,但是有一位姊妹非常刚强。

  我到了东京,他们就告诉我,一九五八年十月间,有个印度有名的布道家巴森(Bakht Singh)弟兄,从美国写信给东京召会,问说,他可不可以到我们中间,和我们有交通。东京的弟兄覆信说,他们非常欢迎,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特别聚会。我到东京以后不久,巴森弟兄就来了。

   就在巴森弟兄来的前两三天,有几位西国传教士,从富山和岐阜来访问我们。他们听说巴森要从美国到这里,就盼望和他有交通。巴森弟兄来了之后,和我们有一 点交通,也和这几位西国弟兄一同有交通,有时我们也在场。等到巴森弟兄走了之后,这些西国弟兄因着听说我们在东京的聚会,与倪柝声弟兄有关系,就非常有兴 趣,愿意知道我们蒙恩的光景。我就源源本本的把我们所蒙的恩典,和他们交通。他们里面非常响应,就请我到富山去,和他们有几天的聚会。

   原来这些西教士都是受公会差派,到东京作工。以后他们觉得宗派、差会不对,就离开他们所在的公会,也离开东京,到偏僻的富山开工。他们大概有二、三十位 弟兄姊妹,已经在富山作了好几年,有的人日语非常流利。我到那里和他们交通,非常甜美,所以他们盼望我第二次再去。秋天的时候,我又去了一次富山,我告诉 他们,我约在十一月要回到台北,问他们愿不愿意到台湾看看台湾众召会蒙恩的情形。他们都很愿意,日籍弟兄姊妹更是响应。因此,我们约定了时候,盼望能赶上 高雄球场的福音大会。

   在他们这个团体里,西国弟兄是领头的,日籍弟兄姊妹都比较年轻。西国弟兄们坐飞机来台湾,我和日本弟兄姊妹则是从神户,一同搭船到基隆港下船入台湾。西 国弟兄们因为早到台湾,不知怎么回事,和台北这里的几位西教士接触上了。他们住在工人之家,却不和我们的弟兄交通,反而与西教士多有交通,听了许多破坏我 们的事。所以,等到我和日籍弟兄姊妹下船时,这几位西国弟兄已经产生难处了。

   日籍弟兄姊妹几经波折,终于在第二天到达高雄,赶上球场的福音大会。他们一看见那个场面,立刻就被征服了,觉得这条路完全是对的。接着有几位弟兄姊妹就 留在台北,参加李弟兄的训练。这时,那些西国领头的弟兄,因为被破坏,不愿意接受这条路,就先回富山去了。留在台北的日籍弟兄姊妹,经过三、四个月的训练 后,他们的眼睛得开启,就定规要走这条主恢复的道路。

  他们回富山后,就发生了问题。领头的西国弟兄不走主恢复的路,日籍弟兄姊妹要走这条路,这自然要发生问题。过了几年,西国弟兄们统统回国去了,只剩下日籍弟兄姊妹。从此他们和台湾的交通不断,这样,日本弟兄姊妹就进到了主恢复的流中。

   我回到台湾后,本来要办长期居留在日本的手续,可是一直办不出来。正好那时,高雄召会也发生有异议的事情,李弟兄就定规,我仍然回到高雄服事。一直到一 九六三年底,高雄的问题解决了,我就在一九六四年,再到东京去住了半年。在这半年中,有弟兄从富山移民到东京,加强了东京的事奉。半年后,我回到台北,就 和弟兄们交通,如果要在日本带进日籍的弟兄姊妹,必须会说日本话的弟兄去,于是就打发黄共圜弟兄到日本,继续服事。

  这就是日本见证的开头。那时,在东京聚会的日籍弟兄姊妹,不过两三位,现在正好相反,几乎都是日语弟兄姊妹,华语圣徒不过三两位。主的恢复在日本的确是扩展了。

 

黄共圜弟兄的交通:

 

   一九五九年底,曲弟兄把富山七位日籍弟兄姊妹带到台湾,他们非常爱主,非常单纯,就蒙了主的保守。他们在台北受李弟兄的训练,达四个月之久,眼睛都被开 启,看见这条路非常对,所以愿意走这条路。然而他们回到富山以后,那些带领他们的西国传教士,就压制他们,不要他们走这一条路。所以,在他们中间产生许多 摩擦。直到一九六四年,这些西国传道人都灰心了,就一一回国。主的恢复在日本,从此得着一个干净的场地。

   因着工作上的安排,我在一九六五年到日本,一九六六、六七年也都去了一段时间,每一次都只有几个月,弟兄姊妹们非常同心。那时,富山大学有一位鹏田弟 兄,他和几位公会青年团契的带头人,用学生团契的名义,在学校里聚会,但是到末了,只剩下他和另外两个青年团契的领头人。因着主的怜悯,鹏田弟兄就把他们 两位一一带来。经过我们和他们的交通,他们都觉得这条路是对的,就出代价脱离公会,转到召会中来。这等于主把富山大学交给了召会,交给了主的恢复。

   为着便于在校园里传福音,我们在富山大学校门口,租了一间房子。主给我们一个机会,有位本来要自杀的人得救了。因着他的得救,工作就开展了。因为每一个 人都看见,他的光景改变了,所以一下子,有二、三十位弟兄姊妹,进到主的恢复。每一天,在学校里有三次聚会,一次在上课前,一次在吃中饭后,一次在下课 后。我们常常借用学校的教室,一传福音,就坐满了学生,光景非常好。那时得救的弟兄姊妹们,现在都是日本各地召会的负责弟兄。因着得着这一批人,主在日本 的恢复就有基础,有道路。藉着这一批清心爱主的弟兄姊妹们,日本的工作往前开展了。现在,日本约有四十个地方有聚会,圣徒总数约有八百多位。

   特别值得补充的是,主的恢复在日本开展的过程中,有好些以前在公会作牧师、作传道人的圣徒转过来;他们的光景非常好,也非常绝对。他们读了倪弟兄、李弟 兄的书,都是日文翻译的,看见这条路是主的路,就出了极大的代价走上来。他们有的有三个孩子,有的有四个孩子,但他们都放弃了公会的支持,转来事奉主。有 的作了建筑工人,用劳力赚钱养家餬口;有的不得家人谅解,被赶出来。因着第一批圣徒是这样爱主,为着主的恢复全力摆上,所以相当影响后来的弟兄姊妹;他们 也非常单纯、绝对的跟随主,走恢复的道路。

 

张湘泽弟兄的交通:

 

   我去日本以后,看见日本的恢复逐渐开展,但东京的见证却还不够刚强,也不知道前面的路如何往前。那时,正好李弟兄要经过日本到香港,我们就在日本的一个 旅馆,和李弟兄一同有交通。在那个交通里,李弟兄建议日本各地,比较带头的弟兄们,特别是富山的弟兄们,尽力移民到东京,加强东京的见证。因此,各地的弟 兄姊妹都往东京移民,以后,黄弟兄也来到东京,专门加强东京的见证。所以,今天东京的见证非常刚强,各地爱慕主的人,只要到东京召会聚会,就被得着了。

   那一次,我们送李弟兄到机场,在办手续时,李弟兄要我看看他所拟的,几篇预备在香港驳正的稿子。在那极短的时间内,李弟兄的那些文本,开了我的眼睛,许 多的真理亮了起来。此外,我有一个极深的感觉,当时香港召会在相当为难中,但李弟兄把其他地方的工作停下来,不顾一切艰难,来到香港,这使我非常感动。我 看见,我们服事召会,不应该避免难处;越有难处,我们越要担起来。以后,我也到香港,参与香港召会所面对的争战,在那里学了很多功课。日本的工作,就由黄 弟兄接着在东京开了头。今天日本的见证,实在是因为主在那里,得着了一班弟兄姊妹,非常绝对,非常扎实。这是主作的。

 

李弟兄补充

 

  听了这些交通,我深有所感,觉得主在日本的恢复,实在是一个典型,和圣经所记载的一样。先有圣徒从这城移民到那城,撒下一个种子,打了一点基础;尔后,有主的工人到那里去加强他们。

  我和日本的关系开始于一九五八年,我头一次到欧美访问时,离开台湾第一站就停在东京,和东京的弟兄们有交通,也有特别聚会。以后,每逢我往西方去时,经过东京,都会和弟兄们有些交通和聚会。

  到了一 九六〇年底,我第二次去美国,回国时,弟兄们特约我从东京到富山,有位西国弟兄还在那里,我就住在他家。聚会中,我用英文讲,他用日语翻译。我相信我那次 去,相当加强他们。这位弟兄虽然看见一点光,脱离差会,和一班人凭信心在富山作工,以后也接触到灵恩运动,说起方言;但他看见我们所讲、所作的,实在是照 着圣经而行,印象就相当不错。然而,他始终没有清楚看见这条路的光,因此没有多久,就离开富山回国了。他离开之后,富山就再没有西国教士,当地的弟兄们也 得着自由了。以后每逢经过东京,我都要停一停,和圣徒们有些交通,亲眼看见主在那里,一步一步的开展祂的工作。

  盼望你 们青年弟兄们有个印象,主恢复的这条道路,不是基督教里一个平常的工作,这的的确确是主的恢复。凡是在这条路上蒙恩的圣徒,里面都有一个生命的暗流,也都 有一个隐藏的爱,爱主,愿意为着主。外面的光景,可能有时热一点,有时冷一点,或者有时向前一点,有时退后一点,有时下沉一点,甚至实在软弱。然而,只要 在主的恢复里正常的往前,在我们里面都有一颗爱主的心,也有一点生命的经历。这个生命的流是不止息的,这个生命的种子,种到我们里面以后,无论我们到世界 任何角落,甚至到天涯海角,我们里面那颗爱主的心,和生命的种子是不会泯灭的。

  从台湾 和香港移民去东京的弟兄姊妹中,最刚强、最持久的就是俞弟兄;其他的人,姑且用俗话说,都是凑合凑合罢了。然而,你们不要轻看这样的凑合,他们毕竟都在主 的恢复里受过熏陶,也受过栽培,里面的的确确有主生命的种子。虽然有少数人失落了,但大多数人还是有隐藏的爱,和生命的暗流在里面作工。他们热心,有负担 为着主在日本的见证,至终就有果子结出来。今天在日本,有八百多位圣徒,散居在四十个地方,从南一直到最北的北海道。北海道那里有很好的聚会,主要是有位 医生弟兄的家在那里,并且他的姊妹也非常爱主,每年冬夏都会去美国接受训练。

  总的来 说,日本的光景完全是主恢复的流流出去的结果,也是主恢复里生命的种子长出来的东西。现在那里的光景,非常扎实、茂盛,生命也相当正常,许多弟兄姊妹都很 有长进。弟兄们在日本办了一个书房,把主恢复里的信息,逐渐翻成日文。他们把这些书报发给人,人要再索取,就留下姓名,等到特会时就发通启,邀请那些人来 参加;有许多人就藉此被带进主的恢复。

   日本的民族性认真、殷勤,作事彻底,这对主的恢复,有莫大的帮助。我在美国,接到日本书房出版的生命读经纲目、恢复本等,我就拿给美国弟兄们看,我对他 们说,“连美国的印刷、装订都输给日本。他们作得多精巧,多认真。”所以,这种民族性,与主在日本工作开展的扎根,实在是很有关系。    我们都知道,东京的地价很高,房屋造价也高,但主为东京召会预备的会所,是在东京铁路网的中心站附近,这个中心站有一百条铁道路线经过,交通非常方便。 我们能买到那块地,在那里盖造会所,几乎全地众召会都有分。在这件事上,也看见一个新人的交通,以及身体里属灵生命的流动。

    主祝福了远东几个国家,但不要忘了,主的祝福乃是为着祂的召会。各处召会都是主在地上一个生命的行动,是为着祂的见证。

共同追求: 

第二十篇 主在美国恢复的起头

第二十篇 主在美国恢复的起头

 

 

恢复的背景

 

  主在美国的恢复,就好比船航行在太平洋上,表面看很平静,实际上底下潜伏着许多暗流和暗礁,所以这段历史并不容易说。然而,已过二十年,主在美国恢复的历史,实在是一幅很好的图画,值得青年圣徒们来看,什么是主的路,什么功课应该学习。

  我们初 次听到美国,是一九三三年,倪弟兄头一次到西方访问时。那一年,倪弟兄被弟兄会的人,请到欧洲去访问,特别是到英国。尔后,那些弟兄们也带他到加拿大、美 国,走遍东、西两岸,甚至到纽约讲过道。他回来后的交通,使我们稍微知道一点美国的情形。在他看来,那时美国世界化、物质重的风气,很难适合主恢复的见 证。谈话间,他从不鼓励青年人到美国读书;若是可能,他还劝阻人往美国去。关乎属灵的事,他很欣赏英国,因为他觉得英国不是那么世界化,而且从十九世纪末 到二十世纪初叶,许多属灵人和有价值的属灵书报,多出自英国。所以,他相当推崇英国。

  倪弟兄 在和我一些个人的谈话里,曾说过地上有两个地区,要为着主的恢复是很困难的,一个是美国,太物质化、世界化;一个是南洋,太松散。请原谅我说这话,我是盼 望你们不要灰心,也盼望这话能刺激你们,帮助你们。无论如何,因着那个印象,那些年间,为着主的恢复,我们并不看重美国。

 

单大夫家中的聚会

 

  直等到一九四六年,太平洋战事结束,我们才和美国有些关联。然而,一九四六年之前,在美国那里有一些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却和史百克弟兄有直接的关系。那时在美国东岸纽泽西(New Jersey)附近,靠近纽约城的地方,有位美国籍的医生,可能听过史百克弟兄讲道,或是看过他的书,得到一些属灵的帮助,就自己开始一个聚会。史百克弟 兄初期的职事虽然不讲立场,但他确实非常定罪基督教,称基督教是“组织的基督教”。这位美国医生得着他的帮助,就开始在公会之外有一个聚会。

  到一九四六年,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另有一位作医生的美国弟兄,从中国回到美国。这医生就是我们提过,在山东的单大夫(Dr. Sterns)。他原来是美国长老会派到山东省,所有西教士中的一个,在济南的齐鲁大学医科教外科,后来又作了齐鲁大学的外科主任。他曾在一九三二年春 天,请倪弟兄到齐鲁大学传福音。虽然他来中国作教士,自己却还没有得救。有一天,他的一个孩子意外死亡,这刺激他思考人生的意义。当时,有人帮助他对主有 点认识,以后他遇到倪弟兄,在属灵生命上,得着倪弟兄彻底且莫大的帮助。所以,他夫妇二人对倪弟兄的印象非常好。他清楚得救后,就爱主、追求主、热心传福 音,并且把家打开。他传福音的对象,大多是医科的学生,前后带了将近一百位医科学生得救。他并不很会讲,只是把学生请到家里吃饭,藉此人就得救了。当济南 有了召会聚会后,我也曾被邀请到他们中间作工。

  这位弟 兄对福音热心,生命也很不错,在得到倪弟兄的帮助后,就离开长老会的差会。一九四〇年左右,他回到美国,又从美国到中国,在上海红十字会的医院作医生。他 的岁数比我们大,生命也有长进,倪弟兄就设立他为上海召会的长老之一,所以他也作了短时间的长老。等到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把上海所有的西国人,都关到集 中营里,他也被关起来,以后被放出来,就回到美国。

  单大夫 在美国的家靠近纽泽西,所以回国后,就去参加那位美国医生弟兄那里的聚会。当时,那位美国医生弟兄已经被主接去,单大夫自然成了带头人之一。所以那个聚 会,就头一个美国医生弟兄来说,是和史百克弟兄有关系;就第二个美国医生弟兄来说,是和倪弟兄有关系。由于已过倪弟兄和史百克弟兄有信札上的交通,倪弟兄 也亲自到史弟兄那里去访问过两次,一九三八年在那里住了差不多一年,彼此关系也很密切。因此单大夫在纽约时,也曾到史百克弟兄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得着帮 助。甚至他的儿子与史百克弟兄的大女儿结婚,两个人成了亲家。

  二次世 界大战结束后,齐鲁大学一些已往得救的学生,也到了纽约。有的读书,在那里实习,有的在那里行医,慢慢就落脚定居了。另外有些中国弟兄,大战后也有机会到 了美国,他们大部分都住在纽约。这些弟兄姊妹,自然就到单大夫聚会的地方去;可惜单大夫对立场、道路不是太清楚,因此纽约那个聚会的局面,就不言而喻了。

 

纽约召会的风波

 

  一九五 二年,在菲律宾待了两年多的江弟兄,觉得自己应该去美国,因为他在上海时,就认识了单大夫,单大夫也写信请他去。江弟兄和我交通后,就去了美国。他在单大 夫那里,因着单大夫知道自己不善于讲道,就把带领、讲道的责任让给江弟兄。那时,他们租了纽约城一个类似华美福利社的地方,用来主日聚会,人数不太多,有 中国人,也有美国人,五位负责弟兄都是美国人。这样一来,这个聚会因着单大夫和倪弟兄的关系,也因着江弟兄和我们的关系,就和我们中间有相当的关联。另一 面,因着单大夫去过史百克弟兄在伦敦的贵橡中心,并且两家结成亲家,所以也和那里有些关联。

  到了一九五六、五七年时,在那里聚会的一家中国弟兄,和一家美国弟兄,因着他们儿女婚姻的事发生难处,有位年长的负责弟兄Ernest Chase,(现在已经去世,)就领头定罪江弟兄,说他袒护中国人。同时,长篇大论的写了一篇文本,定罪江弟兄,说江弟兄把多妻主义从中国带到美国。当时 我们并不知道这事,乃是到了一九五八年,我到美国时,Chase弟兄特别来见我,给我一分礼物,就是他写的厚厚一本攻击江弟兄的书;以后我才听说这件事。

  那时, 风波闹得很厉害,他们自己不能解决,就把这事告到史百克弟兄面前。史弟兄当时正在东方,在台北、香港开特会。他一面要讲道,一面还得写信,应付纽约这些负 责弟兄们。同时,江弟兄也写信给我,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纽约出事了,他没有办法再作下去。我就覆信告诉他:“在美国西岸旧金山,还有一班中国弟兄姊妹,大 部分都在青岛受过我带领,我和他们熟识,可以把你介绍过去,你就到旧金山去罢。”他接受了这个交通,就从纽约搬到旧金山去了。

  在江弟 兄搬到旧金山之前,纽约那里还有两个小插曲。那时,纽约的聚会里有位英国弟兄,是史百克弟兄的四女婿。他在英国时,就有一个负担,要到美国来为主作见证, 可是伦敦“贵橡”的负责人不印证他。他很不高兴,就自己到了纽约。“贵橡”那里看他不服权柄,单独行动,就说他是没有膏油的。所以他到纽约之后,自然就站 在江弟兄这一边。

  “贵 橡”那里另有一位弟兄,被史百克弟兄安排在洛杉矶一个小聚会里带头。这位弟兄据说是剑桥或牛津大学毕业的,大家很推崇他的学问,他自己也有点自居。当纽约 的聚会发生难处时,他正好回伦敦,听见这个消息,也听说史百克的四女婿不服“贵橡”的权柄,没有膏油,就自己到了纽约。所以他从伦敦要回洛杉矶时,就自告 奋勇,经过纽约,要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在纽约的聚会中说,“我是「贵橡」差遣来的权柄,为了解决这件事。”然后就说要关闭纽约的聚会。为此,江弟兄大为不 悦。

  纽约召 会关门的消息传到伦敦,史百克弟兄知道了,立刻拍电报到纽约,告诉那位弟兄说,“你所作的我不负责。”这时,江弟兄也接到我要他到美国西岸旧金山的信,所 以,他就带着家眷到了西岸。至于纽约的聚会,就由五位负责人发出通启,告知弟兄姊妹关门的消息,并附加一个命令,今后若不是负责弟兄再发通启,谁也不可以 另外起头有聚会。

 

恢复工作的显明

 

李弟兄第一次到纽约

 

  一九五 八年初,我有负担去英国,就定规先经过美国,探访美国各个重要地方,也到纽约看看,尔后从纽约再到伦敦。出发前,我和江弟兄通信,告诉他我的行程。他回信 说,他愿意在我回远东时,和我一同回来,因为他离开远东也有六年多了。我就邀他和我一同经过美国,到欧洲,再一同回台湾。

  一九五 八年二月,我在台北开特会,讲吃喝享受主。这一讲欲罢不能,一连四次聚会,直到三月结束。四月,我就带着李师母出门,先到东京看望弟兄们,然后再到旧金 山。那时,旧金山有一班从青岛去的中国圣徒,他们和江弟兄去接我,把我送到旅馆后,就要求要有特别聚会。聚会之后,有位四十岁左右经商的弟兄来要求我说, “李弟兄,我们这里已经聚会一段时间了,可是从来没有人给我们安排长老、执事等事奉的事。今天就请你替我们安排罢,因为你这次走后,什么时候再来也不一 定。”我也觉得有这个需要,就安排了这位弟兄和邝弟兄,以及另外几位弟兄负责。

  之后, 我和江弟兄一同到芝加哥、匹兹堡等几个地方看过后,就去了纽约。我特别选了一班午夜抵达的飞机,盼望没有很多人去接我,殊不知还是去了很多人,因为他们多 半在济南就认识我了。抵达之后,他们就来告诉我,纽约原来的聚会停了、封了,现在这个聚会和那个聚会绝对没有关系,这个聚会是华人的,以华语为主体。不过 因为江弟兄不在,能讲道的不多,所以就请史百克弟兄的四女婿讲,再翻成华语。这样聚会约有两三个月的光景。

  有位作 医生的梁弟兄,从前是齐鲁医科的学生,我们就在他家休息、聚会。我用华语讲,但因为少数美国人,以及史百克弟兄的四女婿也来听,所以江弟兄就替我翻英文; 聚会相当不错。到了主日,华语圣徒就来见我,说,“李弟兄,你看今天下午我们擘饼不擘饼?”我说,“擘饼乃是吃属灵的饭,你们要不要吃饭,为什么问别人? 肚子饿了就吃,肚子不饿就不吃。若是你要吃,但没得吃,或者环境不许可,那也没有办法。若是你要吃,又有得吃,环境也许可,你就可以自己定规,怎么会由我 来判定?”他们一听,就定规说,“今天晚上擘饼。”

  接着, 他们就交通,这个擘饼聚会怎么通知。若是通知原来聚会的那些人,他们会以为,这是原来聚会的恢复。然而,这又不是那个原来的聚会,而是另外起头的聚会。考 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判定通知从前聚会的那些人,让他们了解,这个聚会不是从前聚会的恢复,乃是一个完全新的起头。于是,我在那里和他们擘了一次饼。

  说到这 里,就要问一个问题,到底纽约的聚会,是什么情形的聚会?是在耶路撒冷城外呢,还是进了城,却没有在圣殿的基础上?他们知道自己得救了,也有些爱主,并且 觉得不应该在公会里聚会,这还都是倪柝声弟兄,一九三二年在济南打的底子。那时他们得救了,也爱主,知道不应该在公会里聚会,但是齐鲁大学是基督教大学, 他们要开始擘饼,却没有钱租房子,也借不到地方。他们就跑到坟地里,在小坟山前的石头供桌上,十几个人把饼和杯拿出来,在那里记念主。所以,他们在聚会擘 饼的事上,是有底子的。正因为如此,他们到了纽约,不能到公会聚会,就自己聚会了。然而另一面,他们并不清楚什么是召会的道路,什么是召会的立场。

  在纽约 时,李师母旧病复发,又进医院动手术,所以我就多住了一点时间,和他们有更多的交通。之后,我和江弟兄一同去了伦敦,在那里住了一个月。尔后我们又一同游 历了许多地方:在丹麦有八天的聚会,另外还去了荷兰、比利时、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地。之后,我们到了耶路撒冷。有一天,我感觉需要和江弟兄交通,因为那 次在纽约,我实在觉得主的确在纽约有个新起头。同时,我也觉得江弟兄应该尽快回去帮助他们。这是个紧要的关头,恐怕回远东之后再回纽约,就已经晚了。江弟 兄也有同感,就从耶路撒冷回头,直接回到纽约。我同时向他建议,希望江师母也能从西岸搬到纽约,他们能好好作纽约,帮助纽约。

  江弟兄 就这样回到纽约住下,他也实在有负担帮助纽约华语弟兄们的这个聚会。然而开头,史百克弟兄的四女婿,已经在那里讲了几个月的道,所以二人就冲突了。江弟兄 的个性是别人一顶他,他就安静不作了。慢慢的,史弟兄的四女婿也觉得味道不对。刚好他在肯塔基州有个教书的机会,他就写信问他岳父史百克弟兄,他是留在纽 约,还是到肯塔基去。史弟兄立刻回信说,纽约是个中国人的小团体,没有什么希望,不要留在那里,快快去肯塔基教书罢。于是他就带着家眷离开纽约。这样,江 弟兄才安心的作下去。

 

李弟兄第二次到纽约

 

  一 九六〇年,我第二次到美国,又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江弟兄安排了聚会,要我讲道。我在那里观察,了解那里的聚会是没有立场的。换句话说,是没有基础的。因 为江弟兄不太注意立场这类的事。在大陆时,他从二十二、三岁开始全时间作工起,就是这个作法。因此,我在那里释放了至少十多篇信息,从创世记二章,讲生命 河怎样流出生命水,产生建造的材料;然后说到建造需要一个基础,这个基础就是立场。这些信息至今仍然存在。

  那时,他们平常的聚会,多半在老顾勒尤金(Eugene Gruhler Sr.)家里,只有主日在一个租来的地方聚会。老顾勒弟兄是纽约聚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有一天晚上,几位负责人在他家聚会。老顾勒弟兄是德国人,非常直 爽,也很坚强。那晚,他就很直接的问江弟兄,为什么在纽约对他们讲道这么久,从来没有讲过立场?江弟兄说,“我讲过了,你们不在意听。”不论有没有讲过, 总之,那里没有立场这个基础。在听了我的信息后,他们得了很大的帮助。

  几位负责弟兄当中有两位,一位是老克拉克(I. Z. Clark)弟兄,从前是个相当有分量的西教士,在巴西传教;另一位是老顾勒弟兄。他们二位都到伦敦史百克弟兄的贵橡住过,参加过特会,也接受过属灵的带 领。在和他们谈话时,他们表示从来没有听过立场,现在听见了,觉得非常宝贵,非常欣赏。我就趁机给他们打立场的基础。

  我对他 们说,史百克弟兄的确有他一分属灵的分量,他着重基督身体生命、属灵那一面的原则,例如在身体里应当有交通等。照着史弟兄给我们的帮助,我们在纽约想要在 身体里有交通,若是顾勒弟兄主张这个作法,克拉克弟兄主张那个作法,两个人主张不一样,怎么交通?在那里交通?所以,我们必须看见,有一个确定的立场作规 范,乃是必需的。在纽约不是仅仅两个人,可能有很多人得着帮助,盼望有交通,但这许多人要如何交通?如果没有一个确定的立场作规范,一旦有不同的主张,一 定会造成分裂。所以身体的交通,在实行上的确有立场的需要。他们很接受这话。之后,我就离开纽约,到旧金山、洛杉矶,停留了一些日子。

  旧金山 有位马健源弟兄,他们夫妇曾经在台北住过几年,得着帮助,并且受过训练。一九六〇年以前,他们来到美国,就住在旧金山。旧金山的圣徒,多半是从青岛移民过 去的,他们在真理、生命上,强而有路的并不多,可以说几乎没有。因此,在那里的聚会,没有什么进展。马健源弟兄夫妇到了之后,也找不到出路,就考虑再回台 湾。我对他们说,一九五八年我到过旧金山一次,这次是我第二次来,我里面有个奇妙的感觉,觉得从现在起,主在美国西岸要有一个起头。我说不出理由,但的确 有这个感觉。然而,他们仍然觉得没什么可作的。

 

李弟兄第三次赴美以及工作的开始

 

  过了一 年,一九六一年,我第三次到美国,在纽约住了一些时候,照样有特别聚会。有一天,我和江弟兄外出,他在路上告诉我:“李弟兄,你去年来,释放了立场的真 理,实在给纽约召会莫大的帮助,使纽约召会有了一个基础。”他的话很诚恳,我听了也很喜乐。因为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不太容易。以后我就到了西岸,住在西 雅图,在那里传福音。(那时有一位朱弟兄接受主,也愿意受浸,因为没有会所,也没有浸池,弟兄们就在家中浴缸里给他施浸,这位弟兄今天也在这里参加训 练。)

  这一 次,我在美国住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到一九六二年秋天以后,我和台北召会的弟兄们通信,定规十一月回去,十八日有特别聚会。就在动身前两三天,我里面的负担 很重,清楚觉得我应该在美国留下来,好好开工,把远东的工作交给弟兄们。我立刻拍电报给台北的弟兄们,取消特会,留在美国。然后,从西雅图打电话给在洛杉 矶的张宜纶弟兄,告诉他我已经定规暂时不回台湾,过几天要到洛杉矶,在那里长住一段时间。他非常欢喜。

  定规留在美国后,我就从西雅图到旧金山,和马健源弟兄一同去访问Don Morsey弟兄。之前,我在旧金山开特会时,他曾带着七个儿女来,和我们有交通,他相当欣赏我们。我和马弟兄也一同去访问萨克拉曼多(Sacramento),那是我第一个正式开工聚会的地方。然后,马弟兄陪我一同到洛杉矶。

  说到主 在洛杉矶的工作,就必须提到张宜纶弟兄。张弟兄是倪柝声弟兄的内弟,比我小几岁。倪弟兄结婚前,我在倪弟兄家就认识他。那时,他是东吴大学的学生,和江守 道弟兄同学,对属灵的事不太追求。等到一九五〇年,倪弟兄在香港带进一个复兴,要我到香港带领召会事奉,当时他也住在香港。可惜大部分的弟兄姊妹都复兴 了,他却没有复兴。一直到一九五四年,我再去香港带领特会,他才得了复兴。他复兴之后,最喜欢读话语职事。一九五七年,史百克弟兄访问我们回去后,弟兄们 要求我,彻底将立场的问题讲清楚。我就释放了一系列信息,刊载在话语职事里,提目为“召会的见证与立场”。张弟兄读了这些信息,大得帮助。

   一九五八年,我头一次访问欧美国家,回程经过香港。那时,张宜纶弟兄全家正准备去美国,就问我到什么地方合式。我说,美国我不太熟。不过很希奇,我里面 有个负担,就对他说,“依我看,你最好到洛杉矶罢。”他又问:“到洛杉矶那里聚会呢?”我说,“洛杉矶有个史百克弟兄的同工,他作工的地方叫魏摩兰(Westmorela-nd),那里有个小聚会,你可以到那里去聚会。”他接受了我的交通,搬到洛杉矶,并且到魏摩兰那里聚会。

  魏摩兰那里的负责人,就是一九五七年左右,在纽约用史百克弟兄“贵橡”那里的权柄,解散纽约聚会的那位同工,名叫哈利生(Harrison)。 他对倪弟兄的印象很好。因为一九三八年倪弟兄住在伦敦时,他从倪弟兄得了不少帮助。加上一九五五年,史百克弟兄访问台湾,照了许多幻灯片,带到欧美地区放 映,极力称许台湾众召会的情形,也给哈利生很深的印象。所以,他觉得张宜纶弟兄既是倪弟兄的内弟,又是我介绍到他那里聚会的,一定相当不错,就请张宜纶弟 兄讲道。

  张弟兄 那时已得了复兴,热心到一个地步,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地方立场。他算是我们中间的“立场专家”,专讲召会立场。然而哈利生弟兄,就是不喜欢听立场,二人如 同南北两极对峙。他没有办法明明的禁止张弟兄讲道,又不希望他讲。张弟兄也懂得,但他非讲不可,所以这就讲出问题来了。

那时,在魏摩兰的聚会里,比较有心追求的人,其中有英格斯,和雷雅各(James Reetzke)弟兄。他们一个读神学院,一个教书,都有点学问。他们越听越有味道,就完全接受了。另外还有二十几位中国弟兄姊妹,也都个个接受。

  张宜纶弟兄不仅在聚会里讲召会立场,在家里更是讲。经常弟兄们吃过晚饭,没事可作,也不去娱乐,都跑到张弟兄家,张弟兄就给他们上召会立场的课。天天讲召会立场,讲得很有味道,马健源弟兄也在旁边加强,使这些原来不清楚召会立场的圣徒,个个都清清楚楚。

  一九六 〇年,我从美国要回远东之前,在洛杉矶住了几天。哈利生请我和马健源弟兄到他那里;白天在他家吃饭,晚上就在张宜纶家有特会,哈利生夫妇和另外一位负责弟 兄也来了。我知道晚上的聚会,酝酿着一些事,所以没有马上开始释放信息,只讲了一点以弗所四章的七个一,一个身体、一位灵等。讲过之后,张宜纶弟兄就起来 提问题。他说,“李弟兄,我们在魏摩兰聚会,但是现在哈利生弟兄告诉我们:「你们这些中国人,到另外的地方去,不要到这里来,你们自己去聚会罢。」请问, 这个合乎不合乎圣经?”只见哈利生弟兄满脸通红,我就问他:“哈利生弟兄,是不是有这回事?”他实在很难回答:“阿…阿”了半天说不出所以然。马健源弟兄 立刻掉头问另外那一位负责弟兄:“弟兄,到底哈利生有没有说这话?”那位弟兄答得很有智慧,他说,“我觉得哈利生那天说的话不太合圣经。”哈利生也没有否 认,大家就静默下来。

  我就 说,过去的让它过去罢,今后你们弟兄姊妹照旧聚会,看看哈利生弟兄那里的聚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双方就已有些争论,哈利生说他们那个聚会是正统 的,张宜纶弟兄就说那不正统,因为没有立场。所以那一天我说,“至于哈利生弟兄那个聚会是或不是正统,现在不要太去断定;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在哈利生家吃 饭时,哈利生还答应说,他们愿意逐渐改进。你们应当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改进,以后就上轨道了。若是你们聚了一段时间,他一直不改进,到那天 你们再离开也不迟。”我讲完这些话,大家都同意,张宜纶弟兄也平服下来,答应继续回魏摩兰聚会。我就回远东了。

  第二天 开始,中国圣徒真的回去聚会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哈利生竟然开始在聚会中,频频责骂他们,也责骂那些和中国弟兄们站在一起的人。直到一九六二年四月,我在 旧金山附近开特会,有三、四十位,在洛杉矶和张宜纶弟兄在一起的弟兄姊妹,大多是中国人,少数是美国人,他们开车来参加特会。他们问我:“李弟兄,那年冬 天,你告诉我们还是回去聚会,我们照作了,但是回去之后,哈利生弟兄在聚会中不讲别的,只是骂我们。你看怎么办?”我对他们说,“你们还是要祷告。”他们 听了我的答复很失望。从那时起,他们就说,“有事不要去问李弟兄。你问他,他一定告诉你,还是要祷告;所以不用问了。”

  同时, 英格斯弟兄也和我交通,他刚从洛杉矶城中的南加州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被美孚煤油公司聘用。然而他有一个负担,愿意全时间。我看这位弟兄情形不错,已经二 十七、八岁,读过神学,也有圣经知识,就对他说,“你若是有这种感觉,在祷告中实在有主引导,你可以这样作。不过你要知道前途的艰难,总得在主面前有信 心。”

  过了一个月,到一九六二年五月,纽约的老顾勒弟兄退休,到洛杉矶访问。他一到洛杉矶,张宜纶、英格斯这些弟兄们,就把哈利生的事交通给他,问他怎么看法。他带着责备的口吻说,“你们为什么不开始召会聚会?你们应该可以了。”这班弟兄们因此得着相当的印证和鼓励。

  以后英 格斯弟兄自己见证说,那一天晚上散会时,已经将近午夜,他开车回家的路上,觉得主在他里面对他说,“你为什么这样迟延?你为什么这样没有胆量?没有信心? 你应该带头。”所以他就在主面前定规,从第二天起,要带头开始有召会生活,正式开始站住立场的聚会,也开始擘饼。第二天,他和弟兄们交通,众人都非常响 应。于是,他们就完全脱离魏摩兰那里的聚会,另外开始在地方立场上聚会。所以洛杉矶召会的聚会,是一九六二年五月开始的。这个开始,比纽约召会清楚,也比 旧金山召会强壮。

  之后, 他们打电话到西雅图,告诉我这件事,我说,“你们清楚么?”他们说,“清楚。”我就说,“你们既清楚,就往前去罢。”等我定规留在美国,十二月初到洛杉矶 时,洛杉矶已经有擘饼,并且是站在地方立场上聚会,同时英格斯弟兄也全时间事奉了。由于弟兄们定规十二月末了有十天特会,我和英格斯弟兄、马健源弟兄,从 十二月初,有三周的时间,天天上午八点到十二点,在张宜纶弟兄家跪在一起,专门为着主在美国的恢复祷告,那是确定的祷告。我可以见证,我一生事奉主,祷告 得着那么确定的答应,少有胜过那个时候的。以后我们很快就看见,主实在成全那些祷告。

  十二月二十一日,在张宜纶弟兄家开始特会时,来的多半还是中国弟兄姊妹,旧金山和萨克拉曼多的圣徒也来,共有七、八十人。再过几天,西国圣徒就加多了;以后几次,人数越来越多。等到十天特会一过,这些西国圣徒立刻邀请我,我就开始外出访问。

  从一九 六三年一月,我开始在美国各处访问,不仅在加州南部的洛杉矶一带,也到别州去。总是到这一处,这一处就开了另一处的门;到另一处,另一处又开了再一处的 门。这些访问的对象,全数是美国人,没有中国人。在这里又看见同样的故事,开头是一班中国圣徒,移民到美国去建立一个基础,等往外开展时,就开展到美国人 中间。

  所以, 主的恢复不是基督教一般的工作,由差会打发传道人出去作工。主的恢复乃是里面的生命往外扩展。虽然先扩展到纽约时不太上轨道,以后到旧金山也不是那么强 壮;然而总是有些扩展,最终扩展到洛杉矶,就比较上轨道,也比较强壮了。洛杉矶的恢复,实在是主兴起来的;因为张宜纶弟兄原来是冷冷淡淡,直到他快到美国 的前几年,才被主复兴起来。主藉着他,把恢复中生命的流带到美国,并且先得着几个美国圣徒。尔后主就给我负担,要我到那里正式作工。主在美国的恢复就这样 开了。

 

问 答

 

  问:一九六二年底,洛杉矶特会之前,您们三位弟兄每天上午祷告有三周之久,主要的负担是什么?

  答:祷 告首要的条件,就是要有负担。那时,我们三个人真有负担;一有负担,话就来了。不需要编一篇祷告文,也不需要想一段祷告辞,负担就自然倒出来。我们三个人 通常是轮着祷告,没有多少谈话,就是一直祷告。我们那时祷告的重点,是求主在美国开展祂的恢复,求主带进合式的人、有用的人。在以后一、二年内,特别是在 头几个月出去访问时,我实在看见主确定的答复。每一次主带我去的地方,都有合式的人,就这样把那些合式的人带进来。现在美国各处的负责弟兄,都是在那时带 进来的,实在是合式的人,也是有用的人。

  问:没有负担,要不要祷告?

  答:没有负担要求怜悯。你要向主求:“主阿,怜悯我,怜悯我。为什么我爱你,却没有负担祷告呢?为什么我属乎你,却没有负担祷告呢?主阿,怜悯我。”

主在美国恢 复的工作,是从一九六二年正式开始的。在我未去以先,洛杉矶的弟兄们就有许多祷告。他们每天早晨六点到七点,都在张宜纶弟兄家晨更、祷告。雷雅各弟兄住得 很远,早晨车流少时,也要半小时车程。他太太不大赞成他如此作,常常浇他冷水,但是他仍然每天早晨五点半,从家里出发,六点到张弟兄家,一同晨更。那是主 在美国恢复的开始。我在那里一开口讲道,灵就觉得释放,因为那里的工作是开始于祷告,开始于灵。人数虽然不多,却是很活,并且满了灵,话语也新鲜。那实在 是一个正确的开始。

  问:一九三三年,倪弟兄到美国观察以后,觉得美国为着主的恢复是很不容易的地方。到了一九六二年,李弟兄在美国开工,却处处开门。这个转变是什么原因?

  答:一 九六〇年,我第二次去美国,住在旧金山时,马健源弟兄对我说,他觉得在美国没有路,想要再回台湾。我就告诉他,我觉得主在美国,就是在南加州要有一个新的 起头。等到一九六二年,我在那里开始工作,到一九六三年,几乎从头一天,我就被美国人请到家里。从那天开始,我无论到那里,人听了我的交通之后,都告诉 我:“李弟兄,你若是早来三年,我们没有耳朵听你的话。”这说明一件事,就是从一九六〇年开始,主在美国那些寻求祂的人里面,作了一个工作,成百的小团体 兴起,加州尤其多。他们十个、二十个人来在一起,自己祷告、自己读经。那是主所作的一个特别的工作。

  照美国 布道家葛理翰牧师的统计,那时全美大约有一百万个这样的小团体,分布在家庭里。我们观察原因,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工业恢复,物质发达;人们对传统 的价值观感觉不满足,求新求变的心理反映在社会上,就出现了嬉皮风潮。然而在信仰上,有一班爱主的人,却如饥似渴的寻求主的真理。在这种空气下,我们所传 讲的,全数是他们从前闻所未闻的,都是新的。他们听了很有味道,就接受了。

  问:倪弟兄认为南洋众召会的缺点是松,请问我们南洋众召会应该注意些什么?

  答:松 了,就要紧一点。这是人类历史中的事实,所有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人,都是紧的。所以你看韩国人,个个都很进取,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然而,我在南洋作工十 年,来来回回,也住了四、五年。我发现南洋的天气,就是叫人软当当的,因为太热了。不要说南洋,就是在欧洲也是如此。你到意大利南部、法国南部,都不太干 净;但是你一到德国,再往北去荷兰、比利时、丹麦、挪威、瑞典、苏格兰这些地方,家家门前都是整齐清洁的。

    我们在各大洲都有召会,总共四百五、六十处召会。以国家论,作事最整齐、最认真的,就是德国和日本。至于中国人呢?中国人头脑聪明,以中国学生在美国读书 常拿第一名,就足以证明;可惜中国人的弱点,就是喜欢偷工减料,这种天性往往也隐约的被带到召会中。所以,我们都要认识自己的弱点,彻底改变这种性格。一 九五四年的训练,我给了性格三十项的操练,若是你们能注意,必定会大有改变。

共同追求: 

第二十一篇 召会生活实行的恢复

第二十一篇 召会生活实行的恢复

 

  六十年 前,主藉着倪柝声弟兄,开始了祂在我们中间的恢复。我们知道,一切的人事都禁不起历史的试验。换句话说,任何人事都不能欺瞒历史,因为历史用时间来检验, 并证明所有人事的实在情形。经过六十年,今天,我们再回头去看主恢复在中国的开头,无论怎样看,我们都得低下头来说,倪弟兄靠着主的恩典所打的基础,所开 的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

 

主所给我们的启示

 

  这六十 年来,主所给我们的启示,到目前共有五十项,大部分都是藉着倪弟兄带进来的。主一项一项的给他看见,他就照着所看见的,按时释放出来。从“得救的证实”开 始,然后是“基督教的偏差”,再后是“召会”、“宗派”、“圣品制度、宗教组织”、“普遍的祭司职任”、“正当的长老职分”、“受浸与擘饼”、“得胜 者”、“基督得胜的生命”等等。

  从一九二〇到一九三二,这十多年间,在积极的异象方面,关乎救恩、基督、召会、国度都相当有启示;在消极方面,对基督教、宗派的认识,也非常清楚。

  一九三 三年以后,倪弟兄根据已过所看见的,进一步看见主的身体,在一地一地的出现,就是地方召会。地方召会不只应当有充实的内容,就是属灵的生命,还要有准确而 确定的立场,就是一的立场,也就是基督身体的一;一个城里只该有一个召会。换句话说,召会里面的内容是基督,外面的立场是身体的一。两者必须兼备,外面的 立场务要确定,里面的内容一定要充实。这几年对于地方召会界限、地方召会的立场,都看得相当清楚。

  到了一九三九,甚至四〇年,倪弟兄更清楚一件事,就是照着新约的教训,召会应该有实行的建造。召会的建造不只有实际,还要实行,否则就都成了理论。这些启示都不是从基督教来的,而是神给他看见的。

 

召会生活实行的恢复

 

  倪弟兄 和我都是从老基督教脱胎出来的。我是第四代的基督徒。倪弟兄的基督教背景更浓厚,因为他祖父就是牧师。可以说,我们都受了基督教深厚的熏陶。后来我们看见 了光,离开公会,就开始照着圣经的启示聚会。然而,怎么聚法,我们并不懂。那时,倪弟兄因着读属灵书报,接触了弟兄会的教训、作法。比较来说,弟兄会聚会 的作法,比公会进步得多,所以我们无形中也采取了。

  譬如, 开头我们所唱的诗歌,还是公会里的诗歌,有些并不合式。以后,倪弟兄就自己重新翻译诗歌。他几乎收集了所有公会的诗歌,长老会的诗歌、浸信会的诗歌、美以 美会的诗歌、圣公会的诗歌等等。当然,内容都是大同小异,同样一首诗,各有各的翻译和唱法。倪弟兄从一万多首诗中,选出一百七十多首好诗,重新翻译;再加 上少数几首他自己写的,以及一首李渊如姊妹写的,共一百八十四首。在整编之后,就重新自编目录。

  在他整编诗歌时,他把弟兄会那本诗歌的架构,完全搬来了。弟兄会称他们的诗歌为“Hymns of the Little Flock”。倪弟兄将其翻为“小群诗歌”,用在我们的诗歌本上。那些西教士们,本不知怎样称呼我们这班人,以后他们看见我们用的诗歌本,封面“诗歌”两 个字很大,旁边有“小群”两个字,就称我们为“小群”。这也就是后来有人称我们为“小群”的由来。我们一再声明,“小群”是我们诗歌的名称,不是我们的名 称。不能因着我们拿一本“小群诗歌”,就称我们为“小群会”。然而无论我们怎样声明,旁人还是叫我们“小群”。直到一九三四年,倪弟兄没有办法,才判定把 “小群”二字去掉,简称诗歌本为“诗歌”。从那一天起,我们的诗歌本上只有“诗歌”二字。

   不仅诗歌名称用了弟兄会的小群诗歌,即使是我们诗歌目录的分类,如“赞美的话”、“福音的号筒”等,也统统是从弟兄会的小群诗歌,翻译过来的,然后倪弟 兄再加上两、三项。因着弟兄会的人不认识属灵的争战,也不太懂十字架的主观经历,所以他们的诗歌里,没有这两类。倪弟兄对这两面的经历很多,于是加上了这 两类。关于主观经历十字架的诗歌,是他从宣信(A. B. Simpson)弟兄那些人所写的诗歌,翻译过来的。所以我们开头,在关乎聚会这类的事上,仍无法将基督教传统的东西脱干净。

  然而在 基督教的传统里,无论是公会或弟兄会,从来没有一篇信息,讲地方召会实行的建造。什么叫实行的建造呢?就是长老们该怎样事奉、配搭,执事们该怎样事奉、配 搭;还有,同工们在一个地方和长老们该怎样配合,和执事们该怎样配合;以及众圣徒在实际的召会生活中,该怎样在长老的带领,和执事的照顾下,一个个的配搭 起来,有实际的事奉。这些在基督教里都找不到。然而,倪弟兄却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就在上海召会开始实行。

 

看见召会建造的蓝图

 

  一九四 〇年,我正在上海友华村,接受倪弟兄的训练。有一天,我和倪弟兄二人,从会所楼上一同走下来,就在楼梯上,他向我说,“常受弟兄,我们手中有蓝图,我们知 道怎样建造。”我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惊讶,怎么还会有个“蓝图”?我一定要看看。实在说,这是个属灵的蓝图,是看不见的。我就问他,这个蓝图是怎么一回事。 他真是愿意成全我,就把这个蓝图详细的告诉我。他说,我们该实际有长老的事奉,因为已过我们中间的长老,不过是带带头,大家交通交通,定规一周有几次聚 会;然后,聚会开始时领个头,末了报告事项、宣布散会等,实在没有真实的、实行的、配搭的事奉。

    至于要怎么实行,他说,第一,要开辟长老室,作为长老们办公的地方,并且训练弟兄姊妹,常常到长老室找长老。长老室里不能只有办公桌椅,却找不到人;长老 们必须常常在长老室里。第二,要训练长老们,不要坐在长老室的椅子上好像坐宝座一样;要在那里作事,并且和人一同坐下好好交通。弟兄姊妹有难处,怎样处 理,怎样帮助,怎样为他解决;干渴的人,怎样给他喝;饥饿的人,怎样给他吃;总要不断的学习。同时,每周六都要有三、四个小时的长老聚会。因为大部分的 人,周六都放假,可以来找长老;所以长老必须在长老室,等弟兄姊妹上门来找。来一个,应付一个,帮助一个,一点一点的事奉。

  你们现 在听这些话是习以为常,但我在那次和倪弟兄谈话前,却从来没有听过。我恐怕你们有些地方,还没有这样的实行;没有长老室,弟兄姊妹也没有习惯找长老。找长 老就是给长老麻烦,弟兄姊妹没有麻烦,没有难处,没有问题,就不来找长老了。许多人都想作长老,却不知道作长老真麻烦,就像作医生的,是要随传随到的帮人 急救的。所以,长老要作得实际,就得让弟兄姊妹上门来“找”。

  倪弟兄 又对我讲执事室的事奉。他说,执事们也得开执事室,让他们值班,最少每天都有一个人,可以让弟兄姊妹有什么事来交通,来找召会。有的人要找房子,有的人失 业了,都可以到执事室来交通。执事室里也应该有几张台子,大家都来办公。而后要带进一些服事的人,使众圣徒都会用执事室,使执事室成为全召会事奉的枢纽。 倪弟兄把这一个召会实行的事奉,讲得津津有味。我在那里听得清清楚楚,并且都记在脑里。虽然那时,他还没有把全部的蓝图建造出来,但我看见了蓝图,也看见 了他起头是怎么建造的。

 

在烟台召会实行的事奉

 

  等到训练结束,回到烟台,我就和弟兄们交通,在烟台召会要开辟长老室、执事室,有长老们实行的事奉,执事们实行的事奉,以及全召会实行的事奉。

  于是我 开始着手安排长老室、执事室。主宝血遮盖,不是我夸口,我所安排的长老室、执事室,没有人有办法可以再改进。弟兄姊妹的交通谈话室,里面的器具、茶几、沙 发,都是我亲手设计,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就在那个时候,我首次设计了“在基督里”的圆形标志。麦克风的喇叭上、床单上、枕套上,都有这样一个标志;凡是会 所里的器具,都贴上“在基督里”这个标志。

  我所安 排的接待处,真是漂亮。蓝色的房间,里面的布置都是蓝色的;床单是蓝色的,枕头套是蓝色的。绿色的房间,里面都是绿色的;还有白色的房间等。真是有属天的 美丽。那时烟台会所,是一栋两层楼的旧房子,楼上正厅用来聚会,两旁还有厢房。我把每一个房间都重新整理过,即使是厕所,也是我亲手画图、设计、打造的, 实在是干净。外边摆上洗手用的水,并且教弟兄姊妹,怎样用厕所,怎样洗手。

  张晤晨和曲郇民二位弟兄,都在那时加进来学作执事,所以他们两位是真正科班出身的。他们常常在执事室里值班。执事室里有条不紊,所有的文件、物品,都按照次序放在抽屉里;只要你在那里作过事,晚上不要开灯,也能找着东西。那些交通室里的设备,也都非常的好。

  这套召 会实行的事奉,从一九四〇年作到四二年,首先在全召会传福音上看见功效,全体弟兄姊妹一同配搭,成百成百的人受浸。到了一九四二年底,这个实行、配搭的事 奉,更带进一个大复兴。那时,在中国大陆,有几百处的聚会,仅仅上海和烟台,这两处地方有实行的事奉。同工中只有倪柝声弟兄,在上海召会这样实行,以及我 在烟台召会如此作。此外,没有任何人在任何地方这样实行。

  一九四 二年秋天,上海召会大闹风波,倪弟兄无法尽职;加上日军的压迫,聚会就关了门。倪弟兄随生化药厂迁到了重庆。等到一九四八年,他恢复尽职,在恢复的聚会 里,他很沉痛的说,“主所要作的事,没有人能打岔。”他说,这个实行的事奉,在上海召会开始,到了一九四二年受到打岔,可说半路夭折了。然而,主却在烟台 作出来了。

 

在上海召会实行的事奉

 

  在倪弟 兄的职事恢复之前,上海召会的聚会,已经在一九四六年恢复了。我受邀到上海,他也回到上海,所以我和他有很多机会交通。我把我在北方,从一九四〇年开始的 一切经过,全数交通给他,盼望他能看出有什么不妥。他听过之后,鼓励我说,“这就是今天各召会所需要的,你要靠主的恩典,实行到各地去。”

  既是如此,我就放胆在上海召会实行。一九四〇年以后,倪弟兄为了这个实行的事奉,把上海会所重新翻造过,长老室、执事室、接待室等办公的地方,以及二楼的楼梯都整修得很好。所以,我就接着倪弟兄那时的底子,再往上加强。

  到这时,可以说我照着倪弟兄当初的“蓝图”,已经开过两个工厂了,一个在烟台,一个在上海。以这两次来说,是个实验。情形虽然不错,但在实验中,也发觉有些实行不太实用。

 

在台湾以及南洋各地的实行

 

  等到一 九四九年我们来台湾以后,我又从台北召会开始带领事奉。开头几年实在是众人一心,个个顺服,以致召会开展势如破竹;头一年就翻了好几倍。仅仅五年,台湾岛 上圣徒的人数,从三、五百人增加到了两万多人。同时,所有的事奉都上了轨道,有长老室、执事室,圣徒们一个个在里面值班、作事。虽然长老室、执事室都很克 难,却在里面实际的有实行的事奉,因此带进不少的祝福。

  然而, 我去南洋带领召会实行事奉时,却行不通。马尼拉召会带头的同工说,把召会交给我带领,我里面就有一点疑问:“他们的交可靠不可靠呢?”我们开头事奉主,就 从倪弟兄学了一个功课,就是要听人的话。他举例说,犹大欺骗主耶稣,在那三年半里常常偷袋里的钱,主耶稣都知道,但主还是叫他带着钱囊管钱。因此,倪弟兄 说,不要对一同事奉的弟兄所说的话打问号。

  我因为 受过倪弟兄这样教导,我里面虽然觉得那个交出来不一定可靠,但我仍然信弟兄的话,重新安排各样事奉。由于找不到合式的弟兄,就安排陈姊妹和王姊妹作执事室 的总管。我在那里的时候,都没有问题;但等我离开马尼拉回到台湾,要交给我带领的弟兄,又把我所安排的都推翻了。这样阳奉阴违,叫两位姊妹没法作事,所以 在马尼拉并没有作通。

  我在烟 台、上海、台北三个地方作通了,学的是积极的经验;在马尼拉作不通,也学得一个经验,是消极的经验。学过之后,我就到美国了。这时,我十足装备好了,富有 经验,重理论,也带着实验,所以我知道怎么作好,怎么作不好;什么该用,什么不可用。从大陆到台湾,我已经把一些不适用的作法淘汰了;等到了美国,我又淘 汰一些不适用的作法,比在台湾的实行更简单、实用,所以效能更高、更快。

  譬如, 我们在中国大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聚会,就要有介绍信,还要在聚会中介绍;但在美国不能用。因为初期,凡来参加我们聚会的人,可以说都是得救的人,并且个 个都追求爱主。在美国的弟兄会,对于介绍接纳圣徒这件事,作得非常严格。任何人到他们的聚会中,都必须有介绍信。如果你忘了,就不能进去擘饼,必须坐到外 面一个等候介绍的地方。即使他们都认识你,知道你不但得救,并且实在爱主,然而没有介绍信,你就绝不能擘饼,非得经过他们的介绍不可。这一套在美国,已经 令许多基督徒觉得厌烦。了解这个背景之后,我知道一旦实行介绍,就会给他们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以为我们是弟兄会的作法,那会杀死他们。所以,我们在美国 没有使用介绍信,也没有介绍。

  不仅如 此,在聚会方式和聚会一切的活动上,一概没有规条。从前我在这里,曾对你们有点训练,说擘饼聚会要分两段:前一段记念主,后一段敬拜父。我也教你们那些诗 歌适合前一段,那些诗歌适合后一段;有时,你们选得不太合式,我还会改正你们。我并不懊悔这样教导你们;因为那时期需要一些教导,只是时间一久,这一套就 成了死的字句。

 

在美国的实行

 

  到了美 国后,我也稍微讲一点,什么叫作主的桌子,以及擘饼的意义何在。我说,我们应当先记念主,后敬拜父;但这一概没有规条。擘饼的意义是记念主,但不是一定要 唱“我每静念那十字架…”,才是记念主。不错,那些记念主的诗歌都是对的,但我们不能用规条来规律。就如“何等生命!何等平安…”这样的诗歌,大家唱起来 既灵活,味道又香甜,实在也是在那里记念主。

  祷告聚 会也一样;从前在台湾,常常会有一位负责弟兄,在开头时提首诗,“祂不误事,…”拖拖拉拉唱完后,另一位负责弟兄站起来报告:“今天祷告聚会的祷告事项, 第一…第二…第三…。”然后有几位弟兄姊妹,就开口有很长的祷告,末了可能还讲一点道。这一切都对,但就是忘了灵,没有灵。所以,从前长老们带聚会真难, 也真苦。

  到了美 国,祷告聚会开始时,既没有祷告事项的报告,也没有讲道,甚至没有唱诗。假使七点十五分,还不到七点半,有两位弟兄来了,他们就开始祷告;又进来一个,加 入祷告,再进来一个,再加入祷告。就这样祷告了一个半小时,反而觉得很有灵,很有供应。这都是我根据已往所经历、所看见的,在实行上的改进。

  一九五 八年春天,我准备出国去欧美访问。弟兄们来对我说,“李弟兄,我们实在觉得,我们需要一点供应,我们好像太死沉了。”所以,我们就有了一次特会,讲到“吃 主、喝主、享受主”。散会后,一位在台大教书的青年教授丁弟兄,到前面来见我,他说,“李弟兄,今天的信息很好,就是「吃主」这个词野蛮了一点。”他向来 很接受我的信息。我就说,“弟兄阿,不是我野,是主耶稣带头野,祂在约翰六章五十七节说,「吃我的人,也要因我活着。」”那次聚会,越讲越有味道。所以接 着又有一次聚会,说到“如何享受神”,另一次聚会讲“怎样读经吃主、喝主”。几乎是一周又一周,一连四次特会,我自己也觉得很得供应。

  从英国 回来后,我就讲“建造”,但是慢慢发觉,大家的灵都不活。灵不起来,如何建造?所以,到了一九六一年,我就改讲“灵”的事,操练灵、释放灵、调灵。同时, 我也写了好些新诗歌,如“何等生命!何等平安!”、“荣耀基督,亲爱救主,你是神的荣耀显出!”(诗歌三七八、三八二首)等。这些诗歌应该是叫人越唱越 活,但是我发现同工们,唱到一个地步,好像不大喜欢唱。越讲操练灵,仿佛就越没有灵。所以那年年底,我就去了美国。

  在美 国,一开头就是“灵”;然而,那个头并不是我开的。我已经说过,美国见证的开始,完全是祷告出来的。所以,我在那里一站起来讲话,灵就是活的。二十年前, 主在美国的恢复和台湾的相比较,是有点不同;台湾的道重,美国的灵强。然而,现在我觉得台湾的聚会进步多了,相当从规条里出来。

  譬如, 从前中国弟兄姊妹的习惯,不作见证则已,一作见证,就从祖宗三代讲起,讲了二十五分钟,还没有讲到主提。本来是要供应人生命的,殊不知是先叫人瘪了气。在 美国完全不是这样。没有人教他们怎么作见证,但他们从灵起头,所以一站起来,就释放灵:“感谢赞美主,我是个罪人,从前我如何如何,有一天我祷告主,哦, 主阿,我里头就活了,我得救了。”一个见证不超过一分钟。以后他们有些负责弟兄,甚至规定每一个人见证不超过二十秒,一分钟三个人作见证。然而,这个也不 要变作规条。聚会中说话,就好比演奏乐曲,有时要快一点,有时要慢一点,有时要高一点,有时要柔一点;总之,一定要活,要随从灵。

  此外, 我在美国也释放一些基本真理,是关乎基督的,有基督作生命、基督是灵等等;关乎召会的,有召会的内容、召会的实际、召会的立场等等。这些信息都已印成书。 这些真理,对一般美国基督徒来说,都是闻所未闻的。他们几乎个个惊奇,因为在我以先,从没有人告诉他们,人里面有一个灵。在我们中间,即使是刚得救的,也 都知道人里面有灵。然而在美国,人里面有灵,乃是个新东西,因此有许多人接受。不过,也有一些人带着目的而来,最终还是退去了。

  主在美 国恢复的见证,并不是一开始就一帆风顺;每一年都有一些风波,原则和我们在国内所见的一样。一面来说,有许多人实在饥渴,实在有追求,那些仪式的、组织的 基督教,的确不能满足他们内里的需要。因此,有许多小团体兴起。另一面,在任何人群中,都有好为首的人,即使在所谓追求的基督徒中间,也不例外。有的人确 实有一分热心,愿意为主作见证,帮助人明白圣经,教导人属灵的事,但你必须让他作头,否则他不满意,掉头就走。所以,其中也有如此搀杂的情形。

  一九六 二年,召会的见证在洛杉矶正式开始;年底,我就到洛杉矶开始工作。一九六三年头一天,我被请到人家里去开特会,然后外出访问。我访问了许多地方,也遇到了 各样的人。那时在南加州洛杉矶附近有四个团体。一个团体有弟兄会教训的背景,另一个团体有灵恩运动的背景;还有一个团体人数不多,不确定有什么背景;再一 个就是我们。我们特会时,这些人都来过,他们的负责人也愿意和我们继续有交通。

  交通了 两个多月后,他们觉得很好。有一天,他们就提议说,既是这样,为什么众人不联在一起,有召会生活呢?因此,这四个团体就定规,每主日上午在一起聚会,主日 晚上,或下午,再到各自的地方去。这样的联合聚会,聚了一年多,就是众人来在一起祷告、唱诗,也有人起来说话。因着四个团体来在一起,人数相当多,开头 时,说话的人比较多,特别是那些比较带头的,都愿意起来讲一点话;一个个站起来,此起彼落,好像爆米花一样。然而,一周一周过去,爆米花越跳越少,就没有 什么人站起来,也没有什么可讲的了。最后,只剩下我讲;但讲来讲去,至终那三个团体的负责人,并不愿意。所以我们就说,既是这样,不能符合我们的目的,还 是请大家各归各处,自己聚会。

  所以, 千万不要以为主的恢复在美国的工作,是这么简单,平静无波。不过这还不算是个难处,也不算是个亏损;因为他们并没有看见光,也没有心要走这条路。他们只是 盼望有点属灵的活动,热心传福音,教导人读圣经,然后自己作头带领。所以,那还不是什么大的亏损。乃是一些曾经和我们一同在这个见证里,一同作工的人,有 了意见,才造成大的亏损。

 

在烟台召会实行的事奉-张晤晨弟兄的见证

 

   我是生在这个家里,也长在这个家里,所以我觉得我是个非常蒙祝福的人。虽然我个人是第五代的基督徒,但前四代的先祖们,对我在基督教方面,没有多少影 响。一九三五年,在我将近二十一岁时,我到了烟台,倪弟兄也正好经过烟台,住在李弟兄家里。藉由李弟兄和我一个亲戚的安排,我和倪弟兄有了一次谈福音的机 会。那时,虽然我出身基督教家庭,但我并不相信有神。我对倪弟兄说,“倪先生,你说有神,请你把神拿出来给我看一看,我就相信有神。”倪弟兄很客气的说, “张先生,你认为你的眼睛什么都能看见么?你认为你的眼睛看不见的,就一定没有么?在这个房间里有没有空气呢?” 我说,“有阿。”他说,“你看见了没 有?”我说,“没有。”他又说,“这个房间有电波,你看见了么?”我说,“没有。”他就告诉我:“神不是个物质,也不是个颜色;神乃是个灵。你里面也有一 个灵,你要接触神,不要用眼睛,不要用思想,乃要用你的灵。”我就问他:“我怎么用灵接触神呢?”他说,“你去祷告。”感谢主,倪弟兄带我从祷告、从灵来 入门。所以,倪弟兄是非常注意灵的。我生在这个家庭里,一开始也就知道人有灵,神是灵,我要接触神,就要用我的灵。

   虽然我和倪弟兄谈了福音,但我清楚得救,是主日在烟台会所听福音得着的。我永远不会忘记,李弟兄在那里讲约翰福音第八章,一个犯奸淫被捉拿之妇人的故 事。我越听,越觉得他讲的是我。特别是李弟兄讲到:“主站起来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先拿石头打她。」于是那些人从老到少,一个一个都出去 了。”那时,我真觉得我也是有罪的。末了,主说,“我也不定你的罪。”那一天,我就清楚得救了。

   我得救以后,非常爱主,也非常有追求;并且很有负担向家人传福音,因为他们在基督教里,却没有清楚得救。同时,我也有负担向同作教员的同事传福音,所 以,一九三六年我就离开烟台回到自己的家乡。不料,回到家之后,却慢慢的离开了主。因为一九三七年抗战开始,我是个青年人,里面自然是满腔天然的民族热 血,于是参加了抗战。过没几年,就生病,在床上躺了一整年,这时主又来遇见我;我就在病床上,再次把自己奉献给主。

   我记得那时,主在我的灵里说,“你是我重价买来的,你不是你自己的人;但是今天你的生活,完全是你自己作主。你愿意往东就往东,你喜欢往西就往西,现在 你生病了,你又来找我。”我实在蒙光照,就在我的病床上,把自己献给主,并且把主权交给主。从那时起,我在主面前就有了一个转机,不敢不问主而自由的行 动。

   等到我的病渐渐有点恢复,我就问主:“到底我要怎么办?”主说,“到烟台去,到有召会的地方去受带领。”于是在一九三九年底,我回到烟台,再也不敢离开 召会;我把整个人完全投身在召会中。一九四〇年,李弟兄从天津回来,在烟台召会开始建立长老室、执事室,带领实行上的事奉。我就在会所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天天在会所里,接受李弟兄的带领。那时李弟兄的带领有二面:一面是属灵话语的供应,一面是召会实际配搭实行的建造。感谢神,我能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长大,并 且受到李弟兄特别的成全。

   在还没有接受安排事奉前,我看见许多弟兄姊妹都在会所服事,我就对主说,“主阿,我会作什么?”我觉得我是个青年人,什么都不会。主在我里面说,“你去 打扫厕所。”以后每个主日早晨,全召会来整洁时,我就去打扫厕所。有一次,因着气压很低,厕所的气味散不出去,我进去打扫时,就马马虎虎的作了,然后赶紧 出来。洗手时,主的话来了:“你在不多的事上忠信,我要把许多事派你管理。”我里面非常不安,如果我连打扫厕所都不忠信,还要如何事奉主?我就说,“主 阿,赦免我,我再回去作。”

   等到李弟兄要建立执事室时,我收到他给我的一封信,信上很简单的写着:“晤晨弟兄,我们要成立执事室,要设立执事,请你来作执事。”我收到那封信,像收 到圣旨一样,立刻拿着信跪下来祷告说,“主阿,我实在是不配。”我觉得能作召会的执事太荣耀了,我怎么配呢?我实在感谢主。然后,我就参加了执事的带领。 李弟兄带领我们,怎样安排执事室里的事,怎样作情况表,学四角号码,怎样写介绍信等;我是第一个管理情况表的人。

   李弟兄的安排实在太周密了,有次有序;总钥匙在那里,分钥匙在那里,晚上不必开灯,无论要开那一扇门,钥匙都在那里。还有一些簿册,如弟兄姊妹代祷名 册,物品登记簿册,也都整整齐齐。此外,李弟兄还天天带着尺,这里量量椅子应当多高;那里量量茶几应当多大。可以说,烟台会所楼上、楼下每个房间的尺寸, 都在李弟兄的脑海里;那些家具、物品,都是照着尺寸来作的。每一周也都有实际事奉带领的聚会,慢慢的,我就学习跟在弟兄们旁边听,学著作长老。

李 弟兄除了带领实际配搭的事奉外,一周还有两次属灵话语的带领,一次在周四晚上,是中周聚会,一次在主日下午。我实在能作一个见证,那时,烟台召会众多弟兄 姊妹,却是众人如同一人。讲台上的话一出来,讲台上怎样带领,所有的弟兄姊妹就怎样跟随,绝对没有一点问号。在我们中间,不知道什么叫作问号,我们只知道 讲台上所说的话,就是主说的话;我们若真是爱主,就要照着主的话而行,这是我们众人的灵。

   当时还没有“召会生活”这四个字,但是满有“召会生活”的实际。许多弟兄姊妹从西山到东山的会所聚会时,没有汽车,坐三轮车也不方便,都是走路去的。众 人三五成群,在路上所谈论的,不是世界局势,不是经济情形,也不是菜多少钱、肉多少钱等家庭琐碎的事,而是交通聚会的事。圣徒们无论坐下、起来,或是走在 路上,都是谈论聚会的内容;他们彼此的交通非常密切。这种光景,使圣灵无论在那一个人身上,都能通得过去;在那里,实在有一条非常宽广而平坦的路,让圣灵 能通得过。圣灵怎么作,圣徒们就怎么跟;话语怎么带领,弟兄姊妹就怎么跟随。因这缘故,圣灵没有一点堵塞或拦阻的,能完全自由的作祂所要作的事,于是,一 个大的复兴被带进来了。

因 着烟台召会复兴的光景,许多弟兄从西北、东北,到烟台来访问,寻求交通。我因着住在会所附近,虽然不富裕,但每当有弟兄主日来聚会,我就约他到家里吃饭、 交通。虽没有什么美食佳肴,只是把窝窝头、稀饭摆上,众人一同享用、交通,却觉甜美、舒畅。我实在形容不出那种滋味,我只有感谢主,让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里,长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先在烟台受李弟兄带领,以后李弟兄又把我介绍到鼓岭,在鼓岭接受倪弟兄的带领。我实在是个极为蒙恩的人。

 

在烟台召会实行的事奉-曲郇民弟兄的见证

 

   我的家庭是个十足的基督教家庭,父亲是基督教中的闻人。他是中国人自费自办的中华基督教会,原称“自立会”的发起人之一,以后就作了长老。此外,他还是 全烟台基督教联合会的会长,并且连任约有二十多年。所以,关乎基督教的情形、内幕,我完全知道;但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受带领,也越看不起基督教。我对于基 督教的道理、真理,从小便知,也相当清楚什么叫作得救,但却是没有得救的经历。

  一九三九年,我偶尔到烟台召会参加聚会,开头是参加主日上午的聚会,然后又参加中周聚会,逐渐清楚生命的事,就在召会中稳定下来。一九三九年冬天,我受了浸;受浸之后,非常渴慕聚会,便开始擘饼,有追求。

   那时烟台召会的聚会,主日上午是传福音,下午是造就,晚上是擘饼。周四的中周聚会,也是造就聚会,比主日下午的聚会深一点。周三晚上有初信造就,也是李 弟兄亲自带领,聚会中有考试。我记得有一次,李弟兄考我,那一天有没有晨更,有没有得着主的话语?得着什么话?他要我背给他听。这些对我都是莫大的成全。 周六晚上是见证交通聚会。除了这些聚会之外,还有一个事奉聚会,是受邀请才能参加的。邀请信是李弟兄亲笔写的,并且亲自签名盖章。所有接到邀请信的,都非 常欢喜快乐,因为能够参加那样的事奉聚会,是非常荣耀的。

   除了有实行的事奉之外,我觉得最好、最美的一件事,就是弟兄姊妹之间的配搭、交通。交通的实行中,有一项爱筵交通,都是请人到自己家里。李弟兄说,每一 次不一定请多人,只要一、二位,多一、二双筷子,一、二个碗就可以了。因此,弟兄姊妹间彼此的爱筵非常普遍,交通非常密切,所以带下非常大的祝福。

  执事室的值班服事,不需要人花时间接头,就可以轮流接手作;因为一切都上轨道,下一个人来值班时,或者其他人来服事时,完全能接上前面一个人所作的。这是因为属灵供应强,产生结实的配搭,以致带下一九四二、四三年的大复兴。

   关于烟台大复兴,我稍微作一点见证。我父亲在中华基督教会作长老时,李弟兄曾经在那里受洗。等到一九三三年,李弟兄开始聚会讲道时,他就常常去听李弟兄 讲道,也曾带着我到李弟兄那里去听过几次。他很谦卑,但由于在基督教里是闻人,地位就拴住了他。一九四二年,烟台召会得复兴,我和我内人以及全家都很蒙 恩,然而我父亲正在青岛。我拍一封电报给他,说,“你如果要蒙恩,快快到烟台来。”他接了电报,很快就回来了。他下午到家,不到半个小时,四、五个基督教 领袖都来了,有牧师、有长老,联合起来见我父亲,盯着他说,“你可要站住阿。”父亲说,“没错,我绝对会站住;我不过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形。”因 为那时,所有来到召会中的人,一来就被征服了;所以公会的人,不准人到召会中来,恐怕被抓住。

   那天晚上,我父亲就和我们一同去聚会。当时,每一个聚会里,众人都是泪流满面。我父亲一进到会中,就被聚会的灵抓住了。他在聚会中不由自主的流泪,又从 聚会一路哭回家,并且哭到第二天、第三天。你们可以想见,在那个复兴里,圣灵是如何厉害的作工,使一个长期在基督教里,为地位所拴住的人,被召会聚会的情 形抓住了。赞美主,一切都是主的作为。

 

问 答

 

  问:李弟兄说,要学习信别人说的话;但如果在李弟兄面前讲一番好话,又在背后说坏话,要如何信他的话呢?

  答:说话不容易,听话更难。我从倪弟兄所学习的,是说要信和你一同配搭事奉的弟兄所说的话。这不是说,反对你之人的话要信,甚至魔鬼的话也要信。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分辨的灵,不只对外人说的话应当慎重;圣经还说,有人作先知讲道,我们也要慎思明辨。(林前十四29。)如果不分辨就信,有时可能就中了异端的迷惑。

  我们得 救的人本来都是神的儿女,是光明之子,但总有一些基督徒喜欢闹是非、捏造谎言,毁谤带头的人。一九三〇年左右,倪弟兄在上海,有一次他母亲来看他,和他同 住了一段时间。有人就散布谣言说,他楼上住了一个女人。最近香港有人在报纸上写文章,造谣说,我在美国住家的房里踱步,是想要怎样卖掉香港召会一大片的产 业。我觉得实在可笑。曲郇民弟兄、张晤晨弟兄到台南带聚会,闹事的人把事先预备好的蕃茄丢上讲台,发号施令的人却隐藏在暗处;那个人就是讲看见丰满基督异 象的人。我们的心几乎要碎裂;这实在是我们的羞耻。

   将这些事告诉你们,是要你们知道,撒但黑暗的权势,不只在世人中间有地位,就是在基督徒中间也有地位。在此总有一个原因,给恶者开了门,那就是权力和地 位。有时我也在想,是不是要说这些给你们听;应该说多少,说到什么地方为止?这些都是叫我心痛的事。然而,圣经写到使徒行传时,把亚拿尼亚、撒非喇欺骗圣 灵的事,(五1~11,)都记在那里。保罗在提摩太后书,也提名腓吉路和黑摩其尼离弃他;(一15;)铜匠亚力山 大多多的害他。(四14。)所以这些难处,并不是今天才开始,而是从保罗在世时就有了。今天你们年轻的一代,愿意事奉主非常好,但你们确实要知道,你们的 肉体、己,会给撒但有地位。

  基督教 是混乱的,里面满了各种声音,也常有一些反对的声浪。到底我们该如何行呢?这真是需要主的怜悯。首先,我们对主的路要认识清楚;其次,我们的存心、动机要 清洁,不贪求名利、地位;再后,我们要接受十字架的对付。因为如果我们的天然、个性非常强,我们就很难和一同事奉、同工的人配搭;这样既没有建造,没有身 体,也就没有实际的召会。所以,我们必须认识道路,并且存心清洁,没有贪求,还要接受十字架来破碎我们的天然、自己,然后我们才能和众圣徒一同配搭事奉。 这样才有真实的建造,真正有新人的生活,也真正有召会生活;如此,主才能达到祂的目标。

    今 天,成千上万的基督徒都是真的,但是许多人没有看见路,没有异象,这是第一层。有的人看见了路,却有所贪求,里面不清洁,这是第二层。有的人没有贪求,心 完全清洁,但是个性很强,天然很厉害,又不肯破碎,十字架的工作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地位,这是第三层。这三层难关,我们一定要冲过去;冲过这三层,才能达到 基督身体的建造,主才有路。我们来看召会的历史,就是要看怎样叫我们能穿过这三层,而不把这三层留在那里,作我们的难处,挡住我们,拦阻我们。求主恩待我 们,使我们异象清楚,心清洁,没有贪求,并且接受十字架的破碎,为着基督身体的建造。

共同追求: 

第二十二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一)

第二十二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一)

 

蒙福的定律―召会建造的实行

 

  从一九 三九年底、四〇年初,倪弟兄开始在上海召会,实行召会实际的建造。那时,我在上海参加训练,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听他告诉我召会实际建造的蓝图,看着他如 何建造,也跟着他学了一些。回到北方烟台后,我也开始照着倪弟兄的蓝图,在烟台召会实行建造。一九四二年,上海召会的建造因着风波,和外在环境的逼迫,中 途受到打岔;然而这个蓝图,在烟台却继续实行完成,并且带进一个复兴。

  战后, 倪弟兄从后方复员到上海,我也被弟兄姊妹请到上海。虽然倪弟兄还没有恢复他的职事,但我和他每周都有相当的接触,我就把烟台召会实行建造,以及复兴的一切 情形,详细且透彻的交通给倪弟兄。他很印证,并且鼓励我把这个实行推展出去,因为这是各地召会所需要的。那知一九四八年底,大陆变色,就没有机会了。所 以,在我们离开大陆时,只有上海和烟台两处召会,照着主所给倪弟兄的蓝图,有实行的建造。

  一九四 九年,我们来到台湾,在台北开始实行召会实际的建造。一九五〇年初,倪弟兄从大陆访问香港,在那里带进一个复兴。他立刻拍电报给我,要我去香港。我到了香 港,晚上参加复兴的大会,倪弟兄要我讲道。我说,“只要你在这里,我就没有负担讲道。”于是,他就继续尽职。第二天早晨,他带我到同工和负责弟兄的事奉聚 会中,在众人面前嘱咐我说,“常受弟兄,你要按着主所给你的权柄,安排此地召会长老、执事与同工的事奉。”我和倪弟兄相处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 说,“你要按着主所给你的权柄。”我领会他的意思,就是要大家服下来,接受这个带领。结果,香港召会因着倪弟兄,先带进一个复兴,再加上事奉的安排和带 领,从一九五〇到一九五四年,就大蒙祝福。

  一九五〇年二、三月间,我在香港安排了各项事奉,三月底离开香港。一九五四年夏天,我再到香港有几天特会,与会者坐满了整个会所、院子,连草地上也坐满了人。这个祝福,不是靠着什么属灵大汉带进来的,完全是靠着一个实行建造、配搭事奉的召会带进来的。

  然而,从一九五五年开始,香港召会内部有声音,仿佛要和台北召会较高下,有争竞的意味出来。这是“心”出了问题。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从那一年起,香港召会的祝福就有了漏洞,一直到一九七○年,漏得光光的。感谢主,祂还留着老根老本在那里,尔后长出了年轻的一代。

  从上 海、烟台到台北、香港,这四个受建造蓝图带领的召会看来,我有把握,任何地方召会只要肯在主面前虚心受教,照着这个蓝图实行建造,配搭事奉,一定有祝福。 这是铁定的。因为无论属灵的或属物质的事物,都有定律,照着定律就能成功,违反定律就会失去该有的结果。召会实行的配搭事奉,是属灵世界的一个定律;在台 北实行时没有一点障碍,香港开头四年也没有障碍,所以也有祝福。然而,一九五五年香港召会内部开始腐化,祝福就漏掉了。在马尼拉召会实行时,虽然同工、长 老都说要交出来,接受带领,但在暗中却有许多障碍、暗礁,所以至终并没有行得通。

 

为真理打那美好的仗

 

  美国在 第二次大战前十多年,给倪弟兄的印象是太世界化、物质化,所以连倪弟兄在内,我们没有一个人有负担,把主的恢复带到美国,或者到美国作工。然而,在祂主宰 的权下,藉着世界局面的变迁,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有不少中国弟兄姊妹,从上海及北方一带到了美国;他们大部分散居在东岸的纽约,和西岸的旧金山、洛杉矶等 地。初期旧金山的聚会很弱,纽约的聚会立场是不确定的;然而,等到张宜纶弟兄从香港移居洛杉矶后,他带头把召会立场的真理打得既响亮又清楚。这都是神在美 国,为着祂的恢复所打下的基础。然后有一天,主就把我带到了美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开发成为世界第一个领导国家,不论在军政、科学方面,都是全球高峰的所在。甚至基督教的高峰,也不在英国或德国,而是在美国;最好的在美国,最糟的也在美国,而且是无奇不有。因此,说到主在美国恢复的经过,实在有太多可说的。

  主恢复 的工作,乃是一场真理的争战。从一九三二年起,我开始打这场仗,一直打到一九六二年初我到美国;那时,已经整整打了三十年。我好像一名老兵,身经百战,经 历丰富,所以枪炮都不怕。一九三二年,我在家乡烟台,开始走主恢复的道路,站在召会的立场聚会,不久批评、反对就跟着而来。我从前聚会的公会,有一位长 老,是“晨星报”的主编,和我很熟;我投稿给他,他也很重视。他看见有人批评我们,就对那些人说,“你们不必这样,他们这班人是儿童玩耍,玩够了就不玩 了。”这算是比较温和的说法。有的人说我讲的是“错道理”;有的人说我没有读过神学,没有作过长老、牧师、执事,怎能给人施浸?这些都是从魔鬼来的。那时 我是初初“当兵”,就在那里慢慢学着打这场仗。

  一九三 三年,我放下职业全时间,倪弟兄正式召我入伍,我常有机会在上海,更感受到反对的炮声隆隆。然而那时我只是个小兵,所有的攻击都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倪弟 兄。那些比我早进入主恢复的圣徒告诉我,倪弟兄没有一天好日子,几乎年年都有苦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然这是魔鬼的作为,要破坏神为着祂的旨意所兴起来 的人。

  那十几年,倪弟兄是一支大伞,承受一切的攻击;我虽然在大伞底下,也学了经验。有时苦难临到他,我知道我有一个责任,我不能离开,我要顶上去;该说话的地方我就说话,该去见的人我要去见,该行动的我要行动。所以,我虽然不是带头的,却经过战火,熟知撒但破坏的把戏。

  等我来 到台湾,基督教的人造谣说我是秘密党,所以政府情治单位非常注意我。经过调查,他们才清楚我是一个“神迷”,对别的事没有兴趣,整天只知道召会。一九四九 年下半年,我到高雄,一位弟兄来问我:“听说台北的会所,昨天一下逮捕了二百位圣徒,都是党。”我说,“昨天我还在那里讲道,没有看见这回事。”这完全是 造谣。

  一九五 二或五三年,我到菲律宾,住在一位弟兄家。我刚到这位弟兄家,一位华侨界有点身分的朋友,打电话给他们,问他们知道不知道有位李常受是传教的,今天来到马 尼拉。这位弟兄的家人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他刚接到台北的电报,要他调查这位姓李的传道人。弟兄的家人就告诉他:“李先生是道道地地传耶稣的,在我们家里住 了许多时日,回台北后才又回到这里,你快快弄清楚罢。”这也是谣言引起的。

 

在美国的争战―外患

 

  美国的 情形也一样。我到美国初期,非常奇妙,主并没有开中国人的门,都是带我去见美国人。一地又一地,我都住在美国人的家里,而且都是他们把我介绍给其他人,陆 续邀请我去交通。不久,谣言从某公会传来,说,“李某人是中国人,讲的是东方哲学,和美国基督教讲的不同,你们不要听。”以后,他们更传言我是地下党。大 约过了四、五年,有一天美国联邦调查局,派了两位西装笔挺的人到我家访问。他们说,“请你安心,没有什么事,我们不过是到这里看看你。”然后他们说,“有 人说你是党,可是我们未来之先,已经分别和美国籍、中国籍的基督徒谈过话,他们都见证你是正正派派的传道人,没有问题。然而,因着我们职务在身,必须来看 看你和你的家,现在我们知道你一点也没有问题。”我不在家时,最小的女儿也曾经接到联邦调查局打来的电话,询问我是否加入党,和他们合作。

   我稍微举这些例子,是要你们知道,有许多人造谣攻击我。我一生蒙主恩典,享受主的祝福,但是却常遭无妄之灾;到处有人调查我,那些调查我的文件报告成 堆。这是谁作的呢?不是政府机关,不是外邦人,是魔鬼作的。在美国,基督教几乎都知道我,我的名气不是我登报宣传的,是反对者的免费广告作出来的。他们出 版攻击我的书报,不但把我的名字摆在报上,也把我的照片刊在上面;一本书厚达数百页,书的封面就是我的面孔,并且是用全页的篇幅。去年夏天,我和一位弟兄 到一个基督徒书店,为职事站买一些参考书,我一进门,售书的店员就注意我,后来他问我贵姓,我说,“我是Witness Lee。”他就明白了。这都是反对者作的。

  这些反 对者原初非常轻敌,认为我这个老中国人来到美国,不过是找了一些嬉皮跟随者,又跳又喊。为了打真理的仗,我们花了相当多的时间和旅费,去纽约、芝加哥,和 出版那些书报的人接触、办交涉。我们通常派出四、五位弟兄,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整洁大方,教育程度都是大学毕业,有的还读过神学,熟悉圣经。今天 在美国,这样的人一站出去,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征服人了;弟兄们接着就坐下来和他们谈,先点出他们的书怎么说,关乎地方召会怎么说,关乎李常受怎么说;然 后把我们出版的书籍给他们看,指出他们所说的与事实不合。同时,弟兄们也把真理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所谓公 道自在人心,而且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他们懂得若没有凭据随便说话,就是毁谤,这在法律上是相当严重的罪。这样一来,他们才改正,把我的名字和地方召会的 名称,从他们的书籍、报刊里拿掉。同时,他们也才知道他们受了谎言的欺骗,我们并不是像他们所听说的那样,不是一批嬉皮,而是有根有基的正统基督徒。

  一九七 九年七、八月,美国慕迪圣经学院发行的“慕迪月刊”刊登了一篇文章:“异端目录”,说我讲异端,讲基督不完全是神,也不完全是人,乃是一个第三性的东西。 按美国的法律说,这是毁谤。我立刻请我的律师,写一封信告诉他们,那篇文章是造谣,我并没有那样传讲;我们的书上是说,“基督是神,基督又是人,所以祂是 神人。”二个说法完全不同。他们收到信后,立刻打电话给我的律师,答应下一期就收回那些不实的话。然而,到了下一期,他们可能又受了别人的影响,并没有刊 登更正启事,以后也没有。

  过了相 当久的一段时间后,有五位弟兄就到芝加哥去,和慕迪圣经学院的负责人交涉。弟兄们去的时候,带了十年前在台湾出版的“关于基督的身位”这本书,以及翻译出 来的英文译稿。我在这本书里,论到有关基督身位的七派说法,前六大学派都是异端,只有第七派是正统的,也就是我们所主张的。所幸,这本书的着者,和出版时 间,都在中文版上,并且这些学派及其创始人的英文名字,也都附在中文译名下。弟兄们把这些资料一一给他们看过,就听见他们六、七位负责人,彼此谈论说, “李常受对基督身位的说法,是正统的;他十年前在台湾就写了这本书,把神学上的几大派别都点出来了。”以后他们就在一九八〇年九月的慕迪月刊上,登出我们 的声明。

  此外,一九七九年十月号的“永恒杂志”(Eternity), 有一篇Ronald Enroth写的“滥用权力者”(The Power Abuser),并且用了我全幅的面孔作封面,误导读者认为“地方召会以威逼恐吓手段控制会友”。经过许多弟兄姊妹的抗议,和我们多方的据理力争,他们在 一九八〇年十月号的杂志内,刊登了我们的声明。

  一九七二年,基督徒文本布道团(C. L. C.)出版“倪柝声与李常受的召会观”,书中有许多错误,并且定罪我是异端。出版社和作者,在一九七三年三月,郑重向我们致歉,并停止出版这本书,且照价收回已经售出去的书。

  一九八〇年八月,Salem Kirban Incorporated在他们所出版的“揭露撒但使者”(Satan€抯 Angels Exposed)这本书的新版内,删去任何有关地方召会的资料。

  一九八〇年九月,Christian Herald Books表示他们判定在出版“邪教的迷惑”(The Lure of the Cults)这本书的新版时,略去地方召会的问题,并且停止旧版的发行。

  我最快乐的是有人读了这些文章以后,出来打抱不平,仗义执言。譬如柯米尔(Francis Cormier),他很有学问,也懂得一点信经、召会的历史。他读了马丁(Walter Martin)写的“新邪教”(The New Cults)这本书后,写了一封信给马丁,指出他的错误,并把那封信的副本寄给我。他说,“我与李常受及一切与他有关的信徒未见过面,只读到他的名字一 次,提到他与倪柝声的关系。…您对这位在主里的弟兄所作的太不公正。…更叫我们难过的是您们那班研究人员对李常受的讲论根本一窍不通。…我们…过去三年研 读过倪柝声的书籍,…从您对李常受的标准和信仰所提出的评论及引述里,我们可以认出倪柝声弟兄的讲论。假如您的研究人员曾读过倪弟兄的书,就必会认出并且 明白李弟兄要讲什么!…我建议您放下「找错处研究者」的态度,而以一无成见的心,来读倪柝声的书籍,那么您就会明白李常受作的工作了。…”(见附录。)他 这封信写得真好,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读过。以后弟兄们也请他参加特会,交通的情形大体不错。

  还有一位Steward Robb,是研习古教父著作的人,他也针对“新邪教”中,有关李常受的论点,提出不平之鸣。他说,“该书对李常受之地方召会大加攻击,但我实在不了解何以 这样吹毛求疵,大作文章。…按Martin博士所引的李氏之言,使人感到他是一位虔诚笃信的信徒,一个爱慕圣经的人,…。该书抨击李氏的三一神论,似甚为 无理。李常受反对用「persons」一词,而认为应以「aspects」、「hypostases」等词说到独一的神。历史告诉我们,那些创立三一论的 古教父们,对「persons」一词也不满意。…此字原来是拉丁文「persona」(面具),翻成英文,并不恰当,失去了原来「假借、承担」之含意。英 文中「person」乃指个别的人,独立分明,与其他的人不同;圣奥古斯丁也说,并没有三个无限的「我是」。因此该书说得太过了。”(刊于Anaheim Bulletin,一九八一年八月八日。)这篇文章刊出后,Robb先生也寄了一分副本给我。

  这两封 信都是今年才发生的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支持信。自从慕迪月刊登出我们的声明后,我们收到许多来信,说,他们喜欢我们的声明等等。这就给你们看见,美国 真是一个战场,炮火飞来飞去,有攻击的言论,也有为公道出来说话的,打得实在凶猛。孔子说,“三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我从一九三二年打这场真理的 仗,至今已五十年,我是真知天命了,我也懂得什么叫作基督教。今天没有一支大伞遮着我,我成了自己的大伞,所有的攻击都对着我而来。

 

隐藏的暗礁―内忧

 

一位反对的同工

 

  然而, 这些都不过是所谓内忧外患的外患;所谓外患不足惧,可怕的是内忧。这个内忧,主要来自一位比我先到美国的同工。我并不愿意说别人的短处,我喜欢说别人的长 处,我愿意把人的美丽摆在台上给大家看。然而,我觉得事到今天,整整十七年,我必须让主恢复里的召会,和众弟兄姊妹知道。我既然说到主在美国恢复的历史, 就不能越过这位弟兄的难处不说。我若越过不说,就是不忠诚。虽然我不愿意,也不会详尽的说,但在原则上,我要告诉你们这个难处。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们,是 什么难处,以及难处的症结何在。

  那位同 工比我年轻十或十一岁。当他在大学读书时,我曾被请到他所在的那一带地方传福音。在我们那一代年长的同工中,我可能是最年幼的一个;最年长的是李渊如姊 妹,李姊妹比汪佩真姊妹长几岁,汪姊妹比倪弟兄长几岁,倪弟兄比我年长两岁,我又比这位弟兄年长十至十一岁。在四十年前,十岁之差就很大了。所以那时我们 都认为,他是个青年人。一九三六年,他毕业后就进到主的工作,全时间为主作工。一面说,他是一位很可期待的青年同工;但在另一面,当工作往前去时,他却叫 我们感觉为难。为难的点在于他在许多事上,都有自己的主见,或者说成见。

  譬如, 一九六九年他请我到纽约。在那以前,他常常请我,我也是有请必到。然而因着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年冬天,他请我到纽约,我就定意要和他坐下,当面把事情谈 清楚。我去了之后,就和他坐下来,我说,“弟兄,从你进到工作那天起,你就不接受倪弟兄的带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受倪弟兄的训练。因为每一次倪弟兄在 工作上有新的看见时,总会先藉着特会释放信息,把工作带着转一下,然后接着才有训练。但是你呢?你对他新的看见总有异议,每一次都如此。”我说到这里,他 并不否认。

  我接着 说,“一九三九年,倪弟兄有新的看见,也是先有特别聚会;第二年,一九四〇年,在友华村有训练。我去参加训练,一到上海文德里的会所,李小姐就告诉我,她 们现在尽力为你祷告,正设法怎样挽回你。然而,你还是去了南洋。这是历史,你要承认,你向来是这样。这是一个难处。”

他在看见 上,总有自己的见解。表面上大体说来,他还是讲主恢复的道,但碰到要害时,他的主见就出来了。这是他的难处。那时,他还年轻,又刚进入工作,我们都比他最 少年长十多岁,在工作上也都有相当的历史,所以他也不便说什么,既没有相反的声音,也没有相反的话。此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作工的方法的确与众不同;我们 带领年轻人,是根据倪弟兄的带领,不崇敬有财富、在高位的人;但他总有另外一个作风。

  后来, 因着时局的关系,一九五二年,这位弟兄到了美国。十年之后,我也去了美国;主给我负担,带领我留在美国。他在东岸的纽约,我在西岸的洛杉矶,相距三千英 哩。刚开工时,我们大家还有交通,都还不错。一九六四年,他回到远东,甚至在台湾作和事佬,把闹事的人请到张郁岚、张晤晨、曲郇民弟兄面前交通。后来,他 在香港召会,也替我说了很多积极的话;说我如何被主用,美国的工作如何开工等。因着他这样作见证说话,所以巴姊妹写信向我认错;香港一位说我讲异端的弟 兄,也写信向我认错。这都是这位弟兄,替我说好话的结果。

 

对李弟兄的批评

 

然而,另一面有些事却令人觉得希奇。一九六三年,我在洛杉矶附近的阿特迪那(Altadena) 有六周的训练,消息传到东岸,吴秀良弟兄告诉我说,“李弟兄,你若肯来东岸,我们至少给你一百人训练。”我说我们祷告罢。一九六四年夏天,我要定规我的行 程时,就和纽约召会的负责弟兄们通信,也和正在远东的这位弟兄通信,交通训练的事。他们都很高兴,安排了一次训练。那时,这位弟兄远东的行程已经结束,可 以回纽约了,但他却说要到圣地以色列去看看。

等 他游历圣地和欧洲回来,训练已经过了两周。他一回来,我头一件事告诉他:“弟兄,这个训练一天三堂课,对我是重了一点,请你至少接受一堂课的负担。”他 说,“不行,不行。”好罢,不接受就不接受罢。然而,他来参加训练聚会时,却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我认识他已经很久了,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作风,所以也不去 在意这些事。

  我在纽约带四周训练时,也正在预备编辑英文诗歌。我从各类诗歌中,选出八百多首;另外,又把一九六一年,我所写的八十五首诗歌,大部分翻成英文;然后又写了一百多首,总共加起来是二百多首。由于英格斯(John Ingalls)弟兄会弹琴,懂得拍子、旋律、音韵,英文也很好,我就在这二百多首诗歌起草后,请他整理、修润;所以他也跟着我到了纽约,我们都住在老顾 勒弟兄家。有一天,这位弟兄去看英格斯弟兄整理诗歌,看见我的新诗里有许多首,都讲“基督是灵”,就对英格斯弟兄说了一些他很不以为然的意见。英格斯把这 件事告诉我。我觉得这位同工弟兄这样作不对,他若看见有什么事不妥,可以告诉我,而不应该对这位受我带领的青年弟兄说。

  过了一 两天,我和这位弟兄坐下来谈这个问题。我清楚记得我们两人的对话。他说,“是的,圣经里是有基督是灵这话,但今天你若把这个摆出去,别人不能接受。”我就 对他说,“你既说圣经里确实有基督是灵这话,好不好就请你们弟兄们给我自由。我不强迫你们和我讲一样的话,你们可以讲基督在圣灵里,我多年也讲这个,现在 有时还这样说;但现在我的确有一个负担,要告诉人说,基督就是灵。 基督若不是灵,祂不能作我们的生命;基督若不是灵,祂不能住在我们里面。今天一般基督 徒,对基督作我们的生命,基督住在我们里面,是糢糊不清的;他们既不认识,也没有经历。所以,我今天的负担,就是要传讲这个真理,若是你叫我不要讲这个, 我就没得讲了。我现在请求你,既是圣经里有这个真理,你就让我讲罢。至于人接受不接受,我的看法是这样:路德马丁的时候,他讲因信称义,天主教不接受,并 且大大反对;当时,他若是顾到人接受不接受,而定规讲不讲,这个恢复就根本没有起头,因信称义也不会恢复。今天,主的恢复在地上还是往前去的,基督是灵也 是恢复当中的一项。”

  我又 说,“我们同工不必尽然相同,如同开车一样,同样一部车,在你手上是一个开法,在我手上自然是另一个开法;我没法照你的方法开,你也没法照我的方法开。我 们不必太拘泥在这些事上,只要我们的目标相同,路径相同,总是要达到目的地。我们的目标是:(一)传福音叫罪人得救;(二)讲圣经叫圣徒得造就;(三)在 各地兴起地方召会;(四)各地召会彼此有交通。只要是作这四件事,至于作法可能你一个作法,我一个作法,不必尽然相同。”他听了我说的这话,很不以为然。

 

公开反对祷读、呼求主名

 

  一九六 六年之后,我们中间开始实行祷读主话。先是台南召会享受这个祝福,以后就从台南交通到洛杉矶、旧金山。然而没有多久,纽约召会的讲台,就说祷读又喊又叫, 是一种“魂的潜势力”。那时,这位弟兄把倪弟兄所写“魂的潜势力”这本书,翻成英文,就是要向美国圣徒指出,我们祷读又喊又叫是“魂的潜势力”。祷读主话 之后,我们又实行呼求主名:“哦,主,阿们,阿利路亚!”他更不能接受。我相信有些人一定知道,那时西岸祷读主话、呼喊主名才兴起,东岸一个主日又一个主 日,一篇又一篇的道,都是讲“魂的潜势力”;换句话说,就是在打呼喊主名、祷读主话。

  其实, 我没有意思说各处召会一定要祷读主话、呼喊主名;我更没有意思推动。然而,曲弟兄首先作见证,台南召会在风波之后是那样死沉,乃是藉着祷读主话,蒙拯救活 过来的;然后,许多地方的圣徒也都因着祷读,加上呼喊主名,使枯干的变新鲜,死沉的得复苏。我自己也常在里面呼喊主名。我今天仍然见证,叫我的灵高昂,最 快的方法就是:“哦,主耶稣!”“阿们。”这不需要辩论,就像口渴的人不必说什么,只要喝一口水就解渴;你只要试试祷读、呼喊主名,就必活过来。

  这位弟 兄一直唱反调,结果西岸的召会没有受亏损,反而纽约的召会受了亏损。因为有些少年人,一听见反对的论调就离开;许多人花了很大的代价,搬到洛杉矶,使洛杉 矶召会的人数,顿时加了八十多位。以后,圣徒们又感觉需要“埋葬老旧”,一个个跳到水里。这接二连三的事,都叫那位弟兄有不认同的声音。奇妙的是,他一直 反对我,却又一直请我去纽约;几乎是年年请,我也年年都去。我去那里不讲祷读,不讲呼喊主名,也不讲埋葬,就是讲一般圣灵的道。直到一九六九年,我从他写 给别人的信,知道他在背后作事破坏我,表面还请我去讲道,我就去和他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从那次以后,他就再也不请我了。

  我得着 一个结论,虽然几十年前我们就在中国同工,也彼此认识,但我始终没有和这位弟兄住在一起,一同配搭事奉,一同负责,所以我还不够认识他。直到最近,从前纽 约召会负责弟兄之一的老顾勒弟兄,他的儿子顾勒尤金和另外两位弟兄,被这位弟兄安排为负责弟兄。顾勒弟兄从中学开始,就听这位弟兄讲道,并受这位弟兄带 领。事隔十九年,那一天,我们一同受邀在张湘泽弟兄家吃饭,大家问起纽约召会的情形,顾勒弟兄才将十九年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们才清楚知道,那 位弟兄根本不要立场。十九年来,他从没有讲过立场的道,也不讲实行的召会,并且很严厉的教导,不要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召会。乃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透彻明 了,他表面上是与倪弟兄一同作工,实际上他并不赞成倪弟兄。

  一九五 二年,他到了纽约,因着弟兄姊妹间的风波,被那里的美籍负责人冤枉、定罪,纽约的聚会也一度被史百克弟兄的人解散。之后,他就去了西岸的旧金山。等我到美 国后,与他一同到纽约,聚会就有了一个新的起头;从此,他一直住在纽约。一九六四年,他有了不同的意见,我们虽深感为难,却也没有时间理会。直到一九七二 或七三年初,他因个人的因素,必须离开纽约,其他四位负责弟兄,才把纽约召会的情形弄清楚了。

 

消极影响的实例

 

  当纽约召会的情形尚未明朗以前,纽约对于主的恢复,好比装水的大铁桶有了一个漏洞,水总是从那里漏掉不少。举例来说,一九六三年,我和马健源弟兄出去访问,住在一位弟兄家,见他家的客厅有一本书,名为“神终极的心意”(God€抯 Ultimate Intention)。我读了以后,大为惊讶,没想到美国竟然有圣徒能写出这样一本高水准的属灵书籍。我实在盼望有一天,能见见这位弟兄。

  一九六四年夏天,训练结束后,众人交通要去那里访问,我就提议,有个负担想去见“神终极的心意”的作者弗朗奇(DeVern F. Fromke)弟兄,他住在密苏里州。我一说完,马伦比尔(Bill Mallon)弟兄就说,“他是我的朋友,我来这里参加训练前,在他家住了一段时间,也是他把「工作的再思」借给我看。”我很喜乐,就请马伦弟兄拨电话给 弗朗奇弟兄,告诉他,我们九月初想去访问他。弗朗奇非常高兴的欢迎我们去;于是,马伦弟兄就陪同我一起去访问他。隔年夏天,弗朗奇弟兄来参加我们的特会。 他是极为稳重、正派、清洁的人,真理非常清楚,实在是神话语的出口,并且相当有分量。

  一九六 四年,他头一次来,我们就给他说话的机会,差不多每天都有一堂聚会是他讲道。有一天,他站起来作见证说,“李弟兄去访问我的时候,我在机场等候飞机降落; 当李弟兄从飞机上走下来时,圣灵在我里面对我说,你要把自己交给这个人。”他的声音响亮,他也实实在在的交出来了。后来他问我怎么办?我就请他到家里吃饭 交通。他告诉我,他那里有一个印刷部门,出版一分刊物,有三千多订户,是很有规模的;他愿意统统交出来。后来,他带我到卡罗莱纳州各处去讲道。

  有一回,在纽约曾经定罪那位同工弟兄把多妻制带到美国的蔡斯(Ernest Chase),听说我和弗朗奇在北卡罗莱纳州一个地方讲道,就来见我们,表现得极为谦卑。他年龄比我们大,我们不能拒绝他,就在房间里加了一张床,让他和 我们同住。他因此和弗朗奇接上了头。那年冬天,蔡斯就请弗朗奇,和那位有难处的同工,以及伦敦的蓝贝尔(Lance Lambert),一同成立了一个讲道团,要在沃巴纳(Urbana),有一个夏天的特会。他也发信给我,请我担任讲员,但我拒绝了。开头,蔡斯和那位有 难处的同工弟兄,都很看重沃巴纳的聚会,他们认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作一些事。然而,作了二、三年,没有人能管得住蔡斯,最后他们是不欢而散,没有结果。 可惜,弗朗奇因着在这个团体里,和那位同工弟兄接触,难免受到了一些影响。

  弗朗奇 不只在一九六四年洛杉矶特会中作见证说,圣灵告诉他,要他把自己交出来。一九六五年他又作一次见证,他是诚心诚意要走这条路。可惜,他的太太有难处,反对 他跟随一个老中国人。这时,因着那位有难处的同工的关系,弗朗奇和史百克弟兄有了接触。史百克专程从伦敦搭飞机到纽约,再直接转到弗朗奇住的地方。弗朗奇 的太太一看见史百克,心想这才是一个该受崇敬的人,既是英国人,又是一位长者;弗朗奇受了影响,对走主恢复的路就消极了。

   说句公道话,直到今天,弗朗奇弟兄并没有反对我们,反而当纽西兰一个灵恩运动团体,请他去讲道,他所讲的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这本书的内容。他要回美 国时,那个团体的两位负责人,也是亲兄弟,送他上飞机;他登机后又下来,送给其中一位怀特弟兄一本书,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所以,这位怀特弟兄就知道 了Witness Lee这个名字。这证明弗朗奇的确是个正派人,虽然对这条路消极了,但是他没有作相反的工作。

   一九七一年我从香港去纽西兰,中途被请到一个地方开特会;这位怀特弟兄,也被请去另外一个地方讲道。由于他所搭乘的私人小飞机颠得太厉害,他受不了;飞 机飞到我讲道那个小城的上空时,他请求驾驶员紧急降落,然后被送到一位圣徒家。主人问他,愿不愿意去听一位刚抵达那里的中国弟兄讲道;他问讲道人是谁,主 人说是Witness Lee ,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来了。这也是主的恢复在纽西兰开始的原因之一。

 

攻击与反对

 

   那位有难处的同工,三年多前来到台湾,张湘泽弟兄、刘治成弟兄和方开启弟兄去见他;一次在旅馆,一次在张郁岚弟兄家。之后,方弟兄亲笔写了一封信,三位 弟兄签字,把谈话的经过和重点,和我有一个交通;我读了大失所望。里面的点太多,我只把其中一点交通给你们。他对三位弟兄说,我讲子是父,(赛九6,) 基督是灵,(林前十五45,林后三17,)这是异端。又说,美国纯正的基督徒普遍抨击,并厌恶我在美国的工作;我在美国的工作是毫无前途。然而,感谢主, 四十二个月过去了,仍然有前途。看见那些话,我实在痛心;固然大家可以意见不同,也可以在真理上有争辩,但绝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同工过。我们岂不是一同作过 一样的见证么?现在他却这样跟基督教,站在一边攻击我。

  不仅如 此,他还当面指责三位弟兄。方弟兄已近七十岁,曾担任过省府副厅长;张弟兄又年长他几岁,作过军事首领;刘弟兄也不年轻,作过医生。然而,那位有难处的同 工,却对他们说,“你们都是盲从,都是愚忠。”并且说,所谓的地方召会已经变成宗派,因为李弟兄“遥控”全世界的地方召会。所以事到如今,我实在觉得必须 让你们知道一些,以了解事实的真相和历史的经过。

  在我里 面很为难的,就是关乎一个人的人格问题。其实“子是父,基督是灵”,并不是我起始所讲的新道理,这是倪弟兄在几十年前就已释放过的信息。倪弟兄有一首诗歌 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诗歌三六八首。)我乃是跟他学的,如今那些人却定罪我讲异端。三、四十年前,他们都在这个工作里,都知 道这些信息。若这是异端,为什么倪弟兄活着时他们不说,等到倪弟兄不在了,他们才回头来说这是异端?并且说是我讲异端。对这些人的人格,我里面实在有一个 问号。

  复兴报 第三十四期里有一篇信息讲到“在创造里的基督”,是倪弟兄在一九三四年的特会所释放的。歌罗西一章十五节,希腊原文的确是“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是 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倪弟兄根据这节圣经说,基督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在神的计划里,子是第一个受造者。然而,这位同工弟兄却附和香港有些人的说法, 说我讲异端,说这个翻译不对。“基督是受造者”,这是倪弟兄四十多年前所释放的,并且刊印在复兴报第三十四期,名为“「神的中心」或「基督的中心与普 及」”。这是我们众人都读过的,为什么倪弟兄活着时,没有人说这是异端;等到倪弟兄离世,我接着他来传讲,他们就说这是异端?

  我不过 是一个倪弟兄的跟从者。在大陆时,我们并没有太注重讲这个道;等到我们到台湾后,我的确有负担讲基督是我们所经历的。祂若不是灵,如何能进到我们里面作生 命,如何能给我们经历、享受?何况,他们也承认基督是神又是人;人是不是受造的呢?基督成为血肉之体,这“血肉之体”不是受造的么?他们说这是异端,完全 是强词夺理。

   这位弟兄把倪弟兄大部分的书翻成英文,我们也花了相当的工夫,把他所翻译的书都校正过,因为他把倪弟兄许多句子的原意改了。凡是遇到有召会的地方,他不 是删减,就是改掉。举例来说,“「神的中心」或「基督的中心与普及」”里有一段话,倪弟兄说,“基督所以降生为人,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 位。”所谓“来到受造者的地位”就是说,祂成为一个受造者。倪弟兄在这里用了两个“地位”―创造者的“地位”和受造者的“地位”。“地位”的英文是position。 然而,那位弟兄在翻译时,却把这句话翻成:In becoming a man, He steps down from the position of the creator to the place of the created.(基督…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方。)他把第二个“地位”改作“地方”。这一改,意思大大的走了样,这就是所谓的花招,是历 年来在这位弟兄身上的难处。他若不赞成基督是受造者,就不要翻译这本书。这本书是倪弟兄所讲,我作记录的;他这样作,等于改了倪弟兄和我的文章,叫我很为 难。

  我这里 有一封信,是魏光禧弟兄一九六九年七月十五日写给我的。那时,他刚到纽约,和那位弟兄谈过话。他告诉我,谈话的结果一言难尽,总归在真理和带领上,那位弟 兄和我们的距离差太远。然而,一九七〇年,那位弟兄到印尼,有人问他有关我讲异端的事,他却极力称赞我,把我说到三层天上,说我绝对没有问题。一九七一 年,我要到纽西兰,经过印尼,印尼一位负责弟兄才将这事告诉我。你们看,这位弟兄一九六九年与魏弟兄谈话,说我很有问题;一九七〇年到印尼,又把我说得毫 无问题;如今又说我讲异端,是大有问题。这岂不叫我为难?为着主的恢复,我不能不告诉你们,这位弟兄实在是我们的一个难处。所幸,他现在已明白告诉人,他 不走这条路了。

  盼望你 们知道这是训练,不是一般的聚会;我把你们看作有心走这条路,为着主的见证来受训的人。因此,我将我们中间六十年的历史,扼要的告诉你们。照今天的情形, 我实在不能不告诉你们;然而,说这段话相当不容易。这消耗我的力量,比讲两篇信息还要厉害,但我必须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正路。你们要好好读那些在你们手中的 资料,那不过是十分之一、二而已,因为我不能,也不乐意将所有的资料都给你们看。

 

张湘泽弟兄见证

 

   李弟兄说这些话是很沉重的,为着我们今后在主恢复的路上能走得正直,弟兄不惜一切代价,告诉我们这些事实。我愿意作一个见证,盼望我们的眼睛能够透亮。 李弟兄所说的这位同工弟兄,从前我也非常尊敬他。有一次我到上海会所,刚好听见他在传福音,我觉得非常好;在台北我和他有几次接触,也很从他一些生命的话 得着帮助。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历史与事实,我愿意简单的见证,这位弟兄不在主的恢复里。

   首先,和他一同配搭十九年的顾勒弟兄见证说,他从来不讲召会的实行。他们一直问他关乎召会实行的事,他总是说,“召会要完全、成熟,才能讲实行。”你们 认为这个说法对么?此外,他更不讲召会的立场;他很清楚的告诉顾勒弟兄,他和倪弟兄有不同的地方。我们从倪弟兄所看见的,是基督与召会;我们不只有属灵的 实际、召会的内容,我们更有召会的实行。然而,这位弟兄不要召会的实行。从这一点可以很清楚证明,他不在主的恢复里。

  其次,三年半前他来到台北,我们实在盼望他能住到会所,恢复与我们的交通。所以我们三位弟兄,很诚恳的到他下榻的旅馆去邀请他。当时,我们谈到主的恢复,他说,“今天在美国,我看主的恢复是在新灵恩运动里。”从这话看来,他不在主的恢复里,他乃是旁观者。

  我要特别郑重的告诉弟兄姊妹,他不在主的恢复里。你们若是要在主的恢复里往前,就要注意这些交通,不然你们可能会受迷惑。所以我要加强这一点,盼望我们一同注意。

 

问 答

 

  问:请问李弟兄,青少年要如何能有足够的属灵鉴别力?

  答:要 一个三、五岁,甚至九、十岁的孩子有完全的鉴别力,这实在是苛求。因此,在神的安排里,每一个人都有家庭,家庭里有家长,就是父母,还有兄长。今天神给你 们一个大家庭,在这家庭中也有家长。你们若能听年长的话,就是一个保障;因为你们还没有到那个身量,能真正的分辨。

  譬如, 你们怎么知道“丰满的基督”是错误的名词?你们又怎么分辨“丰富”与“丰满”有什么不同?我自己经过四十多年基督徒的生活,又读经又查考,慢慢才知道丰富 是一回事,丰满又是另一回事。丰富是指基督所是的一切,给我们享受之后,我们就成为基督的丰满。所以,讲“丰满的基督”是外行话。然而,因着一般人喜欢听 新东西,所以很容易上当。

  千万不 要离开家。无论外人的话怎么甜美,怎么好听,都不要马上听从,要看看家长怎么说,这样才有保障。慢慢的,等你们年岁长了,为人父母了,那时自然会有辨别 力。然而,父亲的辨别力,终归不如老祖父。我有时告诉孩子们:“只要有我这个老父亲存在,就是你们的祝福。”在神的家庭里,也是一样;我爱主的召会,也爱 召会中的每一个人,我知道若是今天主要我离世与祂同在,这是你们的亏损。

 

张晤晨弟兄见证

 

   我们都要为这事在主面前祷告,求主给我们的弟兄,有更多的年日留在这里,这实在是我们的祝福。今天,李弟兄在这里交通了这么多人和事,我们必须看见,这 绝没有一点个人恩怨的问题,完全是为着属灵的争战。在我们的主回来之前,我们在这条路上的争战,是不会停止的。我们前头的弟兄们,已经打过了这场仗,今后 这场仗的责任,要落在你们身上;所以,这些历史的交通,实在是为使你们识破仇敌的诡计。

   李弟兄一再提到,当日在大陆,所有的攻击都是在倪弟兄身上;倪弟兄不只是一把大伞,他也在前头,带着在这战场上争战的人一同往前。仇敌懂得在这场争战 里,若是把领头的打下去,他就得胜了。所以,今天不是李弟兄个人的问题,乃是在这条路上领头的问题;不是人攻击李弟兄的问题,乃是仇敌藉着人的肉体、不清 洁的心,来攻击这个见证,破坏这个恢复。我们要看准,这并不是一些个人的恩怨、冲突;乃是要看见,我们的对手乃是仇敌。

   我们敬拜主,因为现今实在是转代的时候了。主的恢复来到台湾,已经三十多年。因着那些闹事的人背叛、捣乱,破坏了许多比你们年纪大十多岁的圣徒,使召会 失去了一代。今天你们是第三代,而李弟兄不只是一位老父亲,更是一位老祖父,站在这里,对你们这些子孙,述说家中的事,指出仇敌的诡计,和攻击重点的所 在。你们在这条路上刚要转代起步,实在需要听见这些话。这不只是打预防针,更是一个拯救,免得你们将来重蹈覆辙,因着不认识仇敌的诡计而中计。

  绝不要以为仇敌睡觉、退却了。我们今天所提这位有难处的弟兄,将来还会到台湾来,你们必须认识这种情形。他的道讲得很好,又有口才,但在他的话中,却有隐藏的毒。所以,不要存着想听好道的好奇心,不要因着好奇去尝试一些事情。感谢主怜悯我们,李弟兄把这些历史告诉我们,实在是为着主的恢复,保护我们。在这保护下,我们要在生命的路上,在中心异象上,学习清清洁洁、单单纯纯、正正直直的为着主的恢复站住,为着主的恢复向前。

 

附录:柯米尔致美国加州San  Juan  Capristrano市

 

   基督教研究所马丁(Walter Martin)函

 

马丁弟兄:

 

   我们因为要装备自己,好防范那些在加拿大我们周围已经开始出现的新邪教,就买了您所着的“新邪教”一书。在读过载在附录中“李常受的地方召会”后,我们 感到十分震惊。我们虽不是什么邪教问题专家,我们却能看出你们的研究员,对那班信徒中间的事,根本一无所知。在你们未提出辩护之前,让我解释一下。我与李 常受及一切与他有关的信徒未见过面,只读到他的名字一次,提到他与倪柝声的关系。我谨将我们对您的著作的反应告诉您,因为您对这位在主里的弟兄所作的太不 公正。您是个基督徒,所以我们觉得有责任必须让您知道。

   在读完您书中的序言时,我们第一个反应是难过。一位与倪柝声如此亲近的人竟然偏离真理,我们为此感到非常难过。可是当我们再深入阅读那些资料时,我们才 知道原来是怎么一回事。更叫我们难过的是您们那班研究人员对李常受的讲论根本一窍不通。您书中所列出的一切资料,都是把人导入误会的解释;那些草率和肤浅 的“证据”,根本无法从圣经中证明他们是个危险的邪教。

   我们住在一起凡物公用,或许一般的传道人和基督徒对这一个生活方式认为怪异,但这并不构成我们就是一个邪教。即使有无知的人称我们为邪教,但这并不能成 为事实。我所说的无知,是指对事实缺少全面的认识。我们这个团体过去三年研读过倪柝声的书籍,我们发现他的书籍比一般“正统”基督教的刊物更合乎圣经。不 要以为我们只读他的书,我们更是研读圣经。我们从他的著作得到莫大帮助,替我解决许多疑难,也使我们更正确的认识圣经。从您对李常受的标准和信仰所提出的 评论及引述里,我们可以认出倪柝声弟兄的讲论。假如您的研究人员曾读过倪弟兄的书,就必会认出并且明白李弟兄要讲什么!我们没有什么大学学位,也没有什么 科学知识,不过从您那几个引证中,我们洞悉出事情的真相。我建议您放下“找错处研究者”的态度,而以一无成见的心,来读倪柝声的书籍,那么您就会明白李常 受作的工作了。您攻击他们自以为生活及对圣经的讲解最接近福音书,可见您的研究人员一开始对他们就存有成见。凡以寻找错处为职业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对 任何与他们稍微不同的人事物采取一个寻找错处的态度。假如您暂时放下您找人错处的专职,您就会凭圣经来分辨真理,而不是凭您那个团体的标准来分辨了。圣经 从未说更正教的各宗派是主的独一真正的身体,也更不能以他们为尺度,作为衡量真理的准绳。你们这种荒唐的研究工作真叫人痛心。我们读完那篇东西后,脑子里 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人对信徒的判断如此荒唐,他们指人是邪教的说法可信么?我们也知人谁无过,一处错误并不等于全书都不对,对于另一篇“神的子民” 的研究,我仍是非常欣赏。

   您对李常受肤浅的研究,我有以下几点意见:在第三八〇页说到当倪柝声下监后,李常受与福州召会一些领头人在道理和实行上发生异议,而他坚持自己的看法。 从倪柝声的传记中我们知道,当时党领袖对付基督徒领袖的手段,就是派人渗入各召会里,去破坏那些带领人。他们派一些特务人员渗进召会,打击毁谤负责人的名 誉。连倪柝声本人也曾三番四次的从福州召会中遭打击出去。而这个召会就是您所说李常受对其有异议的召会。您对李常受的批评除了令人对他产生怀疑,并且在毫 无证据之下毁坏他的名誉之外,并没有证明什么。如果您明白他当日的处境,就不难看出以他那种活跃和影响力,岂不是仇敌所要攻击的主要对象么?他们岂不也是 这样对待过倪柝声么?您的报导给人的印象是您别有用心,而不是寻求真理。

   您对召会结构的讲法实在令人难过。如果您读过倪柝声的书如弟兄相爱,属灵的权柄,这人将来如何等有关召会的讲论,您就会明白了。倪柝声的论点根据,非常 合乎圣经,可是与一般传统的基督教制造的不同,更与天主教败坏的不同。他的不同并不等于他不合乎圣经。我曾是个天主教徒,我很钦服倪所说,信徒当在各地出 现基督的身体。但像今天在加拿大和美国召会的情形,是圣经中绝对没有的。使徒怎可以容让一些信徒,只根据自己的喜欢或不喜欢,在同一个城里,与其他的肢体 分开,另立一个独立的召会?我照着我的选择到一个召会的观念,不是圣经的标准,乃是人的发明。您攻击李常受的论点,毫不根据圣经确定的启示,而是照着个人 的喜好、看法和解释,而传流下来的观念。圣经告诉我们,在一个城里可以有多过一处的聚会地方,但不许可有因名称或派系不同而产生的分裂。我相信这才是李弟 兄所要说的,绝非如您书中错误的引述。若说我可以自己选一个召会去敬拜神,我认为乃是美国人的思想,不是圣经的思想!基督若是我生命的主,我就当顺服我的 主人。我只负责顺服,而不可凭自己的看法和喜好,来定规我要为祂作什么,否则祂就不是主人。

  我认为另一个引起误会的原因,可能因李弟兄是个中国人,对英语未完全运用自如(我未曾和他交谈过)。我是法国人,我用英语表达时,常有困难,特别在发表最深的思想时常是纠缠不清,叫不认识我的人觉得奇怪。

  关于您对用权柄治理的评论,说明您不知何谓属灵的权柄。倪柝声的书和我们所熟识莫福(Bob Mumford)所着“我行我素”(Doing Your Own Thing)这本书,会告诉您什么是属灵的权柄。您未必赞同,不过这些书会叫您更了解这事。除了您自己之外,您未曾服在任何具体的属灵权柄之下,所以您看 为奇怪。我们对全然不认识的事物,自然会大惊小怪。

  您所引用倪柝声的书根本是断章取义,我还以为这是一个不信的人所作的,因为只有不信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手段。我对这种作法深感叹息!

   如果您读过倪柝声的“属灵人”,您可能会更明白在您书中那段“召会与人意”所讲的。您所节录的地方很明显的都是断章取义。您虽然用这些歪曲事实及定罪的 引述,来破坏李常受,和证明他在圣经上的错误,不过我们仍然可以看出他所要作的。您能告诉我,那节圣经说不可用圣经去帮助人祷告?当然没有。由于别人所信 的和所行的,与美国一般认可的召会结构不同,您就在整篇文章里吹毛求疵。您找到的错处不过是作法的不同,而不是圣经说的错误。您所指出的惟一“错误”,只 不过他们与美国一般的更正教不一样而已。但这绝不表示他们就是个宗派、邪教。只要您留在圣经已启示出来真理的界限之内,不同并不是罪。属人的公会组织不是 判断的准则,圣经才是惟一的权威。天主教曾经犯过这个错误,若照您书中的原则,更正教也来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读到书中所谓错谬道理的那部分,更叫我气愤。撰出那样的证据来指责别人的道理错误,真是荒谬可笑,也显出研究人员是多么不够水准。连我这个非“专家” 也不敢以您书中指李弟兄不对的“证据”,来谴责一个信主的人犯错。您的论据是那样的脆弱又错引,连我也能一眼看穿。您所写的实际上不过就是各公会之间因名 词及道理常有的争论而已,您没有证明出一个错误。您所作的是要找证据来指出错处,可是您根本没有作到,因为您所引述的只不过是李常受说话或著作的片段而 已。如果以您书中所列的表面“证据”,您就入人以罪,那么我永不敢请您为律师或法官了。在各公会中,有许多违反圣经的错处,比您书中所提错得更厉害的道 理,但我们仍未见有何人着书立说来证明他们是假教师。反而从您所引述的地方,我可看出有一个人来自不同文化背景,有不同的属灵经历,尝试用不是他母语的语 言来解释一个属灵真理。您说倪柝声是神秘主义者,我不能苟同;不过我同意您说,他达到一个比一般基督徒更高的属灵境界。同样的,可能有其他人也拥有我们从 未有过的属灵知识和属灵经历。这样的一个人来解释那在神话语中的真理特点,但可能由于文化及语言的隔阂,他不能合式的表达,结果被完全误解了。事实上,在 神话语里有许多真理是一般信徒不能接受的,但是真理始终存在。叫我觉得难过的是您引述的地方,或引半句或引部分句子,但是证明不出错处,叫看的人以为像是 有错,因为被断章取义了。

   你说李常受不是好的圣经教师,完全是您的偏见。若是一个人对某人怀有私心而用歪曲和不完整的引述去证明他有错,这个人就不是个可信的研究者,因为他或她 在工作上不能摆脱自己对人的成见。我坚决认为您应当向李常受道歉,作为一个弟兄,您要求他原谅您竟敢在未明了他真正的意思前,就用脆弱的证据来判断和定他 的罪。请记得,更正教主义和福音派主义都不是衡量真理的准绳,惟有圣经才是权威。

  我知道您一定有自己的意见。我所写的,可能被看为是一无知的疯子作的,而被丢到字纸篓里。然而我觉得要将您可能还不知道所作的事告诉您。我不过是个普通的信徒,绝非“专家”,不过我看穿了您文章里的东西。

                    在基督耶稣里的柯米尔

共同追求: 

第二十三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二)

第二十三篇 美国见证的内忧外患(二)

 

  今天在 美国,基督教的花样是五花八门,多到不能想像,而且都是竭尽其能的。在一九六〇年左右,主的恢复也正正式式来到美国。为什么说正正式式呢?因为一九五〇年 以前,有一些好像主恢复里的东西,从中国来到纽约一带,但并不正式。到了一九五〇年以后,也有一些来到旧金山,却又是太弱,几乎让人看不出那是主的恢复。 乃是在一九六〇年左右,主的恢复才具具体体到了美国;经过一段年日的开发后,基督教的攻击就来了。

 

主的恢复满了争战

 

  我们要 知道,主的恢复乃是一篇争战史;不打仗,不争战,就没有恢复。恢复的意思,就是有些东西被人破坏,被人失去了,现在需要恢复过来。在这样的情形中,要去恢 复,就很难避免和别人发生冲突。譬如,你有一件宝贵的东西掉到池塘里,你需要把它捞起来,那就是恢复。然而你去捞的时候,无论是你的手放到水里,或是你整 个人跳到水里;总之,你都要受一点亏损。

  我们所 提过那位有难处的弟兄,我认识他已经四十多年了。从一九三六年他进到工作,这四十多年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表面上不得罪人。据说,他曾经告诉人:“我们 不能得罪基督教,因为我们的工场就是基督教。若是我们得罪基督教,我们还有工作作么?”我们若是采取这种态度,主的恢复就没有了。这不仅是妥协,更是投 降。今天无论是天主教或更正教,完全是毁坏主的见证、主的道路,我们怎能不打仗?所以,从主的恢复开头那一天,倪弟兄就在打仗。当然我们不能凭血气打仗, 但无论如何,这场仗总是不能免的。

 

从经历中学功课

 

不摸公会

 

  因此, 从一九三二年我和倪弟兄见面,到一九五二年他进监,照我所看见的,他只有一九三二年被公会请去讲道。谁请他的呢?一个是曲弟兄家乡黄县的南浸信会神学院, 一个是我原来所在的公会,就是曲弟兄的父亲所创办的“中华基督教会”,又称中华自立会。中华基督教会请他,是我推荐的。虽然当时我已经离开那里,但因着我 给他们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我推荐倪弟兄去时,他们立刻邀请倪弟兄前去。同时,我也以私人的身分推动倪弟兄,请他一定要去,因为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从一九 三二到一九五二年,据我所知,没有公会请他。然而三年半前,刘治成、张湘泽、方开启三位弟兄,和那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弟兄谈话时,那位弟兄说,倪弟兄在上海 时,有许多公会请他去讲道,他也去讲。若是今天这位弟兄在这里,我倒要请他举个例子,到底有那些公会请倪弟兄去讲道?事实上,各公会都拒绝他,没有请他去 的。

  当然, 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可以被公会请去讲道;我们可以去,只要有机会,我们愿意把福音、真理,把主的话传给任何人。所以一九三七年,工作定规我们几个人出去, 我被安排到华北、西北这一带,到各地的公会讲道。他们请我,我就去。我不仅讲生命的道,在生命上造就他们;看见他们不清楚福音,我也传福音。作了相当长的 一段时期后,毫无果效,好像把水倒在干旱的地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当时是湿了,过了二天,又完全乾了,什么也长不出来,没有一点果效。

  学了这 些功课以后,从一九四〇年我们就不再去摸公会,因为那是白费工夫。以后到了台湾,我们的态度就是积极传福音,把基督教暂时摆在一边;他们愿意来就来,他们 不愿意来就让他们去。有时,有些弟兄误解我们狭窄,说我们不肯去接触公会的人,但事实上,我们并非狭窄,并非不愿意顾到他们;我们乃是从经历中学到功课, 知道那是白费工夫的。

 

寻找好土

  

  到美国 之后,我也和大家交通,我们不必太以基督教里的人为对象。美国是个基督教国家,其中有一半的人口是基督徒;这些基督徒中,有六成是更正教徒,四成是天主教 徒。另外有一半人口是非基督徒,包括犹太教、回教、印度教、佛教,以及没有宗教信仰的。我们去接触人时,若是看见一个人,根本就定在组织的基督教里,或者 根本是天主教徒,就让他留在那里,不要去白费工夫。若是我们所接触的基督徒,对于在那个公会,或是在天主教、不在天主教,都无所谓,就值得我们花工夫,请 他到家里吃饭交通,带他来聚会。因为他就像还没有订婚的人,我们可以在他身上花点工夫,让他和我们“订婚”。至于那已经订婚,甚至结婚的,就不要白费工 夫。

  比方, 一个农夫要种田,找到一块地,有个大石头在里面,他耙不动那块大石头,于是找人钻一个洞,放下炸药,轰一声把石头炸开。然而,这块地还是不能种东西。试 想,他又何必在这块石头地上花工夫?不如快快走开,到别处去找一块好的土地。虽然肥田肥土不一定找得到,但总有些地方,我们种一种,还能长出一点东西。

  我们知道主的托付是什么,主的恢复是什么,出去作工就不会白费工夫。美国的宗教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所以需要有一点学习。我把这些原则,讲给美国弟兄姊妹听,他们出去和人接触,就能知道这个人是什么类型;已经定型的,就不要再花工夫了。

 

在荆棘地中劳苦争战

 

  然而, 等到我们正式开工时,发现这块地是荆棘蒺藜地;因此我们就花工夫开始打仗。在美国无法不打仗,因为天主教在那里,更正教的各大公会在那里,自由派在那里, 灵恩运动也在那里。真的在那里,假的也在那里;好的在那里,坏的在那里,半好半坏的也在那里,统统在那里。所以,不能不打这场属灵的仗。

  因这缘 故,主的恢复到美国,从开头就遇到许多的反对。我在中国和倪弟兄在一起,看见有人出书反对倪弟兄,出报纸反对倪弟兄,但都比不上今天在美国的反对。一本书 又一本书,一种报又一种报,尤其在一九七二年以后,反对我们的书报如雨后春笋,我们成了基督教里最热门的提目。这些基督教的书报,没有什么新道理可讲,就 拿我作箭靶子,也打地方召会。

  在这些 书报打过我们之后,他们中间有人出了一分报纸,大意是说,他们(指基督教)也不能否认,他们有他们的亏欠,因为他们不太讲圣经。然而,这个李某人,虽然是 个中国人,他来到美国天天讲圣经。所以有一班人,在基督教里听得厌烦了,就喜欢去听李某人讲道,李某人因此吸住了一班人。因此,他劝大家要学李某人,多讲 圣经。另有一分报纸,其中有篇文章说,李某人是个多产讲者和作者,但他讲了这么多,他的道没有系统。

  所以,在一九七二年以后,我在美国变得名气很大,众人群起攻之;从西岸到东岸,基督教闻名的报纸,没有一个不打我,都想消灭李常受。难怪那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弟兄会说,美国纯正的基督徒,都起来反对李弟兄;李弟兄的工作,在美国毫无前途。

 

来自史百克弟兄的为难

 

  不只老基督教的人群起攻击我,史百克弟兄和那位弟兄,也忙着帮基督教的人打我。请你们读一封史百克弟兄写给H. F. McCormick 弟兄的信,读了之后,你们就知道史百克弟兄怎样打我。

  关于H. F. McCormick 弟兄,他是在一九六七年左右和我们接触的。那时,他不到三十岁,曾经在韩战期间打过韩战,并且娶了一个韩国太太,也是基督徒。他回国后,就和我们接触,很 倾向我们,以后就回到德州。那时在美国,不仅有打我们的,也有许多站在我们边缘上的;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这样的人最难办。他们一只脚和我们同 站,另一只脚却找我们麻烦。H. F. McCormick 弟兄一回到德州,就受到好几位这种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之人的包围;他受了影响就离开召会的路。他在那里接触到那位有难处的同工弟兄,也接触到史百 克弟兄。因此,他写信告诉史百克弟兄,他如何访问洛杉矶,又如何回到达拉斯,离开李弟兄的团体;他也愿意从史百克弟兄得着帮助。

  史弟兄接到H. F. McCormick 弟兄的信后,就在一九七〇年四月八日覆信给他。你们清楚这个背景后,我们来一同读这封信:

   你长篇报导的信函我收到了,谢谢你所写的。当我一页一页的读,我想若有一个心电图表,那么其间过程的线条,定规是上上下下非常起伏。在这个点上,我的心 几乎要停止不跳了,然后它又活过来。接着,它又慢了下来,但最后它又升起来,而且在一个高的水平上。当我读到了你访问洛杉矶特会,这是那些点之一,然后你 又回到达拉斯,但接下去你又举家迁移,似乎是永久到洛杉矶,这是心跳几乎停止的地方。然而,你又继续告诉我,你搬回达拉斯,而从整个情况里出来。这乃是那 条线的高峰,并且我盼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我实在感谢主,从你信上的这些证明,看见祂稳定的行动,以及你被握在祂手中的明证。这些经历比任何口头报告 或劝告,甚至长途电话更有价值。

  我对于洛杉矶的光景实在觉得苦恼,并且他们已经广泛的影响到那些神单纯的子民;那些人已经被那种严重的混合掳去了。我实在害怕,虽然“神的磨磨得慢,才得磨得格外的细”,到了他们醒悟过来时,悲惨的结果乃是他们不知道该再相信什么了。

  现在,我不想讨论李常受弟兄,以及他的解经、教导和技巧,但我要说我是何等喜乐,你已经脱离了,并且麦可费弟兄和你,都在祂真实目的的光中,稳定的与主往前。

  由这封覆信,我们可以知道H. F. McCormick 弟兄写信给史百克弟兄,报告他和我们接触的种种情形,对史弟兄是太大的刺激了,以致他的心“上下起伏”。你能否相信,像史百克弟兄那样一位属灵的人,有那 么高的职事,年岁也那么大,竟会因为这一点与他无关的事情,使他心跳几乎停止?这就证明他何等反对、嫉恨我的工作。有什么人来和我接触,参加我的特会,或 是搬到我住的地方一同事奉主,史弟兄的心跳先慢而后几乎停止。这不是轻松的话,你就知道他里面怎样厌烦我这一分工作,怎样不喜欢看见有人得着这个工作的帮 助,来就近这个工作。反而人离开洛杉矶,他很快乐。

  此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洛杉矶的光景,觉得苦恼?我在美国作我的工作,他在英国伦敦,不需要为这里苦恼。他认为我在洛杉矶的工作,是一种严重的混合,把神单纯 的子民掳来了。“混”不是一个好字;混合是说一件事有对也有错,有好也有坏,有真也有假。这是我们形容灵恩运动的字眼,灵恩运动就是一种混合。现在史弟兄 却把这个字,送给我们。他为那些被我们这个混合掳来的人挂心,怕他们醒悟过来时,已经是悲惨的结果了。请问几位年长的弟兄,你们已经被“掳来”四十多年 了,你们有没有“醒悟”过来?有没有悲惨的结果?史弟兄若仍在世,你们应该打个长途电话告诉他,你们永远不会醒悟,请他不必苦恼。好像我在说笑话,但我是 指给你们看,他是如何厌烦、反对我的工作,到这样一个地步。

  过了八年,H. F. McCormick 弟兄又转回来了。一九七七年,他写给我两封信。第一封说,他前一个晚上,在奥克拉荷马市召会聚会,为着这八年在旷野飘流而认罪,并且请我原谅,他在一九六 九年夏天特会期间离开。第二封信说,“赞美主,我恢复了正常的召会生活。我上封写给你的信,是在我摸着奥克拉荷马市活的召会之后,数小时内写的。我被灌输 得太厉害,以致无法入眠,半夜两点起来写信给你。”从那时起,他就回到西雅图区。

  你们万 万想不到,我们在美国为主的恢复打仗,还会遇到史弟兄这么一位反对者。所以,主的恢复有其艰难,不只是糊里糊涂的基督徒,在那里糊涂的打我们,甚至史百克 那样属灵的人,也在那里打我们。这一切都是反乎理智的,为什么他要这么作呢?认真说来,这不是史弟兄作的,而是那恶者作的。虽然这是一封短信,但其内容给 我们看见,撒但作反对主恢复的工作,作到什么地步。

 

来自一位有难处之同工的为难

 

  至于那 位在纽约有难处的同工弟兄,我至今仍然不了解他的作为。因为那位仗义执言的柯米尔弟兄,是个外边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读过我的书;他只读过倪弟兄 的书。他从那本“新邪教”的书对我著作的错引、半引,以及定罪的话里,看见了亮光,并且看得非常明亮。然而那位弟兄,在我们中间作工多年,我的书他都有, 却不仅看不见亮光,竟然还帮着基督教打我,说我讲子是父、基督是灵,乃是异端。其实子是父,基督是灵,这个道不是我开头讲的,乃是倪弟兄几十年前就讲过 了。甚且他至少有三首诗歌,都是以此为提,大家手中也都有这些诗歌。然而,为什么倪弟兄在世时,没有一个人说这是异端,等到倪弟兄过世,我继续传讲这个 道,就成了异端?我实在不了解。

  那位弟 兄在和张湘泽、刘治成、方开启三位弟兄谈话时,把我常用来对付三神论者的三节圣经搬出来,说我太极端。我们都知道,从第二、三世纪以来,基督教对于三一神 的讲法,主要有两派:一派是三神论,一派是形态论。形态论说子就是父,子就是灵;这是对的。然而他们说,当子来时,也没有父;当子成为灵时,就没有子。这 是个极大的异端。基督教为了怕被人定罪为异端,就连子是父、基督是灵也不敢讲了。所以,他们虽然没有明说神是三位,但下意识里都认为有三位神。我到美国 后,在这一点上丝毫不让。他们就写书、写文章,说我讲异端,破坏了他们有关三一神的道;因为我讲子就是父,基督就是灵,把三位说成了一位。

  我引用 以赛亚九章六节的话说,这节圣经告诉我们,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永在的父。这位父是谁?有人辩说,这位是子,祂的名是父,但实际上祂不是父。这种说 法,就好比说我的名是“李常受”,但实际上我不是李常受。这合逻辑么?又有人说,那里的父不是天父,而是像爱迪生是“电学之父”,华盛顿是“美国之父”的 意思。我就说,这样岂不有了二个父么?一个是原来的圣父,一个是名为永在的父。还有人辩说,父是指天地万有之源,子是创造万有的源头,所以祂是永在的父。 我说,一点都不错,这就是圣父,因为圣父就是创造万有之源。我这样一说,他们都站不住脚,没话可说了。

  有一班 反对我们的人,他们有个小组读书研究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拿到一本油印的研究记录,里面记录着一位成员的话说,“以赛亚九章六节是说,耶稣是父。” 另一位说,“一点都不错,的确是这样。”然而有一位说,“我们不能这样说,我们若是这样说,就违反传统。”所以,他们是怕违反传统。读过这个记录后,我们 就出小册子回应他们。我们说,“我们知道你们读书小组说的话,你们怕违反传统,你们不要圣经;但我们却只要纯净的圣经。”这个话出去之后,没有还击的,因 为他们无法还击。

  我们引 用的第二处圣经是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末后的亚当成了赐生命的灵。”反对的人说,基督成了赐生命的灵,这个赐生命的灵不是指圣灵,而是“一个灵”,能叫 人得生命。我说,这样一来,除了圣灵之外,还有另一个灵也赐生命,岂不成了两个赐生命的灵。我这一说,他们也无法答复。

  第三处圣经是林后三章十七节:“主就是那灵。”我问他们,这个主是谁?这个灵是谁?他们说这里的主不是基督,而是神的一种普通称呼,所以神就是灵,并不是指基督说的。我就说,你们若读读这一节的上下文,就无法否认这个主就是基督耶稣,基督就是那灵。

  这三处 圣经像三根钉子,把定罪我讲异端之人的手脚都钉住了。有什么比圣经的话更清楚呢?倪弟兄写的诗歌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诗歌三六 八首。)他的话说得和圣经一样清楚。今天外人守传统也就罢了,竟然有和我们同工四十五年之久的弟兄,违背带头弟兄所讲基本的道,随夥和外人、守传统的人, 定我们的罪,说这个道是异端。

  现在请 我们按着我们的理智,把以赛亚九章六节,林前十五章四十五节,林后三章十七节,放在一起说一说。请问子是不是父?基督是不是灵?你们都得低下头来说,“主 阿,赞美你,你实实在在就是包罗万有的主,你是子,你的名也叫父;你是主,你也就是那灵,我实在敬拜你。”父、子、灵,就是灵。这是圣经里的数学。

  再举例 来看这圣经里的数学。启示录一、三、四、五章里,圣灵称作七灵。这并不是说有七个灵,乃是说一个灵七倍的加强。反对者说,这是李常受的讲法,圣经里没有这 个。我就问他们,那么启示录里的七灵是怎么一回事?圣灵是一个,还是七个?他们说,“我们不知道。”既不知道,就不可胡言乱语。圣经的数学三就是一;同样 的原则,圣经的数学一就是七。

  到底宇宙间有没有三位神?你若说有,那就是异端;因为新旧约圣经,说得清清楚楚,神是独一的,神只有一位。在Steward Robb写给“新邪教”作者的信里,他引用圣奥古斯丁的话说,“并没有三个无限的「我是」。”“我是”,就是耶和华的名字;主耶稣的一个名就是“我是”。 我们的诗歌六十一首第一节说,“恩主耶稣,你名「我是」,宝贵圣名,丰美、真实!我所需要全都在此-全在你所是!”圣奥古斯丁是一位大神学家,他说没有三 个“我是”。不能说父是一个“我是”,子是一个“我是”,灵又是一个“我是”;这就成了三个“我是”,也就是三位神。圣经里只有一个“我是”,只有一位 神,然而这位神,又是父、子、灵。这就是圣经的数学,三就是一,一就是三。

  神是三 一神,没有办法解释,若是能解释,就不是个奥秘了。反对者说,圣父是一个身位,圣子是一个身位,圣灵又是一个身位,共有三个身位;意思是有第一神、第二 神、第三神,共有三神。然而,启示录第五章记载,羔羊有七角和七眼,就是神的七灵;没有疑问羔羊就是基督,若那是第二神;七灵就是圣灵,那是第三神。第三 神成了第二神的眼睛,第三神又在那里呢?难道第三神不见了?第三神是第二神的眼睛,第二神又算第几神呢?这真是一笔胡涂账。所以传统的神学是站不住脚的, 那些人不认识真理,只能乱辩。

  基督教 传统的信经、信条,乃是主后三百二十五年,康士坦丁大帝在奈西亚,召聚各派神学家开会订定的。康士坦丁大帝极其残忍,不仅杀死自己的儿子,又用残酷的手 段,谋杀自己的妻子。他用皇帝的权威,强迫那些神学家开会订定信经。然而,传统基督教却尊敬这样的信经过于圣经。不仅如此,他们的学识也不够;因为主后三 百二十五年时,有七卷新约圣经,还没有被承认为圣经的权威。换句话说,那时新约圣经只有二十卷被承认。这七卷没有被承认的书卷当中,最重要的一卷就是启示 录。乃是过了七十二年,到三百九十七年,启示录才被承认。所以,奈西亚大会的信经里,根本没有说到七灵。这本信经是不完全的,并没有包括全本圣经。

  真理就是真理,尤其二十世纪是科学的时代,即便是真理,也要能科学化的提出证据,不能随便讲说。然而,最叫我们痛心的是,竟然有弟兄在我们的工作里四十五年了,还能糊里糊涂跟着遵守传统的人,定罪我讲异端;何况这个道是倪柝声弟兄开头讲的。

  那位弟 兄把倪弟兄的书翻成英文,但只要是他不同意的地方,他就窜改。这是不道德的翻译,是不忠诚的。我们曾有弟兄把他所翻的书,彻底的对照原书,列出表来,有许 多点都与倪弟兄的原意不合。然而他又给人印象,他是倪弟兄最亲密的同工,仍旧走倪弟兄的路,讲倪弟兄的道。这是挂倪弟兄的招牌,卖他自己的膏药。倪弟兄的 书必然是得罪基督教的,因为他是走主恢复的路,基督教从来就不欢迎他。然而那位弟兄,为要讨基督教的欢喜,把倪弟兄的著作中,凡不符合传统基督教的点都抹 煞了。这不是倪弟兄的路,也不是倪弟兄的道。

  一九七二年之后,基督教出版许多书报攻击我,那位弟兄就对人说,我在美国的工作毫无前途。十六世纪,路德马丁出来时,天主教对他也群起攻之,路德也没有前途。然而,时间能见证我们有没有前途。真理永远有前途,真理终必得胜。

  那位弟 兄说,各地召会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今天,远东二百九十处召会都有人在这里,你们能作见证,我到底有没有控制你们。我这次在香港、台北有亚洲事奉训练聚会, 是你们请我来的,并且还替我买了头等机票,这是我控制的么?实在说,你们走在路上,我还不一定都认得你们,我怎么能控制你们。有时,无论早晚,当我安静的 时候,我一思想这些事,我就心痛且难过。我为这样一位弟兄感到难堪,怎么可以说胡话到这样的地步;不只说我极端,并且还用圣经说我讲异端。凡读过那三处圣 经,有理性的人,绝不会说我讲异端。所以,主在美国的恢复,的确有难处;外面的人攻击我们,里面的人也随着反对我们。

 

上告该撒,诉诸法律

 

  一九七二年,一个在美国读神学的中国年轻人,毕业前写了一篇论文,提目是“倪柝声与李常受的召会观”(The Ecclesiology of Watchman Nee and Witness Lee),完全根据香港反对者的言论,说我讲异端。这本书由美国着名的基督教出版社“基督徒文本布道团”(Christian Literature Crusade)简称C. L. C.发行。我们先写信去抗议,没有结果;后来我们请魏光禧弟兄,带着两位精通中英文的中国弟兄,亲自带着我所写的书,去出版社本部见总编辑,告诉他,那本 书里所写的全是谣言。他们把我的书看过后,马上来信向我道歉,承认他们的错误;并且判定收回那本书,已经卖出去的,也要照原价收回。

  那时,有位美国弟兄,对这一类的事非常了解;他很爱我,特地到我家来,建议我必须向C. L. C. 要求二百万美金的赔偿。我说,“我这职事这么便宜,只卖二百万美金么?我不能作。”他说,“我警告你,你这一次不作,下面会有很多跟上来,都像这个一样, 无所顾忌的骂你,你必须要作这件事。”我还是不肯作。然而,一点都不错,他是说对了,就因着我不要求赔偿,其他的都跟上来了。

一九七九年四月间,我去访问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召会,和新墨西哥州的阿布客奎(Albuquerque) 召会。许多处的同工聚在一起,在交通的时候,他们对我说,“李弟兄,现在特别有一本反对我们的书,名为「弯曲心思的人」(The Mindbenders),我们必须对付,否则我们的路没法走下去,工作也不能往前。我们在校园里,不论接触了基督徒或非基督徒,第二天就有人立刻把那本 书分给他们看,他们就被破坏了;这不是一件小事。”

  这本书出版前,我们就见到汤玛斯尼尔森出版社(Thomas Nelson Inc.)的广告,多次去信抗议,他们都不理睬,打电话要求与他们约谈,他们也不回应。等到书出版后,最少有近三百位弟兄姊妹,从各地召会写信给出版社和 作者,指出书里不实在的地方。他们不仅不睬,更发行第二版,并且增加内容,把我们和在圭亚那集体自杀的“人民庙堂”(People€抯 Temple)邪教相提并论。我们忍耐了几年,到了一九七九年四、五月间,才在丹佛交通、考量这个问题。末了,我们觉得这件事,非带到法院去解决不可。

  有些人听见这事,就引用林前第六章,批评我们是“弟兄告弟兄”。(6。) 然而我和弟兄们,在阿布客奎谈话时,实在在主面前有深沉的感觉,非得像保罗在行传二十五章,“上诉于该撒”(9~12。)不可。因为美国是个法治的国家, 我们不是去告弟兄,我们乃是找警察去抓强盗。譬如有人到你家,撞破你的门,进来抢夺、破坏你的东西,你先和他说好话,请他出去,他硬是不走,你怎么办呢? 只好打电话给警察。我们面对的情形,到一个地步,就是这样,只得打电话请警察。他们若想和我们辩论真理,我们愿意和他们辩论;他们讲三位神,我们说“三一 神”,大家来辩论,这没有问题。美国的法律是准许大家辩论真理的,然而他们却蓄意破坏,把我们说成和“人民庙堂”邪教一样,这是毁誉,不是辩论真理,所以 非把这事交由法律解决不可。

   根据使徒行传,保罗在耶路撒冷受逼迫,犹太人想要杀他,千夫长出来,带走保罗,用皮带捆上,要用鞭子拷问他。保罗就说,他是罗马人,有罗马公民权。千夫 长听了很害怕,不敢打他,只好把他带到祭司长和议会面前说话。保罗看见逼迫他的人有两派,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而法利赛人最不喜欢撒都该人讲没有复活,所 以他就在议会中喊着说,“我是…法利赛人的子孙;我现在受审问,是为了盼望死人复活。”(二三6。)立刻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便起了争执,会众就分裂了,乱成一团。千夫长立刻把保罗抢出来,脱离了那些暴民。(徒二一27~二三10。)

   后来,保罗被捆锁在该撒利亚,犹太人还是一直想要杀害他,请求罗马总督把保罗提到耶路撒冷,他们好在路上埋伏杀害他。总督为要讨好犹太人,就问保罗愿意 上耶路撒冷么?保罗知道犹太人的计谋,就说,他并不是怕死,但因为犹太人告他的事都是虚的,他要“上诉于该撒”,好保障他脱离犹太暴民的手,继续为主作见 证。(二五1~12。)由于这是罗马公民的权利,总督没有什么话说,也无法再讨好犹太人,就把保罗解送到罗马该撒 那里。保罗在罗马受到特别的待遇,可以在他被囚禁的房子里向人传福音。后来他被释放,更加有负担为主作工。约莫过了三年多的光景,该撒尼罗大大逼迫基督 徒,保罗第二次入监,才为主殉道。所以,他头一次上诉该撒是对的。

  我问弟 兄们,谁是今天美国的“该撒”?不是美国总统,而是美国的法律。甚至总统犯法,百姓也可以告总统。所以,美国总统不是“该撒”,美国法律才是。我们写信给 “弯曲心思的人”的作者和出版商,打电话约他们见面商谈,他们置之不理,并且变本加厉的出了第二版。我们无法这样让他们去,我们必须上告于法律,让法律来 保障。

  我们告 诉我们的律师:“我们一点不是为着钱,若是你同意,我们把赔偿的问题完全交给你。胜诉了,你要求赔多少,全数你拿去,我们只需要停止这本书的出版。”他笑 着说,“李先生,你不要求赔偿,法院会说你既不要赔偿,就表示你没有受损,那就不用打官司了,法院也不受理。所以,你最少要拿一块钱的赔偿,表示你有一块 钱的损失,这样法院才能替你追查。”我说,“好,那就随你要罢。”一九八〇年五月,我们同时在美国加州、德州、乔治亚州和俄亥俄州四个州,上诉法院。

  由于汤 玛斯尼尔森出版社,是个着名的圣经出版社,在纽约华尔街有股票上市。我们一向法院上诉,报纸立刻刊登出来,他们公司的股票就受影响,全美基督教界也哗然。 其他各家出书报攻击、毁谤我们的,本来对我们的信件不睬不理,这时才醒悟过来。我们再打电话给他们时,他们的态度明显转变了,有的说,“我们很欢迎你们, 你们为什么不来和我们谈谈?我们真是愿意敞开和你们谈。”有的说,“我们真是怕被告,我们没有钱打官司。”所以各个都要请我们吃饭,要坐下来好好谈,并且 都声明收回、停止、或修正那些毁谤我们的书。本来这些书报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的出版,也如一群蚂蚁争相竞食;然而这一上诉法院,就如喷打杀虫剂,所有的 蚂蚁都消踪灭迹了。

  所以,我们必须让你们知道这事的原委。我们不是弟兄控告弟兄,而是打电话请美国警察总署,派人来抓破坏我们家庭的强盗。我们是上诉于法律,以求依法制止不法的书和不法的行为。

依美国的法 律,在开庭审问前,双方律师都要先追查对方事实的讲明。这类似法院的预审;法院派人亲自记录口供,每个说话的人都要宣誓。我们的律师首先向他们追查证据, 对方的律师、出版社、保险公司的律师都在场。他们一观察,就知道他们的委托人站不住立场;所以,提议庭外解决。我们主要的条件,是要他们不能再出版“弯曲 心思的人”一书,并收回所有剩下的书。

 

积极在生命里往前

 

  十年 来,为着主在美国的恢复打仗,我深有所感。第一,有些人相当公正,真理的眼光清明,以文本仗义执言。第二,我们一采取法律手续,毁谤者就规规矩矩,该撤销 的撤销,该声明的立刻声明。第三,令人感叹的是,和我们同工几十年的弟兄,竟然糊里糊涂,没有真理的眼光,看不清楚事实,真是叫人心痛。他这样作,表面 看,是使主的恢复受到了一些亏损;实际上,是他不够智慧。

  我们千 万要知道,这个恢复的仗,不是在美国打过,就完全胜利了。每个地方都需要争战,所以我实在盼望,第一,你们对真理能透彻明白;第二,你们要受装备,成为作 战的士兵,知道怎样运用各种武器,也能清楚认识敌人。我们在这里,不是作一分平常的基督教工作,热心传福音而已。我们乃是要作合主心意的跟随者,不仅爱 祂,并且有清洁的心,认识真理,认识时局,认识人,认识仇敌。这需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受训练。在主恢复里的基督徒,应该像现代化的军队。不要以为只有在美 国,才有那种复杂的情形,才需要面对那么厉害的争战。由于交通、科技的发达,今天世界变小了,有一天,你们都要面临这场真理的仗。

  盼望你 们能从这次训练,得着内中所蕴涵的深义,切切祷告,彼此多有交通,活在召会里,听前面领头人的话。绝不要听信谎言,以为自己受控制、受管辖;在主的恢复 里,没有这回事。主恢复里的长老、同工们,都是爱你们的,他们出代价,花时间,都是为着召会;召会的事天天挂在他们身上。所以,你们要听他们的话。

  主能为 我作见证,我不敢随意断定一件事,总是多方考虑、祷告、寻求,深怕误了弟兄姊妹的事,也怕供应得不够,以致伤损弟兄姊妹。这是我们的存心;我自己如此,我 信所有的同工长老,也都如此。所以,你们要尽力听他们的话,尽力过召会生活,尽力读经,也尽力随主引导,出你们所该出的代价,好叫你们在主里面多有长进。 这样,一地一地的召会必然得建立,主才有出路。虽然我们极其软弱,也有诸多的难处,外面的攻击,和里面的搅扰等;但感谢主,祂在各地的恢复,是积极往前 的,不是藉着什么属灵大汉,而是圣徒们在生命里一同往前。这是一条正路,这才是主的见证。

 

问 答

 

  问:作为主恢复的第三代,我们回去后当注意什么?

  答:你 们青年人是第三代,虽然比第一代进步,但你们不能忘本,因为没有第一代,是不会有第三代的。我曾对你们说,异象要清楚,路要认准,眼睛要明亮。最重要的是 心要清洁,要接受十字架的对付。你们回到各召会后,一定要有实行的配搭事奉,履行那个属灵的定律,祝福自然来。不必请人讲道,也不必盼望我去作什么,就是 你们这些人自己回去作。然而不要回去改革,不要去推翻年长弟兄们所作的;那是违反定律,不会有祝福的。回去后,你们要尊重长老们,接受他们的带领;另一 面,你们要多来在一起祷告,读生命读经,呼求主名,享受主,多有交通,努力事奉、配搭,和弟兄姊妹一同过召会生活,心清洁,接受十字架的对付。这样,你们 一定有祝福。

  问:如何在主恢复的路上蒙保守,避免像那位虽然多年同工却有难处的弟兄?

  答:召 会就是一个家庭,在这个家庭中,有父母、兄姊等,他们总是比你明白得多一点,你们要尽量从他们得益处,自然不会有难处。我不是倚老卖老,我在主的道路上已 经五十年,就我肉身的年龄说,已近八十岁。若是我们中间的同工,有比我年长的,我总顺服他。我常对人说,我能绝对的顺服一位倪弟兄,就能顺服十个。张湘泽 师母也曾对你们作过见证,倪弟兄仅仅比我长两岁,但是她看见我对倪弟兄的敬重、顺服,就如同儿子对父亲一样。为什么?因为他是我的长者。虽然他仅仅比我大 两岁,但是他属灵的事比我懂得多,我就得服在他以下。

  许多人 都知道,当倪弟兄还活着,我在大陆和他同工时,从来不讲自己的道,都是讲倪弟兄的道。倪弟兄讲什么,我就讲什么;倪弟兄作什么,我就作什么。并不是我没有 道可讲,要讲预表、预言,我很有可讲的;要讲箴言,恐怕我是数一数二,最能讲得合乎众人的需要。然而,我一概不讲,只完全讲倪弟兄的道。倪弟兄特会释放什 么信息,我一定讲;倪弟兄的书报里有什么内容,我一定讲。这是什么原则呢?这就是跟随前面兄长的脚踪。一旦有了这个态度,你必定蒙保守。

  今天在这么一个大家庭里,可以说不仅有父亲,有祖父,还有许多哥哥、姊姊,你们都可以从他们得帮助。今天别人作你的兄长,慢慢的,你也会成为别人的兄长;今天别人作你的父亲,慢慢的,你也会作别人的父亲。一代传一代,就不会有难处。

  在这个 事奉里,无论一言一行,或决断什么事,或定规什么真理,我都会想一想,倪弟兄会怎么作。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但我总会想,这件事如果和倪弟兄交通,他会怎么 说。因着我和他相处甚久,我能知道他的一些原则,所以我会照着他所要的说;我绝不照我自己的感觉。这样,就没有难处了。

今天,我坐 在你们跟前,请你们年长、年轻的都评一评。我当然不是不会错,我也会有错处;但就前提而论,我毕竟在这条路上五十多年了,而且我一直在倪弟兄身边,你们想 我能岔到多远?错到多远?然而,今天忽然来了一个人,说我讲异端,这是没有根据的。他应该把圣经对照一下,把倪弟兄所讲、所写的,对照一下,到底我是不是 异端?他若肯这样作,自然会得到保障。

    没有人是不生病的,病痊愈后,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会加增。然而,你不要故意生病。在正常的情形下,生病会帮助人生长。所以,主恢复中的这些难处,一方面虽然叫我们受亏损;但另一方面,也帮助我们成长。台湾众召会虽因史百克弟兄来而产生难处,造成亏损,但今天却更扎实了。

共同追求: 

第二十四篇 主在美国恢复的往前

第二十四篇 主在美国恢复的往前

 

  关于主恢复 的历史,我们多半说到消毒、杀菌的工作。或许有人会感叹说,他们来参加这样的训练,主要是想听一些好听的,怎么这次说召会六十年的历史,好像都是打仗史。 不错,一个人的生存,就是一部争斗史;我们的身体天天都在和各样的病菌争斗。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们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工作,其他三分之二都在争斗。睡 觉、吃饭、运动、洗澡,都是在争斗;因为睡不好,吃不好,甚至消化不好,都会生病。所以,除了八小时作工之外,其余的时间,我们几乎每分每秒,都在和病菌 争斗。空气中布满各种病菌,随时能为害我们;我们不争斗,就无法存活。我们一旦抵抗不了病菌,病菌就会侵击我们,我们就生病了。所以,我们必须争斗,以征 服病菌。

  整个基 督教满了细菌。细菌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的;你随手随处一摸,就是一手的细菌。举例而言,我们读过一九六六年史百克弟兄的讲道记录;其中有几句话讲得很 好,也很对。他说,“基督为召会舍了自己,…你看见召会,…就是看见了基督;…你看见祂,…就看见了召会,…召会乃是无价之宝。”然而,在这样一个好东西 上面,却有一大堆细菌。他在这段话的前面说,“有人对我讲召会的道理,讲召会的真理,讲召会的立场…,不管…怎么说,我是要看他们接纳多少基督所已经替他 死的人。 不拒绝任何人,也不成为闭关的。”这些话是指着我们说的,因为只有我们对他讲召会的实行和立场。

没有人会相 信,这样一个属灵的人,居然能误解我们到这种地步,一口咬定我们是闭关的,是拒绝别人的。若是你花工夫走遍全球,认真研究各种基督徒团体,在众多的基督徒 团体中,没有一个像我们这样敞开,像我们这样实实在在接纳众圣徒。除非人没有得救,或得救后还拜偶像,其他我们没有不接纳的。即使是史百克弟兄,我们明知 他不接受倪弟兄有关召会实行和立场的交通,但我们不只没有拒绝他,还接纳他,并请他来访问。特别他第二次来时,我们还像接待上宾一样接待他。然而末了,他 知道我们这里的工作,是建造在立场上,就不应该找机会打击这个。更不该在回去之后,还写信给我们这里受带领的青年人,说我在这里对召会的基础有错误的强 调。那些青年人就以此作文章,想要推翻这里的工作。这样,我怎能再邀请他来呢?所以,我写信告诉他,在远东这个局面未清理前,我们很难再请他来供应;但我 们并没有说不接纳他。

  这样一 位将近七十岁的属灵人,有智慧出来作工,难道不知道怎样供应人?为什么要摸一些是非的问题?并且在讲台上疾言厉色的说,“你们把基督弄成小基督,把召会弄 成小召会。”还说我们是闭关的。所以,他是完全没有看见,并且判断错误。他应当知道,我们虽然讲立场,却是最公开的。有人来聚会,我们不问他受浸是滴水, 或是浸水;我们也不管他说方言,或不说方言;只要知道他得救了,我们就接纳他。然而,史弟兄却一口咬定我们是闭关的。我们要呼天唤地作见证,不是我们不接 纳所有圣徒,而是他们不来,他们要留在他们的团体里。

  这就给 我们看见,基督教里到处有细菌,不只新神学派里有,甚至像史百克这样一位有属灵职事的弟兄,他的话里也满了细菌。虽然他的讲道,有许多话听起来很属灵,也 很对,但他拿那些话来定罪我们,就太不道德。他说,无论在那一个地方,只要有两三个人有基督在他们中间,召会就得着代表。这等于鼓励两三个人就是召会,宗 派的数字必然会更多。这些都是细菌。主的路是恢复的路,这些东西统统不能存在,所以我没有法子不消毒。

 

主在美国恢复的概略

 

一九六二至六三年

 

  我们要 说到一九六二至七〇年,主在美国恢复的概略。一九六二年末了十天,我正式开始在美国的工作,在洛杉矶有一个特会,释放了“包罗万有的基督”的信息。那些信 息已经刊印成书。黄金就是黄金,经过十九年,那些信息仍然宝贵、新鲜、丰富、生动,实在值得你们一读再读。一九六三年夏天,有头一次的长期训练,为期六 周,先有特别聚会,后有训练。那次训练的内容是包罗的,说到基督、灵、生命、召会。因着弟兄们的要求,我也特别讲了国度的信息。在讲过“包罗万有的基督” 之后,我觉得应当有正常的召会生活;这需要多方的认识。所以,这次包罗性的训练,对弟兄姊妹的帮助相当大,参加的人数也比一九六二年冬天增加许多,并且多 是在美国当地的人,华人则没有增加多少。因此,召会生活不但开始,也有了相当的基础。

 

一九六四年

 

  一九六 四年夏天,在洛杉矶的特会里,我专特的讲到“神的经营”,特别讲到神要如何把祂自己作到人里面,并且说到人的构成,人如何受造,有身体、有魂、有灵,而灵 如何是个接受神的机关。同时,也说到神是三而一的;这三而一不是为着道理,乃是神为着把祂自己分赐给我们的一个步骤,一个手续。神是三而一的,才能把祂自 己作到我们里面;而我们人也有灵、魂、体三部分。首先,我们的灵把三而一的神接受进来,然后祂要从我们灵里,浸润到我们的魂,最终浸润到我们的体,将我们 全人变化。这就是神的经纶,神的经营。

 

一九六五年

 

  一九六五年夏天,聚会的地方搬到艾尔登街。那个会所原来是闭关弟兄会的,后来他们人数减少,多半搬往郊区,就把市区内的会所出售。我们买下来,一九六五年搬进去。那一年,我们在艾尔登会所(Elden Hall)有特会和训练,专讲吃,讲圣经是一本吃的书。我点出创世记第二章,神把人造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人吃。祂把人放在生命树跟前,告诉人,树上的 果子都可以吃,不过要吃得对,吃得不对就会死。接着来到出埃及记,以色列人出埃及,过逾越节时吃羊羔的肉;以后在旷野吃吗哪,进了迦南吃迦南地的出产。可 以说,以色列人的故事,就是一个吃的故事。

   有许多人特别喜欢讲逾越节,却没有一个人讲逾越节的重点,是在于吃羊羔的肉。他们都讲血,也爱唱:“我一见这血,我一见这血,我一见这血,我就必越过 你,不毁灭!”(诗歌六八五首,副歌。)这是宝血。然而,他们没有看见,抹了血之后,还要吃羊羔的肉,束上腰带,穿上鞋,预备要走路。(出十二6~11。)你若只是天天抹血,抹了二十八天,却不吃羊羔的肉,怎么能走路?不要说二十八天不吃东西,即便是两三天不吃,我就无法好好讲道了。然而,我每次在这里讲道,好像都比你们年轻人还活泼,那个动力就是从吃来的,吃得好就有力量。

  到了新约,主耶稣来了。祂对门徒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永远不饿;…吃我的人,也要因我活着。”(约六35,57。) 在马太福音里,主也用筵席作比方,说,“各样都齐备,请来赴婚筵。”(二二4。)路加十五章里,浪子回家,基督教只注意父亲给他穿上袍子,却没有看见儿子 回家是为着吃,因为他在外面连猪吃的豆荚都不得吃。父亲懂得儿子的心,就快快吩咐奴仆,把“那”肥牛犊宰了,大家吃喝快乐。(23。)“那”肥牛犊,表明 父亲早就预备好,指定好了。这就是救恩。然而,基督教的福音却把吃肥牛犊忽略了。他们讲义袍,就是基督作我们的义,给我们穿在身上;却没有看见基督乃是肥 牛犊,给我们吃到里面,使我们饱足快乐。

  不只新约四福音讲吃,保罗来了,也讲吃。他在哥林多前书说,“并且都吃了一样的灵食,也都喝了一样的灵水。”(十3~4。)又说,“我们守这节,…只用…无酵饼。”(五8。)“我们…都已经在一位灵里受浸,成了一个身体,且都得以喝一位灵。”(十二13。)

  在江苏 镇江、扬州一带,有一句俗话说,“早晨皮包水,晚上水包皮,你就健康了。”早晨起来去喝茶,就叫皮包水;晚上到澡堂去泡澡,就是水包皮。早晨上茶馆皮包 水,晚上到澡堂水包皮,就着人来说,一定健康。然而,灵恩运动的人只有水包皮,没有皮包水。这意思是,他们只注意,都已经在一位灵里受浸,却没有饮于一位 灵。所以吃主、喝主,乃是基督教里所忽略的。

  那次特会,一位美籍弟兄带着一位牧师朋友也来参加。他们两个人听了这话,觉得真是希奇;因为他们读过圣经,也读过神学院,却从来没有看见,整本圣经原来是讲吃。

   后来我又讲到,圣经末了一卷,启示录二章七节说,“得胜的,我必将神乐园中生命树的果子赐给他吃。”十七节说,“得胜的,我必将那隐藏的吗哪赐给他。” 三章二十节说,“我站在门外叩门;若有听见我声音就开门的,我要进到他那里,我与他,他与我要一同坐席。”到了最后一章,那里有个应许:“那些洗净自己袍 子的有福了,可得权柄到生命树那里。”还有一个呼召:“口渴的人也当来;愿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二二14,17。) 当时在座的,没有一个不感觉闻所未闻。我虽然不是美国人,英文讲得也不是太好,但大家都喜欢听,因为他们都饥饿。我告诉他们:“你需要基督,基督不仅是你 的救主,基督也是你的食粮;基督不仅是你的生命,基督也是你生命的供应。”那些得救、爱主的信徒,听了都非常欢喜。

 

一九六六年

 

  一九六六年我讲到祭司的体系、祭司的职事、祭司的事奉。每一个基督徒在吃主饱足之后,就应当要尽职。一九六七、六八年,我们继续加强这一系列“祭司的体系”和“吃”的信息。

  一九六 六年下半年,我们开始实行祷读主话。祷读一进到美国各处的召会聚会中,人就活了。初期,众人活到一个地步,几乎连天花板好像都要飞了,那种光景真是无法形 容。我作基督徒多年,参加的聚会不知凡几,最活的聚会要算是祷读了。我年轻时,也参加过灵恩运动说方言的聚会,甚至带一、二百人说方言;然而,我觉得真正 叫人活的路乃是祷读,只要尝过那种滋味,永远不会忘记。

  有一次 我出门了,就听说在洛杉矶艾尔登会所那个聚会里,弟兄姊妹把以弗所六章圣经,从头至尾祷读一遍,越祷越活。整个聚会就是祷祷读读。在那段祷读的日子中,一 面,我不敢拦阻他们,恐怕圣灵在流通时被打岔;但另一面,他们实在活得太厉害,有位弟兄跳到椅子上去,我也会约束他们。以后,慢慢的就给他们一点带领。然 而,在美国东岸那位有难处的弟兄,一听到洛杉矶召会实行祷读,就在那里释放“魂的潜势力”的信息,来定罪这个实行是一种魂的潜势力。

  举例来 说,纽约有位年长姊妹,曾经是一位西教士,在上海作过工。二次世界大战以前,转到我们中间,常听倪弟兄讲道,并且非常欣赏倪弟兄的信息。以后她回到美国, 就在纽约定居,成了那里年长姊妹的中坚,对召会非常有益处。有一天聚会结束,大家还在会所里,没有都散去。这位姊妹刚好见到那位反对祷读的弟兄,迎面而 来,就用英文对他说,“赞美主,弟兄。”那位弟兄马上打住她说,“你这是出乎魂的,还是出乎灵的?”这位姊妹心里不愉快,也说了几句话。以后这位姊妹搬到 洛杉矶,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弟兄姊妹,我告诉你们这事,是要你们看见,这真是一件莫须有的事,也实在是一种细菌。所以,主恢复里的难处,就在于人自己的 意见、感觉和兴趣。

  年轻人 一定要学一个功课,不要注意这些外面的实行。有人大声喊主,你当感谢赞美主,因为他们没有敬拜魔鬼,他们是敬拜主。虽然你不会跟着喊,但你也不需要去反 对。你喜欢安安静静的读圣经:“太初有话,话与神同在…。”读完了,你就低头祷告;这也很好,没有问题。然而,有人愿意祷读:“主阿,感谢你,太初有话, 阿们。太初,太初,有话,阿利路亚,阿们,太初有话。”这有什么错呢?你虽然不大赞成,但你也无须非议。

  有人喜 欢引林前十四章四十节的话,说,“凡事都要规规矩矩的按着次序行。”(国语和合本。)然而,若是不喊不叫就叫规矩,那么最规矩的地方,应当是洛杉矶着名的 坟山。有些地方的聚会就像在坟山,个个坐在那里都不动,只等负责弟兄说什么。两相比较,你是要规矩而死沉的聚会,还是要又喊又叫却鲜活的聚会?

  有些人 说,李弟兄把聚会的方式改了;倪弟兄从来不这样聚会,但李弟兄却鼓动人跳舞,大喊大叫。这实在冤枉我。弟兄们可以为我作见证,有时,弟兄姊妹释放得太过 了,我会约束他们安静些,但我实在不敢太干涉他们,因为我怕干涉圣灵的工作。祷读过一段日子后,我们发现,慢慢的,弟兄姊妹都有技术上的长进,即使喊叫, 也是有条理,有秩序。然而,初期那种不懂规矩,只简单的“主阿,阿们,太初有话,阿利路亚,真喜乐。太初有话,阿们!”实在有味道。虽然我不赞成,也不反 对,但我确实觉得非常甜美。基督徒本来就是活的,不能太限制他们。

  一九三 四年初,倪弟兄带领查经,后来出了书,名为“聚会的生活”。在那本书里,倪弟兄说,今天没有正式的使徒,无法设立正式的长老,所以就不能有正式的召会;然 而,今天有非正式的使徒,能设立非正式的长老,因此有非正式的召会。他用了一个词-“非正式”。然而,不到三年,在一九三六年底,他打电报要我去参加一九 三七年初的紧急同工聚会。那一次,他又带我们查经,看见安提阿的路线。他说,从前我们看见的光不够,事实上,现在的确有正式的使徒;我们就是正式的使徒, 我们所设立的是正式的长老,所以也有正式的召会。请问,倪弟兄是不是很容易变呢?又过了一段时间,到了一九四八年二月,我们在福州倪弟兄家,和他有交通, 有二十多位弟兄姊妹坐在另一边听。那一次他说,一九三七年,我们看见安提阿的路线,那是一面,实在准确;但那个还不够,因我们没有看见耶路撒冷的路线。安 提阿的路线,是要使徒们出去到处作工;耶路撒冷的路线,是要使徒们住在一个地方。你们看他是不是“善变”?

  一九三 三年,我初到上海,在我们的聚会中,姊妹不能开口祷告,其他各处的召会,都效法上海召会,姊妹也都不能祷告。所以,每一次祷告聚会,就好像一个人半身不 遂,弟兄们这边祷告,姊妹们那边闭口。这是从弟兄会学来的。倪弟兄觉得这样不行,太受亏损;姊妹们也当在会中祷告。然而有的弟兄不赞成,就发生了难处。

  所以, 我们要切切记得,不要拘泥于这些聚会的作法。若是今天有个聚会实行祷读,或是有个交通聚会,祷告读经时,有人大声宣告:“阿利路亚,赞美主。哦,主耶 稣。”千万不要以为那样不对。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对,但若是特地鼓动人这样作,就不对了。召会是一班活物,不能太给予限制,一限制就变得有难处。那位在纽约 有异议的弟兄,不仅讲“魂的潜势力”,也把倪弟兄那本“魂的潜势力”翻成英文,为要让说英语的人以为我鼓励他们祷读,乃是魂的潜势力。其实倪弟兄那本书, 百分之八十是译自宾路易师母的著作,那是针对属灵争战说的。那位弟兄拿那本书来借提发挥,实在完全文不对提。

  圣经里 有许多地方记载,神的子民大声欢呼,诗篇六十六篇一节,八十一篇一节,九十五篇一至二节,九十八篇四至六节,一百篇一节。那里的“欢呼”,原文的意思是 “喜乐的喧嚷”。“嚷”的意思,就是你喊,我也喊,大家都喊得听不出什么。诗篇中说我们要“嚷”,人快乐到一个地步,就会嚷。如果我们大家都非常喜乐,却 必须等你先说“阿利路亚”,他再说“阿利路亚”,最后我才能说“阿利路亚”,那是什么?那就是机器人。人在快乐时,是无法等别人的,终归会异口同声,众人 一起快乐的喧嚷。因着我们是活的,我们里面有灵,有生命,所以,绝不要太拘泥聚会的作法,要让里面的灵自由。

 

一九六七年

 

   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底,在洛杉矶的特会中,我从施浸者约翰说到我们人很容易老旧,得救时虽然重生、更新了,但过不多久又变得老旧了。所以我说,“你们个个都 该去把老旧埋葬。”我并没有意思要弟兄姊妹再受一次浸,但那些信息讲得很活,很有力量。我讲过两三天后,有一天,我信息还没有讲完,有位弟兄忽然觉得需要 埋葬,甚至衣服也没有换,就跳进会所角落的浸池去,说,“我要埋葬自己。”接着,一个个都跳下去。我在那里看得心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要怎么办?要不 要叫他们停下呢?然而,我里面马上有个声音:“你是谁?若这是圣灵的工作,你怎么办?”于是,我不敢作什么去制止他们。

    这样经过一两次聚会,最后几乎连长老们都埋了。然而,我自己里面并没有感觉要去埋。因为第一,我不老旧,我一直维持新鲜,所以不需要埋;第二,若是我也去 埋,就很容易变成一个实行。我没有埋,所以我有立场,当反对者批评我教导人再受浸时,我说,我从来没有再受浸,我也没有教导人再受浸,这不是我们中间的实 行。这是一班弟兄们,觉得自己太老旧,所以跳到水里把自己埋葬罢了。

五、六十年 前在中国,有位着名的神学家,名叫贾玉铭,他是长老会的牧师;长老会实行的是滴水礼。有一天,他在山上祷告,越祷告越经历圣灵的浇灌,里面真是喜乐。他从 山上下来时,看到山腰上有个水池,就跳到水里,自己给自己受了浸。那时,他也不管滴水礼或浸水礼,只是看见一池水,就喜乐的跳进去;结果天向他开了。这才 是基督徒真正的经历,这是一个活浸。

    反 对者不懂什么叫作生命,也不懂什么叫作灵;他们不管灵,只管他们的宗教、传统、规条。所以他们写文章,引用以弗所四章的一信一浸,定罪我教导人两次受浸。 我说那个一浸的“一”是性质的一,不是次数的一;“一”浸是指“一种”浸,不是指“一次”浸。他们不认识圣经,无法领会。

    以后主又给我看见,以色列人进迦南,也经过两道水,因为他们老旧了。若是他们过了逾越节,过了红海那道水,马上进入迦南美地,就不需要过约但河,不需要第 二道水。然而因为他们不信、背叛,在旷野飘流四十年之久,个个都老旧了,甚至大多数倒毙在旷野,其余要进迦南美地的人,就必须再经过约但河。过约但河是埋 葬旧人的意思。埋在红海底下的,是法老和他的追兵,也就是世界、撒但、和世界的势力。然而,埋在约但河里的,是十二块石头,代表老旧的以色列十二支派;再 从河底拿十二块石头到岸上,代表复活、新的以色列人。(书四1~9。)这是圣经的预表。有的时候许多基督徒觉得自己太老旧,需要埋葬,需要过约但河,这在圣经里是有根据的。然而,这不能成为一个教训,也不能成为一个规条的实行;这应该是活的,是行在灵中的。

 

一九六八年

 

  一九六八年一月间,一个主日上午,聚会刚开始,我里面实在觉得有个负担要说话,我就说,“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开口,每一个人最少都能说四个字。”当我这样说时,我还不知道是那四个字,我问自己,要告诉他们那四个字?然后,我就说,第一是Oh, 第二是Lord,第三是Amen,第四是Hallelujah。这四个字就这样出来了。之后,我回家一想,我怎么把“阿们”摆在“阿利路亚”前面?照习惯 应该是“阿利路亚,阿们”才对。我再翻翻圣经,没有错,启示录十九章四节是说,“阿们,阿利路亚。”我自己也试着操练:“Oh, Lord, Amen, Hallelujah!”我一操练,发现节奏真对。就这样,“Oh, Lord, Amen, Hallelujah!”风行美国各处召会,很快的就传到台湾。台湾各处召会也纷纷操练:“哦,主,阿们,阿利路亚!”

 

一九六九年

 

  然后到 了一九六九年,这年夏天是一个高峰。我们首先说到七灵,七倍加强的灵;其次,是两个灵,神的灵和人的灵;第三,讲恢复的书,撒迦利亚书、以斯拉记、尼希米 记、哈该书;并且讲诗篇中的基督与召会。那是在美国特会和训练最高的一次,直到今天,没有一次特会和训练超过那一次。属灵的空气非常浓厚,灵非常高昂,话 语非常丰富。短短一段时间内,那些丰富的信息都刊印成书,分别是:“七灵-为着众地方召会”、“圣经中关于生命的重要启示”、“神殿与神城的恢复”、“诗 篇中所启示并预表的基督与召会”。

 

一九七〇年

 

  一九七〇年在洛杉矶有国际特会,远东众召会也组团参加。特会主提是“基督与宗教相对”,开头一篇信息里说到施浸者约翰。我说,施浸者约翰出来尽职,不过人平常过的生活,不吃人平常吃的饭,他所吃的乃是蝗虫野蜜。他也不穿人平常穿的衣服,他穿的是骆驼毛的衣服。(太三1~4。)骆驼在利未记十一章的记载里,是不洁的走兽,不可吃它们的肉,死的也不可摸,犹太人非常遵守这个规矩;(4,8;)然而约翰出来了,却穿骆驼毛的衣服。所以,施浸者约翰可以说是古代的“嬉皮”。这话又成了那位有难处的弟兄反对的点。

   凭良心说,用今天的话形容,施浸者约翰是不是一个嬉皮呢?嬉皮的产生就是反传统,反老旧;原则上,施浸者约翰出来尽职,也是这样。那些法利赛人、撒都该 人、经学家、祭司,都是有条有理的,穿祭司袍或佩戴经文,道貌岸然。然而约翰来了,完全不照他们的传统,反而在旷野,穿骆驼毛的衣服,吃蝗虫野蜜;难怪那 时的人看约翰也不吃也不喝,就说他是被鬼附的。(太十一18。)

  约翰不仅生活像个“嬉皮”,连他作的工也很“嬉皮”,完全违反传统。他既不在殿里献祭,又在旷野大声喊着说,“你们要悔改,因为诸天的国已经临近了。”(太三2。)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来了,他责备他们是毒蛇的种类。若有人悔改认罪,他就把他们浸到水里。约翰看起来,实在不照规矩而行,但他里面却满有属灵的实际。这就是今天主恢复里所需要的。在主的恢复里不要守旧,但也不能故意作成怪样子;倒要在灵里,有自然的活出。

  一九七 〇年也是移民年。因着一九六四年夏天在洛杉矶有特会,讲“神的经营”,那次人数相当多,聚会的灵也相当高,很有主的同在。参加聚会的人都被主推动,个个准 备要移民到美国各地,兴起召会,过召会生活。过了三周,我觉得这些圣徒仅仅来参加一个特会,听了几篇道,没有什么基础,就这样去行动,并不合式。所以到特 会末了,我就对众人说,“你们要往外移民,最少要在洛杉矶住三年。”这些圣徒都是一九六三和六四年上半年,我到各地访问时所接触的人。他们听见我这样说, 都愿意接受,大部分也都搬到洛杉矶;因此洛杉矶召会的人数,一下就增加了许多。从那时起,我继续出外访问,每到一个地方,就有人愿意搬到洛杉矶。所以洛杉 矶召会的人数加多,多半不是本地的,而是我到各处访问带进来的。这些圣徒就在洛杉矶住了三年。

  三年满 了,我感觉时候还不到,所以又说,应该再住三年。他们虽然很盼望能立刻出去,但也接受我的话,再住了三年。到了一九七〇年,第二个三年满了,就开始移民出 去。这一年移民的圣徒相当多,算起来有四、五百位,往十个城市去,包括芝加哥、西雅图、亚特兰大、底特律、休士顿等,一个城差不多去三、四十位。那一次移 民是普及的,结果也相当成功。过了两年,人数翻了一倍。一九七一、七二年再度移民,情形也都不错。因着移民开展,人数加多,使我们产生一个错误的观念,以 为我们应当大开展,并且应该往靠近校园的地方,往郊区去,去得着好的对象,而不要留在大城市里。

  正是这 一种空气,开了一扇门,让三、四位热心且有野心的布道家进来。他们都愿意开展、得人。到了一九七三年,大家的眼光都转到怎样开发、怎样得人的事上,所以他 们就得着机会,站起来说话。他们觉得主恢复里的人数还是太少,不过七、八千而已,应当带进更多的人。这种空气弥漫在我们中间,到了一个时候,我们就忘记生 命的长大,不太注意生命的事。从一九七三到一九七六年,这些有野心的人,就产生背叛,他们私下互通,计划要把主的恢复,完全拿到他们手中。他们不管召会, 不管生命,只管开发、得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说,“你可以用污秽的手去得鱼。”意思是只要能得人,不必管方法正当不正当。

  他们这 样暗中作了二年之久,到一九七八年,主自己作事,把他们都暴露出来。他们在主的恢复里,没有立足的地方,只好离去;没有多久,就四分五裂,以后有的离婚, 有的去爱世界,有的一事无成。全美国受他们影响而受伤的圣徒约有二、三百位,不过倒是把整个局面清理得干干净净。

 

一九七四年-职事站移至安那翰,生命读经训练开始

 

  一九七 四年,我们觉得职事站应当离开洛杉矶,到一个比较小的城市去。于是我们选择了安那翰,在那里造一个比较大的会所,办理训练和特会。一九七六年会所完工。从 一九七四年开始,我就有负担开始带领生命读经;因为一九七三年时,我里面有个感觉,美国各处召会已经相当多,我自己也不能像十年前那样常常出去作工,应该 定下来,花些工夫把主的话释放出去,而最好的方式就是生命读经。所以,我就定规从一九七四年开始,每年冬夏两季各有一次训练;每次训练十天,每天三堂,总 共三十篇信息。然后,我就和一班弟兄们开始,把英文圣经重新整理、翻译。大部分不是我们自己翻,而是把权威译本里的精粹,收集在一起,再参考原文,对照我 们的经历编出来,这就称为恢复本圣经。

  翻译、 编辑的工作,大部分是由几位美国弟兄作的,之后由我审定。然后,我根据这译本,再用很长的时间,写上一条一条的注解。写完注解,又整理串珠;我们的串珠比 任何一种译本都好。再来就是写纲目,然后写三十篇信息的纲要。整理译文、写注解、编串珠、写纲目,再写信息纲要,这五项工作,需要用四个月的时间。到了训 练期间,我就照着纲要作训练。

  我估算进度,到一九八四年底,新约就可以作完。到那时,全本新约恢复本带注解和串珠,就可以出版了。然后,我有负担作旧约,最低限度先把摩西五经作完;然后作申言者书。若是主再给时间,再作历史书。我的负担是全地这四百六十几处的召会,都能得着话语的供应。

  历代许 多人对这本圣经,都有一些研读、讲解,也都有一些长处、杰作;然而却没有一本比较完整、有规模的译本。经过六十年,主给我们看见许多新的亮光,是从前的人 没有看见的。我们站在他们的肩头上,得着更多的启示,这些应该释放出去;因此,我觉得应该作生命读经训练。我如同种菜园、开农场,也像经营超级市场一样, 菜蔬、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丰丰富富,能供应各处神儿女的需要。

  一九七八年,那班背叛的人都离开了,生命读经训练继续作下去;众圣徒也都醒悟,不再只注意人数多、开发快、得着多少地方。我们又回头,注意生命的长大。我们越过越清楚,主的恢复不是人数加多的开发;主的恢复乃是生命长大,往外蔓延的扩展。

  已过的 历史给我们看见,没有一个地方是因着我们去,得了许多人,得着一个城市而开展的,都是三五个人到一个地方,同心合意祷告,慢慢再加几个人,在生命上长大, 而逐渐扩展出来的。日本是这样,美国也是这样。然而,一九七三年以后,我们却注意大量带进人,这不是主恢复的路,所以主打住了我们。现在,我们的眼睛清楚 了,又回到原初的路上,好好注意生命的长大。因这缘故,训练的空气也转了,信息虽然照旧,但内容丰富,注重供应生命,让生命长大。我们不是走一条广阔的 路,容易开发、普及;我们乃是走一条狭窄的路,隐藏着让生命长大,自然的往外普及。人得到我们生命的供应,就进到主的恢复里。这是主当初在地上所走的路。 虽然使徒们大有权能,但他们所走的也是这条路,绝非一般基督教所走的。

  主的恢 复无论往那里去,打仗是不可避免的。外面的反对、里面的搅扰、对真理的意见、种种的感觉和说法是难免的。我们都要在这里学功课,怎么应付这些难处。另一 面,我们总要积极的,一周至少有八小时,好好作工,把生命供应出去。所以,我们都需要在主面前有祷告、有学习、有对付;这样,才能有真实的东西供应给人。

 

韩弟兄见证

 

   埋葬不是李弟兄发明的,是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李弟兄在一个聚会中交通:“施浸者约翰是从旧约转到新约的人。他不在圣殿里教导人,乃是在旷野里教 训人。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很受感动,就问他该怎么作?施浸者约翰说,埋了!”就在那个时候,有位弟兄站起来,问李弟兄说,“李弟兄,我以前在浸信会多年, 受过浸,后来又到弟兄会去,也正正式式受了浸,但我觉得自己很老旧,你看我该不该埋葬?”李弟兄就说,“照你的感觉作罢。”然后李弟兄还继续他的讲道。这 位弟兄就一个人走到浸池边,我正好是服事施浸的,看到这位弟兄走到浸池边,就赶快拉开池盖,他就跳入水中埋葬了。其他弟兄们见状,也一个个跳下去埋葬。我 看看长老,盼望长老们说话,或是停止,或是鼓励;殊不知,再一看,长老们也都下去埋葬了。

  我能见证,李弟兄向着主圣灵的引导是完全敞开的,因为当我看到长老们也都下水埋葬时,我就看李弟兄要怎么处理。李弟兄只是在那里用灵呼求:“哦,主阿,主阿…”他没有说停止或继续。我从此事,在李弟兄身上学了一个功课,他不持守自己已往的经历,乃是一直向着圣灵敞开。

看 到许多弟兄姊妹埋葬,我里面很喜乐,觉得他们都该埋,因为他们从前有的是在灵恩运动里的,有的是基要派的,这个会、那个会的。然而,后来圣灵点着我说, “你。”那天晚上,我们约有十多位弟兄,在一位弟兄家通宵祷告。我们先把自己埋葬,然后把从台北来的弟兄姊妹,以及纽约的弟兄姊妹都一一提名埋葬了。

 

问 答

 

  问:追求属灵的事和追求属灵的生命有没有什么讲究?

  答:追 求属灵的事,和追求属灵的生命,是有分别的。譬如,你追求说方言,追求能力,追求有恩赐,追求有口才、能感动人,这些都是属灵的事。至于属灵的生命,乃是 你和主交通,你在灵里敬拜祂、祷告祂,愿意把自己交给祂,让祂在你里面有地位,能运行,得着出路。并且祂也真是在你里面,对你说话;你也照着祂的话,得供 应、蒙光照、受对付。换句话说,追求生命就是追求主自己,让主在你里面有地位;顺从祂的话,随祂而行。这样,你的生命一定长大;在这个长大里为主所作的, 就是属灵的事奉。不论是传福音、探访人、或在召会中事奉;这些外面的工作,都应该是从里面的生命长出来的。这是正常的,既没有细菌的毒,也不会产生难处。

共同追求: 

第二十五篇 简述美国各地召会恢复概况

第二十五篇 简述美国各地召会恢复概况

 

美国反对力量的来源

 

  美国是 世界上最大的基督教国家,没有一个国家的基督徒像美国这样多,约有一亿人以上,占美国人口的一半。其中天主教有四千万人,其余的都在更正教里。在这些人 中,有十分之三或四是得救的,至少三千万人左右,其中有许多热心的,也有不少追求真理的。最近这十几年来,在所谓新五旬节运动里,也有相当多的人。在这种 情形之下,可想而知,主的恢复所需要的争战,是何等的大。

  虽然整 个天主教和大多数更正教,都反对主的恢复,但天主教不太注意我们,更正教里四个比较大的正统公会,如南浸信会、长老会、圣公会和卫理公会,也多半不太注意 我们。一九六三、六四年时,南浸信会相当注意我们,因为主的恢复在美国所得着的,几乎都是南浸信会的子弟。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都是南浸信会牧师、领袖们 的子弟,也都是从他们所办的大学出来的学生或毕业生。因此,一度引起他们相当的注意。他们中间有位博士学者,是神学教授级的人,曾经花工夫研究我们。他写 了一篇文章,名为“东方奥秘派”,也就是东方的内里生命派。内容说到我是个中国人,所以我所讲的,总是带着中国哲学伦常的味道。写得虽然算是客气,却还是 瞎子摸象,瞎摸瞎说,对我们一无认识。

  至于美国最反对我们的团体,就是战后所兴起的一个福音工作,叫作“学园团契”(Campus  Crusade)。 一九六几年左右,他们中间几乎有五十名最拔尖的工作者,因为不满意那个工作,忽然间都辞职离开了。这对于校园福音工作,是个很大的打击。这件事发生时,主 的恢复到美国已有五、六年了。一九六八年,美国有一百三十多位圣徒访问台湾,以及远东众召会,并参加在台北召聚的国际特会;回去后,主的恢复在美国,就进 入高峰期。所以一九六九年,校园福音工作的五十位拔尖领头同工,集体离开时,正是主的恢复达到高峰的时候。对于这五十个人而言,主的恢复自然成了一个被注 意的焦点,相当有吸引力。

  当时我们中间有位弟兄,原是南浸信会的游行布道者,和校园福音工作里的人有些熟识,就和这些离开校园福音工作的人有了接触。因着他的缘故,有几位常到我们中间来听道,其中一位到洛杉矶一会所,听了相当久。因此,他们有人考虑是否应该转到我们中间。

  他们知 道不能回公会去,因为一九六〇年代的美国,是个新、旧时代的转换期,到处弥漫着新思潮,连基督教里有心的青壮代,也都不愿意要老旧的东西。然而他们看见, 主的恢复在美国的确是个全新的东西,而且真理透彻、丰富、有深度;若是能讲真理,讲圣经,在美国一定吃得开。因此,他们想要转到主的恢复来。他们盼望转到 主的恢复以后,我能封他们为使徒;然而他们调查研究后,发现我们中间没有封使徒的家风,所以觉得这条路行不通。因着他们自己需要有一条出路,一个前途,于 是另行成立了一个新的派别。

  他们把 美国基督教现实的情形,以及召会历史都研究过,觉得美国需要一个新的基督教,但他们自己讲不出新东西。他们发现东方希腊正教,比罗马天主教古老、正统一 点。罗马天主教和更正教各公会,都离开了正统,惟有东方希腊正教,还留在正统里。天主教的教皇制度,是在第六世纪末,才完全被人公认;但在此以先,东方希 腊正教已经有了相当的势力。

  所以,这班离开校园福音工作的人,就想要把东方希腊正教里的一切,搬到美国来。他们说,他们不是重在跟随圣经,而是重在跟随头几个世纪,为着断定教义所召开的大会(councils); 其中,第一个就是奈西亚大会。他们是要跟随那些早期的大会,也就是第六世纪以前,天主教还没有完全成立之前,大会里所定规的信条。这等于呼召美国更正教教 徒,回到传统去。他们成立了一个团体,称作福音正统教(Evangelical Orthodox Church),简称E.O.C.,并且封自己为主教,那些发起人,各个都是主教。

   E.O.C.成立之后,他们就着手研究,如何在美国打出跟随东方希腊正教的主张。当时在美国的各公会都老旧了,虽然有些新的宗教兴起,五花八门,甚至可 说是古里八怪,但那些E.O.C.的人,毕竟曾经作过福音工作,知道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没有真理,无法长久。然而,主恢复里有结实的东西,不仅能持 久,并且相当有冲击力,如同一支新兴的军队。所以,他们知道,若是要打开美国,就非把主的恢复打倒不可;而要打倒主的恢复,就得先打倒倪柝声和李常受这两 个人。

他们进一步研究,认为倪柝声的书在美国相当盛行,影响所及,不是他们轻易能打倒的;所以,就定规先打倒李常受。本来他们已经写了一本指控倪弟兄的书,这样一来,只好先把那本书放下。这些消息,都是他们抨击我们之后,我们从各方面仔细调查所得的结论。

 

关于三一神的身位

 

   约在一九七二至七三年间,他们就定意要写一本书打击我,定罪我几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引用头五世纪大会里的决议,定罪我破坏三一神的道。我们都知道, 三一神实在是个奥秘,历代神学家一直有争论。争来争去,争出两个极端的说法,一个是形态论,一个是三神论。形态论的主要代表是撒伯流,跟随他的人就成为撒 伯流派,他们看见一点以赛亚第九章,子就是父,(6,)也看见一点林后三章,基督就是灵;(17;)还看见一点约 翰十四章,主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9,)以及父要差保惠师来,就是实际的灵。(十五26。)他们不是一点没有真理,然而他们过度用头脑的 结果,竟然说,这位神原来是父,当子来时,父就过去了;然后灵来了,子也过去了。他们抹煞了圣父、圣子、圣灵同时存在的事实。

  创世记一章二十六节,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造人。”表面看,那时子还没有降生,但“我们”已经在那里;父、子、灵同时在那里。约翰十四章也说,“人若爱我,就必遵守我的话,我父也必爱他,并且我们[就是父和子]要到他那里去,同他安排住处。”(23。) 可见,子和父乃是同时存在。到了书信,更清楚说到:“愿主耶稣基督的恩,神的爱,圣灵的交通,与你们众人同在。”(林后十三14。)这说出父、子、灵三者 同时存在。所以,形态论实在是个错误的道理;错在他们主张父、子、灵不同时存在。然而,一般人不清楚神圣三一的真理,只要听说子就是父,基督就是灵,立刻 说这是形态论。

  在基督 教里,他们知道圣经说到独一的神,所以他们说只有一位神。然而圣经也说有父、有子、有灵,所以他们又说,父、子、灵不是三位么?他们的头脑领会不来这神圣 三一的真理。神圣的三一实在是个奥秘,说祂是三,祂又是一;说祂是一,祂又是三;祂就是三一。祂若不是一,怎能是独一的神?祂若不是三,怎么能说,“我们 要照着我们的形像…,”这个账要怎么算呢?历代许多神学家,都想算这个账。有的人不让圣经有地位,反而让他们的头脑有地位,就讲成三位神。一般基督教,虽 然口头上不太敢讲三位神,但下意识里都认为是三位神。

  我在听 见倪弟兄讲三一神的道以先,我里面也以为是三位神,因为我在基督教里受教导说,祷告时不可以向子祷告,必须向父祷告;但向父祷告,是奉子的名。至于灵,不 过是个感动的力量,所以应该靠灵的感动,奉子的名,向父祷告。因此,每当我跪下去祷告时,都要很谨慎的记得喊:“父阿,天父阿!”有时喊错了,还要认错求 父赦免。

  历代神学家,主张三神论的人,讲来讲去,免不了落到形态论里;主张形态论的人,讲来讲去,因着必须提到父、子、灵,也免不了变成三神论者。大家总是争论不休。我到了美国以后,非常强调子就是父,基督就是灵。这对那些E.O.C. 的人来说,很受不了,就去研究我的书,然后说我是讲形态论。他们甚至引用我所说切西瓜的比方作证据。他们说,李某人讲父就像西瓜,子就是西瓜片,灵就是西 瓜汁。大西瓜要能进到你肚子里,非切成西瓜片不可,还要把西瓜片榨成西瓜汁,你一喝西瓜汁,西瓜片也进去了,西瓜也进去了。他们说,这是道地的形态论。

  若是他 们认为我讲形态论,那么倪弟兄岂不更讲形态论么?倪弟兄所写的诗歌,三百六十八首第五节说,“曾有一次你就是父,现今的你就是圣灵,祂是你的另一态度,祂 是你的第二情形。”这是不是形态论呢?然而在这个形态的说法里,是有圣经真理的。倪弟兄没有说,子来了,父就不在;灵来了,子又不在。所以,盼望你们每个 人,都要把三六七、三六八、三六九、三七○这四首诗歌好好读过,其中实在满了启示。抨击我的人,说我讲基督是神人,我们在基督里,已经变成许多神人。他们 说,李某人讲每个基督徒都能变成神,他是封自己为神。他们说我们中间的道,是封神道,说我们把召会封成神了;李某人讲的神,不是三而一的,是四而一的, 父、子、灵加上召会,召会也变成一个敬拜的对象了。这就是他们对我们的错断。

  这本书还没有写完,E.O.C. 中间就分裂为两派,一派写了“神人”那本书,在一九八一年出版;另一派写了“弯曲心思的人”,一九七七年出版。两本书里都有许多不实的毁谤、破坏,并不是 来辩论真理的。为了促成“弯曲心思的人”的发行,他们中间的一位主教,还进入美国基督教的一个大出版社-“汤马斯尼尔森公司”的编辑委员会,好推动那个出 版社出版这本书。那个出版社是美国有名的基督教出版社,这本书出版后,就在美国掀起一阵反对我们的风潮。这是我们争战的一个焦点。

  面对这 个争战,我们就往外送书,来驳斥关乎三一神错误的说法。我甚至向他们挑战说,“你们信有两位圣父,两位赐生命的灵,三位神。”我根据圣经,指出他们信仰的 错谬,他们没法辩驳。这个仗还在打,但感谢主,据我观察,目前校园的光景,已经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增长,因为真理是在我们这边。你们也要为我们祷告。

 

关于地方立场

 

  他们还 抨击我们主张只有在主恢复中的地方召会才是召会,并且在抨击过程中,曲解造谣,说地方召会是“李常受的召会”,不在他的召会里,就是没有得救的。这些话很 能激起别人反对我们的心,因为今天一般的基督教,都称自己为教会。我头一次访问赌城拉斯维加斯时,刚刚进城,就看见路口竖立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拉斯维加 斯有多少人口,有多少教会。教会之多是可夸口的。现在安那翰城也有三多:学校多、公园多、教会多。

  不仅如此,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兴起了一个风气,人只要不满意自己聚会的地方,就可以找几个人在家里唱诗祷告,成立一个小“教会”。因此,到处都是“教会”。虽然彼此不合作,甚至彼此竞争,但也彼此承认是教会。独有我们说只有在地方立场上的才是召会,这使他们受不了。

  其实, 我们讲召会的真理,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我们所看见的亮光,乃是这样:所有基督徒都是召会的一分子;这些基督徒,无论在那个城里,都是那城里召会的一分 子。比方说,在台北市的召会,是指着全台北市所有的基督徒。虽然很多基督徒到这个会、那个会去聚会,他们还是召会的一分子,只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不能 称为召会。这就如同有一个大家庭,刘家。按刘家来说,有二十口人,但其中有三个出国,有五个到外地工作,有六个也都各忙各的去了,最后只剩下六个人留在家 里。请问他们是不是刘家?他们是刘家。然而,那些在外面各忙各的人,是不是刘家呢?我们要学习说,“那些在外面的人是刘家的人,但他们不在刘家,所以他们 不是刘家,他们只是刘家的人。”留在家里的,虽然只有六位,但他们不仅是刘家的人,他们就是刘家。那些在长老会、浸信会、说方言等团体聚会的人,他们是召 会的一分子,但他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召会。

  简而言 之,现在我们在美国打真理的仗,主要是针对三一神和召会立场这两点。开头因着我讲食物是基督,活水是基督,衣服是基督,亮光是基督,安息日、月朔、节期都 是基督,基督是一切正面事物的实际,有人就说我是讲多神论、泛神论。然而,现在大家不谈论这个了,都集中在三一神和召会立场这两点上。

  众人纷纷开始研究三一神,到底子是不是父?基督是不是灵?神是三还是一,或者是三而一?再者,他们也研究召会问题,把我们的书读了又读,看见新约的头一个召会-耶路撒冷是地方的,(徒八1,) 再一个召会安提阿又是地方的。(十三1。)后来到了小亚细亚,这是一个省,启示录里说有七个召会,这七个召会就是地方召会。(一11。)因此,直到今天, 没有一个正统的神学家,或正派的神学教授,写出任何一本书来驳我。每一个真正观察局势的学者,都发现我这个老中国人,虽然没有学位,但一本一本书的出版。 现在每周四册,若是里面没有一点内容,是作不到的。何况我讲三一神和地方召会,都是正统的道,他们如果驳我,我把圣经的启示摆出来,他们就是自己打自己。 所以,至终他们并不敢驳这两点真理。

  另一 面,美国的广播电台,播出有关圣经的节目时,有的也采用我们书里的词句,他们也讲人的灵。甚至有的把启示录的信息,一篇篇原封不动的播出去。大布道家葛理 翰的“抉择”月刊,有一次采用一篇别人写的稿件,内容说,读圣经最好的读法是祷告,更好是“祷读”。所以,只要是好东西一定会被人采用。我们口袋里有钻 石,不怕没有人要。另外,有人出罗马书的解经,内容都是我们的东西。可惜他们不太忠诚,用了我们的东西,却不知会我们,也不列明引用出处。不过无论如何, 久而久之,人们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从我们中间出来的。

  我在主 面前实在有信心,若是主来得迟慢,再过五年、十年,这些真理都要被美国基督徒承认,因为真理就是真理。天主教长期传讲人要靠行为得救,甚至发赎罪券欺骗 人;但有一天,路德马丁起来,根据圣经讲因信称义。虽然开头许多人攻击他,但长久以来,所有基督徒都承认他所讲的,因为那是真理。因此,那些奥秘的真理, 就如基督是神的奥秘,召会是基督的奥秘等,有一天都会普遍。到那时,所有基督教里的外行人都要说主恢复里的内行话。阿利路亚,这才是主恢复的历史。

  盼望所有的青年人,都要研究这些真理,不要出去随便亮你们的钻石;因为主耶稣说,“不要把你们的珍珠丢在猪前,免得它们用脚践踏珍珠,并且转过来撕裂你们。”(太七6 。)今天在主的恢复里的确有真理;主恢复的内容不是那么简单,所以你们一定要花工夫研究。同时,我们也积极的出书,叫那些调查我们、研究我们的人马不停蹄,读不胜读。请你们为这事祷告,因为主在美国的得胜,就是祂在全世界的得胜。

 

主的恢复在美国各地的现况与展望

 

  目前美国的现况,可以分成几个大区,美国西岸的加州,从南边洛杉矶区到北边旧金山区,也就是湾区,约有二十一处召会,一千六、七百人。这一区,是主恢复在美国工作开始的地点,大部分也都是因着这个工作兴起来的。

   再往南就到了德州。德州开头时,人数极少。一九六三、六四年,我被请到德州的中心大城达拉斯讲道,先后去了三、四次,很受他们欢迎。末了一次,那些人看 趋势,知道我恐怕要讲召会问题了,所以接待我的那家主人,就要求我说,“李弟兄,我们这里的人,生命程度不够,请你千万不要讲召会问题。”然而讲了五、六 天后,在最后一个晚上,我里面的负担实在过不去,就在聚会中,请大家读罗马十二章。那些人立刻知道,我要讲基督的身体,讲召会,他们就垂下头去。当然,我 这么一讲,达拉斯就再也不请我去了。然而,就在那个晚上,一个青年人,名叫菲利浦本生(Benson Phillips),还没有结婚,正在求学,就被主得着了。虽然在那个聚会里,有人拒绝我,但主得着了一个人。因着这位弟兄被主得着,现在德州地区有一千多人,约十处的聚会,都在这位弟兄属灵的带领下。这是主的作为。

  西北区主要是从南加州靠洛杉矶附近的约伯林达(Yorba  Linda), 有七十位圣徒移民到西雅图,周围的召会就得着了加强。目前约有七、八百位圣徒,加上温哥华,大概近一千位,有八到十处的召会。从西北区再往东,就是伊利诺 州的芝加哥,和俄亥俄州的克里夫兰,可以算作一区,也是十几处召会,一千多位圣徒。再来就是东北区,从华盛顿D.C.上去到波士顿,大约不到十处召会,人 数在六百至八百之间。

  往下是东南区,北卡罗莱纳州有两个小地方,洛丽(Raleigh) 和哥德斯伯罗( Goldsboro),都有圣徒移民到那里。南卡罗莱纳和北卡罗莱纳州,是全美基督徒最敬虔的地方,那里的人非常爱主,寻求真理,而且都是正派人。再下来 是乔治亚州,中心的亚特兰大有召会。再往南的迈阿密和罗德岱堡也有召会。总计美国现在有将近八十处召会,七千位圣徒。虽然在此有真理的争论,但我们深信这 个争论,对美国全体基督徒是有益的,因为我们天天把圣经深处的奥秘,摆在他们面前。当他们对真理有些认识之后,反对的高潮自然往下降了。

   主 安排得非常好,差不多美国几个重要区域都有召会。由德州往东、往西、往北去都是一千五百英哩,所以将来德州是个中心。因这缘故,除了在安那翰有一个职事站 外,在德州达拉斯附近的欧文又另辟了分站。将来德州的职事站,一定会盖造训练用的宿舍。从一九八二年起,美国一年两次的训练,夏季仍然在安那翰,冬季会在 德州的欧文。所以,我每年约有四个月会住在德州,可以有些训练和带领。

共同追求: 

第二十六篇 主在南美与韩国的恢复

第二十六篇 主在南美与韩国的恢复

 

  南美洲有六个国家有主的恢复,分别是巴西、阿根廷、乌拉圭、智利、秘鲁、和玻利维亚。

 

主在南美的恢复-唐懋毅弟兄的交通

 

巴 西

 

   主的恢复在南美洲,至今已经二十一年。简略的说,第一,主的恢复在中国开始时,倪弟兄总是侧重中国本土的开展,但是神兴起环境,打发李弟兄到海外。李弟 兄在台湾一段时间以后,主又兴起环境,把李弟兄带到欧美。一九五八、五九年,李弟兄访问欧美回来,告诉我们:“你们在台北享受主够多了,西方的基督教世 界,还在荒凉的时期,你们应该接受负担移民出去。”感谢主,那时我什么也不懂,就简简单单的到了巴西。这给我们看见,主恢复的工作乃是为着全地,因着我们 不肯动,主就兴起环境,把这个工作带到全地。

  第二,非常感谢前面弟兄们在台湾的带领,使我们认识召会的真理。所以,当我们到了巴西之后,不是随随便便到一个公会去聚会,而是去寻找召会;但是因着我们不懂巴西话,圣保罗城市又非常大,我们也不敢说一定没有召会,我们就先开始聚会,也传福音,带进许多人得救。

   一九六五年,李弟兄到了巴西,和我们有交通。那时,我们找到一个聚会的地方,和主的恢复很相像。这个地方聚会的人数相当多,没有牧师,并且实行受浸。他 们的墙壁上没有挂十字架,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只是简单的奉主的名聚会。我们请李弟兄一起去看,回来后李弟兄告诉我们,他们是走恢复的道路,但他们所恢复 的,我们已经都恢复了,而我们所恢复的,他们没有。为什么呢?因为当我们到那里时,看见会场里有三、四千人聚会,我们称他们为弟兄,他们却不称我们为弟 兄,只称我们为先生。换句话说,他们不承认我们是他们的弟兄。怎样才能成为他们的弟兄呢?必须在他们中间受浸,而在他们中间受浸的条件,就是说方言。所 以,我们很确定那个团体不是召会。因此,我们正式开始有召会的擘饼聚会。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有八十位弟兄姊妹聚会,李弟兄为我们按手祷告。从最大的到最小的,李弟兄都亲自祷告,而没有一个祷告的话是相同的。我实在敬拜主。这样,我们就正式站在地方立场上聚会了。

   然而,那几年我们没有带进当地的人。弟兄常常告诉我们,召会必须带进当地的人。我们努力作过,但一直没有成功。到了一九七二年,主打发张晤晨弟兄到巴 西,就开启了当地人中间的门。另一面,主的确在我们的下一代身上有预备;那时,他们都从青少年长大成人,有的已经大学毕业,能作我们的出口,和我们一同配 搭,使我们在工作上得到相当的帮助。所以在张弟兄到了以后,当地人的门就打开了。

   一九七三年我们带了几位巴西当地的圣徒访问香港、菲律宾、台湾,然后到美国参加训练。这班人中,有五位是公会的牧师,他们进来以后,实在给我们许多为 难。在访问过程中,也让接待的人感到为难。他们来时,小皮箱是空空的,回去时换成满满的大皮箱。到了美国,他们与李弟兄交通时,质问李弟兄这个怎样,那个 怎样。李弟兄心平气和的,回答了他们所提的问题。

   回到巴西以后,这五位牧师就和我们谈条件。他们说他们可以在“地方召会的运动”里,但是有条件。第一,召会不能用地方召会这名称。这没有问题,召会在某 地,就是某地的召会,“地方召会”并不是一个名称。第二,牧师制度必须存在。第三,牧师要有固定的薪水。第四,会所财产登记之类,要用他们的名字。此外, 还有许多其他的条件。张弟兄就说,“我们不能答应。召会这条路,是他们看见了光,愿意和我们一同走;如果他们不愿意,可以走他们自己的路。”召会里是没有 条件,也没有地位的。于是他们就退去,离开主的恢复。

  一九七五年,在黑河(Ribeirao  Preto) 一地,有两百多位巴西青年人,被主的恢复得着。他们原来都是留着长头发、大胡子,穿着上是男、女不分,聚会时,都喜欢坐在地上。我们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是有一天,他们请我们去,想要知道中国四千年文化高深的哲学、道理。我们去了以后,就对他们释放呼喊主名的信息。赞美主,从那天起,就打开了这些青年人 的门。

   我们与他们初初接触时,看见他们的穿着,他们唱诗歌所使用乐团里的乐器,实在看不惯,但里面却有感觉,不要看他们的外表,要看他们的内心。这样,就开了 巴西青年人的门。以后主藉着这班青年人,把主的恢复一直扩展出去。他们几位弟兄,到另外一个城市读大学,开始在那里接触人。人一呼喊主名,祷读主话,就被 摸着,愿意一同来聚会。先有五、六位,再有七、八位,逐渐增加,到了数十位时,就是一个召会。

   当神的工作往前时,我觉得这班青年弟兄姊妹,实在需要话语的供应。我个人在一九六八、七〇、七一、七三年,都去美国接受职事的训练。一九七五年,我去参 加训练回来后,和巴西弟兄们交通,要把他们带到李弟兄面前,接受职事话语的成全。所以,从一九七六年开始,每年夏季和冬季,都有巴西弟兄们到美国参加训 练,这使我们得着莫大的帮助。每次训练后,我们在巴西所有的信息、召会的活动,都是训练信息的内容。

  在巴西,我们也遇见基督教里五花八门的东西;可以说,外有外患,内有内忧。感谢主,我们一直积极往前,只知道基督,只知道召会,只知道灵;所以到目前为止,召会没有受到任何亏损,反而一直往前。

去年,我们为着特别聚会的需要,在圣保罗附近的一个小地方苏玛瑞(Sumare),买了一块地。那个地方离圣保罗有一百二十公里,面积有一百英畝。今年,我们在这地方盖了一个大会所,并且把这个地方一块一块划出来,让各地召会自己盖训练用的宿舍,自己照顾自己。这样,巴西众召回在特会接待期间,也可以享受职事的话语。

  巴西不是一个落后国家,乃是一个大国家,以圣保罗市为中心,最北端的章比索(Jo€ 鉶 Pessoa)离圣保罗约有三千公里。工作开始时,我们没有钱坐飞机,都是搭公共汽车,所以在章比索召会的圣徒,到圣保罗参加特会、训练时,坐车都要五十 五个小时之久,约两天半的时间。到了之后,立刻参加特会;两天聚会结束后,又马上回去。他们来时非常疲累,但进到聚会里,一释放灵,他们自己见证说,根本 不觉得有什么疲累。所以,“在灵里”这条路,实在是对的。巴西里亚(Brasilia),是巴西的首都,其地方建设,是全世界最新的,这里的召会聚会也相 当好。

   在巴西,当主要我为祂作工,为祂说话时,我的确是战兢恐惧。后来,我得到一个秘诀,就是回到灵里。主是何等丰富,祂在我们灵里;虽然我们外面配不上祂的 要求,但是当我们释放灵时,主就能从我们里面出来。所以慢慢的,主带领我到每个地方,我都把自己撇在一边,专专回到灵里,让灵自由。

 

阿根廷

 

   南美其他国家,最早开始和我们接触的,就是阿根廷。一九六二年,阿根廷有一班牧师,读到倪弟兄的书-“正常的基督徒生活”和“权柄与顺服”,看见主的恢 复这条路是对的。他们知道公会是在分裂里,是不对的;然而他们没有力量,不肯出代价来走恢复的路。为了追求“合一”,那些来自三十多个团体的牧师,每个月 有一次聚集。在那一天,他们是合一的,并且彼此相爱;之后,各回各的地方,作各人分裂的工作。

   不久,从美国传来新灵恩运动,那些牧师中的几位带头弟兄,就带领其他牧师跟随新灵恩运动。有些牧师因此被赶出他们原来的公会,他们就来在一起。然而,由 于每个人都要作头,就再度分裂了,并且分裂得比原来更严重。比方,一个牧师从浸信会出来,到了新灵恩运动;不久,又从新灵恩运动出来,既不能再回原来的浸 信会,就干脆自己成立一个浸信会新灵恩运动团体,以致分裂越来越多。

   这些牧师把阿根廷的新灵恩运动带到巴西,对在巴西主恢复的工作,是很大的拦阻。所以,我们对阿根廷的工作,没有存任何盼望。然而主兴起环境,那个牧师聚 会的一位领头弟兄,请我们去交通,我就判定和郑宝之弟兄同去。后来,由于郑弟兄无法前去,我只好一个人前往,和那位领头弟兄交通。他要我到那个牧师的聚会 里说话。主在那里预备了一位从菲律宾去的弟兄,我用中文讲,他替我翻译成英文,再由一位英国弟兄会的牧师,把英文翻成西班牙文。第一次到会约有二十多位牧 师,我讲了关于召会的历史,从第一世纪讲起,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第二天,我又去讲了两个钟头。

  在他们中间,有一位牧师弟兄名叫加低斯奥斯卡(Oscar Calles)。我在牧师聚会交通后,他就请我到他聚会的地方讲道。我释放了关于呼喊主名和祷读主话的信息。之后,我们就分别了两、三年。然而,主已经把种子种在这位弟兄身上,他一直想寻找我们,但因着没有地址,就找不到我们。

  一九七七年,我和另一位弟兄再度访问阿根廷。第一次请我们去交通的那位带头弟兄,又请我到他们聚会的地方讲道。那个聚会是由三个团体合起来的,有五百人左右。那天他实在摸着召会,末了他站起来,在众人中间宣布:“我们是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召会。”可惜他后来受到新灵恩运动另外两位领头人的影响,没有走上这条路。

   在他那里聚会之后,我们就去找奥斯卡弟兄。我们没有他的地址,只对他住的地方稍微有点印象。我们租了的士,到了那一带地方,不知从何找起,就下了车。有 两个小孩看见我们,就把他们的父亲请出来,没想到那就是奥斯卡弟兄。大家相见,分外高兴,我们对他说,关于召会,我们说不清,也说不尽,盼望他能实地到巴 西去看一看。他们夫妇二人,就受邀一起到了巴西。

   奥斯卡弟兄访问巴西各地召会之后,告诉我们,当初他有五百个问题,后来和弟兄们交通,弟兄们回答了一、二十个问题后,现在问题都没有了。本来他的背后有 美国人支持他,但是他告诉弟兄们,他把这条路断了,不再接受他们的供给。我告诉他:“这条路完全是凭信心生活的,你若凭信心,可以;你若想要其他的地方帮 助你,那是不可能的。”他说,他要凭信心生活。就这样,他进到了召会生活中。现在,阿根廷有四个站在地方立场上的聚会。

 

乌拉圭

 

  之后,奥斯卡弟兄带我们到乌拉圭的蒙特维多(Montevideo)。那里的基督徒,多半是弟兄会基要派的人,他们对圣经都很熟悉,只要我们把真东西给他们,用圣经解释圣经,他们一看就服下来,也跟着走这条道路。

 

智利与秘鲁

 

   智利这个国家,有许多圣灵更新派的人,曾得到阿根廷圣灵更新派的帮助。有一天,一位阿根廷弟兄,去参加圣灵更新派的特别聚会。这位弟兄曾在阿根廷,听过 呼喊主名的信息,就在屋里呼喊主名,有两位牧师弟兄听见了,觉得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不祷告而在呼喊主?这位阿根廷弟兄就告诉他们,他作了几十年牧师,就 是现今呼喊主名时,才真正摸到实际。那两位弟兄听了,就来找奥斯卡弟兄,和他有交通。当时我正在那里有特别聚会,一和他们联络,那里的召会就起来了。然 后,康塞普森的召会也起来了。慢慢的,附近几处召会都兴起来了。现在智利有七处召会;秘鲁也有两个地方兴起召会。这都不是人作的,乃是圣灵自己兴起来的。

 

玻利维亚

 

  早期有位美国弟兄,在玻利维亚的克其阿旁(Cochabamba) 作事,他兴起了一个聚会。本来那是个自由团体,后来他到洛杉矶,看见主恢复的路,就进到召会里。他常到巴西圣保罗来和我交通;但非常可惜,这位弟兄不久就 被主接去了。留下来的玻利维亚当地的弟兄,写信问我们要不要解散聚会。我们回覆说,“玻利维亚已经兴起召会,因为一个人过世,就解散召会,这是不对的。你 们还得好好站在那里,为主作见证。并不是一位美国弟兄来,聚会强了,就是召会;美国弟兄不在,聚会弱了,就不是召会。不,你们还得站在那里为主作见证。” 然而,因着有一段时间失去联络,他们就进到公会里去。

  去年,我经过玻利维亚,要到安那翰。在圣他克卢斯(Santa Cruz),看见有人兴起来。那几位青年在圣保罗读书,也在圣保罗召会受带领,是非常刚强的弟兄。他们读完书以后,就回到圣他克卢斯。我在拉巴斯(La Paz)也遇到一班青年人,约有两百多位,是从圣灵更新派出来开始聚会的。我和他们交通时,他们都愿意走这条路。我们也介绍了几位中国弟兄,到他们中间聚 会。这次我们在巴西有特会,他们也来了。他们有机会到我们中间,得着许多帮助,看见这条路是对的。

   然而,问题在于我们如何看顾他们。召会兴起来了,如果没有好好的餧养,恐怕有一天会像克其阿旁召会一样失去了。所以我们非常有负担,祷告寻求如何供应他 们,盼望他们能一同读生命读经。我们和李弟兄交通后,已经把约翰福音翻成西班牙文,让他们能一周读一篇。从前聚会必须倚靠讲道的人,但现在生命读经是我们 正常的食物。盼望各地召会,因着享受生命读经,可以长久的站住。请弟兄姊妹为这事祷告。

   关于文本工作,由于西班牙文是国际第三大语言,所以,职事站成立了西班牙文部。经过和李弟兄交通,巴西也设立了书房,出版李弟兄的信息,是根据职事站所 出的英文书翻译而成。这些书有三方面:第一是生命读经,为供应众召会每一位弟兄姊妹粮食;第二是为着真理作战所出版的书籍;第三是小册子,为着向人传荣耀 的福音,使人不仅得着恩典的福音,也能因着听见荣耀的福音,而进到恢复的召会里。这是我们三方面的工作。文本工作相当重要,话语出去,不过是一班人听见, 但文本出去,能叫更多的人得帮助。三、五年后,我们都能看见神作工的果效。

 

主在美洲恢复的概况

 

  现在我 们都知道,南美洲北部没有什么动静,反之,南部的巴西有将近四十处聚会;巴西南面是乌拉圭,乌拉圭有一、两处聚会。乌拉圭和巴西旁边是阿根廷,再过去是智 利,往北连着玻利维亚、秘鲁,一共六国,都有召会兴起来。在这些地方,我们虽然语言不通,但召会兴起来得很快。这是主作的。

  北美洲最大的国家是美国,往北是加拿大,加拿大人大都住在南方,分为西部、中部和东部。东部最重要的城市是多伦多,西部最主要的城市是温哥华,就在美国西雅图的对面。现在加拿大最主要的召会,就是温哥华和多伦多,从这两个地方延伸出去,最少还有四处召会。

  美国南 端是中美洲的波多黎各,有一、两处召会。墨西哥现在应该有十处召会,多数在北部和美国交界之处。美国弟兄常去访问他们,给他们不少的帮助。这个地方的进展 很快,很可能再过一、二年,会增加到二十处召会,因为饥渴要主的人很多。由于西班牙文的书籍,还没有大量印制出来,所以我们不太敢有所行动;然而,他们一 直在热切等候。等到文本的工作预备好,相信墨西哥各处的召会,就要像雨后春笋般兴起来。

  我们实 在敬拜主,把祂的恢复带到美洲,就是北美、中美、南美。现在美洲笼统的数字,应该是近一百四十处的召会。这些召会,差不多都是从一九六一到一九八一,这二 十年之内扩展出来的。二十一年前,整个美洲仅有一、两处地方有召会,并且不太明朗;但现在已有这么多处召会,而且见证相当清楚。我们中间没有差会,没有牧 师,在南美,可以说只有两位同工,唐弟兄和郑弟兄,但奇妙的是,召会一地一地兴起来,并且正在逐渐长大。

 

主在韩国的恢复-李熙得弟兄交通

 

   韩国人是很宗教的。约在五百年前,他们的宗教就是佛教,然后是儒教,到了一百年前,基督教才传到韩国。今天韩国基督教属灵的光景,非常贫穷,基督徒约可 分为四种:第一种是佛教式的基督徒,他们到所谓的召会去得祝福,然后死了可以上天堂;第二种是灵恩派的,他们喜欢说方言;第三种是基要派的;第四种是自由 团体,他们读了倪弟兄的书,对救赎有点认识,但不认识内里的生命与召会。主因此预备了一粒麦子,就是王重生弟兄。

   王弟兄十九岁随着他父亲到中国大陆,在军队当兵。然后他到了台湾,患了严重的肺病,觉得没有希望,就想自杀。在自杀前,他听见福音,就得救了。然后,他 进到召会里服事,主要是在台南。一九六五年,李弟兄在台北有特会,说到全亚洲只有韩国没有主的恢复,王弟兄因此从主得着很重的负担。开头他拒绝了主的声 音,因为他不会说韩语,然而里面的负担却很沉重,他就找李弟兄交通。这时,才有少数弟兄知道他是韩国人。

   一九六六年初,他写信回韩国与亲人联络,九月就回到韩国。那时,他离开韩国已有三十年的时间,一句韩文也不懂。他的亲戚都以为他会带许多财富回去,岂知 他是空手回去。他整天坐在客厅祷告、唱诗。他的妻子在韩国等他三十年,一直没有再嫁;平时以替人缝衣维生。王弟兄回国后,就把家打开,收容一些军人到家里 住,并制作一点玩具,赚一点钱维持家计。

   一直到一九六八年,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得救。那一年,我大学毕业去当兵,到了大田,住在王弟兄家里。我是王弟兄在韩国第一个得着的本地人。大田是主在韩国 恢复开始的地方。我第一次看见王弟兄时,他还不太能说韩语,但我看他的生活,和别人不太一样。我在他家住了两年,有如他家的成员。在我之前,有很多军人住 过他家,以后也很多,但主只得着我这个人。后来,王弟兄在大田找着一个团体,是丹麦去的传教士,他们对福音有点认识,就开始一起有聚会。

  到了一九七〇年,我退伍回到汉城,那时有些中国弟兄姊妹,在汉城一位徐师母家聚会;徐师母的先生在中国领事馆作事。在汉城的聚会,我是第一个韩国人,以后我妹妹也来参加聚会,然后一个个韩国弟兄姊妹,被带进了召会。

   一九七二年,我们有第一次全国性特会,约有六十到七十位弟兄姊妹聚在一起。王弟兄交通的重点是十字架、基督与召会这三件事。十字架了结一切消极的东西; 在整个宇宙中,只有基督,祂是我们的生命;祂的旨意,祂的彰显就是召会。虽然王弟兄的韩文不太流利,却是满了能力。我在聚会中四围一看,感觉好像有几千位 天使在观看我们,即使是丹麦的传教士,也在那里流着泪,说,“阿利路亚!”  第三天早上五点晨更,王弟兄讲到十字架,讲了大约一个半小时,然后他说, “我们一起祷告。”当我低下头祷告时,仿佛有大光照着我,我实在感到基督的大爱。在那光中,我有如一只小蚂蚁,无法遁形。那个聚会实在满了能力。从那时 起,我的生命完全转变了;十字架、基督与召会这三件事,在已过十年,一直引导着我。

   那次特会以后,韩国召会开始兴起。南部光州,有一个自由团体来和王弟兄有交通。藉着那次交通,他们整个团体就进到了主的恢复。光州北面有一个省,得着一 个个新人,同时也得着一些牧师,他们辞去牧师的职位,走上这条路,并且作粗工来维持他们的生活。他们实在是付上极大的代价。在釜山那里,先是有位弟兄从大 田搬到大丘,在那里开始聚会;然后,他们中间有些人又搬到釜山,就这样开始釜山的见证。如今在韩国有三十处召会,约有二千位弟兄姊妹。

   今年一月,有第二十次的全国性特会,然后有十天的青年特会。经过这个特会,王弟兄全人几乎都耗尽了,他实在是将他所有的血汗,都给了弟兄姊妹,特别是给 了青年人。青年特会之后,他就住进医院。他的心脏及剩下的一个肺都有毛病,他能活那么长,实在是个奇迹。在医院的二周里,他知道是他要去见主的时候了;在 病床上,他一直呼喊基督与召会,呼喊着“一”。他说,“没有一,我们就不能生活;没有一,我们就没有能力;没有一,我们就没有盼望;所以,我们要竭力保守 这个一。”他预备了一切,先请一位弟兄和一位姊妹和他交通。二月一日他把我叫去,他跪在主面前,按手在我身上,为我祷告,也为韩国的众召会祷告。他把他所 有的财产都给了召会。王弟兄实在是韩国众召会的好榜样,他为韩国立了一个很好的根基,他在主面前跑完了他当跑的道路。

   韩国众召会,从王弟兄这一粒麦子起,如今已长出许多子粒。王弟兄到主那里去之后,我被主兴起来。我不过是个青年人,没有什么经验;然而,我却不能从这个 负担里逃出去。我只能向主祷告。主在我深处对我说,“仆人实在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要认识神的旨意,和基督的丰富。不在乎你的经验、知识,站起来,凭信 心往前去。”就这样,我辞去了在中学教书的工作,全时间服事召会。我没有任何忧虑,我里面实在觉得释放。

   已过这十三年来,王弟兄一直教导我,我们的旧人在主前面,是完全没有用的;旧人不能事奉神,旧人是何等污秽。我只能好好留在这个负担里。二月,我召聚了 所有负责弟兄们,那时,张晤晨弟兄和曲郇民弟兄到了韩国,实在有主的祝福。已过,张晤晨弟兄和张湘泽弟兄都到韩国去,那使我们得到莫大的帮助。特别是一九 七六年,李弟兄到韩国,在汉城有一个特会,差不多每个台湾的负责弟兄都去和我们有交通。我们实在从各地召会得着帮助。

   二月,负责弟兄们的聚集后,我就到韩国的三十处召会跑了一趟;七个月内,我跑了二万公里。每一次聚会,我都享受基督。这实在是祂的恩典和怜悯,我从来没 有尝过这种经验。我在里面摸着活的基督,摸着祂活的人位。这个恢复不是人的工作,乃是主的工作。王弟兄曾对我说,“我不担心韩国的工作,若这些工作是人的 工作,是王弟兄的工作,一定会被拆毁;但那不是我的工作,是主的工作。”所以在这六个月里,我们实在得着主莫大的祝福。六个月前,釜山召会有六、七十人, 我每个月都去那里聚会;现在最少有一百六十位圣徒。大丘召会也从五十位圣徒,增加到一百位。这是主的心意,不是人的努力。我们只需要跪在主面前,仰望祂的 恩典和怜悯,就能往前去。

   这回是我第一次离开韩国,到香港和台湾。我实在享受特会和训练,这是叫我得益处最好的机会,我在此吸取了职事的丰富。回到韩国后,我一定要有个新的开 始,在一个职事、一个流里往前。汉城也有福音书房,只有两三位弟兄在那里服事,每年只出版两三本书。明年主若祝福我们,我们愿意出版更多的书,也盼望能扩 大一点。

   韩国众召会的弟兄姊妹,他们的心都很单纯,也很绝对,没有太多的知识道理。他们一到聚会中,就积极的释放他们的灵。并且他们通常是会前三十分钟,就来到 会所;第一位到会者,就开始聚会,用一个简单的心,藉着呼喊主名,释放他们的灵享受主。王弟兄经常选那些容易释放灵的诗歌,我们唱的时候,灵实在释放;然 后我们就祷读主的话,实在享受聚会里的基督。

   在韩国最南部的济州,大约有六十位弟兄姊妹,大部分是很年长的,但他们里面却很年轻,甚至比年轻人还要刚强。所以,在灵里就没有老旧,没有皱纹;当生命 流通时,我们就越过越新鲜,也越过越强壮。我实在能见证,有清楚的异象、清洁的心和清洁的动机,主就会祝福祂的众召会。我们与祂成为一灵,就能享受祂。

 

张晤晨弟兄交通

 

  主的恢复是为着全地的。祂要把祂的恢复带到全地,但是祂并没有把这个主权让给人,而是完全操在祂自己手里。许多时候,人定意到某个地方,去作一个工作,但不一定能成功。然而当神的时候来到,在人意想不到的情形里,祂差遣人去了,就在那里开了门,开展了主的恢复。

   主在韩国的恢复,是藉着王弟兄开头的。在他十几岁时,韩国是在日本统治之下。因着他们家是个抗日家庭,无法留在韩国,以致他刚结婚,就得离开韩国,随着 父兄到中国河南一带,投奔一位王姓人氏,改名叫王成华,得救后才叫王重生。他成了中国人,参加军队抗日。战后来到台湾,生了严重的肺病,住在北投的医院, 是张湘泽弟兄和洪勤诚弟兄带他清楚得救。

   得救后,他非常爱主,也愿意全时间事奉主。然而没有人知道他是韩国人,他也不愿别人知道他是韩国人。到了一九六五年,李弟兄在特会中说到,韩国还没有主 恢复的见证,神就在王弟兄里面作工。一九六六年,他和我们交通他有负担到韩国。同时,他才告诉我们他是韩国人,在韩国还有亲人。我知道他所以不愿意我们知 道他是韩国人,是因那时从韩国来到中华民国,很不容易。如果他保有中国籍,就很容易进出。于是我鼓励他回去,他就和他的亲人联络,回到韩国,在那里为着主 而活。一个人不论有没有大的恩赐,只要真有一颗心,愿意顺服主,为主所用,接受主在他里面的负担和引导,主就能使用这个人,为祂的见证开门。

   一九五八、五九年,李弟兄在特会中交通,主的恢复没有开展出去。在台湾虽有许多人受了带领,参加训练,却是“占着鸡窝不下蛋”。那时,有几位弟兄有负担 到巴西去;唐弟兄就在一九六〇年到了巴西。一九七〇年,我去巴西,在那里住了两周。后来因为香港发生事情,我就回来和李弟兄一同到香港去。

   我在巴西时,巴西的聚会只有中国人,没有巴西人。他们那时觉得有点灰心,我就对他们讲了马礼逊来中国的故事。马礼逊到中国传福音,传到末了,没有得着什 么人。当他临终时,只有他儿子在身边,他的儿子说,“爸爸,你看,你来中国花了那么多时间,到临死时,只有我在你身边。”马礼逊就告诉他说,“你不要着 急,一百年以后你看看。”所以到了一百年时,基督教团体就在澳门他的墓园,为他立了一个百年纪念碑,见证一百年后许多中国人得救了。所以我安慰那些在巴西 的中国弟兄,不要等一百年,几年之后,他们就会看见,主在巴西开出了祂的路。

  一九七二年我再度到巴西,主非常奇妙的开了门。我回来之前,弟兄们带我到巴西里亚附近,一个小城安那波利斯(Anapolis)。 在那里有一位中国弟兄,开车接我们到他家。他说,“张弟兄,我在巴西作生意,碰到一些基督徒,有人看过倪弟兄的书,他们非常盼望知道中国基督教的情形,为 什么在中国能出现这么一位属灵的人?他们非常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他们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请爱筵,把这几位基督徒请到家里,你们 对他们交通一点关于中国倪弟兄的事。”

   那天晚上,这些基督徒问到倪弟兄的情形,我就对他们讲了一点,主恢复的见证如何在中国兴起,倪弟兄如何被主兴起,他们听得津津有味。之后,有位牧师阿基 诺弗兰西斯可问我,第二天可不可以到他家交通。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到了这位牧师家。他告诉我们,他看了倪弟兄的书,非常得帮助,却被浸信会赶出来,在一个 贫穷地区的长老会作牧师,事实上那是个独立团体。这几天,里约热内卢有个大的浸信会,要请他去作牧师,待遇很好。他觉得里面不平安;不去,他太太又逼他 去,因为他们有四个孩子,日子过得很清苦。他就在主面前祷告说,“主阿,我求你这几天打发一个使者告诉我,到底我该不该去?”结果昨天在爱筵交通之后,他 问一位弟兄,我是作什么的?这位弟兄说,“他到处看望召会,是个传福音的。依我看,他像个使徒。”这位牧师弟兄一听见使徒,里面就动了一下,因为使徒、使 者在他们的圣经里是一个字。所以,就请我们第二天早上去他家,问我们他到底该怎么办?我们就把召会的路、召会的立场,都讲给他听,他非常得帮助。

   然后,我们在圣保罗有一个特别聚会,弟兄们觉得应该请弗兰西斯可来参加。他来了,并且带了七位巴西弟兄同来。因为他是浸信会神学院毕业的,在浸信会、长 老会作过牧师,认识很多牧师,所以就私下打电话给他的同学,邀请他们来参加特别聚会。我看见这么多巴西人来了,就在主面前寻求、祷告,应该交通什么?里面 有一个负担,要交通召会正确的立场。那天聚会,我交通到一半时,弗兰西斯可就起来作见证说,“我从前只是个半路凉亭,现在我知道该在正确的召会立场上,为 主作见证。”他是主所得着的第一个巴西人。

  以后,巴西的基督教也慢慢知道我们的情形,我们也遭遇到一些攻击。有个基督教刊物,把我们的照片登出来,并且说,“这一班中国人,不要去相信他们,跟随他们,因为凡是从中国来的都是党。”然而攻击越多,进来的人也越多。其中实在有许多奇妙的故事,无法在此一一述说。

   这里,我们要交通一点章比索召会兴起的见证。那里有个长老会请我们去讲道,主给我们一个负担,讲召会正确的立场。讲过之后,这个长老会的牧师就站起来 说,“今天晚上张弟兄讲的我都不赞成,为什么不赞成?因为散会时间到了,我没有机会告诉你们,以后我会告诉你们。”散会后,在他们的聚会里有个商人,是他 们的经济支柱,就过来对那位老牧师说,“牧师,今天讲的你不赞成,但是我接受了。”又对我们说,“今天晚上,请你们到我家里交通交通。”那位牧师吓坏了, 快快禁止他。当我们走出大门时,另一位浸信会的牧师在大门口说,“张弟兄,今天你讲的,他不接受,我接受;明天晚上请到我们那里去。”因着在长老会这里还 有一次聚会,所以就请唐弟兄到那个浸信会去,那位牧师因此转过来了;然后在一个牧场里,召集了特别聚会。

  在那四天聚会里,我们还是讲正确的召会立场,讲召会在每个地方的出现乃是一个。这位浸信会的牧师站起来,当时差不多有四百人在那里聚会。他就说,“今天我清楚了,你们阿们不阿们,今天就是章比索地方召会的开始,我们不要浸信会的牌子了。”这些弟兄姊妹都同声阿们。

   所以我们看见,主的恢复实在是为着全地。不是我们能作什么,我们甚至不会说当地的语言。若是我们自己到巴西开路,根本不知道在那里开;然而主的时候到 了,主就在那里作工。无论在巴西,或在南美洲其他国家,都是主在那里作了工。只要我们有一颗心,愿意与祂配合,愿意在祂的恢复里,答应祂的呼召,无论我们 有没有多少恩赐,都是可以为主所用。巴西、韩国、日本,各地都是这种情形。这就证实,主的路真是在我们中间。

 

张湘泽弟兄交通

 

   韩国的见证起初很艰难,王弟兄回到韩国,经过一年多,只有家里四个人得救。由于一九五五年开始,我和王弟兄在北投一起有交通、配搭,虽然后来他工作转到 南部,我们还是常有事奉上的交通;所以他去了韩国之后,我们还是常常彼此交通、代祷。等到主为我们开路,我就有负担要到韩国去看望他。到了大田,那时李熙 得弟兄寄宿在他家,我们所能作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祷告。韩国基督教非常盛行,可以说眼目所见,到处都是尖尖的屋顶,汉城也都是教堂,但是属灵情形却完全荒 凉。我们很难有路,所以只有祷告。以后,慢慢才从王弟兄亲友中,得着了一班人。

   到了一九七二年,我再去时,有些公会很欢迎我们去讲道。这样,我们两人就配搭起来,只要公会邀请,我们都去。在大聚会中,我们就讲生命、基督;讲完之 后,对那些有心爱主的人就讲召会。经过约莫一年多的光景,虽然牧师受影响站住的不多,但这样巡回各公会作见证,把主的话释放出去,就得着了一班要主的人。 慢慢的,他们从公会里出来,一地有几位,见证就开始了。在汉城的召会也是如此,先是在徐师母家有祷告,然后有公会里爱主的人加进来,人数逐渐增多。大田也 是这样。先是发现有个丹麦传教士的团体,是弟兄会的,我们和他们好好交通到召会的光之后,有一部分人出来了。这样,大田的聚会就渐渐稳固了。

   王弟兄有个很好的性格,就是作得很彻底、很简单,多是着重生命、召会;另一面祷读、呼喊主名,是他们的路。韩国召会唱诗很特别,薄薄一本诗歌,唱到一个 地步,个个都能背,只要一个人起头,统统都跟上,实在是灵里释放。并且他们是全人浸透在诗歌里,所以聚会非常享受。基督教的人一来,就被聚会吸引;只要一 进到聚会里,就被灵抓住。以后我们觉得,不只聚会要好,更要注意在生活中操练灵,要有生活的见证。所以,生活的见证也逐渐出来了。

   已过每年至少有两次,弟兄们会接受负担到韩国。通常都在八月中旬或八月底,带着安那翰训练的生命读经,去供应圣徒。王弟兄特别向我作见证,我们把训练的 信息带去,他实在得着许多新的供应和亮光。现在我们盼望韩国众召会,这一次因着李熙得弟兄来访,能够投在众召会的交通里;生命读经也能更多达到韩国众召 会,成为他们终日的食粮。

 

主为着祂的恢复预备人

 

  我信大 家都喜欢听见这些见证。主是奇妙的,祂为着某一个地方,常常早就在某些环境中,预备一个人。主为着中国,预备了倪弟兄;主为着韩国,预备了王重生弟兄。说 到韩国,请韩国来的弟兄们原谅,因为我非常认识韩国人。我是山东人,山东半岛离韩国很近,常有人到韩国去。当我还在基督教里时,带领我的牧师也在仁川作过 牧师,带回很多消息,所以我很了解韩国人的性格。韩国人的性格,非常进取,也非常保密。所以,要中国人把主的恢复带到韩国,实在没有路。若是没有王重生弟 兄,生在韩国,以后成了中国人,要我们这些生来是中国人,说中国话的,到韩国去开工,实在难乎其难。

  因着日 本压迫韩国,在韩国兴起了一些爱国志士,其中就有王重生弟兄这一家。他跟着父兄到了中国河南省,并且改了姓,成了华人。以后随着军队退到台湾,因为生肺病 住院,遇见北投的弟兄向他传福音,他得救了。慢慢的他也爱主,追求主,直到他愿意全时间事奉主,南部的弟兄把他介绍给我,我才头一次见到他。那时,我觉得 他看起来不像中国人,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是韩国人。这就证明,韩国人是保密的。到了一九六五、六六年,我从海外回来,他告诉我,他有负担去韩国;我就说, “既是这样,恐怕是主引导你,你就去罢。”当时他并没有敞开说,他就是一个韩国人;乃是等到相当一段时间之后,这个“秘密”才释放出来。

  王弟兄 实在是主为着祂在韩国的恢复所预备的人。他在中国待了差不多三十年,但是他这个人的血轮里,还是流着韩国的血,是保密的血。所以他到韩国作工,完全是保密 的作法,不向外打开。这是对的。因为你对韩国若是有认识,你去作工,就必须像王弟兄的作法,否则会生乱。这个保密的作法,在韩国开工、开头,是十足需要 的;没有这个作法,开不了工,就是开了也作不起来。感谢主,他作起来了,而且作得很准,好像打靶一样,一打就中的。他不讲太多的道,只讲基督是生命,讲召 会,再就是实行呼喊主名、祷读主话,还有唱诗释放灵。说到唱诗释放灵,我想韩国召会可以拿第一。他们的灵不仅从口里出来,也从肩膀里出来,全身都唱,唱起 来又摇又晃,真是有味道。所以那个聚会很征服人。这些情形百分之百都是对的。

  然而, 弟兄姊妹要知道,召会是一个身体,身体一面在地方上显出,另一面也是宇宙性的,没有办法保密。特别召会是一个宇宙新人,以长期来说,非要血液流通不可。换 句话说,必须在这个新人里有交通。所以主知道,主作的真好,主先藉着王弟兄在韩国开工,打下稳稳当当的基础;现在主把王弟兄接去了,又兴起李熙得弟兄。

  王弟兄 回到韩国后,把韩文再拿起来,每当我们去他那里时,他懂我们,我们却不懂他,因为他是保密的。然而,李熙得弟兄会讲英文,我们两个人可以用英语直接交通, 无论是电话或信件,都不需要翻译;其他几位韩国弟兄,也是写英文信给我。大家都感觉透亮、敞开。不仅如此,这次李熙得弟兄到香港、台北参加特会、训练,水 流出来了;接着他还要去日本、美国,参加特会训练。这必定会使韩国众召会,和各地召会的交通得以开广。

  主作的实在美好,先预备了王重生弟兄,兴起主在韩国的恢复;后为着祂的身体,新人,得着李熙得弟兄。如今在韩国的召会,如同含苞的花朵,终于开放出来;也调在各地的召会中,有身体的生活,有新人的见证。

  我们实在喜乐,藉着几位弟兄们的见证,真是看见主的作为。主的恢复,不只是主自己开头,主也在过程中,把一切事纳入正轨。祂知道何时需要一个人,并且在时间上、地理上、局势上、一切的环境上所作、所预备的,都恰恰好,我们实在敬拜祂。

共同追求: 

第二十七篇 主的恢复不是工作,乃是生活

第二十七篇 主的恢复不是工作,乃是生活

 

诗歌五百九十八首,是一首相当特别的诗,含有极深的奥秘,但各处圣徒唱的并不多。

 

一 召会是主的身体,  也是神的居所;

是众圣徒的结集,  也是神人调和;

创世以前神所选,  十架主死所赎;

性质、地位全属天, 地上任何不属。

 

二 她是新造的新人,  基督复活所生;

圣灵里面受了浸,  藉道之洗成圣。

基督是她的生命,  又是她的元首;

她与基督同性情,  高升远超万有。

 

三 她的根基已立定,  乃是耶稣基督;

能与基督同神圣,  才是她的事物。

凡属她者都需要   经过十架妙死,

在复活里被建造,  全是金、银、宝石。

 

四 她的元素全是一:  一神、一主、一灵、

一身、一信并一洗, 一望,神所命定。

三一之神在里面,  众人成为一身,

藉信联结,因洗断, 凭望等候主临。

 

五 她的所有众肢体,  出自各方、各民,

全都结复合为一,  不分任何身分;

没有犹太或外邦,  没有自主、为奴,

没有卑下或高尚,  只有新人“基督”。

 

六 宇宙之中独一个,  分在各地出现;

一地一会为原则,  地方立场为限。

地方行政虽独立,  各向元首负责,

宇宙交通却一体,  无何离异间隔。

 

七 她在各地的出现,  都是撒冷雏形;

为作基督的丰满,  先有圣城情景:

基督是灯,神是光, 她是灯台照明,

显出荣耀的形像,  直到撒冷完成。

 

       (诗歌五九八首。)

 

  这首诗 里满了真理,并且每一节的重点都分得清清楚楚;第一节是关于身体和居所,第二节关于新人,第三节讲“根基”,其重点乃是建造。一切的建造都需要根基,基督 是神建造的头块石头,所以是根基。第三节里虽然没有“变化”一词,但“变化”确实隐藏在其中:“她的根基已立定,乃是耶稣基督;能与基督同神圣,才是她的 事物。凡属她者都需要经过十架妙死,在复活里被建造,全是金、银、宝石。”天然的东西,经过十字架的杀死,而后在复活里被建造;原来是木、草、禾秸,现在 是金、银、宝石,都变化了,被建造了。身体和新人需要长大,而建造需要变化。

  第四节 说,“三一之神在里面,众人成为一身,藉信联结,因洗断,凭望等候主临。”我们藉着“洗”,叫我们与世界“断”,也与我们的旧造“断”,并且和我们的肉 体、我们的自己、我们的天然“断”。若是我们和世界、旧造、自己、天然断了,当然罪恶、撒但也都断了。这一断,就与一切消极的事物完全断绝。所以,我们能 一无所缺,因为该联结的,联结了;该断的,断了。我们乃是在这里等候被提,“凭望等候主临。”

  我们不 仅要唱这首诗,读这首诗,还要学这首诗。最后一节说,“她在各地的出现,都是撒冷雏形;为作基督的丰满,先有圣城情景:基督是灯,神是光,她是灯台照明, 显出荣耀的形像,直到撒冷完成。”我们若都能朗朗上口,讲说这些话,结果我们的话就会像诗歌一样。盼望你们能把这首诗好好唱一百遍,一天唱一遍,慢慢唱, 慢慢读,慢慢说,慢慢消化,好让这些话进入你的思路,进入你的全人。一百天后,这就会成为你所有的。

 

主的恢复不是工作,乃是生活

 

  主的恢 复,是主自己在地上的一个行动。我要很重的和你们说到,我们中间没有组织,没有差会,也不雇人出去作传教士。表面看,好像我们中间没有任何的工作,但奇妙 就在这里,从我们离开中国大陆至今三十二年,主恢复的行动从亚洲到了美洲,从美洲又到了欧洲,然后从欧洲又到了非洲,最后也到了澳洲。可以说,全地各大洲 都有了主的恢复。

  没有差会,没有组织,没有捐款,没有传教士,没有一个所谓看得见的工作,但却有一个行动。行动是生活问题,工作是一个事业;在主的恢复里,没有事业的工作,却有生活的行动。主恢复的普及,不是一个工作,乃是一个生活。

  我们若是作一个事业的工作,第一步就必须先设立神学院,并招募学生,接着就要教育他们,将他们培植成传道人,然后打发他们出去作工。这样,从开头到末了就是一个事业。这个事业在地上,有其一定的行动,而这样的行动是工作的,不是生活的。

  许多人 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有组织,没有差会,甚至没有总部。任我们怎么讲,他们也不懂。主恢复的行动,的确是和人群社会中的任何组织完全不同。任何其他的 组织,都是事业、工作,只有主的行动是一班爱祂的人,在地上的生活。实在说来,就是基督的生活,就是扩大的基督、延展的基督,祂的生活。盼望青年弟兄姊 妹,个个眼睛得开,看见主的行动,完完全全不是工作,乃是生活。

  主在我 们中间的亮光,实在是越照越明。从前我们没有看见,基督属天的职事如何在天上,从祂的宝座支配一切,而在地上找着一班合式的人,来完成祂的职事。所以,天 上的宝座那里有一个职事,使徒们在地上也有一个职事。地上这个职事,乃是为着完成天上那个职事。这两个职事配合起来,就成功了神永远的旨意,达到神永远的 目的。在过程中,我们一点也不知道;等事过境迁,我们回头看时才明白,这都是天上的基督在宝座上所执行的。同时,在地上也有个职事,配合着祂天上的职事, 以成功祂的定旨。

  可见, 这完全是生活的问题。生活出自生命,而不出于组织。先有组织、差会,然后募款,设立学校,栽培人才,再后聘请、打发、支配人去作一个工;这种作法,完全是 一个工作,出自一个组织,并不是一种生活,出自一个生命。你们必须看见这个。这就是主的恢复,与整个基督教最根本的差异。主的恢复完全是生命的故事,在这 生命里,出来一个生活,这个生活就把主的恢复活出去了。这个生活活到那里,主的恢复就活到那里。这样的行动看起来似乎很慢,其实很快。

  一九四 九年我们到台湾时,台湾人口约六百万。三十二年来,至今已有一千八百万。这种人口的繁增,表面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没有一个组织募款,成立 “生孩子会”,然后开一个生孩子学校,教人怎么生孩子,然后雇人,打发人出去生孩子。没有;这种人口的繁增,一点不是工作出来的,乃是生活出来的。你们不 要怪我,我不是个骂基督教的专家。我没有那个心,但我的心痛,许多可爱的圣徒在基督教里,深受传统的遮蔽、笼罩,甚至受了遗毒,失去了该有的知觉。整个基 督教就是这样。一面在传统的笼罩之下,没有光;一面在遗毒之下,完全没有感觉。

  六十年 来,我们蒙主怜悯,除去了我们身上一层层的遮蔽。今天,我能站在主面前见证说,我们有一个没有遮蔽的天,我们有一个通天的口,在这里有光。三十多年来,主 不仅在消极方面,把我们里面基督教的遗毒消杀干净;在积极方面,我所写的生命读经,及新约圣经恢复本一切的注解,都满了光,满了生命,并且满了生命的供 应。这不是出自一个年长中国人的小小头脑,乃是神的光带来启示。

  今天, 主恢复的这条路,彻彻底底和基督教的路不同。基督教的光景是可怜的,他们受了遮蔽,中了毒,却不自知,骄傲的定罪我们讲异端。对此情况,我们爱莫能助,并 甚感可惜。我们只有向主忠心,在这条恢复的路上继续往前。他们走的是基督教的路,我们走的是恢复的路;他们走的是组织的路,我们走的是生命的路。他们是工 作;我们是生活。我一点不觉得我到美国是去作工,我实在觉得,我到美国是去生活。

 

出自基督生命的生活就有主的印证、主的祝福

 

  我们的 生活是出自于生命;在生活里,点点都有主的印证,都有主的祝福。我们既已遇着主,就是生活上的小事,主也会印证。随主而活出来的这个生命里的事,主都会来 印证,并带进祝福。盼望你们青年弟兄姊妹,都要切切看见这个;祝福不是我们作出来的,祝福乃是我们让主活,藉由那个活带来的。我们只要让主活着,祂活出 来,那个活出就带来祝福。今天无论人赞成我们或反对我们,他们都不能否认,主的祝福是随着我们,并且是丰厚的祝福。我们到那里,祝福就到那里。

  十六年前,我回到台北,那时在全台湾岛散布着一种谣言,说,“神的荣耀离开聚会所了,神离开他们了,神的荣耀离开他们了。”我一回来就听见这话。我没说什么,我在里头说,“好,且让时间来证明,主的荣耀离开谁了。”主的荣耀永远不能离开随祂而活着的这个生活。

  实 在说,我一点也不喜欢在体育馆的大会,因为那个大会太铺张。长老们也许会辩论说,“李弟兄,我们一点也不想要铺张,但我们这么多弟兄姊妹,需要聚在一起, 需要有这个大会,我们到那里去聚呢?我们只好到体育馆。”我的点在这里,越想要铺张,反而铺张不来;越不去铺张,越是兴盛。千万不要去作出一个祝福,祝福 是随着主的生活而来的。

共同追求: 

第二十八篇 主在非洲及澳洲的恢复

第二十八篇 主在非洲及澳洲的恢复

 

主在非洲的恢复

 

  现今在非洲有三个国家,五处地方有见证。大多是藉着交通、书报,以及去美国参加特会及训练兴起的,光景很可期待。

 

迦 纳

 

  迦纳(Ghana) 原称黄金海岸(Gold Coast),是英国的殖民地。经济情况不好,政治也不太上轨道,所以生活相当艰苦。约在十年前,有几位弟兄兴起,他们多半都是先听闻消息,尔后看见我们 中间的书报,接着就到美国参加特会、训练,藉此和我们有了接触。其中有位生命最为稳健、长进的弟兄,在一九七七年国际大会时,也来到台湾。

  迦纳首都阿克拉(Accra),是第一个较刚强的召会,约有一百五十人聚会。另外还有两处召会。因此在迦纳,差不多有二百多位圣徒,在三个地方聚会。照属灵情形看,也是满可期待。

 

奈及利亚

 

  奈及利亚(Nigeria) 的情形和迦纳一样,先是有些人听闻风声,然后读到我们中间的书报,接着就是去参加训练及特会。头一次从奈及利亚到美国的人,多半是想在物质、金钱上依赖美 国;对那些人,我们只有莫可奈何。一九七七年国际大会,奈及利亚来了一位弟兄,情形与第一次来的没有差别。

  一九七七年后,在奈及利亚首都拉哥斯(Lagos)兴起了另一班人,清楚、清洁的作主的见证。拉哥斯是个很大的城市,一位从香港去的弟兄,在那里经营陶瓷工业,雇用不少当地工人。这对当地召会有一点帮助;召会生活初期约有二十四人。

 

南非共和国

 

  南非共和国实行种族隔离制度,虽然黑人多、白人少,大权却握在白人手中,因此南非与联合国及美国的关系都不太甜美。直到现在还是白人掌权,分白人区、黑人区。召会所在地是在首都普利托里亚(Pretoria),属白人区,弟兄姊妹也都是白人。白人多半是北欧人的后代,大多是荷兰人和德国人,所以他们虽然说英语,但也懂德语。他们是藉着与我们接触而进到主的恢复。他们先是读了我们的书报,然后就和我们通信,之后也有少数人来安那翰参加训练、特会。

  在这期间,从美国去了两对夫妇,是我们的弟兄姊妹,都是相当有生命分量的。其中一位是杭廷顿滩(Huntington Beach)的负责弟兄,因公调职来此;他们使当地召会得着加强。

  因着迫 切需要聚会的场所,今年夏天,他们必须付清约十五万美金的款项,买地购置会所。他们所有的一切,加上台湾为他们所摆上的,只够付零头。因此,美国西岸的召 会、南加州众召会和职事站,把这个数字汇给了他们。这种在财物上所汇溢出丰厚的慷慨,对他们不仅是很大的帮助,还是很大的鼓励。

  目前在南非有一个很确定、很强的小召会,约二十五人左右,都是白人弟兄姊妹。我说强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辨别力强,选择也很谨慎,不是轻易就转到这条路上来的。他们是风闻,看了书报,也通过信,并且来交通后,才作了这个决断。

 

主在澳洲的恢复

 

  澳洲分 为两部分,澳洲本土及纽西兰。澳洲本土相当大,而纽西兰很小。纽西兰又分为北岛与南岛,南岛既冷又湿,很少人喜欢南岛。纽西兰开发的事业,大部分都在北 岛,有七处召会。澳洲只有两处召会,一处在首都雪梨,一处在老城墨尔本;这两处是澳洲两个主要城市,澳洲一切的开发,多半源于这两个城市。

 

恢复的开始

 

  从一九七〇年,纽西兰就和我们有了接触。第一个和我们接触的麦考尼(Ray McNee)弟兄,本身有弟兄会的底子,也去过灵恩派,后来在香港看见了召会,就来到台湾有交通。那年夏天,在美国国际特会的信息中,我们讲到“基督与宗教相对”。从那时起,他们就转了。

  第二年,就是一九七一年春天,我去访问纽西兰,他们的情形不错,主在澳洲的恢复便由此开始。到了一九七七年,在美国的国际特会,有几个人在我们中间,准备要暗中破坏澳洲的恢复。虽然因着那少数野心人士的破坏,召会有些波折,却也因此得了炼净。

  在那里起头的确快了一点,有些人进来是不够成熟的。比方,有位弟兄会的游行布道者进来,他就是不成熟的;经过一九七七年的风波,他们那些不成熟的就被带走、炼净了,留下的都是稳稳健健的站住。虽是受了一点亏损,但基础没有摇动,所以,见证还在那里。

 

雪 梨

 

  在风波中,雪梨(Sydney)受的影响最大,那些有影响力、能讲道的都走了。一部分稳健的弟兄姊妹留下,是因为一位中国弟兄的站住;他是在那里作医生的。这位弟兄虽然没有讲道的恩赐,对真理却是清清楚楚,对召会有非常正确的认识,他在那里一点不摇动。

  后来,那些出去的人又转回来,为会所产权的问题发生争执。这位医生弟兄实在是稳健,他不仅站住召会立场,并且站住产权的地位。所以直到今天,会所还在那里,雪梨召会就稳定下来了。经过这四年的进展,雪梨和墨尔本的人数有九十七人,雪梨约占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在墨尔本。

 

墨尔本

 

  墨尔本(Melbourne)初期是由一班从香港来的中国弟兄开始的。这一班弟兄人数不多,对召会、对主的恢复都不太清楚。在这样一个不太清楚的局面下,他们与当地人有接触,开始了一个聚会。那时,我们听见这样的情形,里头不知说什么才好。说好,很难说;说坏,也很难说。

  这种故 事似乎常常重演。纽约当初也是这么一个局面,是个不太清楚的起头,可能是一九四三、四四年开始的。然而,今天在纽约的召会,他们对召会,对主的恢复,是太 清楚了。那是主作的。墨尔本和纽约当初的情形一样,是在不太清楚的情形里。有时弟兄们问,特别是纽西兰的弟兄,他们说,去墨尔本要怎么办?交不交通?我们 只能说,去看看罢,不要不信,也不要信,那里既是不定的,我们也只能看看。

  主的恢 复普及到各洲,实在不是人的作为,乃是主身体生命的律。主的身体有一个生命的律,这个律就是一个生命。人凡沾着主的恢复,就沾着这个身体的生命;沾多沾少 有分别,但都沾着了。若不正面沾,也反面沾一点;不积极的沾,也消极的沾一点。所以,从香港去墨尔本的弟兄姊妹,就是在反面,在消极方面沾的。

  墨尔本 一所国立大学的副校长是化学权威,他和美国加州大学尔湾分校的一位化学教授,两人合作写一本最新关于化学的书。为此,他就到尔湾分校去作交换教授,与那位 化学教授共同写书。他是个基督徒,约五十岁的光景,很虔诚、也很爱主,但没有看见主恢复的路。当他在尔湾教书、写书时,遇见几位我们中间的弟兄姊妹,是尔 湾分校的学生。他觉得这些学生和一般学生不同,后来得知这些都是弟兄姊妹,并且弟兄姊妹也知道他是基督徒,就与他有了接触,他也与我有过交通。回家之后, 他就把所看见、所听见的,统统交通给他的太太、儿女。他太太也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家中有三、四个孩子,是虔诚敬畏主的家庭。经他这样一说,太太、儿女们也 都得了益处;他们就开始有聚会,直至返回墨尔本当地。

  在他返 回墨尔本之先,纽西兰有一位爱主的弟兄,听见墨尔本的光景不太清楚,就有负担移民到澳洲。实在说,澳洲、纽西兰有如一个国家,来去既不要护照,也不用签 证,可随意往来居住。所以,他就搬到墨尔本,自然的担负起召会的责任。后来这位作教授的弟兄,从美国回到澳洲,就参加在墨尔本的聚会。

  这两位弟兄自然的把召会的担子接过去,两人同心合意。那些初期从香港去的弟兄,只能从旁配搭。至此,担负责任的肩头就转换了。现在墨尔本是很清楚、很健壮的召会,人数从一、二十位,很快增到四、五十位,都是澳洲本地人。

 

临别一席话

 

  在这里,我愿意基基本本的,把我们所看见、所见证的交通给你们,特别是交通给青年的弟兄姊妹。

 

相信圣经,认识圣经,实行圣经

 

  首先,我要郑重对你们说,今天在全地,我不相信还有另一班基督徒,比我们更相信圣经,更认识圣经,更照圣经而行。靠主恩典,我能放胆说,我们这班基督徒最相信神的话,也最认识神的话。

  比方, 我已经完成了好些卷新约的生命读经和注解,若是你们把罗马书生命读经的注解,和今天基督教出版的任何关于罗马书的著作,拿去作比较,我有把握说,我们的注 解一定比他们的高。这个“高”,不在文学造诣上,也不在篇幅多少,乃在于里面的亮光,以及对圣经深处奥秘的认识。

  以创世记生命读经来说,绝不是基督教里所有论到创世记的著作所能比的。论到创世记,写得最好的就是马金多。慕迪是前一世纪美国的大布道家,他曾说,人可以把他的藏书一概烧光,但务必要留下圣经和马金多(C. H. Mackintosh)的“摩西五经略解”。这表明在慕迪眼中,马金多的摩西五经注解是非常宝贵的。然而,今天人若拿我们的创世记生命读经,和马金多的摩西五经略解一比,人就能看见,创世记生命读经高得多。

  今天少 有一班基督徒相信圣经、懂圣经、实行圣经,像我们一样。所以,无论别人怎样说我讲异端,我一点都不为所动。我知道我所讲的是真理,他们的话不过证明,他们 若非无知、瞎眼,就是心存恶意。我们相信圣经、认识圣经、实行圣经,不是因为圣经里有道理、预言、预表、以及许多的教训,乃因圣经是以基督作中心,而这位 基督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是因此相信圣经,认识圣经,也实行圣经。我们从圣经看出,基督是圣经的中心,作了我们的生命,并有一个表现、彰显,这个表现、彰显 就是召会。所以,我们认识圣经是在于基督与召会,我们相信圣经也是在于基督与召会,我们实行圣经更是在于基督与召会。

  从前西方人印新约圣经,都会附上诗篇,后来东方人印中文新约圣经也是一样;但近年来不知何故,印圣经不仅附诗篇,也附箴言。箴言就是格言,中国人生性喜欢箴言、座右铭、格言等,他们看箴言甚为宝贵。“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箴一7,) 这说得一点也不错,他们就宝贵这一个;但他们的眼睛从未得开启,看见基督怎样是圣经的中心,并且这位基督要作人的生命。为著作人的生命,祂就有了两次的 “成为”。第一次祂成为人,穿上肉体;第二次祂成为灵,赐人生命。第一次的成为是为完成救赎;第二次是为分赐生命。今天祂这位救赎主,成了赐生命的灵,在 我们里面作我们的生命。祂作了我们的生命,就从我们身上有一个彰显,这个彰显就是召会。这是圣经的中心,是我们所相信、所认识、并所实行的。

 

站在合一的立场上,接纳神所接纳的人

 

  我们乃 是站在合一的立场上,这样信且这样实行,接纳所有神所接纳的人。我们是绝对的公开、毫不关闭,今天在地上没有另一班基督徒比我们更敞开。你要接触任何基督 徒团体,就得符合他们的基本条件。巴西唐弟兄说过,他们在巴西看见一班基督徒,情形象当不错,和我们很像;然而当唐弟兄和他们接触时,他们彼此称呼弟兄, 却称唐弟兄为先生。他们的根据是,你必须在他们中间,在他们的水里受浸,否则他们不能接纳。我们所以不是宗派,乃因我们在接纳上不具任何条件。

  在主的恢复里,我们接纳人只根据神的接纳,神所接纳的,我们就接纳。(罗十四3。) 神的接纳,不是根据人受浸是用热水,还是用冷水;是仰浸,还是俯浸。都不是,神不根据这些。神只根据一个“信”,信神的儿子耶稣基督;信祂为我死、埋葬, 并且第三天复活,升到神的右边,在那里作救主,也进到我里面作我的生命。人只要有这个信就够了。神接纳任何人,都是根据这一个信。这个信在我们众人里面, 是同样的宝贵。(彼后一1。)

  保罗有 这个信,你有这个信,我也有这个信。每一个正正派派信主耶稣的人都有这个信。信耶稣基督就是神的儿子,祂为我们的罪钉死十架,成功救赎,被埋葬,从死复 活,升到天上,现今在那里作了我们的救主,并且进入我们里面,作了我们的生命。所以,我不只罪得赦免,甚至得着神的生命,与三一神有了生命的联结。这就是 我们正确的信。神就是根据这一个“信”接纳我们,我们也应根据这一个信,接纳一切神所接纳的人。

  神接纳 人不是根据蒙头,但你们不能因此就不蒙头。从前传说在台北有一个聚会处,是用白帽子蒙头,这亦无不可;蒙头的确有讲究,但不在于颜色、尺寸、大小、长短、 厚薄。有位姊妹看见主的道路,来到我们中间,但她没有蒙头。另一位姊妹对蒙头很有负担,就去与这位姊妹祷告、交通。的确有人这样作,但我们不要去说服人, 不要作这事。反之,若有姊妹到我们中间,我们要祷告,叫她认识基督,认识基督就是她的生命;叫她认识灵,叫她的灵刚强,叫她的灵出来。等到有一天,这个姊 妹被我们祷告到真是认识基督,认识灵,并且灵刚强了,她会叫我们惊奇,因为她的蒙头比我们好,比我们有属灵的实际。

  我们是 在合一的立场上,就是在“一信”的立场上,接纳神所接纳一切的人。举例来说,史百克弟兄就在这点上犯了错误,他不认识我们,一口咬定我们是效法弟兄会,是 闭关不接纳人的。他这话实在违背事实,因我们接纳他。我们知道他不要立场,不认识立场,也不要有召会的实行,但我们还是存着一个信心,他来台湾不会作分门 别类的事,我们接纳他了。然而他所作的如何呢?

  年轻的一代,要把这条路认识清楚。我们所以不是一个宗派,不是一个分门别类,就因我们毫无条件的接纳一切信主的人。我们只要稍具条件,立刻我们就成了宗派。我们的确相当着重地方立场,但我们在接纳人的时候,并不要求人宣誓不离开这个立场。

  若是有 人来到主的恢复里,我们接纳他是有特别条件的,立刻我们就成了宗派。比方,如果我们都是吃荤的,什么肉类都吃,但现在有一个吃素的来了,我们就要求他从今 以后要吃荤。在擘饼以先,我们摆出丰盛的爱筵,各式各样的荤菜,要求他必须吃了这些才能擘饼。若是如此,这就是个吃荤的宗派;那不是我们的实行。我们接纳 人时,没有特别的条件,我们接纳一切神所接纳的。这是我们的立场-绝对的一。

  若是全 地的基督徒,都是这样绝对的一,自然就不会有分裂。我们到什么地方,就在那个城里一同聚会,一地一会。今天所有的分裂,就是因为不管这一地一会的原则,只 管各自的口味、爱好。有人喜爱安静的聚会,静到一根针掉在地板上都听得见;有人喜欢说方言的聚会,聚会中满了“   ”的声音,也不管是说真方言或说假方 言。前者如弟兄会,后者如灵恩派,我都曾在其中经过;那一切都叫人觉得重担。现在,我很轻省,因为没有那些条件,没有那些要求。若是有条件、有要求,就轻 省不得了。

  特别是 姊妹们,千万不要要求,一点不要要求。不管你是剪短发或留长发,时髦或古板,对于与你不同的人,都不要要求。一切都交在主手中,只有主的灵、主的生命,在 人里面会变化人。只要我们在这一的立场上,我们就完全脱开分裂。若是再有分裂,责任也不在我们身上,我们无须负责。

 

不遵循传统,不守固定的规矩

 

  此外,我们绝对不要传统,也不要有固定的规矩,乃要百分之百的让主的灵有完全的自由,但绝不是放肆。没有传统,没有规条,只有主的灵。

 

拒绝分裂,爱所有的信徒

 

  我们虽然拒绝所有形式的分裂,我们却爱所有的信徒,并且没有派别之分;无论人在那一宗、那一派,在那个自由团体,或公会里,只要他是信徒,我们就爱他,就接纳他。这不是说我们的心大,乃是表明我们的生活。一个属乎主的人,就应该爱主,并爱一切属乎主的人。

 

众召会都在一个交通里

 

  全球可 能有几百、几千个主恢复的召会,但这些召会都在一个交通里。没有总会,没有统治,没有上级会、下级会、大会、小会,这一切全都没有。换句话说,没有组织。 千万不要以为台北是总会,或者洛杉矶是总会,或香港是总会。我们没有总会,也没有组织;我们的良心必须清清洁洁的作见证,在我们中间没有统治。虽然没有统 治,但交通是必需的;因为交通一断,我们反而会成为一个地方宗派。

 

不倚靠工人

 

  不倚靠 工人,这是很重的一点,你们听了一定觉得扎耳。关于这点,直到今天,就是在台湾,这个遗毒也还没有铲除。一个地方召会总是倚靠工人,全时间服事者一来,所 有的聚会就全靠他,这是意外的。倚靠工人最明显的点,是在听道上。主的工人们受过特别训练,的确都会讲道。他们一讲道,聚会就没问题;他们一不讲,好像这 个会就聚不下去。所以,他们一讲道,众人就都省事,聚会就成了众人休息、散心、放轻松的好地方。

  若是没 有人讲道,聚会怎么办?若是没有人讲道,聚会自然需要每一个人都尽功用;这是很厉害的要求。譬如,一位作生意的弟兄忙了一天,到晚上聚会,不去不平安,去 了还得尽功用,真是辛苦。若是在一般公会作教友,那真是轻松,几乎只有主日早晨才需要聚会,并且在聚会中,既不需要用灵,也不需要祷告,甚至连唱诗都不需 要,因为有诗班在那里专司唱诗,既有独唱,又有四部合唱。然后有名人讲道,末了由牧师祷告,报告散会。这多好、多轻松自在。然而,这样作的结果,把圣徒们 的功用都抹煞了,最后,圣徒们连祷告也不会了。

  一九五 四年左右,在马尼拉有位弟兄生病,我和几位弟兄去医院看他,并且个个开口为他祷告。结果,护士、医生大吃一惊说,“你们有多少牧师阿?怎么个个都是牧师? 若不然怎么个个都会祷告?”这证明基督教给人的印象,好像祷告是牧师的事。好比有病找医师,打官司找律师,祷告找牧师。然而,我们不是这样,也不能这样; 我们需要帮助每个圣徒都开口,都祷告,个个都能尽他们的功用。所以,我们不倚靠工人。

  为此, 我要劝同工们,今后不要再到各地去讲道。公会里是坐堂牧师,我们中间是坐堂工人,或者说坐堂的全时间者。我们是同工,但不要到处去讲道,不要去“坐堂”, 也不要“占着鸡窝不下蛋”。我们要让开,让每一个弟兄姊妹都找着自己的窝,学习自己“下蛋”。我们同工们在那里,充其量只能下一个蛋,但我们若走开,窝窝 都是蛋。我们千万不要误人的事;我们已经不知误了多少人的事。

  所以,要学习不倚靠工人,而完全倚靠个个肢体尽功用。弟兄姊妹一定要把这事建立起来,到聚会中开口,到聚会中祷告,到聚会中释放灵,作见证。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建立起来。

  一九六 五年,我曾去访问过在巴西圣保罗的一个基督徒团体。他们的负责人是个意大利人,他是个纸厂的老板。那一次,他带我参观,并且告诉我,仅仅在圣保罗市,他们 就有三百处聚会的地方。十六年后的今天,可能有四百处。那时,每一处是一百人,共是三万人。这三万人个个都被托住,没有不聚会的。他们所得的人,每一个都 是扎扎实实的,没有任何基督教派能把他们拖走。他们中间只有一本圣经,没有讲道的。他们的聚会主要分三大部分,第一是唱诗,就是我们所说的提灵、调灵;什 么人都可以提诗歌来唱,有时唱诗就占了聚会大半的时间。第二是祷告;唱完诗就祷告。祷告也是无论人在什么角落,都可以祷告。第三是作见证;祷告完了立刻作 见证。他们是男女分坐,一到作见证,马上男女各排成一列,依序作见证,直到散会。他们的聚会没有讲道,就是唱诗、祷告、作见证。作见证就是分享,里面有一 点真理的亮光,也有一些生命的供应,虽然都很浅,但这原则值得我们低头说,“阿们,是的,对的。”

  我们中 间托住的能力弱,就是因为太倚靠工人。约在十年前,台北召会总执事室的负责弟兄们告诉我,台北召会的情况表中,能找到姓名、门牌,还能找着这个人,偶尔来 聚会,或一年来一次聚会的,这样的人,有两万三千之多。过了这些年,即使有的迁了户口,有的出国,至少也当有两万八、九千人。然而,现今台北召会主日到会 人数,竟然连四千人都不到;这就是说,有两万多不聚会的圣徒。

  有位姊 妹作见证说,她曾停止聚会十多年,她一直盼望有人去看望她。但愿我们所有事奉的人,都听见这话;这话实在不是我们的荣耀。我们作同工、作长老、作执事的, 到底在这里作什么?竟然有一个人,十多年不聚会,天天在那里盼望有人去看望,却连一个也没有。我们这种情形怎能托住人?

  从台湾 去美国读书的圣徒不知有多少,却都丢了。原因何在?第一,这里的带领弱,对异象交通得不够透彻,以致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国度之子,一出国就丢了。我们没 有打一个结实的底,让他们认识什么是召会,好叫他们无论到那里,一定要先找到召会。过去,我们没有人作这个工。

  第二, 照顾不够。我们的弟兄姊妹出国了,什么时候出国,到那里去,都没有人知道。所以,人就这样走了、不见了。倒是有些基督教里的人,却是清清楚楚,我们的弟兄 姊妹什么时候到美国,搭的是那一班飞机,他们都知道,甚至还到机场接机。所以,我们在这里,一味的倚靠工人的结果,就是托不住人。

  巴西那 个团体,甚至在天主教也一样,都是把人作得透透的。每一个进到他们中间的人,只要到他们的地方聚会,就不会离开;人若想把他们拖出去,比登天还难。反观我 们中间,人进来了很容易就被拖出去,有的甚至没有人拖就出去了。这证明我们不仅带领弱,在照顾上也缺。今天我们要服事召会,照顾弟兄姊妹,总得有一个对的 方法,合式的路。

  前面提 过,在巴西圣保罗的那个基督徒团体,三万人分成三百个聚会地方,每一个地方差不多一百人。他们的照顾是非常透彻的,每一个人家里有什么光景,生病、生产、 求学、失业等,他们都一清二楚,并且全力帮助。他们不开布道大会,也不开福音聚会,乃是在集中聚会末了,见证作完后,愿意受浸的,就都到前面浸池去受浸。 那些愿意受浸的,都是平常在各地聚会时,弟兄姊妹所照顾的亲朋好友。等到清楚救恩时,就带到集中聚会。受浸后,也一定持续的挂着这些新人,并且把他们交通 给众弟兄姊妹,一同托住他们。往后,即使这些新人有什么软弱,也不容易倒,因为旁边有许多人撑着。所以,人人都能被托住。

    反观我们中间,受浸一百人,走了九十五人,另外五个也不一定留得下来。按照人口比率说,虽然有生、有死、有迁移、有来去的,但末了还是应当增加。一九六一 年,台北召会实际到会人数超过四千。而今天,实际到会人数低于四千。这就是说,台北召会人数不增反减。有来的,有去的,可以彼此相抵;但生而存留下来的, 抵不上老去的,所以人口数低落了。长老们应该根据这个统计研究实情,看看到底该怎么作。

  这次体 育馆大会的人数并不令人满意,因为十年前的人数比这个多。实在说,这十年来人数没有增加,就因为我们托住的力量不够。所以,我们一定要改制,不能再倚靠工 人。同时,聚会方式也要改,不可再让弟兄姊妹养成听道的习性,乃要让他们在聚会中个个尽功用,唱诗、祷告、作见证。盼望长老们,特别是台北的,要想尽办法 把聚会化小,最多一百人,好使每一个人都能彻底的被顾到。

  从前我 们作分会所、分家、分排的时候,排就没有作成功。排是我们的基层,排若没有作成功,影响是很大的。这些年来,聚会读生命读经,这很好,但在生命读经的聚会 里,来的人并不整齐。我们必须作到一个地步,一百个人中至少有九十人参加这样的聚会,最低不能少于八十人。我们平日的照顾,需要花工夫,背负起这八十人的 责任。特别是几位带领的人,更需要花工夫去看望、交通,甚至请吃饭,把人温暖起来。慢慢的,这会形成家风,人人都能这样作。

  我实在 为同工们担心,怕你们在外边作了一个工作,却不是在那里建立基督的身体,不是让生命的律在那里作工。今天同工们出去,无论作什么,都必须是建立基督的身 体。以弗所四章十一至十二节说,“祂所赐的,有些是使徒,有些是申言者,有些是传福音者,有些是牧人和教师,为要成全圣徒,目的是为着职事的工作,为着建 造基督的身体。”不是要你去建造召会,乃是要你去成全圣徒,好使他们在那里建造。

  我们多 少还留在基督教堕落的光景中,有同工、全时间服事者讲道的“制度”,照那个制度聚会的结果,就是弟兄姊妹不习惯开口、不喜欢作见证。我们必须把这个推翻, 没有传道人专门讲道,没有工人专门传福音。圣徒们来在一起聚会,唱诗、祷告、尽功用,平时就去传福音。若是还有亲朋好友尚未得救的,无论他住得多远,都要 找到他,想尽办法看望他,寄书给他,或请当地圣徒去看他。只要那个人是我们的亲友,我们就有责任带他得救。我们这样作,不是在作一个组织的工作,乃是在建 立基督的身体,藉身体里生命的律作出来。

  那些往 外开展的见证,无论到德国去的、到韩国去的,都不是由差会组织,成立学校,训练人才,受聘、按手打发出去的。那是组织的工作,不是生命的律作出来的。我们 的弟兄们到各地去,不是组织的,而是一个肢体活在身体里,因着生命长大而由生命的律作出来的。盼望同工们,特别是在台湾的同工们,能清楚这件事;从今后虽 然还是全时间作工,但不带聚会,更不专门讲道。可能聚会时,你们不去聚会,而用这个时间专找那些不聚会的人。至于在聚会中的弟兄姊妹,一看讲道人没有来, 可能下次他也不来了。这没有关系,只要来的人好好聚会,慢慢的,主会在他们身上作工;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改变了。

  看看台 北召会到会的人数,我心里很凄凉。人数所以不升反降,就是因为同工们的工作没有托住人。这事一定要深入研究,不要因循守旧,也不要因我说这话就气我。盼望 你们把这话听进去,不要倚靠工人。各处都该如此,尤其是南洋的众召会,绝不要倚靠工人。不倚靠工人,一面是要每一个肢体都尽功用;另一面是要身体生命的律 起作用。身体的生命有一个律在那里,是生命的,这生命的律有其功效,我们必须倚靠这个。

 

要注重祷读圣经,在灵里祷告

 

   末了,我们要注重祷读圣经和在灵里祷告。盼望你们每一位都能实行,而且能实际的帮助别人进入祷读的享受,进入在灵里祷告的生活。在主的恢复中,我们个个都 应当是在灵里祷告的人,也应当是好好读经,并且祷读圣经的人。若是这样,我们就能丰富、新鲜、满有活力和冲击力。盼望这几点,我们众人都能接受,并且都能 在生活中实际操练。

 

全地只有一个职事

 

新约只有一个职事

 

  行传一 章二十四至二十五节:“[众人]就祷告说,主阿,你知道万人的心,求你从这两个人中,指明你所拣选的是那一个,叫他得这职事与使徒职分的地位。这一分犹大 已经离弃,往自己的地方去了。”从上下文看,那时十二使徒共同担当一个职事,其中有一个死了,所以彼得在这里和众人一同祷告,再选出一个来补那个缺,十二 个人共同担当一个职事。今天一般所谓的“接纳众职事”,那是一句外行话,是一句不合圣经的话。圣经给我们看见,新约只有一个职事。主耶稣虽然设立了十二使 徒,但并没有分给他们十二个职事,乃是十二使徒同担一个职事。

 

新约的职事-供应基督、建造召会

 

  林后四 章一节说,“我们既照所蒙的怜悯,受了这职事,就不丧胆。”虽然我们是众人,但那个职事是单数,是“这职事”。“这职事”也就是三章所说的,那里的职事是 指供应基督、建造召会。新约的职事就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今天基督教的混乱、分裂,就因他们说有成百的职事,一个传道人就有一个职事;他们的确这样实 行,以致他们中间是分了再分。

  圣经给 我们看见,可以有众多的使徒、申言者,但是众人都担负一个职事。那个职事就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有人在外面造谣说,所谓的地方召会只听一个人的道,就是 李常受弟兄的道。他们认为我们只听一个人的道,只接受一个人的职事,不接受别人的职事。这是谎言,这是不对的。我们承认我们只要一个职事,不要两个职事; 我们要的职事就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

 

只接受一个职事

 

  新 约圣经有四卷福音书,是由四个不同的人写成的,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乃是同一位基督。由此可见,这四个写福音书的人,是同担一个职事;那个职事就是描写基督。 有人从右边描写,有人从左边描写,有人从前面描写,有人从后面描写。新约职事的原则也是一样,不是你们都必须照我的话说,或照谁的话说,你们众人都可以用 你们的话说;只是新约的职事不是讲箴言,也不是讲预言,新约的职事乃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有时讲到箴言,是因为供应基督需要那句箴言的话。有时讲到预 言,是因为建造召会需要那个预言。我们或讲箴言,或说预言,都是为着供应基督,为着建造召会。

  那么, 为什么我们在史百克弟兄身上有难处?史百克弟兄到这里来,大部分的话语都是那职事的话,为要供应基督、建造召会;可惜有一部分不是那职事的话,而是讲不同 的道理。保罗在提前一章三节说,“不可教导与神的经纶不同的事。”这不同的事,就是不同的道理。我们不应该讲不同的道理,我们成百成千的人都能讲,但我们 所讲的,是同一件事,就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我们没有别的道,只有供应基督、建造召会的道。可能你讲的像马太,他讲的像马可,我讲的像路加,另一位讲的 像约翰,但我们都是讲基督,都是为建造召会。这就是那职事。我们不是只接受一个人的教导,我们是接受一个职事;而这个职事就是供应基督、建造召会。这是我 们的信仰,我们的实行,也是我们的立场。

   盼望青年弟兄姊妹,对这些信息要再有温习,各地召会也能帮助你们再消化。这能给你们透彻的光,叫你们看见到底在今天这混乱、黑暗的基督教里,我们是怎么一 回事,我们在作什么。相信经过这次训练,你们都清楚自己是一班什么样的人;在这黑暗、混乱的世代中,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这些都清楚以后,你们就能作一个清 楚的工作,作一个清楚的见证,将来带领人也是清楚的。

共同追求: